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飞升请勿扰—— by洛大王
洛大王  发于:2023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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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清隽有力,风骨嶙峋,没有因为思路迅捷就省略步骤,运算过程条理分明,看得人身心舒畅,一步步跟着他算出正确答案。
他怎么会在这个考场?
噢,才转过来,那没事了。
司若尘的试卷宛如答题范本,正确率高的可怕,有些题目下意识用了更难的公式,但省却了许多繁复的步骤,一看就有超出标准的知识含量,而且运用自如,毫不生疏。
监考老师呼吸都放轻了些,怕影响司若尘答题。
等他转到别的地方,另一个监考老师也过来看了一眼,然后视线就拔不开了。
这就是网友们说的,天赋没点匀,学习不好可以理解?
即使网上有很多人爆出司若尘是个学渣,不爱上学,考试缺考,广大群众也对他异常宽容,将他当成特长生。
但这个水平,和学渣有什么关系!!!
一开始,他们只以为司若尘是单科成绩好、远超寻常的好,直到司若尘考完所有科目,他们也没发现卷面上任何一处空缺、一点疏漏。
考完最后一门时,司若尘提前半小时交卷,直接收拾东西走出校门。
考场里其它学生也跟着出去,反正挣扎也没用,不如早点回家。
甚至还能听到他们小声议论:
“我们都出来了,会不会不太好?”
“司若尘都走了,咱们跟着走,多正常啊。”
“这次的题目难死了,看都看不懂,坐那也没用。”
“他每次都写的好快啊,写完之后要坐好久,看他坐得怪无聊的,还在草稿纸上画画……可惜学校规定,最多只能提前半小时交卷,不然他早就走了。”
“或许这就是大佬吧,看到他提前交卷之后,突然好有安全感。”
监考老师听得直摇头,司若尘是司若尘,你们安全感来得太早了,到时候成绩出来,一个个得受多大的心理创伤?
然而才刚考完,试卷没有录入系统,成绩还远远没到出来的时候。
他们心里再兴奋也没法宣扬出去,就算说出来也不一定有人信,实在憋得难受,忍不住期待起公布成绩的日子。
司若尘从考场出去时,司元洲提前下班,正等在校门外,见司若尘出来,有些诧异。
“提前交卷了?”司元洲膝上还放着电脑,复杂的经济数据图起起伏伏。
“嗯。”司若尘回头看了眼同一个考场的学生,他们也都跟出了校门,蹦蹦跳跳很是放松。
“这次提前交卷的人这么多,看来试卷难度不大?”司元洲顿时多了几分把握。
“嗯,比较基础。”司若尘点头。
“那我们去小航的学校门口等他。”司元洲想,这次司若尘应该考得不错。
其实他不在意成绩好坏,只在意司若尘的态度,希望他认真对待考试,真正学到了有用的知识。
等严启航混在学生中一同出来,钻上车,司元洲问:“考完了,明后天要不要去放松一下?”
“最近才建好的生态园,风景很不错,里面有很多休闲项目,可以带上长生。”
“我们在那里住两天,周一有场宴会,到时候再回市内。”
“来来和祁望应该都会去,还可以叫上赵行野。”
这次又是微信群里组起来的局,没有任何竞技类项目,主打休闲,可以钓鱼、爬山、野炊、摘果子,很适合放松心情。
司元洲想,司若尘最近又忙又累,正好考完试,是时候休息一下了。
“我可以!”严启航本来被考试掏空了身体,现在又重新振作起来。
“我也去。”司若尘想把长生带出去放放风,最近他比较忙,没有太多时间陪长生玩,它一匹马独自在家也无聊得很。
“那好,今晚就可以收拾东西,我们去露营。”司元洲一向雷厉风行。
“哇,是去野外露营吗?会不会有野兽?”严启航瞬间激动起来。
“在生态园露营,里面应该放养了一些小动物。”司元洲向来喜欢规避风险,自然不会带他们去危险的野外。
“也行吧,我最喜欢小动物了……可以吃吗?”严启航问。
“……”司元洲原本打算回答的,忽然沉默。
生态园的小动物,应该养着不是为了吃吧,又不是农家乐。
司元洲:“去了就知道了。”
三人回了一趟家,准备好随身物品后,带上长生,一同去郊外的生态园。
说是生态园,其实连接着一个国家级湿地,湖泊清澈如镜,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日落,满湖橙影,白鹭横飞。
长生一放出来就在草坪上撒野,一会儿吃草,一会儿狂奔,高兴得很。
司若尘想了想,给绍修明打电话。
绍修明之前存过司若尘的号码,接通之后,沉默几秒,然后问:
“你们带长生出去了,在哪?”
