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问诊 全员社死!—— by咬棒冰
咬棒冰  发于:2023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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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音华笑着提醒道:“浩如烟海。”
小野:“对,就是浩如烟海,神岛家里有各种疑难杂症的医书,绝对全世界最齐全的,一定能找到治疗您儿子的秘方。”
奚音华正想客套的说麻烦神岛了,反正不管是什么方法她都愿意试一试。
“你话说太大了,当心闪着嘴巴。”杨衍文冷哼了一声。
小野收住了笑意,看向拆他台的老头。
“杨老?”奚音华知道杨衍文的脾气,听得不别人说大话,她无奈的暗示了一下杨衍文,让他给客人留点面子。
但杨衍文不吃这一套,他向来有什么说什么。
“音华,不是我故意拆台,你来晚不知道刚刚这里的情况,那位神岛先生说是岛国的神医,结果连潘先生的脉都把不好,连个人一起为潘先生号脉,明明我们号出来潘先生有一肚子的寄生虫,他坚定的说没有,就他的号脉能力,你敢让他来看病?”
奚音华错愕的在神岛和小野他们身上打量,明显是在等他们的解释。
小野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所以说话还很硬气。
“是谁说潘先生有一肚子的寄生虫?”
“我,怎么了。”白芥穗随口回道。
看到她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小野的底气就更足了。
“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么跟我们神岛先生比,”他转头跟奚音华说,“宗太太,你不会信一个年轻丫头的话,不信我们神岛先生吧。”
奚音华看了眼白芥穗,没说信还是不信。
小野还想继续说服奚音华,他还没开口就听到白芥穗说:“你不信可以问问潘先生,刚刚他还在这间房里吐了好多的寄生虫。”
小野的第一反应是荒谬,寄生虫都是拉出来的,谁会吐出来啊。
“小姑娘你自己不觉得离谱吗?”
白芥穗没理他,又对着潘孝义叫了一声:“潘先生?”
潘孝义忐忑的不行,刚才狼狈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办不到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他又不敢承认,一是会让自己难堪,二是会影响神岛的形象。
小野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以为他有什么顾虑,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没有的事就放心大胆的解释清楚,宗太太是明白是非的人,我们都相信神岛先生。”
潘孝义刚说了个我,由于过于紧张,没控制好鼻子呼吸的节奏。
“噗嗤”一声。
断掉的那截“小面条”飞了出来,搭在了小野的高定西服上,还有一截在小野的手上。

第62章 社死患者062
在还不知道潘孝义鼻子里喷出来的“小面条”是什么东西的时候, 小野就已经足够嫌弃了,赶忙收回了手,只不过勉强还能强颜欢笑。
这时候不知道听谁说了一句, 那就是他长的寄生虫,刚刚呛鼻子里了。
小野回想起手上温热又变冰凉的触感,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他跟奚音华说了声抱歉,转头狂奔向了卫生间。
有碍观瞻的潘孝义自然也没脸继续待在这里了,捂着自己的鼻子同样奔向了卫生间。
现场留下了尴尬无措的神岛,还有与小野同来的一行人。
即便是见惯了突发情况, 奚音华依旧还是被刚才的景象惊住了, 好在是她脸上只是错愕了一瞬, 很快就恢复了状态。
但目前显然不适合和神岛继续交流, 小野和翻译都不在, 刚刚双方又那么尴尬, 需要一段时间来缓解。
她礼貌的跟神岛说了一声请自便, 神岛也觉得太丢人了,自然是恨不得赶快结束掉双方的交谈, 忙用蹩脚的中文让奚音华去忙。
她说完失礼了,转头便跟会场里其他的人寒暄去了。
跟眼熟的人都打完了招呼, 她又来到了杨衍文面前。
杨衍文顺嘴问起了宗先生:“明远怎么没来?”
