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妈—— by大白牙牙牙
大白牙牙牙  发于:2023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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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认识那么久,也都知道了彼此的志向。
叶鹤栖、沈润书和黎溯三人都打算考北大。
桑佩珍的念头几经改变,最终决定去考女师大,学习如何当一名专业负责的老师。
黄沐原本是不打算继续读书的,但在和叶鹤栖的“较量”中,念头也慢慢改变,最后成功说服了家里人,到时要去考复大。
这样一来,就只有吉白晴和程芙“被留在原地”。
程芙苦涩道:“如果没有这些事情,也许我能按部就班嫁人生子,可现在,我看到了一个更好的人生,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成为更好的自己。”
“像你们一样去考大学?”
“那是适合你们的路,不是适合我的路。”
吉白晴苦笑,同意程芙的话:“二公子答应了我,让我在婚后继续自己的事业。但我也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
叶鹤栖静静听着她们的倾诉,对上她们期待的目光,叶鹤栖摇头道:“我很抱歉,我也没办法给你们什么建议。”
吉白晴和程芙都有些失望,又觉得是意料之中:“没事,那我们再想想。”
叶鹤栖道:“不过我有一些想法。”
吉白晴和程芙眼前一亮,急忙道:“什么想法?”
叶鹤栖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你们有没有想过,把你们这段时间的经历写成短篇小说投稿到《妇女时报》上?”
吉白晴和程芙都愣住了。
黄沐在旁边捂着嘴笑:“你这个建议,我怎么觉得似曾相识?”
叶鹤栖理直气壮:“是很似曾相识,但是你们想想我娘现在有多厉害?所以说,写小说是真的有用,至少写了以后能得一笔稿费不是?”
黄沐止住笑意,顺着叶鹤栖的话想了想,也点头道:“这倒也是。你们的步子不用迈得太大,一开始先慢慢走,等到基础打牢固了再说其它。”
程芙想了想,道:“我平时就喜欢写一些东西,确实可以试试。”
吉白晴摇头:“我不是写书的那块料,不过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好像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了。”
“我钢琴弹得还不错,要是不知道做什么的话,可以先去教一些孩子弹琴。”
这仿佛是触发了什么开关,程芙立刻接道:“那我也可以去教别人说英语。我们班里除了桑佩珍,就属我的英语口语最好。”
黄沐兴致勃勃加入其中:“阿芙要是感兴趣的话,还可以考虑去小学当老师。”
叶鹤栖道:“白晴的数学成绩不错,你家里和二公子家里都是做生意的,如果有想法,还可以去学习算账,学习如何打理生意。”
几人越聊越开,说出了很多种未来路线。
也许其中有些路线很天真。
要实现这些路线,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但至少,她们的未来已经充满无限可能。
姚容回到家的时候,叶鹤栖正在厨房里边哼歌边准备晚饭,客厅摆着四个茶杯。
姚容脱下鞋子,换上棉鞋,将茶杯拿去厨房清洗:“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叶鹤栖将事情一说,姚容回头看她。
叶鹤栖往锅里加了半勺盐,好奇道:“娘,你怎么这么看我?”
姚容用欣赏的眼光凝视着叶鹤栖:“我是在看,我怎么生出了这样一个,特别会欣赏其他人优点的女儿。”
叶鹤栖翻了翻锅里的青椒炒肉,随口接道:“当然是因为,我拥有一个特别会欣赏我身上长处的娘亲啦。”
姚容笑了笑,将洗好的茶杯放回原处,在旁边帮叶鹤栖处理青菜。
在母女两的共同努力下,一顿温馨的家常菜很快就做完了。
吃过晚饭,叶鹤栖才发现沙发上放着的那一大包衣服:“这是什么?”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衣服,留着过年穿。”
叶鹤栖兴奋地拆开包装:“娘你亲手做的?”
“对,里面有毛衣,大衣,裤子和围巾。你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不用试,肯定是合身的,我要留到过年再上身!”
