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花眠关上门,季淮修还要洗澡也没这么快回来,她便带着小青进入空间,来到宠物医院。
“娘,我没事了……身上已经不痛了。”小青乖乖听话的一长条躺在诊疗台上,任由花眠用各种小东西给它做体检。
在确定了小青身上没有什么损伤之后,花眠才算是放心下来。
“可真是把我吓死了。”花眠要是再晚来一步,小青肯定就没了!
“娘,我以后好好的待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了。”小青这次被季淮修一吓,感觉自己整条蛇都不好了。
“好。”花眠看它着实可怜的很,便拿出了一些蚯蚓干补偿给小青。
宠物医院里之前存的那些蚯蚓干都被吃了干净。
现在的蚯蚓干都是张大庆送过来的。
上次她为了给小青找吃的,去猪圈旁边挖了一些蚯蚓,被张大庆看见了,于是主动把自家猪圈旁边的土地全翻了一遍,弄来了一大桶的蚯蚓,交给花眠。
花眠也不好拒绝张叔的好意,就将它们全部做成蚯蚓干,也正好做了小青的口粮。
小青赶紧吃了几大口,吃饱了就不发抖了,重新缩回花眠的手腕上,它现在觉得蒙在花眠的衣服里真是太有安全感了!
季淮修心不在焉的洗完澡回房,就看见花眠跪坐在床上,大眼睛巴巴的望着她。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就是……”
季淮修脸色冷淡:“蛇和狗都不许上床。”
“……”
她还没说呢!
“夫君,你可曾听说过慧极必伤?你太聪明,很伤人心的!”花眠捂住胸口,做出一副心痛的样子。
自己还没提,他怎么就能猜到呢?
季淮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倒像是在看戏。
她浅薄又天真,那么点小心思全写在了脸上,要不是为了她的那些小东西,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声好气的来问自己?
“其实……小青很乖的,绝对不会乱咬人,而且它都睡在我身上,又不会吓到你。”
说到这个,季淮修就想到那天清晨把花眠从自己身上撕开的时候,看见的绿色‘小虫’。
好家伙!
原来是竹叶青,他竟然已经跟蛇同床了这么久!
“是吗?那狗窝刚好。”季淮修微微勾唇,“反正你也说它不会乱咬人,那也就不会乱咬狗,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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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不要,我要自己睡!”旺财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横在自己的狗窝门口,摆出一副誓死守护自家狗窝的姿态。
他不喜欢光溜溜没有一根毛的丑蛇!
“叫什么?”听到旺财的狗叫,季淮修一个眼神扫过来。
“呜呜……”旺财立刻乖乖的低下了头,任由一条小青蛇被丢进了自己的狗窝里,占了它崭新的狗窝的一半。
一半啊!
不是旺财胆子小。
而是那个大坏蛋的眼神,居然比头狼的眼神还要凶狠,它就只能妥协了。
等它长大,一定会讨回来的!
狗窝其实还挺大的,小青被丢进去就盘起身子,老实巴交的圈在角落里。
“你一条蛇瘦瘦小小的要那么多地方干嘛?”旺财不敢对着季淮修反抗,但是对着胆小还不如鼠的小青,就毫无压力了。
“没有鸭……”小青委屈巴巴的反驳,“我就睡了这么一小块地方。”
“旺财,不许欺负小青。”小青刚刚才受到死亡的威胁,现在连睡个狗窝都还被排挤,实在是太过可怜了。
旺财:“……”
哼,有娘亲撑腰的蛇蛇了不起哦!
旺财最终也不得不接受这条心机小蛇蛇占领了自己狗窝的一半的事实。
看见这两只不再吵闹,花眠便吹熄了油灯,闭眼睡觉。
“这是我的窝,让你睡已经很给娘面子了,你还抢!”狗窝里响起了旺财的叫声,听着就能感受到它的愤怒。
“……明明就是你压到我了!”
这小狼崽子睡相比花眠娘亲还不好,一翻身压到它身上,差点把它蛇胆给压出来。
一大清早的,就算是胆小的蛇蛇也是有起床气的!
