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竹马竟成我道侣—— by冼清秋
冼清秋  发于:202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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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样的地步,他竟然还勉力维持着一丝清醒,钳住她肩膀的力道没有丝毫松动,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走……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反正之前也不是没吸过,司云落歪头问他:“你会把我彻底吸干吗?”
他的答案是:“永远不会。”
于是她带着勇气和决意,双手捧起他的脸,贴在他几无血色的唇上,将血滴尽数哺了进去。
一开始他还稍稍有所克制,但时间一久,冷静如他也再难自持,不容拒绝地加深了这个吻。
身子变得轻飘飘的,说不清是因为痛苦还是快慰。
唇瓣被重重研磨吮吸,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将是她做下的,最傻的决定之一。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救下老婆以后等待老婆主动上钩的龙龙
2.咳,这个,比起强取豪夺,钓着老婆咬钩子的段位明显更高,这样说起来还能是老婆自愿投怀送抱的
3.不然他为什么不敢说实话,还装瞎博同情啧啧啧
4.然后在床上被发现不是真瞎XD
5.落落:(大惊失色然而做到一半跑都跑不掉)不是,我以为只是吸点血,没想到还有附加服务啊!
6.龙龙:(先骗到手再说,计划通)

司云落觉得, 情况似乎不大对头啊……
吮吸停止了之后,唇上的伤口就慢慢凝固愈合,青衍果然言而守信, 没有彻底把她吸干,只是取了一点点血, 尚在她的接受范围之内。
可他依然不肯放手, 呼吸声甚至比先前还要更加粗重,吸血对他而言好像完全没有效果。
司云落努力忽略快要被他勒断的腰, 脑海中忽然蹦出来一个想法,吓得她浑身一激灵。
他该不会是又想……
可恶啊!对着一只柔弱无辜的小魅妖也可以的吗?!
她开始怀疑自己被骗了, 但单看他这副纯情的样子, 也不像那么回事。
毕竟他意欲纾解又不得其法,只能凭借着直觉, 胡乱地蹭她吻她, 在发现毫无作用之后, 便怏怏地撇下唇角, 却不知道说一句服软的话。
司云落觉得自己的趣味越来越低级了, 竟然把在这种事上逗弄慕星衍、看他吃瘪当作一种人间乐事。
但这不妨碍她心情好了些, 奖励一般亲了他两下,循循善诱的样子, 像是故意引人沉沦的罪魁祸首。
“想不想要我帮你?”
“如何……如何帮?”
他没有视觉, 懵懵懂懂地被她带着, 感受到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之上,牵引着他缓缓握住。
上面的温度烫得令人心惊, 但抵不过她在耳边吐气如兰, 低声蛊惑。
“只能帮到这里了, 自己来。”
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不满几乎是瞬间就流露出来,化作了浅浅一声喘息,暧昧而动听。
饶是如此,他依然十分听话,没有半分拂逆之意,自觉去遵从她的指示,却在即将获得抚慰之前,被硬生生阻断了源头。
思绪被高高抛起到云端,又被强行拽回尘世间。
青衍茫然地“看”着她,眉间无意识地蹙起,又被司云落耐心抚平。
这一夜,青衍面上出现的表情波动,比之前一个月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
司云落从他翕动的双唇中,读出了委屈和不解的情绪。
而她只是用指尖抵住他水光潋滟的唇瓣,另一只手牵过他,以极轻极缓的力道,拉开了身后松垮的系带。
“这样不好……让我来告诉你……”
明明共浴之时,剥去她的衣物还得心应手、一气呵成,此刻却仿佛乱了方寸,连触及肌肤之时都颤得厉害,像是即将被汹涌的情.潮淹没。
闸门打开,洪水外泄,多年堤守,毁于一旦,不过如是。
司云落始终占据上风,她亦喜欢这种无处不在的掌控带来的快感。
不同于侵入式的占有,是得了她的允许,才会被她完全容纳。
她包容着他,他拥有着她。
司云落伸出手,抚上他因为动情而潮红的脸颊。
她面对小暴君时,多半是曲意逢迎,陆星衍于她又多是强迫,到底都是不大情愿的。
但抛开一切恩怨谋求,人心算计,就似如今这般,单纯为了引他破戒,诱他入凡,她倒是愿意的,甚至从中寻出了一些生趣。
她想,可能她比自己所认为的,要更喜欢慕星衍一点。
魅妖的尾巴悄无声息自身后显现,跟随主人的心意,一圈一圈紧紧缠绕住他。
青筋暴起,血脉喷张,不上不下的处境最是难耐。青衍微仰起头看她,汗水沿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滚落,坠在两人交叠的衣袍之上,洇出一朵朵浅色水花。
司云落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视线从他的鬓角缓慢下移,定格在嫣红的唇珠之上。
“不许在里面。除非……”
如果青衍的听觉足够敏锐,就能察觉出看似冷静的语声之下,潜藏的一丝颤音。
可他似乎也无暇顾及了。
“除非什么?”