“带桶了吗,要不要我自带?”
司若尘发了地址过去:“我们打算露营,你可以准备一些随身物品。”
司元洲在一旁沉默听着他们的对话。
绍家那孩子……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算了……他开心就好……
长生聪明的很,又和绍修明配合默契,不得不说,绍修明确实不可或缺。
司元洲开始搭帐篷,要搭三个帐篷。一个是他的,一个是孩子们的,最后一个是长生的。
每个帐篷都比较大,内部颇为宽敞,还有充气床垫,打开阀门就会自动充气膨胀。
司若尘、严启航在一旁帮忙,不时递递工具、捶捶打打,未来两天,他们就要住在帐篷里了。
掌握好搭帐篷的诀窍之后,司元洲顺利了很多,甚至怀着某种微妙的情绪,给绍修明也搭了一个。
于是,等绍修明提着桶过来时,发现了一个为他而搭的帐篷。得知是司元洲亲自出手,司若尘、严启航都有帮忙,不禁受宠若惊。
他好像也能加入这个家了……大概。
绍修明熟练地开始溜长生,喂食,提桶。
等他带着长生回来,司元洲他们已经架好了烧烤炉。
这里提供的都是木炭块,如果没有经验,不太容易引燃,严启航弄得满脸黢黑,熏红眼睛也没将炭烧红。
司若尘接手,先引燃木屑,再慢慢烧红了炭,总算让烧烤炉开始正常运作。
钱家三人过来的时候,司元洲正在给烧烤串翻身。这种事好像全然与司元洲扯不上关系,因此他们还愣了愣。
“烤糊了啊司总。”
钱夫人看着那串冒黑烟的茄子,大受震撼。
司元洲也怔住了,心中忽然一紧。
“这可不兴说啊,他们才考完试。”钱老板示意司元洲让开一些,由他来大显身手。
钱老板无愧于他的体型,熟练地开始烤串。
“你们可以做些别的准备,这些就教给我吧。”
严启航打开折叠桌椅,怕椅子不够,又去搬来一些。
钱都来则从包里掏东西,还特意为长生带了一盒大苹果:“给你的,一次吃两个。”
长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亢奋起来,转头就叼来一个大蘑菇送给钱都来,热情极了。
只带了桶的绍修明:好恨这些卷人。
没多久,祁家三人也过来了,连同严启睿一起。严启睿虽然是严家人,平时都跟着祁望。
严总从来不爱参与这些活动,其他人也不带他玩,他的娱乐项目比较土,就是在外勾勾搭搭,然后和继任的严夫人互相撕扯。
祁夫人不太擅长烧烤,就让祁望把带来的甜食、水果拿出来摆盘。
祁练有点无所事事,什么都掺不上手,看到不远处的湖,就笑道:“我帮不上什么忙,就钓条鱼给大家添菜吧。”
“司总,要不要一起?”他邀请道。
在钓鱼上,祁练很有心得。
他或许不擅长运动,但绝对擅长钓鱼,他家别墅不远处就有湖,只要闲着就会去钓两杆。
而司元洲,是有名的空军。
他也不是没钓过鱼,但他的桶永远是空的。
后来他就再也不钓鱼了,仿佛对钓鱼没有任何兴趣。如果不是祁练和他认识了二十多年,还真不会知道这事。
“没带鱼竿出来。”司元洲婉拒了。
“哈哈,没事,我这有多余的。”祁练笑着,拆开另一个鱼竿,然后才发现这是以前为祁望准备的儿童鱼竿,但祁望不喜欢钓鱼,就一直没拆。
他环视一圈,祁望正在切水果,严启睿在给他帮忙。绍修明看着又冷又傲,谁也不爱搭理,一看就叫不来。
严启航正在努力用湿纸巾擦脸,被熏黑的地方,好像有点擦不掉了。
钱都来在给他爸爸妈妈打下手,跑来跑去。
唯一闲着的只有司若尘。
因为太闲,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刷题。
祁练十分谨慎、反复纠结。
不知道要不要说什么邀请的话。
万一被创到了呢?
