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老公不想理她,觉得烦得很,没接。
结果一个电话响到自动挂断,跟着第二个又打过来。
透着一股子急迫。
刘云看他一眼,“接吧,是不是有什么事。”
刘云老公没好气的嘀咕,她能有什么事,但凡她有点志气,早出去找工作了。
嘀咕一句,到底是接了、
电话一接通,里面传来小美撕心裂肺的哭。
“哥,哥你快回来,不好了,爸从床上摔下来,摔了腿,现在不能动了,妈,妈她回来以后就昏迷不醒,哥!”
不敢耽误,刘云和她老公挂了电话就往回赶。
一回去就发现小美正坐在沙发看电视。
刘云老公登时勃然大怒,拉着刘云转头就走。
小美立刻起身,“哥哥哥哥,我没有骗你,爸真的摔了腿,不信你去看。”
她拽着刘云老公就去老爷子卧室。
一开门,老爷子龇牙咧嘴坐在地上,疼的满头冒汗,腿以一个扭曲的姿势瘫着,明显是断了。
“爸成这样了,你不送他去医院不打120你在外面看电视?”刘云老公火冒三丈。
小美委委屈屈,“我,我不是没钱么,我不能干等着你回来啊,我不得干点什么吗。”
刘云老公没让小美一句话给气的撅过去。
“爸妈养你这么大,他摔断腿了在地上惨叫,你说你没钱,你就在沙发上看电视?你良心让狗吃了?你看电视甚至还给他关上门,你是怕他惨叫声大影响你看吗!”
忍着怒火没有扇她一巴掌,刘云老公连忙上前扶老爷子。
刘云也上前搭把手。
不等刘云手碰到老爷子胳膊。
老爷子硬是忍着腿疼,扬手一巴掌扇了刘云脸上。
直接给刘云打蒙了。
捂着脸错愕的看向老爷子。
刘云老公嗖的起身,直接一把将刘云拉了自己身后,难以置信又怒火冲天,看着他爸,“爸!”
老爷子咬牙切齿,指着刘云怒骂,“都是你这个丧门星!要不是你,刚子怎么会被抓!要不是你,小美怎么会被她婆婆欺负!”
骂完刘云,又瞪着刘云的老公,“你还护着她,为个女人连爹妈都不要了吗?你看看她把这个家害成什么样!你今儿要是不把刚子弄出来,我就不去医院。”
刘云老公愤懑的看着他这不讲理的爸爸。
以前虽然家里也有一些磨擦,但他调和的还算不错,勉强一家几口还算开开心心。
可自从他爸被查出糖尿病,他爸就开始频繁的找刘云的茬。
甚至给刘云塞转病符。
现在刚子被抓……
刘云老公满腔的怒火裹在心口,他憋的嗓子眼疼,却也瞧出点问题来,“今天刚子爸妈来家里闹了?爸的腿是被他们打断的还是自己摔断的?”
刘云老公转头劈头盖脸问小美。
小美委屈的哭,“人家肯定要闹啊,人家好好的儿子被刘云报警抓了,人家难道咽下这口气?幸好我生的是儿子,我婆婆不至于拿我撒气,对我还算留几分面子。”
刘云老公简直被这话惊得目瞪口呆,“所以,他们没对你动手,对爸动手了?你眼睁睁看着?”
小美道:“我也拉了啊,可咱们理亏啊。”
刘云老公堵得几乎要炸了,“理亏?他偷了我家五十万!”
小美哭,“不是还给你了吗,怎么还没完没了,是不是刘云给你吹耳旁风,偏要让我当寡妇!”
“我不管,你要是不把刚子弄出来,我今儿就死在这里。”老爷子啪啪的拍着地,说的激动又愤怒。
刘云老公只觉得心累。
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这么委屈,这么憋屈。
草特么的!
但这人是他爸,他不能不管、
只能说:“刚子的判决是法院处理,我一个医院工作的人,有什么资格插手法院的判决,要是想要少判几年,找个好律师吧,我先带你去看腿,耽误了就真的治不好了。”
刘云老公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情绪稳定。
老爷子却作,“找律师的钱,你出。”
刘云老公一下明白过来,“合着,刚子父母来,是来要钱的吧。”
刚子要判决了,他们想要找律师。
可请一个律师可不是小价钱,刚子不工作,小美不工作,他们一家哪有积蓄,平时全靠丈母娘家补贴。
现在一下要出一大笔律师费——
这是把目光瞄准了他和刘云身上?