奚音华:“他去接别的朋友,稍微晚一点。”
趁现在有时间,她正想问杨衍文刚刚怎么回事, 到目前为止她还一头雾水。
杨衍文却着急给奚音华介绍白芥穗。
“音华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白芥穗此时被人团团围住, 可以说是全会场最受欢迎的人,没有之一。
杨衍文叫了两次, 黄副会长他们才愿意放人,不过也要拉着白芥穗问完最后一个问题才放人。
看到她如此受欢迎, 奚音华好奇的问:“这姑娘是谁?我看大家好像都挺喜欢她。”
这绝对是个稀奇的景象,现场的中医大夫大多都是行业里叫得上名字的大拿,很难得见到他们追着一个人问问题。
杨衍文:“她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徒弟,我那老朋友是个世外高人,专治各种疑难杂症,虽然大多数人没听过他的名字,但我敢说绝对他是个响当当的牛人,跟他聊会天就能醍醐灌顶,让我受益一辈子。这次好不容易联系上他,本以为可以麻烦他来给宗瑨看看,却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我这老朋友前几个月走了……”
奚音华应该也是习惯了,反倒是平静的安慰杨衍文。
“阿瑨的事让杨老费心了,世事难料,杨老您也别太难过,保重好身体才是。”
杨衍文摆摆手:“我活到这个岁数早就看淡生死了,不过宗瑨还年轻,他的人生还长,他得好好活着。”
奚音华:“承杨老吉言了。”
“虽然我这老朋友走了,但徒弟是他亲手带出来的,我认为可以让她给宗瑨看看,就是不知道音华你会不会觉得她太年轻了。”杨衍文一开始也是觉得白芥穗太年轻了,距离能独当一面还欠缺一些火候,但是看到她编写的医书,还看到她现场号脉诊断,施针治疗,杨衍文认为自己可能低估了白芥穗的实力。
奚音华看了眼人群中的小姑娘,年轻肯定是年轻,而且过于年轻了,见她的第一眼基本都不会把她当成中医,还容易把她认成一个学生。
不过杨衍文都推荐了,她多少也会卖杨衍文一点面子。
“既然杨老都觉得可以,那就试试吧。”
这时奚音华的助理拿着手机过来,示意她有个电话要她接。
她看了眼来电,是个重要的商务电话,于是便跟杨衍文告罪说:“听说阿瑨已经来了,您带她去吧,我信得过您。”
白芥穗终于腾出空的时候,奚音华已经到里面去接电话了。
白芥穗:“杨老?有什么事吗?”
杨衍文传达了一下刚才他跟奚音华谈话的内容。
虽然奚音华是同意了,但是杨衍文也知道,她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所以都不打算亲自跟着去。
他有些担心,白芥穗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受重视。
谁知白芥穗丝毫不在意,痛快的说道:“那就走吧,之前那位徐先生不是也提起过吗。”
这次杨衍文没有叫上张如翰,像是忘记了自己今天还带了一个学生,张如翰望着杨衍文的背影,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高万杰和文朝还有点疑惑:“杨老师怎么不叫翰哥?”
“我感觉杨老师好像更看重白芥穗,不管去干什么,见谁都叫上她。”
就算白芥穗是杨衍文老朋友的徒弟,但杨衍文看重白芥穗却不仅仅只有这一个原因,显然杨衍文更欣赏她的能力。
“她今天确实让我大开眼界,没想到她还有点本事,刚刚的场面太精彩了。”
“我终于明白杨老师之前对她的赏识了,她编写的那个医书也有点东西,就是数量太少了,完全抢不到,翰哥你看完之后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张如翰说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白芥穗从今天到了会场开始,做的每一件事总是让他出乎意料,成为了现场最显眼的人,例如黄副会长和唐庆,和杨衍文一样,似乎都忘记了他在现场。
这种感觉让他回想起了上学时,白芥穗就是以同样的方式抢走了他的风头。
不同的是,上学那会儿没人在意白芥穗,都以她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而这次大家对白芥穗的态度完全不一样,前辈们都很欣赏她,高万杰和文朝就不用说了,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白芥穗今非昔比了。
“翰哥?医书能不能给我们看看?”文朝见他没反应,第二次问道。
张如翰没有搭理俩人,捏着医书追着杨衍文离开的方向去了。
杨衍文不叫他,他也要去,他倒要看看,白芥穗到底能不能解决他老师都解决不了的难题。
负责现场转播的俩个男接待看到白芥穗和杨衍文一同离开,赶忙给宗瑨打小报告。
“他们来了。”俩男接待激动的不行,比自己追星成功了还兴奋。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对面回道:“我听到了。”
他们赶忙催更:“二少爷那您的稿子……”
“我手机记得还到徐则手上。”
交代结束,他果断的把视频挂断了,对面的俩男接待话都还没说完。
俩男接待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忽悠了,还以为是自己说话太慢了。
宗瑨挂断视频后,盯着息屏的手机屏幕半天没有动作,平静的让徐则觉得不正常。
“你怎么回事,内心就没有一点点激动?”