“若尘,你要不要试试钓鱼?”
司元洲已经率先一步问了出来。
听说生态园这边的鱼都很笨,很容易钓。
他不想尝试,或许可以让司若尘试试。
实在钓不出来也没事,就当积攒功德了。
“好。”司若尘不常钓鱼,以前需要的时候直接用暗器,这次便想试试。
“那来吧,叔叔教你。”祁练想到司元洲的光辉事迹,没那么紧张了。他突然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上次听到是什么时候来着?

第34章 少爷和他霸总爹34
“钓鱼步骤其实还挺多的, 首先检查我们带来的工具,组装钓竿、钓线……”
祁练讲解得很细致,他鱼竿很专业, 还带滚轮、伸缩器等,司若尘的鱼竿非常基础,一米八的细竿, 只有线和鱼钩。
作为一个资深钓鱼佬,祁练经验丰富, 先开始打窝,然后开饵。
“你不要看这饵料平平无奇, 其实配方是我钓了很久才把握的……”
随着现代钓鱼辅助工具的增多, 步骤也变得繁琐起来, 至少司若尘以前就没有见过。
祁练看司若尘一脸陌生的样子, 心里瞬间有了底, 看来完全是个新手嘛, 这把,肯定稳了!
“你可以先试一杆, 没钓到鱼也没关系的……”祁练语气更温和了。
司若尘握着鱼竿, 随意把鱼钩抛进水里。
“你还没挂饵,这样是不可能——”祁练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司若尘的鱼钩上串着一条鱼,正在疯狂扑腾。
司若尘:“……”
习惯性扎到鱼了!
祁练抹了把脸,你小子有点邪门,空钩直接甩湖里扎鱼,什么怪东西!
“拉起来吧, 不然跑了。”祁练面无表情。
这一定是巧合!这小子运气怪好的。
扎到的鱼算什么鱼,钓上来才是王道!
司若尘将那条两斤多重的鱼从钩上取下来, 放进桶里,在祁练温和友善(?)的注视里,这次他给鱼钩挂上了饵料,然后再抛进水中。
祁练舒了口气,应该不会再扎到鱼身上了。
但司若尘的儿童钓竿都没有挂浮标,这样真的可以钓到鱼吗?
祁练决定等一等,等他钓不到鱼,自己再提醒。
然而还没两分钟,司若尘这边的鱼竿就开始往下沉,他眼疾手快提钩,这次钓上来一条更大的鱼,差点把桶里的水都打翻。
“这里的鱼还挺多的,今天的窝打得不错。”祁练看了看自己的钓竿,明明是一样的饵料,为什么鱼不来咬钩?
“我这边也有了……”他忽然心中一乐,然而等收竿,饵料被吃得干干净净,鱼的影子都没有。
“……”祁练想,或许他应该保持沉默,也许是说话影响了他的发挥。
“扑通!”
“司哥,又一条。”
“这条好大啊,咱们吃得完吗?”
“又来一条,这条更大!”
“再拿两个盆来,这里的桶放不下了。”
“司哥,神啊,真神了。”
司若尘身边蹲着严启航、钱都来两个氛围组,绍修明比较沉默,但会自觉将司若尘钓上的鱼从钩上取下来。
祁练身边空无一人,安安静静,桶里连水花也没有,刚打的窝里确实有鱼,但鱼都在司若尘那边。
几个熟识的人看见祁练在钓鱼,远远就笑道:“老祁,在钓鱼啊。”
“今天咱们有口福了。”
“这里的鱼都是野生的,烤出来肯定香。”
走近才发现祁练桶里空空的,他眼神也空空的,一副标准的空军样子。
而不远处握着儿童钓竿的司若尘,身边盆盆桶桶已经放不下了,鱼扑腾得水花四溅,热闹的很。
“老祁,你也有空军的时候啊。”
一时间,几人都笑了。钓鱼有时候很玄学,明明是同一个地方,有的人杆杆不落空,有的人啥也没有。
以前都是祁练提着满桶鱼到处分,今天也轮到他空军了!
