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睡的江夏爷爷,站在厨房看着从外进来的江夏。
“大变活灯啊,某人做了十几天的灯笼呢?”
江夏放下手里的罐头瓶子说:“做完了,我发现我不太喜欢,换了一个。”
“哦————做了这么多天,才发现自己不喜欢啊。”
江夏看着眼里有着打趣笑意的爷爷问:“我怎么感觉,您老话里有话呢?”
江夏爷爷立即无辜脸,耸耸肩膀说:“怎么可能,咱爷俩还用绕着弯儿说话吗。”
“你小子,想太多。”
江夏爷爷依旧不点破,转身回屋,睡觉去了。
厨房内的江夏,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玻璃瓶子中的烛火,发呆。
他不是没思考过自己的一系列行为,只是他还不确定,这份心到底有多坚定。
不管如何,他就是想对安宁好一点,再好一点。
至于这份好能持续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江夏本身是不太相信爱情的。
他的父母,从来都不是爱情的典范。
他们的爱情中,全部是丑陋,自私,报复。
江夏不想要那样的爱情,他又害怕自己骨子里是像江东城的。
若对方是安宁,他一丁点儿,都不想伤害她。
“或者被揍。”
江夏想着安宁多性格,貌似他被揍的几率更大。
不过,他十分清楚一件事,安宁没开窍,在她那里,两个人只是好朋友。
江夏暂时也不想表白或者多做什么,只是在不影响安宁名声的情况下,对她好一点罢了。
江夏摇头失笑,这个行为,一点也不像江小爷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但实际上,十五这一天也是很圆,很亮的。
今夜,完全不需要任何的灯光,室内也能看清。
冰凉的月光,铺满间屋子,安宁在这片光亮中,打开了克莱因瓶,传送种子。
之前的她,一直都不敢传送,因为没有土地让她恢复消耗的精神力。
但上一次她的精神力,意外的扩展了很多,让安宁有些蠢蠢欲动。
她拿出来一小把晒干的玉米种子,打开了克莱因瓶。
“竟然这么大了。”
此时的克莱因瓶空间,几乎和安宁的房间一般大小。
角落里,飘荡着安宁的存折和一些现金。
“应该再放一些应急的东西。”
安宁收回自己的心思,先传玉米种子。
一小把玉米,约有二十粒左右,安宁还在种子里,放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关于玉米的相关信息。
全部准备好之后,安宁调动精神力,预想的精神力耗尽并没有发生。
很轻松,二十粒种子消失在克莱因瓶的空间内。
安宁若有所思。
再试一次。
她起身,再次拿了二十粒玉米种子,传送,依旧没有太大的感觉。
“难道精神力有什么异变?”
安宁也搞不明白,她的精神力是星际最高级别的,没人知道下一步的精神力会如何发展。
安宁再次传送了六十粒的玉米种子,终于感觉到了消耗感,她停下了,没有继续。
没有土地的精神力,恢复是缓慢的。
所以,一切等到春暖花开再说。
传送完种子的安宁,在自己的衣柜里找了几件衣服,一双鞋子,放进了克莱因瓶的空间里。
收拾好之后,安宁进入了梦乡,明天准备出门了。
第二天清晨,大公鸡尽职尽责的叫起了安家的人。
安宁早就说过,今天要出门。
林翠花早早的起来,给她做了馅饼,还让殷雪梅帮着煮了茶叶蛋。
“东西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
安宁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说:“等我回来,就能建暖棚了。”
“大哥那边,要是能动土了,可以先把鸡舍,猪圈盖起来。”
“你就放心的去吧,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安宁觉得安三成说的十分有道,论农活,还是家里人懂得多。
她扭头看向安国平,安国平明白的说:“姐请放心,我们每天都会学习的,绝不会落下的。”
安宁再次点点头。
吃完早饭,安宁背着自己的书包,手里拎着一个小筐,里面是林翠花给准备的吃喝。
她走在前面,家里人跟在后面,一出门就看见了背着行囊的李成泽和江夏。
李成泽要跟着去,大家都知道。
他是安宁准备收的徒弟,这一次也算是考察之旅。
但是江夏……
“江夏,你也要出门吗?”
