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同学文朝说道:“上学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她对中医学没多大的兴趣,就是来混学位证的,好不容易毕业了,肯定不想再继续往中医行业厉深造。”
高万杰想想也赞同:“说的也是,实在没兴趣也勉强不来。她不当中医,完全可以靠脸吃饭,就凭她的相貌,混娱乐圈绰绰有余,我看她素颜比大多数的女明星好看多了,上镜也好看,再请专业的团队包装一下,绝对能横扫娱乐圈,不过我看她现在就混的不错,现在挣得肯定也比我们多多了。”
文朝:“你那不是废话吗,当年我们男寝一致票选出来的系花,连翰哥都给她投过票,你想翰哥有承认过谁好看过吗。”
张如翰是众所知周的医学狂魔,除了学习就是争当第一,学校里的男男女女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很难想象他在寝室里会参与讨论这种系花评选的无聊话题。
高万杰有些意外,还想问张如翰是不是真有此事。
张如翰却生气的批评说:“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绣花枕头一个,也就你们这些肤浅的人会看外貌,青春饭能吃几年?等她上了年纪,看看还有几个人喜欢她。”
高万杰觉得张如翰可能不知道娱乐圈有多赚钱。
“到时候人家钱赚够了,舒舒服服的退居幕后,说不定还能嫁入豪门,提早进入衣食无忧的豪门贵妇生活。”
结果这话像是点了炮仗,张如翰厉声斥责道:“没有用的花瓶才会梦想着嫁入豪门,给人当生儿育女的繁育工具,不趁着年轻的时候提升自己,只想着靠外貌走捷径,等老了只会被更年轻漂亮的人取代,她只能后悔当初怎么能听我的忠言逆耳。”
文朝:“翰哥你冷静一点,白芥穗还没有要嫁入豪门呢。”
高万杰:“嫁入豪门只是我的假设,再说了豪门也不是那么好嫁的,要不然人人都嫁了。”
张如翰顿了片刻,情绪稍微冷静了点,冷哼了一声:“她嫁不嫁入豪门关我什么事,反正像她这种害怕吃苦的女生都想走捷径,有机会的话她肯定也想嫁。我就想不通了,同样是年轻的女生,怎么人家周大夫的徒弟就勤勤恳恳,知道钻研学习,偏偏她整天就想着偷奸耍滑。”
最可气的是她偷奸耍滑还抢了自己几次风头。
“就是翰哥你之前提到过的,周钰良大夫的徒弟吗?”高万杰问道。
杨衍文不会跟高万杰他们说这些,全靠张如翰的转述。
在他们认知里,周钰良是一个世外高人,见一面非常难得。
“过几天你们就能见到这位中医大师了,他可是连杨老师都尊敬的人,杨老师对周大夫的徒弟照样赞不绝口。”
因为接入了新的话题,且每个人都非常重视此次医学交流会,就没有再继续讨论白芥穗了。
白芥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终于把整理好的笔记打印装订结束了。
“都感冒了还要去参加什么交流会?”严奶奶在她家串门,顺手帮她装订笔记。
这几天白芥穗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能和往常一样跟严奶奶相处了。
白芥穗揉了揉鼻子:“我不是感冒,是A4纸里的扬尘跑到我鼻子里了。”
“你上一边去,剩下的我来。”严奶奶挥手赶她走,“最近天气要降温了,你出门多穿一点,察觉身体不舒服要马上吃药。”
严奶奶忘了白芥穗自己就是医生,但是白芥穗也没有反驳,老实巴交的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之前给你手链,最近怎么不见你戴了?”终于让严奶奶发现她手腕又空了。
白芥穗早就想好了借口:“我的工作不适合戴配饰,影响我给人号脉。”
严奶奶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号脉要专心致志,是不方便戴配饰。
不过她那儿还有好多礼物,正愁找不到借口送出去,完全够白芥穗随便挑选。
“我那边还有项链耳环之类的,还有好看的包包,你去选点自己喜欢的,这些总该不会影响你了吧?”
