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科研大佬种田报效祖国—— by七初九
七初九  发于:2023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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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呢?
她和黑蛋儿一直跑到了河边。
原来村里的孩子借助小山坡,做出一个小型的滑雪乐园。
“姑姑——就是他们!他们是邻村的,要和我们打雪仗!”
邻村的?
这话,在任何一个村民听来,那都是挣脸面的大事。
下一秒,安宁已经蹲在地上团雪球了。
“打啊,愣着干嘛!”
安宁一个起身,雪球抛物线完美无暇的打在一个人的身上。
“姑姑好厉害!看我的!”
黑蛋儿的准头也不错,就是力气差上一点点。
“打啊!”
“冲啊!”
“打雪仗了!”
“啊——-”
本来还是和邻村打雪仗,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乱了。
在东北打雪仗,只有一个原则——-除了你自己,全部是敌人!
秉承着这一原则,江夏的刚刚到来,就被灌了一脖子的雪。
拔拔凉的触感,天灵盖都想哆嗦。
“哈哈哈哈哈哈!”
“安宁——-”
原来是安宁干的。
安宁哈哈大笑,随手就是一个雪球扔过来,扔完就跑。
“跑啥—-给你手套!”
“我才不上当呢!”
江夏苦笑。
“我骗你干——啊—-黑蛋儿!”
“嘿嘿,姑父早上好!”
“你个臭小子!”
江夏被迫加入战斗,不过一旦加入,释放天性特别快。
最后,雪球也没有人团了,抱着大雪块就扔,逮着一个人按在雪堆里,开埋!
不管认识不认识,干就完了!
北方的打雪仗,主打一个氛围。
敌我无所谓,工具无所谓。
但若是有人不小心摔倒了,那周围的人于一秒内到达战场,让你知道什么叫闪电战。
哗啦啦一顿扬雪,一顿塞,扯呼!
不知不觉间,不少大人也加入进来,打雪仗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像安宁这样刚结婚或者还没结婚的大孩子。
这帮人打的更凶。
一场雪仗,打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不少人都是躺在雪地上,实在是打不动了。
雪仗结束,哥俩好的又重新好了。
刚刚的事情,那都是过眼云烟,连个痕迹都没有留下。
安宁也找到了江夏,将他从雪堆里拽出来。
“你怎么混这么惨?”
江夏歪头向上看。
“我怎么记得是你给我按倒的?”
“嗯?有吗?”
“有!”
安宁嘻嘻一笑,装作糊涂的说:“这也没时间看脸呢。”
“你觉得我信吗?”
“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信。”
安宁拉起来江夏,两个人朝着家里走去。
至于两人的院子,已经被安三成扫了。
今天的早饭没有一起吃,因为今天要过年,上再吃就行了。
每家的早饭都很简单,清粥小菜,少吃点,下午还得过年呢。
上午八点多,安宁江夏,安国明,安国庆,再加上黑蛋儿,几个人开始在家里贴对联,贴福字,挂灯笼。
粘稠的浆糊有着一股天然的米香,安宁还尝了一口。
安国明碰了一下江夏道:“对我妹子好点,给人家馋的。”
“二哥!”
“二哥说的对,回去我给她补补。”
江夏和安国明说笑着安宁,安宁用沾满浆糊的刷子吓唬人,几个人像没长大的孩子,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贴完了家里所有的对联,福字,牲畜平安等等东西。
贴完这些都已经九点多了,安国平今天回来,十点零三分到站。
安宁和江夏自告奋勇的去火车站接人,家里已经开始了炸东西。
火车准时到达,十点半到家,炸东西的香味让安宁立即跳下车道:“还不如不去了!”
安国平十分感叹的道:“这就是我亲姐,还是那个配方。”
“赶紧下车吧。”
江夏和安国平进屋,只见安宁一手一个炸大枣,投喂了两个人。
“甜吧。”
“嗯嗯,好吃。”
“甜!”
