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脾气比他更大，直接走上前，抓住他桌子上的保温杯，就往地上一摔。
“我爱干什么干什么！怎么着你不服？”
中年人：“……”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茶。
江燃在门口默默开口。
“记一下，尽量不要和她对着冲突，她的脾气会更大，”
“不是，你们是哪个部门的啊？实验部门的是不是？”
江燃没理他。
事实上，江燃的脾气也不怎么样。
白茶在屋里面霍霍了一圈，然后走出去上了十三楼，她可以说是把每一层都给逛了一遍。
直到上到最后一层。
白茶忽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虚弱的，直接倚着墙坐了下来。
江燃身后的两个人连忙拿着仪器，连接在了白茶的手腕上。
而白茶看起来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她表现出一副十分羞愧的模样。
“我……我之前……”
江燃仔细观察了她一下，没看出什么破绽。
“仪器检测都没什么问题。”那两个工作人员也说道。
“感觉需要做进一步的评估。”
江燃点头。
“你现在是冷静了是吧？那跟我来。”
白茶鹌鹑一样的跟了上去。
他们一起回到的地下一层的实验室。
由于是性情大变，想要检查，主要还是要通过交流判断。
白茶现在变得有问必答，整个人比起之前看起来还要唯唯诺诺。
甚至多说两句，她就开始吓得哭了起来。
江燃：“……”
累了，毁灭吧。
白茶嘤嘤嘤哭了半天，才平静下来。
“对不起，你继续问吧。”
江燃：“所以你现在是感觉到很悲伤，是吗？或者你跟我详细说一下你的感觉。”
白茶：“呜呜呜……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太没有用了，我现在就是觉得很难过，我感觉我自己做了很多错事，我是不是不应该待在这里，我应该去死对不对？呜呜呜……”
江燃：“……”
白茶：“对不起江组长，你继续吧。”
继续个什么啊？一问就哭，他问什么？
江燃闭了闭眼。
“算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白茶更加羞愧的哭着站起身。
回去休息了一下，养足了精神和体力，白茶又起身了。
这次她把下面的几层楼又祸害了一遍，然后又嘤嘤的回去。因为正好到中午了，白茶表示自己现在很难过，没有心情吃饭。
她这间歇性的发作，自然也在被观察的范围里，总得记录她发作的时长。
不过白茶接下来就安静了下来，直到下午三点。
江燃又给她注射了一支药剂。
跟昨天的整体情况一样。
但江燃比较担心的是，白茶的性格问题会不会更严重？
果然，两个小时以后，白茶又开始折腾了。
她这次直接往电梯里倒水，成功把电梯干坏。
于是，她开始霍霍另一个电梯。
这次终于有人开始阻拦她。
白茶先是动了手。
然后在这些人忍无可忍，也想要动手的前一秒，她又开始了哭泣和道歉。
现在全公司都知道，实验部那边有一个实验员的副作用是导致躁郁症。
因为涉及到整个公司的产品研究，上面又已经发了话，只要不过分，就不要管她。
而且白茶动手也很有讲究，她只破坏公司的财产，没有破坏个人的财产。对于公司的人来说，确实也不怎么关自己的事。
这么一折腾白茶一天都没有吃饭，她看起来人也疲惫了，终于消停了，躺到了床上。
晚上十点。
白茶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一脸烦躁的走了出去。
这个点儿，宿舍当然是有人了。
当白茶一脚踹在了宿舍门上的时候，里面的人被吓了一跳，连忙出来看怎么回事。
然后发现又是那个疯子。
那人的脸一垮，该不会今晚睡不成觉了吧？
就在他打算回去不理会的时候，公司忽然就停电了。
白茶已经趁机摸到了楼梯旁。
她并没有喊口令，而是进行了一番暴力破坏。
“为什么没有电？为什么会停电？这么黑是想干什么？”
本来因为停电想出来看看怎么回事的员工们都默默缩回去了。
感觉黑暗里有一个疯子很可怕的样子。
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会关心白茶想去哪，反正只要不祸害他们就行。
白茶成功进入到了楼梯间。
楼梯间内也是一片漆黑。
白茶朝着楼下走去。
但是到三楼之后摸了半天也没摸着门。
下面也不再有楼梯了，这就好像是一条死路一样。
而且敲击墙面发现，似乎都是实心墙。
白茶若有所思的开口：“何处求长生，我见即长生。”
黑暗中蓦地有一点亮光亮起。
随后白茶面前的地面，打开了一个地下通道的入口。
行吧，她应该也敲一敲地面的。
随着这个入口的打开，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一次出现。
白茶淡定地朝着下面走去。
然后，她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这里仿佛一个巨大的电子巢穴。
周围是类似于蜂
巢一般的装置，每一个洞口里，都放置的有一团肉质物，淡黄色，半透明。
上面还连接着各种各样的仪器，管子和线在整个地下空间内分布着，闪烁的各种各样颜色的灯光。
