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弱弱：【我不负责任务的，棠棠。】
林棠：“……”
她忘了。
这个智商不太高的智能程序，主打的就只是一个陪伴。
【其实我大概明白的。】系统突然出声。
林棠：“？”
她心里那叫一个震惊。
“细说。”林棠收起轻视，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棠棠，我的名字叫‘原配逆袭’系统，不是‘原配事业’系统，也不叫‘CP助攻’系统。】
林棠茫然眨眼，“是啊，我知道。”
系统说得再明白点：【既不是让你在事业上超过景盛年，也不是让你帮助男女主走到一起。】
【而是，撮合你和景盛年。】
林棠呆住。
什么玩意？
她又不是垃圾桶！
林棠撸袖子叉腰，跺着脚，气冲冲来回走动。
这不能忍！这万万不能忍！
系统默默将光屏顶上的‘原配逆袭系统’删掉，换成‘总裁男主攻略系统’。
林棠瞥到，差点没背过气去。
【我猜的啊，任务是想让你阻止他俩偷情。】
【小说剧情里，景盛年和你是作为客人被邀请的，这个任务却要你俩当伴郎伴娘。】
【所以T市的剧情，我觉得最好阻止一下，万一间接导致后续任务失败，棠棠你可就惨了。】
终极社会性死亡，那可比车祸还可怕。
林棠绷着脸，继续跺脚来回转。
内心欲哭无泪。
那你这任务早点发啊！还阻止？他俩今晚就滚床单了就！
脑筋飞快运转，林棠一锤手心，想了个损招出来。
“这样，统子，你再翻翻T市的剧情。他俩快那什么的时候，你提醒我，我给景盛年打个电话。”
到时候背景音乐放好运来，不，放大悲咒！
箭在弦上，最好是一辈子别发了。
飞机上，景盛年猛打一声喷嚏。

郑惠今晚有约，五点就驱车离开。
等钱嫂来做晚饭，林棠点了砂锅米线和牛肉饼，吃完上楼工作。
另一边。
高助理将空调温度调高，找空姐要了张毯子。
生活上贴心，工作上专业。
感情上也是个好助攻。
“景总，刚才去要毯子，登机时遇到的那位江小姐，说有话跟您说。”
景盛年面无表情翻过一页文档，“不认识。”
高助理自觉失言，不再多嘴，拿起资料翻看。
看了几页，他忍不住开口：“景总，那位江小姐……”
目不斜视圈出一行数据，景盛年声音冷下来：“高助理，这不是你的工作内容。”
高助理忙低头认错，“抱歉，景总，是昨夜准备资料太晚，没休息好。”
霜月湖别墅。
林棠专注工作。
搜集资料，整理归纳，挑选拍摄内容，列出拍摄布景……
林棠有画分镜稿的习惯。
摄影摄像不分家，她也拍过几个小短片，因为预算紧张，常常一个场景修改几十次才能确定下来。
这几张分镜连最初的想法都算不上，发到几个人的小群里，林棠先用来应付甲方。
目的达到。
远在另一个城市酒店的甘琦和张姐，十分满意林棠的速度。
甘琦：【这几张画稿我也买了，放到幕后的记录册子里。】
林棠第一次听说这东西，她发信息：【这个册子会同杂志一起售卖吗？】
张姐解释：【一本三十块，工作室和杂志方合作售卖，收益对半分。】
甘琦：【或者干脆给你分成，跟工作室对半。】
张姐吃惊：“……你认真的？”
那工作室还赚什么？
甘琦摆摆手，“我又不差那几个钱。”
张姐嘴角抽动，是，大小姐，你不缺。
那头，林棠想想，最后拒绝了。
甘琦付了她有丰厚的劳务费，她没必要再分这一星半点的。
放下手机，系统出现，提醒林棠：【棠棠棠棠，快，马上到时间了！】
林棠蹭一下站起来，噔噔蹬翻出蓝牙音响，连上平板，将好运来、大悲咒、金刚经等等一一加入歌单。
接着找到景盛年的电话，拨打出去。
嘟嘟——
“万一他不接我电话怎么办？”林棠紧张忐忑。
【……这个，这个就没办法了。】
嘟嘟——
“喂。”低沉清冷的声音传出话筒，“林棠？”
林棠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在桌上，将平板和音响的音量调到最大，对着话筒大声问道：“景盛年你能听到吗？”
