没想到他们商量好了,准备好了,系统不按他们设想好的路走。
楚婳:【国库的穷是众所周知的,暂且不说。】
皇帝:???
百官:???
怎、怎么就暂且不说了?!
有些性子急的文臣武将已经忍不住,想开口把话题扭转回来了。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楚婳满是好奇的疑问:【皇帝的私库也没钱了吗?】
百官:嗯——???
好像也没那么急,你慢慢说。
皇帝坐在高台上,将下面文武大臣的诸多表情与小动作尽收眼底,尤其是他们听到“暂且不说”时的焦急,听到他“私库没钱”时的兴趣盎然。
这就是大盛朝的股肱之臣啊!一个个的都想看朕的笑话!
系统没有第一时间回话,显然是跑去挖瓜吃了。
楚婳也不急,上朝如此无聊,等等就是。
皇帝现在还不是很确定系统的能力究竟有多大,想通过这件事试探一下系统的能力,又怕楚婳和系统将他私库没钱的事宣扬得人尽皆知。
“国库不丰一事,众卿有何提议?”
顶着被所有人知道“皇帝穷”的风险,他也要把话题扭转回来!
国库的收入来源就固定的那么几个,大臣们只能从现有的几个之中想办法。
有人提议:“增发盐引。”
大盛的盐是朝廷专营的,也就是俗称的官盐,朝廷缺钱的时候会增发盐引,盐商购买盐引,再通过盐引去盐场取盐、贩卖,是比较常规固定的手段。
正因为熟悉,也知道增发盐引能带来的确切收入和国库现状,有不少官员同意与附和。
“臣赞成。”
“臣附议。”
“不行!”户部侍郎反对,“四年前刚增发过一次了,再增发,你们准备发多少?你们以为那些盐商是蠢货吗?”
系统吃完瓜回来就听到这一通喷,见到户部侍郎喷得满脸通红,整个人都快被气疯了,其他人有意见还不敢反驳的样子。
【婳姐,这是怎么了?】
楚婳:【就我哥没被抢劫那一年的事。】
系统:【嗯嗯,后来呢?】
楚婳:【你不是能自己吃瓜吗?】
系统:【搜索也是要瓜能的,我能吃现成的,为什么要再花费瓜能?】
楚婳:“……”你说得好有道理。
本来还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户部侍郎,闻言一怔,原来系统并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百官们各怀心思,这样的话,他们有不少漏洞可以钻啊。
楚婳解释道:【那一年,年还没过完就收到北边雪灾的消息,国库拨款赈灾,组织后续重建工作。刚喘口气,暴雨一来造成洪灾,国库又拨款赈灾,重建家园,建设堤坝。天气越来越热,这边旱灾,那边台风,这不又又又得花钱?】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钱再多也禁不住这么花啊。】
皇帝和百官们默默点头,就是就是!
皇帝再英明神武,大臣们再会省钱,也禁不住处处都要钱还要得那么多的花法啊。
楚婳接着道:【天气如此极端,很多百姓命都没了,谁还顾得上种地?旱的旱,涝的涝,粮食收不上来,还得交田赋、人头税,为免民间出现易子而食的惨剧,大盛看着一个子都挤不出来的国库,只能捏着鼻子增发五百万张盐引,注意,这是增发,也就是说在原来的基础上加的。】
【一张盐引两百斤盐,这一下增发出去了整整十亿斤盐,大盛各地盐场一年只能产出两亿斤盐,相当于把未来五年份的盐提前卖出去了。盐商买盐引是为了做生意,谁愿意钱都花出去了,要等这么久?】
【当初为了把那么多盐引卖出去,他们把三十六计都用上了,虽说解救了无数平民百姓,他们也尽量找资产充盈的大盐商了,尽力减少影响,但十亿斤盐实在太多,大盐商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不愿意买那么多,就有不少小盐商来买,后来在各种因素下家破人亡。】
皇帝和百官都沉默了。
他们中有人没想到楚婳一个闺阁女子对朝廷之事这般了如指掌,也有人觉得楚婳说得清晰明了,甚至有几个脑子不太灵活的武将听完后露出“原来户部侍郎是为这个生气啊”的表情。
系统听得叹气:【他们是为了救更多的人,也已经尽力了。】
整个朝堂那么多人沉寂了那么久,再没人说话,楚婳和系统可能会察觉不对。
官员们互相使着眼色,有人提议:“增发茶引。”
楚婳:【换一只羊薅。】
皇帝:“……”
百官:“……”
咳咳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接下去,官员们就如何增发茶引一事展开讨论。
当初一次性增发那么多实属无奈之举,直到现在还在为四年前的举措擦屁股,现在国库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们得慢慢地来,小心地来。
系统提过的前朝宝藏,他们要,但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上面,万一宝藏少呢?万一挖掘困难呢?万一被人挖走了呢?