“你来了。”
有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白茶看到其中有一团半透明的黄色物质上面插着的电线和管子逐渐的溶解，那团物质也从巢穴里面掉了出来，然后在地上蠕动了几下，逐渐的变高变大，出现了人的形状。
随后他的身上开始出现人类皮肤，最后完全变成了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男人。
他长的很有攻击性，也很让人眼熟。
是徐铭望的脸。
白茶并不怎么意外，但她也不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徐铭望。
“阿黄？”
面前的人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
“是我，我说了我们会见面的。”
阿黄朝着白茶走了过来。
他最开始那一两步还有一些细微的别扭，后面就变得很顺畅了。
白茶看了一眼所有蜂巢内的黄色物质。
“所以你就是那个神明？这里全都是你？”
阿黄笑着停在了她三步远的位置。
“是的。”
“我不明白。”白茶看向他，道：“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要伪装成人来接近我？”
阿黄注视着白茶。
“首先我从来没有伪装成人。其次，别人不知道，难道你猜不出来吗？”
阿黄的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我始终非常的期待和你们这些来自外面的人相见。”
这就等于是直接明白的说出来白茶他们是玩家了。
“好吧。”白茶耸耸肩，也不再装了。
“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们聊聊吧，你现在变成的这个人的样子是我要过来找的人，所以他人呢？”
阿黄闻言，抬起了手，原本和人类一样的手掌，忽然变换成了一面镜子。
他认真看了看自己的这张脸，恍然。
“原来我变的脸是这一张啊。”
他的手又恢复了人类的样子。
“这个人我的印象还是挺深的，他叫徐铭望，对吗？”
白茶点头。
阿黄叹了口气。
又是一团黄色的物质掉了出来，这次变成了一个女性。
那是一张和陈翎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只是不同的是，她坐着轮椅。
“他是为了这个女性来的。”
阿黄说着看一下，白茶目光有些奇异。
“而你现在是为了他来的，那么你可以付出和他一样的代价吗？”
白茶挑眉。
“那你得先说这个代价是什么。”
“把你的一切都给我。”阿黄回答的很爽快。
白茶注视着陈翎，道：“她是什么情况？他俩什么关系？”
阿陈翎黄：“所以你喜欢那个男性人类？就像你们人类的爱情片一样，那么「我」应该是女主角？”
白茶：“……”
莫名其妙就成了偶像剧里的女二是吗？
白茶真诚地说道：“这边建议不要看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会影响智商。”
阿徐铭望黄疑惑：“可是你们人类似乎都挺喜欢看的，这类影视剧占据了你们人类观看比例的七成。”
“是吧，因为人类有时候需要没有脑子来麻痹自己面对傻逼生活。”
阿徐铭望黄恍然。
“你们人类看起来是挺不开心的。”
“好吧，那么跳过这个话题，我来和你讲讲这两张脸的由来。”
她和徐铭望在现实中就是朋友。
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感情，阿黄表示他不知道。因为他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
反正他们两个也确实没在一块儿。
陈翎一条腿是先天残疾。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过副本有时候会比较困难。
但她很懂得利用自身的缺陷。所以两人也算是一路升级。甚至她升级的速度比徐铭望还快。
然后，她就迷失在了第一个S级副本。
那是这个副本的前身的前身。
神降之前。
人们发现了神明，并且开始建立沟通。
而神明才发现了陈翎，她的特殊，被得到了额外的关注。
“她的愿望是，可以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各方面。”
阿黄真诚地说道：“我满足了她，她现在既可以像正常人那样行走也可以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不用总是穿梭在不同的世界。”
“徐铭望是过来找她的，他想把她带走。但这样就和之前陈翎的愿望相违背了，我很苦恼，于是只好把他也留下了。”
白茶沉默片刻，道：“那这和他的愿望不是也违背了吗？”
“他的愿望是找到同伴，他已经找到了。”
“哦对，你说的有道理。”白茶比了个大拇指。
阿黄微笑的看着她。
“那么你的愿望呢？世界和平？”
白茶沉吟道：“那倒不是，真正的愿望，我怕说出来之后你会生气。”
“不会的，我并没有人类那些情感。而且至今我也不太能理解你们的那些情绪的产生。”
说着他忽然开始模仿起白茶，今天发疯的样子。
