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的前夫真香了/不装了,霍总每天都想复婚—— by乌苏泡仙贝
乌苏泡仙贝  发于:2023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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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泠说这句话是因为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霍家的一切都是他的凭仗,他的身份决定了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来勉强他喝酒。
他们怎么能一样呢?
白落安勾了勾唇,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赵姨,真的不用的,我不难受。”
赵姨见她神色清明,也不像是醉了的样子,“好吧。”她接着道:“药就在药箱里就有的,难受的话一定要吃一颗。”
“好,我知道的,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白落安温声说,她的瞳仁很黑,冷眼看人的时候像嵌着两颗猫眼石,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敛下刻意维持的表象,那双眼睛平静安然,明明是有热气儿的。
霍泠站在楼梯上,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白落安冷淡的神色在暖黄的灯下有几分冰雪消融的温柔。
他募地一愣,原来冰山融化之后,是这样吗?
里面是柔软的,干净的,暖融融的。
白落安蹲下换鞋,霍泠被这个动作惊醒,猛然回过神,快步向前走,直到走到楼梯尽头,他脑子里想起来傅晚佩抱怨的话。
——你们都忙吗?小白这个月都没来看过我了,我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她一直说在忙着做一个项目。你也真是的,逼那么紧干嘛!一两天陪陪我的时间都不给她啊!真是,我都想骂你了。
转过身对走到楼梯下方的人说道:“明天回老宅。”
白落安闻言抬头,“嗯,几点?”
“六点半。”回答之后,霍泠看向赵姨,继续说道:“赵姨,明早上不用做饭了,我们回老宅吃饭。”
“诶,好。”赵姨高兴道,她乐于见到两人感情好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回了老宅。
特意错过节假日的高峰期出行,抵达的时候时间尚早,料想着傅晚佩或许才起床,却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几道高亢的人声。
结婚这几年,只有春节和中秋这样极具代表性的节假日,两人才会一同出现。
这还是头一遭,在一个普通的日子里一起回家。
张叔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少爷,少夫人,是顾惜表小姐正在院子里和夫人玩。”
又一道更亢奋的呼叫声传出。
“这丫头精神不错。”霍泠不由得感慨一声。
霍家家族庞大,霍老爷子一共有三儿一女,霍泠的爸爸霍廷是老大,二儿子霍言,三儿子霍宁婚后移居国外。
顾惜正是霍泠的姑妈霍若的独女,因为是霍老爷子唯一的外孙女的缘故,从小得宠,养出来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现在正在读大学,一有时间就往这里跑。
张叔笑而不语,他有上了年纪的人通病——喜欢小辈团聚的热闹。
今年较往年要热一些,院子里的粉白色蔷薇已经开得茂密又旺盛,傅晚佩喜欢种花,但又不喜欢把繁茂的花养得温顺,因此院子里的蔷薇向来都是任它生长,得几分野趣。
白落安跟在霍泠身后,被他的身形挡住大半的身子,另一半藏在花丛里,也不知道顾惜是怎么看到她的。
“嫂嫂————哥。”
她很兴奋,抛开手里的飞盘就往白落安这边扑。
“表嫂,好久不见!”
