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复诊，还不知得花多少。
肖爱身上带的钱没够，还是先刷的刘杰的卡。为此，两人现在都很不开心……
陶然也在做盘算。
计划第一步完美完成。
下一步，她得想办法甩开这俩人！
方明那渣男千叮万嘱，让肖爱这几天照顾唐然。可陶然一怕自己看到肖爱那张嘴脸会随时拔刀，二是她得抓紧时间趁着渣男这几天不在，做回国打算。
这国外是方明的地盘，她还是得换个战场。
三人沉默着到了路边。
口袋见底，肖爱不想打车，更想让讨人厌的唐然吃点苦。
“没钱了，只能坐公交！”她故意说。
陶然瞥了她一眼。巧了，自己也想给肖爱添个堵。
若不是现在得装病，她早一巴掌抽回去了。
于是陶然一手拉肖爱，一手拉刘杰，拽了他们的袖子就嗷嗷边喊边往地上蹲。
“疼！救救我！”
眼看她人一歪，差点就要倒在马路上，肖爱和刘杰赶紧拖住了她。
她惟妙惟肖的痛苦乞求吸引了众多行人的眼神……
两人心虚之余，对陶然的嫌弃也达到了顶点。
尤其她那带有血迹的手，还在抓着他们……
刘杰：“赶紧给她送回去再说！”
一秒都不想被脏手拽住，更不想被人围观的两人到底是选择了打车。
随着出租车上计费的跳动，两人更不爽，又20刀没了……今天，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我疼，上不了楼，刘杰你背我……”刚一下出租，陶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刘杰唇角一抖，“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肖爱也不耐：“别矫情！在我们农村，生完孩子第二天下地干活的比比皆是。你一个小手术，又是什么公主病？三楼而已，赶紧爬！”
陶然则直接往一楼那户一步步挪去。
“那我找房东太太，或者一楼的唐尼先生背我上去！这个时间，唐尼先生应该在家……”
肖爱一脚踹上刘杰：“你要满世界都知道她刚做完手术回来？方明可是千叮万嘱这事不要叫人知道的！”
刘杰只能错着牙冲去将人背上了楼。
唐然身上传来的混合气味简直叫他想吐，他自己亲妈都没这么背过呢！于是刚到地方，他就擦手道别，头也不回冲下楼了，任由肖爱怎么喊也没搭理……
陶然暗笑。
略施小计，就吓跑一个。不跑才是傻，在这儿花钱还劳力吗？……
只剩了陶然和肖爱两人。
刚一进屋，肖爱就开始要钱。
她和刘杰一共垫进去一千五，却在跟陶然索要两千刀。
陶然冷眼看她，心道果然不是个东西！
“你跟方明要去！”她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这手术是给你做的，自然你出钱。而且方明他不赚钱……”
“手术确实是给我做的，但怀孕是我一个人的事？手术是我要求做的？不该是谁坚持要做手术，谁出钱？而且这事是我们夫妻俩的事，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方明的钱，你又心疼什么？怎么？方明用的是你的钱？”
陶然用最虚弱的口吻，怼得肖爱胸口憋闷，大口喘气。事实还真是。方明确实也没少蹭肖爱的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说的好。”
陶然打断：“你今天打了我一个耳光，要不要还？这样，你过来，把耳光还了，我就给你钱。我手上没力，打不疼。一还三，你给我打三下就行。”
陶然面上漾起了淡淡的笑。
肖爱对唐然是一千一万个看不上。她还妄图打败唐然成为方夫人呢！当时医院里那个耳光正是她多日不爽的发泄，现在她又怎么甘心输在唐然手上？
果然，肖爱跳脚：
“方明当日真是眼瞎才会看上你这样的货色！”
“嗯。他这么瞎都还能骗到你这样的跟班，说明你更瞎。”