安国平放置东西,洗手,然后就和安宁在锅边转悠,时不时就吃点这个,吃点那个。
“慢点吃,下午还那些菜呢。”
林翠花每年都这么说,可两个人每年都这么干。
人齐了,要过年了。
林翠花这边炸这东西,殷雪梅和大嫂准备下午的过年饭,江夏也加入到其中,贡献了好几道菜。
安宁几个人就是小孩那一桌的,什么都不用干,主打一个吃字。
下午两点多,安家放了吃饭的鞭炮,在鞭炮中一家人落座,举杯,过年。
“干杯———过年好!”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但菜剩下很多,这些就是接下来几天的主要食物来源了。
上,安家开了两桌麻将。
诺诺睡着了,大嫂,二嫂,林翠花加上安宁四人一桌,安三成带着三兄弟一桌。
乒乒乓乓的麻将声,络绎不绝。
主打一个放松。
麻将打到十点半左右,散场。
明天去大伯家过年,不能去的太。
第二天,安家一家人全部过去,县里的安二成一家也回来了,不过现在的他们,十分的老实外加勤恳。
经过安宁的调教,他们知道了一个硬道。
那就是别作别闹,人家给什么就拿什么,要不然什么都得不到。
安大伯家也盖了新房,几个哥哥都发展的很好,安家真的做到了开枝散叶,兴旺发达。
一顿团圆饭,摆了四张桌子,忙忙碌碌一大天,虽然吃的不多,但过年吃的不就是一个氛围吗。
翌日清晨,是大年三十。
安宁和江夏陪着江爷爷一起吃了团圆饭,上几个人又去安家一起看春,笑呵呵一上,守岁,得了红包,放了鞭炮,年似乎就过的差不多了。
大年初一,每个人都换上了新衣服,再加好好休息一天,这一天是不可以走亲戚的。
大年初二,安家的大门刚打开,外面就站满了人。
“这是干啥?”
安三成没明白的看着村里的人,他们家还不至于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拜年吧?
最关键的是,村里辈分大的都在这呢!
“三儿啊——国平在家不?”

安三成没反应过来,一般来讲没人找老三。
“对对,找你家老三,他不是医生吗,我想让他给我看看。”
“我也是,给我看看这个片子行不。”
“我看看这药怎么吃,一堆外国字儿我也不认识呢。”
老乡手里都拿着点什么,安三成这才恍然大悟,也第一次意识到他家小三儿也是个人物了。
虽然不是大人物,但好歹是个叫的上名的了。
“在在在家—-进进——”
在家长眼里,别人找孩子那是给孩子长脸,是自家孩子有本事的体现。
安国平被人堵在被窝里了!
差点没来一场被窝看诊,最后还是林翠花喊大家先出去,让孩子先起来。
“哐当”一声,门关上了,林翠花还在屋里。
“妈——我穿衣服。”
“咋地,你光腚呢?”
“没有。”
安国平声音闷闷的道:“没光腚也不行,我都是二十好几的男人了。”
“别废话赶紧起来,谁愿意看你是的。”
林翠花说着声音就变小了,眼神看向外面,屁股坐在炕沿上。
“三儿—-我和你说,别看的太好,也别看的太差,涉及动手开药的不能干,真有事的提醒提醒,有百分百把握的帮一帮,不确定的全都推医院那儿,明白不?”