顾惜的情绪都在脸上,高兴藏都藏不住。
“好久不见。”白落安也笑着说。
她的热情很容易感染身边的人,白落安也很喜欢这个妹妹。
“小白来了啊。”傅晚佩走过来,难掩欣喜。
“妈妈。”
“妈。”霍泠跟着说。
但此刻已经并没有人在意他,傅晚佩拉着白落安的左手,顾惜贴在她右手边,三个人亲亲热热走了。
霍泠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看顾惜拎着她养的那只金毛给傅晚佩和白落安说着什么。
白落安的脸上的神色好像和平常并没有太大的分别,她脸上的表情不多,笑也很浅,风一吹就好像能轻易吹散。
但霍泠昨晚上的感知到的那种感觉再一次浮现。
她好像很温柔。

第9章 秋千
顾惜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接受白落安的,她一年中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在老宅度过,从小就是霍泠的跟屁虫。
霍泠虽然不爱搭理小孩,但对这个妹妹很是包容,兄妹感情很深,所以在知道自己表哥被外公逼着要和一个根本不熟悉的人结婚的时候,她怒了。
连夜从家里赶到宁城,她怒火中烧要找那个算计自己哥哥的人算账,但就在看到白落安的那一秒钟,她就毫无骨气地叛变了。
原因无他——她是一个彻头彻底药石无医的颜控。
刚好最吃的就是冰山美人这一挂的颜。
白落安当时神色虽不见凄惶,但总归有几分不知所措的不安,抬眼看过来那一下,泛红的眼角如同一支利箭直戳她的心窝。
目光触及到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她一路上想到的所有骂人的话都消散不见,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个嫂子我要了。
她收了自己的气焰 ,慢吞吞地挪到白落安身边,羞涩地自我介绍:“小白姐姐你好,我叫顾惜。”
之后几年的相处,关系渐渐亲密起来,她也摸清了白落安是那种你对她好上一分她就会加倍对你好回来的性子。
表哥完全不香了,嫂子才是最棒的!
白落安已经习惯了顾惜时不时盯着她傻笑发呆的行径。
有时候想想,她也算得上是一个幸运的,除了霍泠之外,其他人都对她很好。
傅晚佩,赵姨,张叔,顾惜……还有去世的霍老爷子。
但她心里也有清晰的认知,这一切产生的根源是霍泠,撑起这个温暖的房间的承重柱叫霍泠,因为他才有了这一切。
所以归根结底,这一切并不属于她。
“舅妈,我想在这里搭一个秋千架行吗?”顾惜摸着点点的毛发,在心里设想那个画面。
我美丽动人的嫂嫂坐在秋千上,背后的蔷薇如火如荼,那该是一幅多么漂亮的画卷。
“好啊。”傅晚佩同意。
张叔在一旁说:“夫人,先用早餐吧,我安排人先把材料运送过来,吃完早餐就刚好可以开始搭。”
“好的,谢谢张叔!”顾惜一蹦三尺高。
吃完早饭,果然如张叔所说,运送的材料和安装工人准时到。五个人进进出出搬送东西,顾惜在一边叽叽喳喳地问一些问题。
张叔选择的秋千架和院子的风格很搭,架子够大,也够高,支架上的花纹正好是蔷薇。
顾惜满意得不行,把张叔好一顿夸,哄的老人红光满面。
霍泠兴致缺缺,他知道自己过来也就是在他妈面前凑个人头让这里看起来热闹一些的作用,他喜不喜欢想不想做根本不重要。
转了一圈,他就回房间里找了一份报纸看起来。
地上的石砖被撬开一块,工人要把支撑的木架订在地下三十公分的位置。顾惜看了一会儿仍不觉得乏味,蹲在那里认真看别人打地洞。
蹲了一会儿,她准备换个方向,可她起身太着急,猛地一个趔趄,天旋地转之间只知道凭借本能随手找一个支撑稳住身形。
白落安转过身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顾惜扶着没有填土稳固的木架,顶上半松的固定用的金属钢条直冲她砸下。
“啪——”
金属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白落安将摇摇欲坠的顾惜拉到安全的地方。
“小白!惜惜!”傅晚佩闻声赶紧跑过来,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
霍泠在房间里听到傅晚佩的声音,眉心一皱,放下报纸起身大步走向后院。
他没走几步,就见傅晚佩和顾惜扶着白落安的身影,白落安露出的半条胳膊上鲜血淋漓,身后的路上都溅起了点点红色痕迹。
张叔跟在身后,催促家庭医生。
白落安脸上出了一层冷汗,被尖头划伤是其次,小臂骨头有针扎的痛感,让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霍泠快步走上前。
顾惜眼角红红的,吸了吸鼻子,哑声道:“是我不好,嫂嫂是为了救我……”
霍泠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没有理顾惜,他俯身检查了一遍白落安的伤口,“张叔,安排车去医院,可能是骨折,叫图遇别来了,直接在医院等。”
“好的。”张叔又赶紧拿起电话安排。
