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妈—— by大白牙牙牙
大白牙牙牙  发于:202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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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各界都在响应这次募捐。
尤其以工厂女工和女学生最为热烈。
撇开姚容那笔捐款不算,其他人的捐款数额加起来,用来建四所小学也是绰绰有余的。
筹集好款项后,妇助会没有耽搁,立刻开始进行选址,打算尽快将小学筹办起来。
开会讨论学校选址和任命学校校长时,坐在主位的叶鹤栖和坐在右下首的桑佩珍相视一笑。
当年,她们挤在沪市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边包着饺子边讨论自己未来的理想。
桑佩珍想要成为一名教书育人的老师。
叶鹤栖想要为妇女解放事业奋斗终生。
于是桑佩珍开了个玩笑,说:等毕业了,两人投钱开一所女校,到时叶鹤栖当校长,桑佩珍当老师。
叶鹤栖则表示自己对当校长不感兴趣,不如她只负责出钱,由桑佩珍来当校长。
桑佩珍直接表示自己无法胜任。
岁月流转,数年时间一晃而过,往昔还历历在目,她们却已非昔日青涩的少女。
在一片沉默中,桑佩珍抬起手,主动请缨:“妇助会第一小学的校长,由我来担任吧。”
叶鹤栖微微一笑:“那妇助会第一小学的筹备事宜,就交给你了。妇助会这边只负责总体把控和监督。你好好给大家打个样。”
桑佩珍抬手,别了别鬓角的碎发,笑容自信从容:“没问题。”
在妇一小的事情落实后,其它三所小学的校长人选也都商定下来。
她们全都是妇助会的成员。
办小学不需要那么多钱,看着剩下的躺在妇助会账户里的金钱,叶鹤栖思索着它们的用途。
这个时代太混乱了,钱放在账户里只会贬值,最好的办法,还是将这笔钱花出去。
能钱生钱最好。
就算不能获利太多,也可以给女性提供更多工作岗位。
毕竟妇助会想要救助妇女,最好的办法还是让这些女性拥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若是凭借着自己的双手无法养活自己,那所谓的“解放妇女”只能是场笑话。
藤蔓渐渐爬上教学楼的墙壁,北大校园绿意渐浓,待叶鹤栖从一众事情中抽身出来时,夏日已深。
今天是叶鹤栖毕业的日子。
四年前的开学典礼,她作为刚入学的新生,坐在台下听着众人发言。
今天的毕业典礼,她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站在台上代表全体毕业生致辞。
姚容身为学生家长,坐在台下安静倾听。
叶鹤栖认真回顾了自己这四年的心路历程。
她还讲述了王云的故事,透露出自己从王云手里接过荷包时是何等震撼与感动。
“她们说她们不会讲什么大道理。”
“但她们用自己的行动,向我证明了一句话——”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大礼堂讲台上悬挂的电灯,在白天里也发出炽盛的光芒。
这抹白炽光与门口透照进来的阳光融为一体,悉数落入叶鹤栖眼眸,化作了漫天星子。
“民国九年,我写过一部小说。”
“在小说即将连载到大结局的时候,我母亲修改了我所写的结局。她在文章结尾引用了鉴湖女侠秋瑾的《秋海棠》。”
“今天我想要把这首诗送给诸君,与诸君共勉——”
“栽植恩深雨露同,一丛浅淡一丛浓。
平生不籍春光力,几度开来斗晚风?”
她抬头环顾下方众人。
容色灼然,意态潇洒。
“所有愿意为了与自己不相干的人谋求福祉,所有敢于发声抗议不公的人,都是塑造我们民族的脊梁,都是盛开在这风雨飘摇的世道里的一朵秋海棠。”
“愿诸君此去,得将此花,开遍华国。”

第一个向叶鹤栖提出告别的,是桑佩珍。
她要拿着妇助会批的经费, 前往南方某县, 在当地女性互助会的协助下,建立妇助会第一小学,并于今年年底开始招生。
火车站里,桑佩珍提着一箱行李,穿着自己最喜欢的浅蓝色长裙, 与叶鹤栖、沈润书、黎溯一一拥抱。
拥抱过后,她长舒口气,故作洒脱:“各位,还有什么要叮嘱我的吗?”