“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 ……”注1
幽幽玄妙的佛经冲出话筒，在耳边炸响。
景盛年手一抖，险些把手机扔出去。
俊脸一黑，他声音沉沉：“林棠！”
听到这恨不得杀个人泄愤的语气，林棠却是一喜，妥了！
“我在我在！”她声音雀跃。
景盛年脸色更黑了，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什么事？”
噪声太大，他又高声重复了一遍：“什么事？”
“是有个事。”林棠犹犹豫豫试探，大声喊：“你旁边没人吧？”
“没人。”立在走廊尽头，摁下免提，景盛年推开窗户，“刚从包厢出来。”
黑夜漆漆，凉风习习吹来。
林棠头顶冒问号，“不是酒店吗？”
“误了飞机，落地后没去酒店。”勉强从聒噪的背景中提取她的话语，景盛年解释完，黑着脸提醒：“把佛经关了。”
林棠不情不愿，但关掉了音乐。
这法子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啊，她耳朵现在也嗡嗡的。
大悲咒功成身退。
拿手机上床，林棠抱着枕头趴下，“那你……”
她歪头想了想，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单纯发出‘妻子的质疑’，“你不会在外面找小姑娘吧？”
景盛年面无表情：“我来工作。”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林棠质疑升级，“你在这方面又相当出色。”
明夸暗贬，似夸似贬，欲扬先抑，阴阳怪气，这波语言的艺术，属实让林棠拿捏得当。
“是吗？”景盛年垂眸，黑眸盯着夜色中一点，转而说起：“早上出门见了朋友？”
“嗯，我大学一位学姐介绍了工作，去见见。”林棠随口回道。
微风冉冉，抚平心中烦忧。
景盛年抬头，“谈下来了？”
“只是拍一个杂志，让你说的，像个几千万的大单子。”林棠小声吐槽。
她声音清脆悦耳，此时软糯下来，像颗甜人的奶糖。
深邃黑眸划过一丝笑意，景盛年语速徐徐：“要回包厢了，通话就一直开着，这下能放心吗？”
林棠：“？？？”
“等等！”她尔康手阻拦。
景盛年脚步一停，“还有事？”
林棠提醒：“换成微信通话，这个比话费便宜，你们那边应该有WiFi吧？”
景盛年：“……”
切换到微信页面，林棠刚好打来，他选择接通，“可以了？”
林棠点头：“OK！OK！”
极轻但沉稳的脚步声从话筒里传出来。
吱呀一下推门声后，像步入另一个世界。
中年男人嗓门高亢洪亮，“景总，可算是回来了，就等你呢！”
“是公司电话吧，这么晚还要麻烦你个大总，下面员工真是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景盛年浅笑应对，声音清越：“不是，是我爱人，她不放心，打电话来查岗。”
林棠急了，哪就是……
但是想到这通电话的目的，她又默默趴回去。
是就是吧。
得亏她本人不在，社死现场了这属于是。
电话对面，包厢里的高谈阔论戛然而止，良久才有人讷讷出声：“景总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有人不赞同：“早点结婚好，早定下来才能安心忙事业。”
时间很晚了，林棠沐浴出来，对面景盛年已经到了宾馆。
——当地合作方安排的普通宾馆。
在项目开发地附近。
回到宾馆，景盛年也没休息，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那边传来清脆不绝的键盘敲击音。
手机充上电，跟话筒说一声，林棠就打算睡觉。
景盛年停下工作，提醒道：“空调温度别太低。”
林棠：“……”
咱能不提这个吗？
她默默将温度调到28度，扯上被子，沉沉睡去。
睡前叮嘱系统，时刻监督对面，千万别给任务失败的机会！