“你……”肖爱指着陶然的手抖了好几下。“平日装温柔，背地里这么蛇蝎，太下贱了！我真该找个DV把你的嘴脸录下来！”
“可惜，你个啃老族买不起DV。”
“你，你你……”又被刺了一刀的肖爱气到不行，冲过来就要抢陶然的包。
“你想清楚结果！”
陶然脸色一沉，按住了身边的包。
包里就算没钱也不能让肖爱拿走，万一她一翻，发现里面不但没有一分钱，连唐然的各种证件都不见就麻烦了。
陶然眼神一厉：“我今天可不是第一次想报警了。袭击，抢劫加强迫手术，你全是主谋。”
肖爱抓包的手有一个明显的停摆，“手术的事，你老公才是主谋。打你只是意外，抢劫更谈不上。”
“不重要。但你只要抢我的包，我就一定报警！而我一旦报警，警方一到，就全世界都知道我怀孕，又被你们带去做了手术。我老公没让你打我吧？我老公没让你闹得全世界都知道吧？”
陶然松开了自己抓包的手，示意肖爱，“你要不信，大可以试试。”
包挂在了肖爱的手上，可她果然却没勇气把包打开。
肖爱手一缩，包又被丢了回来……
快气炸的她只能打电话给方明，控诉唐然不愿支付自己垫付的钱。
一分钟后，肖爱把电话塞在了陶然手里。
陶然却没听一个字，冲方明直道：
“我现在很疼，很难受，心情也不好。我的钱在银行，你的意思是让我拖着手术后的身体去银行取钱？”
“我今天受了很多委屈。”
“让她去取钱？怎么？她打了我，我还可能把银行卡给她，把密码告诉她？”
“我偏不。我累了，要休息。她不爽，你让她报警吧。”
说罢，陶然就把电话挂了。
哈，现在的渣男，还是倚靠原主的寄生虫。原主爱他，所以愿意迁就他，但并不意味唐然一定要事事听他的。
第005章 失婚小媳妇的报复05
陶然料定渣男现在不敢和唐然撕破脸皮，所以这个亏，肖爱不吃也得吃。
她猜对了。
平日温柔的老婆突然咄咄逼人，还直接挂了电话，方明有点慌。
他一口气连发了五条短信哄唐然。
肖爱看在眼里火冒三丈，再次打了个电话回去。
渣男就是渣男。现在还得用肖爱，自然也得费点功夫。于是他又轻声细语哄起了肖爱。
肖爱一心膈应唐然，索性开了免提，方明那贱滋滋的声音传了出来：
“小爱，钱你先帮忙垫着，回来之后我会还给你的。咱们谁跟谁，我总不会让你吃亏是不是？唐然做了手术，你又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她一贯任性你又不是不知……”
陶然也不吱声。挺好的。
渣男应下会还这笔钱。反正自己是不会出的。
“小爱，辛苦你再帮我照顾唐然几天，我会尽快赶回，欠你的人情，我记下了。对了，我给你买了礼物，你等着惊喜吧……”
这一番哄骗，肖爱的面色好看不少，委屈巴巴应下了。
电话一挂，陶然就继续想办法赶人。
“既然你要照顾我，那我也不客气了。麻烦你，现在去给我烧个热水，然后来帮我擦身。再去煮一锅粥，顺便帮我把电视打开……”
肖爱一愣，已是满脸嫌弃。烧水？擦身？
她身上那么臭！
她不是疼得要死？怎么跟皇太后一样？果然贱人就是贱人！
陶然看着肖爱的小表情就想笑：
“帮我去拿一床毯子。沙发上有点冷。”
“窗户关了吗？”
“对了，去把被子晒一晒。阳台上的花浇个水。”
“帮我把拖鞋拿过来。”
“你去卫生间看看，好像还有衣服没洗，麻烦你了。”
“对了，你等下去趟超市，帮我买些牛奶，水果，鸡蛋，鸡肉，鱼虾，维生素，再多买些卫生用品来。”
“愣着干什么？拿笔记下来啊！”
“回来的路上给我买束花，医生说做完手术要保持愉悦。再买两条金鱼吧。”
“对了，电视关了吧，我想起医生说不让我看电视。”
“所以等会儿你出去时，记得给我买些报纸杂志来。”
“我已经饿了，赶紧去啊！要不，你先去热个牛奶？”
“……”
肖爱的牙齿咬得咔咔响。她冷笑抱胸：
“你把我当佣人使呢？给你买东西，是不是还得我付钱？”让她伺候这么个女人，还不如杀了她！
“是啊！你答应方明要照顾我，要帮他垫钱的嘛！你刚没听懂吗？要不，你再打个电话给方明确认下？杵着干嘛？要么乖乖去做，要么给方明打电话，要么我请房东太太来帮忙照顾我？”