说到这儿,叶鹤栖走到鞋柜前,打开鞋柜翻看了下自己的鞋子,立马决定明天一大早上就去商场买一双能配衣服的新鞋。

除夕一过, 便是新的一年。
时间转瞬即逝,在焦急的等待中,叶鹤栖他们终于从报纸上看到了各个大学的招生情况。
以北大为例:
为了扩大学校规模, 北大并未限制招生人数, 只要每一科目均能满六十分,就可以获得入学资格。
无论文理,北大均需要考国文、英文、代数、地理、中外历史等科目。
理科考生还需要加试物理、化学。[注]
女师大和复大考的科目与北大大同小异。
为了方便各地考生赶考,这些高校一般都会在全国范围内设立多个考点。沪市就设有相应的考点,这极大方便了叶鹤栖他们赶考。
在确定好考试时间后, 叶鹤栖几人再次投入到了忙碌的复习中。
因为几人的复习方向差不多,所以他们不仅经常凑在一起互相讨论,还会互相分享彼此的复习笔记。
吉白晴和程芙不需要复习,不过她们也有事情做。
程芙英语成绩好,而黎溯最没有把握的学科就是英语,所以程芙帮着黎溯进行了考前特训, 提前感受了一番当英语老师的感觉。
吉白晴就将后勤工作都包揽了。
暮春渡尽, 暑气渐起,阳台的三色堇试探性地开出第一朵花时, 众人启程奔赴考场。
第一门科目是国文。
叶鹤栖的国文底子不算厚,好在这段时间的突击复习很有效果, 大多数题目都能顺利答出来, 只有两道题不是很拿得准。
只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叶鹤栖就将前面的题目答完了。
她迅速翻到最后一道作文题。
作文一向是叶鹤栖的强项, 在看完题目后, 叶鹤栖思索片刻, 决定以“女性觉醒”作为论述观点。
洋洋洒洒写了许久,叶鹤栖停笔, 从头检查一遍,等待交卷。
连着考了好几天,终于考完了所有科目,之后就只需要静待考试成绩公布。
叶鹤栖从考场里出来,迎面就看到了从隔壁考场出来的沈润书和黎溯。
“考得怎么样?”
三人异口同声,然后都乐了。
沈润书道:“每科及格不难。”
黎溯道:“我之前最担心的就是英语,但这段时间突击复习很有效果,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叶鹤栖落在了最后:“我也还好。”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顺着人流往外走去,最终成功与桑佩珍、黄沐、吉白晴和程芙汇合。
然后七人一起去了叶鹤栖家里。
姚容早早就买好了菜开始做饭,七人一进家门,最先闻到了从厨房里飘出来的饭菜香味。
七人也没有干坐着,有去厨房帮忙的,有去洗水果择菜的……前前后后忙碌了许久,终于做好了一桌菜。
这是未来几年内,他们七人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
这顿饭后,等到考试成绩出来,他们就要各奔东西,各自奔赴自己的前程,从此天各一方,再难有这样整整齐齐相聚之时。
一想到这儿,饭桌上的气氛顿时有些伤感起来。
吃完饭后,七人坐在沙发上聊天,说起这段时间的考试。
叶鹤栖原本正坐在桑佩珍身边,听桑佩珍说起女师大的国文作文题目,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叶鹤栖回头:“娘,怎么了?”
姚容道:“你和我回一下房间,我有东西给你。”
叶鹤栖好奇起身,跟着姚容进了房间,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房间桌子上的崭新照相机,惊喜道:“照相机!?”
姚容道:“这是给你准备的毕业礼物,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叶鹤栖上前,小心翼翼拿起照相机:“我太喜欢这份礼物了。”
从此以后,除了自己的眼睛和手里的笔,她又多了一样东西去记录这个时代。
姚容脸上也露出笑容。
这几年做生意,她认识了不少人,这个照相机就是她拜托一位德国朋友买的,前两天刚拿到手。
叶鹤栖摆弄了几下,面露为难之色:“这个要怎么用啊?”