“鱼也不是没有。”一人指了指祁练钓竿下,正在游泳的大青鱼。
那条鱼大约有半米长,距离水面很近,悠哉悠哉,透着一股挑衅意味,就那么来来回回不断在祁练的钓竿下穿梭。
“这不高低得抽它两竿?”
“有网吗?把它捞起来看看。”
旁边几人给祁练出主意。
不得不说,那条鱼实在是嚣张。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眼看它是不可能上钩了,今天可能也钓不到其它鱼,在它再次游到竿下时,祁练抽了它一下,多少给它个教训。
“啪——”
他心爱的、练出手感的鱼竿断成两截。
一时间,四处静默。
那条大青鱼也游走了,尾巴拍拍水花,甚至有点得意。
“给。”司若尘觉得鱼已经够多了,将儿童钓竿递给祁练。
祁练看着手中纤细的儿童钓竿,暗想,或许是钓竿的问题,换竿试试。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什么也没有。
儿童钓竿换了主人之后,安静而沉默。
在边上看了一会儿的赵明端拍了拍祁练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上次他好端端的提什么打桌球,那天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和司若尘钓什么鱼,祁练究竟是怎么想的,哪怕是坐着发呆也比这个好啊。
“准备开吃了,都来吧。”钱夫人唤了一声。
“走吧走吧。”祁练收好钓竿,若无其事起身。
钓上来的鱼太多,只挑出几条要吃的,剩下的又被司若尘放回去。
工作人员将鱼处理好,腌制之后上烤架,香气四溢。等众人开动,被鱼的味道惊艳了一下,有些客人来的晚,下意识看向祁练:
“祁总钓鱼功夫不减啊。”
“多亏了祁总,我们才有这个口福。”
心情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祁练再度被创,眼神疲惫:“这些都是司总家的司若尘钓的,这孩子很会钓,比我强多了。”
“哈哈,那就多谢若尘了。”
“祁总也别谦虚,这么多鱼总有一条是你钓的吧。”
祁练:“我今天主打一个放生。”
知道内情的几人都大笑起来。
确实主打一个放生,甚至将钓竿也放生了。
今天来的不止他们这几家,还有群里一些惯常组局的朋友,赵明端、赵行野父子来了,还有谢大爷、凌云澈、以及凌云澈的爷爷凌老头。
不想吃烧烤,生态园也有酒店,提供住宿、餐饮、休闲、棋牌等一系列服务。
饭后,大家在生态园散步。
司若尘松了缰绳,让长生自己玩儿。
它没跑远,不时带一朵花或者石头回来送给它喜欢的小伙伴。司若尘收的最多,其他人零星也有几个。
“师兄,恭喜你拿冠军,你的比赛我都追了直播,实在没抢上票。”凌云澈现在已经不想成为职业的高尔夫选手了,只想变得和他小师兄一样厉害,哪怕只有三分之一也够了。
他对谢大爷这个老师更加尊敬,对他和自己亲爷爷差不多,尽心尽力,毕恭毕敬。
对此,谢大爷丝毫不慌,张口就是我年轻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实力的,只是现在不能运动,才荒废了,只要你努力学习,就会有收获。
凌老头哪能看不出来真相,不过孙子这样比以前浮浮躁躁的样子好多了,就没有戳穿。
他对凌云澈赞不绝口的小师兄司若尘越来越感兴趣,今天才特意过来凑热闹。
“你这匹马是战马吧?”
“还是以前送去拍过戏?”
凌老头好奇道。
司若尘:“它比较聪明,是野生的。”
“那它的主人一定把它教得很好。”
凌老头看着长生奔跑的样子,赞不绝口。
“这马打算怎么养?”