三秒后，大门发出了一声巨大的砰响，吓得陶然都捂住了胸口。
屋里就剩了陶然一个。
她却懒得起身。
唐然身体很虚，搞得她也好累。
她从唐然包里摸出了一面镜子，仔细看了看唐然的脸。
这是张一直被方明PUA“长相中下”的脸。
肤色偏黄，没什么光泽。
头发枯黄，发际线还上移，常年只简单扎了一个下马尾……
乍一看，确实挺普通，甚至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老了至少有三岁。
可这些缺点，大概率是因为怀孕以及营养不良导致，再加上为了挣钱休息不够，完全都是可以改善的。
然而这些……还不都是因为跟了他个死不要脸的渣男？
毛孔有些粗大闭塞，则是因用多了劣质化妆品和卸妆不及时导致。
姑娘最漂亮的大眼睛，也因为眼袋和眼圈的缘故而显得没多少神采……
陶然怎么看，唐然的底子都还是不错的。适当养护后，这脸怎么也是秀丽水准。如果由自己来加以妆容，发型和形象的改造，或许，并不比那金钱堆砌出来的卢思彤差。
“渣男！”陶然忍不住又是一骂。
就是男方为了长久控制唐然，所以不断打击，让她自卑，让她觉得自己高攀，让她心甘情愿一直付出，一直做挣钱机器……
心头堵得慌，身上又没力气，陶然索性睡了一大觉。
一小时后，气喘吁吁的肖爱带着两大包东西回来了。
门一开，陶然就一个抱枕砸了出去。
“吓死我了！不知道我虚弱吗？你故意的是不是？还有，怎么这么久？你想饿死我？你好歹毒！”说着这话，陶然自己都觉好笑，自己似乎更像书里的恶毒女配？
抱枕拍在了肖爱脸上，气得她面色铁青。
她咬着唇，强忍火气。
“东西我都买回来了。里面有吃的，用的，现在我要去上课，等我有空再来！你如果有事，先打给刘杰！”说完她就摔门走了。再待下去，她会抑郁的。只要饿不死那女人，她就算对得起方明了……
陶然重重吐了口气。
俩瘟神，总算都赶走了。
她起身锁了门，看了眼小爱买来的东西。
那死丫头能买什么好东西？
袋子里的，全都不是按陶然要求买的。
虽是两大包，但全是便宜货，总共也不到三十刀。
鸡蛋牛奶维生素自然没买，报纸是地铁站免费拿的，食物更过分。就是两长条面包和一包苏打饼干。
再有些卫生用品，仅此而已。
看这面包的量……那女人恐怕两天内都不会再来了。
可以的！
陶然巴不得。
她疯了才会留下找气受。走了好，走了清净。
现在，陶然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找到房东太太的电话打了过去。
方明把备用钥匙给了肖爱，美其名曰照顾唐然。
陶然可不希望有人妨碍自己，更厌恶有人随时会出现在自己的地盘。所以这锁必须换了。
“是的，我丈夫弄丢了钥匙，恐怕被人捡走了。我们倒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您不是还有好些电器在吗？对，您帮我联系下锁匠，谢谢，太感谢了。我有空就去看您。”
唐然和房东关系很好。
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常常给房东送些拿手小菜，所以房东很喜欢她，不但一直没涨房租，连住房押金也从一开始的一千刀变成了现在象征意义的一百刀。
房东很热心地让她等着，一个小时内锁匠就到，并给她讲好了价，只要给三十刀就行……
陶然去房里把唐然的储蓄罐给敲了。
一番清点，共找到三百六十刀。这些钱，是每次唐然有收入时，都会存下一点零头攒起来的……
陶然又去床下拖出了一个行李箱。
箱子的夹层里，有三千刀。
这笔钱是唐然在每个午休和晚上接了私活存下，准备待产时以备生活所需的钱。其实她一直都在备孕，也一直在做准备。
她本以为，孩子会是惊喜，谁知对方明来说却是个噩梦。
好在方明听闻妻子有孕时就反弹得厉害，唐然还未来得及告知他这笔钱的存在。否则今晚陶然都不知去哪儿弄钱把身份证等物给赎回来……
