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虐文温馨无逻辑看过方知合不合胃口】一朝穿书,花昭被抹记忆,沦为给女主送金手指的工具人不说,还成为反派权臣那臭名昭著又早死的原配夫人。
好在她恢复记忆,及时止损。
女主的金手指?不好意思,那是随她一起穿书的传家宝!
公公婆婆冷眼无视?火锅串串炸鸡齐上阵!神马,婆婆想吃烧烤想的睡不着?
妯娌厌恶瞧不上?自制美肤膏来两套!呃,宴会上被骂,嫂子们撸袖开战护短?
一大家子人都牛逼哄哄诶。
只想发家致富多攒钱的花昭,一不小心就成了全家团宠~
只是,让花昭一直很疑惑的是……那个冷冰冰的男人是什么情况?
为何她做梦,梦到未来的自己死后,这个高冷清贵的男人站在她坟墓前……一夜白了头?
【非女强,架空小白文。】
第1章 她死了
花昭看到这样一幕。
自己死了。
一张破席子卷着她的尸体,丢在城外的乱葬岗上。
苍穹上,暗无星辰。
呼啸的寒风吹开席子一角,露出她的脸,满脸是血。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
洗刷她脸上的血迹。
天好似要压下来般,透着令人窒息的沉重感。
小雨渐大。
一抹白点,自远处走来。
那是一把油伞。
油伞下,露出劲瘦有力的手腕,肌肤如玉。
白袍纤尘不染,衣摆随着步伐微微荡漾而起。
恍然间,似九天上的谪仙临世。
他走到她的尸体前。
轻轻抬手。
露出被油伞遮挡的脸。
眉眼如画,乌发用白色丝绦绑着,松散垂落而下。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正前方的尸体。
他往前走,将手中的伞移到尸体的正上方。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
油伞掉落在地。
他弯下腰身,宽大衣袖沾染上乱葬岗秽物,破席子下的尸体被抱起。
寒风起。
油伞被吹跑了。
白色衣摆上,溅上泥垢。
花昭看到自己的尸体,被人洗的干干净净,换上漂亮的新衣裳,长发也被人盘成一个漂亮的发髻,上面斜插着一支碧玉流苏发簪。
配套的碧玉耳珰,脸上也涂抹上胭脂水粉,看不出原来的浮肿和狼狈。
她被人抬进棺材里。
就似睡着般,双手放于腹部上,纤细的皓腕处,是缠枝银手镯。
棺材旁。
他望着她。
幽深的瞳仁里,闪烁着令人难懂的暗光。
他才缓缓抬手。
棺材合上的那一瞬,花昭看到,他缓缓闭上的眼睛。
土壤逐渐掩埋棺材,直至看不到。
花昭看到,那些给她换衣服,盘发髻的人,陆陆续续离去。
坟包前,只有他一人。
他长身玉立。
随着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破开云层,他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有风起。
他额前,垂落的两缕碎发,随风轻扬。
似不知寒冷,也不知疲惫。
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
也没有流一滴泪。
可是,花昭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
季承儒……
天亮了。
他并未离去。
而是从那日出,到日落。
看那黑暗如一张密不透风的黑布,笼罩着大地。
她死的第三天。
天亮时。
晨光洒落在他的身上。
花昭却看到,他两鬓……白了。
如绸缎般乌黑柔顺的发丝,一根根变白了。
“呜呜呜,小姐……”
耳边的哭声越发清晰。
花昭缓缓睁开眼睛,等所有感官都恢复的那一瞬,只觉得喉咙干到快要冒火。
“水……”
床榻旁的丫鬟阿绿止住眼泪,“小姐,您醒了?”
“水……”
阿绿连忙去倒水。
花昭喝过水后,嗓子才舒服些。
她靠在床头,神色怔怔。
“小姐,您怎么了?头还疼吗?奴婢去喊大夫!”
眼见阿绿要走,花昭开口道:“阿绿,我睡了多久?”