于是角落的狗窝里,一狼一蛇就这么吵起来了……
季淮修是习武之人,对声音的敏感程度远超常人。
旺财和小青刚一吵起来他就醒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花眠还是如同八脚章鱼一般的睡姿,正牢牢的绑在他身上。
要是换做之前,他必然立刻把人给推开。
但现在低眸,看见她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铺陈开来,小巧的鼻头,嘴唇是浅淡的水红色。
似乎也是被旺财的叫声给惊扰,她眉头微蹙。
“不许吵了。”季淮修轻呵了一声。
旺财、小青:“……”
一听到季淮修大魔头的声音,两只立刻安静下来。
外面天色还没太亮,只有一点点的微光透起来。
季淮修躺在床上充当某人的抱枕,身上和心上都是沉甸甸的,鼻尖总是能围绕着一种如同清泉般的气味,干净中带着一种青草香。
他很确定,这种气味是从花眠身上传来的。
本来这种气味是很让人安心的,可是他的脑海里却不自觉的闪现昨天见到的白皙圆润的肩头,还有那精致的锁骨,微微泛红的脚趾……
“夫君你……盯着我干什么?”花眠睡醒一睁眼,就看见一双漂亮狭长的眼眸看着自己。
有点吓人!
再看看自己现在的姿势。
哦,懂了!
一定又是因为自己睡相太差,生气了。
“咳咳……”花眠淡定的收回手,“对不起哦。”
“没事。”季淮修怀抱一空,似乎有一瞬的失落,他微微敛下眼眸,自顾自的起床穿衣,“该起了。”
“哦。”
花眠歪歪头,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的身影。
好像……
没有生气哦?
早上,梅舒云煮了一大锅面条,配上昨天晚上剩的菜,一家人吃的有滋有味。
“今天起的晚了些,只能煮些面条将就。”梅舒云还挺不好意思的。
“大嫂,你煮面条这么好吃,怎么能说是将就?你就是天天让我吃面条都行!”季常儒很捧场的往嘴巴里倒了一大碗,一边憨笑着夸赞。
“呵。”季言川斯斯文文的吃着,闻言轻哼了一声,“想的美,细粮食那么贵,还想天天吃?”
一家子人还没吃完,外面就‘砰砰砰’的响起了敲门声。
“我去开!”季常儒抹了一把嘴巴站出来。
打开门,看见一个神色慌张的青年男人怀里抱着一只大黑狗。
“赵铁柱?”季常儒认出来了,是村里一单身汉,“有啥事儿?”
“那个……我…这个……”赵铁柱脸色发白,急的不行,嘴巴张合了几下才说出来:“我家黑子昨天和我一块儿进山,没想到摔到了沟牙里,我、我想请八两帮忙治治,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出的!”
赵铁柱因为着急,说话嗓门儿自然就大了些。
花眠听到自己的名字,也赶紧把碗里剩下的面条吃完,出去看看。
“季三哥,你帮我叫一下八两出来行不行?我家黑子和我这么多年了,这伤成这样,我这心里头着急呀!”赵铁柱看见一个小姑娘走出来,也没多想。
“八两……不就在你面前吗?你咋还认不出来了呢?”季常儒奇怪的问道。
赵铁柱:“???”
他刚才还真没能看出来,眼前这个身穿青色衣裙的姑娘,居然就是八两丫头?才嫁到季家这么一个多月的功夫,竟然就已经完全不是他记忆里瘦瘦小小的样子了!
不过对于赵铁柱来,更重要的还是自己怀里被摔断了腿的黑狗,震惊之后赶紧抱着黑狗看向花眠。
“八两,你快帮我瞧瞧,黑子是为了帮我引开野猪,这才被追赶进了山坳子里摔进去了,这下可怎么办?”
他和村里一般种田人不一样,他除了平常农忙的时候种田之外,还会进山林子里打猎。
这条黑狗是他从小养大的,感情极深。
“你先别着急,让我看看。”花眠让赵铁柱把黑狗放在地上,自己蹲下来进行检查。
黑狗体型匀称,皮毛也是油光水滑的类型,看得出来在赵铁柱家日子过得不错,只是左边前腿却被摔得血肉模糊,一截白骨从皮毛里刺出来,伤口极为严重。
“汪呜……哎哟,哎哟!”黑狗痛得直叫。
旺财这一次也不敢往前头凑热闹,这狗叫的太过于凄厉,它听着都害怕。
“乖狗勾~不要怕哦,我马上就会给你治好的,很快就不疼了。”花眠摸摸黑狗的脑袋安抚道。
给狗灌麻沸散是不现实了,但是局部麻醉剂倒是可以用上。
于是花眠借口回房间拿药材,实则从空间里面拿出一个换药包,加上几支局麻剂,当然也有草药。
赵铁柱看见她出来,眼睛里都含了泪,满怀期待。
乡下的瘸子狗、断腿狗并不少见,就是赵铁柱他娘也叫他不要白白浪费钱了,一条摔断了腿的狗就算治好了,难道还能跟着他继续进山打猎不成?