他的话语不自觉染上了急切,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急于寻求一个答案。
“让我开心。”她眯起眼睛,骄矜得像一只勾人的猫咪,“你知道该怎样做的。”
冰凉的金链子在热烫肌肤上游移,仿佛一尾蠢蠢欲动的蛇,挟着淬了毒的锋刃。
这世间美色,原本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剔骨刀,绽放在极致危险之上的绝艳,才会更容易让人铭记刻骨。
越美丽,就越危险。
青衍不得不承认,他痴迷于这样的气质,才会在一众魅妖之中,毫不犹豫地选中了她。
即使立场不同,相悖而行,他们从骨子里还是一样的人。
身陷阴暗,却试图在对方身上寻求一丝光明。
这是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玫瑰。
他发现她,栽种她,精心呵护她,照料她,浇灌她,然后看她渐渐舒展开来,经过暴风骤雨的洗礼,露湿红蕊,令人心折。
司云落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没有像平时一样,刻意遮掩面上的神情。
反正他看不见的,也就无所谓放纵一下。
不知是经历了第几次灭顶的浪潮,于浮浮沉沉之间,她恍惚听到有人贴近耳畔唤她:“老婆。”
混沌的灵台霎时恢复清明,她瞪大双眼望着面前的人。
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青衍心虚地嗫嚅起来。
“我……不知道你的真名……我这样叫你,你不开心吗?”
原来……还不是慕星衍啊……
她垂下眼眸,想想这样也好,若是慕星衍把一切都想起来了,还不一定会怎么嘲笑她。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可不想平白受他欺负。
于是她答道:“开心。怎么会不开心?”
青衍仿佛拿捏住她的命脉,继续放软了声音喊她。
“老婆,就在里面好不好?”
她果真是被这声声“老婆”叫得昏了头了,尾巴几乎是下意识就松开了他,于神志昏昧之间,被他俯身吻住唇瓣,紧紧扣住十指,尽数浇灌进去。
伴侣这种事,司云落先前从未想过,也不明白慕星衍究竟在坚持和纠结些什么。
不过,如果这一次能够顺利脱出轮回的话……那合婚庚帖,也就没有必要偷回来了吧。
她也不知是怎样回到房间的,总归是脚不沾地,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若不是听见他不规律的心跳,她还以为他对此也毫无感觉呢。
一路上没有旁人,风声也静,只能听闻彼此的呼吸声。
房门落锁的那一刻,渐渐平复的气息又骤然紊乱起来。
司云落乐得陪他玩耍,不吝于继续勾着他,而这具魅妖的身体较凡人的承受力也更强,这一闹就到了天明,仍未歇下。
她开始犯困了,伸手敷衍地去推他,又因为金链子的束缚限制了发挥,反而被他握住手腕,细细吻过每一寸指尖,亲得她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可以了吧?你不怕……”
司云落嘟囔着,还是没能将更难听的话说出口。
“不怕。”
被青衍理直气壮这么一噎,她更觉无语了。知道她在说什么吗就不怕!
可打断他的并不是其他原因,而是有不速之客忽然到访。
唤默越过无妄峰的结界,不顾值守弟子的阻拦,径直向青衍的卧房中去。
“执法长老!少主正在闭关,旁人若无要事,不得打扰!”