阿绿红着眼眶,哽咽道:“小姐您睡了三天三夜,大夫给您施针都没用,奴婢还以为您再也……”
三天三夜啊……
她记得自己与人争吵厮打间掉入水中,回府后当晚就开始发烧,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在一年后被人害死了。
给她收尸的人是她现在名义上的夫君,季承儒。
此刻的花昭,睁开眼,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季承儒白了头发的样子。
花昭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她能肯定那不是梦。
她梦到都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之所以如此确定,是因为她在睁开眼的那一瞬,恢复了穿书前的意识。
是的,她穿书了。
是她曾经看过的一本书。
她成了书中的炮灰女配。
穿来被抹去记忆,走剧情。
现在,她不仅梦到以她自己为主视角,未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还恢复穿书前的记忆。
“小姐,您怎么了???”阿绿见花昭紧皱着眉头,连忙担忧问道。
被打断思绪的花昭摇摇头,缓了好一会儿,问道:“四少爷呢?”
“姑爷还没下早朝。”
花昭轻应道:“阿绿,我饿了,你去厨房拿些吃食过来。”
睡这么久,她胃饿疼了。
阿绿出去后,花昭试着下床活动筋骨,走了几步,双腿发软,她就着梳妆台前的凳子坐下。
抬头便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菱花镜里映照出的少女,生得唇红齿白,黑葡萄似的瞳仁,不似古典女子的清婉秀美,她的脸蛋略圆润,抿嘴间,脸颊处显现出两个甜甜的小梨涡,娇俏可人。
只是因为生病,面色苍白。
花昭看着镜子,又想到梦里的自己因中毒而面色发黑的丑样子……
她梦到自己一年后会死,可并没看到是谁给她下毒啊。
主要是……想她死的人太多。
“小姐——”
阿绿跑进房中,手中空空如也,气愤道:“小姐,厨房的人说过了用早饭的时辰,没多余的吃食,奴婢让她们做,她们一个两个都装作没听到。”
说着,小丫头一脸的委屈。
瞧瞧,她这个国公府四少奶奶是有多不受欢迎。
花昭只觉胃更疼了。
以前的她,不愿意嫁入镇国公府,便是仗着自己的小姨是宠妃,肆意妄为,各种作妖,想和季承儒合离,惹得镇国公府上下没有人不讨厌她。
而且她嘴刁,各种嫌弃国公府的饭菜,基本顿顿都在外面酒楼吃的。
现在没合离成,小姨又被打入冷宫失了宠。
她的好日子也到了头。
花昭一个头,两个大。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ps:【本文架空!架空!架空!架空!架空】【无逻辑!无逻辑!无逻辑!】
看起来是权谋,其实就是个有烟火气的美食日常文,日常文,日常文。
第2章 天之骄子求娶京城恶女?
丫鬟夏桃迈步而入,“四少奶奶,夫人得知你醒来后,让厨房做了碗米汤……”
阿绿打断夏桃的话,“死丫头,我说你怎么不见你人,原来又跑去雪苑报信了!”
看着夏桃,花昭怔怔。
夏桃没搭理阿绿,她见花昭盯着自己看,颇有戒备,往后退一步:“夫人让奴婢转述四少奶奶一声,你便是要去酒楼,也先把米汤给喝了,以免饿晕在路上,被人抬进医馆。”
花昭回神。
她都能想象国公夫人说这些话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她看了眼夏桃放在桌子上的汤碗。
一碗白汤,隐隐可见几粒米。
纯粹就是拿碗米汤来讽刺她。
毕竟这几天国公夫人可是憋着一肚子的气。
她发高烧当天,是在宴会上与人争吵厮打,国公夫人也在,脸当场就绿了。
阿绿像只炸毛的野猫:“谁家的米汤都能数清米粒的?”
夏桃没和阿绿呛声,表情冷淡。
花昭起身,走到桌子前。
看到花昭碰了下碗身,夏桃眼底有警惕,好似怕对方会将碗砸过来般。
是温热的。
花昭端起汤碗递到嘴边,大口大口喝着米汤。
一碗米汤入肚,花昭顿感自己的胃舒服许多。
她实在是太饿了。
放下汤碗,花昭看向的夏桃。
只见她表情呆呆。
夏桃大概以为自己会闹吧!
