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爹闻言,顿时激动了。
比聚福楼的大厨还好啊,怪不得自家小子三天两头跑去国公府蹭饭吃。
林爹眼神火热看向老国公。
他想见识下,比聚福楼大厨还好的厨艺~
到底有多好~
第90章 收买
这两日,花昭总有一种有人在后面盯着自己的感觉。
只是当她转身时,却没有发现任何有异常的人。
花昭回头。
四周是人流。
人群里没有异样。
花昭挑眉。
她正欲收回视线,却看到一抹身影。
那人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身材魁梧,正朝着当铺走去,神色匆匆间,左手摸摸自己胸口位置,左右张望。
“那不是卫叔的儿子阿勇吗?”阿绿顺着花昭的视线看去。
“嗯,是卫叔的儿子。”花昭应道。
往日彩云坊生意好时,卫叔和阿勇都在彩云坊干活,只是后来卫叔得知自家儿子喜欢习武,便找了家武馆让阿勇学武。
“怎么鬼鬼祟祟的啊!”阿绿眨了眨眼睛,随口道。
花昭瞥了眼,“走吧……”
主仆俩要去订做竹筒杯子,以及买一些桌椅碗筷回来。
花昭这几日都在教朱氏做各种早点,她把话也说明了,不是白教,她也要入伙。
吴婆子和朱氏都是个直接人,一口答应了。
只是还没开张,也不知道生意如何,花昭便没急着提如何分红之事。
花昭订做了三十套竹筒杯子,和六张小桌子,碗筷也买了三十套。
买完后,她直接回去北街。
刚进苏家,后院传来老太太生气的声音,“是谁,自己站出来!”
一只手从伸手拽住花昭的胳膊,是朱氏,她眉头紧锁,解释道:“昭昭,前些日子,你不是画了些扎结的法子给老太太嘛,昨个咱们给顾二当家的一批货就是按照你画的扎结法子来侵染的布料,就在半个时辰前,顾二当家身边的管事来问,说陈氏布庄也在卖同样的货,且一样的花色花纹,价格比永嘉布庄要便宜两钱……问咱们是个什么情况。”
“一样的花色花纹?”花昭询问道。
朱氏重重点头,“我娘和老太太听了都不相信,托人去买了几丈布回来,这一看,真就一模一样,你说吧,扎结法有一处不同,染出来的花样便不同,怎么可能有人和昭昭你想到一处去了,便是相似,也不该一模一样啊,只能说咱们当中有人被收买了。”
花昭没有露出太惊讶的表情,而是问道:“那最近大家可有异常?”
“异常倒是没有,只是……”朱氏压低声音,“卫叔嫌疑比较大。”
不等花昭问,后院传来文远的声音,“有件事,我也不知该不该将……”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啊!”苏良哲没好气道。
花昭掀开门帘,走到后院。
朱氏跟在她身后。
只见文远一脸犹豫。
他嗫嚅着唇,还是说道:“今早我看到北堂家的一个管事从卫叔家里出来……”
文远和卫叔都住在后街胡同里,不过十米的距离。
齐刷刷的视线看向卫叔。
卫叔的脸色宛如调色盘般变来变去。
“老夫人,你相信我,我没出卖苏家啊!”
老太太阴沉着脸没说话。
“我说你最近怎么这般勤快,前天还帮忙扎染到半夜……老卫,苏大哥还在世上时,可待你不薄啊!”吴婆子摇摇头道。
“我真没出卖彩云坊,我在苏家干了二三十年,怎么可能赶出这样的事情,你们不能这么冤枉人啊!”卫叔反驳道。
“卫叔,文远说的话可是真的?北堂家的管事去你家了?”苏良哲问道。
卫叔动了动唇,他双手拢在袖子里,没看苏良哲,而是放低声音道:“这个我承认,那位程管事确实来找过我……”
不等卫叔说完,苏军激动道:“卫叔,你还想狡辩?你是不是想说,他们来找你,你不愿意,最后把人赶了出去?”
卫叔张着唇。
“卫叔,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出卖我们!”苏良哲一脸的失望。
彩云坊生意转好的第一时间,他便想着要把卫叔请回来,却没想到……
站在花昭身后的朱氏道:“卫叔需要银子,他家里还有个常年卧病在床的婆娘,每年吃药便要几十两银子,这些钱从哪里来?往日彩云坊给的工钱高,现在可给不了这么高的工钱,那北堂家允诺点好处,给他某个管事的位置,再塞点银子,这人不就倒戈了么?”
