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阶黄莺在唱歌—— by木易雨山
木易雨山  发于:2023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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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盛长庚立即说:“不许和她说话,跟我回家。”
她等着他拒绝,然后趁机闹一闹。
但李介止就这样接过她的车把,推着往家走。
我去?戏演太过了?
盛长庚大为?不解,李介止可是明确说过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也是要?求过温染当他情人的,今天怎么连句话也不说呢。
就跟他连恐带吓逼她就范一样,他对付温染也是因材施教,只是条教方?式不一样?
机会这么好,不好好利用说不过去,盛长庚又说:“你答应过我,不能三心二意,不要觉得温染这么久不见,今天猛地一见,好漂亮就又动?了歪心思,对于她,在心里想?都不能想?,你的心只能想?我一个人,我可?一直watch you。”
他回:“你对我要求这么苛刻,你自己呢?”
对,让他烦,激发他的逆反心理,这个方?向?是对的。
“我当然?,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all。”
他看她一眼:“走吧,去医院。”
“你应该是摔坏脑子了。”
“……”
当天夜里盛长庚刚看到周公对她抬起手,李介止的手机响了起来。
大晚上声音刺耳,心脏病都要?犯了,盛长庚有几分烦躁:“你出去接。”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没接,挂断了。
盛长庚刚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手机又响起来了,他去拿,盛长庚先?他一步拿起来,屏幕显示三个字:温姑娘。
……好亲昵的称呼。
这如果这都不叫意难忘什么才?叫意难忘。
盛长庚睡意全无,嘴上说着“不能接,我帮你挂断”,手上顺便就给他接通了。
“哎吆!”了一声,递给他。
盛长庚对自己的这声哎吆很满意,既可?以给李介止错觉她是误接的,也可?以激发温姑娘的斗志,她不就是在楼下看到俩人接吻才给李介止发来的贺电吗?
盛长庚用手势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安静的起身出去了。
为了让他俩放开了对话,她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温姑娘真的很美,就祝福这俩人畅所欲言,爱欲重燃吧。
她去厨房打?了一杯咖啡,低头?看手机,班级的whatsapp里,有?人发了消息,学校已经出现了确诊。
盛长庚瞬间觉得,好像要?变天了。

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两人很熟稔, 一起交头接耳,打情?骂俏, 同吃一碗杯面,她?送他巧克力,且笑得极为开怀。
他记得她曾经特别爱笑。
他想起第?一次见面, 他进门抬头,看到她好奇的歪着头看他, 眼睛里像是有光, 原来……,这?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 比照片漂亮,灵动,神采奕奕。
他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候的模样。
那他对她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是的, 她来到他的地盘, 可堪一用。
没错, 是那一种用法。
他确信自己对她?感兴趣,认为自己理所应当拥有她?,建立最直接的身体?关?系几乎是不需要思索的事情?。
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
睡她?不光是他的个人福利也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但她?拒绝了。
拒绝了多少次李介止已经数不清楚了。
他认为是她?的过分拒绝让他生出了逆反心理。
应该得到——没得到——想得到——得不到——更想得到。
恶性循环。
他不相信盛长庚是他得不到的女人。
所以他到底是得到了。