以前,她在京城的名声很差。
也算是个恶女。
走剧情的她,其实就是专门用来衬托女主的绿叶。
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花灵儿。
“把碗收了吧!”花昭道。
夏桃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取了碗离去。
阿绿见夏桃也走了,呸了声:“死丫头肯定又去雪苑了!”说着,阿绿的语气变得委委屈屈,“苏妃娘娘失宠后,这国公府的下人都敢明着在小姐面前造次了……呜……”
花昭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
确实如此。
她小姨得宠时,国公府的下人虽然瞧不起她,但不敢明着表现出来。
可这一个月却不同。
夏桃虽没有露出轻视之意,但之前她是不会明着去雪苑通报。
夏桃本身也不是她的丫鬟,是国公府的家生子,是国公夫人派来盯着她的,对她这个主子也是极为冷淡的。
可是……在梦里,夏桃竟然帮助过她。
让阿绿准备好洗澡水。
等花昭洗完澡,绞干长发,已临近正午。
夏桃推门,一眼便看到窗边的少女。
她忍不住多看两眼。
安静下来的花昭,看起来娇娇柔柔的。
但这是假象。
夏桃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去忙自己的活儿。
“小姐,咱们去聚福楼吧!”阿绿嘴巴翘的能挂油壶。
“厨房没准备咱们的午饭?”
花昭猜到了。
阿绿轻哼哼道:“难吃死的,谁稀罕。”
花昭不意外。
她也赞同阿绿说的话。
国公府的饭菜确实不好吃。
不,应该是整个大宴国的菜系都一般般。
算算她穿书也有五年的时间,尽管被抹去记忆,但她的嘴巴却和穿书前的自己一样刁。
一旁的夏桃面无表情。
为了吃,至于么?
“小姐,奴婢让人准备马车?”阿绿问道。
“不去聚福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花昭道:“走吧!”
“啊?”
打开房门,阳光洒落进来。
花昭还未离开兰苑,便迎面撞见一人。
那人,身穿官服。
款式朴实的官服好似为男子量身定做,衬托的气势严肃而利落。
墨发高束,斜插一根白玉簪,迈步间是掩不住的冷冽凛然。
官服的衣摆荡起微小的弧度。
似察觉到什么,季承儒抬眸望去。
花昭一眼便注意到他鼻间靠右的一颗小痣,为清冷的容貌平添一丝靡艳。
此等长相,足够惊艳世人。
镇国公第四子,季承儒,字紫喻。
年少成名,十三岁便高中文状元,于五年后,十八岁的季承儒参加武举考试,并且夺下武状元的桂冠。
大宴国三百年,第一人。
今年二十岁的他,任命大理寺卿之位。
不仅是能力,其容貌也是京城贵公子中之最。
这样的男子,最后成为书中的反派权臣。
季承儒停下脚步,凝视着花昭的眼神无波无澜。
花昭不由想到梦里看到的那一幕,她脑袋偏了偏,像是要看透他,可他的眼底好似蒙上一层薄冰,挡住那些探究。
“姑爷!”阿绿的声音打断花昭的思考。
季承儒收回视线。
就在花昭以为他什么话都不会说时,他迈了几步,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大夫来过了吗?”
阿绿回道:“小姐说不用再找大夫了。”
“我没事。”花昭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季承儒扫视她一眼,朝着书房走去。
这人冷冷淡淡,便是询问大夫有没有来过的态度,也像是随口一问啊!
花昭双手拢在袖子里,慢悠悠地朝着厨房走去,在脑海里搜索着她与季承儒相处的细节。
听闻几个月前,圣上有意给刚立功季承儒赐婚。
岂料,季承儒先一步求娶礼部侍郎花元思府上的嫡次女花昭。
消息一出,震惊的整个京城。
天之骄子求娶京城恶女?
所有人都不理解,便是现在的她都不理解。
她在嫁入国公府前,从未与季承儒打过交道,甚至连句话都没说过。
季承儒长得是好看,可她有喜欢的人。
听说,圣旨送入国公府时,国公夫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事已成定局,花昭再怎么哭闹都没用,于一个月前,一顶大红花轿送入国公府。
有人道:季承儒其实有龙阳之好,娶妻之为掩饰,不忍耽误良家女子,便把恶女娶了回家。
也有人道:季承儒曾有个心爱的女子,奈何两人有缘无分,而花昭又与那女子有几分相似。
众说纷纷。
季承儒为什么会娶她。
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阿绿落后花昭一步,她说道:“小姐,您昏睡这几天里,姑爷派人请了京城名医陈大夫来给您看病,要是您还没醒,姑爷只怕要去请宫中御医了。”
“小姐,姑爷只是看起来冷冰冰的,他对小姐您不错,您就好好的和姑爷……”
花昭打断她,“我昏睡这几天,他都有来看我?”