朱氏的声音不大不小,大家都听到了。
卫叔气得嘴皮子哆嗦两下,他刚要反驳,阿绿叫了声,“所以,阿勇当掉的那块玉佩,是北堂家的管事给的?”
提到这个。
卫叔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而他的脸色变化,大家也看得清清楚楚。
第91章 她早就留有一手
“什么意思?”薛氏朝阿绿问道。
阿绿眨眨眼睛,如实说道:“方才我与小姐上街,瞧见阿勇了,他遮遮掩掩的当掉一块玉佩,换了两锭银子。”
话音落下,后院气氛变得格外安静。
众人神色复杂。
直到文远开口,一脸愤怒道:“当初卫嫂子病重,是老爷子到处托人打听郑神医的下落啊!花了多少钱,欠了多少人情,卫叔你心里没数吗?我文远可以这么说!当初要不是老爷子,你卫逊早就流落街头当乞丐了!”
苏军讽刺道:“他要是记得,又怎么会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来?”
“不该啊……”
“真是个白眼狼!”
“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脸吗?”
后院里议论声此起披伏。
“都说够了吗?!”老太太重重说道。
后院安静了一瞬。
苏良哲走到老太太身边问道:“娘,咋整?”
“让我说,婶婆,咱们报官吧!”苏军咽不下这口气。
“你以为官府会受理?”
老太太冷着脸,又厉声说道:“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卫叔没说话。
只是脸色惨白如纸,眼睛隐隐猩红。
“让你滚,已是客气了!以后别让我们看到你,否则对你不客气!”苏军恶声道。
“你还不滚?”文远气道。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花昭走了出来。
她看向文远,“外祖母让滚的人,是你,不是卫叔。”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连一旁的阿绿都瞪大眼睛。
只有老太太神色如常。
那张脸依旧冷冰冰的。
卫叔却是用一双发红的眼睛盯着花昭。
“四少奶奶,你什么意思?”文远的眼神闪了闪。
花昭将耳边的碎发轻轻捋到耳后,不疾不徐开口,“卫叔若是个背信弃义之人,这么多年,便不会对卧病在床的卫婶子不离不弃,一年光是吃药的钱都需几十两银子,试问有多少男子能做到卫叔这般?”
放在现代,能这般无怨无悔付出的男人不多。
更何况是女子地位较低的古代。
“就因为卫叔没钱买药,才会做出背叛彩云坊的事情啊!”文远急急说道,“而且,早上我是真的看到北堂家的管事从卫叔家里出来,他们走到门口,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刚才阿绿不是也说了吗,阿勇拿了玉佩去当铺……”
卫叔反应过来了。
他死死盯着文远。
花昭眉眼看似温和,但眼神淡漠,“是啊,我和阿绿确实看到阿勇鬼鬼祟祟的去当铺当玉佩。”
文远连忙说道:“那玉佩绝对是北堂家的管事给卫叔的好处……”
花昭轻笑,“谁家收买人,不给银子给玉佩?”说着,花昭挑眉,“阿绿不认识那玉佩,我认得,那是阿勇出生时,我外祖父送他满月礼物。”
文远额头上覆了层薄薄的细汗,他不自觉抹了把汗。
“说这些也没用。”花昭又道:“前几日我回国公府的路上,路过琳琅阁的分铺,我进去看了下他们店里的成衣,有些花色和苏家染出来的花色太过相似,说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合,所以回头我便问季承……问我夫君要了人,在背后调查一番,包括你,还有卫叔我都调查了,北堂家的管事不仅一次上门找过他,但卫叔都拒绝了。”
“上次我给外祖母画的扎结法比较复杂,你不会画,要想全部掌握也得废点时间,所以你便剪下来扎制好还没侵染的一块布料,偷偷交给琳琅阁的管事。”
“他们不仅给了你银子,还允诺你,若是事情败露,他们琳琅阁会让你做大云坊的管事,我说的对不对?文远?”
