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爷爷：“我们小白不缺人疼，用不着去找什么所谓的爹。”
二老不停的骂着白芥穗那个没担当的亲爹，跟之前骂闵温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严昱山心烦意乱，没心思听他们批判小白的亲爹，自己默不作声地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
小楚早就把他的行李拿上来了，就放在衣柜旁边。
他上前放倒行李箱，解开了密码锁，从里面翻出了自己的钱夹。
现在移动支付盛行，已经很少有人用钱夹了，但他和别人不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上这个钱夹。
钱夹是白霜送的，是当年给他的生日礼物，里面还夹着她的照片。
明眸善睐的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直直盯着他笑。
因为他的特殊身份，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白霜一直非常小心谨慎，他们甚至没有过一张合照，这么多年他也只能凭借着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睹物思人。
每次翻到这张照片，严昱山都会不自觉的染上了笑意。
但这次他的笑意很短，几乎是一瞬间就收起了笑。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绪，他已经很久没有情绪这么激动过了。
白霜不辞而别后他不是没有找过她，也不是没有思考过她离开的原因。
他做了无数个猜想，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跟他在一起的压力太大。
当时他的事业如日中天，工作行程满得一年都难得休息一天，两人见面的机会更是屈指可数。
跟他在一起注定要长时间的异地恋，以及承受非常大的精神压力。
并且这种日子看不到头，连严昱山自己都说不好什么时候才能空下来。
当时两人的名气犹如天堑，严昱山早就凭借着十七岁的处女作斩获多个大奖，后续又带来了不少代表作，在圈里是公认的殿堂级演员，影迷群体众多。
而白霜还是个新人，虽然也开始慢慢崭露头角，被媒体誉为国民初恋，可是缺少作品积累，跟严昱山比起来还存在着非常大的距离。
俩人聚少离多，再加上周围人都不看好他们这段身份不匹配的恋情。
时间久了，难免白霜会患得患失，对他没有安全感。
那个时候严昱山也年轻，还是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经验，工作上忙得晕头转向，一年到头连面都见不到几次，哪能及时注意到白霜那边的情绪变化。
他还回过神来，却先收到了白霜的辞别短信。
她在短信里说她很累，经营这段感情让她身心俱疲，她感觉他们俩不像是在交往，但这段感情却一直在消耗她的情绪。
她说现在的状态也没办法好好拍戏，她希望两人能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她也趁机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最后说白霜暂时不想见他，因为她还没有考虑好他们之间的关系，在白霜主动联系他之前还，让他不要去找她。
这条短信发来之后，白霜真的就像是从他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严昱山只能在白霜同学那里打听到一点消息，知道白霜一切尽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但是白霜却很谨慎，一直没有暴露她的现住地址。
后来，白霜和同学也断了联系，严昱山就再没有渠道打听她的消息了。
而白霜也没有再联系过他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觉得白霜应该是想清楚了，因为跟他在一起很累，所以不想要跟他继续经营这段感情了。
她也可能在之后找到更适合自己的人，或者是更喜欢的人，两人或许已经结婚生子了，也懒得跟他联系了。
就他自己还一直念念不忘，始终都放不下。