阿绿用力点头:“每天都来过。”
在梦境里,她醒来后,阿绿没和她说过这事儿啊!
花昭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小姐……要不,您别惦记七……”
第3章 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
花昭已走远。
后方的夏桃都越过阿绿,跟了上去。
阿绿连忙上前,故意撞了下夏桃的肩膀,重重冷哼一声。
夏桃面无表情的拂了拂被阿绿撞过的地方。
花昭刚进厨房。
几个厨娘一见是她,立马冷着一张脸,一个个都装作没看到她。
主仆俩只当没看到。
阿绿凑到花昭身边,“小姐想吃什么,可以吩咐奴婢一声,奴婢去聚福楼买。”
花昭打量着厨房的食材,“再吃下去,你家小姐的嫁妆都要吃没了。”
大宴国的菜式大多是蒸和炖,炒也有,但这里的水平远远达不到现在的她对美食的要求。
一顿最少十几两,还不如她亲自动手做呢!
她爷爷奶奶那辈就包了一个农场,她爸妈意外去世的早,她刚开始继承农场时,一度亏盈到要卖掉农场,后来自媒体时代崛起,她便开始做博主。
最开始做的便是美食,这也和她喜欢吃有关。
想到她的农场,花昭的心都在滴血。
也不知有朝一日能不能回去。
花昭暗叹声,看到一旁有没收起来馄饨皮子。
木桶里还有红虾,花昭手拎,约莫两斤左右。
花昭又翻了下厨房的米缸,唤来阿绿,让她去木匠那边做个竹蜻蜓回来。
她比划好一会儿,阿绿才明白。
待阿绿走后,花昭开始剥虾。
虾肉剥出来后,为保持口感,花昭用刀背将大半的虾肉剁成泥。
她又剁些猪肉馅,与虾泥放在一起,加两个鸡蛋,添加盐,芝麻油和生粉,酱油,顺时针方向搅拌。
阿绿还没回来,花昭在橱柜里找到一个陶瓷罐子,婴儿拳头大小,打开来一看,是胡椒粉。
吃馄饨怎么能少得了胡椒粉呢!
花昭面带喜色,可厨娘先一步拿走罐子,“四少奶奶,这胡椒粉可珍贵的很啊!”
“你喊我什么?”
厨娘没反应过来:“四少奶奶?”
“我这个四少奶奶还不能用胡椒粉吗?”
不等厨娘说话,花昭强硬夺过她手里的胡椒粉。
夏桃拧了下眉头。
真是消停不了多久。
花昭没搭理那厨娘,在肉馅里加少许胡椒粉。
她没急着包馄饨,而是用玉米面和白面调成糊状。
准备工作到位,阿绿赶回来了。
木蜻蜓对于木匠来说,制作很简单,不需要多少时间。
阿绿抻着脖子问道:“小姐,你要做什么呀?”
“鲜虾馄饨和煎饼果子。”
阿绿挠了挠后脑勺,鲜虾馄饨她约莫清楚,可是煎饼果子是什么?
一旁的夏桃看着忙活不停的花昭,摇摇头。
锅中烧水,花昭一手是馄饨皮,一手拿着筷子挑馅。
她包馄饨的速度极快,筷子上的肉馅落皮子上,她的左手一捏,一个馄饨就被她丢进锅里。
不过片刻,十几个馄饨入锅。
熟练程度,便是几个厨娘都看愣了。
花昭也不用担心自己被贴身丫鬟阿绿怀疑。
她以前就会下厨。
“等馄饨浮起来,就帮我盛出来。”
嘱咐阿绿一声,花昭在另一口锅子里倒油。
在看到花昭倒了不少油后,几个厨娘心疼不已,一个个在心里大骂花昭败家。
油热,炸馄饨皮,一个个薄脆出锅。
在阿绿把馄饨倒入装有紫菜的汤碗里后,花昭炸好薄脆,便开始做煎饼果子。
调和的面糊在烙饼子的锅子里用竹蜻蜓刮开,打上一个鸡蛋,撒上点黑芝麻。
花昭在厨房里找到厨娘做的黄豆酱,味道一般,但聊胜于无,还找到一些腌菜。
翻面,撒葱花和芫荽,再刷上酱料铺上薄脆和腌菜,最后包起来。
花昭调的面糊可以做三个煎饼果子,她继续做。
几个厨娘看得都快移不开视线。
鼻端都是香味。
也不知是馄饨的香味,还是这个什么煎饼果子的香味。
只是看着,口中快速分泌唾沫。
“小姐,奴婢想吃煎饼果子!”