安宁询问,江夏回答道:“对啊,过完年了,趁着开春前,出去赚点钱。”
也对,安国明也是这么安排的。
安宁简单的问了一句,和家里的人说了再见,三个人坐着安国庆开的拖拉机,去了镇上,搭火车离开了。
火车上,安宁得知江夏也要去津市。
三个人买的是硬座,不过上了车之后,江夏便找到了乘务员,添了钱,换了软卧。
安宁和李成泽,两个都不是心疼钱的人。
不差钱的前提下,能舒服的躺着去,谁想遭罪坐硬座啊。
软卧内,一共四个床位。
但是没有正好三个人在一起的软卧包间了,安宁自己一个人去了一间。
李成泽和江夏,和她的软卧隔了一个房间。
安宁进了软卧,里面有三个人。
三个都是女人,两个岁数大的,一个相对年轻的。
她看了一眼,指着上面的一个卧铺说:“麻烦把上面的东西拿下来,我要住这个位置。”
安宁展示了手中补的软卧票,几个人倒是没有为难人。
“这就拿下来,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以为没人的。”
一个年纪稍大的妇女,把上面的东西搬下来,塞到了床底下。
安宁把自己的书包扔了上去,脱好自己的鞋子,爬上去了。
个过程,一言不发。
爬上去的安宁,从书包里拿出来一本书,开始看。
下面坐着聊天的三个人,对视一眼,耸耸肩膀,继续说话。
安宁一直看书,看到了十一点半左右,她和江夏两个人约定好,十一点半一起去吃饭。
她把自己的书,放在床铺上,从上面下来,穿鞋出去了。
她出去没一会,那个年纪小一点的姑娘,拉开了软卧的门,左右的看了看,对后面比划了一个收手势。
后面的两个妇女,立即明白的拿下来安宁的书包,翻找起来。
两人手法很是熟练,每一件东西都放回了原位。
书包的夹层,暗兜儿,没一个逃过两人的眼睛。
“靠!见鬼了,穿的挺好,这么穷。”
“不是穷,是没放在这里。”
一个妇女拉好书包拉链说:“把书包给送放回去,这一路时间长的了,总有得手的时候。”
门口放风的年轻女孩,也退了回来。
软卧的门被打开着,一直到安宁回来。
安宁一进来,只一眼就知道自己的书包被动过了。
安宁不动声色的上了上铺,没有任何的声张。
现在的她,按照二哥安国明的说法,那就是进步了。
她借助翻找书包里水壶的功夫,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包,没有任何东西丢失。
也是,她重要的东西都装在了克莱因瓶中,书包里就是些衣服,没有偷盗的价值。
安宁喝了几口水,继续看书。
“妹子,你去哪?”