白落安额头浮起一层细密的汗,脸上血色散尽,唇色惨白,霍泠见状,犹豫了一瞬,还是绕过她伤到的那只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急步走向大门的方向。
失重的感觉传来,白落安疼痛之余竟然清晰地辨别出自己的心跳似乎快了两分,不过更多的却是不自在。
“我自己走吧。”她说。
霍泠正疑惑她看着那么高的个子抱起来却轻飘飘的就听见她这么说,他低头看了她一眼:“你救了我妹妹,应该的。”
白落安埋头在他怀里,整个人微微瑟缩着,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衣服下摆,从他的看到她秀挺的鼻尖上沁出细小的水珠。
应该是很痛,但白落安的声音很稳,“谢谢。”
到了医院拍了片。果然如霍泠所说,尺骨骨折,程度比较轻,不过仍需要打一个月石膏,还要吃上半个月消炎镇痛的药。
顾惜从家里哭到医院,看到白落安包得厚厚的手臂更觉愧疚,停掉的眼泪又像打开了水龙头的开关,哗啦啦流了满脸。
“嫂嫂……呜呜呜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你,你疼不疼啊……”
白落安白着脸,坐在病床上等待观察十五分钟,看着顾惜哭肿的眼睛安慰道:“不疼,没事的,医生不是也说不严重吗,没事的,别哭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都是我不好。”
“这是意外,不怪你,知道吗?我很快就好了。”
劝慰了许久,顾惜终于止住了抽泣。
霍泠和傅晚佩一起在门外听图遇说恢复期的注意事项,这时候推门进来,观察的时间也差不多结束。
白落安注意到傅晚佩拿着几页纸,见她看过来,傅晚佩解释道:“这是我找医生问的注意事项和补身体的食谱。”
“妈妈,不用这么麻烦的。”白落安无奈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骨折而已。
傅晚佩不赞同,“这怎么叫麻烦呢!医生说你的手是二次受伤,一定要特别注意,不然对以后会有影响的。”
白落安这只手在小的时候意外受过伤,上一次没有及时救治对这次治疗有些影响,傅晚佩的心到现在都还悬着,就怕落下什么病根。
傅晚佩拉着她说了一通,白落安只好收了话。
图遇检查之后便告诉几人可以走了。只是这时候又有了分歧。
白落安要回青山,傅晚佩一定要她回老宅,要亲自照顾她。打着石膏有诸多不便,她实在放心不下。
顾惜也在一边颤颤巍巍劝道:“嫂嫂,回家吧,求求你了,青山那边离医院太远了,我们不放心。”
白落安只好看着霍泠,她的脸还白着,眼里是无可奈何的请求。
原本想说的话被吞下去,“回老宅吧,万一有事来医院也方便。”霍泠说。
事情就这样拍板,白落安只觉得霍泠疯了。
他知不知道,回老宅傅晚佩一定会让两个人住一间房啊?
他到底要做什么?

第10章 愿意
回老宅后,白落安在顾惜的帮助下擦掉在医院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伤的是左手,其实不太影响日常的生活,但她接受了顾惜的好意。
“嫂嫂,对不起。”顾惜低着头,哽咽道。她后怕又愧疚,如果不是白落安及时拉了她一把,那块金属就砸到她头上了,现在思绪平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当时的危险。
可白落安却一点都没有犹豫。
看她愁容满面的样子,白落安叹气道:“好啦,你已经说了很多遍对不起了,没关系,这是个意外,不怪你,不要自责了。养一阵子就好了。”
顾惜“嗯”了一声,明显是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白落安不擅长安慰人,只能尽力表现得自然一些,以显示这伤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
晚上的时候顾惜的母亲霍若得知的消息之后特意打来电话感谢白落安。
霍若是家里唯一从政的人,丈夫在邻省韩家公安厅,她因为五年的事一直不大看得上白落安,这次因为帮了顾惜,语气和缓了几分。
电话挂断,白落安无意间看到霍泠扫过来的眼神, 他眼中有什么转瞬即逝,白落安没有看清。
餐桌上是傅晚佩盯了两个小时做好的伤员餐,避开了所有禁忌的食物,猪蹄汤浓香四溢,她心里有几分感动,把傅晚佩和顾惜夹的菜都吃光了。
秋千架最后还是搭好了,背后一片绚烂的花墙,但顾惜脸上不见喜色,白落安忍着痛陪她坐了会,这才有了笑脸。
不到十点,众人就催促她上楼休息。
婚后两人在这里小住过一阵子,房间里各类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暮色四合,云层在天幕中汹涌翻滚,月亮时隐时现,阳台上放着几把椅子,白落安没什么睡意,走到阳台坐进椅子里,看着远处昏暗的树影发呆。
她不知道霍泠的用意是什么,因为救了顾惜而对她有了几分改观,觉得她这个人也没有他想的那么无耻卑劣,所以大发慈悲照顾她几晚上?