很多时候想起来，他都会觉得自己很可笑。
可自嘲完，他又会把白霜的照片翻出来，仔细的摩挲照片中她的眉眼，回忆起当初的美好片段。
严昱山是希望白霜能够幸福的，即使他们最终没有在一起，他还是希望白霜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因此他非常拒绝把小白和白霜联系在一起。
如果他们真的有关联，那说明白霜已经不在了，并且生前也过得不幸福，不然白霜找的那个男人不会在关键的时候消失，如今也不会不认小白。
他已经非常努力的不让自己把俩人联系到一起了，但是那两张相似的脸总是跳进他脑海里。
不管他在干什么，脑子都有一个声音在说，你别骗自己了，能长这么像的一定是母女。
严昱山半夜被惊醒后，扶着额头在床上坐了很久。
这个疑团似乎成了他新的梦魇，不搞清楚明白，他可能会一直寝食难安。
凌晨一点。
他翻身起来找手机给谭导打电话，告诉谭导他要推迟两天回组。
谭导半夜接到严昱山，吓得猛然惊醒，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听完严昱山的意图的，谭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说什么？你明天没办法回组？”
严昱山的觉已经醒了，站在窗户边看外面的路灯。
“有点私事，必须要先去确认一下。”
谭导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严昱山有一天居然会为了私事请假。
他可是业界里出名了的事业狂，除了行程冲突，他就没有因为私事请过一天假。
“发生什么事了，方不方便透露一下？”谭导也不是八卦，就是好奇，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值得严昱山亲自去处理。
严昱山缄口不言：“不好意思谭导，只能麻烦你重新排一下戏了。”
他不愿意说，谭导也不勉强了。
“只能给你两天，多的就挤不出来了，你也知道你的戏份重，这已经是我能给你腾出来的最长时间了。”
严昱山笑了笑：“够了。”
他只想去问几个问题，半个小时足矣。
他收了电话盯着寂静的窗外，明明是午夜时分，他却异常清醒。
如果小白和白霜之间没有关系最好，如果有的话……
他怔住了，因为他完全想象不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第二天早上，小楚收拾好东西准备载着严昱山去和谭导汇合。
却被严昱山要求改签了回剧组的机票，另外还给他发了一个隔壁市的地点坐标，让他开到这个地点去。
这是他早上特意去打听来的消息，今天白芥穗的节目要到那边去录。
小楚看了一下总里程，倒是不远，一共两百多公里，开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但是这个地点，他越看越觉得有点熟悉。
等车开出去十来分钟后，小楚突然想起这是哪里了。
“严哥，这不是华欣姐前夫的那个电视台吗？”
“你是说卓咏德？”严昱山皱了一下眉头，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华欣前夫的名字。
也幸亏是他记性好，不然还真想不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人。
“对啊，你找卓咏德干什么？”除了卓咏德，小楚想不到严昱山还能去那边找谁。
虽然卓咏德的在业内有一定的地位和名气，是被人尊敬的行业前辈，可是和严昱山的地位还是差一截，明显不配严昱山亲自去找他。
“我不找他，我是去找小白。”
“严哥你是说小白医生要去卓咏德的电视台录节目？”小楚惊讶地回过头去看严昱山，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开车。
严昱山不知道他在激动什么，提醒道：“专心开车。”
小楚赶忙回过头去，把视线都集中在了公路上。
小楚他没办法不激动啊。
昨天搬完东西，他跟着蹭了一期《白医生的移动诊室》后，已经垂直入了白芥穗的坑。
晚上熬夜补完了之前的《健康生活》，吃瓜差点把他吃撑了，对白芥穗佩服的五体投地，认为她是犹如神仙般存在的人。
他已经得出了和网友们同样的结论，但凡是有问题的人，在白芥穗那里都会社死翻车。
这样说起来的话，卓咏德岂不是危险了。
同样觉得卓咏德危险的人还有华欣母女，华欣已经打过电话告诫过卓咏德了，让他不要出现在白芥穗的节目上。
