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素质、个人能力、领导能力……
林棠都很出色。
更重要的是，她年轻。
年轻人总和年轻人有共同语言。
林棠再三拒绝，“这太草率了，我完全没有经验。”
甘琦搬出大杀器，“不会的，我有认识的导演，我安排你进组一阵子，带薪学习。”
“拍不好也没关系，咱们先拍个精品短剧，试试水。”
她继续加码：“电视剧你作为导演，我付你酬劳和分成，绝对不让你吃亏。”
林棠：“……”
林棠可耻地败在金钱脚下。

接下来两天，林棠加班拍摄，提前一天把六张图交给张姐。
据张姐说，杂志社那边一看到成图，主编立即拍板。
就要这个了！
没两天，杂志社那边就派人来‘视察’。
林棠正在教甘琦做表情，等拍完才从张姐那里知道。
棚拍的部分结束，林棠收拾行李，带团队去联系好的外景拍摄。
四套图，一套十二张，加上专为杂志封面和花絮册子拍摄的三张大图，一共五十一张照片。
全部拍完，时间来到九月中。
林棠结结实实在床上躺了三天，什么也不想做，刷手机都提不起力气。
太累了。
实在是太累了。
【棠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任务2吗？】
小老鼠悄悄冒头。
林棠举起拳头，打中地鼠。
“不记得，不想做，不要打扰我。”
大好天气，大好假期，不要提让人不开心的事。
【但是截止日快到了。】
不做也得做。
小老鼠扭捏着身体上前，“你没发现吗？景盛年最近老是在偷偷看你，还每天风雨无阻的接你下班，还给你做宵夜。”
林棠翻了个身，拒绝洗脑。
“那是他心虚了，上次的绯闻到现在还有人关注呢。”
那可不，万景不是一般的企业，形象良好，有社会责任心，实业起家，也不忘研究技术，产品永远都走在前沿。而且低调，而且接班人妥妥小说男主的人设。
这可是活的呀！
自打那天起，江思梦飞速疯涨的粉丝们就多了件日常活动。
——去万景官博下团建。
撒泼打滚卖萌，还有催景盛年公开的。
工作室的员工时刻关注对家，林棠因此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女主动向。
比如，女主又拿下了什么代言，又定了哪部电视剧，又被哪个大火的综艺邀请……
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林棠也再次询问系统，真的不能离婚吗？
说实话傅姨和景叔叔还挺开明挺好相处的，景盛年要好好跟父母谈谈，说不定两人就接受女主了。
现在他偷偷摸摸跟女主接触，难道就没想过这种行为既对不起林棠，也是对女主的不尊重吗？
等参加完学姐婚礼，她要回老家一趟，跟爸妈通个气，必须离婚！
不过离婚前得先把任务做完。
“等我再休息一阵，就重启任务2吧。”林棠说着，瞅了眼面板底部的进度条。
已经15%了。
也不算很难嘛，才两个任务就15%，只要她勤快点，还能赶在过年前挑个好日子去民政局。
休息几天，林棠和景盛年去金月湾吃饭。
傅雯提议提前几日去小岛上，林棠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她在几个平台注册了账号，想拍点视频和照片当素材。
傅雯紧跟潮流，她在各个平台也有账号，平时发些穿搭指南、护肤品测评，她还爱种花，也有小十几万的粉丝。
听说林棠想经营账号，她连忙贡献自己的经验，“我还有个朋友，她正经有个这样的账号，跟老公离婚后就凭广告费养活了孩子。”
林棠肃然起敬。
傅雯把对方微信分享给林棠，“你加一下，改天我给她女儿送几套试卷，有什么不懂的你就放心问。”
林棠试着问了几个问题，对方很好说话，给的经验很实用，能让林棠少走很多弯路。
父子两个在一旁看新闻，母女俩窝在沙发上嘀嘀咕咕。
林棠悄悄瞥一眼景盛年，收回视线，旁敲侧击问傅雯：“傅姨，盛年哥之前有喜欢的人吗？”
傅雯一脸稀奇，后仰上下打量林棠，直把人看得浑身不自在。