刘云老公吁了口气,“我不可能出钱,你们死了这条心,至于爸的腿,你愿意去看,我带你去,你不愿意去看……”
他从兜里摸出钱包,拿出仅有的一千块钱现金,放到桌上。
“我打120,你们等120来了,自己决定吧,这一千,120拉走交押金足够,后面看病的钱我也可以出。”
说完,刘云老公拉了刘云就走。
他他妈的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他媳妇就得受这破气!
“哥!”
眼见刘云老公要走,小美立刻去拉。
被她哥一把甩开。
小美扑上去抱住他胳膊,“哥,哥,你不能走啊,求你了,你再给我五万块钱,就五万块钱,不然我怎么面对我婆婆啊。”
刘云老公气的眼睛都是红的,“闹这么一出,就是因为你想要五万块钱,你豁出去爸断一条腿?”
“求你了,哥,哥,我是你亲妹妹啊。”小美央求。
刘云老公忽然觉得不解,“爸妈不是也有存款?你拿去就是!”
小美吭哧一句,“爸妈存款存的定期啊,现在取出来不是坏了利息。”
刘云老公只觉得眼前一黑,“滚你吗的!”
一句脏话飚出,把人推开,带着刘云就走。
“哥!”小美拦不住人,扑通给她哥跪下,“你不管我,也不管爸了吗?你有没有良心,你可是儿子!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另外一间卧室门忽然被推开。
刘云婆婆一脸浑浑噩噩从里面出来。
小美立刻起来,“妈你醒了,你看我哥他不管我爸也不管你!我哥没良心!”
说着,小美抱住她妈,朝她哥吼,“你就知道你媳妇,你还知道什么,你知不知道妈被警察送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不醒了!”
刘云老公到底还是停住脚,转头看过去。
他妈平时爱干净,今儿衣裳上却都是泥土混杂着草叶。
这是去哪了?
“妈怎么昏迷不醒?怎么又被警察送回来。”
小美表情一僵,继而怒吼,“反正就是被警察送回来的。”
正说话,刘云老公电话响了。
是当时抓刚子的那个警察留的电话。
刘云老公连忙接通,“同志您好。”
那边,警察关心的询问,“我们在草帽山抓捕神婆的时候,在现场遇上你母亲去求符纸,当时她身体状态不太好,我们抓了神婆就把她一起带回来,联系到了你妹妹,你妹妹拒绝带老太太去看病,我刚刚忙没顾上和你联系,现在想一下,你们要不然带老太太去看看吧,我感觉她好像精神上不太正常。”
刘云老公好言好语谢了半天。
电话挂断,满面愤怒,“妈去草帽山求符纸了?求什么符纸?害刘云的符纸?”
他妈忽然朝着他就冲过来,伸手就挠,“把刘云抓了,把刚子放出来,求求你了柳仙姑,你把刘云抓了,把刚子放出来!”
说完,扑通跪下,朝着刘云就磕头。
“求柳仙姑开恩,求柳仙姑开恩。”
说了两句,忽然蹭的跳起来,转头就跑,“救命啊,救命啊,妖怪啊!”
一头撞了小美身上。
小美被她结结实实一撞,直接跌倒。
她妈像是毫无知觉一样,踩着小美肚子就跑进卧室。
把门内锁。
客厅地上,小美嗷的一嗓子惨叫,捂着肚子哭嚎,“我的肚子!”
一滩血,在身底下流出来。
就在小美惨叫那一瞬,屋里,老爷子不知怎么就挣扎着起来,抓了桌上的台灯,朝着刘云劈头盖脸砸出来。
“现在你满意了?”
刘云老公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挡。
将那台灯用胳膊撞到墙上去。
台灯碎裂,整个屋里闹轰轰一片。
他爸在这边卧室破口大骂。
他妈在那边卧室关着门惨叫,一会儿柳仙姑一会儿有妖怪。
客厅,小美因为小肚子疼而整个人扭曲凄厉。
刘云老公头疼欲裂,拿出手机,拨了120.