面对花昭平静的表情,冷漠的眼神,文远忽地忍不住打颤。
季承儒派了个叫桑景的暗卫帮她调查,就在昨晚,桑景把调查结果告诉她。
花昭便让桑景跑了趟,把这事儿知会老太太一声,让老人家有个心理准备。
方才,花昭可以早点出来说清楚,但她没有。
她也想卫叔尝下,被人冤枉的感受。
苏良哲气到要冒烟了,他操起染缸里的木棍,“我打死你个滚蛋,往日老子待你不差吧?你竟然背叛我!”
文远七岁进苏家,给苏良哲做随从,当初是签的死契,但苏家人心善,文远跟在苏良哲身边久了,他便把死契改为活契,还把薛氏的陪嫁丫鬟嫁给文远做老婆,帮着小两口子建房子过好日子。
谁知道……
苏良哲拿起木棍往文远身上招呼。
文远跳起来嚎叫一声。
“哎哟!”
梁奶奶和吴婆子也气到不行,“该打!该打!!!”
“夫君,用力揍!”薛氏重重道。
文远往门口跑。
朱氏反应够快,伸出脚,直接把文远绊倒在地上。
苏良哲拿着木棍冲上来,一下又一下往文远身上招呼着。
“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反过来诬陷卫叔!” “哎哟,打死人啦!”文远大声嚎叫。
花昭冷冷说道:“阿绿,去报官,你就和官府的人说,说苏家的一百两银子被偷走了,疑是文远偷的,让他们去文家搜。”
这话一出,朱氏都忍不住想给花昭竖起大拇指。
这法子好啊!
北堂家肯定拿了好处给文远,官家要是在文家搜找到银子,文远又该怎么解释?他一个工人能赚多少钱?这钱来路不明啊!
就算文远承认是北堂家给的好处,他们也可以咬着不放,说三丫头就丢了一百两银子,总之不让文远好过。
不等阿绿出门,文远一把从地上跳起来,朝着外面狂奔而去。
“呵,急着跑回家藏银子去了?”吴婆子啐了口,“这事儿就交给我这个老婆子,敢出卖苏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吴婆子快步往外头走去。
一时间院子里安静下来。
老太太坐在台阶上,一言不发。
花昭看了眼老人家,朝着苏良哲道:“大舅舅,等等你拿着咱们之前染的那匹蓝印花布去永嘉布庄,告诉顾二当家的,蓝印花布能订货,咱们彩云坊优先给他出货,其他布庄的掌柜要是来扯陈氏布庄价格少两钱的事儿,你们便把蓝印花布拿出来给他们看,再在总价上给他们优惠些。”
“蓝印花布?”苏良哲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是咱娘喜欢的那匹蓝布啊!”
之前薛氏也问过花昭,为什么不把蓝印花布拿出来,现在想来,只怕昭昭故意留有一手。
扎结对于一些老师傅来说,不难看出来,但是蓝印花布的制作手法说复杂也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
但想要琢磨出来,可没那么容易啊!
“我差点把蓝印花布给忘记了!”苏良哲一拍脑袋。
“把那匹布料取出来。”老太太道。
“我去取吧!”薛氏朝着苏良哲道。
没一会儿,薛氏便把蓝印花布拿出来。
梁奶奶上前,帮着展开布料。
古朴素雅的花色在众人视线里徐徐展开。
梁奶奶的眸光一下子便亮了。
就如当初的老太太第一次看到蓝印花布时的样子。
很是心动。
“这布料……”梁奶奶望向老太太。
“也是三丫头染出来的。”老太太说道。
“真美啊!”梁奶奶赞道。
花昭笑了笑,“等会扯些布给您拿回去做身衣服。”
梁奶奶立马应道:“说的好,等会就扯些布给我。”
老太太闻言,眉头一挑。
她等这布料,可是等了许久啊!
花昭自然看到老太太的表情,她笑道:“外祖母不是用蓝印花布做了一身衣服嘛,这明日便可以穿出来啊!”
老太太这才点点头。
舒心了。
苏军本来在看着蓝印花布上的花纹,这会儿朝着卫叔走去,他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卫叔,方才真是对不住了……”
鲍阿福兄弟俩也上前来道歉。
卫叔轻叹一声。
刚开始被冤枉时,他确实气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甚至后悔,北堂家的管事来找自己时,自己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拒绝对方。
但那也是受委屈时的想法而已。
也明白了四少奶奶的意思。
早前,他也因为老爷子的事情,明里暗里讽刺过她几回。
可在事情真相没有出来之前,又岂能随便给一个人定罪?