下面的一个卷发妇女开口搭话。
安宁合上书本,坐起身子说:“去津市。”
“哎呦,咱们同路,我们也到津市。”
“你自己一个人吗?我跟你说,这一路挺远的,可要看好自己的东西。”
“之前我坐过这趟火车,丢过东西。”
卷发妇女,说的情真意切,特别像一个热心肠的大姐。
上铺的安宁,乖巧的点点头,有几分不善言辞的笑了笑。
“谢谢,我知道了。”
“没事儿,没事,有事你就和我们娘三个说,我闺女和你差不多大。”
安宁只是浅笑的点了一下头。
下面的妇女,是真的很热情。
她说完之后,在自己的包里,拿出来一个橘子,站起身递给了安宁。
“拿着吃,咱们能在一个车厢里,那都是缘分。”
安宁摇头拒绝,两只手背在了身后,声音怯怯。
“不行,我不能要,真的不能要。”
“没事儿,拿着!就一个橘子。”
橘子被妇女扔在了床铺,安宁低声说了一声谢谢,把橘子放在了枕头的旁边,暂时没吃,也没打算吃。
下面的妇女,倒是没逼着安宁吃。
她开始和下面的两个人说话,话语间都表述着她是一个开朗,热心肠的老大姐。
上铺的安宁,已经自动屏蔽下面的声音。
她确实成长了不少,但也不是那么多。
下面的几个人,不足以她过于的虚与委蛇。
这几个人若是敢动手,她的实力足以够碾压。
从安宁上车的地方,到津市,一共需要十八个小时。
他们需要在火车上睡一夜,第二天中午才能到达目的地。
上九点多,安宁再次下来,准备简单的洗洗脸,刷刷牙,回来睡觉了。
下铺的卷发阿姨看见安宁拿着一个茶缸子下来的时候,一个隐晦的眼神,对面坐着的小女儿,立即站了起来,笑的甜甜的。
“你去洗漱吧?正好我也想去,咱俩一起吧。”
安宁没说话,只是侧身穿好鞋子,出去了。
女孩跟上了安宁,一路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似乎要营造一种两人很好的假象。
安宁走在前,突然停下。
“稍等,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们只是临时恰巧住在了一个包间,我不喜欢别人跟我离得这么近。”
“卫生间只有一个,你可以先走,我去下一个车厢。”
安宁侧身让路,后面的女孩有些尴尬。
她第一次碰见这么直白的人。
大庭广众之下,她被很多人赤裸裸的注视着。
“好——-”
女孩说了一个好字,脚步透着着急的消失在车厢的一头。
安宁转身向后走,去了另一个车厢。
当她洗漱好回到车厢后,三个人都在。
依旧是卷发女人先开口。
“对不起啊,我们不知道你不喜欢,我们家闺女就是自来熟,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下次别这么做就好了。”
安宁应下来,一点也没有预料中的不好意思。
一句话,让卷发女有点不自在。
安宁爬上了床,盖好了被子,准备睡觉了。
车厢中,也安静下来。
火车况且况且的走着,不知不觉间过了零点。
凌晨一点左右,一根拇指高矮的细香,被点燃。
安宁早有防备,屏住呼吸,但是装作沉睡的样子。
过了几分钟,下面有声音了。
“花姐,晕了。”
“翻,然后出去。”
上铺另一位直发的女人,从卧铺上弯腰站起来,一只脚踩到了安宁的床上,翻找着她脱下来的衣服。
很快,一卷安宁故意放的钱被找到了。
“花姐,找到了。”
下面的卷发女人,也就是花姐拿过钱,点了一下说:“被子掀开,里面看看。”
上面的女人立即行动起来,不过衬衣衬裤很贴身,藏钱不藏钱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没有了,花姐。”
花姐点点头,招呼上面的女人下来。
“小莲留下,咱们出去。”
上面的女人听话的下来,和花姐出去了。
上铺的安宁,一直很好奇,这几个人要做什么。
一开始,她以为这几个人是人贩子。
过年的时候,二哥安国明给安宁科普了很多人贩子的事情,有人专门拐卖女孩,卖到深山里去给别人当媳妇。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人是求财的。
过了两分钟后,安宁一道精神力甩出,下面的小莲噗通一声,倒在了床上。
安宁利落的跳下来,穿好鞋子。
她没有出去,而是翻找了几个人的包裹。
在一个饼干盒子下面的夹层中,找到了一沓百元大钞。
安宁把钱拿了出来。
既然是要丢钱,总不能她一个人丢吧。
做好这些后,安宁把东西复原,一边复原一边想,她绝对有做大盗的潜质。
做完这一切的安宁,打消了出去盯梢的计划。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要做黄雀。
凌晨两点四十分左右,两个妇女回来了。
下面被安宁弄晕的小莲,嘀咕着说:“一切正常。”
至于晕过去这样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安宁的精神力,可是能做到抹去苗小花记忆的。
三个人没有多说什么,也没人去翻饼干盒子,因为安宁悠悠转醒了。
几个人迅速躺好,安宁淡定的翻了一个身,冲着墙壁的嘴角上扬,黄雀要动了。
精神力再次出击,三个人很快陷入了沉睡。
安宁轻手轻脚的下来,翻找了出去两个人的口袋。
“这个口袋好,回去让妈也给我做一个。”
翻找暗兜儿的安宁,悠哉悠哉的学着新知识。
再厉害的暗兜儿,也逃不过精神力的检查。
当所有的口袋,都被安宁掏了一遍后,安宁统计了一下,这两个人一上的收入,达到了五百多块。
“果然违法的都是暴利啊。”
火车继续,不知道是真母女还是假母女的三个人,一直睡到了火车停下来。
“津市到了,站停五分钟,抓紧时间,抓紧时间下车。”
乘务员的声音先到,紧接着就是当当当的砸门声。
“快点,快点,不是叫你们一次了吗,咋还不着急呢?”