与其浪费这个钱,还不如再买一只小狗培养。
但是赵铁柱舍不得,又听说了花眠给王二郎家的黄牛治好了蹄子,连张叔家的母猪难产,她都能给掏出十二只猪崽子出来。
赵铁柱就病急乱投医,抱着黑子就过来找花眠。
空间里的夹板和绷带都太新,好多人做衣服的料子还没有这绷带干净呢。
花眠觉得有点不太方便拿出来,便指挥着季鸿文季鸿硕两个小的去找大小合适的柴火,季常儒则被安排拿了刀子,帮黑狗把腿上的毛给剃了,方柏霓自己给它消毒正骨!
“粉碎性骨折……”别说在这个手术室都凑不齐的时代,就是在后世粉碎性骨折也很难治疗。
“八两,能治好的吧?”赵铁柱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此时跟犯错的孩子似的。
黑狗也看得出来,他们是为了给自己治伤,在打完麻药之后,就只是低低的哀嚎,也不再像刚才一样狂叫了。
“谢谢你……”黑狗舔了舔花眠的手心,“这药一定很贵吧?其实我也不用这么好的,就算是一条瘸的狗也是能走路的。”
它有点担心药费太贵了。
“难道我还会让你一只狗给钱吗?”花眠不免有些好笑。
“可是……主人的钱都是要攒着娶媳妇的。”黑狗垂下头。
它跟着主人上山打猎,就是想为主人多攒一点彩礼钱,但没想到它这么没用,自己摔下来还要害得主人花钱。
“别担心这么多,我会给你把腿伤治好的。”花眠揉了一把黑狗油光水滑的皮毛。
和旺财那种还没有完全脱离小软毛的皮毛不一样,黑狗已经是一只成年大狗,毛发摸上去也是滑溜溜的。
在宠物医院里,花眠接诊最多的就是猫和狗了,她动作很快就帮黑狗将伤口处理好,用两块相对平整的木柴夹在中间,再用草绳将木柴绑好,就变成了一个简易的夹板。
季家人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花眠给牲畜治病,看她熟练的清理伤口的动作,都不由得一惊。
这和一般大夫处理伤口的方法似乎不太一样,不过,牲口看病或许就是这样的呢?
用了麻药之后,黑狗的伤口不再那么剧烈的疼痛,它尝试着站起来。
“黑子好像能走了!”赵铁柱抱着黑狗,几乎喜极而泣:“八两,太感谢你了!诊费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呜……”黑狗乖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赵铁柱的脸,才发现昨天晚上为了救它赵铁柱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它看向花眠,大眼睛里有一抹乞求,“能不能帮我主人也看一下伤口?他也受伤了……”
花眠朝着黑狗点点头。
“一个伤口而已,和王二郎家的牛一样,二十个铜板。”花眠说道。
如果说一个牛蹄炎,二十个铜板算是贵到让王二郎心痛的价格,但是黑狗这是严重的骨折伤,用的药材东西可比牛蹄炎要多得多。
就是赵铁柱再不懂医术也知道,花眠这是故意给他便宜了。
“这……这也太少了吧?”赵铁柱有点不好意思只拿二十个铜板出来。
“你要是嫌少的话,要不然我再多加点?还有这些药,你也拿回去,自己身上伤口也可以用。”花眠把一个小布包交给赵铁柱。
赵铁柱和季常儒一样,都是个五大三粗的大黑壮汉,现在突然脸红,倒是看不太出来。
只有黑狗察觉出主人的不对劲,低低的喊了两句。
“那…那就多…多谢八两了……”赵铁柱赶紧道谢。
“不必客气,铜板可不许少。”花眠笑了笑,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
当然,他那条黑狗更有意思,居然还是一条会为主人省钱的狗。
是条好狗!