唤默瞥了一眼,沉肃而缓慢地开口。
“我是旁人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会闲到不请自来?”
值守弟子被他一番质问,便再不敢多言了。
房门下了禁制,唤默不好强闯,只停留在门外。
“少主。”
青衍停下了动作,对司云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平复了几息呼吸,才扬声问道:“何事?”
唤默道:“昨夜天衍宫有数位弟子暴毙……”
青衍不欲再听,直接打断了他。
“执法长老自行处理即可,以往也不是没有弟子修炼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先例,就依循旧例处理吧。”
司云落觉得,此事没那么容易揭过,唤默也不是好糊弄的,单看那些弟子身上的剑伤,就与天衍宫内部脱不了干系。
唤默大清早便找到这里来,明显是对青衍有所怀疑。但除了死不认账之外,司云落也的确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只是唤默得了答复,却未曾起身离开。
青衍渐渐不耐烦了,正欲下逐客令,耳边却忽然传来细响,随之而来的酥麻触感,让他浑身为之一震。
司云落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以往被他欺负不是一回两回了,如今终于轮到他在明,她在暗,谁还不能小小恶作剧一下了?
于是她攀援而上,双手勾住他肩头,一下又一下啄吻着他的侧颈,最终在凸起的喉结之上轻咬了下。
只是她忘记了,青衍气息不稳,她也不会好过,没忍住轻哼出声。
如此令人遐想的声音结合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青衍怕她再胡闹下去,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她便悄悄用舌尖舔他掌心,湿漉漉的,极尽撩拨之能事。
他勉强忍住快慰,说道:“执法长老还有何事?”
唤默这才猝然回神,行了一礼便要告退,只是在转身之前,还是“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少主,魅妖之流,终非正途。切莫玩物丧志,自毁根基。”
他离开得匆忙,屋内的两个人却都无暇去管。陌生的气息一旦消失,短暂平静下来的风浪就会重又掀起。
司云落为了躲避青衍所谓的“惩罚”,同他打打闹闹,将床褥搞得一片狼藉,凌乱不堪。
他倒是很有精神,利用金链子缚住她的手脚,眼看就要压制住她。
司云落想也没想,混乱之中猛然一扯,蒙在青衍双眼上的那层素绸便意外滑落下来。
然后,她看见了一双明亮的幽绿色眼瞳,同慕星衍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装傻充愣故意纯情的龙龙
2.下一章他就该反攻了(点烟)
3.不然都被发现是装瞎了,难道老婆还会愿意主动吗?不可能的!
4.被骗的老婆只能呜呜呜

青衍不敢说话,只抿着唇乖巧地点了点头。
末了似乎想到什么,忽然补上一句:“旁人都不知晓, 记得千万保守秘密。”
司云落满脑子都是“他能看见”这个事实,回想起之前的种种, 只觉得羞愤难当, 无地自容。
全!都!被!他!看!到!了!
“你、你骗我!”
她激动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仿佛带上了哭腔。
“我秉持着关爱残疾人的原则,才、才……”
要不然她才不会主动的好吗?!打死都不会!
“你做得很好, 这种事我们都很快活……”
青衍口中安慰着, 想要将她揽进怀里,却又被她一把推开。
这是什么邪门的安慰人的法子啊!!!
司云落抄起枕头使劲往他身上砸, 一边砸一边骂他。
“你就是个大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青衍已经开始庆幸, 提前将守卫全部支开, 不然传出去天衍宫少主惧内的名声, 怕是不大好听。
他自知理亏, 却没想到被发现得这么快, 还是凑上前来,一双幽绿眼瞳像是清润透亮的琉璃珠子, 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司云落被这颜色所蛊惑, 一时间连生气都忘了, 被他寻到机会辗转吻过面上泪痕,又及时堵住了她要启齿的话。
细细吻了一会儿, 她便没了声息, 待到两人终于分开, 她把脸埋在掌心里, 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开口。
“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你……”
“嗯。”
“我是说真的!给我道歉!”