卧铺的乘务员,有义务叫醒并提醒每一位乘客,上下车。
这位乘务员十几分钟已经前来过一次,可火车都停下了,这个车厢的人怎么还没起来。
“怎么回事?不是到津市吗?”
乘务员拿出来随身的车票小本本,确认了之后说:“是津市啊,你们这是干嘛呢?”
已经出了包厢,相隔一米的安宁,精神力再次探出,熟睡的三个人终于醒了过来。
“天亮了——”
“这不废话嘛,赶紧走吧,一会儿给你们拉过站了。”
“赶紧的吧!”
乘务员催促着,几个人迷糊着收拾东西,什么时候到的。
她们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不管如何,火车可不等人。
几个人也来不及思考前因后果,或检查什么,稀里糊涂的拿着东西,就往外跑。
此时的安宁,左边站着江夏,右边站着李成泽。
两个人不太明白的等着,等着安宁口中的好戏。
就在这个时候,卷发妇女跑到了火车的门口,手里的口袋突然断裂。
“咣当”一声。
饼干盒子掉落在铁制的地面,声音引人注意。
可更引人注意的则是饼干盒子里的钱,洒落在外的钱。
“好多钱!”
“这也太多了!”
“不是,那张钱好像是我的,上面我写了名儿。”
“卧槽!她们是小偷!”
“昨偷钱的肯定是她们!”
“抓小偷!”
“抓住她们!”
卷发妇女,多年的经验让她下意识就跑。
钱不在了可以再偷,人进去可就不好了。
可这么多人,里面外面的,她们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别说跑了,呼吸都有点困难。
乘务员也一直紧紧的跟在几个人身后,她本来是怕几个人下不去火车。
可没想到,竟然抓到了昨偷钱的人。
昨七八个人丢了钱,早上刚统计好,小偷自投罗网了。
三个人,到被抓起来的那一刻,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外面看热闹的安宁,笑的很满意,招呼两个人说:“走了。”
江夏有点明白的问:“她们是偷到你的头上了,还是和你住在一个房间?”
“你猜呢?”
江夏想了想说:“我猜,一个房间的几率大一点。”
“聪明!”
安宁毫不吝啬的夸赞,让江夏有点飘飘然。
他万分肯定的说:“竟说实话。”
安宁被江夏逗笑,两个人步调一致的走的快了一点。
落后一步的李成泽,只感觉自己像抽过水的鱼塘一样———好多鱼。
多余到他都想打道回府了。
走在前面的安宁,突然转身。
“跟上!”
“是!”
李成泽迅速跟上,到了安宁的旁边就听见安宁说:“别走丢了。”
一时间,李成泽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了。
“我自己出过国的。”
安宁侧头。
“那你来过津市吗?”
李成泽老老实实的摇头说:”没有。“
安宁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道:”那不就得了,你去过国外和你来津市,是两件事情,没有共同性。”
“每一件设计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要用固有思维去思考,创新才是发展的第一要素。”
安宁一秒进入了老师的角色。
李成泽自然而然的弯了一点腰,谦虚谨慎的跟在安宁的后面。
很快,三个人走出了火车站。
安宁停下,问江夏:“你去哪里?”