徐则不知道的是,他其实一直在通过息屏的手机屏幕观察自己的仪容仪表。
“我是个稳重的人,不能太轻浮了。”
“稳重的人会为了追星工作也不顾?你算算这一个月你欠了多少稿子了?要不要我把出版社的催稿邮件给你看,读网友的留言给你听?以后的催稿电话你亲自来接?”
宗瑨对自己目前的形象大体还算满意,前不久他刚剪了个头,干净利落的鬓角把耳朵全部露出来了,人精神了不少。
虽然人看上去病恹恹的,但完全不妨碍他外表清爽爱干净好形象,家里的保姆阿姨见了他都忍不住夸。
观察好自己的形象,他又佯装咳嗽了两声。
“你们忍心对着一个病人催稿?我就算不病死,哪天也要被累死。”
徐则:“……”
“你要是稍微有点病人的觉悟,我可能还会不忍心。”他早就对宗瑨装模作样的行为免疫了。
“那是咳咳……因为咳咳……你们铁石……咳咳心肠……”
徐则见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就知道他又开始了,他要是当真忍不住咳嗽的话,期间是不会说话的,因为说话会很难受,但只要他边咳嗽边说话,那一定是装的。
徐则认为他咳嗽肯定是有目的的,果不其然,随即门口就出现了几个身影。
杨衍文听到咳嗽声心里不免着急,抢先一步跨了进来。
“怎么又在咳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宗瑨先不动声色的往杨衍文身后看了一眼:“杨老您也知道,我都是老毛病了。”
徐则确定自己没看走眼,宗瑨的眼睛看似是在看杨衍文,其实视线一直没放在杨衍文身上。
并且除他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发现。
如此高超的技能,徐则见了都不禁想拍手称好,下来他一定要向宗瑨讨教一下。
杨衍文按住了宗瑨要起身的动作:“你坐着别动,我先给你号号脉。”
然后不由分说的就给宗瑨号起买来了。
白芥穗刚在门口就注意到了宗瑨,知道他就是让杨衍文束手无策的人。
单看他的面相和气色,便知道他确实身患陈年旧疾。
走进了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中草药味,她对着空气轻轻嗅了嗅,想要分析出药剂的成分。
此时她发现杨衍文的病人在看他,她回看过去之后,对方马上对她灿然一笑。
他的笑容有种阳光和赤忱,配上他干净利落的发型和衣着,让人忍不住对他心生好感。
除了徐则,他跟见了鬼似的,恨不得自戳双目。
他跟宗瑨认识都二十多年了,就没见他过他这么纯良的时候,不是小白兔偏要硬装小白兔,给他恶心坏了。
徐则默默抬起胳膊,看了一眼上面的鸡皮疙瘩。
不过宗瑨的伪装很奏效,起码白芥穗接受到了他的善意,对他点点头也回笑了一下。
但是她好像也只是礼貌的笑了笑,再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了。
虽然宗瑨脸上还在笑,不过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笑容没之前自然了,似乎还有点失落。
徐则可注意不到这些,他只觉得他快受不了宗瑨装模作样的样子。
“白小姐。”他故意吸引走了白芥穗的注意力。
“刚才我有事提前走了,那个潘先生后来到底什么情况?”
“……”宗瑨无语的盯着徐则,眼神仿佛有实质般的要把他盯穿了。
明明看了现场转播还要问,他就是故意的。
徐则也不否认,偷偷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徐则]:【谁让你笑那么恶心的】
[徐则]:【我要精神赔偿,你要是拿稿子来换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则在回消息的时候还能顾及白芥穗配合她做出反应。
“十二米?从潘先生鼻子里出来的?还断在潘先生鼻子里了?”