她挤挤眼，凑上前去，调侃道：“咱家棠棠也长大了，总算知道跟妈打听点男人的东西了。”
林棠：“傅姨～”
“妈不说了。”傅雯憋着笑：“是不是担心，你在国外两年盛年有了情况？妈告诉你，不能够，有妈帮你盯着呢。”
她说的是前两年。
但林棠显然当成了后两年。
她不是想问这个。
于是再旁敲侧击，“那高中呢？大学呢？盛年哥就没有初恋过吗？”
“他跟谁初恋啊？再说谁能看上他那样的，整天冷着脸，也就棠棠你不嫌弃了。”傅雯想也不想就回道。
林棠沉默，说实话，她也挺嫌弃的。
“那妈，你给过谁支票吗？”林棠再试探。
傅雯端来盘水果，边吃边回道：“为什么给支票？”
林棠捏片菠萝咬下去，这她哪里知道？
看来，从傅姨这里是打听不到有用的信息了。
可能给女主支票的事，在傅姨这里根本不值一提，过后就彻底忘了。
傅雯另起一个话题，林棠刚要回应，那边景盛年突然过来，打断两人聊天，“我有事跟你说。”
林棠抬头，指指自己，眼神询问。
景盛年颔首，“跟我上楼？”
傅雯一脸八卦的表情，眼神笑眯眯冲林棠挥手，“快去吧，小两口有秘密了还。”
林棠茫然地跟着上楼。
什么事啊？
她忍不住往好事上想，莫非，景盛年这是想通了，要跟自己提离婚？
来到卧室前，景盛年开门，“你先进，我去拿点东西。”
林棠一头雾水坐到床边。
会不会是离婚协议？
林棠打开手机，搜索离婚相关。
她跟景盛年似乎没有签婚前协议，那这是不是就说，也许、可能、大概她能分到景盛年一半的财产。
景盛年多少资产她还真不清楚。
林棠也不贪心，现在住的那处房子有她爸妈一半的赞助，她要房子就行。
沉思中，脚步声靠近。
林棠一抬头，目光就被景盛年手里的果盘吸引。
不对，等等，为什么是果盘啊？
放下果盘，景盛年第二次离开，再回来端了一盘椰蓉球。
林棠：“？”
她叫住又要出去的景盛年，“我能吃吧？”
刚出炉的椰蓉球太香了，林棠忍不住。
景盛年站定回头，“别吃太多，容易积食。”
林棠自动滤过那些她不喜欢的含义。
好的，可以吃！
再再回来，景盛年端了一杯热牛奶，还拿了一袋红薯片。
林棠拆开薯片，咔哧咔哧吃得快乐。
这还没完，景盛年又又离开。
楼道口。
景盛年端着刚炸好的豆沙春卷被叫住，回头见是傅雯，“妈。”
傅雯笑着迈上二楼，立在儿子面前，一脸欣慰。
“看到你们两个都对方有心，我也就放心了。”
知道儿子不清楚，傅雯解释道：“刚才棠棠跟我打听你有没有谈过女朋友，还担心你在外头不老实。”
景盛年抿紧嘴角。
他深有体会。
傅雯拍拍儿子的肩，语重心长：“盛年，可要对棠棠好啊，当初你俩结婚，还是你求你林爷爷求来的。”
景盛年神情一怔。

林棠吃了?水果?吃点心, 吃了?点心吃零食，吃完零食把热牛奶也喝完了?。
吃饱喝足，景盛年还没回来?, 她绕着沙发散步消食。
同?时叫系统出来参谋。
“你说景盛年搞这么大阵仗，是?不是?要跟我谈离婚？”
【……】
【棠棠, 你还想离婚呢？】
林棠干脆坐到沙发上, 看着突然闪现?的粉老鼠, “这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应该是?，在知道丈夫出轨后带兄弟去抓小三。】
林棠无语：“……你每天上网都看什么东西？”
【那反正也不是?你这样的。】
粉老鼠不服气，抱胸坐下, 跟林棠面对面。
它满脸着急, 【你可不能离婚。】
林棠点头，“知道，现?在不能离。咱们有交易, 我做任务，你帮我改变大家的结局。”
老鼠脸上茫然了?一下, 【大家？】
“你答应过的。”林棠提醒：“计划。”
【哦，对。】
林棠再道：“那如?果?景盛年真的跟我提了?, 我考虑考虑，应该可以吧？”
她眨巴着纯洁无辜的杏眼, “我又不一下答应, 只是?考虑。”
老鼠脸再次茫然, 茫然地点头：【可以吧？】
“这样等计划完成，任务结束, 我可以直接给答复。”林棠打个响指, “这就是?三赢！”
老鼠脸更茫然了?：【……三赢？】
林棠微笑。
她的三赢。
既完成了?任务，也改变了?结局, 同?时又离了?婚。