“像这样，我可以做的和你一样，但我没什么情绪。”
白茶：“……”
白茶：“我那个是在演戏，也没什么情绪。”
阿黄一脸若有所思。
不过很快他又继续说：“所以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是这样，我想你把你的力量无条件献祭给我，这就是我的心愿。”
白茶的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她眼神无比的真诚和渴望。
阿黄愣了一下，随后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愿望。
“你指的力量，是我的全部？”
“没错，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灵魂，最后全部都无条件换成力量给我。”
白茶又一次强调了无条件三个字。
白嫖之心可见一斑。
“但我做不到。”阿黄有些遗憾的说道。
“我做不到无条件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
“那你把手给我。”
阿黄伸出了手，白茶使用了菟丝花寄生。
她非常直白的直接引动了菟丝花，让阿黄可以全方位无死角感受到菟丝花的力量。
阿黄略有些惊奇的看了一眼白茶。
然后他很认真的研究了一会儿，最后仍然是遗憾的摇头。
“你这个需要感情作为条件，但我没有。”
闻言也来了兴趣。
“说来听听，什么感情？”
“你不了解自己的力量？”
白茶摇头。
“还在摸索中，不太了解。”
阿黄点点头，很好说话的给她解释。
“你这个献祭不是无条件的，而是需要献祭者先产生对应的感情，然后才能够触发献祭，我可以将力量给你。但很遗憾的是我无法产生这样的感情，所以，达不到这个条件。”
“至于这个对应的感情……因为我并不具备这些东西。所以我也无法告诉你是哪一种，人类的感情很复杂，任何一种感情都有可能会产生不同的情绪。”
白茶看了看阿黄。
“所以你不是人类，你最开始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算什么，我只知道当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就和人类建立了链接。”
阿黄将陈翎又重新变成了黄色物质，直接拿来了手中，并递给白茶。
白茶谨慎的观察了一下，伸出手触碰，然后就感觉到有力量，快速的要污染自己。
她面不改色地驱除了这些力量。
“你很强。”
“是比你强。”
白茶点头，那确实。
“所以我没有办法直接吸收你的力量，只能是你献祭给我。”
白茶有些遗憾，但是又不打算放过。
“这样，你跟着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让你感受感受人类的感情。”
阿黄思考了两秒后就同意了。
“不过你不找你的同伴了吗？”
“他还活着吗？”白茶反问。
如果还活着那就找一下，如果已经死了那也没办法。
她只能说，她可以以后每逢清明的时候给他上炷香。
或者中元节也能给他烧个纸钱。
如果他能收到的话。
当然如果他还活着或者说还能抢救一下，那她也是会去救的。
“那要看你如何定义死亡。”
“你们人类口中的死亡，是指肉身的死亡。但意识仍然可以永存，不是吗？”
“那不就成鬼了？”白茶不太确定。
阿黄想了想，道：“也能这么说。”
“所以他的鬼魂还在，那么可以直接免费送给我吗。作为我教你学人类感情的报酬。”
白茶的算盘珠子打的噼啪响。
属于直播间的观众隔着屏幕都能够听到。
【她真的，我哭死！】
【她居然真的去救徐铭望去了】
【说起来这个boss这么好说话吗？感觉好像这个副本都没什么难度一样】
【什么叫没什么难度，这副本怎么过关你知道了？】
【万一要是过关就得是完成心愿的话，笑死，那这辈子不就过不去了，你还觉得没有难度？】
【呃……也是……】
白茶这次并没有开弹幕，她此时此刻仍然是目光饱含真挚的看着阿黄。
阿黄道：“听起来你似乎一直不太想给我什么。”
“毕竟我比你弱。”白茶接话接的自然极了。
“也对，你能给我的也只有你的全部。”
“是吧，所以你考虑一下？”
阿黄歉意道：“但是他的意识并不在我这里，我将他随便投放在了这个世界的人身上，或许他在陈翎身边。因为我也满足了他的愿望，让他找到陈翎。”
白茶沉思道：“那我知道了，我会去留意一下，所以你现在和我走吗？”
“好啊，不过，现在有人来了。”
宿舍这边也没什么人愿意出去看，万一要是碰见白茶发疯怎么办？
不过听起来倒是没动静了，怀疑白茶可能是跑去了别的楼层。
于是就有八卦的员工询问起了正在加班的同事。
当然也可以说是提醒正在加班的同事，那个疯女人又要上去了。
同事们自然有些紧张。
于是就开始去问白茶到哪儿了，结果这一问发现白茶好像哪也没去。
宿舍这边就有人跑出来看了一眼，发现安全通道的门被破坏了，白茶应该是走楼梯了。
而公司则立刻作出了反应，派来了人前往地下。
其实按理说地下室应该有很多监测仪器和报警装置的。
不过阿黄愿意留下来，只是因为他想看这些人类做什么，能做到什么程度。
与其说是公司在监视利用他，不如说是他在利用和监视公司。
所以用来研究长生的仪器可以留下。但其他的仪器都会被溶解。
要不怎么说人类很大胆呢？
这一眼就能看得出，人类根本掌控不了这个存在。