“来,我教你,我之前已经学会了。”姚容从叶鹤栖手里接过相机,从头开始教起。
等到叶鹤栖学会了,姚容才晃了晃相机,笑道:“正巧你们现在人齐,我帮你们拍几张合照吧,到时洗出来送给你们留作纪念。”
叶鹤栖眼眸明亮,高兴地冲出房间:“我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桑佩珍他们看到照相机,也十分惊喜。
七人先围着沙发坐下,在客厅拍了张照片。
又去了阳台,抱着开得正艳的紫色三色堇,拍了张照片。
外面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在姚容的劝说下,七人又去了巷口,肩搭着肩,背对漫天云霞,拍下了合照。
“鹤栖,来,相机给你,你们拿去随便拍吧,里面还剩下不少胶卷。”姚容将照相机直接递给叶鹤栖。
这年头的胶卷很贵,但和这些小钱比起来,她更希望叶鹤栖不要留下太多遗憾。
叶鹤栖点头应好,接过相机,拉着大家,三三两两拍起照来。
一直到暮色将尽,胶卷也都用完了。
姚容将胶卷取出来,打算明天就带去照相馆。
没有让考生等太久,只过了一周时间,各大高校就陆续公布了考试成绩,将成绩单张贴在考场外的公告栏上。
北大公布成绩当天,姚容和叶鹤栖早早出门。
原以为她们来得算比较早的,结果到了考场,才发现公告栏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叶鹤栖揉了揉眼睛,走了那么久的路,声音里还带着点儿未褪的困意:“娘,我都跟你说了不用来这么早,短时间内我们根本挤不进去。”
姚容就像每个考生家长一样:“就算挤不进去,在外面站着等也是好的。”
叶鹤栖无奈,在外面干站着有什么好的。
姚容补充:“反正我在家里也待不住。”
叶鹤栖哭笑不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声道:“娘,我们也别干站着了,我们先去吃点早餐吧。”
“对,我都忘了我们还没吃早餐。”
姚容看了看拥挤的人群,判断了下,觉得短时间内确实挤不进去,就拉着叶鹤栖去附近茶楼吃东西。
吃了个八分饱,两人才慢悠悠走回考场。
考场外的人终于少了一些。
叶鹤栖花了点儿功夫挤进里面,在录取名单上前排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也看到了自己的各科成绩。
她每科成绩都很平均,几乎都在八九十分。
最让她惊喜的是,她是沪市考点里,唯一一个作文满分的考生。
看完了自己的成绩,叶鹤栖又在录取名单里寻找“沈润书”和“黎溯”的名字。
虽然对沈润书和黎溯都很有信心,但看到他们的名字都在上面后,叶鹤栖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如来时一样灵活钻出人群,走到姚容面前,脚步轻快:“大家都考上了。”
姚容笑着帮叶鹤栖理了下被挤乱的头发。
叶鹤栖关心道:“不知道佩珍和黄沐那边怎么样。”
姚容道:“她们肯定没问题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说是这么说,叶鹤栖还是有些惦记。
见状,姚容提议道:“我们要过去看看吗,女师大的考点距离这里不远。”
叶鹤栖摇头:“不用,我们直接去附近书店汇合。”
这是几人提前约好的。
她一直没看到沈润书和黎溯两人,很可能就是因为两人提前去了书店。
果然,叶鹤栖一到书店,就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得知桑佩珍和黄沐都顺利考上了自己心仪的大学,叶鹤栖漂浮不定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她从姚容手里接过一个布袋,取出放在里面的黑白照片,一一分发给众人。
众人收好照片,聊起大学报道的事情。
女师大和北大的报道时间相近,叶鹤栖、桑佩珍、沈润书和黎溯约好到时一起买票去北平,就各自道别离开。
叶鹤栖这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姚容那边却还有得忙。
她打算将火凤凰服装厂的总部挪到北平,沪市这边的服装厂就作为分部。
以后她主要坐镇北平,偶尔再回沪市一趟打理生意即可。
这是一个大动作,其中需要协调和烦心的事情极多,但从去年开始,姚容就一直在忙这件事情,所以一切乱中有序。
赶在叶鹤栖开学之前,姚容终于将所有事情都梳理清楚。
对于这个住了四五年的家,叶鹤栖已经住出了感情。
但她最舍不得的,还是窗台上那几盆开了又谢,谢了又重开的花朵。
姚容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我把它们的种子都收集下来了。等我们到了北平,可以在院子里种更多的紫色三色堇和秋海棠。”
叶鹤栖点头,又问:“那这几盆花该怎么处理?”
