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城被她这出逗笑了：“行?，等?着你了。”
两?人东拉西扯，韩研都忘记和他聊了什么，一直到?十二点多，她困的快睁不开眼睛，才准备挂电话。
“明天敢迟到?，扣工资。”
“扣吧扣吧，黑心资本?家。”
陆西城在视频那头笑着挂了电话。
韩研第二天醒的挺早，起来洗漱妆都画了一半，收到?群消息，陆西城给她们三个放一天假。
看着这条消息，她突然泄了气。
刚拿起的眉笔也扔到?了化妆桌上。
韩研觉得自己这状态不对，她好像对陆西城有点上头了。
韩研赶紧摇摇头，不行?不行?，得控制自己。
因为她知?道?，这份上头只是暂时的，理性上来说，她以后还是要走?的。
陆西城呢？他父母产业都在这，是不可能走?的。
所以两?人也不可能有什么以后，就算他跟着走?，她也不可能跟他结婚。
一切东西都是有保质期的，包括爱情。
谈恋爱时固然美好，可过了保质期，没了新鲜感?，曾经亲密的爱人便会成了仇人。
她爸妈哥嫂，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在韩研的世?界里她从没想过结婚这事，谈恋爱享受当下就好。
但她不知?道?陆西城什么想法。
如果他也是这种想法就好了，但这话韩研也不能直问。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明天就对他下头了。
韩研不想浪费自己的妆容，她在网上预约个美甲。
上午去做了指甲，她手纤细还白，没贴甲片，只做了一个红色裸甲。
她心血来潮，给脚也做了。
美甲师那边做完，她摆好造型，对着脚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角度有点心机，恰好露出了脚踝，鲜红色的指甲搭在白嫩的脚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韩研把照片发给了陆西城。
结果过了半晌，他回了一句：“不冻脚？”
韩研：…….
韩研瞬间?感?觉一腔热血变凉了。
装什么直男！
她打字：“这颜色好吗？”
陆西城回得语音：“还行?，看着跟白骨精似的。”
韩研把手机贴耳朵上，听他说还行?时，翻了个白眼，刚刚自己纯属给瞎子抛媚眼了。
算了懒得跟他一般见识，所幸也不试探了，问他：“语音里叮叮咣咣在干嘛？”
“铺露台。”随后他发了一张照片，他家那个原生态露台，被铺上了一半地板。
旁边堆着水泥。
照片上的把他的影子照了出来。
“自己弄呢？”
“嗯过来看看？”
韩研到?的时候，他正中场休息，袖子被他挽到?手肘处，嘴里叼了根烟，看着设计图。
韩研坐过去看了眼，嚯！设计还怪好看。
“找人设计的？”
“自己弄得。”
韩研挺惊讶。
可能是她惊讶的表现?太明显，陆西城主动解释：“大学?专业广告设计。”
韩研还真不知?道?。
他大学?都没读完，还能记得自己专业，也挺不容易。
当然这话韩研没说出来了，她指了指露台：“我能去看看？”
露台还是照片里的模样，地板铺了一半，但从这一半来看。
陆西城做工还挺精细。
她站在露台外透过窗子，看客厅里的陆西城，叼着烟皱眉盯着设计图的模样，其?实并?不怎么优雅。
可这一刻，韩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心脏正在砰砰砰跳个不停。
他还隐藏了多少技能呢？
陆西城用了一天时间?就把露台地板铺好了。
是比原生态看着好很多。
“你怎么想起收拾它了？”
陆西城在洗手，随口道?：“你不是嫌弃这上面光秃秃土吗。”
闻言韩研插在兜里的手，捏了捏里面衬子，心里好像灌了蜂蜜，这么甜呢。
他真的是直男吗？这不是挺会的。
她抿着嘴，应该说点什么应景呢？
陆西城在镜子里看了眼她，低头擦手，哑着嗓子：“想什么呢？”
她话还没出口，陆西城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接起来，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刚还温和的脸，瞬间?变了色。
韩研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啊！他怎么了？”
陆西城摇摇头：“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 我过去看下。”他去卧室找了一件干净外套换上，出来见韩研还傻站着，顿住脚：“你先回家吧。”
“我和你一起去。”虽然和老李认识时间不长，但天天听?他姐长姐短的, 已?经习惯了。
自己怎么也要跟过去看看。
老李是租的房子, 离回民街这边有点远。
陆西城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两人步行进去的。
小区是典型老破小，里?面住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大?冷天还在下棋。
韩研跟在陆西城后面，七拐八拐几分钟, 才到老李所在单元。
老李住二楼，陆西城敲了半天门，里?面才传来动静。
老李开门那一瞬间，韩研以为他遭打劫的了。
头发?破马张飞的，胡子拉碴。
房间里?乱七八糟，窗子也?没?开。
陆西城和韩研进去同时皱眉，韩研把客厅窗子打开，放了放味。
老李回到床上，披着个被子, 嘴一撅像个冤种似的。
“怎么回事？”陆西城没?坐, 站在地下问他。
“哥, 我被骗了。”老李一个大?老爷们说话都带着哭腔了。
“被谁骗的？骗你钱了？说清楚点。”
韩研以为他遭遇杀猪盘了。
老李看了看两人, 摇摇头：“没?骗钱, 骗我清白了！”
韩研：…….