耳听不一定为虚,眼见不一定为实。
第92章 这锅大杂烩是她煮的?
苏良哲拿着蓝印花布去了趟永嘉布庄,只是顾二当家不在店里,苏良哲把蓝印花布留下来后,便直接回家。
只是苏良哲前脚到苏家,顾二当家后脚便来了。
在询问蓝印花布的价格后,一口气要了五百匹。
如花昭之前所预料,下午也有两家掌柜因着价格问题找上门,在看到蓝印花布后,立马闭嘴,直接下单。
三家布庄对蓝印花布的订货量就达到一千匹,花昭紧锣密鼓的帮着做各种刻板,坐了一下午,腰酸背疼。
夕阳西下,花昭带着阿绿走回国公府,也算是活动下筋骨。
“小姐,蓝印花布卖给那些布庄才七钱一匹,利润还比不得扎染过的丝绸呢!”
花昭道:“蓝印花布的利润确实没有丝绸高,可最近会迎来蓝印花布的一波风潮,彩云坊也能狠赚一笔,况且只有彩云坊才会蓝印花布,别的布庄来拿货,总不能只拿蓝印花布吧?”
花昭说着,朝着阿绿笑了笑,“做生意嘛,急不来的。”
阿绿轻叹一声,“奴婢以前没感觉,如今才知道做生意竟然这么难。”
“眼下刚起,买来钱是慢了些,等稳定下来后会好很多。”
“为什么不转行呢?比如开一家酒楼?有小姐在,酒楼肯定会很赚钱的!”阿绿道。
“苏家干了几十年的老本行,外祖母又这么舍得?做好质量,总会好起来。”花昭又道:“酒楼也要开,不过不是你家小姐掌勺,得培养几个大厨出来。”
聊着,两人也走到国公府的门口。
“阿绿姑娘!”
后方有声音响起。
花昭回头看去。
是两个年轻小伙。
手上拿着她订做的天锅和木甑。
历史上的古代蒸馏酒出现的较晚,她所处的大宴国也是一样,市面上那些酒的度数很低。
她从想过开酒楼后,就考虑到酒的问题。
好在她以前和农场大叔一起研究过天锅古法酿酒。
对这方面也算是有所了解,她又在大卖场里买了些相关书籍,在蒸馏器上也做出改变。
其实在大卖场里买酒更方便,但是凭空冒出那么高度数的白酒,次数多了总会让人怀疑。
便是自己酿酒,待酒楼的档次起来后,也可以从大卖场里买些经典名酒转卖出去。
“东西放着吧!”花昭朝着两人说道。
“好勒。”
两人放下花昭订做的蒸馏设备便走了。
阿绿找来两个下人,让其送到兰苑后的小屋子里。
花昭和阿绿走在后面。
“明个你去街上,让人先送个一百斤粮食过来。”花昭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交给阿绿。
“要买那么多粮食啊?”
“有空的时候,多做准备,以后用得上。”花昭笑了笑。
随着两人身影越走越远。
老国公冒了出来,摇摇头道:“来福,你听到没?张口就是一百斤粮食,这丫头真不是一般的能花钱!”