一个离婚快二十年，平时从不联系，更没有任何感情的前妻，突然打电话来对着他的工作指指点点，是个人都不会搭理她。
华欣坐不住，带着卓琦直接杀到了卓咏德工作的电视台。
卓咏德在电视台主持了四十年的节目，从亲民的草根选秀，再到大型的节日庆典，到处都有他的身影。
他也凭借着自己在节目上的良好形象，为自己积累了不少群众基础。
台里的主持新秀有一些都是受了卓咏德的影响，从而走上了主持生涯。
而卓咏德也一直保持着他优秀导师的形象，从不吝啬授人知识，帮电视台带出了不少的优秀主持人。
他带出来的人，有的至今在台里工作，有的去了别台，成为当家台柱子。
可以说卓咏德桃李满天下，他在台里的威望也非常高，非常受人尊敬，同时也非常忙。
华欣母女到的时候，卓咏德正在带一个年轻的女主持人录一档做菜的节目。
他手把手教的十分细心，拍摄结束后，年轻的女主持人不停地对他弯腰道谢。
华欣母女俩硬生生等了卓咏德近一个小时，卓咏德才有空见她们母女。
但是见到她们后，一样对她们爱答不理，只顾着招呼那个年轻的女主持人过来说话。
“你接话的速度还是慢了点，我们录节目的时候，话不能落地上，平时多看多听，多积累一些相关素材，到台上的时候，你肚子里能随时掏出东西来……晚点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把我的素材拷给你。”
年轻的女主持人点头连声说好，不停的感谢卓咏德。
“谢谢卓老师，您真是太好了，您是我遇到过最热心的老师了，跟着您学到了好多，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卓咏德一脸慈爱笑着说：“你们有进步，以后能独当一面，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去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还要继续录节目，再年轻也别累着自己。”
年轻的主持人千恩万谢的走了。
送走了年轻的主持人，看到华欣母女俩，卓咏德没有多少表情。
卓琦对这个父亲没有什么感情，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都不想叫他一声。
但是想到卓咏德手上还是有不少资源她以后能用得上，她还是脸上堆笑叫了一声爸。
卓咏德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看不出脸上有多高兴。
他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喝了口早上刚泡的茶。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找我干什么？”
卓咏德不待见她，华欣又何尝不是。
如果可以的话，华欣是真的不想来找他。
当初跟卓咏德的婚姻完全是一场意外。
早些年的时候她年纪小，还没办法好好的控制自己对严昱山的感情，经常一个人喝闷酒，有一次她多喝了几杯，稀里糊涂的跟卓咏德睡到了一起。
就那一次，华欣怀孕了，没办法只能跟卓咏德结婚了。
婚后的生活一言难尽，华欣都不愿意去回忆。
结婚前还觉得卓咏德的职业形象好，在各大电视台里都有人脉和资源，是主持界里的大前辈。
虽然人年纪大了点，长得也一般，但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跟严昱山不可能了，想要通过结婚，彻底打消自己的念头。
可自从她无意中发现卓咏德的特殊癖好后，华欣是一天都不想跟他过了，卓琦没满周岁就跟他离了婚。
华欣：“就是电话里跟你说的事，让你不要出现在白芥穗的节目上。”
之前华欣给他打电话，他都没仔细听，如今想起来了。
“我知道，那个什么给人看病的节目是吧，最近在网上还特别火。是我提议台里叫来的，怎么了？”卓咏德理直气壮的问。
华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提议台里叫来的？你为什么要叫他们来？”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人气，现在年轻人不是都在看他们的节目吗，我们就把他们叫过来。”
卓咏德一直在做传统节目，虽然在业界有一定的地位，但是随着网络的兴起，在电视上看他节目的人也越来越少，他的知名度在降低，认识他的人也没几个了。