次日晨起。
林棠刷着牙，跟小老鼠唠嗑。
【昨天晚上一切正常，景盛年忙完工作就休息了，中间有十分钟不在，应该是去冲澡了。】
【十分钟，这个时间长度很安全。】
林棠吐出漱口水，假装不知道小老鼠在说什么。
“你翻一下昨天的剧情，景盛年说他误了飞机，那怎么还能跟白月光碰到？”
系统有两版剧情，小说原剧情，以及改变后的剧情。但后者并不是全知全能，只有关键剧情和任务相关的才有记录。
【我知道，因为白月光也误了。】
【只能说，这是缘分啊。】
将毛巾叠好放下，林棠表情凝重：“剧情的力量？”
这是她看小说学来的。
【应该是吧。】
“那又是为什么误点？”
【这个没翻到。】
像这种不重要的转场，剧情里都是一笔带过。
换好衣服，林棠下楼吃饭。
跟景盛年的语音连线还开着，他也在吃饭，旁边用平板放着早间新闻。
咬一口肉包子，林棠感慨，晚睡早起加上时刻不忘充实自己，也只有这种成功人士才能做到了。
有电话进来，林棠暂时关掉连线，接通：“傅姨。”
“棠棠啊，你来说说你爸，昨天去拿体检结果，颈椎病什么的都不说了，脂肪肝、高血压，还有点什么心肌供血不足。医生叮嘱多运动，可我今早叫了半小时，死活不愿起来……”
那头傅雯语气满是恼火，“好不容易起来，早饭还想吃肉包子吃油条，吃吃吃，吃什么吃？”
“那我不吃这吃啥？”疑似景耀群不满地插嘴，
当啷一下，盘子磕在桌上，傅雯大吼：“吃沙拉！”
景耀群嘟嘟囔囔：“我都这么瘦了，谁想到还有脂肪肝？”
看了眼手里的肉包子，林棠嗷呜咬下一大口。
更幸福了！
那头傅雯缓过气来，对林棠道：“我打算带你爸早点回老家，到你爸妈那去，让你爸带他去跳广场舞。”
林棠缓缓：“？”
他爸妈不是一躺躺一天的嘛，什么时候开发了新活动？
说是要回老家，安排安排都得到下个月了。
“盛年出差，棠棠你一个人在家怎么样？晚上害怕吗？要不过来爸妈这？”傅雯关心道。
咽下粥，林棠回道：“不了，傅姨，我最近有工作，是一个学姐介绍的，给一个大明星拍杂志。”
“哪个明星？”傅雯好奇。
林棠：“甘琦，您知道吗？”
“哦，那个小丫头啊，我知道，我跟她妈妈她小姨很熟。”傅雯有点担心，“妈听说她脾气不怎么好。”
“我学姐是甘琦的表姐，拍摄时她也会在。”既然说到这了，林棠灵机一动，“傅姨，我学姐国庆节前后结婚，想邀请我和景盛年当伴娘伴郎，你说他会同意吗？”
电话那头，傅雯眼睛一亮，“去啊！你直接跟盛年说，他会同意的，妈也劝他。不就是当个伴郎嘛？先取取经，等你们俩办婚礼的时候就有经验了。”
林棠：“……”
她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她可以不参加吗？

第12章
说到办婚礼，傅雯兴致勃勃，“等回老家见了你妈妈，我跟她两个就商量你和盛年的婚礼，你想办西式还是中式的？要不两套都来吧！婚纱也多试几套，喜欢都买下来……”
傅雯滔滔不绝，比当年她自己结婚的时候还要激动上心。
林棠：“……”
突然就觉得手里的肉包子不香了。
她痛苦面具上身，试图岔开话题：“妈，我今天要和团队开会，时间不早了我……”
“哦对，你还得工作。”傅雯意犹未尽，“你看你和盛年工作都忙，操持婚礼这事就交给大人来，正好我们也闲着没事。”
景耀群从目瞪口呆中回神，凑过来对着话筒，补充道：“意思就是，我们做方案，你和盛年审批。”
傅雯伸手打开他，嗔道：“瞎说什么呢？一边去，吃你的沙拉！”
“那棠棠你快去上班，妈不耽误你了。”傅雯笑着挂掉电话，对景耀群炫耀：“棠棠叫我妈了。”
景耀群埋头啃草，“那是被你烦的。”
傅雯踢他一脚，“你就嫉妒吧。”
她一边打开微信给林棠发消息：【棠棠，工作地点给妈妈发一下，妈妈给你们订茶点。】
车上，林棠看到这条，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发。
以傅姨的财大气粗，她能每天都订，一天三顿，早午晚茶。