楚婳听着听着就打哈欠,【系统,整一个提提神。】
系统:【好嘞!】
一人一统沉迷吃瓜,没发现正在商议的大臣们放低了音量,而高台之上的皇帝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
系统特意用了UC播报音:【震惊!当朝皇帝竟比户部尚书穷!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皇帝:???
什么?你比朕还富?
户部尚书本以为能吃到皇帝的瓜还挺开心,冷不防吃到自己头上,登时火冰两重天。
没事的!他告诉自己,系统才消失那么一会会,不会把他藏在外面的东西都查出来的。
楚婳立马精神了:【你不是去看皇帝私库了吗?怎么还去看户部尚书了?】
系统:【我是从皇帝身上挖私库的瓜,有特定指向性的,看了就知道有多少东西,没有他在大盛朝到底是穷还是富的具体概念。然后,我就回来了,想问问你找谁对比比较好。】
【回来后不是看到户部侍郎那么激动吗?我就去看看他,好家伙,穷得内裤穿完正面穿反面,破了好几个洞还没丢,好奇之下去看他顶头上司,然后就发现他贪了。】
皇帝:“……”
百官:“……”
不至于,真不至于,要不下朝后友情赠送户部侍郎两条内裤吧?
户部侍郎一张老脸羞得通红,只觉得所有同僚都在透过官服看他的内裤是不是反穿,究竟有几个洞,下半身凉飕飕的。
楚婳:【很贪?】
系统:【太贪了!京郊外有个温泉庄子,书房里的那一整面墙里都是黄金,再加上江南的一座园林,人家送来的金子玉器古玩字画什么的,林林总总的算他个两百万两还是少的。】
刹那间,皇帝和户部侍郎的眼睛都亮了,君臣俩无比默契:抄!国库有了这两百万,就能少发很多茶引。
一听系统知道得这么详细,户部尚书的脸比墙还白,双腿一软就要跪下求情,被两边的同僚硬生生架起来。
跟着,皇帝威胁的眼神也到了。
敢当堂露出马脚被楚婳和系统发现,你就死定了!
殿外,有一个锦衣卫刚好卡在楚婳周身的五十米范围,时刻收听并记录着一人一统的对话。
听到这里,锦衣卫指挥使连忙指派人手。
几十个锦衣卫打马而出,赶往京城郊外的温泉庄子。
三皇子是否是前朝余孽,在哪和前朝大将军之后勾搭的事还没得到确凿证据,这一整面墙的金子却能立刻证实系统所说的一切是否正确。
一个时辰后,锦衣卫将温泉庄子里查抄出来的物品清单递交到了御书房。
而皇帝手里也有一份具体清单。
他拿着这份清单和锦衣卫查抄出来的一对,对上了大部分。
之所以不是全部,是因为他手里的这份清单是楚婳嫌上朝无聊,想知道户部尚书究竟有多少好东西,让系统一点点报的,还自带辨认字画真迹与否的功能,怪好用的。
皇帝:“林友。”
锦衣卫指挥使林友:“臣在。”
皇帝:“抄干净。”
第二天,楚婳跟随亲爹一起上朝,意外发现大多经过他们身边的官员都很开心。
能不高兴吗?
户部尚书家连夜被抄,那可是两百万两啊,国库立马不虚了,他们可算睡了个好觉。
唯有户部侍郎看楚婳的眼神略为怨念,还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清廉是和户部尚书的巨贪一起被证明的,名声是好了,可……谁都知道他清廉到内裤正穿反穿还有洞啊!
楚婳:?
【系统,户部侍郎怎么这么看我?】
户部侍郎:!!!
其他官员:!!!