本来?婚礼抓奸是?个绝好?的离婚时机，但考虑到攻略任务，林棠只能含泪，暂时放弃这个打算。
该说不说，第一次失败的车祸惩罚确实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现?在是?不能离，但有证据在手，林棠还不是?想离就离？
小老鼠仰头低头苦苦思索，它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似乎也没有哪里不对劲。
【那来?做任务吧。】
于是?它一拍额头说道。
遇事不决就做任务。
林棠：“……”
她一脸不情愿，“不想。”
“景盛年要跟我提离婚诶，我这时候跟他撒娇，让他每天都下班回家吃晚饭，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我听说老鼠很聪明?的，你想好?再答哦。”
林棠甩个高帽子过去。
小老鼠不假思索地接下，严肃点头，认同?了?她的观点：【棠棠你说得对，但问题是?……】
光屏跳转到任务界面，【我没管它，它已经自动开始了?。】
林棠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语气充满对它的不信任，“你没管它为什么它会开始？它又不是?智能程序。”
【我猜可能因为延迟到期了?。】
【两?个月了?都。】
林棠心虚三秒，接着把这件事翻篇：“那好?吧，你检查一下任务流程，等景盛年回来?。”
【任务2：向景盛年撒娇，让他每天都回家吃晚饭；任务时限：今天晚12点之前；任务失败随机发放惩罚。】
【任务流程：
1.撒娇；时限：今晚12点之前。
2.让景盛年答应下班回家吃晚饭。】
“如?果?他加班怎么办？他出差怎么办？我出差怎么办？还是?说，只要他答应，回不回吃不吃都没关系了?？”
吸取第一次失败的经验，林棠打算在开始前就掰扯清楚，务必做到不给判定程序判定她失败的机会。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这里有详细说明?。】
【加班出差……等，打电话说明?，且通话时长不能小于五分钟。】
林棠听完：“……”
好?家伙，这是?打算一个任务管一年吗？
你们系统心真脏！
以防林棠知难而退，小老鼠连忙比出两?根手指，补充道：【这次任务，有两?份奖励。】
林棠双手抱胸，双腿交叠往后靠去，神情高傲冷漠，不为所动：“呵，你觉得我能看上吗？”
【说不定就有你想要的呢？】
系统暗示意味十足。
【而且保证，只要你完成任务，今天晚上就能看到结果?。】
不得不说，林棠心动了?。
但她面上还端得住，“你说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棠棠？】
林棠哼一声，那谁知道呢？
“景盛年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多久了?？”她向门口?望去，一边看眼时间，“不会蹲厕所去了?吧？”
【……棠棠，你给霸道总裁留点面子。】
林棠起身进浴室，打算先泡个澡。
“你消失吧。”
浴室水声响起。
良久后。
嘎吱——一声，门从外面打开。
景盛年端着重新热好?的春卷进来?，扫一眼房间，床上和沙发上都没人?。
洗漱间的玻璃门有光亮透出来?，间或能听到稀碎的水声。
他把春卷扣好?，又离开了?。
等林棠吹好?头发出来?，睡意上头，打着哈欠就往床上一趴。
【棠棠，任务。】
系统恶魔低语。
林棠：“……”
眼皮艰难撑开，她鼓着腮，一脸不满：“你让我休息会儿，景盛年又没在，我怎么做任务？”
小老鼠飘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他刚才回来?过，你看这里多了?个盘子。】
眼珠滴溜溜转了?转，林棠跳下床，“我倒要看看，这么长时间他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打开一瞧。
