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花眠也关心的问道:“大哥说的对,嫂子你可不能因为做活累坏了身体,而且我最近也开始有了生意,多多少少也赚了点钱,你就别那么辛苦了。”
“眠眠,你别听你大哥瞎说,我这就是昨晚上没睡好,不是为了绣衣服的事。”梅舒云温柔的笑着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明说,她并不是因为熬夜做绣活才累出黑眼圈的。
蜡烛太贵,家里一般用的都是油灯。
油灯昏黄不明,要是在油灯底下做绣花,的确太伤眼睛。
梅舒云一般都是白天做绣活,并不算太累。
而昨天熬夜,却是因为季淮修拿回来的那几本话本子……太好看了!
结构精妙,不失跌宕起伏,种种情节,一环连着一环,不看到后面不知前面的伏笔,时常让人忍不住大呼精彩。
梅舒云一个没忍住,为了看到结局,竟然直接熬了一夜。
现在的人咋这么会写呢?
“这样……那我等会儿给你做个眼霜,也给娘做一份。”花眠想了想,说道。
“好啊。”梅舒云赶紧点头,“这个好!”
花眠说到做到,晚上趁着去给旺财和泰戈儿它们喂狗粮的时候,就趁机进入空间,用灵泉水还有几样修复力强的草药熬制了三份眼霜。
她自己留一份。
还有两份正好给梅舒云和苏卿兰。
“娘亲我好困,我不想出去……你就让我在家里睡觉嘛。”小四在鸟窝里赖着不肯出门。
可惜阿三并不是一个愿意惯着孩子的娘。
直接一爪子抓上儿子,直接带着飞出去了。
小四哭唧唧:“泰戈儿叔叔,你可得跟紧了,要是我娘把我扔下来,你可得接住我。”
“……”泰戈儿头皮发麻。
不是,你没有翅膀的吗?
掉下来了你自己飞啊!!!
而且它也没有胆子,敢和三姐唱反调。
如今每天和阿三一块出去,泰戈儿已经完全适应了有侦察兵报告方向和猎物捕猎方式。
以前每次捕捉猎物都只能看天意,要是运气不好,那就只能饿着肚子。哪怕泰戈儿是森林之王,该饿肚子的时候,那也是没办法的。
可是现在,泰戈儿几乎每次都能够顺利的带回来不少的猎物。
季家专门腾出来存放腊肉的房间,已经完全放满了。
幸好如今屋子够多,苏卿兰又收拾出来一间宽敞的房间,用来放这些腊肉。
季常儒提议想把这么多的腊肉拿出去卖,但是苏卿兰不肯。
“咱们家平常吃泰戈儿它们打回来的肉,就已经够丢脸的了,哪里有让自家养的动物来养自己的?现在还要拿去卖钱?那冬天的时候它们吃啥?”苏卿兰一拍老三的大脑门儿就怒道。
“可是……”季常儒无辜:“可是眠眠说过,泰戈儿它们不能吃太咸的东西,吃腊肉放着不也白放?”
“眠眠真这么说过呀?”苏卿兰对花眠的话还是比较信任的。
“娘,你要是不相信你就去问眠眠嘛,我可没有骗你!”季常儒委屈。
不过花眠的也并不太同意季常儒的想法。
旺财和泰戈儿它们的确不适合吃过咸的食物,但是她担心,如今世道不好,多储存一点食物,绝对比银子有用的!
更何况她现在也赚了点钱,足够养家。
苏卿兰听了花眠的话,连连点头:“果然还是眠眠想的周到,不像你咋咋呼呼的,听风便是雨。”
季常儒:“……”
这个家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季常儒扛上他的长扁担,跟着大哥一块出去干活。
如今的天气一日比一日的寒冷起来,从北方刮的风,呼啦啦的朝着四面八方吹来。
花眠又重新开始体会起床艰难。
她觉得自己被被子封印了!
整个人被温暖的被子牢牢的锁在,根本不愿意面对清晨的冷风。
“你今天把这个带上吧,我让大嫂给你做了个兔毛袖笼,但还没做好,今天就先将就着用。”季淮修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冷冽的空气,把手上的东西往被子里一推。
花眠只觉得手上好像摸到了一个什么暖暖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个做工相当精致的铜炉。
“这个你从哪弄来的?”