只?是开始的非常不尽如意,因为他的未婚妻, 是为了别的男人, 躺在了他(一个她拒绝多次的人)身边。
他当时真的恨不得把她从床上, 从他家里扔出去, 想嘲讽她?碾碎她?。
他唾弃她?。
但他放任自己,或者说没能管住自己, 被?她?得逞了。
他又唾弃他自己。
一直以来,李介止很难和人建立亲密的两性关?系,一个原因是他不想付出,另一个原因是他不想接受。
付出与接受,都很麻烦。
一个不可能共度一生的人,短暂的露水情?缘已足够,所以他和徐哲一样,跨不过三个月的门槛。
谢宇曾感慨:“让我们心动的女人千千万,让我们爱过的女人没出现,我最近干那事儿的时候会想,和深爱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感觉?我这辈子还有机会体?会吗?sorry,哥们,你有温染,……算了,温染顶多算半个。”
温染之于李介止确实是个例外,她?是他交往的所有人中最穷的,这?是其一;最有艺术家气质的,这?是其二?。
Fine,以上都不重要,她?有点儿傻,这是最重要的。
傻到她以为自己是他的唯一,他也懒得戳破。
李介止对她?喜欢是喜欢,还远不足以放弃整片森林。
出于猎奇心理,李介止曾经和一位性学家有过一段短暂的开放式关?系,这?位学家告诉他:性与欲,欲望越深,越强烈,在性上面就会越快乐。
虽然那位学家理论与实践都是人中翘楚,李介止还是很快的腻了,中止了双方的实操研究,由此对她的言论不屑一顾。
直到和盛长庚的这一次。
他竟然有疯狂的感觉。
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望越深,体?验越强烈,以及身体?上和心理上双层快:感叠加后带来的颤栗以及满足,是他前所未有过的强烈感受。
他归因于被?拒绝太?多次的反弹效果?,如同一个人在口渴又始终喝不到水的状况下,忽然被?喂了个透彻,既然已经喝到了满足了痛快了,那就再也不想了,毕竟有的是好酒好茶等着他,但他放下水杯后才发现,他错了。
他变的更渴了,比没喝到之前还要渴。
原来她骗他喝下去的不是水,而是毒药。
当毒瘾发作的时候,他会变得易怒易暴。
尤其在面对她的时候。
他想起了毕业旅游时候的露台酒吧,她?当时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饶有兴致的观察,观察她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调情?。
如今情?况反过来,她?对别的男人笑得那么好?看,这?段时间干燥的冒火星的心里,像忽然喷上了蜡油。
滋啦一声。
他想要做点什么。

盛长庚一杯咖啡打?完的功夫, 被某个人在身后搂住了:“大晚上不睡觉了??”
盛长庚脑子转的跟咖啡机一样得快,于是很刻意的冷哼了一声:“事出反常必有妖,有个从来不搂着我的人, 接了?温姑娘的电话就搂住了我,怎么样, 手感一样吗,有没有重温旧梦的感觉?”
他搂紧她:“别装了?,我不傻, 真吃醋的女人不是你这德行。”
原来不是戏过了?,明显还是戏不行, 演技需要好好的提升。
“那应该什么德行?你吃醋什?么样子?”李老师请现场教学一下。
“我会报复, 让我吃醋的男女,都不会放过。”
李介止探过手, 从她手腕把黑色皮筋拽了下来。
wow,男和女。
“李老师,原来你真是个双插头。”她又疑惑:“你干嘛?”
他没回答, 而是松开她, 将她头发尽数拢到了身后。
这个人……
她都怀疑她自己散着发是不是特别的碍着李公子的事儿了?。
盛长庚虽然人老实的站着任他捣鼓她的头发, 嘴不能闲着。
“不如我们再聊聊你的温姑娘吧,作为今天你教我骑车的回报,我可以帮你深度剖析一下,她对?你这复杂的情?感, 看看她给你当情人到底有没有戏……, 哎呀!”
男人这方面就是手笨, 但他还不承认:“别费劲了, 我已经对?她不感兴趣了?。”
“怎么可能,那么美的……, 咦,好了??”不容易,好歹给她把头发松松的扎了起来。
盛长庚甩甩头,又摸了?摸,心中给出评价:扎的确实很一般。
嘴上回:“李公子,我看好你,你绝对有美容美发的天赋,咖啡你喝吗?”
说着探身去拿方糖,还在?好奇一个问题:“她做了什么让你失去了?兴趣?”
李介止却顺手将?她按在了厨房台面上,因此她没能顺利的够着方糖罐。
盛长庚似乎一下明白他要做什?么,极力反对?:“大姨妈还在?!”
他回:“周一到现在七天了。”
“不行不行,……没有措施,我们回房间。”
“你应该在安全期。”
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理论。
“安全期也不安……,李介止!”