糟了!这下暴露了!
户部侍郎急得不行,要是这件事在他这里暴露了,不知道会给大盛造成多少损失。
系统哈哈大笑:【他应该不是在看你,是在看你身后的这人。昨天户部侍郎着急上大号,恭房的那扇小门没关好,被他一推就开,碰巧看到户部侍郎内裤反穿还有好几个洞,然后户部所有人都知道了!】
楚婳:【哈哈哈哈……】
系统:【哈哈哈哈……】
一人一统疯狂大笑,百官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笑了。
虽然不太厚道,但他们确实挺好奇户部侍郎的内裤是不是真的……咳咳,同僚情谊同僚情谊。
但是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
户部侍郎:“……”所以,受伤的只有我?
楚婳边走边问:【统啊,刚刚户部侍郎的瓜怎么来得那么快?】
户部侍郎脚步一顿,这怎么还有他的事?
不过……他和其他官员思考了一下,觉得其中确实有古怪。
按系统平时的作风,那都是等一会儿搜寻到瓜看完了再来叭叭叭,可是刚刚那秒回的速度,简直是在说一个已经吃过的瓜。
不会吧?百官表情古怪。
系统:【昨天户部侍郎在朝堂上的表现简直是指着其他人的鼻子骂蠢货,态度这么刚,我想着他回去后可能会被穿小鞋、下毒、刺杀,就追订了一下瓜。】
百官众脸懵逼,还有智商被鄙视的感觉。
系统是对我们有什么误解?穿小鞋?下毒?刺杀?被户部侍郎说两句,当天就弄死他,是嫌自己的死得不够快吗?你当监察百官的锦衣卫是吃干饭的吗?
锦衣卫们:“……”有话想说又不能说,憋屈。
楚婳只觉新奇:【瓜还能追订?】
系统:【嘿嘿,这就是我们吃瓜系统的先进之处,独一无二,别的系统都没有的。】
自卖自夸完,又来了一通大白话:【其实就跟看小说一样,看到感兴趣的文就追订一下,方便第一时间看到更新嘛。当然,这也是要花瓜能的,所以不是遇到很感兴趣或者确定有瓜的情况,我不会用。】
楚婳:【你们这系统每一项功能使用起来都要瓜能,有点贵啊。】
系统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可不是吗?就连我日常开机待机也要花瓜能,如果是现代还能蹭一蹭无线网络用,到了古代,我得自己额外用瓜能组建网络,否则不方便吃瓜,你都不知道我一天下来得花费多少瓜能。】
【就是因为花得心疼,所以一般你不找我的时候,我都会主动进入低耗节能模式,尽量少花瓜能,把每一点瓜能都用到刀刃上。】
百官:这系统的限制还挺多。
楚婳不知道系统是不是故意选择童声,起码她听着略奶的声音可怜巴巴地哭惨是有点心软。
【那你要是快没能了就找我,我这有不少现成的瓜,这样的瓜能补充能量吗?】
系统兴奋极了:【能呀能呀!婳姐你对我太好了!我要一辈子跟随你!】
百官的耳朵微微一动,什么现成的瓜?皇上还没来,说来听听呗?
匆匆赶来的皇帝:“……”
他错过了现场版,只能看太监记录下来的纸质版,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昨晚他因抄了个贪官,国库多了两百万,获取了楚婳和系统的新用法,心情好就和嫔妃胡闹了一下,谁料早上没能按时起来,就给错过了。
他才四十二呢,这就得服老了?不甘心啊。
【其实……】系统搓搓小手,【我现在不缺瓜能,但婳姐能给我整一个吗?】
要不是怕被发现异常,皇帝和百官高低得给系统鼓个掌。
楚婳想了想:【给你讲个我哥的瓜吧。】
楚平猛地抬头,面色凄苦:你咋又要坑哥啊?
系统:【你和楚勤的瓜我吃得差不多了诶,合起来还能写一本《楚勤那些年被坑的血泪史》。】
都到血泪史的程度了?皇帝和百官倒吸一口凉气。
很快,他们想起楚勤这小子虽然被骗走了私房钱,但是他得到了亲妹妹赠送的铺子,什么都不用管就能坐等收钱,亲妹妹为了他把杂货铺子开到松山书院去……
如果都是这种血泪史,他们也想要!