“……我错了,老婆。”
司云落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这才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错哪儿了?”
“……”
“罢了。”她抱着手臂坐到一旁,与他拉开一段距离,“给你个解释的机会。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一并说出来。”
“你想知道什么?”
他靠过来,贴她很近,几乎将她挤到床边。
司云落最讨厌他这副知无不言的样子,却又拿他毫无办法,用一根手指抵着他的额间,让他无法再继续靠近。
非要等到做了夫妻,才肯坦白一切是吧?!
“那就先从你的眼睛开始说起。”
毕竟常人的眼睛可没有这种颜色。异于常人,这大概就是他装作目盲的原因。
青衍斟酌着字句,半晌才道:“其实……我是人类与魅妖的混血。”
等等……等等!信息量好大啊……
魅妖一向被修士视为低贱的血脉,青衍贵为天衍宫少主,身上也流着一半魅妖的血?
天衍宫这个门派,已经足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现在罪状还要再加一条,又当又立。
“如你所见,天衍宫上下以豢养魅妖为常态。我父亲……就是在那时遇到了我母亲。”
“往往人类与魅妖结合,无法诞下后嗣,但我却意外降生了,差点夺去了我母亲的性命。”
“即使用尽了灵药,也只是勉强多留了她几年。我诞生后,父亲对外宣称是他和凡人女子所生,将真相瞒了下来。”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若非如此,我活不到今日。毕竟这双眼睛,你也看见了,很难不引人注目。”
司云落想去触碰他的眼睛,这次他没再躲避,乖乖让她摸了摸。
是属于魅妖的特征,母亲留给他的唯一记号。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这种造物,不应出现在这个世上……只有父亲坚称我是因爱降生的,让我私下去多陪陪母亲。”
“其实我能感受到,她的心不在这里,所以我们留不住她……她好像也不大乐意我叫她娘亲,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叫了。”
“她看上去总是淡泊宁静,有时又隐隐有些忧郁蕴在眉间,连背影都好似要乘风而去。”
“唯一一次明显的情绪波动,是为了我与父亲争执——那时父亲在想,要不干脆废掉我的双目,以免被人察觉有异。”
“所以她成功了。”司云落抚着他的双目,“或许你父亲说的是对的,她的确也爱你。”
“或许吧。”
青衍将她的手拿下来合在掌心,没有再说话,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如今司云落和他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青衍的身世如果败露,她必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只是唤默那边,她始终放心不下,不禁问道:“唤默肯定认出你的剑伤了,抵死不认真的有用吗?”
青衍轻蔑地“哼”了一声。
“管他呢?既无人证,又无物证,他有何方法证明是我做下的?何况我与那几人并无宿怨,之所以出手,不过为了一个你而已。”
这话听上去,倒显得司云落真的很像红颜祸水了。
她连忙转移话题,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
“就这些?没有其他事再瞒我了吗?”
“其实……还有……”
他有些不好意思,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她禁锢在逼仄的囚笼之中。
司云落还不知道他有什么话,一定要凑得这样近来说,直到他红着脸孔,在她耳畔低声道:“我发情期到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愣愣地看着他,有些呆。
看她这样子,青衍又觉得好笑,轻轻碰了碰她的唇。
“你是我的伴侣。”
完蛋了……怎么好像掉进坑里了?还是她主动栽进去的?!
司云落捋着思绪,缓缓道:“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选中我,并不是因为像其他修士一样,需要利用魅妖的血液修炼,纯粹就是你发情期到了,给自己挑选了一个合适的伴侣?”
青衍纠正道:“不是合适,是一见钟情。”
他想了想,还加了几个形容词:“漂亮可爱的小伴侣。”
然后司云落就被他叼回了窝,还在他身心“脆弱”之时,傻乎乎地主动献身,然后就被他吃干抹净了?!
她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出来的蠢事!
望着司云落面上变幻不定的神色,青衍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给过你机会的……只要你说不情愿,我就还可以再忍忍……毕竟你也还没有被养得又白又胖……”
那神情仿佛在说“抱歉啊一时没忍住吃掉了你应该不会责怪我的吧?”