宗瑨:“……”
就在宗瑨快要妥协的时候,杨衍文手指不再敲打膝盖,宣告着他结束了自己的号脉。
“情况和之前没多大变化。”
听到杨衍文说正事,白芥穗停止了聊潘孝义的八卦,徐则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了。
杨衍文:“你的身体最忌讳焦躁、烦闷,舒适的心情更有益于你的健康,最近心里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刚刚我感觉你的情绪不太稳定。”
宗瑨张嘴就说:“有啊,我表哥,基本都是他在气我。”
徐则:“……”
杨衍文苦口婆心的劝道:“徐则你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一点,尽量少刺激他。”
徐则百口莫辩,他确实偷偷干了点缺德事。
只能讪讪的回道:“我以后一定注意。”
“我是没有什么头绪,芥穗你来看看吧。”杨衍文无奈的起身,同时也在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叹息。
白芥穗早就在等着了,刚看到宗瑨这个人她就有点兴奋,自打从异世界穿回来后,看的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病,好久没遇到有挑战的疑难杂症了。
陈年旧病,久治不愈,多难一遇的病患啊。
杨衍文给让了坐之后,白芥穗终于搭上了宗瑨的脉搏。
要说现场除了宗瑨,最紧张的人莫过于杨衍文了。
尤其是看到白芥穗的表情没有之前从容,他的心就更忐忑了。
前面白芥穗不管是在跟汪篷对峙,还是在给潘孝义诊断施针的时候,她永远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从没见她皱一下眉。
可是现在她眉头紧锁,时不时端量宗瑨。
杨衍文失望的想,可能是宗瑨的脉象太复杂了,她听不懂,所以才会如此纠结。
徐则因为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倒是没有杨衍文一样期待结果。
他只是有点担心宗瑨,宗瑨做梦都想让白芥穗给他看病,还是特意为了她赶来的,如今好不容易追星成功了,如果偶像对他束手无策,不知道会不会打击到他。
徐则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追星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一不小心就容易幻灭。
杨衍文和徐则思绪万千,这时眉头紧皱的白芥穗开口了。
“我以前是不是给你号过脉?”
杨衍文、徐则:“?”
俩人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宗瑨双眸微亮,整个人特别激动。
“你想起我了?”
徐则愕然一顿,他们俩之前认识的吗,他怎么完全不知道。
如果他们以前就认识,很多问题就能想通了,怪不得宗瑨会突然开始追综艺,还去白小姐的直播间当人傻钱多的榜一大哥。
徐则重新审视了宗瑨一眼,忽然就对他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他隐藏的这么深,从始至终不肯透露出一点。
听宗瑨这么回话,白芥穗确定了,她以前就是给他号过脉。
她摇了摇头:“不是,我对你的脉象有印象。”
宗瑨脸上惊喜的的表情在一瞬间冻住了。
徐则没憋住,很缺德的笑出了声。
“白小姐你靠脉象记人的吗?”