沈润书:“记得好好吃饭。”
黎溯:“有空就给我们写信。”
桑佩珍连连点头,目光最后落到叶鹤栖身上,语气俏皮, 试图活跃气氛:“还有你呢?不抓紧时间跟我多说两句?”
叶鹤栖没有笑。
她将今早盛开的秋海棠别到桑佩珍发间, 温声道:“桑校长,珍重。”
桑佩珍眼眶瞬红, 抬手抚花:“叶主席,珍重。”
火车已经开始鸣笛, 催促上火车的声音此起彼伏, 桑佩珍没有再耽搁,提着行李, 顺着人流上了火车。
第二个告辞离开的, 是沈润书。
大学四年时光, 每个人都在极速成长。
沈润书本就是四人里极聪明极有主见的一个,在大二那年, 叶鹤栖凭着自己专业第一的成绩成为了陈嘉佑的助教,但最终,是沈润书脱颖而出,成为了陈嘉佑的弟子,得以跟在陈嘉佑身边学习。
夏日浓稠,蝉声渐凋,沈润书提着行李箱,从北大宿舍楼穿过北大教学楼。
黎溯有其它事情要忙,昨晚已经提前与沈润书告过别,所以今天只有叶鹤栖来送他。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
待到周围没什么人,叶鹤栖才轻声问:“沈润书,四年过去了,你的志向是否还一如当初?”
沈润书声音温和,阳光为他的发梢镀上一层金光:“我的志向,从来都没有变过。”
-我希望能做一个于国于民有用之人。
-为那些受到压迫与剥削的同胞奔走发言。
-为国家崛起民族复兴而献出自己的才智、力量乃至生命。
早在很多年前,在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他就已经有了为革命杀身成仁的觉悟。
叶鹤栖说:“难怪陈嘉佑老师要收你为学生。”
她从来没有向沈润书确认过,但结合陈嘉佑的身份,不难猜到,沈润书应该早就在陈嘉佑的推荐下,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他这次回沪市,与其说是返回家乡,不如说是奉组织的命令前往沪市潜伏。
沈润书笑了笑,听出了她话中未尽之意。
他没有解释,只是道:“还多亏了你写的那本《长城里的人民》。”
“嗯?”
“我很喜欢那本书里描述的一切。”
夏风带着一点儿潮湿与闷热,迎面吹得沈润书的眼睛湿润起来。
他穿着长衫,戴着金色眼镜,身材瘦高,气质清隽,左手提着行李箱,怀里还夹着一本书,像一位刚从讲台上走下来的教书先生。
可这个时代容不下一张安静讲课的书桌,于是教书先生将袖子一挽,就转身上了危机四伏的前线。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沈润书很少会向他的挚友们剖析心境,如今分别在即,前路未卜之际,他倒是起了许多谈兴。
“我以前从来没买过《妇女时报》,直到有一天,我去报亭买报纸时,恰好翻到了《妇女时报》。”
“那时报纸正在连载《长城里的人民》第一期,我一看就看入迷了。”
“后来我在报纸上追完了这部小说,和黎溯去书店买《长城里的人民》实体书时,恰好遇到了你和桑佩珍。然后我们四个就这么认识了。”
沈润书轻轻一笑,似乎是在感慨命运之奇妙:“我对国家现状很失望,可我一直不知道,一个美好的国家应该是怎么样的。”
“直到我读到了《长城里的人民》,看到了里面描述的场景,我终于知道自己要追求的东西是什么了。”
从那一刻起,他有了革命的觉悟。
但是,有了觉悟还不够。
想要拯救这个国家,就必须寻找到拯救这个国家的道路和方法。
“太平天国运动,洋务运动,戊戌变法,义和团运动,辛亥革命,二次革命……自晚清起,我们这个国家的有识之士,就将其它国家成功过的案例照搬到了华国。然后他们都失败了。”
“这些思想制度都救不了华国。”