把所有钱摊在桌上数了一遍，总共3364。
可惜了。
这些钱都是一点点攒起来的，陶然不舍得挥霍。
要不然，她现在就去买张上东海岸研讨会的来回机票，去唱上一场让方明丢尽颜面，让卢思彤抱头鼠窜，让两人都在圈中混不下去的大戏了……
但不行啊，回国还得要钱呢！得省着点。
打消了这念头，陶然把其中两千放了回去。
剩下这1364，就作为她“讨债行动”的活动基金吧！
去卫生间洗了个澡，陶然再次心疼唐然好几秒。
难怪被肖爱一巴掌就能扇倒，这瘦骨嶙峋的，都是累出来的啊！
唐然白天在一小公司上班，做文员的工作。下班就去餐馆帮忙。方明如果来公寓过夜，她还得准备晚餐。每天中午和晚上，唐然还会帮人做些美工活儿。
唐然是优秀的，小时候学了画画，大学修过设计，所以她偶尔在网上接的一些小活儿，也给她带来了一笔收入……
而方明主修的是金融，等学成回国，肯定可以赚大钱。因而在方明日复一日给她编织的美好将来的憧憬里，她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全力付出着……
傻姑娘！
陶然摸了摸肚子。
这孕肚，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置，看来得先做一阵孕妈了。不过，这孩子的爸不是人，唐然想要重新开始，最好还是斩断所有联系的好……
洗澡出来，陶然翻了下唐然衣柜，再次摇头。
找不到一件鲜艳的，更没有一件时兴衣服。
这姑娘，大概来了国外就没买过新衣服。
陶然试了两件，都偏大，可见唐然跟渣男出国后瘦了许多。
随便找了两件舒服的衣服套了，陶然坐去床上，摆好盘腿打坐的姿势。
身体这么弱，来看看能不能调一下内气。
可动作摆出来后，她却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接下来该怎么做。
换了个龙吟诀的姿势，依旧毫无进展。
记忆里所有关于技能的东西还是一片模糊。
她再次抠了抠手腕的蝴蝶刺青，依旧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陶然呵呵两声。
既然原主故事和记忆都顺利传输过来了，便肯定不会是传输系统的问题。那么不用说，部分失忆只能是和自己那位小气的顶头上司有关了。
自己降级跑来小世界，他的脸面没地方搁，所以就故意做小动作吧？
折腾了半小时，陶然还是想不起任何功法，倒是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瞥了眼桌上塑料袋里的面包和饼干，陶然可不想委屈唐然。
冰箱里还有两个鸡蛋，炒了先垫巴下。
刚吃完鸡蛋，锁匠就到了。
门锁一换，安全感倍增。
现在开始，就算天王老子来了，开不开门也是她说了算。
陶然带着1330刀出了门。
除了钱，她还捎带上了肖爱买的两包东西和诊所开的药。
那两包东西的小票还在，陶然便全拿去超市退了。如此，换锁的钱回来了。
随后，她去了附近一家小有风味的餐馆，点了两个主菜。一个肉一条鱼，老板还给配了个汤。
身体这么虚，自然要多吃。
善待自己，才最实在。这餐馆是唐然好几次驻足却从没舍得走进的地方。陶然就是要让唐然吃上这心心念念的一顿……
吃完饭，又去逛了个街。
附近一家服装店，有唐然看了好几次都没舍得买的一件米色大衣。她很喜欢。可这颜色不耐脏，性价比太低，唐然始终没舍得。
200刀。陶然直接买下了。
“这顿饭和这件大衣钱，我很快给你挣回来。”她喃喃说了句。
陶然还去路边咖啡店吃了个甜品。
消食的时候，她又去逛了趟市场，买了帽子和墨镜，这才慢悠悠去了诊所。
诊所的人看到她，一个个态度极佳，早先那个黑人护士还热情给她端来了一杯热牛奶。
护士快人快语，直言今天她给他们每个人挣的钱，差不多是他们一周的小费。
随后，那个邀请陶然来诊所工作的医生出现了，原来，他就是诊所老板。