楚婳语气淡淡:【我又不止这一个哥。】
系统:【好的,我已经预感到了大瓜的到来,吸溜!前排坐等吃瓜!】
皇帝、百官现场活学活用:前排坐等吃瓜!
楚婳的语气更淡了,仿佛在说陌生人的事:【我二哥楚琪是姨娘生的,姨娘是祖母做主给抬的,是祖母妹妹的外甥女。我娘为人厚道,嫁妆丰厚,经营有道,也不在乎那么点,平日里孝顺公婆,操持楚家,从不苛待妾室和庶子,用她的话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糟心事。】
楚平满头问号:你确定这瓜是你二哥的,不是你爹我的?
楚婳接着道:【背景说完了,再来说人。还记得我七岁的时候骗走了我哥所有的私房钱吗?其实我当时还骗楚琪了,你猜怎么着?】
系统:【怎么着?】
皇帝和百官无声张嘴:怎么着?
楚婳冷笑:【楚琪当面应了,给了我一只玉兔子,说回去收拾银子第二天给我,然后当晚就跟姨娘一起去祖母那告状,说我抢了他最喜欢的玉兔子。祖母问都不问,给我定了罪,压我去跪祠堂。】
【我娘百般劝阻,最终把楚琪给我的玉兔子拿回去还给他,赔了他一只更好的玉兔子,赔了姨娘一只白玉手镯,还把屋里的玉观音赔给祖母。】
皇帝和百官都听得拳头硬了。
他们中的很多人也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官场上尔虞我诈,互相挖坑,这很正常,但他们什么年纪,什么经历,为了什么,楚琪又是为了什么?
人有心机有算计很正常,楚婳那么做就是借机试探两个哥哥,还真被她试探出了个大瓜。
而楚琪……
你说你要是不愿意,拒绝不就行了?楚婳又不会抢你的银子。
先答应下来,用定金安抚楚婳,再倒打一耙,以定金为污证,用孝道来压楚婳,逼楚婳去跪祠堂。要不是楚婳她娘当机立断用钱摆平,说不好七岁的小楚婳最终会怎么样。
楚平张了张嘴,这事他都不知道,温氏从来没告诉过他。
他头一次发现自己好像不怎么了解他的夫人、儿子和女儿,就连母亲和小妾似乎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们都瞒着他。
系统快气死了,那么吝啬瓜能的一个统,竟然特地用瓜能制造丢烂番茄烂菜叶的特效。
【婳姐,这事你必定不可能就这么过去,对不对?】
【那当然。】楚婳笑了,【两年后,我给了我哥一间铺子,祖母问我为什么楚琪没有?你猜我怎么回的?】
系统猜了猜:【你把两年前的事说了?】
皇帝摸着下巴:就这丫头的性子,必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楚婳摇头:【我说:你在想屁吃?!】
系统:【哦豁!】
皇帝、百官:哦豁!
有点不孝顺,但不得不说:爽呆了!
再来点!
系统追问:【然后呢然后呢?】
楚婳:【她气得要打我,还要让我跪祠堂,我当天就把姨娘、楚琪、还有姨娘生的庶女的月例给停了。过去那些年,我娘给了他们太多东西,让他们一个个都不知道什么是分寸,我就教教他们。妾室庶子庶女该有的留着,不给有的拿了回来,拿不回来就停月例,等还完再说。】
系统:【哇哦!还有吗?】
皇帝、百官:哇哦!继续继续!搞快点!
楚婳摸了摸嗓子,虽然是在脑子里用意念对话,可她总有一种说多了口干的错觉。
【后来我就问我娘我哥拿钱做生意,赚来的每一文钱都是我们娘三的,他们去铺子里拿的东西全部从月例里扣,拿多了不肯还,我就让人去顺天府报官。人还没出家门就被拦下了,谁让楚琪要考科举,顾忌名声呢?呵,想占我的便宜?做梦去吧!】
皇帝乐得直拍大腿。
这小气、记仇、睚眦必报的模样忒像朕了!朕喜欢!