“直到俄国十月革命,直到我在陈嘉佑老师那里读到了马克思主义相关著作,我终于找到了一条可以为之奋斗终生的道路。”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润书的语气不免微微上扬:“我坚信,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一直走下去,这个国家一定能够变成书中描述的那般摸样。”
他的眼底似乎亮着一点微弱的火光。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那点火光仿佛遇到了最好的催化剂,顷刻间熊熊燃烧起来,爆发出一股要将旧社会的压迫与不公都涤荡干净的气势。
叶鹤栖从来不知道自己写的文章,还在其中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色。
或许真正激励沈润书,促使沈润书走上这条道路的,并不是她的作品。
而是他一路走来,看到的各种苦难。
出身贫寒的少年,无法对苦难视而不见,于是他选择站出来向那些导致了苦难的敌人宣战。
叶鹤栖与沈润书对视,她轻声道:“沈润书同志,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革命一定会成功的,你所期盼的未来也一定会实现的。”
听到她的称呼,沈润书愣了愣:“你……”
叶鹤栖知道他要问什么,摇头道:“我还没有。”
“不过我听说过一句话:你也不求回报吗,那我们就是同志。”
沈润书眼里染上笑意:“你说得对,叶鹤栖同志。”
无论叶鹤栖有没有加入他所在的党派,只要他们拥有着共同的志向,那他们就是可以并肩作战的同志。
北大校门已经出现在视野里,周围来往的人也渐渐变多,有很多话都不适合再说了。
所以沈润书道:“就送到这里吧,火车站太远了。”
叶鹤栖也没有坚持,她从斜挎包里掏出一朵开得正好的秋海棠,伸手递给了沈润书:“这是我送你的离别礼物。”
沈润书接过秋海棠,小心握住。
他正要告辞离开,叶鹤栖又叫住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娘托我转交给你的。你贴身收好,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拆开。”
沈润书惊讶:“姚姨给的?”
不等沈润书细问,已经有机灵的黄包车夫跑到两人面前,问他们要不要坐黄包车。
沈润书将信封贴身收好,与叶鹤栖轻轻拥抱,带着她送的秋海棠前往沪市。
一直到了沪市,与前来接他的同志完成接头,进入安全屋,沈润书才来得及拆开那封信。
信封里装着一封信和一把钥匙。
沈润书先将钥匙取了出来,才去读信。
纸张上,笔迹锋利。
第一行,是沪市某个银行的账户和保险箱。
第二行,则是——
“五万经费奉上,祝安。”
沈润书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这五万银元不是给他的,而是在借他的手,转赠给他身后的组织,作为他们在沪市活动的经费。
第三个告辞离开的,是黎溯。
他也是走得最远的一个人。
在老师的推荐下,他要远渡重洋,赶赴他国进修数学。
面对叶鹤栖,黎溯笑得非常没心没肺。
“沈润书那家伙总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要出国留学,看看华国和其它国家的差距,看看其它国家是如何发展崛起的,其中有没有什么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的地方。”
“如今他暂时没这个机会了。”
“那就由我这个做兄弟的,代他去瞧上一瞧,看看我们国家和其它国家到底差在哪里,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值得学习和借鉴的地方。”
叶鹤栖也忍不住笑了,将秋海棠别到他的中山装口袋上。
“什么时候回来?”