陆西城：……..
老李没?看两人眼?色, 开始倒豆子似的往外噼里?啪啦说。
原来是前段时间, 他那网恋对象来了益县 ，两人面基成功。
老李把人带家里?了。
两人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就在一起了。
前段日子，那女孩说回家看看父母，顺便和父母聊一聊老李。
结果人一去不复返了。
老李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了。
陆西城在旁边听?得直皱眉，韩研也?是。
但好在虚惊一场。
“不是没?骗你钱吗，可能有事耽误了，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快起来收拾收拾自?己吧。”韩研劝他。
“没?骗钱。”
韩研刚松口?气，谁知道老李下一句差点没?把她雷死?：“可她骗了我保存二十二年的清白。”
随后转头对着陆西城可怜兮兮道：“哥你能帮我找找她吗。”
陆西城从进来到现在，一直眉头紧皱，一句话没?说，此时抬头看了看了房顶，吐了口?气，再看向老李时，语气低沉吓人：“我给你仨数，马上给我起来！”
“哥～”老李像个小姑娘似的，泪眼?婆娑望着陆西城。
“起来。”
“哥…老板～你人脉广，帮我找找她吧？”老李祈求渴望的小眼?神眨巴眨巴看着陆西城。
陆西城没?好气道：“我他妈天桥算命的？赶紧给我起来！”说着上手去掀他被子。
“哥，我的清白啊！”
“你再嚷嚷一句，你信我给你扔楼下去吧？”
“你扔吧！反正我就要?找她。”
陆西城吐了口?气，插着腰最后无奈道：“行，你先起来，我帮你打听?一下。”
韩研被老李这出逗得忍不住笑了。
她拿出手机拍了视频，正好把两人这场对话录了下来。
随后配了文字：老板工作之余帮员工找女友，小李同志的女友如果看见此视频请迅速回电。
韩研编辑完随手发?到了视频软件上，便没?再管。
老李被陆西城骂得不敢再提找女朋友这事了，默默下了床，去洗漱。
房间就剩陆西城和韩研了。
韩研看他眉头还没?有松开，轻轻拽了拽他衣袖：“你刚刚是不是太凶了，老李刚失恋，他本来心里?就不好受，你温柔一点。”
陆西城低头瞥了眼?被她拉着的袖子，垂眸淡声道：“没?见你对我温柔点。”
韩研本来只是拉着他袖子，听?他说完怔了几秒，随后做样子拧了他胳膊一把，皮笑肉不笑道：“温柔吗？”
陆西城低头看着她，嘴角刚动了动，还没?等说话，就被刚洗漱完出来的老李打断。
“哥你俩就别刺激我了呗。”老李站在外面眼?神带着幽怨。
陆西城过去作势踢他一脚：“赶紧收拾，晚上吃烤肉去。”
老李一听?吃烤肉，难过的模样立马减去了三四分。
韩研：…….