“我们把它们拿去送人吧。”姚容说,“以花相赠,用花作为离别礼物。”
叶鹤栖喜欢这个提议。
她们将三色堇和秋海棠两两组合,送给了黄沐三人、樊向雪、《妇女时报》贝主编。
“如果想我了,你们可以多看看花。”叶鹤栖对黄沐三人道。
黄沐三人露出嫌弃之色,抚摸花枝的力度却很轻柔:“我们会照顾好它们的。”
出发前往北平当天,恰是夏秋之交。
天还未亮,整座城市就笼罩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淅沥沥小雨中。
雨声沉闷,宛若一支低回婉转的离别曲。
黄沐、吉白晴和程芙三人前来火车站送别。
叶鹤栖、桑佩珍、沈润书和黎溯四人在她们的注视下,拎着沉重的行李,踏上了这趟火车。
“下次再聚。”
“下次再聚。”
他们这么说着,这么道别着。
在火车鸣笛声中,在一片细雨朦胧中,逐渐挥手远去。

叶鹤栖一行人抵达北平后不久,就到了开学报道的时间。
叶鹤栖和沈润书都选择了哲学系,黎溯就读的是数学系。
报道后, 第二天就是开学典礼。
在开学典礼上, 叶鹤栖见到了北大校长,见到了北大各系系主任,还有许许多多在后世历史书留下印记的风流人物。
这些人物里,有老师,有学长学姐, 也有与她同级的学生。
她站在他们中间,终于有了一种清晰的实感:她也是他们其中一员了。
最后一个上台发言的人,是白话文运动的发起者,北大哲学系主任陈嘉佑。
说起来,叶鹤栖和陈嘉佑还有不少渊源。
当初《火凤凰》连载到大结局的时候,陈嘉佑就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声援姚容。
而本次招生考试, 陈嘉佑负责的正是沪市考点。
叶鹤栖写的那篇有关“女性觉醒”的文章, 言辞大胆犀利,正好切中了陈嘉佑的审美, 所以才顺利拿下了满分。
她也是本次招生考试,所有考点里, 唯一一个作文满分。
开学典礼是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结束的。
陈嘉佑向着台下众人鞠躬, 随着人流一道离开大礼堂。
刚出大礼堂,他就被几个面容稚嫩的新生拦下了。
新生激动地想请陈嘉佑给他们签名, 陈嘉佑摸了摸中山装上的立领口袋, 才发现自己的钢笔不见了。
那支钢笔是妻子送给他的礼物, 对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在借了其他人的笔签好名后,陈嘉佑快步折返大礼堂。
大礼堂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陈嘉佑走上讲台,见钢笔果然不小心落在了这里,暗暗松了口气。
他将钢笔重新别回立领口袋,随意扫视一眼台下,看到他们哲学系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女生。
北大今年招收的女生人数不算多,分摊到哲学系就三个人。
这三个人里,只有叶鹤栖是出自沪市考点。
所以陈嘉佑稍想了想,就认出了叶鹤栖:“还不走吗?”
叶鹤栖闻言抬头,局促起身:“陈老师,我在等人。”
陈嘉佑微微一笑,那双上了年纪的眼眸里倒映着温和之色:“等同学吗?”
叶鹤栖说:“是之前认识的一位学长和学姐,他们说要请我吃饭。”
陈嘉佑又笑了下,正准备离开,就见大礼堂前门走进来一男一女。
女生没注意到陈嘉佑,一进门就道:“鹤栖,好久不见啊。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真的报考了我们北大。”
“苍志行那家伙在清大的录取名单上找了半天,他宁愿怀疑是清大招生办的人写漏了你的名字,都不愿相信你没有报考清大。”
男生也嘿嘿一笑:“别说苍志行了,我们也没想到啊。”
正说着话,男生余光一扫,才注意到陈嘉佑的身影:“咦,陈老师,开学典礼结束有一会儿了,您还没走吗?”