白芥穗连连摆手:“再那是您儿子买来孝敬您的东西,您不好好自己收着,怎么到处送人,让您儿子要是知道了该多难过。”
严奶奶:“什么送我的,那是我让他买来送你的礼物,怕一次性送给你你不接受,才想了这么个借口。”
白芥穗一愣,想不明白严奶奶的目的是什么,好怕她是知道了点什么事情。
严奶奶:“你在搬过来之后帮了我们不少忙,我跟老头子都想感谢一下你。”
白芥穗忙摇头说:“明明是你们帮助我更多,又是帮我照看院子,又是帮我看小孩儿,我们还经常去您家蹭饭,说感谢也是我感谢您二老吧。”
严奶奶:“都是邻里街坊的,举手之劳的小事算什么,你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
“是您先跟我客气的吧,您说您都送了我多少东西了,经常往我家送吃的,自从搬来之后我就没出门买过菜了,天天都是您在送。”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我在农户那儿定的蔬菜水果吃都吃不完,放在家里也是烂掉。”
“您送的首饰总不是不值钱的东西了吧,还有之前您还送了我好多名贵药材,药我收下了是因为我用得着,但是首饰我是真的不方便佩戴,您就别送了。”
白芥穗的肺腑之言,严奶奶听进去了,但又没有完全听进去。
首饰包包什么的她不坚持送了,把家里的药材,高丽参和虫草全给白芥穗搬去了。
白芥穗跟她学了一招,药材收下了,但是又没完全收下。
严奶奶送来的药材她全部搭配成了养生茶,让雪宝每天给他们送一包。
时间很快就到了请柬上医学交流会的日子。
这个交流会一看就不缺钱,不仅为外地的医生订了头等舱机票,还全程配了车专门接送。
就因为是统一订的票,所以不可避免的就遇到了熟人。
飞机已经起飞了,白芥穗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随手拿了本杂志打发时间。
旁边有道人影从她旁边的走道经过,走了两步又倒回去。
“白芥穗?”
白芥穗觉得她最近遇到老同学的几率骤然增加了。
前面遇到一个烦人的张如翰,今天又遇到了一个,不过好在今天遇到的高万杰没张如翰烦人,不会高高在上的教育人。
所以白芥穗还能对他礼貌的点头示意。
“好巧。”
“没想到会在飞机上遇到你,你是这是要去哪儿?”
“有点事,出差。”
高万杰以为她是出席什么娱乐圈的活动,介于她的态度不甚热情,高万杰也很识趣,没有打算深聊的意思。
“我也出差,这次没时间,下回遇到了再聊。”
回到座位上后,高万杰没有跟张如翰说白芥穗也在同航班上。
张如翰走到哪儿都手不离书,要不然就跟杨衍文请教问题,高万杰不想拿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去打扰他,况且他也不一定感兴趣,他能劝的都劝了,已经仁至义尽了,是白芥穗自己不识抬举。
没一会儿文朝也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惊奇的跟高万杰说:“你猜我刚刚遇到谁了。”
“白芥穗。”高万杰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你怎么知道?”文朝更惊讶了。
高万杰:“当然是因为我也看到了。”
文朝点头说:“她现在确实不一样了,看上去身上真的有股明星范儿,也比上学时那会儿更漂亮了,从她旁边走过去想不注意她都难。”
“她不一直都好看吗,我倒是觉得她没什么变化,跟在学校那会儿差不多。”
“你不懂,是气场不一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红气养人,会让人更有自信,她现在看起来比上学时更有自信了。”
这点高万杰是赞同的,以前白芥穗好看是好看,就是似乎除了好看没有任何其他出彩的地方,更谈不上有什么气场了。
文朝:“现在她跟其他明星一样,出行都带助理了,以后像我们这种普通人,是不是想要再见她一面都难了。”
高万杰好笑道:“你见人家又没有什么事,见不见得到又有什么关系。”
“是没有什么事,我这不是感慨一下嘛,好歹曾经是同窗同学,以后想见一面都不容易了。”
高万杰打趣说:“那你不趁此次,难得同一航班的机会,好好跟白芥穗叙叙旧?”