有人进来,门开合的声音打断了白落安的出神,她回过身,和霍泠无声对峙。
“我睡沙发。”霍泠指了指床前的位置,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白落安点点头,回过身继续远眺。
浴室里传出沙沙水声,白落安垂下眼睫,看着被灯光照得发白的石膏,片刻之后,她起身,小心翼翼在床上躺下。
霍泠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已经睡下了,头偏在另一侧,只露出小半张苍白的脸。
房间陷入昏暗,一室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
手臂上的痛意扰得白落安从睡梦中醒来,她撑起身,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还不到十一点。
她才睡下不到半个小时。
侧过头,沙发上并没有人,白落安就着月色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霍泠的身影。
她打开灯,起身下楼。
她走得慢,脚步声被地毯吞没,因此楼梯转角的两人并未察觉她的靠近。
霍泠拿着一个平板在看着什么,张叔站立在一旁。
白落安不愿偷听两人的讲话,转身准备回房,刚迈出步子,身后传来张叔庆幸的话。
“今天多亏了少夫人,表小姐差点就被被砸到了头,那块方锁有三斤多重,这要是打到头,后果不堪设想。”
霍泠没说什么,拖动视频进度条,尽管无意偷听,但声音还是传到白落安耳朵里。
张叔的话还在继续:“少夫人心地好,是个好姑娘啊。少爷,这下意识的反应不能骗人……”
后续的话被白落安自动屏蔽了,她耳朵里只剩下视频发出的声音。
傅晚佩的声音太好辨认,又是早上才听过,白落安很快明白过来。
——霍泠看的是下午的监控视频。
她缓缓抬头,没受伤的那只手扶着墙,顶灯落在眼里变成一团明黄色的光球,她身上的血液好似凝固了一般。
原来如此,他特意留下原来是为了避开傅晚佩,第一时间查看监控。
霍泠是想看什么呢?是怀疑下午受伤是她为了拉拢霍若刻意为之,自导自演吗?
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对傅晚佩好是,对顾惜好是。
本来在上午他愿意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她心里还在想,虽然帮忙的初衷不是让他对她改观,但他是不是没有那么讨厌她了呢?
罢了,白落安缓缓吐出一口气,慢慢向前移动。
每一次,就在她以为自己穿好了铠甲,霍泠都会以一个更刁钻的角度用他锋利无比的匕首刺伤她。
她的铠甲本来无坚不摧,但在霍泠面前却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为什么呢?