这东西长得就好像个古董啊。
花眠满眼亮晶晶的,脑子里已经将古董和发家致富画上了等号。
却又突然想起,所谓古董就是这时候人用的东西啊,在这个时候根本就不值什么钱!
“昨日买的。”季淮修回答道。
“那你昨天怎么没拿给我?”花眠眨着眼睛问道。
明明她昨天也很冷的。
还将手放在了他的肚子上取暖。
想到昨晚上的事,季淮修耳根子一红:“……忘了。”
“好吧,谢谢夫君。”花眠迅速的原谅了他,将汤婆子抱在了怀里,暖意迅速传遍了全身。
终于让她有了从床上爬起来的动力。
要努力赚钱,才好养她家柔柔弱弱的夫君。
比花眠还要怕冷的小青,已经非常乖的缩在了汤婆子旁边。
“哇,感觉整条蛇都活过来了!”小青长叹一声,眯起眼睛。
浑身毛茸茸的旺财在旁边笑道:“你居然比娘亲还怕冷?”
还要这条臭蛇有何用?
“哼哼,谁跟你一样,一天天跑来跑去的。”小青对旺财的体质也很羡慕啊。
但是没办法,每年冬天的时候它就会冷的,几乎冻僵,而且还会饿的又瘦又小。
“说起来,小青你是不是快要冬眠了?”
小青点点头:“但我不想去诶。”
冬眠就会有好长一段时间看不到香香娘亲啦!
“娘,冬眠是啥意思啊?”旺财第一次听见这么稀奇的词,尤其是看着小青不乐意的样子,就更兴奋了。
花眠解释了一下,“就是小青它们为了躲避冬天的一种方法,一整个冬天它们都会进入睡眠状况。”
“啊,那小青岂不是要饿死?”旺财担心的看了小青一眼。
小青不想冬眠,它气呼呼的拿尾巴去抽旺财的脸。
旺财不痛不痒的拿爪子扒拉了一下自己头上的毛发,要是给小白狗看见,那它可就不帅了。
见旺财这副臭美的样子,小青觉得更看不顺眼了。
它的体型太小,如今已经无法对成年的旺财产生威胁。
“娘亲,我不想冬眠,冬眠了就看不到娘亲了。”小青哭唧唧的说道。
然后就顺着花眠的手腕一路溜上去把自己缠好。
花眠手上捧着热乎乎的汤婆子,倒是并不嫌弃小青,只是小青冬眠的事情是蛇足动物的习性,也没法改变。
她思索了一下,摸摸小青身上翠绿光滑的鳞片,忽然想到同样浑身长满鳞片的老六,大概也是需要进行冬眠的吧?
如果让老六和小青一块进入空间,不知道在那种比较舒服的气温下,它们会不会更快的进入冬眠状态?
那反正它们俩有个伴,也不至于无聊。
“这样好了小青,我晚上的回去的时候问问老六,如果他也要冬眠的话,我把你和它一块送进空间里去,那个地方暖和,你们随便躺随便睡。”花眠说道。
她的空间里四季如春,冬个眠什么的还是不在话下。
“啊……”小青斟酌了一下,“可是,我不想离开娘亲嘛。”
它胆子一直就小,原来在山上的时候也没什么朋友,所有蛇族都嫌弃它太过没用,丢尽了蛇族的脸面,都不带它玩。
可是娘亲从来没有嫌弃过它,还会给它好吃的。
虽然旺财也挺讨厌的,但是也还算是只好狼吧,家里还有鹰虎甲,虽然没交到什么蛇类朋友,跨种族的朋友倒是交的蛮多的!
“没事啊,这不是有老六陪着你吗,而且我也会时不时的进去看你的,放心吧。”花眠让小青盘到自己另外一只手上。
“好吧,那你可一定要记得来看我呀!”小青吐了吐蛇信子,还是妥协了。
它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太能违反自己的习性。
“好。”
花眠反正也会时不时的去空间,看是肯定会去看的。
小青被哄好了。
“好耶!”旺财绕着花眠的腿欢呼道:“终于没有蛇蛇跟我抢娘亲了!”
小青悠悠的说道:“你在狗叫什么,还不是有个大坏蛋。”
旺财:“……”
也是哦,那还真不如小青呢!