因为刘云老公就在医院做事,和科室的大夫们还算熟。
内科大夫拿着小美的B超片子,“你妹肚子里这个肿瘤有点大,怎么之前没有发现吗?”
刘云和她老公目瞪口呆。
刘云老公震惊的问:“肿瘤?确定?会不会看错了,她才刚三十岁。”
内科大夫摇头,“不会看错,现在唯一需要确定的就是恶性良性,这肯定得手术。”
正说着,一个护士跑过来,“王主任,不好了,38床病人吐血了。”
38床就是小美。
内科大夫大吃一惊,“怎么还会吐血呢,又不是胃里的毛病。”
话没说完,电脑传来检验室那边完成好的另外一份检测报告。
胃里发现大面积癌变。
内科大夫一下神色凝重,将屏幕转给刘云老公看,“你妹妹情况不太好,家属要做准备了,我先去看看。”
他拿上听诊器就走。
办公室里。
刘云和他老公盯着那电脑屏幕浑浑噩噩。
怎么会腹部有肿瘤胃里有癌变,这也太……
不会是看错了吧?
正震惊,刘云老公电话响起来,是骨科那边打来的。
他俩急匆匆从内科赶去骨科。
骨科大夫指着老头子的片子说:“腿是能接上,我们这边安排手术没有问题,不过,他血糖值太高了,手术要等他血糖下去才行,而且你爸怎么还有脑梗?”
刘云老公又是满目震惊。
“我爸之前查,没有脑梗啊,只是有轻微的心衰。”
骨科大夫摇头,“刚刚给他做了全身的核磁共振,心衰不算严重,脑梗有点不太好做,这个位置必须手术,但是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你爸情绪一直稳定不下来,这对病情影响也很严重。”
话没说完,一个护士跑来。
“不好了,29床昏迷过去了。”
29床,刘云的公公。
大夫立刻道:“通知神经内科。”
一边说,一边拍拍刘云老公肩膀,“你做好准备,老爷子这边可能情况不理想,我先去看一下。”
他走了。
接连两个不理想。
刘云老公被打击的站都站不住,顺着墙根蹲下。
刘云垂眼看着他,有些心疼。
也只是心疼她老公。
至于旁人……
她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报应。
刘云老公的电话,是三分钟后又响起来的。
精神科打来的。
她两口子赶过去的时候,她婆婆被打了镇定剂,已经睡着了。
大夫拿着检查报告,十分同情的看着刘云老公,“你妈妈的病,可能不是一般的心理咨询师或者咱们这里的药物能够控制的,你大概要把她送到第三人民医院了。”
三医院。
宁城的精神病院。
刘云老公抓着检查报告,满眼绝望。
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发泄这份绝望,因为他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几个字:是报应吗?
他爸爸妈妈妹妹,强行用那带有辐射的符纸去害刘云。
这是被反噬了吗!
可他们又是他血浓于水的亲人。
这么惨烈的病症,他心口疼的喘不上气。
但事情摆在眼前,不能不管。
勉强撑着力气,刘云老公起来朝刘云说:“爸妈还有存款,我先拿出来,小美那边,我给她婆婆家打个电话把情况说一下,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刚子的爱人。”
刘云犹豫一下,“小美婆婆家可能不太会有好话。”
刘云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
小美的婆婆见是刘云老公打的电话,起初以为是送钱呢,趾高气昂说了两句话。
一听是小美得癌症了,情况不太好。
立刻就翻脸骂人,撒泼大闹,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大孙子没爹没妈了,全是你媳妇害的,以后我大孙子每个月三千块钱生活费按时送来,不然我就饿死他个小丧门星!