文朝赶忙摆手:“我跟她又不熟,上学那会儿都没聊过天,现在更找不出话来聊,而且贸然跑过去聊天人家还以为我心怀不轨呢。”
他们俩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身边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挡住了部分光线。
“你们在说谁?”
一趟航班,连续遇到两个熟人,白芥穗以为这应该是极小概率事件了。
谁能想到还有第三个。
张如翰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一看就是冲着她来的。
白芥穗头疼的想,怎么又遇到他了。
一想到他那高高在上,睥睨所有人的语气,白芥穗就非常的烦他。
白芥穗还在想要怎么用一两句话,快速的打发他,让他不要再来打扰自己。
结果张如翰只是站在她旁边的过道上,死死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最后又一言不发的调头回去了,和来时一样气势汹汹。
整个行为好像只是为了来确认一下,是不是白芥穗本人。
白芥穗才懒得管他的迷惑行为,只要他不继续输出观点,吵到自己就行。
张如翰坐回自己的座位,脸色非常不好,书也不继续看了,把眼镜取下来,扔到了小桌板上,烦躁的揉着鼻梁。
杨衍文听到动静,推下老花镜,好奇的问:“如翰你这是怎么了。”
张如翰连忙把眼镜戴上,勉强的笑了笑:“老师我没事。”
他不愿意解释,但杨衍文又很好奇,最后是由高万杰和文朝解释了具体情况。
高万杰:“是那个女同学不识好人心,拒绝了翰哥的好意。”
文朝:“我们也劝过翰哥,他帮不了所有的人,可翰哥就长了一副古道热肠,别人不领他的情,转身几就忘了,他自己倒是被气得不轻。”
张如翰不承认自己在生气:“她追求光鲜亮丽的生活,是她自己的选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好气的。”
杨衍文也觉得自己这个学生是个操心的人,谁找上他,他都愿意管,现在就连不来找他的人,他也要管。
像张如翰这样的人,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
好的地方就不用过多赘述了,他的口碑人缘好,人脉关系广。
不好的一点就是杂事占用他太多时间了。
杨衍文:“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周钰良大夫的小徒弟四五岁就会背人体穴位脉络,全部药材药性,都没人逼她,是她自己主动学的,她学习的时候特别投入,不会为周围的事分心。你那个女同学,她自己不喜欢中医学,再怎么学也学不出什么成绩来,所以就像你们刚才说的,她一直成绩平平。”
“她就不认真学,她要是认真学了,起码能赶得上和高万杰同等水平。”张如翰觉得白芥穗肯定不能算笨,笨的人不可能在课堂上跟他抢答,白芥穗的心思就是不在学习上。
杨衍文取下老花镜,认真的说道:“你啊现在要少管杂事、闲事,多沉下心来学习,你现在学习的时间还是太少了,想要在中医行业里有所建树,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那个女同学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少管她的闲事。”
张如翰如临大敌,马上认错说自己现在就看书学习,但是拿起书半天都看不下去,直到飞机落地他都还没有翻页。
怕被杨衍文发现,张如翰连忙把书合起来装进了随行背包里。
杨衍文没工夫去检查张如翰的学习进度,他是贵宾,飞机平稳落地后,他是第一个被送出机舱的,然后单独上了来接他的轿车。
几个学生还不够资格,像杨衍文一样单独配车,自然而然的一起上了后面一辆七座商务车。
张如翰一行人都坐好了,司机还站在后备箱的位置,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司机大哥,是还要等人吗?”高万杰降下车窗,探出脑袋问道。
身着统一黑色西装的司机正在四处张望,然后突然眼前一亮:“已经到了。”
高万杰往车门的方向看去,果然出现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看到对方的脸,高万杰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你怎么也来了?”