【就这？】
林棠尝了?一个，“豆沙馅的。”
系统抱臂吐槽：【他难道是?从捶豆沙开始做的吗？】
“这哪是?他做的？”林棠摇头，“是?家里的大厨做的。”
她吃过。
正说着呢，门突然一响，景盛年回来?了?。
一人?一统顿时噤声。
两?双眼睛同?时锁定景盛年，目光随着他的行动轨迹转动。
景盛年：“……”
他刚才去客房洗澡，洗完澡换了?睡衣。
灰色的长袖长裤。
林棠怕热，她的睡衣是?短袖T恤加短裤衩子。
景盛年来?到林棠跟前，神情严肃。
一副‘我有大事要和你谈’的架势。
林棠快速吃完手上春卷，拍拍手，半是?期待半是?紧张：“你刚才说，有事跟我说？”
“嗯。”景盛年低声回应道，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毛毯，展开给林棠披上。
【棠棠，任务！】
系统也紧张起来?，怕任务失败，连忙提醒林棠。
林棠要扯毯子的动作?一顿，两?手半道一转，抓住景盛年胳膊：“景盛年，你能每天下班后都回家吃晚饭吗？”
【还不行！你得撒娇！】
林棠：“……”
“我哪知道怎么撒娇？”
【瞎说，你最会撒娇了?！】
林棠气急：“才不是?！我根本不会！”
景盛年浑身一僵，垂眸，视线缓缓落到抓着自己胳膊的两?手上。
分明?力气不大，他却有种挣不开的感觉。
景盛年：“好?。”
撒娇的话刚到嘴边，林棠半张着嘴，愣住。
“真的？”林棠吃惊，“每天都回家也行吗？”
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失神片刻，景盛年回过意识，沉吟着，缓慢补充道：“我尽量，加班或者出差，或是?回这里吃饭……”
“那你要给我打电话。”林棠顺势提出要求，“而且通话时间不能少于五分钟。”
提完，讨好?地冲他笑笑。
景盛年眉眼一松，点头：“好?。”
林棠双眼一亮，催促系统，“完成了?吗？”
她似乎真的在开心。
景盛年没再犹豫，问道：“明?天，有时间吗？”
【第二条OK了?，第一条没有，你还没撒娇！】
为了?任务！
林棠深吸一口?气，“盛年哥哥，你真的会每天都回家吃晚饭，不回也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吗？”
她实在掐不了?嗓子，只能加个前缀，改个称呼。
【叮！】
【任务2完成，奖励已发放。】
几乎是?林棠话音刚落，任务完成的提示就在耳边响起。
林棠：“……”
【恭喜棠棠！】
林棠松开景盛年，表情古怪又复杂。
胳膊上的力道消失，景盛年缓慢收回，“嗯，通话时间不少于五分钟。”
【他记得可真清楚。】
系统冲林棠感慨：【我觉得我们的攻略任务初见成效了?，你看景盛年刚才对你有求必应诶！】
林棠想了?想，“你是?说就凭目前这三个任务吗？”
【……】
她打破系统幻想：“你不如?说这是?在爸妈家里，有傅姨在，景盛年不敢不答应。”
小老鼠心虚低头，讷讷不言。
它也认为，棠棠说得很有道理。
任务完成。
林棠一身轻松，准备刷牙睡觉。
景盛年叫住她：“明?天有时间吗？”
林棠回头，面露期待，“最近都休息。”
所以，问她有没有时间，难道是?想跟她开诚布公，好?好?地谈一谈离婚事宜？
景盛年看着她：“去，看电影？”
罕见地，他语速快上几分。
林棠呆住，只顾反射性?地眨眼，好?半天她才给出反应，“看什么？”
景盛年：“看电影。”
【哇——哇——】
【还说攻略没有效果?？】
【他要跟你约会哎棠棠？！】
这个猜测林棠并不认同?，她只会认为，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秉着‘我要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的想法，林棠决定，答应了?！
刷牙上床。
林棠闭眼，两?秒后猛地睁眼。