“老爷,粮食能囤着,四少奶奶此举也不算是乱花钱啊。”来福想了想说道。
“不是单指粮食这件事。”老国公挥挥手,没继续说下去,而是道:“去厨房看看。”
花昭检查了下自己订做的蒸馏器,没问题这才去厨房做麻辣烫。
她昨晚梦到自己高中时期的事情,早上醒来就突然很想吃麻辣烫,出门前便给夏桃说了声,让她洗好自己需要的食材,等她回来即可。
厨房里,夏桃早已洗好各种食材配菜。
起锅烧油,炒出姜葱蒜的香味来,花昭拿出前两天炒的火锅底料,再加一勺豆瓣酱进去。
等炒的差不多后,加水和她事前准备好的纯牛奶,大火煮上十分钟的时间。
花昭是想着这个时辰季锦言也下学了,便是煮了一大锅麻辣汤汁。
捞出汤汁里的残渣,再下夏桃白日里捏的鱼丸子肉丸子鸭血豆腐等食材,最后将调制好的芝麻酱淋进去。
香得花昭嘴里不断的分泌唾沫。
要知道,刚流行麻辣烫那会儿,她和同桌连着一个星期的晚饭,都会跑到路边点上一碗热乎乎的麻辣烫。
那会儿学习压力太大,唯有吃麻辣烫的时候,才会感到短暂的放松和幸福。
美食是治愈的。
她一直都这么认为。
花昭洗净双手,让阿绿把盛好的麻辣烫送去兰苑。
夏桃便在厨房里收拾。
等花昭和阿绿一走,一个脑袋探进厨房。
夏桃:“…………”
她放下抹布,福身行礼。
这几日,老国公都会准时来厨房报道。
方才就来过了。
只是她以为老国公走了。
没想到还在……
老国公摸了摸自己的几根胡须,“刚才是花昭?”
夏桃规规矩矩应道:“是四少奶奶。”
老国公咳咳两声,双手负在身后,走到灶台前,拎起锅盖,愣了下,“呃……这锅大杂烩是她煮的?”
花昭考虑到季锦言,便是多煮了些。
“四少奶奶说,这是麻辣烫。”
老国公拧起两条眉毛,“什么麻辣烫,明明就是大杂烩,这卖相不行。”
上次来福在望星楼说,四儿媳的厨艺比聚福楼的大厨还好。
他回来便来厨房蹲点。
却发现四儿媳白日去苏家,到傍晚才回来。
回来府上,晚食也是夏桃做。
他没见四儿媳下厨过。
不过,他也吃了夏桃做的饭菜,味道确实是不错。
搞得他都不想回雪苑吃饭了。
这几天一回来,就直接来厨房看夏桃做了什么饭菜。
也就今个回来,一去厨房,夏桃啥都没做。
他也不好说什么,便准备回雪苑。
却不想!
四儿媳来厨房了!
她要下厨。
他也不知道为啥,还有点小激动。
只是……咋地就一锅大杂烩?
看到老国公有些失望的样子,夏桃忽然一愣,似是想起什么,说道:“老爷,您尝尝吧?”
老国公不说话。
夏桃道:“您别看这锅麻辣烫没什么卖相,但味道极好,四少奶奶所做的吃食,都非常好吃。”
夏桃又补充一句,“奴婢以前也不会做饭,是四少奶奶教奴婢的。”
这一点,老国公略有所知。
夏桃以前就在雪苑伺候的。
老国公抬手。
夏桃立马舀了碗麻辣烫端到一旁的桌子上。
老国公掀开衣袍,端坐下来,拿起筷子,夹一口鱼丸。
鱼丸的鲜香滑嫩,以及在唇齿间炸开的麻和辣,最后是嚼碎食材吞入腹中,残留在口中的鲜香……简直是回味无穷!
“拿汤勺给我。”老国公连忙说道。
一旁的厨娘连忙送上汤勺。
老国公再喝上一口汤汁。
直接发出享受的叹气声。
夏桃看着,脸上不由也扬起笑容。
这几日老国公来厨房,会吃她做的饭菜,但她没反应过来。
就方才老国公看到四少奶奶做的麻辣烫露出失望的表情,她突然就明白了。
老国公肯定是从哪儿得知四少奶奶做的饭菜好吃。
若是老国公喜欢,再去国公夫人面前说些四少奶奶的好话……
一想到这里,夏桃就愈发高兴。
第93章 手拉手,好朋友
外面天色还没暗下来。
花昭吃完了满满一碗麻辣烫,许是有些撑着了,便去后花园走走。
苍穹上。
放眼望去,彩霞如一把炙热缭绕的的火焰,渲染半个天 空,如一幅绚烂的油彩画。
刘民是两年前调到通城……”
花昭的脚步一顿。
花园凉亭里,坐着两人。
季承儒和同僚董大人。
两人正在谈话,似察觉到什么,抬头看来。
花昭见此,轻轻福身打招呼。
季承儒深邃的眉眼看她,微微颔首。
见两人继续交谈,花昭带着阿绿往一旁走去。
她最近挺忙,可季承儒比自己更忙,自前几日进宫后,也就方才打了个照面。
“都快五月了,这早晚温差怎么还有点大?”阿绿道:“小姐冷么?要不奴婢把披风取来?”阿绿说道。
后花园有风起。
花昭摇头,“刚吃饱,我暖和着呢!”