江夏指着右边道:“我走这边。”
“真巧。”
安宁一句真巧,让江夏心提起来一点点。
“我走的正好相反,是这边。”
安宁指着一个相反的方向,对着江夏说:“再见或者回村见。”
“好,回村儿见。”
安宁没有任何不舍得情绪,带着李成泽,朝着左边走去。
江夏在原地看了一会,眼里的温柔在安宁消失的那一刻,也跟着消失不见。
“赚钱吧!”
江夏朝着右边,大步离开。
另一边的安宁,先是买了一张地图,原地看了一遍。
“这边走,坐公交。”
李成泽佩服的问:“安老师,你看一遍就能记住张地图,还知道怎么坐公交车了?”
安宁卷好地图,拿在手里,淡定的说:“我买地图的时候问路了。”
后面的李成泽,总感觉自己嗓子里卡的慌。
可这个回答,一点毛病都没有。
安宁带着李成泽找到了公交站,还回身给了李成泽五毛钱的零钱。
“自己投。”
本来是掏兜儿的李成泽,听话的接过来安宁递来的零钱,跟在安宁的身后,上了公交车。
两人一点时间都没有耽误,直接去了汽车厂。
到了汽车厂附近的车站,安宁倒是不急了。
她看着中午的太阳,感受着胃部的饥饿感。
“李成泽,找个地方吃饭吧。”
“好!”
李成泽全程听话,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津市离京市非常近,发展的自然不慢。
尽管刚刚改革开放没几年,但是汽车厂的附近,已经有摆摊卖盒饭的。
正值中午午休,汽车厂有食堂,但是附近一些工地是没有食堂的。
很多打散工的人,都在这个时候往外走,找到经常吃饭的摊位,买盒饭。
安宁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两个盒饭摊位,一个明显人多一点,买东西的人还有些期待感。
“咱们去这个。”
安宁带着李成泽去排队,随着排队的人群向前走。
“吃什么?荤素都有。”
安宁低头看了一下,眼前是五个大桶,两道荤菜,三道素菜。
其中一道还是鸡蛋炒的素菜。
“我都要,两份饭,多少钱?”
“三荤两素,两份饭,三毛钱。”
“好,来两个三毛钱的。”
卖东西的老板娘很麻利,给的也不少。
安宁给钱,道了谢,拿着盒饭走去一边,坐在了马路牙子上,准备吃饭了。
“安老师,咱们这就吃了吗?”
已经准备吃饭的安宁,侧头看李成泽。
“要喝酒吗?”
“菜味道是不错,可不能当下酒菜。”
安宁说的颇为苦恼,有几分长辈光环加身的说:“喝酒伤身,还会影响生育——-”
“我不喝酒!”
李成泽感觉,他再不打断安宁,安宁就会为他上一场生动的生物遗传基因课程。
“安老师,我没想喝酒,从头到尾都没有,我觉得在这里吃饭挺好的。”
“咱们吃吧,我饿了。”
说完的李成泽,为了证明自己,挖了一大口饭,塞进了嘴里,吃的香极了。
安宁眨了一下眼,转回头,语速缓慢的道:“不要不好意思吗。”
嘴里塞满了饭菜的李成泽,再次感受到了安宁噎人的感觉。
不过好在,安宁不再多说什么了。
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刺眼的阳光,一人一盒盒饭,大口大口的吃着。
两人坐了一宿火车后,身上的衣服皱皱的。
渐渐的,他们周围干活的临时工人,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还有人端着饭盒,坐在了他们的旁边,没事扯闲嗑儿。
“你们在哪干活?上午好像没看见呢?”
“是不是室内的?”
安宁咽下口中的饭菜,身上有着浓厚的朴实善良。
“你们是在哪里干活的?”