毕竟小青已经打不过它了,但是它还是打不过大坏蛋的。
想到这里,旺财的心忽然一动,它现在的个头已经比不少狗子大上许多,但是还没有和大坏蛋打过呢?
嗯……看来得找个机会跟他打一架了!
“唔?”正这样想着的时候,旺财敏锐的嗅觉忽然闻到一阵从远处飘来的臭气,立刻嫌弃的用爪子盖住了鼻子,这啥味儿啊?
气味还越来越靠近了!
几个身上衣服破烂头发肮脏的乞丐,一手捧着脏兮兮的碗,一手杵着根棍子,走到千草堂门口。
花眠面色一沉,朝着这几个乞丐看过。
上次和二哥来凤阳城的时候,可就是差点被几个乞丐抢了钱。
这一回她不敢掉以轻心,目光不善的盯着这几个人。
那几个乞丐脏兮兮的,脸上裂开一个笑容,露出满嘴大黄牙,本来就令人作呕的臭气,这会儿又添加了另一种酸臭味。
“这位大夫看着面生啊,求求您发发善心给我们点银子,让我们去隔壁买点吃的,填填肚子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这么善良,肯定不愿意看着我们就这么饿死,求求您了,就发发善心吧,老天爷看见了肯定也会保佑您的。”一张嘴便是开始要银子。
“……”
花眠下意识的将暮光朝对面的百草堂看过去。
门没有开。
唐启元还没有来上班。
这可和平日里不太一样啊,平日里哪怕是唐启元没有来,也都会早早的吩咐药童开门的。
今日却是大门紧闭……
花眠心中泛过一丝冷意,对着面前几个又脏又臭的乞丐,也无好脸色。
“我家不过是新开的铺子,哪来的银子?”花眠冷冷的说道,“谁让你们来的?”
“大夫,您这是说笑呢?您看看您这铺子里,有这么多东西,那能够开得起铺子的人,能是没钱的人吗?可别忽悠我们兄弟几个啊?”几个乞丐不依不饶,越发往前走。
旺财怕他们伤害到花眠,也不顾这些人浑身的臭气开始‘汪汪’大叫起来,露出尖利凶狠的獠牙。
“滚开,快滚开,小心我咬死你们。”旺财嫌弃的看着这些人,浑身脏兮兮的样子。
它虽然只是只狼,但也从来没有在泥地上打过滚,身上毛发都是干干净净的。
可是这些人身上却是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连头发都是打结成一缕一缕的披着,隐约还能看见有小虫子在里面爬来爬去。
旺财都不想咬他们,嫌脏!
这些乞丐的手上拿着棍子,就是为了防狗,但看见旺财这么大只的狗,嘴巴里还是森森獠牙,多少还是有些后怕,直往后退。
“喂喂!”但也有乞丐要钱不要命,依然大声的说道:“我说花大夫,你一个当大夫的这么心狠,见死不救,那就是想活活饿死我们几个兄弟,就你这样的人还怎么当大夫?说是什么大夫,我看你分明就是个沽名钓誉,只要钱的人!”
“哟。”花眠一拍手,笑容里带了几分讥讽,“看不出来呀,你这有手有脚的,骂起人来倒是中气十足的样子,竟然是快要饿死了?”
她心中已经确定,今天的事情多半和对面的唐启元脱不了干系了。
就像上次和二哥从百草堂出来时,遇到的乞丐打劫一样。
一群乞丐说起话来,反比隔壁老板娘还要文雅?
岂不是怪事!
“既然花大夫这么不要脸,那可就别怪我们兄弟几个不客气。”那人脏兮兮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神情,手上一挥,几个乞丐就抡起了手上的棍子,想要朝旁边砸过去。
旺财‘嗷呜’一声,就朝着其中一个人的小腿咬了过去。
“敢欺负我娘,我要咬死你们!”
“啊!好痛——”被咬中小腿的人当即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顾不得拿棍子来驱赶旺财,拼命的大叫着:“救命啊!”
“咱们兄弟几个人手上还拿着棍子呢,难道还怕这么一条狗?兄弟们给我上啊!”