说着,她的话语一顿,“你去厨房和夏桃说一声,让她炒几道四少爷喜欢的菜。”
阿绿应声离去。
花圃里,姹紫嫣红。
有风吹过,空气里都是沁人心脾的淡淡花香。
花昭看到了海棠花。
花开妖娆艳丽,与百花争艳,自信傲然。
即便在角落位置,也能一眼看到。
花昭摸了摸发髻上的并蒂海棠花金簪。
她也是忍不住,朝着后面凉亭看去。
就看一眼。
花昭刚转过头,便撞进一双漆黑而幽深的眼眸里,瞳仁如黑玛瑙,漂亮极了。
花昭愣了下。
大概没想到他也在看自己。
待反应过来,笑容爬上她的嘴角。
花昭一下子便笑了。
嘴角两个小梨涡甜得不行。
季承儒先是抿了抿唇,可在两息后,嘴角也扬了上去。
“这笔赈灾款,应该是在渡船时,被人掉包了。”董正初说道。
季承儒的右手轻握成拳,抵在唇上,轻咳两声,“天快黑了,明日去大理寺再谈。”
“行。”董正初起身,双手作揖,“季兄,那我先回家啦。”
“嗯。”
董正初笑了,“季兄,你好歹也客气下,说句留我吃饭的话啊!”
季承儒起身,淡淡瞥董正初一眼。
“慢走不送。”
董正初大笑几声,走了。
等人走远了,花昭的腿就有点控制不住,想往凉亭方向走。
只是她忍住了。
这样有点急?
花昭也没看季承儒,而是看花圃里的花。
“昭昭。”
醇厚如美酒般,会令人沉醉的嗓音缓缓响起。
花昭却是愣了下。
身边不少人喊她昭昭,可季承儒却是第一次喊昭昭两个字。
明明这两个字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可从季承儒的嘴里说出来,却变得十分动听。
花昭转头。
季承儒朝她招招手,“过来。”
“噢……”
花昭像个小媳妇似的,乖巧走上前,嘴角还时不时扯出一抹笑意。
“吃过晚食了?”季承儒问道。
花昭点点脑袋瓜子,“吃了麻辣烫,知道你不喜太辛辣的吃食,我让夏桃给你炒了几道小菜。”
“嗯。”季承儒轻应一声。
他从凉亭出来,和花昭肩并肩,往兰苑望向走去。
“苏家事情如何了?”
“找到出卖苏家的人了。”
“嗯。”
花昭的脚步慢了些,她伸出手扯了下季承儒的袖子,“紫喻,我想调查苏家被骗之事。”
季承儒没马上看花昭。
只是听到花昭的话后,眉心拧了下,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转头。
“怎么突然想到要调查苏家被骗之事?”
花昭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说出来,“那日我去见小姨,刘嬷嬷催促着我离去,我小姨最后说了句,让我帮着劝外祖母一家人搬离京城……”
“她突然说出这样话,很奇怪……不过,本来我也有调查的想法,只是怕惹得外祖母伤心,就没提起这事儿。”
季承儒没出声。
花昭又扯了扯季承儒的袖子,“紫喻,你帮我一个忙好吗?我想给小姨写封信……”
“可以。”
花昭展颜,笑容甜甜,“谢谢紫喻~”
她松开拽住他袖子的手。
手指却不小心碰到季承儒的手。
下一瞬。
男人的大掌几乎是下意识裹住花昭的手。
这一动作。
不仅是花昭,季承儒自己也愣了下。
动作比想法快。
季承儒反应过来,表情依旧沉稳从容,“你很冷。”
花昭慢一拍回神,她其实想说自己不冷。
女人嘛,气血差的时候,手容易凉。
她大姨妈才走没两天,身上是暖和的,可手微凉。
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
“是啊,都快五月了,早晚的温差还有点大……”
“嗯……”他轻应。
“嗯……”她点点头。
他的大掌,真热乎。
PS:写的真卡
第94章 可可爱爱一家人
两个人肩并着肩,走在花圃间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