电话挂了。
气的刘云老公脸都是黢黑的。
黢黑黢黑的。
差点憋死。
从小美婆婆家拿不到钱,刘云老公只能取了他爸妈的存款先支应。
存款还没且从银行办完手续取出来呢,医院那边来电话。
人没了。
小美和他爸爸,几乎是前后脚就差了半个小时没得。
刘云陪着她老公处理家里的丧事,安置她婆婆去精神病院,抽空,给姜宁宁直播间发了个私信,将这件事和姜宁宁提了一句。
姜氏丧葬店。
刘云消息发来的时候,姜宁宁正拿出从草帽山带回来的那个紫檀木盒子准备研究一下。
看到私信,叹了口气,给她回复: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又不欠谁的,不要消耗自己的情绪,人死凭什么为大。
姜宁宁她就是个自私的人。
当然劝人的话也只会自私。
消息发出,将手机丢到一旁,姜宁宁转头去看那紫檀木匣子。
这匣子拿回来两三天了。
可就是打不开。
她甚至抱着匣子去了一趟阴曹地府阎王殿,结果阎王爷和判官爷也没辙。
这匣子和她从天道那里得来的匣子简直一模一样。
怎么就打不开呢。
姜宁宁没啥好脾气。
折腾两三天打不开。
干脆——
一转手腕。
直接给它砸开了。
吓得旁边正在看涩涩小黄书的蛇蛇一个激灵差点把书吃了,转头就见姜宁宁一拳头砸了那紫檀木匣子,嗖的窜过去。
大锤黄黄和刺团也各种从自己的纸扎小别墅里冲过来。
姜宁宁将被砸烂的盖子扯开。
露出里面完好无损的玉。
和天道给她的那一套玉制品,一模一样,只是色泽略微有些差别。
这里面的,倒是和皇子鬼身上那些一样。
这是啥意思?
一屋子,一个人四只小动物一盆花,大眼瞪小眼。
要是以前,姜宁宁直接用玉玲珑就给它吸收了。
可现在闹出真假玉佩,她就不敢了。
正瞪眼——
丧葬店门忽然被从外面一下撞开。
“救,救命!”
一道凄惨而可怜的声音冲进屋里,跟着,一个姑娘就顺着打开的大门,直接躺倒在丧葬店的地上,满身是血,朝姜宁宁伸手。
“救救我。”
被姜宁宁一把拦住了。
望着倒在地上的大约二十七八的姑娘,看着她绝望而央求的眉眼,姜宁宁手起指头落。
刷的就拿起手机。
遇事不要慌,让我先拍个照。
遇事不要慌,让我打个120!
嘟嘟嘟。
“你好,是120吗,我这里忽然闯入一个全身是血的姑娘,她和我喊救命,我害怕极了,你们快来救人啊!”
倒在地上全身是血等待被救的姑娘:……哈?
接线员看着电话锁定的区域:……
抿了抿嘴,又抿了抿嘴,尽管违反规定,但就没忍住。
“您好,我这里定位系统显示,您是在永和街道中心地段位置,而我听您声音熟悉,所以……您是姜氏丧葬店的老板姜宁宁吗?”
姜宁宁:……
这还带脱马甲的?
“对,是我,她全身是血,呼吸急促,我不敢碰她,我害怕,你们快来!她可能快死了。”
接线员耐心的询问现场情况,“所以,她是被你打了吗?”
姜宁宁差点一嗓子呔吼出来。
“我打她干什么!我正在我的店里做纸扎,她忽然进来的,开了我的门就倒在地上,全身是血,我已经拍照留证并且我店里有摄像头,我一个指头没有碰她,她现在呼吸急促,脸色难看,眼神带着一点震惊的涣散,你们快来。”
接线员:……
“好的,这就调派附近救护车过去,请问她身上什么部位受伤了?”
姜宁宁眯着眼睛看了那姑娘一下,“我太害怕了,我不敢上前,我不知道她哪里受伤了,反正她全身是血。”
接线员:……
你是有多害怕!
120电话挂断。
姜宁宁火速又拨了另外一个电话。
“喂,是警察吗,我要报警,我店里忽然进来一个血糊糊的女人,我怀疑她被人刺杀,太可怕了,你们快来。”
“你哪里害怕?”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来,声音带着巨大的震惊。
姜宁宁匪夷所思脱口而出,“吴哥?你怎么跑去做接线员了?”
她吴哥一脸无大语,“还真是你!不当接线员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害怕呢!等着,这就派人过去看看,没事多读书,少报警!”