“老大老大……有有有、有蛇啊……”
其中一人举起棍子,正准备敲下去,就看见花眠的袖子里窜出一条碧绿色的青蛇,那冰冷的竖瞳正盯着他们几个,吐出鲜红的信子,危险十足。
尤其是听着那‘嘶嘶嘶’的声音,更是吓的后背一个激灵。
带头的人也被这突然窜出来的青蛇吓了一跳,但他握紧了手中的棍子,咽了口口水,仍然喊到:“怕、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一棍子就、就能把这么小一条蛇给打死了!”
花眠脸上露出一个轻蔑不屑的笑容,像是看见了一个什么傻子一样。
“你可睁大了眼睛看清楚,这是竹叶青,它一口下去,你今日必死,你要不要试试,看是我的蛇多,还是你的命有多硬?”
花眠又将目光扫向了其他几个人,“有种你们就来。”
“……”
他们虽然是乞丐,一条贱命,但是蝼蚁尚且偷生,他们当然也不想死。
除了被旺财咬住小腿,依然大闹不止的正拼命的想往外跑之外,其他几个乞丐对视了两眼,也都慢慢的向后退去。
带头的那个乞丐看其他人都想逃跑,心里算计了一番,到底还是觉得钱没有命重要。
毕竟这条蛇可是从这个女人的袖子里跑出来的!
谁知道这个女人身上还有没有藏着其他的蛇,娘的,这女人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他就是再想要钱,可也不想死。但是又怕花眠不过是虚张声势,那他可就太吃亏了。
正在犹豫之间,有两个人忽然闯了过来。
“媳妇儿,我说了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你赶紧回去,小心他们伤着你。”滑肉粉的老板手里拿着一根火钳,正高举着准备砸在这些乞丐身上。
老板娘肥硕的身躯藏在老板瘦弱的身体后面,手里握着一根擀面杖,趁机也给他们来几下。
这些乞丐本来就想往外跑,结果被老板和老板娘往外一堵,反而又被赶了进来。
“就你个没用的东西能行吗?我可得过来看看我花眠妹子咋样了!”老板娘怒骂道。
花眠感动中又带着些无奈:“姐姐,我没事。”
“没事就好!”老板娘挥舞着手中的擀面杖,又朝着领头的人砸了两下,“你们这几个小杂毛居然还敢跑到这里来闹事,难道不知道这千草堂可是官差赵大人罩着的,小心他把你们都抓进牢里去!”
“你他娘的……”领头的那个乞丐被打的一肚子的火,拿着棍子想要反击,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人怎么打得过老板和老板娘联手?
只得左右闪避,一边骂道:“放你娘的屁,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家医馆才开了几日功夫?怎么可能是赵大人罩着的?而且县衙里这几日可忙着呢,那打土匪的事情都没忙完,怎么可能管得到我们头上!你少唬老子,咱们也不是被吓大的!”
老板娘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不怕吓唬,一时瞪圆的眼睛骂道:“行!那你们几个可就等着瞧吧,既然知道他们上山剿匪,难道不知道上山剿匪受伤的石头就是在这里被治好的?你敢伤了我家妹子,你就等着看赵大人来不来找你就是了!”
凤阳城本来就不大,那天石头浑身是血,被花眠抢救回来的事,也被不少人瞧见,如此厉害的医术,众人一传十十传百,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此事。
这几个乞丐天天在街头上混,如何不知?
就在他一愣神的瞬间,老板娘已经一棍子把人给砸了出去。
几个乞丐纷纷仓皇而逃。
“呸!”老板娘瞧着他们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一群没用的东西,明明也有手有脚的,还一天天净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不干正经事,早晚有一天给人抓进牢里去!”
骂完了把手里的擀面杖往老板手上一丢,“还不赶紧回去看着店,可别也叫这些人给祸害了。”
“那你……”老板手忙脚乱的接住擀面杖。
这打过垃圾的擀面杖拿回去一定得好好消消毒!
“别废话,我陪我妹子说会儿话。”老板娘担心花眠受了惊吓,特地想着留下来安慰安慰她的。
自从前两日,抱着不试白不试的想法,老板娘掰了两块罗汉果的碎片丢进梨子汤里,没想到煮出来的味道竟然十分清甜。
不少客人喝过之后,还以为她是在汤里面加了白糖呢,立刻拖家带口的带了不少人过来吃粉,就为了白得一碗甜甜的梨子汤。
夫妻两人晚上回去一算账,心里头可是乐开了花!
老板:“……”
想偷懒你就直说!