这就是男人。
亏她刚刚心里?还觉得他深情，要?死?要?活的爱情，抵不上一顿烤肉。
再看向陆西城，哼，果然男人了解男人，因为都是一个德行。
吃烤肉，韩研没?跟着去，理由是减肥。
晚上刘凤英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在那？她做了点小菜，给送去了新房。
母女两个自?从那次吵架之后，已?经好长时间没?打电话。
其实她性格里?某些部分还挺像刘凤英的，脾气硬。
平时她伪装的再好，但骨子里?是变不了的。
其实这属于刘凤英第一次来她新房，把小菜给她放冰箱后，刘凤英没?忍住到处看了看。
“这房子楼层不错，采光应该挺好。”
“嗯，挺亮的。”韩研看了眼?她妈发?顶，头发?才染完，白头发?怎么又长出来了？
明明退休了，能过得很潇洒，为什么要?给自?己弄那么累。
韩研想?张嘴说一说，可她也?知道说了没?用。
刘凤英绕了一圈，坐回沙发?，看了看韩研：“前段时间你哥跟柳敏又吵吵起来了，我听?她那话里?话外意思，怨我和你爸偏心，给你钱没?给她们钱。”
韩研不知道她妈突然提起这事什么意思。
“然后呢？”
“这事八成是他们两口?子故意的，你哥这是想?试探我和你爸态度，我俩没?搭理他，他要?是转头和你提这钱，你也?不用搭理他，房子给他，钱给你这是公平的。”
韩研胸口?突然想?被什么塞住一样，噎得难受，她想?说点什么，刘凤英没?给她机会。
站起来要?走。
“妈，这么晚了别回去了，在这住吧。”韩研拉着了她袖子。
刘凤英回头看了她一眼?，张张嘴最后答应了。
晚上两人聊着聊着，刘凤英话题就偏了：“我以前同事，有个也?姓刘的，什么都要?和我比一下那个你还记得不？”
“嗯怎么了？”
“前两天在超市碰见了。说她闺女这周二结婚，让去参加婚礼。”
韩研敷着面膜，等着下文，她知道她妈不是无缘无故提这事。
果然刘凤英没?等到她回复，继续道：“她那闺女原来学?习可赶不上你，高考也?没?考到什么好学?校。给送出国，念了了什么大?学?，去年回来给安排到林业局工作，说是找那对象也?是公务员，主要?对方?家里?条件不错，你没?看，那说话口?气都不一样了。”
韩研以前一直觉得她妈走严肃路线，没?想?到退休了之后，也?像个俗人似的开始攀比了。
她好笑道：“确实嫁的不错，挺好的。”
刘凤英又看了她一眼?，动动嘴：“也?不知道她从哪听?到消息，说你也?回来了，问你有对象没?，说没?有要?给你介绍个，她能介绍什么好的？我也?是赌气嘴快，说你有了。”
“说就说呗。”韩研没?想?到刘凤英女士也?走上了“爱慕虚荣”这条路。
“她说…..婚礼那天让你带对象也?去，我这净顾着赌气了，就答应了。”
韩研：……..
“没?事，就说有事去不了呗。”
“那多不好，要?不这样，你趁着这两天没?事，去相个亲，认识一个？”
韩研真被她妈逗笑了，摘下面膜，回头看着她：“合着您饶了这么大?一圈，就为了这最后一句话啊？”
她再一次郑重?和她妈谈了一次：“我实话和您说，我不排斥恋爱，但绝不会结婚，您要?是不介意我这么和相亲对象说，就尽管安排，我去。”
刘凤英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爸的婚姻不幸福，就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婚姻是靠经营的，当时我没?经营好，不代表你也?会失败。”
韩研不明白她妈为什么要?把失败的原因归结成自?己！
韩研想?说这事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可回头见她那新长出来的白头发?。
所有话都被她咽了回去，改为了一句好：“但相亲就不必了，我….有男朋友了。”
她撒了一个小谎。
刘凤英一喜：“真的？哎，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哪天带家去，我和你爸把把关。”
韩研：…….