她工作没赚多少，傅姨请客能都贴出去。
想想就肉疼。
【甘琦说，拍摄期间的一切餐饮支出，她全包了。】
傅雯：【你也偶尔请一次，跟大家打好关系，工作上也方便。】
这个林棠当然知道，她就怕傅姨破费。
【放心，妈数着日子，两三天订一次。妈知道几个餐厅饭菜和甜点都味道不错。行了，就这么说定了，你安心工作吧。】
林棠：“……”
林棠只能被迫接受来自长辈的好意。
到了甘琦工作室，跟小吴说好来接她的时间，林棠拎上摄影机和电脑，刷卡进楼。
她琢磨着自己该考个驾照了，等别人接送实在很不方便。
工作室的员工在本层吃住上班，早饭都是在会议室吃的。林棠来得还算早，刚好赶上聚众早饭的现场。
助理小张擦擦嘴，忙迎上来，“林摄影师喝奶茶吗？大家马上吃完，很快咱们就能开会。”
“没关系，大家慢慢吃，我先看看资料。”林棠笑着回道。
她今天穿了件款式简单的浅黄色雪纺衬衫，加深色直筒牛仔裤，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清新利落。
温热的黑糖珍珠奶茶喝完，工作室的员工陆续入座。
林棠打开文档，一点点将任务分配下去。
她工作时是和平常完全不同的感觉，声音都不自觉凌厉几分。
虽然年轻，也漂亮得十分不可靠，但众人都不由自主顺着她的步调来。
半上午，傅姨的关怀如期而至。
“哇，是麦琪的甜品，还是总店的盒子？”
林棠挑了块红豆酥尝尝，醇香诱人不甜不腻，闻言问道：“总店分店不是一个招牌吗？”
“当然不是，special甜品只在总店售卖，每月限量，想抢都抢不到。”助理小张捧着提拉米苏，每吃一口都要幸福地眯起眼享受。
当然，那几个限量甜品今天并不在。
不过普通甜品的价格也很贵就是了。
所幸大家都吃得很开心。
美食过后，继续开会。
到了中午饭点，工作室和对面商场的餐厅有长期订单，餐厅员工们搬着菜盆就送来了。
不用快餐盒，不用一次性筷子，硬核外送。
想吃什么菜就自己盛。
员工们都有饭盒，林棠没经验，用一次性纸杯吃完了这顿饭。
前期的准备工作总是枯燥的，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林棠用最后半小时举行了一场头脑风暴。
晚饭后接着开会。
九点钟，小吴到写字楼下，林棠这才结束会议。
回到家，林棠累成狗，但强撑着精神，花半小时整理今天的会议记录，之后随意冲澡出来，爬上床就想直接睡。
小老鼠大喊大叫：【棠棠，你忘记给景盛年打电话了！】
林棠趴着不想动。
什么景盛年什么打电话，管他们做什么？
一整天高强度的脑力活动，几乎把林棠掏空。中午大家都休息了，她还在会议室忙碌。
【终极社会性死亡哦！】
林棠一下就清醒了。
她猛抬头，摸过手机，给景盛年发去语音通话。
提示音响起。
景盛年翻过手机，摁下接通。
两人都没说话。
林棠是困得没那个心思了，只好景盛年先出声：“刚回家？”
林棠闭着眼，含糊回道：“嗯。”
“景盛年你今天老实吗？”
系统光团：【……】
这话这话……这话你是怎么问出来的？！棠棠你高超的语言艺术呢？
——比如，你今天对不起我了吗？你今天还像昨天一样在忙工作吗？
哪有这么直接的？
对面，景盛年神情微顿，“手机开着，你睡吧。”
林棠就真睡过去了。
系统再次：【……】
它要抓狂了，棠棠你好歹把手机充上电啊！
林棠对着没电的手机一阵苦恼，只好决定带上充电器去工作室。
“他没坏事吧？”
【我哪知道？】
林棠挑眉，小老鼠要造反啦？
“你生气呢？”
系统哼一声，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万一女主就在旁边，通话一断，你的任务就失败了！】
林棠心虚讪笑，“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嘛。我昨天太累了，开一天会了都，我脑子哪转得动？”
一番好说好哄，小老鼠终于肯原谅她。