“当…当然不会……”赵铁柱结结巴巴的说道,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板。
“我…我知道你多给了药,这些钱你…你你得收下……”赵铁柱像是生怕花眠不肯多收钱,急忙的说道,但是眼睛却不敢再看她。
以前八两这丫头在村里就是一个可怜受气包的代名词。
长得嘛,那就是黑黑瘦瘦的,很是不起眼。
赵铁柱也是陶河村人,算起来也是相识了十年,他竟然从来没记得过八两这丫头究竟长啥样?
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八两长得这么好看?
皮肤不像城里镇上的姑娘那么白,她那双眼睛特别明亮,尤其是朝自己看过来的时候,赵铁柱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给了钱就赶紧走。”季淮修冷冰冰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
赵铁柱像是大夏天的被人泼了一盆冰水,骤然之间清醒了过来。
八两这丫头是嫁了人的!
“打、打扰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赵铁柱像是被火烧了屁股,抱着黑狗就火急火燎的跑回了家去,心里头是又羞又愧,但又偏偏忘不了八两的丫头确实长得好看,心思还善。
她还注意到自己身上受的伤呢,这可是连自家老娘都不在乎的伤口。
赵铁柱那边如何少男怀春又纠结,季淮修不知道。
他只知道,小媳妇儿还真是能够招蜂引蝶,才走了一个李二狗,现在又来了个赵铁柱。
“这可是我自己赚的,娘和大嫂都说过了,我们季家人是可以有私房钱的!”花眠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不禁赶紧抱住自己的小荷包。
小荷包是她求大嫂帮忙做的,绣得十分精致漂亮。
更重要的是里面装着的铜板。
上一次在百草堂买了草药,赚到的五百八十个铜板。
因为季言川不肯让她出钱买东西贴补家用,所以现在还好好的躺在荷包里,外加上从王二郎那里赚到的二十个铜板,还有如今的三十六个铜板。
她现在也是个有半贯钱的人了。
嗯,再努努力,她一定会成为富婆的!
第47章 夫君,你是不是吃醋了?
花眠不由得瞪了季淮修一眼,她赚钱也不容易,而且开局还在这小村庄里,她都已经这么穷了,这人居然还敢盯着她的私房钱!
平时洁癖就算了,她也不是那种爱计较的人。
但是要想打她小荷包的主意,想都别想!
“就你那几个铜板,我又看不上。”他还没无耻到去抢小媳妇儿的私房钱。
“哼,你可连一个铜板都没有!”花眠抬起下巴。
她可是早就把房间角角落落全搜罗过一遍,没有老鼠洞,也没有半个铜板。
这个人可是比她还要穷的。
季淮修:“……”
可恶,他还确实一个铜板都没有!
“我就说过我们家眠眠厉害吧,瞧瞧那整齐的包扎手法,干净又利落!”苏卿兰有些兴奋,整的像是自己给黑狗医治似的。
众人也很赞同的点点头。
季言川原先还对花眠不肯在他们面前给季淮修治病而有所怀疑,现在却也完全信任她的医术。
至少在治疗牲畜方面,花眠的确是很高超的!
“我看四弟妹这包扎手法,可真比刘军医的手法还要快呢!”季常儒更是直爽的夸奖道。
“嗯?”
花眠瞬间竖起了小耳朵。
“这都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赶紧出门去山上,等会儿连只野兔都抓不回来,晚上可就别想要好吃的!”苏卿兰在自家老三宽厚的肩膀上掐了一把。
“嘶——”季常儒吃痛,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失言。
“错了错了,娘……”他赶忙拿起挂在墙壁上的弓箭,满口保证道:“我今天肯定能打个大的回来,让咱们一家子都能吃上肉!”
“三哥,我和你一块去。”季淮修突然开口。
“你去干嘛?你身体还没好全呢。”季常儒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季淮修别有深意的看了花眠一眼。
“……攒私房钱。”
花眠:“?”
他是不是在挑衅自己?