白芥穗手上还拿着邀请函,便顺手扬了扬:“当然是收到邀请函来的了。”
张如翰好不容易能看得进去一点书了,那一页还没有看完,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来。
白芥穗已经经过他,走到了最后后面,顺便还给阿参选了个位置。
张如翰谨记着老师的话,其实很不想主动搭理她,但是他无法忍受白芥穗居然无视了他,从他旁边经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最让他无法理解的一件事,白芥穗手上为什么也有邀请函。
“医学交流会的邀请函,为什么会给你发?”张如翰就差直接说她没资格了。
白芥穗知道他什么意思,大方的回道:“当然不会跟我发,我是代替我师父来的,就你有老师,忘了我也有师父了?”
张如翰想到了那天的不愉快,面色不悦:“敢问你师父高姓大名啊?”
“跟我一样,不足挂齿。”白芥穗懒得说,也没兴趣跟张如翰说话。
张如翰嗤声道:“是不是没有名气,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对啊,所以别问了。”
张如翰被她一噎,顿时找不出奚落她的话来。
他气得又埋头看自己的书。
车厢里安静了好一阵。
之后还是高万杰出声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刚刚你还说你要出差。”
白芥穗:“我现在难道不是在出差吗?”
虽然也是出差,但跟高万杰以为的不一样。
“我以为是出你们娱乐圈的差,你们好像有个专有的词,是叫什么来着……”
文朝:“跑通告吧?”
高万杰点头:“对,就是跑通告。”
白芥穗:“谁跟你说我在娱乐圈了,我跟绿江的节目只是合作关系,只签了一个季,之后就没其他的节目了。”
“那录完节目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张如翰又出声问道。
他翻着书,其实根本没看进去,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他们说话。
这一如既往说教的语气,白芥穗觉得她没亲戚嘴里听到的说教,全在张如翰嘴里听到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问:“那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能干什么?”
要是她还像之前一样说话,张如翰高低得说两句。
但她突然不安常理出牌,认真的向他请教,张如翰反倒是拿起了乔。
“你的事问我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闻言白芥穗突然笑了。
“原来你也知道啊,我以为你最爱管别人的闲事呢。”
她假笑和真笑完全不一样,真正开心的笑容特别好看,高万杰和文朝都被惊艳的多看了两眼。
只有张如翰没心思欣赏,他的脸比苦瓜还绿,他长这么大一路顺风顺水,还没碰过多少壁,最近几乎全在白芥穗这里碰了。
阿参补充了一句:“还专门找上门来管闲事。”
张如翰脸上挂不住,转过头再也不和她说话了,一路上全程都黑着脸。
碍于张如翰的关系,高万杰和文朝也不好意思跟白芥穗搭话。
白芥穗乐得清净,正好在车上好好的休息了一下。
即将到目的地的时候,不知道张如翰怎么开解了自己,尽然摒弃前嫌,又开始跟白芥穗搭话。
“我认真想了一下,你还需要多学习,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专业医学知识。”张如翰眼神复杂的瞥了她一眼,显然是还记着她前面的话,只是不愿意跟她计较了。
经过最近几次跟张如翰的接触,白芥穗总结出了一点经验,要想让张如翰尽早闭嘴,最好就顺着他的话说。
“你说的对。”
“你拜的那个师父白拜了,没教会你什么中医学知识,让你现在浮躁的很,连自己以后想干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张如翰说什么,白芥穗都点头说他说的对。
见状,张如翰心里终于舒服点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待会儿你会见到很多比你师父优秀的中医大师,你来了就多看看比你优秀的人,多去跟大师们交流,跟他们学点有用的东西。”
张如翰这点说的倒没有错,她来交流会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想遇到一些厉害的中医大师。
“待会儿你就跟着我,我带你长点见识,今天到场的中医大师我都认识,待会给你介绍一下。”
虽然说有熟人介绍肯定是更好,也更方便跟其他的中医大师沟通交流,但张如翰的想法肯定没那么单纯,他只是像显摆自己的人脉。
“哦,那我先谢谢你了。”白芥穗敷衍的说。
“除了我认识的中医大师,今天还会有一位世外高人到场,我老师敬仰他好久了,这次好不容易才请到他到场,等会儿也带你见见,还有高人的徒弟,据说也是一位医学天才。”
“哦,是吗。”
张如翰终于意识到她的敷衍了,拿出了一份誊抄的治疗方案和药方。
“你别不信,给你看看周钰良大夫的药方,治疗、用药出神入化,就是不知道你看不看得懂。”
听到熟悉的名字,白芥穗的反应终于不一样了。
“等会儿,你说谁?”