“莫得问题!”
她做了三个煎饼果子,和一碗馄饨。
花昭没回兰苑吃,直接在厨房里小桌子上吃饭。
厨房里有油纸,裹着煎饼果子,分到阿绿的手中。
“夏桃。”
花昭在看她。
忽地想起一幕,她被安葬那会儿,夏桃来了,带来她最喜欢的首饰。
也是夏桃为她擦拭掉身体每一处污渍,擦得干干净净。
她不是入殓师,却一脸认真且不害怕。
见花昭盯着自己看,夏桃别开脸。
她知道花昭做了三个。
只是没想到她会分给自己一份。
夏桃犹豫着。
她不太想吃这位四少奶奶做的吃食。
可是,看着就非常有食欲……
夏桃抿了抿唇。
她想说自己不饿。
听到阿绿惊呼一声,“好好吃!”
阿绿说完,连续吃了好几口。
她满脸满足。
下一秒,夏桃手上的动作,比自己大脑运转的速度还要快了些。
已经接过了煎饼果子。
“我要开饭啦!”
花昭吃下第一口馄饨,馄饨皮又薄又软滑,咬开来,肉馅的咸香瞬间充斥在口腔里,劲道十足,再舀上一勺汤汁喝下去,真是鲜到花昭忍不住喟叹出声,心里是浓浓的满足感。
这天下,唯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
一旁有厨娘问阿绿,煎饼果子是什么味道。
阿绿连回话的空都没有。
夏桃看着这一幕,又望向自己手里的煎饼果子。
“夏桃姑娘要是吃不完,分我一半可好?”后方有个和她娘亲关系比较好的厨娘问道。
夏桃想了想,望了花昭一眼。
花昭正好看过来,“你想分就分。”
夏桃点了头。
吴厨娘拿走她手里的煎饼果子,用刀切两半,一半递给她。
夏桃看着手里只剩下一半的煎饼果子,犹豫片刻,送到嘴边,咬下一口,就听到馄饨皮炸的东西,咔地一声。
紧跟着,芫荽夹杂着豆酱和腌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
夏桃情不自禁又咬了几口。
“小姐,奴婢吃完了。”
是阿绿的声音。
夏桃抬眼,就见阿绿的眼睛盯着自己手里的煎饼果子。
她连忙低头,继续吃吃吃!
同时心里后悔了。
她为什么要分吴厨娘一半?
“太好吃了!”另一头,吴厨娘已经吃完了,正和几个厨娘叨叨着,一脸的意犹未尽。
几个厨娘被吴厨娘的话馋得直吞唾沫。
花昭吃完后,有人进来厨房。
第4章 季承儒眼底的惊疑
季承儒的随从兼护卫的葛英,拎着食盒迈步而入。
在看到花昭时,葛英愣了下,随即面无表情朝着厨娘道:“四少爷今个没什么胃口。”
葛英将食盒放下,只当没瞧见花昭,转身离去。
花昭见怪不怪。
不仅是国公府,整个京城的人,都认为她配不上的季承儒。
葛英作为季承儒身边最忠心的护卫,对她有很大的敌意。
“吃食都没动啊!”吴厨娘打开食盒说了声。
“四少爷这几日都没什么胃口……”
听着厨娘们的对话,花昭探过身子看了眼。
煮得发白的肉片,和蒸的整条鱼,一看就没什么食欲。
花昭瞧着自己还未用完的馅料,漆黑的眼珠转动两下,“我来。”
她撩起袖子,问道:“可还有馄饨皮?”