“忍……忍你个大头鬼啊!你不都吐血了吗?!”
“……抑制发情期的副作用嘛,总要有点牺牲的。”
“那我说不情愿的话,你会放我走吗?”
“……不会。”
司云落简直要被他气死了,跟他完全谈不拢,又挣脱不开,只能无力叫嚣。
“我不干了!这伴侣谁爱当谁当!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殊不知落在青衍眼中,看似凶猛的张牙舞爪,实则毫无危险性。
“晚了。既然是你主动的话,就要一直负责到底哦。”
只是经此一事,还要再加上个限定词:恼羞成怒的小伴侣。
司云落抬腿踹他,反被他握住脚腕,缓缓拉近。
她忍受不了他这样直勾勾的视线,眼看清透的琉璃珠子渐渐染上暗色,胡乱地去捂他的眼睛。
“别看!”
“好,不看。”
他闭上双目,不顾她的踢打,径直带她一同沉入了温泉水中。
氤氲蒸腾的雾气缭绕,的确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唯有他眼尾绯红摇摇欲坠,惹人心颤。
司云落扶着他的肩,看见池面上荡起层层涟漪,连带着金链子颤动的声音一同响个不停。
水流冲刷带来拍岸的声声脆响,几乎是无孔不入,她认命地闭上眼,任青衍在她唇边落下羽毛般轻柔的吻。
这该死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结束了吗……”
“快了快了。”
司云落有时想起来,就会问他一句,随后得到一模一样的答复。
久而久之,她也不知道这所谓的“快了”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日夜颠倒,更不辨时辰,隐约过去了许多时日,司云落醒醒睡睡,中途被灌满了许多次,这时才能体会到,魅妖身体柔韧的好处。
好不容易的休息时间,她想着总能浅眠一会儿,这厮又开始耍无赖,在她耳边念叨个没完,说他爹不疼娘不爱只有她一个老婆,让她一定要好好疼他。
说得司云落很想给他两巴掌,都这样了还不算疼他?!
最令人无语的是,魅妖偶尔也是需要摄入的,她快被榨干了,大把的灵药不要钱一样地使劲塞,结果回头一看,青衍也在竹筒倒豆子一般往嘴里送。
司云落立刻就有不好的预感:“你在吃什么药?”
“强身健体的啊。”
青衍一脸清澈的愚蠢,把药瓶抛给她看。
等到她看见了上面的内容,又是气得跳脚,可那些药落了肚就融进四肢百骸,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一个没看住吃错了药,发情期又延长了一倍的时间……
司云落恨得牙根痒痒,决定收回自己先前的想法。
什么伴侣!什么合婚庚帖!通通丢掉!丢掉!
听说龙也有发情期,这个冤种她才不要当!呜呜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1.今天是故意嗑错了药的龙龙嘿!
2.可怜的老婆全程只有呜呜呜呜呜大哭
3.下次不要再这么轻易被骗了吼(来自作者一些不值钱的关心)
4.但还是感觉落宝好可爱,捏一个!

司云落再次苏醒时, 花了一会儿时间才寻回了神志。
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酸痛,只是全身都懒洋洋的,像是被初夏的阳光晒过, 连动弹一下也不愿意。
她停了半晌,终于发觉身上沉重的来源, 是一条搭在腰间的男人手臂, 在推动无果之后,便扭过脸去看他。
青衍仍在沉睡着, 只是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心微微蹙起, 连带着眼睫也在轻颤。
司云落凝视了他片刻, 终于自美色的诱惑中脱身,伸出手缓缓抚平他的眉心, 悄悄数着他纤长而浓密的睫毛。
可她刚刚触碰到他, 他便猛然惊醒, 用力攥住了近在咫尺的手腕, 捏得司云落腕间生疼。
两人对视了一瞬, 青衍忽然反应过来, 松了力道却仍未放手,将她的腕子贴近唇边, 细细吻过每一寸红痕。
“……抱歉。”
他认错态度良好, 司云落便不与他计较太多, 关心地问道:“做噩梦了吗?”