“这么好的条件,放在家里可惜了。”
“我打算带它去参加比赛。”
司若尘决定成绩出来之后再和司元洲说。
“赛马比赛?可以啊。”
“我家的马场也打算送几匹马去参加比赛,到时候长生可以和我们一起。”赵行野兴奋道。
“今年有两场大型比赛,一个在港区,一个在我们国内的草原。港区的比赛比较正式,奖金更高一些,会有很多国际选手参加。”
“草原赛马节有很多当地人,他们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实力绝不比那些国际赛手差。”赵行野简单介绍赛马比赛的情况。
司若尘听过以后,决定问问长生的意见。
他形容过后,长生大致理解。司若尘要带它出去玩,一边是城市,一边是草原。
长生毫不犹豫选择后者,比起钢铁丛林,它更喜欢一望无际的草场。
“到时候若尘你去草原参赛,我肯定看直播。”
“咱们国家民族多,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文化传统,年轻人就该多去走走看看,感受一下不同的民族风情。”凌老头建议道。
凌云澈:“爷爷,我也想去。”
凌老呵的冷笑:“等你先把骑马练好再说吧,什么都想学,什么都没学会。”
凌云澈理了理头发,尴尬地抬不起头。
“赛马节就在今年八月,正好是暑假,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赵行野打了个圆场,“不一定要上场,作为游客去观赛也是可以的。”
“那倒是可行。”凌老点了点头,“你们几个孩子去玩吧,我去找老谢下棋。”
司若尘和严启航等人打牌,加上钱都来、绍修明正好四个,才玩没多久,那三人就次次输给司若尘,决定一起去打麻将。
司若尘作为初学者,掌握规则之后,三人又感受到了被支配的恐惧。
“换一个吧,遭不住了。”
严启航脸上贴满了纸条。
“没地方贴了。”钱都来脸上也贴满了。
绍修明沉默,只露出两只眼睛,随着呼吸,纸条上下浮动。
司若尘脸上干干净净,和坐上牌桌之前一样。如果输了之后的惩罚不是贴纸条,或许他会适时放水。
但这三人心思不纯,一直想在他脸上贴一张,他只好全力以赴。
“咱们去玩狼人杀?”钱都来提议。
还没等其他人找到道具,谢大爷紧急召唤:
“若尘过来——”
“会下棋吗?围棋。”
“可以试试。”司若尘看了眼棋盘。
谢老师和凌老都是会下棋的人,水平相当,但谢老前期的时候有几步太着急了,至于现在落入下风,前后掣肘,难以脱身。
“来,若尘试试。”凌老笑得慈眉善目。
这一局他稳赢,不管怎么下老谢都没有胜算,难道换人就不会输了吗?
祁练正在另一桌下象棋,听到这话,眉头顿时一皱,转而又舒展开。
反正被创的不是他,瞬间安逸了。
他真的彻底躺平了,不管玩什么,都下定决心远离司若尘。
司若尘思忖几秒,落子。
凌老一看棋盘就笑出来,转而抓了抓头发,开始沉思:“这里可不能下啊…不对…我想想……”
“嘶——”凌老越看越为难,这一颗棋落的位置太特别,老谢的死局瞬间活了。
“老凌,你怎么不笑了,是不开心吗?”
谢大爷关切道。
“去去去!”凌老推开谢大爷喜闻乐见的脸,绞尽脑汁,又落了一颗子。
司若尘继续落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黑色棋子上,说不出的从容。
凌老神色沉凝起来,与司若尘一来一回间,表情越来越沉重,思考时间也越来越长,额头上都开始冒汗。
祁练一直在观察这边的情况,眼看着凌老的笑容渐渐消失,额头上都开始冒汗,心中竟然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老祁,你倒是下啊。”赵明端催他。
“来了来了。”祁练甚至不在意自己这局的胜负了,就想看凌老的心态什么时候崩。
“等等,我也请个外援。”凌老终于扛不住,拍照发给自己的孙女。
“啧。”谢大爷在一旁摇头。
“你都能请外援,我怎么不能请外援了?我家静静和若尘差不多大,很公平嘛。”
凌老理直气壮道。
司若尘对此没有意见。
因为凌老自从请了外援,速度明显变快,思路也清晰了很多,大概是有了保障,他又重新露出了笑容。
“你家静静是不是拜了一个世界冠军当老师,听说已经快赶上老师了?”谢大爷突然反应过来,看凌老的眼神谴责起来。
“我家静静虽然有点天赋,哪能和老师比,只不过比普通人好一些而已。”凌老谦逊一笑。
“哦。”谢大爷简直懒得看他得意的脸,转而对司若尘说:“你别信他的鬼话,凌云静天赋很强的,前几年就拜了国手当老师,现在肯定更强了。”
“只是休闲局,输赢无所谓嘛。”凌老笑了笑,一点看不出心虚来。
司若尘换了对手之后,感觉比之前顺手多了。凌云静棋风很稳,思维敏捷,速度也快,两人有来有往,棋盘上的形势也越来越复杂。
平时会下围棋的人终究是少数,看多了还会头痛,严启航他们开始打麻将,只关注一下最后结果。
半小时后,司若尘一子落下,大龙成形,呈绞杀之势,吞掉大片白子,对手百般挣扎,终成困兽,输得彻底。
“爷爷,和我下棋的人是谁?”凌云静很久没输得这么惨过了,就连她的老师偶尔都会被她围死,今天遇到的这个对手真是强得离谱。
“司若尘,最近拿冠军那个。”凌老见孙女输了,也不算失望。后期他心神沉浸在棋盘上,只觉得妙不可言,能看到这样精彩的棋局,输赢又算的了什么吗?