“啊——-”
安国平啊一声,也不知道明白没明白,林翠花着急的拍了他一下。
“这个脑袋,一点也不像我!给村里看病给不给钱好说,咱也没想赚钱,但不能弄差了,人家当面不说,回去也念叨你。”
“听没听见,你个榆木脑袋。”
“妈—-我知道了!”安国平揉着自己的脑袋道:“妈—-你先出去呗。”
林翠花眼睛在安国平的被子上看了看,脑袋向后仰了仰。
“啥毛病,还不穿裤子了。”
十分嫌弃的林翠花先出去了,顺手给门关上,安国平终于从被窝里钻出来。
“谁不穿衣服了。”
画面中,一个带有黑猫警长的平角内裤,一闪而过。
收拾好的安国平在门口的位置给大家看了看病历,能解决的当场就解决,不能解决的全部告知去医院。
他做的事情真的没有多厉害,但每一个看过的村民,都夸赞的说:“不愧是京市的大医生。”
一开始安国平还不好意思的说着不是,到了后来,倒不是他好意思了,实在是纠正不过来。
这一天,安国平都在帮大看病中度过。
正月初四,安氏宗族的祭祖大事。
凌晨两点左右,但凡是安家的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部起来,穿着略古典朴素的服装,上山。
打柳幡儿的仪仗队,二胡唢呐的鼓乐队,抬着牲畜的祭祀队伍,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
全村好几百人都参加了仪式,从黑走到亮,哪怕是对祭祖不太重视的新科学代表派,在这样的阵仗下,也都认真了起来。
信奉科学与供奉老祖宗,从来不冲突。
队伍走的很慢,安大伯走在最前面,嘴里发出嗡嗡的声音,仿佛最古老的吟唱。
吟唱中,一行人上山,祭拜。
队伍成金字塔形排开,前面少,后面多。
“跪———拜——-”
在一声声跪拜中,祭祀完成,天色大亮。
下山时,安宁被安大伯喊着,走在了最后。
“安宁啊—-扶大伯一把。”
“好。”
安宁一只手抱住安大伯的胳膊,僵住。
“大伯——你怎么这么瘦。”
“岁数大了,吃不了多少东西了。”
安大伯咳了两下道:“安宁,安家有今天的团结和场面,都是你带来的。”
“团结二字,在两种情况下最是好用,一是生命危险,二则是利益。”
“以后的日子里,生命危机不多了,绑定他们的便是利益了,也会有人情,但不要过多倚靠,甚至不要去倚靠,靠自己才是最好的出路。”
安大伯从山顶说到了山下,安宁都有认真听,老人吗,都是喜欢说教和忆往昔的。
她还蛮喜欢听的。
一路将安大伯送回了家,安宁变回去了。
正月初五,安国平准备离开回去继续上班和上课。
安宁和江夏没什么事情,准备待到正月十五再说。
早上,一家人送安国平走出来。
“国平———”
一声国平,撕心裂肺,安大伯的大儿子鞋都跑丢了,或者压根没穿。
“咋了,咋了!”
安三成心里有十分不好的预感。
“我爸—-晕了!”
安大伯晕了。
安国平扔下身上的包就冲向了安大伯的家,安宁,江夏等人紧随其后。
安三成害怕的腿都哆嗦,心狂跳,和林翠花搀扶着跑去。
安宁第一个冲进了院子,院子内是着急的几位嫂子。
“安宁——-爸爸爸——-”
“在哪!”
“外地上,我们没敢动。”
安宁已经冲到了厨房外地上,安大伯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脑袋上还有点点血迹,该是磕着了。
“安宁啊——救—-救——-”
大伯娘显然很慌,手脚无措的跪趴在地上,一只手在大伯的后脑勺位置。
看样子,大伯摔下来的那一刻,大伯娘奋不顾身的将去拉扶他,一起摔倒。
“我来了!”
“小弟——-”
“气道,脉搏,心跳,外伤……开始ABC。”
安国平压住心底的慌,胸外按压,人工呼吸,开始抢救。
“大伯娘,发生了什么,告诉我,你说的越详细,救大伯的几率越高。““好好—-他说胸口闷,恶心,想吐,我去扶他他说不用,自己下地,刚走到厨房救摔了。”
“恶心?”安宁想着昨天大伯瘦弱的手臂问:“大伯恶心多长时间了?最近经常呕吐吗?”
“有—-有一段时间了。”
安宁精神力已经探入大伯的体内。
安国平的抢救也起到了效果,大伯的胸口有了起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爸——-”
“老头子,你吓死我了!”
“大哥!”