“叫我罗斯，很高兴认识你。”看陶然不但拿来了一千刀，连那些药也都一点不差带了回来，老板很满意。这姑娘带来的收益赶上三台手术了。
“你很讲信用！我们也是讲信用的人。”
罗斯把陶然抵押在诊所的证件都还了，连戒指也还给了她。
“拿你戒指只是为了等你来赎。这东西我们不要，容易惹麻烦。我们毕竟是诊所，只收钱。”
他倒是诚实。
“谢谢，你真是好人。”陶然把戒指揣进了口袋。“我打算明天来复诊。我们来探讨下合作方式？”
所谓的“探讨”，就是接下来的全程，几乎都是陶然在安排……
罗斯觉得什么都不是问题，只一条：“万一他们发现了你的孕肚还在……不仅仅会惹来麻烦，恐怕你也会有危险。毕竟今天他们怎么对你的，我们都看到了。你在这里没有亲人吗？有没有人能保护你？”
“谢谢，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那好吧。还是那句，你如果不回国，可以来我们这儿工作了……”
第二天一早，陶然就开始给肖爱打电话。
没人接。
给刘杰打。
是忙音。
烂人们显然是故意不想管她。
那“只能”打给了方明了。
陶然用她充满演技的哭腔表示，她快要疼死了，她的状况不太好，得赶紧去诊所。如果肖爱和刘杰再不来，她就找房东太太带她去医院了……
赤裸裸的威胁。
做贼心虚的人都好拿捏。
一分钟后，她就收到肖爱信息说正在过来。
二十分钟后，肖爱就打来电话让她下楼。
“快要死了，下不去。”
陶然挂了电话……
肖爱和刘杰黑着脸爬上三楼，看到的就是倒在楼梯边的陶然。
她披头散发，面目可怖，那状态看着比昨天还要糟。
“你神经病！不在屋里待着，你死在门口干什么！就怕别人看不到你的鬼样子是不是？”肖爱咬牙压着声音，恨不得掐死这女人。
事实肖爱之所以答应方明来帮忙收拾烂摊子，并不仅仅是为了方明，更是为了自己。
因为方明承诺一回国就会和唐然离婚。他不要孩子，就是不要这段婚姻的证明。他还不想将来唐然拿孩子和手术说事分走大量财产，所以必须悄悄处理掉这个孩子。
肖爱已把自己代入成方明妻子，一想可不是？将来唐然离婚分走的钱，就是自己以后的财产啊。她拿走越多，留给自己的可不是越少？尤其方明那套房，被分走一半怎么办？
这么一想，肖爱满口答应会帮方明处理这事……
而唐然一而再的表现，让肖爱越发觉得这女人龌龊下作。
看着唐然这不管不顾，坐地哼哼的模样，她实在忍不住，上去就拖人。
陶然被她一抓，突然发出了厉声尖叫。
这一声，直接叫整个楼道都有了回声。
肖爱吓一跳，赶紧上去捂了陶然嘴。
陶然可不客气，张嘴就一口咬了下去！
速度快，咬得死，一点没客气！
肖爱哪料到这一出？
她不防，吃痛下忍不住痛喊了一声。
“闭嘴！”刘杰沉声一斥，陶然这才松了口。
而肖爱的手心，不但两排牙印，好几处都已经在渗血。
然而她还没说什么，陶然已经在向刘杰诉苦：“我不是故意的，她刚刚在掐我。她昨天不肯照顾我，我晚上自己去烧水，结果摔了一跤，当时就晕过去了。我今早在地上醒过来，发现身上都是血。我吓坏了。我会不会死？刘杰，你不知道，肖爱她对我好大的仇……”
陶然睁眼说着瞎话，但眼泪却没忘恰到好处滚下来。信手拈来罢了。随便挑拨离间下，也挺好的。
“你放什么屁！还敢装？昨天不是嘴皮子很溜？”肖爱又一次抬起了巴掌。
“行了！”刘杰抓住了肖爱。“你没看到她都什么样子了。她刚做了手术！赶紧先带她去复诊！吵吵闹闹，一会儿整栋楼都听见了！”
肖爱更气了：“不是，晕倒，流血什么，一听就是胡说啊。你是不知道这女人有多能装，我刚刚根本没掐她，你看她把我咬的，……”
“闭嘴吧！分不清轻重吗？她这么闹着要去看病难道是玩？她看病花的是她和方明的钱，她平常这么抠，怎么可能拿钱开玩笑？”
刘杰压低声音：“你嫉妒她我不知道吗？麻烦你也装一下吧！昨天打她就是你不对，昨晚你为什么不照顾她？她要真出了什么事，你的计划不还是泡汤？到时候方明得养她一辈子！”