眼看着阳光赤忱的人,转眼间就在白芥穗面前失落沮丧起来了。
她内疚又抱歉的笑了笑说:“我记脉象确实会记得更准确一些。”
宗瑨勉强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没事,尽管我一直都记得你,把你当成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朋友,但是我不能以此来要求你,让你也必须也记得我,你有很多你要做的事,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结交新的朋友,把我忘记了也很正常。”
白芥穗更内疚了,人家记得她,但是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徐则真的想求求宗瑨,求他别作了。
“白小姐能记得你的脉象就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觉得很荣幸,虽然我那个时候每天都读《黄帝内经》很辛苦,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能帮助到我最珍视的朋友。”
他一说《黄帝内经》白芥穗突然就好像是打开了回忆匣子。
那个时候她才四岁左右,跟着周老头在一个岛上小镇行医,镇上的人不多,就两千多户人家,但小岛的风光出奇的好,也没有被旅游商业化,周老头停留的时间也比其他地方更久。
她当时的年纪是好奇心最强的时候,几乎就是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能把好脾气的周老头都给问烦了。
但是周老头白天还有病患要接待,能暂时求得耳根清净。
可白芥穗的好奇心又憋不住,然后她就开始去嚯嚯邻居。
邻居们一开始觉得她长得好看,讨人喜爱,都非常热心回答她的问题,也愿意磕磕绊绊的帮她读医书,查不认识的字。
可随着她的问题越来越多,问的也越来越高深,而且拿来的医术好多字他们都不认识,还需要白芥穗反过去教他们,跟她聊天仿佛自己就是个文盲。
此后所有人见到她都绕着走。
也有心软的人看她人小,独来独往怪可怜的,就给她支招,让她去桃山下的小别墅,说上个月那边搬来个有钱人家的儿子,来这里疗养,听说智商特别高,是个天才小孩儿,才六岁多,看过的书能堆满一间房。
邻居跟白芥穗说,他看的书多,肯定都知道你的那些问题,你让他帮你看医书。
白芥穗把邻居的话听进去了,决定要去桃山会一会那个高智商的天才。
周老头从来不会阻拦她去任何地方,都是随她爱去哪儿就去哪,因为白芥穗遇到危险系统会提醒他,也会排除掉危险。
当天白芥穗就搭着邻居的三轮车去了桃山。
邻居为了防止白芥穗跟她聊天,还故意戴着耳机装作跟人在打电话。
一刻钟之后,她到了桃山下的白色小别墅。
邻居走的时候跟她说自己两个小时候回来,她如果要搭顺风车回去就在原地等着。
小别墅修的相当漂亮气派,但是孤零零的矗立在这里太冷清了,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但她相信邻居阿姨的话,觉得邻居阿姨不会骗她。
按响门铃后,没一会儿她听到了脚步声,来开门的是个帮佣阿姨。
她礼貌的打完了招呼,并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阿姨开门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心都要化了,但她自己做不了决定,说是要去请示一下,然后就进屋打电话去了。
在等阿姨打电话的工夫,二楼的窗帘突然被人拉开了。
白芥穗闻声抬头,看到了一个清瘦精致男孩子,他五官长得很漂亮,是那种看到一眼就舍不得挪眼的好看。
看到好看的小哥哥,白芥穗情不自禁的对他露齿一笑。
但是楼上漂亮的男孩子却没有给与任何回应,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
可白芥穗并不在意,仰着脖子跟他聊起来了。
“我听邻居阿姨说,你智商很高,是天才小孩儿,看过的书都能堆满一间房了。”
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冷漠。
白芥穗把自己的小黄鸭背包放在地上,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翻出了一本足足十厘米厚的书。
因为是线装的古籍,还是整整的一套,她抱在怀里显得特别书又大又厚,很难想象她这个小身板是怎么背过来的。
她双眼闪烁的比星星还亮,兴奋的问道:“那你能看懂《黄帝内经》吗?书上有好多字我都不认识,你能教教我?”
他似乎有点反应了,但也只是换了一个嘲弄的眼神,仿佛在说这种废话还需要问?
可白芥穗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和二楼男孩儿就互相看着,等了好久没等到回应。
她眼中的兴奋也变成了失落。
她笨拙地把书往小黄鸭包里塞,一边塞书还一边吐槽邻居阿姨。
“我就知道董阿姨在骗我,董阿姨太讨厌了,骗我白跑一趟,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高智商天才,你看过满屋子的书肯定也是假的,记看不懂医书,你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宗瑨:“……”
当天也不知道宗瑨是太闲,还是真的是被激到了,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在楼上说了一句。
“把书拿上来,我教你。”
不过是当天下午随口的一句话,然后他给人免费当了一个月的点读机,外加无偿的号脉对象。
人家离开后就忘得一干二净,记他的脉象记得比人还清楚。
只有他自己念念不忘,一直记到了现在。

要是仔细看, 确实能从宗瑨的五官上看出小时候的影子。
不过他小时候高智商天才的包袱重,总是用一种高傲睥睨的眼光去看这个世界,非常的高冷, 也很少见他笑。
不得不说他跟小时候的变化挺大的,白芥穗还以为他长大了会更高冷呢, 结果反而更平易近人了。
“你是小宗?”