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又被安国平撵走。
“后退,后退,别挡着空气流通。”
所有人都害怕的后退,安宁的脸色突然变了。
安国平一直知道他姐姐有特殊的本领,双胞胎的默契让两个人交换一个眼神。
“大伯,我扶你起来。”
安宁和安国平同时发力,将大伯送进了屋里。

安大伯后背靠着被褥,努力的喘息着,渐渐平静下来后,看着站满的一屋子人。
“别都在这儿了,该干啥就去干啥吧。”
没人离开。
“大伯,你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们一起去京市吧。”
安宁开口,安大伯对他自己的身体他是知道的,不想去…可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我去。”
安大伯再次看向一屋子人,口吻硬气几分道:“都走吧,我都说我去医院了,你们在这能干啥。”
孩子辈儿,孙子辈儿的都缓缓的退出去,眼里的担心并不少。
最后,屋子里只剩下安三成一家,江夏和大伯娘了。
“三儿—-你也走吧。”
“大哥—-”
“让你走就走,听见没!”
大伯陡然提高音量,安三成扁着嘴,不愿意的退出去了。
最后,屋子里只剩下了安宁,安国平和大伯娘。
安大伯拉起大伯娘的手,粗糙的两只手相互磨搓着。
大伯娘低着头,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下来,大颗大颗的落在来。
“老头子,你知道是啥病是不是?”
“嗯我知道。”
“你个老东西——你咋就不告诉我,咋就不告诉我!”
大伯娘想用力拍打两下大伯,可又怕打坏的卸了力气,被大伯一把抓住手。
“怕这个呗,你啥时候打我不舍得用力气了。”
大伯娘哭的更厉害了,眼泪无声的掉,止不住的掉,安宁鼻子酸的再也忍不住了,鼻音很重的喊了一声:大伯——
“哎,大伯在呢。”
“国平啊…大伯跟你们去京市看看,带着你大伯娘,我们俩还没去过京市呢。”
大伯想去京市,不为了看病,只是想带着大伯娘去京市看看,趁着还能走的时候。
“大伯,京市很厉害的,我师父更厉害,你会没事的。”
安大伯笑着道:“傻小子,大伯虽然不是医生,但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有数的,要是能治大伯肯定配合你们。”
“没事,我跟你们去京市检查一下,不过我要走的体面,不要用那些药延长我的生命,天天难受着的,我不喜欢。”
安大伯这段时间,自己查了不少东西,像那些化疗之类的治疗,他都不想要。
到了最后,他就想着带着大伯娘去一趟京市,好好玩两天,然后回到这个他待了一辈子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觉。
“大伯你—-不能这样,活着总比—-总是好的。”
安大伯不说话,松开了大伯娘的手,招呼安宁过来。
“国平啊,你和大伯娘先出去吧,我和安宁说说话。”
安国平不想走,还想劝说,还是大伯娘拉着他出去了。
“大伯,我——”
“别说!”
安大伯不让安宁开口说话,拍着身边的位置,示意安宁坐下。
“安宁,大伯知道你有不为人知的本事,但别用在大伯身上,也别用在任何人身上,事情一旦做了就有痕迹,不值得。”
“我觉得值得,我不想您离开。”
安宁执拗的看着大伯,这是安家的定海神针,是给她指明好几次方向的人,是她的亲人,她做不到置之不。
“大伯,你听我说,我很聪明,我一定能找到药治疗你。”
“我一定能!”
哪怕这里不能,星际一定可以。
“安宁,听我说。”
安大伯眼神深邃的看着安宁,皱纹深陷的脸上,是智慧的痕迹。
“你姓安,就足够了。”
安大伯没有点明,可安宁听懂了。
安大伯知道,知道她不是原本的安宁。
“大伯—-”
“哎—-我是你大伯,永远都是。”安大伯慈祥的笑着道:“什么都不要做,答应我,不要做。”
“好。”
一个好字,让大伯宽心的笑了出来,拉着安宁说了好多话。
他在传授他人生的经验,在诉说他的一生。
安宁从大伯家离开,安国平在身边一直唠叨着,大伯该是什么病,不断的分析着,推翻着。
“大伯事胃癌期,按照你们的说法,预计还有一个月的生命。”
安国平停下了。
“姐——-”
“嗯?”