黎溯还在笑,语气却郑重了许多:“学成即归。”
他出国留学,不是为了逃避和享福,而是为了更好地,与他的友人并肩战斗。
两人拥抱,祝福,分别。
纤弱的花朵在火车和游轮的鸣笛声中,开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需要送别的人都离开了,只有叶鹤栖还留在北平。
图书馆闭馆的铃声响起,催促着那些还不肯离去的学子回去休息。
叶鹤栖合上面前的书本,将它重新放回到书架上,两手空空,顺着人流走出图书馆。
这应该是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最后一次来北大图书馆学习了。
属于学生的生涯彻底结束,当她迈出这座承载着无数知识学说的殿堂时,她便和她的好友们一样,全身心投入到了新的战场。
这是一片注定没有硝烟的战场。
她要消灭的,不是敌人的生命,而是根深蒂固的陈腐思想。
这场战斗注定无比艰难,在精神纬度征服敌人,远比在物理纬度杀死敌人要困难百倍。
在千年时光的洗礼下,那些陈腐思想已经深深扎根在了民族文化之中,她个人短短几十年的努力,可能看不出太多的成效。
但她甘愿做这颗星星之火。
图书馆的大门从身后合上,今晚的月色皎洁明亮,刻着名人名言的石碑旁,站着一位身穿旗袍的女士。
夜风微凉,姚容披着灰色披肩,胳膊上还搭着一件外套。
叶鹤栖笑容灿烂,向着姚容快步走去:“娘,你怎么来接我了?我不是说了今天会晚点回去吗。”
姚容伸手轻轻抱住叶鹤栖,顺势将外套披到叶鹤栖肩膀上:“在家也没别的事情做,瞧着图书馆应该快关门了,就顺道过来接你了。”
“从我们家到北大图书馆,可一点儿都不顺路啊。”叶鹤栖笑,抬手挽住姚容的胳膊,突然感觉到侧边口袋鼓鼓的。
原以为里面装着忘记取走的纸张,但当叶鹤栖伸手去触碰时,她猛地愣住了。
口袋里装着的东西——
是一朵秋海棠。
“他们三个人都收到了秋海棠,我怎么能让你被单独落下呢。”
姚容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轻柔而温和。
(正文完)
————————————
后来的后来,妇助会的规模越发壮大。
妇助会出资创办的女校也越来越多。
当抗日战争打响,国家愈发风雨飘摇——
当某地爆发天灾,百姓生灵涂炭——
叶鹤栖身为妇助会主席,一直在组织募捐活动,也一直在鼓励女性参军保家卫国。
她自己更是几次深入最危险的战场,为将士运送急缺的物资,偶尔还会充当起战地记者的角色,用姚容送给她的相机记录下一切。
刻有秋海棠印记的物资箱子,被运往每一处战场,又从每一处战场,扩散向更广袤的国土。
再后来的后来,那些如秋海棠一样的人,散成了漫天星火,踏遍了每一寸山河。
于是当秋风渐起之时,自由之花便开遍人间。
转眼间,又到了秋海棠盛开的时节。
一只仙鹤飞过开满秋海棠的辽阔原野,飞入北平,登上八达岭,看到了一座全新的长城。
它飞过这座全新的长城,飞入人群,顺着人流来到广场,听到那位领袖在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奠基典礼上朗读碑文:
“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它听完了碑文,没有离开,而是和所有人民一起留在原地等待。
等着等着,终于从漫漫黑夜,等到了东方红日初升。
终于听到那位领袖庄严宣告:
“同胞们,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
它在人群之中,听得热泪盈眶,听得泣不成声。
但没有人笑话它。
因为周围所有人都和它一模一样。
当它终于平复好内心的激动,人群也渐渐散去。
他们都要回家了。
它站在原地,茫然四顾,也想回家,却一时忘记了回家的方向。
就在它着急慌乱,想要随便找一个方向飞走的时候,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圈住了它。
怀抱的主人用温柔的声音对它说:“开国大典的庆祝活动已经结束了,鹤栖,我们回家吧。”
“佩珍、润书、阿溯、阿沐、白晴和阿芙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回去包饺子呢。”
话语穿透层层迷雾,将遥远的灵魂从另一个时空重新拉回了现实。
叶鹤栖睁开眼睛,意识渐渐回笼,看着自己不复年轻的手腕,才回想起自己是作为妇助会主席,和她娘一起受邀前来参加开国大典。
她缓缓起身,走出会场。