他节目的收视率每况愈下，随时都面临被砍掉的风险，他的收入也因此减少了一大半。
反正他现在手上还有点人脉，在绿江平台的高层也有熟人，对方愿意给他面子，临时过来录一期节目。
他正好借此机会在年轻人面前露一下脸，让年轻人体会一下他风趣幽默的主持风格，感受一下他的人格魅力。
那么多过气的人都能翻红，他有群众基础和情怀在，他就不信他没办法翻红。
华欣觉得他真是疯了，把卓琦叫出去后，单独对卓咏德说：“卓咏德你脑子清醒一点，你就不怕自己的那点特殊癖好被发现吗？到时候你形象崩塌了我看你怎么办，我和卓琦都会跟着你抬不起头来，你是不是想毁了卓琦？”
“你这疯女人胡说八道什么，我哪里有什么特殊癖好。”卓咏德坚决不承认华欣的指认。
随后他又喝了口茶，鸡贼的说：“谁说我让他们来给我看病了？我是让他们来给我带的那几个年轻人看病的，这是我给他们年轻主持团队的福利。”

既然卓咏德自己心里有谱, 华欣便没那么着急了。
但她还是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卓咏德，提醒道：“你千万不能疏忽大意, 你们台里的年轻人能随便给她号脉，但是你不可以, 你对你自己的情况心里要有点数。”
卓咏德看不惯她装模作样的样子，她有什么资格在自己面前指挥他做事。
卓咏德没搭理她，继续品着他的茶。
“卓咏德！”华欣皱着眉叫他，“你不要以为我多么想来找你, 要不是为了卓琦, 我今天才不会来。你得记住, 你是卓琦的爸爸, 你要把手上的资源和人脉都交到卓琦手上, 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他们离婚了是一回事, 但卓琦和卓咏德的血缘关系不会发生改变, 只要卓咏德一出事，卓琦很难不受影响。
“当初离婚的时候, 你不是说卓琦是你一个人的女儿吗？怎么？这么多年没搞定严昱山，知道自己没希望, 又想到我了？”卓咏德喝口茶嘲讽道。
他早就知道华欣的痴心妄想，当初华欣喝醉了酒，还把他当成了严昱山, 当时他觉得华欣身材和脸蛋还不错, 反正她是主动送上门的，自己也不吃亏, 于是就没有拒绝她。
没想到那一次之后华欣居然怀孕了，本着自己的儿子不能跟别人姓的想法, 卓咏德就跟华欣结了婚。
华欣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他对华欣也没有感情，只是盼着华欣能给他生个儿子。
结果显而易见，他没有等到儿子。
所以离婚时，他没有跟华欣抢卓琦的抚养权。
华欣也放出了狠话，说卓琦是她一个人的女儿，让卓咏德没事少去打扰她们母女。
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卓咏德才不稀罕。
现在卓琦需要资源和人脉了，母女俩又想到他了。
卓咏德直接往华欣的心口上戳，给华欣气得血压直线上升。
但她今天是来和卓咏德谈事，不是来吵架的，于是便把这口气忍了下去。
“你别忘了你就琦琦这一个女儿，你不把你的资源给她，还能给谁？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没给琦琦改姓，以后你只能靠琦琦给你养老。”
双方都知道怎么拿捏对方，卓咏德终于有点不一样的反应了。
卓咏德后来又有过一段婚姻，不过同样没有维持多久，也没有生孩子，所以卓咏德以后老了可能真的只能指望卓琦。
“你的打算我知道，琦琦的事慢慢来，我能帮她的我肯定帮，这是我亲闺女，我不帮她你还能指望谁帮她？”到这个时候卓咏德都还不忘讽刺她一下。
华欣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计较。
卓咏德刚说完话，他的电话响了，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应了两声后就挂了。
“他们人已经到了，我到前面去接一下，要不你在办公室等我回来？”
卓咏德倒是还有继续跟她再聊聊的意思，但华欣是一刻钟都跟他待不下去了。
“琦琦还在接待大厅等我，我先走了。”
“那一起吧，我也要去接待大厅。”
“……”华欣无可奈何，被迫跟卓咏德一路同行。
卓咏德频频的打量她：“你这些年保养的还真不错，看上去才三十出头，跟我们结婚的时候没多大差别。”
华欣不光是脸保养的不错，隔三差五的去做美容，定期做医美，她的身材也是，相比年轻时更加的丰盈，有味道了。
华欣恶心他肆无忌惮的目光，又不好撕破脸，只能转移话题。