赶走了自己男人,老板娘便从兜里掏出两把瓜子分给花眠,边磕边道:“你这里可没伤着什么吧?我跟你说这些人啊,估计就是看你年纪轻,又是个小姑娘,就故意过来敲诈的,不过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要是他们再来,你就叫一句,下次我拎着刀子出来,吓死这些没用的东西!”
“好啊。”
花眠跟着嗑了两口瓜子,嘴上没说,心里却觉得恐怕没这么简单。
老板娘走后,花眠看见旺财在旁边干呕。
“yue!”
花眠:“……”
“他们是从茅坑里滚过吗,好yue……臭,这味道简直yue……”旺财边呕边骂。
花眠用湿巾给它擦了脸。
毕竟旺财在季家呆的久了,也是很爱干净的,万分嫌弃那乞丐身上脏兮兮的气味。
咬了那个乞丐之后,旺财感觉自己跟吃了屎一样。
太他娘的恶心了啊!
“娘亲,水……我要喝水!”旺财口吐白沫。
“啊,你等下。”
花眠赶紧从空间里拿了个宠物洗澡盆,接了一盆灵泉水放在了后院,旺财头一埋就开始狂喝,等把嘴里那股味冲散之后就跳进去自己给自己洗澡。
“那你在这里泡着,等下要换水的话就叫我。”
“好哦。”
旺财乖乖坐在盆里点点头,小青在盆边上‘嘶嘶嘶’的笑着。
还好它没咬,不然肯定蛇胆都得吐出来。
花眠则坐回柜台前,观察着对面的百草堂。
唐启元今天比平常晚来了半个时辰,到了门口之后,还故作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千草堂。
发现那边什么事情都没有,医馆依然好好的开着?
唐启元皱眉思索,难道是那些人没听清楚他的要求?还没来吗?
还是他们太废物,已经被赶走了?
可就算是被赶走,也不可能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吧?
对上花眠投过来的视线,唐启元装作没事人一样撇开视线,那姑娘的眼神……
还挺犀利!
花眠也收回了视线。
可惜,她没有证据,哪怕动机再明确,只要没有拿到确切的证据,她就拿唐启元没办法。
花眠轻轻的冷哼了一声,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医书上。
明的玩不过,就开始玩阴的了是吧?
这狗东西!
旺财在水里好好的洗了个痛快,然后一身湿哒哒的跑到对面百草堂门口,才狠狠的甩干净身上的水。
“你这臭狗!”唐启元气急败坏的骂道。
还不等他拿扫把,旺财早就溜回去了。
唐启元目光阴冷的看向对面的千草堂,手上的拳头捏的紧紧的。
小小的报复了对面的坏蛋之后,旺财这才‘哒哒哒’的跑回花眠身边。
“娘亲,要不然我也过去……”小青也眼馋,也特别想过去报复一下。
“你?还是算了吧,你跑的没旺财快,没事的,不用担心,他要是再敢对我动手,我就拎着斧头把他们家给劈了!”花眠气势高昂的说道,拳头挥舞了两下。
两个小家伙都配合的夸奖道:“娘亲,棒棒!”
“那是当然。”
花眠毫不脸红的收下了夸奖。
晚上回去的时候,花眠依然没在厢房里看到老六。
倒是泰戈儿和阿三睡得正香。
花眠没有打扰它们,而是小声的问小四:“你有没有看见老六去哪里了?”
小四被它娘拘在家里练习飞行,都快闷死了,但也怕吵醒了娘亲,同样小声的说道:“我看见了,它趴在墙上吃东西呢!”
说着便热情的带着花眠找到老六。
它正抱着柴房柱子,仔仔细细的找上面有没有蚂蚁。
“老六,你冬天是不是也要冬眠啊?”花眠开口问道。
“啊?”老六担心的看了花眠两眼:“我……我可以不冬眠的,我会把家里的坏虫子都吃光光!”
花眠赶紧笑着安抚说道:“不用担心,现在冬天都快到了,家里面也没有多少虫子的,我是想说。你和小青要是冬天都冬眠的话,我就把你们一起送到比较温暖的地方,你看怎么样?”
“温暖的地方?”
老六不太能够理解,冬天温暖的地方是怎样的,但还是点点头答应。
花眠娘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它没有意见哒!