夜风有些凉,叶鹤栖伸手紧了紧身上的西装外套,放眼望去。
近处是国旗飘扬。
远处是万家灯火,满城欢呼。
秋风依旧萧瑟,可天地已换了人间。
(从现代穿回民国完/大白牙牙牙)

时空管理局掌控着亿万时空洪流。
为了维护时空稳定, 时空管理局成立不久后,就设立了许多个任务部门,挑选任务者帮助许愿者完成心愿。
无数星球由生到灭, 时空管理局依旧是时空洪流中的庞然大物。
随着漫长时间积累, 时空管理局里成立的任务部门越来越多。
相应的,任务者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星际历一万六千七百二十年,一个非常普通的日子。
任务大厅里,已经许久不曾变动过的任务者排名,突然出现了一丝变化。
原本排名第三的任务者姚容, 积分开始暴涨,飞快超越排在她前面的任务者,成功登顶第一。
被她超过的两名任务者,一个是女主部门的湛若水,一个是渣男洗白部门的谢佳。
姚容和湛若水没有太多交集,和谢佳倒是关系不错。
那个能够突破时空屏障的特殊道具, 就是她从谢佳手里换来的。
姚容离开系统空间时, 鼻尖还残留着紫色三色堇的淡淡香味。
她微一晃神,再睁开眼睛, 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腰间那枚与任务大厅联网的身份牌散发出一股灼热,姚容拿起来一看, 身份牌上的编号已经更新成了“壹”。
她用指腹轻轻抚过身份牌, 抬头看向桌上摆放着的镜子。
镜子倒影出她的真实面容。
这是她的习惯。
每次从任务世界返回现实世界,她都会照三分钟镜子。
在任务世界, 她会与原身完全融合, 继承原身的记忆与情感, 然后在里面度过余生。
那几十年时间里,她认识的每一个人, 她所付出的每一分感情,都是真实的,没有一丝一毫伪装。
当她在任务世界的生命逐渐走向尾声,她会与每一个人认认真真做好道别,然后离开。
系统自带有一个系统商场,任务者回到现实世界后,可以凭借积分在里面购买各种东西。
包括各种辅助完成任务的金手指。
也包括只让人拥有记忆却会把情感屏蔽掉的情感清除丸。
购买情感清除丸所需的积分非常高,但很多任务者为了能高效完成任务,或是为了减轻自身痛苦,在离开任务世界时,都会购买一颗情感清除丸。
姚容刚受邀加入时空管理局,还在进行试训时,就曾听一位前辈语重心长说过此事。
那位前辈让他们每次完成任务后,一定要记得服用情感清除丸,多余的情感,只会成为他们完成任务的累赘和负担。
姚容对他这番说辞不以为然。
也许是她的不赞同表现得太过明显,讲座结束后,她被坐在最前排的一位管理局高层叫住了。
姚容顺势扫了眼对方面前的铭牌。
金色铭牌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璀璨的光芒。
上面用横平竖直的字体写道:
【研发部部长衡玉】
走出会场时,这位管理局高层对她说:“每个加入管理局的任务者,平均要做十个任务世界。”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人生长度,是很多普通人的十倍甚至更多。”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们会认识很多人。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他们必须投入一定的情感。”
“时间长了,有的任务者出现了认知障碍,开始分不清任务世界和现实世界;还有的任务者,单方面结束了自己漫长的轮回,选择在某个小世界终老。”
“后来,这种情况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每个任务者,都是时空管理局耗费巨大人力物力培养出来的。哪怕损失一个,都会让时空管理局心疼不已。所以时空管理局研发出了情感清除丸这种东西。”
这一番说辞,与讲座上那位前辈的介绍几乎完全一样。
但姚容从中听出了不赞同的意味。
这恰好与姚容的想法不谋而合。
姚容说:“情感清除丸的存在,对任务者来说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捷径。”
“害怕被过多情感压垮,要借助情感清除丸来遗忘的人,绝对无法成为一名优秀的任务者。”
衡玉眉梢微挑,懒洋洋的神情也变得认真许多:“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处理这些经历和情感?”