可他们还是愿意去尝试。
又或者是因为这位神明太好说话了。毕竟像白茶跟他说点什么他都说好。
一来二去的，谁会不生出来野心呢？
公司的人一进来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白茶和阿黄，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们手里的武器已经对准了两人，同时有人看了一眼巢穴内，发现有两个地方确实空了。
白茶自然是好认的，那么另一个只能是那位神明的化身了。
“快，让付总赶紧过来。”
说完之后这群人继续拿着武器，对着面前的两人，神情凝重。
付总很快就来了。
他来的时候，白茶和阿黄正在旁若无人的交流。
“你知道吗？一个人类，在这种时候的正常情绪是烦躁，不爽，毕竟你看这些人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拿枪对着你。”
白茶一边说，阿黄一边点头。
他看了看白茶，模拟出她烦躁发疯的样子，顺手就把那群人手里的枪给融了。
然后，他想了想，把人也扔出去了。
刚刚一只脚踏进来的付总，也被跟着一起丢了出去。
付总在被丢出去的瞬间心脏狂跳，好在他们这些人都没有受到伤害，才松了口气。
他脸色奇差无比，和之前面试的时候完全不同。
“江燃呢，把他叫过来，他的实验员是怎么回事？”
说是这么说，不过付总也知道，江燃来了应该也没什么用。
付总眼神闪烁着，很快冷静了下来。
看起来白茶和那位的关系很好。
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只要能好好利用，也是一样具备研究价值的。
但前提是白茶得听话。
白茶这边，阿黄说道：“如果按照你们人类的逻辑，我是不是应该直接把他们杀掉？”
说着他就动手
他的速度很快，完全不会给人反应的机会。
于是，外面的付总还没有将他的想法付诸行动，人就已经没了。
“或许更直接一些，我应该直接毁掉世界。”
白茶：“……”
“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并不同意？”阿黄问道。
“我是不太同意，毕竟都死了，还怎么学习情感，近距离接触人类，总是更能够体验人类情绪产生的原因。”
至于外面那群，那没办法。
她就是想阻止也来不及啊。更何况本来也没打算阻止。
“你说的对，但我看一些你们人类的文娱作品，像我这样的存在应该都是反派，反派一般都是大肆屠虐的。”
“那反派还死于话多呢，我多说两句你能死吗？”
阿黄于是就笑。
“你太弱了，多说多少话也杀不死我。”
白茶也笑。
“所以你怎么能是反派呢？杀不死的那是主角。”
阿黄恍然大悟。
“有道理，如果是主角的话，那就要拯救世界是吗？”
白茶沉吟道：“如果这个世界还有的救。”
“我把它毁了，它就可以重建了，到时候就会有新的生命诞生，世界重新开始，这算不算拯救世界呢？”
“这个问题就很哲学了，对于新诞生的生命来讲，这个世界是新生的，可以说是拯救。但对于被你杀死的人来说，那你就是毁灭他们的，这就不是拯救了。”
阿黄认真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你说得对。”
“那好吧，那换一个主角，如果主角性别是男，是不是还应该有一个女主角，他们要谈情说爱，经历考验，最后在一起达成结局？”
“哦对！像我这种没有感情的主角，往往都会因为女主角而产生感情。”
阿黄的眼里充斥着跃跃欲试。
看得出来，他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茶有些头大。
“你说的那种爱情太复杂了，我也不懂，教不了你。”
阿黄惊讶道：“可你是人类啊。”
“我的确是人类，但你要知道，人有时候也是不明白人的，我们人类里有些话说的好，什么人心难测，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是很难了解另外的人的。”
阿黄沉思着。
江燃也已经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入口处。不过他没有进来，因为他没有看到人。
地上连尸体都没有，只有一堆液体。
这些液体散发着恶心的味道，感觉就不太妙。
思来想去，他还是退出去开始联系付总。但是发现已经联系不上了。
既然如此……那关他屁事，他只是个员工。
江燃扭头就走。
阿黄在地下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江燃离开的方向。
“你说的对，人类有时候很奇怪，所以我对人类也很好奇。”
“既然这些都不行，那你想让我体验什么样的情感呢？”
“嘘，别问，先出去再说。”
笑死，白茶也不知道能让这种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生物感知到什么情感。
这种存在，如果自己可以产生什么情绪，就凭他的学习能力，就算学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那也该学会了。
可他只会模仿。
白茶需要认真思考，如何才能刀了他？
在此之前先安抚着算了，顺便找找徐铭望……的意识体。