她就知道，一个谎言，后面需要?无数个去圆。
“时间还不长，没?到见家长那步。”
刘凤英脸一耷拉，看着她严肃道：“你真处了？”
韩研没?敢回头，只能在化妆镜里?对着她妈点头：“真的，要?不那谁……结婚我带他去。”
“行。”
她妈一句行，给韩研架到那下不来了。
第二天早上醒了她就后悔了，可惜她妈回家了，没?给她解释机会。
这临时去哪找？！
昨晚那么冲动干嘛，这时候要?是说没?有男朋友，依她妈那脾气，准能立马安排一相亲的。
韩研早上去店里?时候，老李小林已?经到了。
老李见到韩研可能是想?起昨天的事了，还有点不好意思。
韩研没?空想?他的事，往楼上看了看，没?人。
“你哥呢？”
老李指了指她后面：“来了。”
韩研回头看他，他好像剪头了，两边剃的有点短，中间留着碎发?，里?面一件圆领卫衣戴着银色链子，外面一件棉服，斜挎包。下身一条黑色裤子配着马丁靴。
韩研发?现他的穿搭总能精准踩到她心坎上，她拿出手机直接录了下来，相当做晚上素材。
结果刚录到一半，他大?步进来，在韩研还没?反应过来时，夺了她的手机，往二楼走去。
韩研追在后面：“你干嘛？”
陆西城上了二楼，趁着他摘包功夫，韩研去拿手机。
谁知他手长，一把举高。
韩研自?诩挺高的了，站他面前还是矮，跳了一下没?够到。
韩研手凉，想?也?没?想?把手伸进了他脖子，他凉的啧了声。
“你也?就会这些耍无赖的招了。”陆西城不逗她了，把手机丢给她。
韩研拿到手机一看，刚录的全没?了。
“你赔！”
“怎么赔？”他随口?道。
“陪我演一天戏吧？”韩研靠在他办公桌边上，两手搭在桌沿上，眼?神一瞬不瞬看着他。
陆西城靠在椅子上，两腿敞着也?看着她，哑声道：“扮演什么角色？”
韩研一五一十和他说了：“就演一天，去吗？”
陆西城要?笑不笑盯着她看半晌，也?不说话。
韩研被他看慌了，用脚碰碰他：“行不行啊？”
“不行。”
韩研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突然被他拒绝了，愣了几秒：“为什么不行，你给个理由。”
陆西城看着她笑了声：“你学?变脸的？”
求人时候好声好气，被拒绝了，立马翻脸。

“那为什么不行？”韩研觉得他不讲义气。
陆西城姿势没变，只是看她?的眼神变了，一字一句道：“因为演不了假的。”
韩研怔在桌边，这?话她?接不了, 也不能接。
有些事一旦过了明路, 那就代表着要?负责, 韩研自知?负不了责，索性?闭嘴。
她?直起身，扯了下嘴角：“那我再想?其他法子吧。”说完转身下了楼。
陆西城收起了嘴角，沉默不言, 看着她?下楼背影，神色晦暗不明，她?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摆在?他俩面前就两条路，一她?找到合适工作就走，二是心甘情愿留下。
陆西城当然想?走第?二条，那他现在?就不可能满足她?。
韩研在?钓，他在?诱。
韩研下楼坐在?椅子上，有点?郁闷。
她?不明白?，陆西城为什?么那么死心眼, 为什?么要?给彼此套上枷锁。一段速食爱情不好吗。
就那么一个名份有那么重要?吗？
行, 守着你的死心眼过去吧。
三条腿的□□不好找, 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韩研这?边刚刚暗自下了决心, 就被老李一声惊叫吓一激灵。
“姐！我……我上热搜了！”老李拿着手?机跑过来指给韩研看, 哆嗦道：“你看看这?是不是我？！”
韩研把手?机拿过来一看, 还真是！
视频是她?昨天随手?拍的那条“老板帮员工找女朋友”, 被某新闻视频号给转发了，结果在?某博上火了。
大家刚开始被陆西城和老李对话吸引, 后来不知?道是谁开始带头磕上了陆西城颜值。
韩研往下扒拉评论?，看到有人艾特出了韩研的视频账号。
她?赶紧点?开自己视频账号一看，播放量居然达到了几百万，连以前那几个老视频都被带动?起来了。
粉丝直接破万！
评论?区更是热闹了。