两个人的效率果然比一个人要高的多。
下午,兄弟两个回来的时候,季常儒背上竟然扛了一只几十斤重的傻狍子,还特地从赵铁柱家门口绕了一圈,才回到季家。
狍子是一种野山羊,肉质鲜美细嫩,就是智商不高。
“老四,我们干嘛要从这边走啊?”季常儒有点不理解,“平白无故多绕了一段路。”
“没什么。”季淮修神色不变。
“……”
有毛病吗这不是?
他家四弟是不是中毒影响了脑子?
苏卿兰见状,让儿子把狍子皮剥下来,放着晒干了可以留着冬天做袄子,剩下的肉一半腌起来做腊肉,另一半交给梅舒云。
“嫂子,这么多肉,咱们要不然做点烤肉吃吧?咱们上次不是带回来了一些香料吗?”花眠提议。
烤肉不算是什么正经吃法,不过做法也不难。
“行。”梅舒云略一思索,便点头答应下来。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季家那一股子烧肉香味又再一次霸道的笼罩了整个陶河村,惹了不少人捧着碗出来,就着西北风都能吃下一碗糙米饭。
这一家子也真不知道节约,怎么能隔三差五的就吃肉
他们难道就不知道他们这么吃,多叫人眼红呐!
对着自家饭桌上两碟咸菜疙瘩的花水田差点砸了碗筷,季家的日子咋就能过得这么好呢?
吃肉就算了,还做得这么香!
特别是八两那丫头,嫁过去真真是享福。
简直气死个人。
他每天辛苦下地干活,回来却只能没滋没味的吃着这些咸菜疙瘩。
季家人没管这一晚上的陶河村有多少人家就着晚风的香味吃的晚饭,他们自己吃的饱饱的。
吃完后,花眠从空间里面拿出了一些蚯蚓干喂给小青。
旺财现在是不用喂了,它混在桌子底下,骨头啃得津津有味,还有双胞胎偷偷丢给它的烤肉。
旺财吃的小肚子都快拖到了地上了。
花眠也拿它没办法,犬科动物是不该像人一样吃那么多盐的。
偶尔吃一吃还是可以。
“娘,我今晚偷偷的跟你睡,好不好?”小青吃饱了,缠绕在花眠的肩头,凉凉的鳞片贴在身上还挺舒服的。
旺财那只狼崽子为了划分地盘,还特地在狗窝里用气味进行标记!
它作为一只爱干净的蛇蛇,可不愿意继续待在那臭烘烘的狗窝里。
不像娘的身上,永远带着好闻的青草香味。
“嗯……那你得藏好了。”
“好!”
房间里,季淮修点了油灯,眼睛一扫,便看见花眠脖子后一段青色的蛇尾。
“我不是说过吗,狗和蛇都不许上床。”季淮修眯了眯眼,伸手一把就拽住了小青的尾巴,将它精准的丢进狗窝里。
“嘶嘶嘶……”小青好生气!
这都被大魔王看见了?
“其实吧,小青身上还挺干净的,我已经给它洗过了。”花眠还是没忍住替小青说了一句。
“那也不许。”季淮修不为所动。
“……”
好啦,你赢了!
天大地大,洁癖最大。
花眠耸耸肩,往床里面一滚,给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
只是,随着翻滚的动作,衣角的一处被掀开来,露出了白白的小肚皮。
季淮修的喉结微动,转过了身,“还有今日之事,你既已身为人妻,就该恪守妇道,怎么能随意对外男嬉笑?”
这成何体统!
“什么鬼?你可不要瞎说。”她什么时候对男人嬉皮笑脸了?
“我亲眼所见,你看着那赵铁柱的时候,眼睛都不肯挪开。”
“我哪有啊……”
赵铁柱有什么好看的?
就像原来的花眠,在赵铁柱眼里是个记不清楚脸的路人,同样的,赵铁柱在她眼里,也是个面目模糊的路人。
还不如他那只会给主人省钱的黑狗来的有意思呢!
那黑狗的皮毛养的油光水滑的,身姿矫健,在狗里面也是帅哥一枚。
花眠还挺希望旺财能够跟人家黑子学学,那沉稳的气质,不要整天和小青吵吵闹闹。
要是能学会那给主人省钱的技能,那就更好了!
“你有。”
“……”花眠正想反驳,忽而眸光一动,笑眯眯的问道,“夫君,你是不是吃醋了?”
第48章 噢!四婶尿床啦!