它指使林棠：【中午也给景盛年打一个电话，男人要想偷腥，犄角旮旯的时间都能利用起来。】
林棠：“……”
她一言难尽，提醒：“我们只是为了任务。”
但你好像真心实意起来了。
系统音淡淡，也反过来提醒她：【终极社会性死亡。】
林棠屈服，“好，我打。”
提醒（划掉），是威胁。
【哼哼！】它得意笑两声，去追剧了。
林棠吐出口气。
真憋屈。
这狗系统根本不是来帮她的，直接帮她离婚不好吗？不比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任务来得快！
还攻略？
真攻略，她也就真成炮灰前妻了。
但是任务还不能不做，不做的话，随便一个惩罚就够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林棠瘫在后座，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中午会一停，系统就催林棠打电话。
但她吃完饭才拿出手机，不然怕吃不下。
这次出差，怕是景盛年接到来自家人电话最多的一次。
手机铃响，景盛年摸出来一看。
这个时间，林棠……
他熟练接通，报告行程：“我在工地，跟大家一起吃饭。”
背景音有巨大的机器声和嘈乱的说话音。
林棠仔细听听，确认他应该没说谎。
“你后天就回A城吗？”
“明天。”景盛年放下饭盒，起身去安静的角落，“大概能赶上晚饭，我去接你下班？”
林棠脱口拒绝：“不用！”
景盛年一怔，沉默后应道：“嗯。”
不知怎么，林棠突然一阵心虚，解释：“我晚上还要在这边忙一阵。”
他垂眸，思索后回道：“我去趟金月湾，爸的体检结果不太好。”
林棠点点头，“是得去看看，我听傅姨说，景叔叔很不配合医嘱。”
嗯，只好对不起景叔叔了。
“我会劝他的。”景盛年停了停，问：“不喊爸妈？”
林棠愣了下，支支吾吾，“还不习惯。”
“喊我很习惯。”下一秒景盛年就回了这样一句话。
挂掉电话，林棠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
问系统：“他什么意思？我喊他什么了？渣男？”
林棠震惊地坐直，“我什么时候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还被他听到了？”
【……】
【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
【还是你说梦话被听到了？！】
一宿主一系统，齐齐不敢置信：“不会吧？”
想了想，林棠摇头，“应该不是。”
她给出理由：“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我每天看那么多东西，景盛年这个差不多陌生的人占不了我多少心思。”
又何谈，每天晚上都要骂他一句‘渣男’呢？
【也对。他都不怎么回家，肯定连他名字都没听习惯呢。】
晃晃脑袋，林棠继续工作。
今天上午甘琦就结束了综艺拍摄，下午回到A城，在微信上说过来参加会议。
郑惠也一起过来。
林棠正在紧急理出一个方案来。
下午甲方到场。
林棠祭出方案。
甘琦十分满意。
郑惠也有了思路。
晚饭加了几个好菜，吃完林棠抓紧时间完善方案。
四大美人是一个系列，这种系列主题拍摄，只要定好第一个流程，后面就简单多了。
再是一天忙完。
回到家，林棠冲个澡出来，就把自己甩在床上。
五分钟后。
她爬起来，语音连线景盛年。
刚接通，她直接干脆：“我困了，我要睡了。”
景盛年：“……嗯。”
今天又从早忙到晚。
中午打电话，问景盛年在哪里，做什么。
确认没有意外后，林棠挂电话接着忙。
她在心里感叹，正经任务怕是都没这费劲。
晚饭后，在会议室忙到九点。
林棠抬头，活动脖颈。
小吴差不多该到了。
收拾东西下楼，看到熟悉的车牌号，林棠上前径直去开后座门。
……然而没打开。