可惜是个姑娘,不然他铁定要给个官当当,等等,她现在不就顶了她哥的官职吗?这不吃亏的性子,这赚钱的能力,不去户部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
皇帝的小心思刚动就被自己按了下去。
前天刚升从六品,短时间不能再升了,朝堂不是他的一言堂,搞不好御史会撞柱子的。
只是皇帝躲在门后,没发现朝堂上那些御史吃瓜吃得正起劲,两个年纪大听力不太好的老御史为了能听得清楚些,还跟人换了后面一点的位置。
系统吃瓜吃得相当满足,【婳姐,你这瓜说得太简略了,正好有瓜能,我再去看看细节,有事叫我哈。】
楚婳:【去吧,我也累了,睡会儿。】
皇帝:“……”
百官:“……”
前天你打盹,今天你就睡觉了?是不是哪天你就直接躺下了?!
过分!太过分了!
楚婳不是故意的,她从来没接连三天凌晨三点起。
不巧的是,这几天是对账的日子,月账、季账都得对,下朝回去就得接着干活,她总不能把账本搬到翰林院去对吧?
一觉睡醒,跟着刘子昂回到翰林院就立刻精神抖擞地看野史。
翰林院官员们:“……”
偷看的锦衣卫:“……”
楚婳:【系统,快来!】
系统:【来啦!】
楚婳:【这里说前朝末帝特别喜欢夜御两女玩双飞,是不是真的?】
系统搜索了一下,哇塞哇塞地回来了:【哇塞——古人竟然玩得这么花?大开眼界哇!】
翰林院官员和锦衣卫们悄悄侧耳,怎么个花法?怎么就大开眼界了?展开说说!
楚婳咳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统啊,有好东西就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不能自己一个统吃独食,这样不好。你看,我自己有大瓜,不也告诉你了吗?】
翰林院官员和锦衣卫们:就是就是!
系统为难不已:【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们吃瓜系统有未成年保护设置,这种涉黄暴黄的内容是会被屏蔽的。】
楚婳:“……”
翰林院官员和锦衣卫们:“……”
等等,楚婳没成年,他们成年了啊。
众人眼神闪烁,不知该怎么提醒系统继续说,楚婳不能听,可现场还有不少能听的成年人。
楚婳不确定这个未成年是什么标准,算不算上辈子。
【你说两句试试。】
系统:【前朝末帝命人建了个露天的白玉池子,在池子中倒入两百多坛珍藏好酒,召来当时后宫中最美的三十个妃嫔,现场烤鹿肉牛肉,搞了个真正的酒池肉林,然后他们哔——,然后又哔——,跟着又哔——】
楚婳被哔哔哔闹得头疼:【听不到,别说了。】
系统:【好的。】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成年人:??!
可恶!搞黄搞一半,出恭没有纸啊!!!
翰林院中发生的对话记录很快被送到了御书房。
皇帝以为有热腾腾的新瓜吃,特意放下看得头疼的奏折。
他本想吃个瓜放松放松心情,结果看到小丫头和系统在搞黄色,还只搞一半就停了。
皇帝:“……”
这和他跟心爱的妃子愉快的事做到一半,外面突然着火,他不得不提着裤子狼狈逃跑的感觉有什么区别?
过分!太过分了!
不行,这么憋屈的事不能他一人独享!
皇帝把这份记录交给贴身太监:“陈九,传下去。”
最先收到记录的是太傅、太师、宗人令等大盛朝正一品大员。
这些人以为皇帝派亲信陈九来传的文件必然十分重要,满脸肃穆地一打开,“……”
青天白日搞黄色!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皇上!
在心底愤怒地谴责两句,眼睛倒是很诚实地看了下去,然后发现没了。
是的,搞黄色搞到一半没了。
原因是:楚婳未成年,听不了黄色就不听了,他们能看到的这一半还是成年的锦衣卫听到后记录下来的。
正一品大员们:“……”
让锦衣卫不搞黄吧?人家一字不差地记录下听到的内容,多么敬业!
让锦衣卫搞黄色吧?他们听到一半,正为前朝末帝在酒池肉林和三十个美人怎么搞而心痒难耐,兴趣拔到了最高点骤然没了下文。
那不上不下的半吊子感觉太过憋屈,他们头一次不需多加猜测就领会到了圣意:朕不好受,凭什么你们能好受?