“等等，系统你出来?，奖励呢？”
【你先睡，发的时候我再叫你。】
林棠不放心叮嘱：“那你千万不要忘了?哦！”
【嗯嗯，放心吧！】
林棠当真放心睡过去。
一个阴天。
林棠睁开眼。
大一的第二个学期末。
眼睛有点涨，她抬手摸了?摸，烫烫的，好?像肿了?。
记忆回笼。
她哭了?一宿。
和组员好?不容易定下的创意，昨天在课堂上发表，跟另一组几乎撞了?九成。
一个人?在F国留学，林棠不过十八岁的年纪，遇到事总是?第一时间想起父母。
但父母在处理公司破产的事情，忙到连饭都顾不上吃。
每次通话，林棠也就报喜不报忧。
那个拍摄创意是?林棠想出来?的，她还特意麻烦国内的长辈和同?学，请他们帮忙搜集宣传画的各种素材。
这次作?业如?果?得A，教授会带她们去观摩顶级杂志拍摄现?场。
林棠和小组成员们信心满满，没日?没夜完善创意，租场地请模特一点点将其完成。
班上脚盆国和棒子国同?学组成的小组先她们一步发表，却和林棠小组精心准备的方案，几乎一模一样。
对方还拿出了?存档记录，并请同?胞作?证，这个创意早在半年前就诞生了?。
林棠等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教授震怒，给抄袭的林棠一组打出零分，并宣布这门课几人?均不予通过。
这所大学在欧洲列于第一梯队，艺术系的教授皆是?当前各行业的领头人?，不仅自身人?脉广，学生们也各个有头有脸叫得上名号。
因为抄袭被这样一位教授记住，可以说林棠小组的成员还没毕业，就断绝了?职业生涯。
林棠自责，愧疚。
她去找过教授解释，说那是?他们华国宣传画的发展历史，说那些被用到的素材只有在她的家乡能找到。
但教授说，对方也拿出了?相似的素材。
——伪造的素材，也算素材。
林棠无话可说。
几天后，国内一起长大的邻居哥哥打来?电话。
听出她情绪不好?，景盛年再三追问。
盛年哥哥一直都很关心自己。
林棠没忍住委屈，将这件事告诉他。
“那位教授的课是?什么时间？”景盛年问她。
林棠揉揉眼睛，“后天，周三。”
周三是?那位教授的课。
其他小组成员都没来?，林棠重新准备了?资料，想再同?教授解释。看到她，班上其他同?学投来?异样的眼光。
课程进行到一半。
突然有人?敲门。
教授走出教室，与那人?交流。
五分钟后，两?人?一同?进入教室。
看到来?人?，林棠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
他怎么会来?？
从门口?到讲台的一段，景盛年找到林棠，含笑冲她点头。
林棠眨眨眼，看着他走上讲台，看着他用流利的外语为自己辩解。
林棠心跳飞快。
他说，这个创意就是?Erica林想出来?的。
他说，脚盆国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创意的。他还用喝热水那张宣传画举例，简单介绍了?当初的一段历史。
最后，他三言两?语讽刺棒子国奴颜婢膝。
讲台下，那个小组的同?学气得脸色发青，愤怒地拍着桌子，指着景盛年用本国语几啦哇啦一串怒骂。
教授打断他们的愤怒，对林棠道歉：“抱歉，是?我误会了?你和你的组员们，我很抱歉。”
他又转头对着景盛年：“对那段历史，我很伤心，祝你们的国家和民族能一天比一天强大。”
林棠恍恍惚惚，他这就信了?？
接下来?的课堂，林棠都心不在焉。
课后，她飞速跑出教室，在门口?看到了?景盛年。
F国最近气温低。
他穿了?件黑色风衣，身形修长挺拔，眉眼清隽俊朗，只立在那里就不容人?忽视，仿佛天生就吸引目光。
余光轻轻扫过来?，凌厉的神情倏然柔和，他收起手机大步过来?。
林棠小跑着迎上前，“盛年哥，你怎么会来?F国？”
“饿不饿？”景盛年抬起手腕看眼时间，“先去吃饭。”
林棠连连点头，“嗯，我都饿好?几天了?，课上也没认真听。”
“不能不吃饭。”