白芥穗伸出手:“把药方给我看看。”
拿过张如翰誊抄的药方, 白芥穗非常确定,这就是她师父那个老头子多年前写的,不是其他同名同姓的人。
她记性很好, 经手过的药方都有些印象,如果她记得不错, 这份药方和治疗方案当初是杨衍文写信来问的,老头子的笔记里还记录了这份药方。
张如翰能誊抄一份过来,说明他和杨衍文的关系密切。
白芥穗大概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那你老师是杨衍文老先生?”
张如翰打量她半晌:“你打听过我?”
看来他还是真是杨衍文的学生,怪不得越发的神气了。
白芥穗没回答, 把誊写的药方还给了他。
或许看到白芥穗能说出杨衍文的名字, 张如翰对她的固有印象改观了一点, 认可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能说出我老师的大名, 看来你过去这一年还是有点长进, 没有完全混吃等死。”
阿参之前就被张如翰行为迷惑到了, 现在卖弄到他们手上, 他实在忍不了了。
“那你要不要猜一猜我们家穗穗的师父大名?”
张如翰压根儿就没正眼看过白芥穗带的这个小助理,觉得他男不男女不女的, 还留着一头长发,不知道白芥穗什么审美, 要是他的话早就把人开了。
“你又是哪位?我们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参一上头,差点当场就说出了老头子的大名。
然而白芥穗比他更先开口。
“他是我表弟,怎么就不能替我说话了?”
张如翰又看了阿参两眼, 倒是没有就此进行反驳。
这时候他们也到了目的地。
这里在封建时期应该是达官显贵住过的私人院子, 正门还挂有牌匾,不过牌匾已经换成了现在的房主。
此处的地理位置极佳, 出门就是各大地标建筑,但院子在热闹的市中心大隐于市, 外面的尘嚣丝毫没有影响此处的幽静,进来后宛如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和外面热闹的街景判若两地。
因为占地面积宽广,司机围着外墙开了近十来分钟才把他们送到正门。
杨衍文的车先到,已经被人请进去了。
张如翰熟门熟路,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来了,门口负责接待的人都认识他,主动跟他打招呼寒暄。
跟接待的人寒暄好他也没急着进去,而是在旁边等着白芥穗签到。
白芥穗一回头就看到张如翰在等她。
“签了到就走吧,我带你进去见见人。”张如翰非常熟稔自然的说道。
白芥穗没有动,先说:“你走前面吧。”
张如翰非常擅长游走于今天这种场合,他见过的世面多,认识的人脉广,自己也有一定的知名度,越是高级的场合,越是让他有自信。
进了接待大厅没两步,张如翰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中医协会的副会长,黄兴安,还有一位家里世代在皇宫里当御医,唐家的十一代传人,唐庆。
张如翰虽然在同辈面前鼻孔朝天,谁都不放在眼里,但是长辈面前,那可是有口皆碑的礼貌好青年,深受长辈们的喜欢和欣赏。
他和往常一样,谦逊的和黄兴安以及唐庆打招呼。
黄兴安人已到了耄耋之年,但精神矍铄,看到张如翰眼睛一亮,脸上止不住笑意。
“刚刚我还在跟老唐说起你呢,一分钟有没有啊?”黄兴安转头问唐庆。
唐庆:“哪有一分钟,话刚落地人就到了。”
张如翰:“黄老跟唐老最近身体还好吧?”
“我跟老唐身体都好着呢,再活三十年都不是问题,”黄兴安往张如翰身后看了看,疑惑道,“你老师人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唐庆:“你什么记性,不知道杨老一直在负责给他们宗家的小儿子治疗?杨老今天来了,肯定是要第一时间先去给人看看情况。”
经过唐庆的提醒,黄兴安总算是想起了。
主要是以前杨衍文出入都有张如翰跟着,俩人都是一起出现的,所以黄兴安也没注意到杨衍文每次是不是先去了一趟主院。
不过黄兴安更奇怪了,为什么今天张如翰没跟着杨衍文一起。
“那你怎么不跟着你老师过去,学点东西?”