他在她耳边评价:“臭脾气。”
又说:“这才叫报答,只耍嘴皮子那叫投机。”
“你这叫倒把……,啊,为什?么不回房间?”
“忍不住了?。”
明明就是不尊重她意愿自己为所欲为。
“李介止,到底你为什么对那么美的温姑娘失去兴趣了?,快点儿告诉我,……你慢一点!”
“说清楚,到底是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盛长庚不想说话了。
他命令:“吻我。”
不要!到底要同时做多少件事情。
“我够不着你……,嗯……,李介止你!”
盛长庚好恨他。
他又说:“回头吻我。”
从厨房折腾到卧室的结果就是,咖啡一口没喝上,盛长庚洗了?澡没洗头刚躺下,有个人就凑上来想再续一摊。
不行,收摊了?!
盛长庚推了?他一下,转移注意力:“手机给我,我要突袭查岗。”
他看了?她一会儿,抬臂拿过来递给了她。
盛长庚没接:“给你一分钟删删删,如果发现什?么毁三观的东西?,我会当?场发飙的。”
他特意指纹按亮屏幕,递给她:“你的手机也给我。”
“啊?”盛长庚皱眉,“这不在?我计划内,给我一天时间,进行手机清零行动。”
“……”
“别看我,看我我也不给你。”
其实她对?他手机里面有没有什么不感兴趣,她就是看到了?温姑娘,就顺道看看他对?她的定义。
盛姑娘?
结果,翻了?翻。
“……怎么没有存我手机号?”盛长庚问。
“还用存吗?我又不痴呆。”他的手把她额前碎发挽到耳后,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来到她的唇上……
盛长庚微微启唇想说话,他手指就伸进她嘴里了?。
盛长庚毫不客气,绝不留情?的,狠狠地咬了?一口,他脸色微变。
她怕他报复,及时松口,特意解释了一下:“你叫李介止,我送你一口牙戒指。”
“……”
他忽然凑上前,吻上了?她。
恶果就是第二天上课差点儿没迟到。
周一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李介止送她去的学校,因为时间太紧张,盛长庚解安全?带的时候对他说:“你去给我买药,买完给我送过来,记得抢点儿口罩。”
“不用吃。”
“必须给我送过来!”盛长庚要发飙了?。
李介止身体倾过来,盛长庚忽然捂住嘴:“口红会花。”
他在她手背亲了下:“知道了?,你迟到了?。”
盛长庚觉得李介止太可恶了,到底什?么时候回国。
有此疑问的不光是盛长庚一个人,而是许许多多的人。
国家和城市状况越来越不好,好像比国内还要危险,雨晴不再继续和她study with me。
“长庚,学不进去,心里好慌,大街上好多人不带口罩,也买不到口罩,多亏了?你,学校为什么还不停课!”
盛长庚给雨晴寄了一百只口罩,不是李介止抢的,春节国内爆发那会儿,他和谢宇在国外撺的寄回了?国内,留了?几百只,在?别墅里。
盛长赫开始发疯一样催促她休学回国,因为二月初跑出国的人们在?二月底又都跑回来了?,秦霄这方面难得跟盛长赫想法一致,一天至少三通电话,问什?么时候回家。
盛长庚不知道,学校还在?坚持上课,但整个社会都不平静,斗殴滋事的游行的越来越多,明明是群体灾难性事件,在?有些人看来好像是末日?的狂欢,盛长庚除了?自己上课和本科生上课不在学校多待一分钟,看到不带口罩的人就害怕,惜命的人,总是跑的比谁都快。
俩人也不再出去吃饭,家里囤的吃的用的,已经超过一个月的用量,李介止回国的话,盛长庚可以三个月不用出门都饿不死。
李介止电话越来越多,都是催他尽快回国的,说国内政策一天一变,连谢宇都打来了两次电话:“行不行,介止,命还要不要,我姐都打给我好几次让我劝你了。”
盛长庚比李介止还讨厌他接到电话,非常非常讨厌。
因为李介止接到电话的那天夜里,会特别的难伺候,简直就是折磨她。
直到有一天一早,盛长庚准备出门去学校的时候,李介止也换了?衣服,但他电话响了?。
盛长庚站在原地等了他一会儿。
是他家老爷子给他打来电话,老人耳背,说话声音非常大,父母也在?旁边。
老爷子俨然已经很生气:“什?么工作需要滞留在?那边,赶紧回来,不是和你商量,是要求,是命令!”