“这?样的老板给我来一打。”
“呜呜，这?么帅的小哥哥居然是搞养猪的！”
陆西城帅气的外表，加上养猪场老板的身份，太有反差感了，成功把这?波热度带起来了。
粉丝还在?涨。
连一向淡定?的小林都不淡定?了。
”粉丝快破两万了！”
老李激动?过后淡定?下来了，因为评论?里有人说他黑胖，特别和陆西城对比太强烈了。
老李嘟囔着脸，问韩研这?视频能不能美?颜下？
韩研遗憾摇摇头。
老李快哭了：“姐你为什?么捡我这?么丑的时候拍？”
韩研：……
关键你有好看的时候吗？
“别难过还有后续，再拍的时候给你美?颜。”韩研安慰他。
“什?么后续？”
韩研想?趁热打铁，借着这?波热度，拍一个系列“老板帮员工找女朋友”视频。
拍好了，没准这?账号慢慢就能起来了。
韩研把计划和老李说了一遍，毕竟他算“当事人”，如果人家当事人不想?拿自己隐私博热度，韩研就要?把视频撤下来。
结果老李同意了。
但唯一要?求不曝光对方照片。
评论?里已经有好多人在?说，让他把照片曝光，大家帮忙一起找。
老李觉得对方也没骗财，只单纯骗了色就走了，可能真有难言之隐或者不喜欢他吧。
他也不能强人所难，答应拍这?个视频，一是为了做账号，二是如果对方刷到了，对他还有想?法就会主动?联系的。
现在?当事人之一已经同意了，就剩另一个了。
韩研让老李去问。
老李纳闷：“你和我哥又咋了？”
韩研听到又字皱了眉头：“他是你哥，你俩亲近，你说话比我们管用。”
老李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刚下来的陆西城，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
韩研听到他下来的动?静了，低头假装忙活着自己的。
陆西城也不看她?，问老李：“刚在?吵吵什?么？”
老李把视频火了的事和他讲了一遍，又说了一遍韩研的计划。
“研姐说想?借着这?波流量拍一个系列。账号做起来了，哥咱也能直播带货了，以后就不用到处跑客户了。”
陆西城听完，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
其实他本人更愿意做实体，而且他的客户群体不是散户。
去年就有人建议他找个网红直播卖货，他当时稍微打听了下，那种有点?知?名度粉丝量过百万的，一场直播坑位数就要?五到六位数。
陆西城算了一笔账，不合适，就没再想?着走这?条路。
韩研当时说做账号，也只当她?拍着玩。
他回头想?说点?什?么，见韩研对着电脑在?打字，连看都没没往他这?边看一眼。
他又把话咽了回去，对着老李道：“看着弄吧。”转头吩咐小林：“一会你跟我出去一趟，老李下午去转转饭店，推推棚里青菜。”
韩研虽然手?在?打字，但耳朵没闲着，她?知?道陆西城还有两个大棚，但她?没去过。
陆西城给那两个都吩咐了事，唯独没提自己。
韩研腹诽，不提就不提，她?还轻松了呢。
虽这?么想?着，但眼角还是觑了陆西城一眼，见他真的一眼没往自己这?边看。
吩咐完老李，就带着小林走了。
没多大功夫老李也走了。
刚还热热闹闹的店，转眼就安静下来了。
店里就剩韩研自己。
中午她?定?了外卖吃。
下午没事写了一份策划书，自己模拟了场景。
写了老李和陆西城的台词。
写完一份发给老李，想?了想?又发给陆西城一份。
“情景对话台词，你背一下，明天拍。”
陆西城回了几个字：“等我回去说。”
韩研本来都要?走了，看他微信回复，又把包放下了。
一直等到快五点?，陆西城才回来。
一进店就连喝了两杯水，韩研见他脸色也算不上好。
想?问问怎么了，但又忍住了。
关她?什?么事。
陆西城敲了敲她?桌子，韩研抬头看他，眼神询问：又怎么了？
陆西城下巴点?了下二楼，语气简短：“上楼。”
“在?这?不能说？”韩研坐着没动?。
陆西城看了她?两秒，索性?半靠到她?桌子上了，右手?拿起她?桌上的碳素笔，转着玩：“说吧。”
他坐在?桌子上，她?坐在?椅子上，气势上就矮了他一截，还要?仰头说话。