“国际棋赛的冠军吗?”凌云静下意识问。
“不是,射箭比赛。”凌老说到这里,心情陡然复杂起来,你小子不是玩骑马射箭那一套吗,下什么围棋啊!
“……”凌云静陷入微妙的沉默。
她不是没听过司若尘的名字,还以为是重名。这就是跨界大师吗?
“赶明儿你可以和他亲自比一场。”凌老提议。
“爷爷帮我问问,我真的很想和他一起下棋。”凌云静现在又有了下棋新思路,长久以来的瓶颈似乎有了突破的趋势。
“好。”凌老代替凌云静邀请司若尘。
司若尘应下这件事,正好周一凌家有场宴会,他和严启航也要过去,时间就定在那天。
凌云静虽然棋风不错,很明显是继承了长者的路,还没有属于她自己的风格,凌云静的老师,应该会比她更强吧?
“凌云静输了?”
严启睿听到棋赛结果,只觉得不可思议。
凌云静也是一中的学生,与他们同届,文科第一,也是围棋社的社长,公认的未来国手。
曾有日韩棋手过来挑战,凌云静百战百胜,声名鹊起,成为公认的下一代领军人物。
今天这就输了?虽然是远程比赛,还是凌老请的外援,但她确实输给了司若尘,实在令人诧异。
“他们还会再比,下次凌云静一定不会输。”
和严启睿他们一起玩的人对凌云静仍然很有信心。凌老请外援,就说明已经撑不下去了,那个时候司若尘是占上风的,所以凌云静会输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
“那不一定。”祁望倒觉得凌云静胜算不大。
真正了解司若尘就会发现,他如果会一样东西,那水平一定相当高,超出水准的高。而且,他还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成长,仿佛没有上限。
“祁哥,咱总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吧,静静和我们关系还挺好的,得站她这边。”
“我只看客观事实。”
祁望虽然和司若尘关系没那么僵硬了,但也玩不到一起,两边圈子不同,泾渭分明。
他这边都是一中的学生,家世出众,自身也非常努力,有点抱团,还会排外。即使司若尘展露出无与伦比的天资,他们仍然有些排斥。
“客观事实也是静静会赢。”
“他们开始下的时候司若尘就已经占据上风了,这场比赛本来就不公平嘛。”
“等他们比过就知道了。”祁望语气淡淡,忽然觉得这群人很没意思。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之为朋友?
司若尘与严启航、钱都来之间算真正的朋友吗?绍修明现在也与他们越走越近。
祁望有些难以理解,感觉那四人性格天差地别,能和平坐在一起都是件奇怪的事,更不必说现在相处融洽,气氛和谐。
他的朋友好像就在周围,但心中又生出些不认可,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是认识太久形成的习惯。
他与这些人不管是认知还是想法,都有很多差异。他觉得司若尘和他的朋友应该也有这种差异,但他们之间的相处格外真挚,又分外自然。
祁望多看了几眼,竟少有的生出些歆羡之意。
轻松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期末考试后的三天假,转瞬间就过去了两天。
他们在帐篷里住了一晚,第二天都有些不适应,又住进了生态园里的酒店。
只有长生还住在它的帐篷里。但它很喜欢帐篷,喜欢草坪,也不介意没有人陪它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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