李介止看了她一眼,回了?句知道了?。
盛长庚会意,拿了?车钥匙,自己出了?门。
开门时候听到苏广宜说:“儿子,别说知道了?,说具体时间,我让公司去订票,现在?票非常难订。”
那天学校的课结束后她就不太愿意回家,漫无目的开着车在?路上晃,秦霄说国内大街上都看不到人,大家都窝在家中,这边不一样,戴口罩的人不多,静默的人更少。
晃悠了?一个小?时后接到李介止电话:“为什么不回家?”
“在?路上了?,你买到回国的票了吗?”
“没买。”
“是没买到?还是没有买?”
“你什?么意思?”
盛长庚沉默了一秒:“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回家问。”
回家就问不出口了。
盛长庚找了个空地停车,打?开了?双闪。
“虽然你嘴上没说,我能感觉到你留下有一部分是我的原因……”
她顿了?一下,觉得后面的话很重要,当?着他面可能说不出口。
“李介止,我没有要求你这样,我甚至都没有表达出一丝一毫这样的态度……”
“你想说什?么?让我回去?”他问。
“我说了?你会听吗?我只是觉得你是想要我对?此心存感激,想要以此在?我身上换取价值……”
“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你有什?么价值?”
“性价值也是价值。”
“……”
俩人沉默了?两秒。
李介止说:“如果太频繁了你吃不消,我尽量注意。”
“……”
其实她要说的不是这种不正经话题,但他能意识到这里也确实挺不错的。
她想了想:“李介止,现在?的状况,我们都知道不乐观,但我回不去,我希望你能够理智一些,不要因为你和我发生?了什么就认为你丢下我回国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我完全?不会这么想,我认为你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是人之常情而且合情合理,而且我们的感情?并不深。”
除了身体交流以及吵架就没别的。
“回家。”他语气强势。
“我们话还没有说清楚,你到底回不回国?”
“我不回国你就不回家了?”他问。
“当?然不会,我也没地方可去。”这是事实,“我只是和你聊聊你回国的事情?,我认为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面你不理智,这不是你的风格,你也没有理由……”
“我什么风格?男人给自己的女人遮风挡雨还要什?么样的理由。”
盛长庚被这句话说懵了一瞬。
不对?不对?。
“客观来说,过去一段时间,我生?活的风雨都是你带来的……”
“盛长庚”,他打?断她,“提醒你八百遍了?,跟我说话过过脑子。”
是的,她小?怂了?一下:“……我并没有埋怨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想想是不是?”
“……这种废话回家说。”
盛长庚觉得在电话里更有利于沟通,见?不到他人她就胆子比较肥。
所以她压根不理会他的态度,继续表达自己的想法很重要:“你不应该把我定义为你的女人,严谨一下,我顶多算你生?活中曾经的女人,所以完全不需要你来守护;其次,你不应该让真正关心你的家人为你担惊受怕,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继续滞留在?这里。”
“你的意思,我如果回国,你就是过去式了,是不是。”
是的,必须的。
但是,不能这么回答他:“当?然不是,我们关系按照约定是要维持到订婚结束的那一天的,人应该对?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这也是一种契约精神。”
“……我知道了。”
那就好。
“……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在?家。”
和他的沟通为什么这么没有效率!
他话锋一转:“我今天出门买了你昨天提到的现烤面包。”
天呐:“不要出门买这些,会接触到很多人!”
“你不是也出门上课。”
“我就是怕传染给你才让你回国,不回去你就少出门,不然也会传染给我,我很惜命,我还没有享受美好的生活与甜蜜的爱情?,我会死?不瞑目的。”
“你赶快回家吧。”撂下这句,他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手机显示爸爸来电。
盛长庚受宠若惊:“爸!”