没跟杨衍文一路,自然是有原因的。
在车上的时候杨衍文就来过电话,是张如翰让杨衍文一个人先进去了,理由是带着高万杰和文朝,他们又不认识其他的人,不好扔下他们不管。
张如翰觉得自己今天的付出可大了,不过还是值得的。
他正打算给黄兴安和唐庆介绍自己身后的人,黄兴安和唐庆可是行业里的大拿,要是没有他在中间介绍,白芥穗一辈子都不可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
张如翰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与自豪,然而当他转过头,却只看到了两个人,白芥穗早就不见了。
“白芥穗人呢?”张如翰脸色大变,四处张望。
“刚刚不是跟在我们身后吗?”高万杰和文朝这才注意到白芥穗没跟上来。
张如翰着急忙慌的在接待大厅里找了一圈,又跑到外面的签到处,都没有看到人。
他又拿出手机给白芥穗打电话,但是一直没人接。
半晌后,他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翰哥算了吧,她跟咱们不是一路人。”文朝劝道。
高万杰万分赞同的点头,他们早就注意到了,白芥穗一直就不怎么爱搭理张如翰,都是张如翰剃头挑子一头热。
“翰哥你没必要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听到这番话张如翰脸色更难看了。
“你们先在这里随便看看,我去后面找杨老师。”
高万杰、文朝:“?”
不是要带给他们认识现场的中医大师吗,黄兴安和唐庆还没给他们引荐呢,怎么现在就把他们撂在这儿了?
张如翰顾不上欲言又止的高万杰和文朝,扔下他们点调头就去找杨衍文了。
留下高万杰和文朝面面相觑。
张如翰去找杨衍文的路上还不忘继续给白芥穗打电话,但白芥穗的手机早就开了静音,根本听不到他的来电。
白芥穗正兴致勃勃的带着阿参一起逛院子里的花园,反正交流会还没正式开始,杨衍文也不在,索性就先进来逛逛,等杨衍文忙完了之后她再回去。
她可不想跟张如翰一起,听他喋喋不休的说教,头都要大了。
进来之前她问过接待的人了,负责人说院子可以随便逛,而且还很欢迎他们逛,因为他们来的都是贵客,说是只要不随便进房间就行。
因为这里以前住的都是王公贵族,院子打造的特别别致,有花有水,有湖有景,处处都是美景,比逛公园景点有意思多了。
看得出来历届房主对院子的维护也都非常上心,偌大的院子没有一处颓败的地方,也看不见什么杂草。
白芥穗逛着逛着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记不记得当初想把你跟雪宝拿来入药的那个王爷,家里的院子就有这么大。”
“……”阿参赏景的心情顿时没有了。
当初那个荒唐王爷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山上有成精的人参,吃了能长生不老。
明明已到了垂暮之年,偏偏舍不得奢华的生活,派人到处来山上挖人参,还开出了百两黄金、万两白银的悬赏令。
那段时间山上全是挖人参的,阿参和雪宝天天东躲西藏,最后因为打瞌睡没能及时溜走,被当地的采药人抓到了。
要不是白芥穗和老头子恰好救下了他们,他们早就被那荒唐王爷吃到肚子里去了。
当然了,即使把他们都吃了,荒唐王爷想长生不老的想法也是不可能实现的,还很有可能大补过头,提前送他去见阎王爷。
现在回想起那段东躲西藏的日子阿参都还心有余悸,但他觉得不能光自己被吓。
“下次带雪宝来,你也跟她讲讲这个鬼故事。”
白芥穗乐道:“哪有什么下次,这是别人私人的院子,你当公园啊,随便来。”
阿参满脸的遗憾:“还是她运气好。”
白芥穗安慰他说:“等会儿我带你吃好吃的,补偿你。”
阿参正想着待会儿要怎么宰她一顿,菜单都到嘴边了,看到白芥穗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