安宁难受的转身,看着安国平道:“大伯想好好的走,我们答应他吧。”
安国平对这个结果充满了排斥,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走吧,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带大伯和大伯娘去京市。”
“这一次,我们都去。”
安宁擦干眼泪,朝着安家走去,并告知了安家人这个结果和大伯的决定。
安三成一个大男人,呜呜的憋闷哭着,哭着哭着就开始埋怨自己。
“都是我们的错,大哥要不是为了照顾我们,根本不能得病。”
“小时候,我们吃饭的时候大哥永远都看着,他总说自己吃了,吃了。”
“都是我们的错—我怎么就没发现呢,不不不,是我太自私了!”
安三成说着说着,一口气就要上不来了,最后还是安国平急救一下,才缓过来。
“爸—-你这样,大伯怎么走的安心。”
“闺女,闺女,爸知道你厉害,真的不能救了吗?”
安宁想说能,可大伯不愿意,甚至说若她出手,他就自己了断自己。
“不能。”
安宁一句不能,彻底断了安三成的希望,没了希望后,他逐渐冷静下来。
“收拾东西,去京市,安宁啊—-你们安排好玩的地方,别走冤枉路。别让你大伯累着。”
“三儿,你能不能找点药,别让你大伯难受,好好的玩一圈,想吃啥吃啥,想干啥干啥。”
安国平想说哪有,不过最后还是说了一个好。
当,安二成一家接到了安三成的电话,电话挂断后,安二成呆呆的拿着电话,一动不动,眼泪一滴滴的掉。
大哥才六十岁啊!怎么就剩一个月了?
假的,小三儿一定再说假话,假的。
安二成从怀疑到确信,从站着哭到蹲着号啕大哭。
小时候的一幕幕全部在眼前闪现,他对不起大哥!
大哥操劳一辈子,可他做了什么?
他走了,一走就是好几年不回去,好几年没有消息,一回去把大哥气的不行,他不是个人呢!
只是安二成的幡然醒悟,似乎有些了。

正月初七,安家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他们都要陪着安大伯去京市。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知道了安大伯的病,知道了一个月的时间。
今早的相聚,没有一个人的眼睛是好的,不是红就是肿。
“既然大家都知道那我就直接安排了。”
“遗嘱我都写好了,身后事交给安宁办—-别说话,到这一步,还有什么禁忌不能说。”
安大伯自己看的十分开,继续吩咐了身后事,家里的安排,大伯娘的安排,所有人都认真的听着。
“好了,安排的都差不多,你们也不用跟着我去京市,我嫌你们烦,我就想和你妈出去。”
现场里,大伯娘反倒是最平静的一个,对着大伯笑了笑,两个人牵着手。
“你爸说的对,我不想和你们出去,就我们俩挺好的,老二一家也是,回去吧,等我们回来再来。”
“小三儿啊,你也是,在家等着吧,我们肯定要回来的。”
大伯娘开始安排起来了,最后只有安宁,江夏,安国明一家,安国平,这些人陪着大伯,大伯娘一起去京市。
决定后,安国庆开着车,将他们这些人送去了火车站。
火车开走,奔着京市去了。
路上,安宁虽然不能治疗大伯,但可以用精神力让大伯舒服一点,不至于一直恶心难受。
她和江夏坐在大伯大伯娘的前面,安宁靠在江夏的肩膀上,心里难受。
精神力没有办法治疗癌症,可星际有基因细胞的药物,只是药效有点大,对于大伯来说,不一定会有好的效果。
她可以着手研究,可大伯告诉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强行挽留是不可以的。
在那一刻,她想到了先生。
先生和现在的大伯何其相似,坚定的走着自己要走的路,不会为任何事更改。
大伯说,能看到现在的安家,他知足了。
大伯说,安家以后有安宁,他放心了。
大伯说,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病很狡猾,他难受的时候已经是期了。
大伯说,他也难受过,不舍过,可只有接受,才让他真的平静下来。
大伯说,他知道安宁的厉害,可一个人若是能顶上一个国家,那不是福,是祸。
大伯告诉安宁,人可以厉害,可以聪明,但要有过程,要有艰辛,人生的路不要一帆风顺。
安宁明白,大伯告诉她要藏拙。