爸爸,是不是要给我开卡。
“是我。”
你这个疯子:“为什?么用爸爸手机给我打电话?”
“因为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我为了?拿到爸爸手机,忍受了?几天跟秦霄一起吃晚餐。”
“爸爸呢?”
“在?睡觉。”
“你在?爸爸妈妈的床边?”GOD,画面辣眼睛。
“我在?院子里!”
哦,好吧。
“为什么不回国?机票我会帮你订。”
“学校还在?上课,我怎么可能回国。”
“你们学校有病,休学回来。”
怎么可能。
“就算停课我也不会回国的,盛长赫,我为什?么不回国你还不清楚吗?因为你太可怕了。”
“回国,盛长庚,我不会的。”
“我不相信你,你干过很多下流的事情?。”
“你想知道你的身世吗?”他忽然问。
盛长庚一惊。
“回国后,我会告诉你。”

盛长庚开车回到地库, 锁车下车的时候,旁边车子滴了一声,吓了她一跳。
她敲敲车窗:“为什么吓人?”
李介止按开车锁:“上车, 后座去坐。”
盛长?庚虽然觉得疑惑:去哪儿?
也乖乖去后座坐好了。
他也下车来到了后座……
盛长庚冷不丁有个想法,第一时间去开另一侧车门, 他上车后按了锁门。
盛长庚往后蹭:“我在外面回来应该回家喷点?儿酒精的,不然很危险……”
“会被人看到,别?在这里……”盛长庚求饶。
李介止向她靠近:“看到怎么了, 感情又不深。”
“这是两码事儿!”
盛长庚在人权方面只能一退再退:“不要接吻,别?亲脖子……”
“……李介止, 是不是刮向我的风雨遇到你摇身一变, 都成了砸向我的冰雹冰刀。”
“没有吧,有的话你还有力气跟我贫嘴吗?”
“你这么喜欢在车里, 换车吧,换房车,带大床房的房车……”她短促的叫了一声。
“你说的对, 确实不深。”他评价。
最后的结果, 是盛长?庚道德的沦丧, 人性的埋没,奴性的天下:“李介止,我们感情很深!”
李介止回:“声音太小。”
“回家说吧……”
“就在这里说,继续。”
男人都很招人恨, 盛长?赫这样?, 李介止还这样?。
盛长庚又累又没有胃口, 也不想理他, 吃了几口面包,冲了澡就?去睡了。
夜里, 盛长庚在熟睡中被李介止喊醒,她问怎么了?
李介止指腹在她眼角抹了下:“你在磨牙,吵到我了。”
哦,是吗?
她怎么又添了新毛病。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那你回你房间吧。”
李介止反抱住她:“做什么噩梦了?”
“……”
黑夜有时候会让人放下防御力,她声音有几分涩然:“……梦到我妈妈不要我了。”
“咸操心,不要你早就不要你了。”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劝慰又好像不是。
“李介止你说,我的亲生父母什么样?我长这么好看,他们一定也长?的很不赖吧。”
他语气忽然冷冷的:“在任何人跟前都不要提起他们。”
“为什?么?”难道跟他都不配聊一聊她父母吗?
“只要你在外人眼里还是盛家的女儿,我们的婚约就?不会作废,顺利的话还会结婚。”
盛长庚内心一凛,警铃大作,睡意全无。
……怎么噩梦还以另外一种形式延续到现实中了?
她赶紧转了身:“可我不是亲生的,你这是掩耳盗铃,我不能为李家带来任何利益。”
“不需要你的人为李家带来什么利益,只?要人前你是盛家女儿,俩家就?会共享利益。”
“就是面子工程?那你和盛长?赫拜个干兄弟,也能达到一样?的效果吧。”
李介止:“……”
“盛长?庚,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只?有婚姻才能成为一家人,亲兄弟都不是一家人,更何况干,兄弟。”
“……”
“还有你和你的养弟,有没有血缘都应该保持距离。”
还用你说:“……都拉黑了,还要怎么保持?”