她?没说，只仰头看着他，意思很明确，你让我等你，不是应该你说。
陆西城看懂了她?眼神，停止转动?笔：“说你的计划。”
“这?是策划书也算故事大纲，这?个系列我准备拍三部。”韩研把电脑转向他那边。
陆西城的姿势看得不是很清楚，他左手?从兜里伸出去转了下电脑。
韩研这?才发现他左手?好像被人挠了，三条长长印子，破皮出血了。
陆西城没看到她?眼神，他专注看着电脑发现她?写得很详细，后面还附带着台词。
他不知?道韩研还学过这?个？
转头想?问她?，见她?盯着自己手?背，陆西城低头瞥了眼，握着鼠标的手?用了力，手?背的伤口被扯开了。
韩研看着皱眉，抬头直接道：“我有创口贴，用吗？”
陆西城偏头，俩人对视几秒才开口：“谢了。”他声音略带嘶哑。
韩研从他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眼睛里的自己竟然有一丝慌张。
她?忙转头拎过包从里面拿出创口贴，点?了点?他胳膊：“给我。”
陆西城手?伸了过去。
韩研攥着他手?腕，他手?有点?凉，且硬。
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微微曲起时，手?背有青筋凸起。
和韩研的一对比，大了半圈，但….还挺好看的。
陆西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任由她?攥着自己的手?，老实让韩研摆弄。
她?低头间，碎发掉落了下来，陆西城微微前倾用另一只手?帮她?掖回耳边。
感觉到她?手?上动?作顿了下，又继续。
陆西城保持身姿，俩人距离近得能让他看清她?脸上的小绒毛。
她?没抬头，专注贴她?的创口贴，也不知?是力气小，还是没有敢用力，她?动?作倒是轻的像猫似的。
在?他手?背上来回扫荡。
一个创口贴显然不够，韩研又加了一个：“今晚别碰水，如果是猫挠的，你最?好去打下疫苗。”
陆西城抽回了手?抬起看了看，慢悠悠道：“有点?丑。”
“那你自己贴。”韩研没忍住呛了他一句，想?想?又不对。
和他划清界限第?一步就是，恢复上下级关系。
哪有员工这?么对老板说话的，她?清了清嗓子：“这?内容你看完了吗？我下班了。”
陆西城人没动?，盯了她?几秒，随后扬唇懒懒道：“找到陪你演戏的人了？”
韩研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这?话在?揶揄她?，也在?戏谑她?。
认输是不可能的，她?笑?着回道：“花钱雇一个不是难事。”说完起身拎包：“麻烦让一下？”
陆西城长腿支在?地上，逗她?：“多少钱雇的？”
“无?可奉告。”说完从他腿上迈过去，要?走。
结果包被他在?后面轻松拉住。
韩研力气到底敌不过他，跟着退了回去，撞到他腿上。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挑眉挑衅道：“麻烦松下手?呗，等着约会呢。”
陆西城手?没松，看着她?笑?不达眼底，懒洋洋道：“哦，和谁？”
韩研抬眸看着他眼睛，转身靠近，笑?着伸出食指从他嘴唇慢慢下滑到喉结，轻轻抓住他的衣领，带着他身体前倾：“想?知?道啊？”
她?眼里的狡黠藏不住。
陆西城眼神下垂看了她?纤指红甲几秒，突然从嗓音里发出了一声低笑?，抬手?收回自己衣领，漫不经心整理下褶皱。直起身子绕过她?，顺带抛下了句：“没兴趣，约会愉快。”
韩研那颗躁动?的心，啪嗒一下落到了地上。
突然感觉胸口里一口郁气，不上不下在?那噎着。

韩研觉得今天心中这口郁气不吐出来。她会气死。
转身找了?笔和纸, 在上面写了孙子两字不够，在下面又加了?狗字。
想上楼拍他身上。
只是写完后又作罢了。
‘成年人还是要留一点体面。
韩研看了?看二楼，他已?经上去了?。
将纸撕碎，拎着包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