姚容想了想,郑重道:“不需要处理。”
“这些经历和情感,都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是长在我灵魂深处的血肉,是塑造我整个生命的养料。”
剥离了情感,不就意味着剥离了自己的一部分血肉吗。
太疼了。
她不想遗忘对任何重要之人的感情。
她只会整理好这份感情。
在与对方相处时,不留遗憾;在与对方分别后,永远铭记。
“其实我不太明白,过多的情感怎么会成为压垮一个人的稻草呢。”
姚容这么说着,彼时还略带青涩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困惑。
“它明明是一股力量才对。”
“如果在我漫长的人生里,拥有过那么一段弥足珍贵的情感,那它一定是我的幸运。”
“无论我以后遭遇到多大的痛苦,只要回想起有人曾如此深爱着我,我都一定会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拯救。”
“它不会成为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只会成为横在我与死亡深渊面前的一堵高墙。”
衡玉说:“拥有这种情感的前提是,你也要付出同等的情感。”
姚容道:“这是自然。”
“如果我被一个人所拯救着,我也会心甘情愿去拯救对方。”
“那……”衡玉含笑瞥了眼姚容腰间挂着的身份牌,语气停顿几秒,才继续道,“六千六百六十一号任务者,祝你好运。”
这是姚容和对方为数不多的交集。
后来,姚容进入女配部门,认真完成每一个逆袭任务。
她在积分榜上的位置也在不断攀升。
终于从一名新人,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前辈。
在姚容拼尽全力挤进积分榜前二十时,时空管理局发生了一件大事。
管理局核心高层分成两派,一派主张守旧,一派主张改革。
起初是改革派占据了上风,但好景不长,改革失败,一力主张改革的高层遭到清算。
但就算被清算,时空管理局里依旧有人敬她仰她,投鼠忌器之下,最后只能将她放逐于亿万时空洪流之中。
甚至在放逐之前,还给她设定了一个压了所有任务者一头,以前从未存在过的编号——
这种高层的斗法和姚容并无太大关系。
她与整件事情唯一的牵连就是,遭到清算的高层恰好是她认识的那一位。
让姚容意外的是,对方在离开时空管理局前,竟然会特意来找她聊天。
“……你没事吧。”
两人的关系实在说不上多亲近,以至于姚容关心起对方时,语气都有些小心翼翼。
衡玉歪头看她一眼:“没事,就是从此离开管理局,进入各大时空旅行而已。”
好好一个放逐,被对方说成是旅行,姚容忍不住笑了:“看来你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衡玉轻描淡写:“留在时空管理局争权夺势,确实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体验一场又一场新的人生。”
姚容很佩服对方的洒脱。
换做是她的话,未必舍得下这么大的权势。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做吗?”
“我觉得你留在女配部门屈才了。”
姚容诧异。
她在女配部的积分不是最高的。
但无论是积分还是个人能力,都足以排进整个部门前三。
可现在居然有人对她说……
她留在女配部门屈才了。
“女配部走的是逆袭流,这里无法完全发挥出你的长处。如果你一直留在这里,排名应该很难再往上升。”
姚容沉默。
对于这段话的前半部分,她不做评价。但后半部分,确实很正确。
她是一位优秀的任务者,可积分榜前二十,已经是她拼尽全力的上限了。
排在她前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各大部门最出色的存在。
衡玉继续道:“时空管理局准备要开辟一个新部门,名字很好笑。我刚听说这个部门名字时笑了半天。”
姚容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什么名字?”
衡玉促狭:“我是你妈。”
姚容:“……”
姚容无语,怀疑对方是在占她便宜。
衡玉为自己叫屈:“不是我要占你便宜啊,它就叫这个名字。”
说完,衡玉又笑了:“扯远了。”
“这个部门才刚准备筹备,距离它成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我觉得你很符合这个部门的要求,这个部门也很适合你。”
姚容道:“谢谢,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提议。”
“那再见,我要收拾收拾准备去各大时空旅行了。”
姚容眼眸含笑:“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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