因为她喜欢他,所以她毫无反抗之力。
“她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一个个都来帮她说话。”霍泠淡淡道。
张叔叹道,“日久见人心,少爷,少夫人十五岁开始就在老爷子身前露面了,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身后声音渐渐消弭,白落安回到床上重新躺下,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十年了啊。
还记得当时老师在选她那一批资助学生代表去见霍老爷子的时候,特意指定了她。
并不是因为她的成绩常年保持年级第一,而是因为她的身世在所有接受资助的学生里最为可怜。
她是唯一一个出身孤儿院的人。
其他人或许贫穷,但到底有家人扶持,但她没爸没妈,家都没有一个,老师怜惜她,想让她在知名的慈善大家面前露个脸,碰碰运气求那么两分机缘。
她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当真入了霍老爷子的眼,每隔几个月,霍老爷子会特意问候她几句。
十八岁那年,她考上清大,得知这个消息的霍老爷子十分高兴,约了时间叫她过来叙话。
她那时新找了一个家教的兼职恰好在老宅附近,于是就自己带着通知书独自来了老宅。
就是这天,她见到了霍泠。
她听霍老爷子提起过自己最得意的孙子,只知道他很早开始就跟着接手家里的公司,是个优秀到耀眼的少年。
那天的天气实在糟糕,遇上了宁城十年难遇的特大暴雨,她走的时候忘记带伞,被暴雨困在入口那条道上的公交车站。
这里的公交车站不过是个摆设,班次极少,她是今天唯一的行人。
城市上空大雨瓢泼,雷云翻滚,整个世界被水包围,视线里模糊一片,就在她茫然无措,纠结着是否要向霍老爷子求助的时候,一辆车停住。
车门打开,里面的人撑着一把大伞走到她身前。
“你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霍泠的脸稍显稚嫩,但已经有了几分现在的风华。
白落安不知道如何形容那一刻的惊艳。
少年长身玉立,眉目如画,泼天的雨幕之中,他是唯一一抹亮色。即便已经过了很多年,那天的一幕还是清晰地印刻在脑海里,细节栩栩如生。
世界被淹没了,霍泠是唯一的幸存者。
也是那天,霍老爷子问她愿不愿意学商科,毕业之后去辅佐霍泠。
她回答道:“愿意。”于是她从医学院转到商院。
不过早知道他们之后会有这样的交集,她想她不该轻易袒露喜欢和忠诚,害了霍泠,还困住了自己。

五天假期结束,白落安吊着手回到办公室。
陈静进来送文件并提醒她开会的时间到了,走近了看到她藏在办公桌下方的打扮抑制不住一声惊呼,“白总,您的手?!”
白落安从文件里抬头,摆摆手道“小骨折,没事。”桌上的的时钟端端正正走到八点五十五分,白落安起身,“走吧。”
公司一干骨干规矩地坐着,只剩下霍泠左手下方的位置空着。
白落安进门的时候没有错过霍泠脸上一瞬间的诧异,他早上很早就出门了,因而并不知道白落安没多久也跟着来了公司。
傅晚佩强制让她在家休养,她明明是答应的。
白落安落座之后,霍泠淡声道:“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君越集团涉猎广泛,旗下分公司无数,公司的业务近几年来变得更多元化。除了传统的房地产开发业务之外,还扩展到了金融,互联网,医疗,文化旅游等。
坐在主位的男人气场强大,带着掌控一切的游刃有余,没有人怀疑霍老爷子的眼光,权力交接异常平顺。
上一任掌权人霍老爷子亲手教导出来的接班人,自他成年后,就已经接触集团核心业务,集守成与开拓为一体,君越这艘大船在他的掌舵之下激流勇进,焕发新的生机。
有主管请示,他便开口让高层商讨,众人便斟酌着说出自己的意见,再由他做出决策。
会议的尾声,白落安开口,“我的手现在不太方便,土地收购案人手不足,我需要在各部门借调一些人手,这个项目是这个季度的重点,希望能得到各位的配合。”
听到这话的高层们都是一愣,项目紧急的时候借调人手是很寻常的事,但这却是白落安第一次开口从底下调人。
这意味着白落安要放权了,这如何不让人惊讶。
“白总尽管开口,我们一定配合。”霍言当先表态。
其余人也开始附和,不管怎样,能把自己的人塞进这种核心项目里,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谢谢。”白落安微微颔首,微笑道,“请各位会后拟一份人员名单给我,我会在本周之内确定借调的人选。”
霍泠点点头,“没事的话就散会吧。”
这件事在集团内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旋风,白落安一改往常独断专行的行事风格让不少人大跌眼镜,不过总归是一件喜事。
集团里收纳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挤破了头想向上走,眼下有了极好的机会,不少人蠢蠢欲动。
白落安在下午便选好了人,小会议室第一次坐满了人,她将事务一一分发下去。