他名叫柴涛,也是哲学系的学生,上过陈嘉佑好几门课,所以这说话语气十分熟稔。
陈嘉佑开了个玩笑:“原本是准备走的,看到你进来,就不急着走了。”
柴涛指着叶鹤栖,热情介绍起来:“陈老师,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以一己之力,成功让多所大学开女禁的学妹。”
叶鹤栖可不敢居功:“柴学长过誉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陈嘉佑有些意外:“难怪刚刚听你们说起清大,我记得你叫叶鹤栖对吧。”
“陈老师居然还记得我。”叶鹤栖惊讶。
陈嘉佑道:“我还记得你是《火凤凰》的作者。”
叶鹤栖愈发受宠若惊。
“行了,你们好好去玩吧。”陈嘉佑与他们道别,迈步走出大礼堂。
柴涛和另一个叫吴珍珍的女生,带着叶鹤栖去清华园吃饭。
在清华园里,偶尔能看到一两道俏丽的女生身影,她们是清大招收的第一批女学生,共有九人。
苍志行出来迎接他们,语调格外哀怨:“我原以为叶学妹也是她们中的一员,没想到……”
柴涛作势踹苍志行:“去去去,别乱叫,那是你的学妹吗,这是我们北大哲学系的学妹。”
苍志行连声指责:“柴涛,你平时要我请客吃饭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的。”
叶鹤栖笑着认错:“这件事确实是有所误会,这样,这顿饭我来请,给苍学长赔礼道歉。”
听到“苍学长”这个称呼,苍志行得意地瞥了眼柴涛,才摆手道:“赔礼道歉就不用了,原就是我误会了。走走走,我们给你接风洗尘去。”
花了一个月时间,叶鹤栖彻底适应了大学生活。
作为五四运动的发源地,以及国内第一所国立大学,北大学术氛围格外浓厚,各种各样的社团在民主与科学的光辉照耀下,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兴起。
柴涛是辩论社骨干,吴珍珍是文学社社长,两人一直在邀请叶鹤栖加入他们的社团。
叶鹤栖没有马上给出答复,只说自己想再看看。
只是,具体要看什么,叶鹤栖也不太清楚。
带着这样的困惑,叶鹤栖回到了四合院。
“小姐,你回来啦。”一进门,门房就笑呵呵地和叶鹤栖打招呼。
以前在沪市的时候,家里地方小,不用请帮佣也忙得过来。现在搬来了北平,住进了四合院,姚容就请了一个门房和一个厨房帮佣。
“我娘回来了吗?”叶鹤栖问。
“夫人前脚刚进屋。”
“那我去找她。”
叶鹤栖快步走进正厅。
姚容正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茶。
北平冷得快,还不到十月,呵出的气就带了白雾。
“行色匆匆的,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姚容朝叶鹤栖招了招手,将手里没来得及喝的茶递给叶鹤栖。
叶鹤栖喝了口茶水,心绪平复了些,才开口道:“也不是什么烦心事。”
姚容道:“不是烦心事,但肯定是有心事。”随后问起叶鹤栖这段时间的校园生活。
叶鹤栖缓缓开口,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姚容。
等叶鹤栖说到社团时,姚容问:“你为什么不想加入辩论社和文学社?”
叶鹤栖下意识道:“娘,我没说自己不想。”
姚容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没有当场同意,就说明你对加入辩论社和文学社并不热衷。”
——即使这两个社团的规模都很大。
叶鹤栖一想也是。
她垂下眼眸,仔细剖析了下自己的想法:“这两个社团都很好,但我觉得加入它们,得不到很好的锻炼。”
姚容问:“那其它社团呢,是不是都没有你特别感兴趣的?”
叶鹤栖点头。
姚容道:“既然都不太感兴趣,那就都不参加。谁说读大学就一定要加入社团?”