因为新的付总出现了。
他长着一张和之前的付总一模一样的脸，身后带着温良，正一脸凝重的注视着白茶。
以及她身后的阿黄。
“白茶，我记得你是来当实验员的对吧？”
“但看你的副作用是作用在情绪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茶看了看付总，没理他，而是看向阿黄。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付总脸色微变，又有些紧张的盯着阿黄。
阿黄道：“这就是他们研究出来的成果，好像是可以克隆自己，应该是这么个称呼，大概就像我可以分裂出很多个我一样。”
“那他们的身体还是人类的身体吗？”
白茶之前就感觉这个付总很怪异，现在是知道了原因，但仍然很好奇原理。
反正现在最厉害的NPC就在自己身边，那其他NPC就不重要了。
“不算，他的身体是我的一部分，不过我没兴趣要。”
白茶恍然。
付总脸色有些绷不住。
虽然在此之前他们也有想过，使用的这些力量，其实本质上都还是会被这位神明掌控着。
但是因为这位神明从来都不会插手任何的事情，也不会主动攻击任何一个人。无论他们怎么对待他，他都不会出手。
于是他们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
他们想要长生不老，想要掌控这些强大的力量。
当然力量可以先放一放，毕竟能长生不死才有更多的时间研究力量。
所以最开始的实验是用在克隆技术上的。
不得不说，真的很完美。
是完美的，符合了人们心中所想象的克隆。
这种克隆，只是做出来了一具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可以保存着放在那里，并不存在意识。
直到现有的身体死亡，意识才会转移到那具一模一样的身体里。
这怎么能不算长生不死呢？
但是问题就在于，需要一具身体死亡才能转移到另外一具身体里。
而死亡总归体验感不是那么的美妙。
所以当前的技术是在研究，如何直接让一具身体完全的长生不老。
这样就不用换来换去了，但是也可以再留一具身体作为备用，避免意外死亡。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当然也发现这些新的身体，其实已经和人类不一样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人类总是要进化的，长生不死就是要突破人类现有的基因。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变化，反而是进化的证明。
可阿黄直接挑破说明，说他们的身体其实都是这位神明的一部分。
那就等于他们自己的性命还是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不过付总很快就想通了，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给人类足够的时间，他们足够将这位神明杀死，完全的拥有神明的力量。
到那个时候，到底谁才是谁的一部
白茶余光观察着这位付总微弱的表情变化，其实对方也并没有怎么掩饰。
可能是因为这人活得很久，掌权也涨了很久，再加上这位神明的确非常的好说话。所以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和高傲。
白茶于是就笑着跟阿黄说：“你猜猜他心里面现在在想什么？”
不等阿黄说，白茶直接开口：“他肯定在想，那又怎么样呢？总有一天他可以将你杀死，到那个时候，你就是他的一部分力量了。”
付总表情狰狞了一下。
他很想呵斥白茶，但又碍于阿黄，不得不闭上嘴。
“这样……”阿黄认真看着付总，看的付总心里发毛。
“那我是不是应该把他杀了，以绝后患？”
付总当即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随你吧，如果你觉得有这个必要的话。”白茶又不在乎这人是死是活。
“不不不，大人！您不能杀了我！”付总开口了，他怕自己再不开口就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就像昨天，他只来得及踏进去一步，人就被扔出去，然后也只来得及说句话人就死了。
虽然他们研究的这种克隆很完美，但是一具身体的诞生是需要时间的，现在他的新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好，他并不想尝试进入到失败的身体里是什么样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如果这个人直接抹杀了自己的意识，那他就彻底的死亡了。
付总头上冷汗直流，白茶则笑意盈盈的说道：“你看，人在恐惧的时候就会求饶，这种时候如果你不是很想杀他的话，你可以看看他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如果这个条件可以让你满意，那么你就可以放过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