搞定了老六和小青冬眠的事情,花眠才安心的去吃晚饭。
只是吃晚饭的时候,花眠发现梅舒云又是匆匆吃完,就赶紧回了房间要赶绣活。
花眠有点担心,怕大嫂身体吃不消。
毕竟以前大嫂绣手帕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忙过。
这接了多大的单啊?
至于这么拼命吗嘛!
吃过晚饭后,花眠敲了敲梅舒云的门,刚准备说话就被季淮修拉住。
“眠眠,你在大嫂门前干什么?”
“哦……”花眠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就是有点担心大嫂,问问她究竟在绣什么?要是太难的就退回去算了,咱们家也不缺钱啊!”
梅舒云打开门来,她在屋里就已经听见了花眠的话,看见季淮修也在门口,便笑着说道:“这也不是为了钱,眠眠过段时日便知道了。”
“不是,既然不是赚钱,你就更别熬坏了身体啊!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不出钱还请大嫂费这么多事儿?”花眠嘀咕着说道。
不要脸的季淮修:“……”
默默的移开了视线。
他虽然没给钱,但也是给了自己亲手写的话本子的!
不算不要脸吧?
“咳咳……”梅舒云抿唇一笑,但到底还是没有出卖季淮修,“眠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着呢,你别担心哈。”
“好吧。”既然梅舒云都这么说了,花眠也着实是没办法再劝她,“那大嫂你可得注意自己身体啊。”
季淮修牵住小媳妇儿的小手,“你刚才不是还担心泰戈儿没吃的吗?走吧,我们去喂它。”
“你居然也要一块去?”花眠果然被迅速转移了话题,奇怪的看着季淮修。
好歹旺财是从小养到大的,虽然也是被嫌弃的一只,像跟泰戈儿比起来,旺财还是相当受待见的。
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要去给泰戈儿喂吃的?
实在很难不让人觉得稀奇啊。
不会真的要暗鲨泰戈儿吧?
“不行吗?”季淮修只是想把人拖开,“给它们换水都换过了,喂吃的也很正常。”
“……”
搁您身上,可就不太正常了。
当着季淮修的面,花眠不想惹到某个龟毛的男人,在喂狗粮的时候,老老实实的并没有扑上去揉泰戈儿的毛。
这可让泰戈儿无比怨念。
但也知道,这事可不能怪娘亲,要怪就只能怪大坏蛋在旁边看着呢!
大坏蛋可真是太坏了,娘亲过来给它们喂吃的都要跟着!
泰戈儿气的磨牙,但也拿季淮修没办法,老老实实的吃完饭就和阿三一块儿上山了。
晚上洗漱完,季淮修已经坐在了灯下,似乎正在写什么东西。
不是抄书?
花眠好奇的探过头去,却发现字都是认识的,内容都是不明白的。
“这是什么?”花眠问道。
季淮修道:“策论。”
“那是……?”
“学生举子,向朝廷和皇帝献策处理的文章。”季淮修简单的回答道。
“哦~”花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就是说,这东西是给皇帝写的?”
“并不是,只是一种文章形式。若是写得好,的确有机会献到皇帝面前,我这写的,不过是给他们参考之用。”季淮修解释。
花眠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纵然是给皇帝建策,但是季家却是被皇帝通缉的逃犯,自然没有这个资格。
“都怪皇帝,还有那个四皇子!要不是他们,说不定你也能考状元的!”花眠有些愤愤不平。
在灯火下,他的脸显得格外的清俊,眉目低垂的样子,看着真是让人心疼。
季淮修奇怪的朝她看了一眼:“此事与皇帝无关。”
“怎么和皇帝无关了?要不是他教子无方,要不是他有眼无珠,那个四皇子真的敢对你们下手吗?要我看,说不定就是这狗皇帝觉得你们家势力太大,才把自家儿子踹出来当替罪羔羊的。”花眠气呼呼的说道。
这话一说出来,季淮修愣了愣。
细究起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所谓帝王之术,不过就是平衡之道。
皇帝年少登基,到如今也有二、三十年,一直稳坐皇位,难道真的没有半点权衡之术?
这绝无可能。
可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还没有真正进入朝堂担领重任的四皇子,陷害镇国大将军一家?
可若这是真的,那皇帝可谓是一石二鸟,既重新收回了镇国大将军的兵权,又震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