“我刚刚提醒你的事你也要放在心上，随时提高警惕，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要多为琦琦着想。”
卓咏德被她唠叨烦了：“行了，我主持四十年了，我控场还需要你来教？凡是有我在的节目，流程和节奏都把握在我手上，还轮不到一个外来的小丫头片子抢我的场子。”
华欣当然不会怀疑卓咏德的主持控场能力，在这方面卓咏德是专业的，她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罢了。
她以为之后卓咏德能老实，谁能想到卓咏德走着走着视线又回到了华欣身上。
“既然你这么多年都没搞定严昱山，说明你这辈子都没希望了，要不然咱们复婚吧，以后我们又是一家人，有劲也能往一处使，一起把卓琦捧出来。”
华欣一忍再忍，非常努力才克制住自己想骂人的欲望。
她就是再没有希望，也不可能吃卓咏德这颗回头猪草，以前尝了一次，已经足够她后悔一辈子了。
华欣不接他的话，拐了个弯去洗手间，不打算继续跟他同路了。
卓咏德也只是一时兴起，随口问问，自然不可能等着华欣出来要答案。
他自己一个人前往了电视台的接待大厅。
此时卓琦正坐在接待厅的单人沙发上，百无聊赖的跟小团体的姐妹们水群聊天，顺便等华欣。
这段时间她的状态稍微好了一点，也敢登录自己的公共社交账号了。
说起来全靠白芥穗的新节目转移了网友们的注意力，现在全网都在谴责批判闵温纶。
另外通过华欣帮她找的水军洗稿，已经没几个议论她那点无足轻重的小事了。
最近华欣又给她联系了几个剧组，等几天走过场的去试个镜，她又能继续进组拍戏，然后一夜爆火了。
唯一始终让她放心不下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脱离剧情的草乌大神。
据卓琦所知，严叔叔和草乌大神的合作迟迟没有进展，她妈妈华欣这边也没能和草乌大神联系上。
就好像进度条突然在中途卡住了。
卓琦也不是没试着去联系草乌大神，但是卓琦找遍了全网，只找打了草乌大神的一个账号，而这一个账号最新一条动态还停留在初春。
他在骂自己家里的狗，说他自己当时在室外晒太阳赶稿，被飞奔而来的狗子创了，直接给他创进了ICU，然后在网络上跟大家咨询，狗肉怎么做更好吃。
他的这条动态已经累积有十几万的评论了。
有书迷说他拖稿的借口真多，被狗子创进ICU都能编出来。
有书迷直接给他发了地址，让他把修狗给自己寄过去，自己替他教训狗子。
有书迷亮出了自己的厨师证，说自己可以上门烹饪，报酬就是让他看存稿。
但是草乌大神一条都没有回复。
连出版社和官方平台的宣传动态，他也一样没有转载。
卓琦知道了，社交账号联系不上草乌大神。
此时好巧不巧，小团体群里面的姐妹突然也提到了草乌大神。
[珠珠迟早要火]：琦琦我记得你不是说你认识草乌大神吗，能不能催催他更新，他已经停更快两周了，我每天抓心挠肝的难受。
看到这条消息卓琦呆滞了一会，随后她猛然惊醒，她好像真的在小姐妹的团体里吹嘘过。
卓琦从小就特别享受众人艳羡的目光，身边的朋友几乎都知道她妈妈在给严昱山工作，她也经常拿严昱山送给她的小礼物到朋友面前显摆。
因此她从小到大都非常受欢迎，一直是同龄人羡慕的对象。
上了电影学院之后，她享受到的优待更明显，也被更多人羡慕。
虽然严昱山不会主动给她提供便利，但是她可以借势狐假虎威。
在各种明示暗示之下，电影学院的老师同学都知道她从小就认识严昱山。
当初严昱山也是电影学院毕业的，而且他是唯一一个在入学电影学院之前，就凭借着表演天赋拿到了国影奖的最佳男演员。
他带着满身的光环入学，但为人行事却很低调，专业课程永远是第一名。
教没教过他的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他的演技也是电影学院的模范样本，每一个入学的新生都会看。
在严昱山的光环下，同学们羡慕她，老师或多或少的会偏爱她一些，经常关心她，问她一些严昱山的近况。
卓琦借严昱山的势，多少还算没在说谎，毕竟她真的就是严昱山看着长大的。
但是说认识草乌大神，就完全是她在瞎编了。
之所以她会这么吹嘘，还是因为前段时间，新入学的一个文学系女生带了好几本草乌大神的书，最重要的是扉页上面有草乌大神的亲签。
草乌大神本来就很低调，从不参加签售会，也不去高校演讲，甚至都没有几个人见过他。
能拿到他亲签的人都不是一般的有本事，至少证明这人认识草乌大神，草乌大神也愿意给她签名。