“我……”肖爱张了张嘴。她就是直觉那女人是装的。可刘杰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可……自己被咬了一口怎么说？
陶然蹙眉垂着眼，这一口，自然是报了昨天那一巴掌的仇。本就恨得牙痒痒，有机会下嘴，不咬出血来怎么对得起自己？
刘杰将软绵绵，哼唧唧的陶然扶了起来。
他突然想到昨天这女人身上散发的气味，回去后他洗了好久，又喷了香水才让那气味从鼻间散了。他这会儿似乎又闻到了血腥味夹杂药味的那种说不上的难闻气味……
他不想背人了！
“帮扶！”他示意肖爱。
肖爱只能不情不愿，和刘杰一左一右，将陶然挂在身上，从狭窄的楼道里往下……
肖爱一肚子的火气越来越盛，却又突然发现唐然的体重越来越偏向了她的这边，几乎整个人都挂了过来。
她一抬眼，刚好看见陶然冲她挑眉一笑。
这个挑眉这个笑，有种叫人说不上来讥讽挖苦味，让肖爱本就压不下去的火气一下窜到了头顶，她越发确认这丫的是故意的！
她下意识的，就把人往刘杰那里推了一把。
就是这一下！
陶然的脚频顿时一乱，一脚就踹在了刘杰腿上。
与此同时，陶然整个人的重量猛地撞上刘杰之余，还带着一股额外的撞击力。
身位偏前的刘杰正抬腿下楼，哪里经得起这一下，直接就往下栽去。
他腾不出手去抓楼梯，只能尽力托了陶然一把……
可他和陶然，还是双双摔下去了。
好在只是三阶楼梯，好在陶然只是摔在了刘杰身上……
刘杰的脸和手肘都火辣辣的，全都磨破了皮。
他骂了一句，刚要质问陶然，突然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看见唐然手指肖爱：“她推我……”
他更看见唐然在流血，血正从她身上挂下去……
“你疯了去推她！”刘杰怒骂肖爱。
怎么那么多血？肖爱也太善妒太可怕了，动手都不分场合不计后果的吗？出事怎么办？
肖爱也已经傻了。
好多血啊！怎么唐然昨天不是装的吗？是自己弄错了？想到昨天诊所说唐然的状况就是止血效果不好，难不成，真是有什么问题？
“我……怎么知道她这么虚弱……”
“谁特么不知道她现在虚弱！疯子！”
刘杰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抱起了陶然往下跑。
他只是拿人钱财帮人忙，可不想惹什么事在身上。
他后悔得很！早知不掺和这事了。谁拉的屎谁擦，善后的事，可别想再找他！
有了这一出，接下来前往诊所的全过程都尤其之高效。
打了个车后，肖爱两人比陶然还着急，一遍又一遍催促司机快一点。
原本他们昨天回去后还觉得那个诊所有点黑，今天两人来的时候还商量过要不要换个诊所来着……现在这事一出，看来昨天诊所并没有夸大唐然病情，这更不能换地方了，毕竟唐然的状况，没有比昨天诊所更熟悉的了。
肖爱全程没敢吱声，更没敢碰陶然一下。
但她悄悄伸手触了下陶然身体，从手上沾染的黏腻，她确定，那真的是血。
怎么办？
她害怕了。
肖爱在刘杰火辣辣的眼神里，只能认命掏出了五十刀做赔偿。
刘杰却又冲她撂下了一句：“我今天没带钱也没带卡，不会给垫钱的。你闯的祸，你自己去想办法弄钱！”
陶然再次被推进了那个熟悉的手术室。
一进去，护士便再次笑着递来了一杯热牛奶，并将她扶了起来。
“昨天打你的那女人很慌张，看来一切都顺利？”
“是的，相当顺利。”
陶然从腰上解下了一个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
昨天第二次来诊所聊天的时候，她就跟医生要了半包血，并询问好了贮存条件。今早接到肖爱电话后，她便把这早已准备好的血包固定在了秋裤腰上。
在楼梯上摔倒的时候，她全程有刘杰垫背，又早有准备，怎么会有事？倒是那两人，手忙脚乱的，根本没有发现陶然的小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