电话挂了。
姜宁宁:……
眨眨眼看向地上的姑娘,“我帮你报警和打120,你也不必太过感谢我,好市民都应该如此。”
地上的姑娘:……
不到三分钟,被120拉走了。
先天孔雀受天道命令,扮成绝世可怜之人,想要混入姜宁宁的丧葬店,顺利打入姜宁宁团伙内部,以待将姜宁宁一举拿下。
为此,他做了详细的事先安排。
先上一个叫周敏的姑娘的身。
然后将周敏全家都害的凄惨无比。
一切都安排好了,才把自己捅伤了然后倒在姜宁宁的丧葬店里。
那他安排了那么久的事先布局,安排了个什么,寂寞吗!
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望着惨白的墙壁,先天孔雀发出忿怒的吼声。
然后——
被护士打了一针镇静,翻个白眼昏睡过去了。
丧葬店。
浑身是血的姑娘被拉走,黄黄大锤立刻搞了个卫生,把地上的血污擦干净不说。
还买了点艾叶熏一熏,除除晦气。
姜宁宁人都看麻了。
你们也不怕把自己个给除掉了。
“宁宁刚刚为什么不救她,是看出她邪门儿吗?”大锤一边挥舞艾叶除晦气,一边问姜宁宁。
蛇蛇放下手里心爱的小黄书,也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它没看出来哪里邪门儿。
姜宁宁道:“邪门儿倒是没看出来,不过,遇上这种的,一般都不太敢救吧,打个120报个警,把专业问题交给专业人士不好吗?我又不会心肺复苏不会止血不会看病。”
黄黄:……
蛇蛇:……
大锤:……
刺团:……
说的跟真的似的。
姜宁宁嘿嘿笑笑,没再多说什么,转手收起柜台上琢磨也琢磨不明白的紫檀木匣子,干脆开了直播。
“宝子们,中午好!”
【下播狗,中午好!】
【准备去哪砸?】
【据说上次宁宁拍的综艺要开拍第二集 了,宁宁收到邀请了吗?】
【苏清戚扬章凯都发微博呢,还是原来的配方,王导也发博了,求求宁宁也去吧。】
【同求求。】
姜宁宁扫了两眼弹幕,手里拿着一个纸扎二哈忙乎着,笑了笑,“这个东西随缘吧,毕竟我是个素人,而且,哪个节目组经得住我霍霍啊,把我请去,万一又塌一个。”
【艹,死去的记忆袭击我,又想到谢染谢琨,好恶心!】
【哪有那么凑巧,总不能你去一次就塌一次啊。】
【我还是想让宁宁去。】
姜宁宁正要给大家安利自己的纸扎二哈,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姜宁宁!”
姜宁宁顺着声音转头,就看到导演王明亮一脸喜气洋洋站在那里。
大锤手里拿着艾叶,正挥。
大锤是隐身的大锤。
可艾叶是现实存在的艾叶!
眼见一条艾叶凌空以刹不住闸的速度朝着王明亮脸上抽过去,姜宁宁啪的一拍桌子,“看,飞机!”
【???】
【什么玩意儿?】
【你几岁了?】
王明亮只觉得眼前好像晃过一条树枝子,没且看清,下意识顺着姜宁宁指的方向往外看。
晴朗的天空连一片云都没有。
也没有飞机。
姜宁宁挤眉弄眼让大锤带着那捆艾草撤。
王明亮回头,“什么飞机?”
姜宁宁立刻笑嘻嘻,“我眼花了,王导怎么来了,有什么需要吗?老朋友给你打折。”
王导:……
“我家人健康,倒也不必如此客气,谢谢哈!”谢完,觉得有点不太够,又补充一句,“谢谢你全家那种谢谢。”
姜宁宁:……
王导说着话上前,瞥了一眼姜宁宁手机,“直播呢?我找你有点事,应该也不影响你直播,就是,我们综艺要拍第二集 了,你愿意来吗?”
【愿意!愿意!愿意!】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同意!同意!同意!】
姜宁宁看着这帮沙雕笑,然后朝王导说:“都谁?”
王明亮笑道:“还是上次那帮人,不过没有谢染,换成了周敏,周敏你知道吧?”
姜宁宁摇摇头,歉意道:“我不太关注这些,所以不太知道。”
王明亮拿出手机扒拉几下,将周敏的照片怼到姜宁宁跟前。
“周敏,今年二十八,是星云娱乐的一姐吧,今年三月份刚刚拿了影视方面的大奖,不论是个人演技还是什么,都很好。”
哪怕姜宁宁正在直播呢,王明亮也坦然说。
“跟她合作过的艺人都对她赞不绝口,性格什么的绝对很好。”
姜宁宁看着那张照片。
只觉得有点眼熟。
难道自己看过她演的电视剧?