哪怕她在厉害,也不应该在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研究出从未涉及的领域。
哪怕到了最后一刻,大伯想的依旧是大局。
安宁被说服了,可心里的难过一点都不少。
江夏搂着安宁,小声的道:“我知道,我明白。”
火车上,高兴的只有三个人。
大伯和大伯娘,开心的看着火车外的风景,另一个就是小诺诺了。
天真无邪的笑着,待她长得时候,都不会记得有这么一位老者。
不管人类的悲伤,火车始终在前进,就像我们的人生,不管好与坏,总要到达终点站。
京市到了。
第一站,医院。
不管如何,总要亲自看上一眼。
安国平直接联系了他的师傅杨国手,一路绿灯的安排了检查,结果出来的很快。
杨国手亲自看的,最后得出了最多一个月的结论。
癌细胞已经扩散全身,现在的大伯能出来走动,已经是一个奇迹。
“师傅——”
“我知道,国平,伤心可以,但你自己是医生,你该清楚的。”
“就是太清楚了。”
安国平抬头望着天天花板,泪水模糊了灯光,他使劲闭上了眼神,擦去眼泪,对着杨国手道:“谢谢师傅,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去吧。”
安国平拿着结果出来了,撑起笑容问:“我们去吃铜火锅吧?我知道一家涮火锅的羊肉,超级好吃!”
只口不提病情的安国平,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安国明第一个站起来配合的道:“太好了,天这么冷,正好吃火锅。”
“好啊,我也尝尝这京市的火锅。”
安大伯高兴的站起来,和大伯娘牵着手,笑呵呵的走着,无人看见的地方,他拍了拍大伯娘的手背。
结果如何,这里的人都心知肚明了。
无人提及,所有人都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完成安大伯的愿望。
一顿铜火锅,安大伯吃了不少,这是这段时间内,他吃的最舒服的一次。
他对着安宁笑了笑,他知道是安宁。
火锅吃完后,先安排大伯和大伯娘住下,休息。
他们选择了离故宫很近的四合院,古老的胡同,热情的四邻,让大伯找到了村里的感觉。
第二天,颇有特色的焦圈儿配豆汁儿,大伯意外吃的好,吃的喜欢。
早餐结束后,安宁利用了特权,一路故宫小绿灯开着,让大伯近距离的参观了一次。
故宫走一天,所有人都累了。
休息一,第二天去颐和园,雍和宫等地方,慢慢领略这京市的大气磅礴与精致美。
接下来,长城,知名的胡同,寺庙等,大伯全部走了一圈。
上各色的食物,戏园子,相声等,也都体验到了。
十天的时间一转即过,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了。
在大伯的坚持下,只有安宁一个人跟着他们回去了。
其他的人继续留在京市工作,生活,直到有消息的那一天。
至于什么消息,大家心知肚明第一次如此的期盼,自己的电话不要响。
陪着大伯回去的安宁,每天都陪着大伯在田间地头溜达,虽然大地不能中,但大棚里还是有不少活儿的。
大伯的身体,在安宁精神力的辅助下,完全看不出来难受,可实际上却是每况愈下。
“安宁啊——”
“嗯?”
“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看着这个国家越来越好,好好的,都要好好的,知道吗。”
正在锄草的安宁,突然转头。
“大伯———”
手里还拿着锄头的大伯,脸上是满足又释然的笑容,身子直腾腾的向后倒去。
安宁接住了。
“大伯——大伯——-”
这一天终究是到了。
这一天,不知道多少人接到了他们不喜欢的电话,同一时间奔赴这同一个地点。

葬礼当,安宁没有离开,而是和大伯娘住在了一起。
大伯娘望向门口站着的安宁,一直没有哭的她,突然落泪。
“死老头子—-死了都让你猜到。”
“大伯娘。”
安宁走进来,关好了房门,抱住无声落泪的大伯娘。
大伯娘只哭过一次,那就是看见大伯在她眼前倒下的那一刻。
可之后不管是旅游,还是葬礼,大伯娘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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