随即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驾驶座上的景盛年。
他转头，眼神淡淡瞥过来，“妈让我来接你。”

等绿灯时，林棠实在受不了，主动开口：“爸妈身体怎么样？”
偏头望一眼后视镜，景盛年回道：“从朋友那儿要了条狗，改天送过去。”
林棠竖起耳朵，“什么狗？”
景盛年：“哈士奇。”
“……挺好的。”
林棠点点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林棠是真找不到话题，没有以前的记忆，她完全不了解景盛年。
一路安静到家门口。
林棠困得眼都要睁不开了，回到房间先去冲澡，出来后不见景盛年，她摸着肚子下楼觅食。
钱嫂会做些速冻食品，像饺子、汤圆和饼坯。
林棠拉开速冻格子，犹豫着一一看过去。
饺子她不会煮，听说还要什么冷水热水煮几遍的说法，汤圆类似，要不就馅饼？
她会煎鸡蛋，再煎个馅饼，有钱嫂自己腌的小咸菜，应该就可……
“饿了？”
走神中，不知何时景盛年出现在门口。
十分钟后。
一碗热气腾腾卖相极好的清汤面上桌。
林棠仔细打量，还凑近闻了闻，抬头看景盛年，眼神惊奇：“你还会做饭？”
景盛年将咸菜放下，坐到对面，语气平静：“结婚后，爸妈让我搬出来，一个人住就学会了。”
林棠低头，“哦。”
她还是吃饭吧。
晚饭忙着整理资料，她草草垫吧了两口，早饿得受不了了。
热汤面见底，景盛年收拾碗筷去清洗。
林棠伸着脖子往厨房看，略有心虚。她这等吃等喝还什么都不沾，跟甩手大爷似的。
景盛年擦好手出来，“走吧。”
林棠起身，踢着咕叽大黄鸭拖鞋上楼。
她身后，景盛年啪嗒着大嘴猴。
回屋，林棠下意识关门。
景盛年眼疾手快抵住门板。
两人隔着门缝对上眼。
林棠忙松开力道，干笑：“……我差点忘了，习惯了都。”
景盛年垂眸，抬步跟进来，“抱歉，前段时间公司事多。”
林棠转脚进了洗漱间，听见这话探头出来，满脸茫然。
见状，景盛年停下步子，视线转向她：“最近没那么忙了，我尽量按时下班。”
看起来像在跟她解释。
林棠：“？？？”
林棠更不理解了。
但是不理解没关系，能完成任务就行。
刷牙的时候，她敲系统出来，语气兴奋：“你快看任务2，完成了吗？“
【没有哦！同一时间只能继续一个任务。】
林棠：“……”
她脸上笑意消失，变得冷酷：“那你消失。”
光团叹气，消失前不忘鸡宿主：【棠棠你记得还有任务3，不如待会儿出去就跟景盛年提一下吧？】
冷酷的表情一秒消失，林棠变成了苦瓜脸。
早知道，她说什么也不答应学姐当伴娘了，这算个什么事吧！
随即林棠晃晃脑袋。
不对，才不是她的错。狗系统那尿性，就算她拒绝了，那也顶多是加一句话的事。
擦干脸，林棠没先出去，而是先探头探脑朝床上看去。
但是不巧，景盛年正好看过来。
林棠下意识扬起微笑，装作本来就要出去，迈出洗漱间，随手带上门。
景盛年定定看她两秒，等林棠坐到床边，他合上书，一起躺下。
床头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林棠躺在一边，一下都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
家人们谁懂啊？
这样第二天醒来半边身子都得麻。
林棠撑不下去，决定拿任务出来扰动对方注意力。
她翻个身，对着景盛年：“我有个事跟你说。”
舒坦了！
平躺的景盛年也侧过身，“嗯。”
这下就变成了面对面。
两人俱是一怔。
所幸，床挺大，被子也挺大。
还不至于就紧挨上了。
林棠硬着头皮往下说：“那个，傅姨没跟你提吗？”
对面，景盛年沉默了。
好半晌，林棠才听他回：“哪件？”
林棠：“……”
他这反应，肯定早就听说了！
林棠没好气道：“……我不问你，你是不是就当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