无所谓了。
“我都行,反正王导不怕我再砸出点什么来就行。”
王明亮心道:你砸呗!不然我邀请你干嘛呢!
但嘴上笑着说:“那还能回回都砸出点什么啊,那就……说定了?至于酬劳,你是我邀请的,我从节目组给你走账,还按上一集的可以吗?”
姜宁宁点头。
双方算是说定。
三天后。
丽城郊外一个小村。
姜宁宁刚刚下车就见村口围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正激烈的说着什么。
姜宁宁问跟拍的大哥,“怎么了?”
跟拍大哥扛着机器,一边拍姜宁宁一边说:“原本节目组租了村长家的院子给嘉宾住,结果村长的媳妇今儿一早落水了,好像是已经没气了。”
姜宁宁听了个大睁眼。
“那这你还拍?”
摄像大哥道:“现在还没有开直播,我就拍一个嘉宾到场的取景,万一到时候剪一下用。”
原本定在早上10点开始直播。
现在都10:05了,直播间还黑着,嗷嗷等着的一群观众在各大平台呼唤节目组。
跟拍大哥取完素材,收了机器,陪着姜宁宁往过走,唉声叹气。
“村长媳妇今年才四十八,平时身体特别好,说是知道咱们节目组要来,今儿一早专门去村子后面的池塘想要抓两条鱼回来给大家伙炖着吃,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滑了池塘里,等人发现的时候,早就没气了。”
姜宁宁听着皱眉。
没多说什么,只略略掐指算了一下,几步走进人群。
她过去的时候,苏清章凯戚扬已经到了。
另外还有一个没见过的,气质特别好,一看就很温婉淑女的姑娘,和王明亮之前给她看的照片上的人几乎一模一样。
是周敏。
“宁宁来了,快过来!”
姜宁宁一来,王明亮立刻招呼她。
姜宁宁不知要干什么,茫然上前。
“这是村长,老刘。”王明亮吸了口烟,脸上带着哀痛,拍拍村长的肩膀,朝他介绍姜宁宁,“这是我们节目组请的嘉宾,叫姜宁宁,就是我和您说的,开丧葬店的。”
村长红着眼,一看就是狠狠哭过。
王明亮介绍完,他哽着嗓子朝姜宁宁问:“姑娘会看风水吗?求姑娘帮个忙。”
姜宁宁赶紧说:“刘伯,我会一点风水,不过不算精通,您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尽管说。”
姜宁宁说着话,只觉得有一道目光在直直的盯着她。
她凭着感觉嗖的转头,却见那边,周敏一脸难过看着村长。
村长朝姜宁宁说:“我媳妇横死,按照我们村儿的规矩,她是不能入祖坟,更不能大办丧事的。”
说到这里,村长一把老泪流出来,嗓子眼堵得说不出话。
他和他媳妇虽然是盲婚哑嫁,可俩人相扶相持过了半辈子。
这人早上起来还好好的。
现在说没就没了。
那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成了个死人。
他怎么经得住这个打击啊、
难过的锤了两下胸口,声音从嗓子眼出来,抖得不像话,含泪问,“你能给我媳妇看个好点的坟地吗?”
说着,他狠狠抹了一把泪,咬着牙,看着姜宁宁。
“能,能给我媳妇化个妆吗?”
给死人化妆,殡仪馆就有这个服务。
可她是横死。
按照村里的规矩,不能大办,自然也不能请人来做这个服务。
可节目组正好是来这里排节目,不算是特意请来的。
如果有人正好能帮忙,村民们倒是不会说什么。
但也有人站在人群里,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嚷,“村长,您可不能带头坏了村里的规矩!”
“就是,你媳妇是横死,这是晦气,不详,按规矩这种人都是要埋在咱们村子外面很远的地方,大家看在她平时总给大家看个病的份上,才同意让她在村里的坟地下葬,你也别太那个啥。”
姜宁宁皱眉就朝这俩说话刻薄的人看过去。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