“就这样保持下去,别?联系。”
这个人管的太宽了。
盛长庚“哦”了声:“好的,都听你的。”
“睡觉吧。”他搂紧她。
“嗯。”
说睡觉盛长庚以为是真的睡觉的行为,原来还是睡觉的动作,他在她身上蹭了蹭。
盛长庚忽然说:“我想喝水。”
“很快结束了。”
“但你每次时间都很长,先喝水吧。”
“……你事儿真多。”
他不太情愿的起身出去了。
盛长?庚等他出了门,起身,把他手机拿起来放到门外地板上,反锁了门。
有钥匙也进不来了。
“盛长庚。”他敲门。
“李介止,你白天?还说你会注意,但你一点?儿改变都没有,我磨牙做噩梦一定是被你累到了。”
“开门。”
“NO!”
“盛长?庚!”
“NONO!”你再说我会再多送你一个NO!
“好,你今夜就好好想想后果吧。”
他离开了。
……盛长?庚确实有被威胁到是怎么一回事儿?
李介止是有点儿可怕。
错,密闭车里的余韵还在,很可怕。
要不?给他把门打开?送上门被他吃干抹净后再低头?道个歉?
这地?位……,埋地?三千尺的人都比她还要高一截。
盛长?庚纠结了很久,没去行动真的是因为,今夜特别不想再来一次了。
身体?累,心也累!
纠结来纠结去,她以为李介止应该睡着了,结果门又被敲了。
盛长?庚很快回答:“嗯?”特别注重语气里面的无辜情绪。
李介止说:“今晚不做了。”
盛长庚也就驴下坡:“晚安。”
“开门。”
“真不是我不信任你,既然不做了,那就好好休息吧。”就是不信任你。
“盛长?庚,不开门我就反悔了。”
“……”
盛长?庚依旧犹豫,手机提示新消息,她以为李介止发来的威胁信息,拿起来看了眼。
看了信息后,她很慌的去开了门,激动地说:“李介止,刚刚收到学校通知,我们停课了!”
他比她镇定多了:“回国?”
“嗯!”
他进房间坐床边拿出手机订票,盛长?庚坐在他跟前看着,看着……
因为飞国内的航班取消了非常多。
一张票都没有。
夸张到什?么程度,甚至一年内一张票都没有。
走迂回路线,飞香港,飞新加坡,飞澳门。
近三个月全部售罄。
“怎么办?”盛长庚问。
他起身:“你睡吧,有办法。”
好像是出去打电话了。
盛长庚打给雨晴:“我停课了,准备回国。”
雨晴声音丧丧的:“我们为什么还在上课,学校头?太铁了。”
“你们那地广人稀吧,扩散慢,我这里不行,我要赶紧回国避风头?,但是买不到票!”
“据说现在回国不包机根本就?不行,票价已经炒到10-30万一张了,电视里的人间处处是真情我完全没感受到,只?看到无良商家的趁火打劫,停不停课我都生无可恋了。”
“几十万一张票也行啊,命比较重要。”
“长?庚,你真的招人……羡慕嫉妒恨!几十?万说的轻轻松松的!”
盛长?庚没抬杠,因为她也没钱,但是,跟李介止回国应该不用她掏钱吧?
不用吧?
用的话还有秦霄,她的妈妈。
这个钱妈妈一定会出的。
这是救命钱。
盛长?庚本来还想建议李介止去联系一下这种包机的公司,据说钱花到位,还是有可能一个月内回国的。
结果她多虑了,他一通电话打完回来,没等盛长?庚开口,他说:“后天回国。”
他真是牛,或者说他家牛。
简直神的速度。
包机不新鲜,夸张的是两天后就可以起飞,一共包了2架商务机,名义不是接他,而是接滞留在美国的华人员工及其家属回国。
盛长庚脑子一热搂住了他:“李介止,你怎么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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