她那时候还只会读前面的“宗”字,后面的字不会认,所以以前都叫他小宗哥哥。
“你没忘记我?”他脸上掩饰不住的激动。
“我说过我会努力学习中医知识,以后会找到能治好你的办法。”
“看来你都还记得。”
白芥穗点点头:“当然了, 我的言而有信的人, 这是你帮我读书的报酬。”
别的四岁小孩儿的承诺当不得真, 可能只是童言无忌, 但白芥穗说过的话绝对不是随便开出的空头支票。
再说宗瑨的情况本身就是一种挑战, 因为足够刁钻和复杂。
小时候的她能力有限, 很多脉象细节都听不懂, 但她却把全部的脉象细节记住,随着年龄的增加和知识的累积, 每次复盘和总结宗瑨的脉象,她都能总结出了更多的心得, 也同她师父周老头讨论过很多次,关于如何治疗这一类患者。
她跟师傅讨论出来了好几种治疗方案,只不过她以为不太有机会能将方案实践, 毕竟时隔太久了, 谁知道对方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意愿配合她。
而且全国这么大, 人海茫茫的,她又不知道的名字, 要想找一个童年的玩伴太难了。
不可否认的是白芥穗现在同样有点激动,她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方案终于有机会实践了,她迫不及待的向他们公布自己多年研究出来的成果。
“根据你的个人情况,这些年我苦心钻研,总共得出了近十种治疗方案,虽然你当前的情况和小时候有了不小的变化,不能照搬原先的治疗方案,但是我稍微改良一下还是可以用。”
徐则和杨衍文前一秒还在感叹命运的巧合,他们小时候居然见过面,还在同一个小岛上住过,没想到后面还有更让他们震撼的内容。
杨衍文:“你是说你已经有治疗办法了?”
徐则:“总结出了近十种?”
他们俩人的第一反应都不是高兴,而是整个人大受震惊。
国内外名医都束手无策的刁钻疑难杂症,她居然研究出了治疗办法,还不是一种,是近十种。
白芥穗:“这是我跟师父讨论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总结出来的所有方案,虽然才不到十种,已经是我们能想到的全部方案了。”
徐则连忙解释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觉得近十种已经非常多了。”
“芥穗你要是真有办法,那就太好了,我也算是了一桩心事。”杨衍文终于顾得上高兴了。
白芥穗:“也是我一桩心事,我原本都以为没机会实践我的方案,完成我小时候的承诺了。”
徐则和杨衍文都在关心白芥穗提到的治疗方案,只有宗瑨的关注点不一样。
“这近二十多年你一直都有把我的事放在心上?”他按住有些发痒的喉咙,眸光微亮。
“我有空就在琢磨,从来没有忘记过。”白芥穗想告诉他自己是一个重承诺的人。
徐则看不惯宗瑨自我脑补,想让他清醒一点,说道:“白小姐说的是病情吧,毕竟像我们阿瑨这样刁钻的病患世间罕见。”
意思是跟你这个人没多大关系。
但宗瑨一点不介意,反正记着的是他这个人,让她费心的也是他这个人。
宗瑨淡淡的扫了徐则一眼,用眼神告诉他,这叫优势懂不懂。
徐则:“……”
白芥穗差不多摸清了宗瑨的身份,当初小岛上的董阿姨说他是有钱人家的儿子,但现在看来他家不是一般的有钱人。
越有钱的人顾虑越多,或许是担心徐则不放心,她说道:“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我绝对尽我全部的能力治好他,让他以后能健健康康的生活,期间出现任何意外我会全权负责。”
没等到徐则说话,宗瑨先表态了。
“问他干什么,我同意就行了。”
他说话太急了,吸气的时候喉咙有点泛痒,憋不住咳嗽了好几声,脖子都憋红了。
徐则好笑的说:“你以为我会管你?我压根儿就没准备说话。”
白芥穗当即回头问阿参要了自己的针灸包,拿出没用过的针灸针,消过毒之后扎进了宗瑨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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