她没有管这件事引起的波澜和私下的猜测,反正再大的浪花也有霍泠镇压,就不用她再费心了。
能来上班已经是白落安在傅晚佩那里争取来的最大的让步了,加班是万万不敢的。
陈静看到这几年里来从未准点下班过的上司关上门准备离开的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接下来出现更让人吃惊的一幕。
霍泠跟着也从他的办公室走出,落后白落安两步进了电梯。
陈静莫名看了一眼窗外。
奇怪,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白落安知道太阳没有从西边出来,霍泠只是为了应付傅晚佩而已。
傅晚佩撮合两人的心不死,或许是因为她和霍廷的婚姻并无幸福可言,所以她才想在自己儿子的婚事上找一些慰藉。
不过整整五年过去了,两人还在原点,甚至连原点都不如,也不知道她怎么还不死心呢。
白落安想,她应该很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却还在自欺欺人。
电梯里光可鉴人,白落安斜靠在一角,霍泠走到另一个角落站定。
显示屏上的数字减小,闭合的空间里一片寂静。
两人都没有说话,白落安并没有因为霍泠的存在生出什么异样的心思,她自己不善言辞,也早已习惯霍泠的沉默。
电梯通向车库,司机站在车前等候。
一路无话,两人回到老宅,下车就见顾惜蹲在大门口等人。
“嫂嫂,我没有逃课哦,今天晚上没课,明天早上十点钟才上第一节 课。”顾惜怕白落安误会自己翘课,主动解释道。
白落安无奈:“单边三个小时的车程,你这样太累了。”
顾惜笑嘻嘻扶着她进屋,“不累,我回来陪陪你嘛。”
白落安拍拍她的肩,“好好上学,明天不要这样了, 周末再回来。”
“嫂嫂,你不爱我了。”顾惜撇了撇嘴。
“别撒娇。”白落安说。
顾惜就读的A大,新校区在五环开外,每天这样跑实在是折腾人。白落安知道顾惜是好意,她看得出来自己和霍泠之间的生疏冷淡,想多陪陪她。
但白落安觉得自己不需要。
不被喜欢,只是生命里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
尽管会有些痛苦,但痛苦并不影响什么。
天不会塌,她不会死。她还要继续工作,生活,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事情,一件件,都会完成。
她并不需要任何安慰。
白落安的中午饭也是傅晚佩吩咐人送去的,晚餐做得更为丰富,白落安的口味偏淡,所以一桌都是清淡菜色。
霍泠微不可察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吃着。
霍家饭桌上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家里好不容易重新有了人气儿,傅晚佩有些话便憋不住了。
不过她的生活圈子就那样,能说的也无非是些琐事,霍泠分辨出正在讲的这件事前天她已经说过一次了。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白落安倒是听得很认真,回复也很真诚,没有半分敷衍。
白落安饭后先回了房间,霍泠心里估算着时间上楼,但他进房间的时候白落安已经换好了衣服,拿着一本书在阳台翻看。
没有打扰她,霍泠转身下楼。
书里的女主角以借打火机的名义传出谍报,白落安突然想起自己忘记拿进来的东西,于是便合上书页起身。
傅晚佩正在楼下追一部大火的青春片《浮光》,白落安和她一起看过两集,不过已经快要大结局了,她接不上剧情,就没再看了。
那里面的女主漂亮得不像话,眼睛尤其好看。
“小惜在花园里。”余光看见白落安,傅晚佩以为她是下楼找顾惜的,于是指了指外面。
白落安没有反驳,答道:“好。”
向外走去,渐渐听到人声,白落安听出顾惜的声音,于是加快脚步走去。
走近了才听清顾惜的声音含着薄怒,“哥,你怎么能这么想嫂嫂呢?她是为了我才受伤的!要不是她我现在可能就躺在医院里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白落安愣在那里,霍泠无奈地声音响起,“我只是看看。”
“看看!你就是……”顾惜忍了忍,突然有几分鼻酸,“她救了我,你却这么想她,还查监控,你真的很过份啊……更何况,嫂嫂喜欢你啊。”
想着想着眼泪就忍不住了,她轻声说:“她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她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她吗?”霍泠蹙眉,试图纠正自己妹妹错误的思想,“不要用喜欢绑架别人的行为。”
“如果不是意外,我不会和她结婚。”霍泠顿了顿,继续道:“我也不需要这样下作廉价的喜欢。你喜欢她那是你的事情,不要强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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