那个文学系的女生虽然始终不承认自己认识草乌大神，但是依然挡不住前仆后继的人上去跟她套近乎，连文学系的老师也会旁敲侧击的问她一些草乌大神的事，没办法，草乌大神的书粉分布太广了。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卓琦太熟悉了，当初他们不也是这样来和自己套近乎的吗，只为了能要一张严昱山的签名照。
或许是嫉妒心作祟，她见不得别的人也像他当初一样风光，抢了她的风头。
再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认识草乌大神，她就忍不住提前在外人面前显摆，说严昱山要和草乌大神合作，自己过几天也会见到草乌大神。
由于她的特殊身份，这样的消息从她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稀奇，并且可信度很高。
当时很多人都信了，小团体的姐妹们也信了。
这时候突然被问起来，卓琦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个人起了头，小团体的其他姐妹跟着一起问。
[锦鲤仙女]：对啊，琦琦你不是还说要给我们带草乌大神的签名书吗，什么时候能帮我们拿到啊？
这也是卓琦开出去的空头支票之一。
卓琦头皮都麻了，但还得强装镇定的回复小姐妹。
[kiki琦琦]：哪有那么快，严叔叔他们正事都还没谈好，你们这种小事我怎么好意思去打扰草乌大神。
[珠珠迟早要火]：那大神是因为要改影视稿，所以才停更的吗？
卓琦哪里知道，只能凭自己的想象胡说八道。
[kiki琦琦]：草乌大神要忙的事情多着呢，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你们且等着吧。
[锦鲤仙女]：但是人家徐意怎么就拿到大神最新出版的书？
徐意就是那个文学系的新生。
卓琦心里非常烦躁，因为小团体的姐妹们明显是在质疑她的能力。
[kiki琦琦]：那你们去找徐意啊，说不定人家先帮你们拿到签名书，还能给你们在草乌大神的剧里安排一个角色。
卓琦噼里啪啦回复完，气得按下电源键，不准备再回复了。
然而她抬头，看到了更让她上火的人。
白芥穗和她的那个节目团队来了，正在接待处做登记。
卓琦所在的位置在角落里，如果白芥穗不特意转头的话，注意不到她。
卓琦本来也不想引起她的注意，只想默默地等华欣出来。
结果她收回视线时，无意中注意到了白芥穗的手。
准确的说是白芥穗手腕上的手链。
这条手链她越看越熟悉，怎么那么像上周她去商场买的那条。
虽说人人都可以买这个牌子的手链，但是她买的这个系列的可以自由搭配稀有宝石，所以她挑选了几个她喜欢的宝石，并且每颗宝石的颜色都不同，撞款的几率非常小。
怎么会这么巧，白芥穗选的宝石跟她一样。
尽管卓琦觉得不太可能是同一条，但她鬼使神差的就是想去看一看那串手链的编号。
这时卓咏德已经出来了，满脸亲和十足的笑容，在和他们一一握手寒暄。
“我各位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是综合部的主任，我叫卓咏德，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其实卓咏德不用介绍自己，现场的电视人都认识他。
他可是主持界的大前辈了，虽然近年来因为各种原因，淡出了大众的视野，但是知名度还在。
高导演：“卓老师久仰久仰，今天要给卓老师添麻烦了。”
卓咏德乐呵呵的说：“什么添麻烦，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临时把你们叫过来，都忘了问你们有没有别的安排。”
“我们到哪里录节目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我们主要是给小白老师做问诊记录，但小白老师说，给谁看病都是看，她不挑患者，所以算不上是给我们添麻烦，我们反而要感谢卓老师，让我们有内容可以拍。”
高导演不清楚卓咏德是怎么想的，在圈里多数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卓咏德居然主动联系了他们。
所以他是在真情实感的感谢卓咏德，至少这期节目不会出现有人拒绝他们。
卓咏德早就注意到了旁边的白芥穗，光看她外在的气质就知道她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