说到这儿,姚容仔细瞧了瞧叶鹤栖的神色:“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叶鹤栖摇摇头:“我也说不大清楚。”
姚容摸了摸叶鹤栖的头,在不知不觉间,这个曾经瘦弱的女孩,已经高过了她。
头发细软黑亮,眼睛里总是带着一种无所畏惧的勇敢,就像是盛开在这厚重沉闷的世道里,一朵明媚生辉的秋海棠。
这朵秋海棠啊,已经不甘心将自己的战场局限在沪市。
她想要寻求更大的天地,想要拨弄起更多的风云,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大的事业。
时代终究是属于青年人的,但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她还需要继续成长。
北大就是滋养她成长的最好土壤。
“既然还不大清楚,那就说明你心里的想法还不够成熟。不如先将这个想法搁置到一边。”
“北大师资雄厚,除了各种各样的社团外,还经常会邀请各界名流,举办各种各样的讲座。”
“你平时可以多去听听,多去看看,多去思考。”
和姚容的这一番交谈,虽然没有完全解开叶鹤栖心中的困惑,但也让她想明白了不少事情。
第二天放学后,叶鹤栖直接找到柴涛和吴珍珍,婉拒了他们的邀请。
柴涛和吴珍珍有些可惜,但都尊重她的选择。
之后,叶鹤栖一心投入到了学习之中,平时有课就听课,有感兴趣的讲座就去听讲座,要是没什么事情就一直待在图书馆里。
她在用这种方式,将她脑海里超越时代的见识,与这个时代的知识进行融合。
有时忙起来,连沈润书和黎溯都轻易找不到她。
这一忙,就直接忙到了第一学期结束,就直接忙成了哲学系第一。
看着自己的成绩,叶鹤栖哈哈大笑,对沈润书说:“怎么办,我越来越爱学习了。”
沈润书扶额:“我觉得你越来越走火入魔了。”
叶鹤栖哼了一下,不跟他这个手下败将计较。
寒假期间,在姚容的建议下,叶鹤栖提着周绮怀最爱吃的糕点,带着陈宛最喜欢喝的茶叶,背着自己的照相机去了趟《女报》。
周绮怀好久没看到叶鹤栖了,瞧见她拎着这么多东西上门,笑着说她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叶鹤栖比了个告饶的手势:“什么都瞒不过周姨。”
见状,周绮怀才没有继续逗她:“你娘早就跟我们打过招呼啦,你要来《女报》当实习编辑,我们肯定欢迎。不过工资不高,你能接受吗?”
叶鹤栖道:“能的。”
周绮怀道:“行,那就从明天开始上班。”
两人就这么说好了。
因为知道叶鹤栖主要是为了锻炼自己才来《女报》,所以无论是周绮怀外出采访,还是陈宛外出采访,都喜欢带着叶鹤栖一起去。
她们负责采访,叶鹤栖负责记录和拍照。
跟在周绮怀和陈宛身边,叶鹤栖接触到了更多东西。这些东西是她无法从书本上学来的。
为期一个半月的实习结束后,叶鹤栖又重新投入到了忙碌的学习之中。
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叶鹤栖就结束了自己的大一生涯。
这一学期,她依旧稳坐在年级第一的宝座上。
放假这天,桑佩珍来北大找三人。
沈润书和黎溯一左一右抓着叶鹤栖,对桑佩珍道:“要不是你来了,她这会儿还在图书馆里坐着呢。”
叶鹤栖无语:“你别信他们,他们这是往夸张了说。”
黎溯嘿了一声:“哪里夸张了,我在数学系都经常听人提起你,说哲学系有个叫叶鹤栖的新生特别努力,不是在教室看到她,就是在图书馆看到她。”
桑佩珍听得哈哈大笑。
叶鹤栖不理两个男生,拉着桑佩珍聊天,问起桑佩珍的近况。
桑佩珍这个暑假打算留在北平,听说叶鹤栖暑假要继续去《女报》实习,她也有些心动:“《女报》还缺人吗?”
叶鹤栖道:“可以去问问。”
一起吃过午饭,沈润书和黎溯去忙各自的事情,叶鹤栖和桑佩珍坐着黄包车去了《女报》编辑部。
听说了桑佩珍的来意后,周绮怀顿时笑了:“还真巧了。”
要是早一点来问,估计没戏,但这段时间《女报》有一位员工怀孕了,怀相不是很好,打算请假一段时间休息,等这一胎坐稳了再回来上班。
这个空档期刚好可以由叶鹤栖和桑佩珍暂时填补上。
有了之前打下的底子,叶鹤栖偶尔也可以独立负责采访,桑佩珍在旁边帮忙记录和拍照。
两人互相配合,也把工作完成得有模有样。
有时出现疏漏,只要周绮怀一指点,两人就立刻能够弥补,而且可以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这天上午,叶鹤栖抵达《女报》编辑部,给自己倒了杯水,刚要开始今天的工作——
一道熟悉的身影气喘吁吁走进了编辑部。
正是张念钊。
“张老师?”叶鹤栖诧异起身。张念钊也是北大的老师,所以她这么称呼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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