头顶一只大手摁下来?揉了?揉，林棠鼓着腮将他拍开，“你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他倒是?认错及时，好?声好?气说：“我道歉，你别?生气。”
林棠嘿嘿一笑，抓着他衣角，仰头望他：“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教授会信你的理由？”
“但你必须答应我，要好?好?吃饭。”他偏头，眉眼含笑。
林棠点头，“嗯嗯，我肯定好?好?吃饭。”
“我会找人?监督你。”他再次揉揉自己的头发。
林棠恼怒地拍开。
再后来?，画面逐渐模糊。
耳边只隐隐有景盛年悦耳的声音，不同?于常听到的冷淡平静，他的声音始终含着笑意：
【他没有信我。】
【但我打听到，他收了?那个小组同?学给予的CM集团股份。】
【他知道你才是?原创，我也知道。】
【我给了?他两?倍……】
梦境戛然而止。
林棠缓缓睁眼，看向窗帘后。
金色的阳光穿过缝隙，洒在墙面上。
应该是?个晴天。
她坐起来?，心口?的位置狂跳不止。
似乎，比在那堂课上看到景盛年时，跳得还快。
那是?大一时的经历。
林棠揉着太阳穴，她好?像记起来?了?。
也好?像没有，大概只有那段经历无比清晰，其他记忆却十分模糊。
旁边，景盛年的位置空了?，不在房间。
他有早起运动的习惯。
心跳久久不能停，林棠躺下去，闭眼来?回深呼吸。
平复心绪后，她进浴室洗漱。
出来?换上一身方便?行动的整套黑色短袖、运动上衣加运动裤，梳上高马尾。
整个人?冷酷到极致。
下楼吃饭，然后跟景盛年出门，去看电影。
离家前，傅雯一脸欣慰，“棠棠，妈联系了?几个品牌的服装明?天上门，到时你好?好?挑一挑。”
“下次约会，穿个鲜亮点的。”
她认为林棠没有衣服可挑了?。
车开上小区林荫路。
林棠瞥一眼景盛年的穿搭，小声嘟囔：“也没比我时髦多少。”
而且完全是?复制粘贴了?她的思路，一身黑色运动套装。
果?然不是?小老鼠猜的那样，谁会穿运动服约会啊？
你穿件风衣也好?啊！
脑海中闪过一抹剪影，林棠愣了?愣，晃晃脑袋打断回忆。
大夏天，穿什么风衣？
进市区后，两?人?直奔某大商场顶层影院。
林棠挑电影，景盛年去买爆米花。
“为什么不买套票，那个送爆米花和可乐，更便?宜。”林棠拉住他，将省钱发挥到极致。
景盛年站定，解释：“有些影院会通过售卖套票偷取票房。”
林棠松开他，自己拿出手机搜索。
【他怎么知道这些的？莫非是?想进军娱乐圈？啊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过给女主开公司撑腰，所以才特意了?解过！】
系统在林棠脑海中一惊一乍。
林棠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电影五花八门，什么题材都有。
等景盛年买爆米花回来?，林棠让他选。
“这个吧。”景盛年一眼扫过去，挑了?个画风唯美的海报。
海报上是?一个身穿白裙，长发飘飘的女人?的侧脸。
电影名字：《那个她》
名字就很文?艺。
下面小字介绍，貌似还是?以爱情为主题。
两?人?一个几乎不关注娱乐圈新闻，一个单纯吃瓜连几个顶流都还没看眼熟。
根本不知道，这是?部贴钱上院线的无名导演无名演员无名制作?团队制作?的成本不过五十万的注定扑街的电影。
排队检票，入场后大波人?流陆续分开，林棠和景盛年毫无所觉，对着票上的厅号一一找过去，直到来?到弯曲走廊的尽头。
“这里。”林棠指着上面门牌。
这是?个容量不足五十人?的小放映厅。
电影还未开始，前方幕布正在播放广告。
找到位置坐好?，林棠抱着爆米花一边吃一边刷手机。
景盛年也拿出手机，抽空看文?件。
十多分钟后，景盛年提醒：“开始了?。”
林棠抬头，下意识往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奇怪道：“怎么只有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