“没了。”
花昭道:“没有馄饨皮,饺子皮也成。”
吴厨娘点头:“有的有的,饺子皮有。”
等吴厨娘取来饺子皮,花昭便开始用筷子挑肉馅。
“小姐,您要包饺子吗?”阿绿凑上前问。
“不是。”
花昭手上的动作回答了阿绿。
“包子?”一旁的夏桃了句。
花昭笑了笑。
“算是拇指生煎包吧!”
厨房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花昭包完了馅料,在锅中刷了层油,将一个个小包子摆放整齐,嘱咐烧火的丫头用小火慢煎。
趁着空挡,花昭又备好其他可用的食材。
花昭又在锅中淋上一层芡汁,盖上锅盖焖。
焖个几分钟后,花昭掀开锅盖,香味顿时弥漫而出。
几个脑袋凑了过来。
花昭一边将手上的黑芝麻撒下去,一边笑道:“在拇指生煎包的肉馅里加上皮冻会更好吃。”
“皮冻?”夏桃问得比阿绿还快。
“嗯,皮冻,那样咬下去,一口爆汁,鲜到连舌头都想吞掉。”
夏桃暗暗吞了口唾沫。
花昭又用准备好的食材做了碗酸辣汤。
做好的吃食装进食盒里,趁热送去兰苑。
花昭拎着食盒敲了敲书房的门。
书房内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进来。”
花昭推门而入。
书案前的季承儒正在看公务,头也没抬,他已换下官服,月牙白的锦袍,衣襟和袖子上都用银线绣有祥云图。
干净而矜贵。
似有察觉,季承儒抬眸,在看到门口站着少女时,他墨眸里闪过一丝诧异,瞬间稍纵即逝。
“我做了些吃食。”
花昭往一旁的桌子走去。
季承儒俊眉微拢,薄唇轻启,话未说出来。
花昭转头,展颜一笑,“我知四少爷没什么胃口,不过既已做出来了,就赏个脸好么?”
少女一笑,脸颊旁显现出两个梨涡,眉眼里好似有光洒落进入。
季承儒微怔。
平静的眼底,有涟漪微起。
但随之而来,是一股深沉的探究之意,在眼底逐渐扩散。
花昭打开食盒,食物的香味弥漫开来。
季承儒下意识望向她的手。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手却比同龄人的手还要小些。
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圆润中透露着浅粉色的莹光。
她端出汤盅,与包子?
一个个撒上黑芝麻的拇指生煎包,底部煎得微黄酥脆。
拎起酸辣汤的盅盖,那股令人开胃的醋香味勾得才吃饱的花昭,都想喝一碗。
“拇指生煎包需得趁热吃,你慢用,我先回房了。”
见他不语,花昭说完,朝着书房门走去。
突然,花昭转头。
她眨了下眼睛,“你放心,我没下泻药哦。”
季承儒微微一愣,随即抿紧薄唇。
花昭笑着摸摸自己的秀气的鼻子。
嫁入国公府的她,是有怨气的。
所以刚开始时,也用了点小伎俩,不过都被季承儒给拆穿了。
花昭转身离去。
季承儒的墨眸一直盯着她的背影,似要将她看透般,眼神里有凌厉,也有深沉,与……惊疑。
直到少女合上房门离去。
脚步声渐远。
季承儒起身,走到桌子旁。
看那自汤盅里升起的白色热气。
他掀起锦袍,缓缓坐下。
眼底的惊疑并未褪去。
而是逐渐扩大。
季承儒拿起筷子,戳破拇指生煎包,又将筷子头放在鼻端下,轻轻嗅了嗅。
片刻后,季承儒又夹了个完整的拇指生煎包放入口中,动作优雅地仿佛像是在品尝珍馐美馔。
舀一勺酸辣汤,同样嗅了嗅,随后送入口中……
季承儒又连喝了四五口,动作一如既往地不疾不徐。
葛英在得知花昭做了吃食,还趁着他不在的时候,送去书房里,立马赶来。
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又起了什么坏心思?
亲自下厨?
这种人能做出什么吃食来。
该不会要在饭菜里下泻药吧?
这事儿,那个女人也不是没干过。
自家主子会吃么?
绝对不可能吃。
只怕是拿去喂狗,狗都不会吃!
更何况自家主子这两天都没什么胃口。
葛英进来书房后,季承儒头也没抬道:“收了。”
葛英看到桌子上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