“我们在前面给人家卸货,一天干的多了能赚好几块呢。”
回话的大叔,没什么隐瞒的说起自己干的活儿。
安宁有一搭没一搭与其聊着,直到大叔先吃完,走了。
吃的差不多的李成泽,看着远去大叔的背影说:“大叔人真好,什么都告诉我们了。”
“人确实没有毛病,但你也要看看自己的体格子。”
安宁晃动自己的手腕说:“你和我,怎么看都不是干力气活的人,不是竞争对手。”
“在外行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要人家推心置腹的和你说两句,你便掏心掏肺,知道了吗?”
自然老成的安宁,收拾好饭盒,扔进远处的垃圾桶,准备去汽车厂看看了。
李成泽跟着起来,在安宁后面说:“老师,我记住了。”
前面的安宁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背影透露着稳重,可前面的一张脸,笑的有点得瑟。
当老师真好!
特别是这个学生聪明又听话的时候,真是不错的感觉。
安宁觉得,在星际的老师,肯定也是这么觉得她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汽车厂的门口。
安宁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看门的大爷,递出去一张纸。
“大爷,这是你们胡厂长给我批的条子,他让我来找他,麻烦您给通个话吧。”
本来在晒太阳的老大爷,听见胡厂长的名号后,立即坐了起来,接过安宁手里的纸。
一张白纸,上面有着汽车厂的名头,上下各自一条红线,中间空白处,蓝色的墨水写下两行字,右下面签了字,盖了公章,还有胡厂长私人的印章。
重视程度,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你们稍等,这有凳子坐一会,我去给你们找人。”
“对了,您叫什么名字?”
“我是安宁。”
四个字,老大爷明白的朝着院子里走去,进了一栋大楼。
一进一出,不到一分钟,老大爷就出来了。
老大爷笑呵呵的走出来开口说:“我告诉人了,他去找厂长了,你们稍等会啊。”
“这是从哪来的?”
“三合镇。”
安宁的回答也不能说错,只是三合镇还真不是一个多出名的地方。
或者说,根本不是出名的地方。
不过,门口的老大爷思考了一下,拍着自己的脑袋说:“三合镇啊…有印象,是东北的吧?”
安宁点点头,没在多说。
与此同时,那栋楼里跑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便是安宁见过的胡厂长,还有陪同胡厂长的老王。
老大爷一看这阵仗,椅子都不敢坐了,一个后踢,小板凳被踢了好几米远。
“安宁同志——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胡厂长在安宁对面站好,这一次没有伸手,不过态度的友好,是老大爷生平第一次见。
这个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来路?
难道是京市的?
“你好,胡厂长,我来参观你的汽车厂,之后我在进行设计。”
依旧是最简单直白的话语,但听在胡厂长的耳朵里,无异于天籁之音。
总算来一个办实事的了!
他现在就喜欢这个调调,比那些天天给他画大饼,唱大戏的强多了。
胡厂长一脸激动,两只手不断的搓着,对安宁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快请进,我亲自带你参观。”
“林大爷,记住了安宁同志,以后来咱们厂,畅通无阻。”
胡厂长的话,让老大爷连连答应。
安宁和老大爷打了一个招呼,带着李成泽一起进了汽车厂。
一路上,胡厂长一只手不断的指着周围的建筑,介绍着都是什么。
他还亲切的询问了安宁的住宿情况。
“我们直接过来的,没有找住宿的地方。”
“哦对了,这是李成泽,我正在考验的预备役徒弟。”
后面的李成泽一点也不介意安宁给他的称呼,甚至他觉得能在安宁这里当上预备役的徒弟,那已经是无上的荣耀。
“您好,胡厂长。”
李成泽伸手,胡厂长一直想握手的那只手,终于圆满了一次。
“英雄出少年啊,将来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安宁同志可是厉害的哩,你可一定要好好学。”
李成泽面容严肃的点头道:“我会的。”
胡厂长也没有任何看轻李成泽的想法,若安宁真的如他预料中那般厉害,李成泽将来也是了不得的。
几个人继续走,半路上安宁两人的住宿吃喝,都已经被胡厂长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