他垂下眼:“嗯。”
这种时候,司云落一般都不会追问的, 可他紧接着说道:“梦见你像娘亲一样,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 而我无论怎么追, 总好像与你隔着一段无法越过的距离……”
司云落当然不能保证永远陪在他身边,但也不想在他情绪低落的时候破坏气氛,便蓄意说俏皮话逗他。
“难不成我还能变成蝴蝶飞走吗?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再把我绑起来咯。”
激烈时,金链子早已被解了下来,在一片混乱中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这样还好一些,束缚太多,施展不开,她腿弄不好要折。
提起这事,青衍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摩挲着她的手腕,轻柔的吻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内侧。
“不用了……”他含含糊糊地说道,“哪有人把伴侣一直捆在身边的。”
司云落心道:“可你之前就捆着我,一时半刻也不敢松懈呢。”
话虽如此,她却不这样说,免得他改了主意,重新剥夺她来之不易的自由。
毕竟她为了这自由,付出的代价可谓太大了!
她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落在青衍的眼中,像是某种即将抽身离去的信号。
于是他换了个姿势,转而揽住她的腰,让她不得不贴得更近。
四目相对时,司云落看见他眼底一片澄澈,像是一汪化不开的碧绿湖泊。
她被其中蕴藏的柔情所捕获,恍然间听见他在耳畔低声絮语。
“你不是曾问过我,有什么心愿想要实现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他怀抱着她,灼热吐息落在她的唇角。
“我要你爱我。”
仿若蝶翼轻颤,却在少女的心中酝酿起巨大的风暴。
慕星衍对应的是求不得苦。
第一世的时候,她以为慕容星衍想要的是皇图霸业,纵横天下;
第二世的时候,她以为陆星衍想要的是叱咤江湖,号令群雄。
她以为她足够了解慕星衍。
这家伙生性好强,不肯屈居人后,即使开局一手烂牌,也能在他手中起死回生。
他天生不能化龙,最是野心勃勃,想做出一番事业,在世家子弟中,也要做最为耀眼的存在,不然也不会同她斗上许多年。
可她以为的从来都只是她以为。
太过熟悉,也会形成刻板印象,忽视了那些微不可察的变化。
她早该发现的,在进入轮回之前,慕星衍看她的那一眼,究竟包含了多少他自己都从未察觉的情愫,她当真全然不知么?
不是假的。
原来都不是假的。
除夕夜的少年帝王,曾在红封里写下心底最诚挚的愿望,有关于他的小皇后。
七夕夜的冷峻侠客,曾在葡萄架下指天许诺,要迎娶他的小青梅过门做夫人。
她这一生既短且长,在相伴知交的十数年里,从慕星衍口中听到的,多是讥讽毁谤之语,也从未奢望过他口下留情。
可这一路朝夕相处,耳鬓厮磨,她听他说过无数动听情话,久而久之,竟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唯有这一句,蓦然点醒了她,引她拨开迷雾,叩问本心,听到了他最真实的心声。
要她爱他,只要她爱他。
原来之前的一切,全都错了。
如果不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故意忽略他的心意,逃避他的感情,他们所有人是否都不必受这许多苦楚?
求不得的,从来都不止是事物,也可以是一个人。
明了其中关系之后,司云落眨了眨水雾朦胧的双眼,而面前的青衍已经从惬意温存变成了手忙脚乱。
“你、你不要哭了……不爱我也没关系,我爱你就是了……反正都是我自己的事……”
她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哪怕先前再怎么被折腾,她也没有哭得这样厉害的时候,无怪乎青衍慌张起来。
他用指腹去揩她面上的泪痕,却似乎怎么也揩不完,索性采取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堵住了她的唇瓣。
亲昵的舔吮渐渐抚平了司云落内心复杂的情绪,尽数化为了缠绵而细腻的亲吻。
起码此时此刻,她拥有慕星衍,无论往事如何,前路何方,她都愿意尽己所能去爱他。
两人分开时,司云落已经不再呜咽,只是鼻尖有些泛红,透明的泪珠沁在上面,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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