皇上一如既往的小气、坏心眼,可把他们给坑苦了。
正一品大员们暗暗叹气,而后一本正经地把黄色文件传给了从一品大员们。
他们不好受,凭什么别人能好受?
从一品大员们:“……”
看到黄色文件的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些人的险恶用心,而后一脸严肃地传给了正二品大员们。
正二品大员们:“……”
文件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受害人群渐渐增加,再增加。
最终,无一幸存:)
其中也包括楚平。
还因为他是楚婳的亲爹,被刑部的同僚们轮流“关怀”,同一份文件前前后后被迫看了好几遍,关键部分的记忆极为深刻。
楚平:“……”
他合上文件,递给其他尚未受害同僚的时候还在想:皇上的小气和坏心眼怎么突然间就传得这么广了?
不久后,御书房办公中的皇帝从锦衣卫指挥使那得知,满朝文武包括请假在家的官员也没从中幸存下来,乐得眉眼乱飞,彻底放弃作为皇帝的包袱。
“哈哈哈——让楚婳替哥上朝真是朕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
贴身太监陈九:“……”
锦衣卫指挥使:“……”
皇上,您都不再挣扎一下吗?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啊。
皇帝不悦道:“那些个老古板平日里对着朕,总是这不能,那不能的,尤其是那一个个仗着自己年纪大,是先皇留给朕的班子,动不动就撞柱子威胁朕的御史。”
“为了不让别人抓住自己的把柄,干脆把整个朝堂的人都拖下水,让所有人同流合污、默契闭嘴,可他们怎么也不想想把柄最终落在谁的手上?他们敢说那是朕让他们传的吗?呵。”
贴身太监陈九:“……”
锦衣卫指挥使:“……”
那是真不敢。
臣子哪敢污蔑君主?
何况,皇上只是与臣子们分享楚婳和系统的对话。
超过五十米的距离范围,他们就听不到一人一统的对话,都是隐藏起来的锦衣卫暗探偷听记录下来传到御书房,皇上看完后再传下去的。
哪怕只是日常的聊天内容他们都得看,就怕不小心遗漏什么有用的信息,今天自然不例外。
阴险还是皇上阴险啊,两人默默感叹。
皇帝心情一好就想赏人,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临开口前,他想到自己日益缩减的私库,那个比不上户部尚书的私库,那个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已经很穷了的私库……皇帝笑容一敛,算了,省省吧。
今天的楚婳,依然靠野史度过难熬的上值时光。
回到家后享受了一番美婢们的服务,美美地喝一碗燕窝再爬起来翻账本,一边对账一边告诉自己:快了,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唯有不断给自己画饼,她才能忍过枯燥的对账日常。
不远的主院中。
难得楚平下朝后没去书房,来了温氏这,温氏温柔小意地伺候着夫君。
她生得一张极美的芙蓉面,儿子楚勤都二十了,她还保养得跟二十出头的姑娘似的,和楚婳一同出门时,说她俩是姐妹都有人信。
楚平每每见到温氏就免不了产生点容貌焦虑,总觉得这么美这么好的夫人配给才貌平凡的自己有点过于浪费。
咳咳,不至于。
他都努力升到刑部郎中,已经是正五品官员了!
楚平在心中告诫自己一番,等卸下官服官帽官靴换上常服,他挥了挥手。
这是要和夫人说悄悄话。
屋里的嬷嬷和婢女识趣退下,出去的时候顺带上了门。
楚平拉着温氏的手在床边坐下,床是十分私密的物件,夫妻俩经常在床上温存,坐在床边说的话没有那么严肃,温氏见楚平神色平常,静静地听着。
楚平复述今日朝堂之上楚婳和系统的对话,温氏柳眉微挑,不动神色地继续听。
说完这一段,楚平问:“婉婉为何不告诉我?”
温氏单名婉,爹娘与手帕交叫她婉儿,唯有楚平叫她婉婉。
温氏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温婉笑意:“婉婉不懂政事也知当官不易,无法在政事上为夫君分忧,只能让夫君不为内院小事所苦,既然我能够处理,又何必叨扰夫君?”
男主外女主内,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其他官员的府邸之中也不例外,很少有主母会拿内院去烦夫君。
夫妻俩是分工协作提高效率了,却也生疏了。
过去楚平见大家都是这么做的,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