“……怎么可能。”季淮修想也没想的就否认了,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眸瞥向别处,似乎有些不太敢看她。
“既然如此,那你那么生气干嘛?”花眠有些不理解。
季淮修不悦道:“纵然是你自己没有什么想法,却也该多守妇道,防着那些不要脸的人才是。”
花眠:“……”
“怎么不说话?”季淮修见她没出声,转皱了下眉头。
“你确定你真不是吃醋了?”
“不是!”
这人偏要嘴硬,花眠也拿他没办法。
“知道了。”花眠耸耸肩,吹熄了灯,闭上眼睛。
第二日,季淮修在噩梦中忽然惊醒。
他梦见自己的眼前又出现了大片的血色,刀光剑影,无数的人鲜血将天空都染成了红色。
季淮修坐起身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但是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却依然不曾消散……
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地方受伤。
可是鼻尖依然能嗅到有淡淡的血腥气息。
那就是,花眠?
季淮修顿时心头一凉,赶忙把旁边睡得正香的花眠推醒:“花眠?醒醒……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嗯?”花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一张放大的俊颜就在自己眼前。
梦里有帅哥!
空气中的血腥味没不是作假的,季淮修看她一副没睡醒的模样,便索性直接掀开被子将人抱了起来。
麻布素色的床单上果然有一大滩血迹!
她真的受伤了?
还一直忍着不肯跟自己说!
季淮修低头,看着她又迷迷糊糊睡过去,心中像是被谁挖了一个空洞,凉飕飕的冷风正疯狂的灌入其中。
他一把将人抱起,敲开了苏卿兰的房门。
外面天色还没有亮起,房间里一片灰蒙蒙的。
“谁啊?”苏卿兰睡眼松惺的揉了揉眼,打开门,就看见季淮修抱着花眠过来,面色慌张。
“老四?你这……怎么了?”
“娘,她身上有血,她受伤了!”季淮修语速很快的说道。
他抱着花眠将人放在苏卿兰温暖的被窝里。
“什么?”苏卿兰呆愣了片刻,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笑的暧昧,一巴掌拍在了季淮修身上。“你这蠢东西,眠眠年纪还小,你怎么能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你现在这么欺负眠眠,以后可怎么好?”
“?”季淮修拧起眉头。
娘在说什么?
“……我现在就去杀了敢对她动手的人!”季淮修忽然沉声道。
他现在只觉得万分后悔,明明两个人同睡一张床,可是竟然有人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对花眠动手?
而他竟然半点没有发觉?
是因为他无能,才让花眠受了伤!
“诶?”苏卿兰似乎也有些懵,目光在花眠和儿子身上转了一圈,“这不是因为你俩圆房……”
“娘,你想哪里去了?我们……我们还不曾……”季淮修眉头紧拧,最后那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苏卿兰明白了。
这哪是什么受伤?
这分明是花眠来了月信……
偏偏她这傻儿子,啥也不知道,还想要去给花眠报仇,找月信报仇的话,怕是越报血流的越多吧!
“好了好了,眠眠没事,也没有受伤……她应该是月事来了。”苏卿兰解释道。
“……”季淮修顿时呆愣在原地。
刚才脑子里关于要如何抓到那个武功高手,并且要用设何种手段报复回来的种种想法,此刻顿时烟消云散。
“月、月事?”
苏卿兰点头:“不错,女子到了年纪,每个月就会来月事,在此期间,女子身体虚弱,甚至会有些脾气暴躁,尤其碰不得凉……你可得记住了,这几天你千万别让眠眠做什么重活儿,尤其是不得用凉水,否则可是会影响一辈子的。”
“可是女子的月……月事不是十二、三岁就会有吗?”但看花眠毫无准备的样子,怕是自己都不知道月事已来。
季淮修原来在家里的时候也曾看过一些书。
其中有医书中便对此有所记载。
一般人家女儿十二、三岁便会初潮,可花眠都已经十六岁了,才初潮的话,未免也太晚了点吧?
季淮修不免有些担心。
“唉,一些体质不好的女子,月信会推迟……眠眠这孩子命不好,你以后要是再敢欺负她,可别怪老娘我对你不客气。”苏卿兰叹了一句。
想到花水田柳氏夫妻两个对花眠的态度,就知道她原来在家里受的是什么样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