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奋人心的曲调,在表演大厅上空飘扬。
可是这个水平……有点儿一言难尽。
不是说安宁拉的多不好,只是没有想象中的好,总结下来就是一般。
后台,被安宁怼一脸的女孩,本来一脸愤恨的表情,秒变。
她一只手捂着嘴巴,笑的有花枝乱颤之感,装作善良的道:“哎呦——-这个水平,还真是挺让人意外的。”
意外的差——这是大家共同的想法。
极力推荐安宁节目的金有有,被学长盯着看。
金有有面上淡定一批的道:“这是保存实力,不还没到正式的场合吗?”
“金有有,你最好说的对,否则……哼。”
一声哼,说明了很多事情。
金有有丝毫不胆怯的喊着:“一定会的!”
实际上,金有有也不知道,但是她问过安宁水平如何,安宁的回答是震惊世界。
金有有毫无疑问的信了,盲目的崇拜让她没有丝毫的怀疑。
“呼——-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的偶像一定是最厉害的,在说这拉的不也挺好的吗。”
台上的安宁,很直观的感受到了下方观众的情绪变化,她完的拉完一首曲子,欠身谢幕,走向后台。
又是那个后台处,还是那位陶泉的地下恋人。
“我真是大受震撼呢,原来你的实力…是这样的。”
阴阳怪调的嘲讽,得来的是安宁直球气人回答。
“这都大受震撼,你也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安宁的话,让好多人忍着笑意,咬着嘴唇。
这是自嘲的同时,又给对手致命一击。
地下恋女孩,在陶泉面前是温柔小意,善良可人的,但在其他人的面前是高傲自大,嘴巴有些损的。
大家有几分乐于看她吃瘪。
除去安宁拉二胡的水平不谈,她怼人的方式,可谓是清新脱俗。
怼完人的安宁,礼貌的离开,送还二胡后,从表演厅离开。
当天上,安宁二胡表演极差,仗着自己身份霸占表演名额的消息,在京市大学被广为流传。
上,回宿舍休息的安宁和罗丽,先是领了两人的新钥匙,顺便关上两人新的宿舍门。
“当当”两声,罗丽感慨的道:“铁的。”
“嗯,主打一个结实。”
“还有隔音……”
罗丽和安宁很有仪式感的从外面用钥匙给门来了一个入门仪式,进去后的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分享着八卦。
“有谣言说你二胡拉的差。”
“不是谣言。”
安宁淡定的回答着,罗丽也同样淡定的问:“你是不是欠谁钱了?”
“不是。”
“不是,难道你受到什么威胁,被迫表演?你告诉我,我们研究一下。”
安宁终于转身,看着手里转着手术刀的罗丽。
“我很想知道,你所说的研究一下,是什么意思?”
“嘿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犯法的呦。”
安宁被罗丽一脸密谋重大案件的表情逗笑,一只巴掌拍拍罗丽的脸,向后推。
“收收你那颗蠢蠢欲动的心,老老实实的当你的医生。”
“哎…好吧。”
十分遗憾的语气,罗丽放下手中的手术刀,再次询问演出的事情。
“今天的表演并不代表我的水平。”
安宁说完,罗丽恍然大悟的疯狂点头。
“我明白了!你这是欲扬先抑,到时候一鸣惊人,厉害,绝!你这三十六计肯定没少看。”
自以为猜到真相的罗丽,立即压低声音的道:“你放心,我保密。”
“知道就好。”
安宁直接顺着罗丽的猜想应了下来,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二胡没到位的原因吧。
两人八卦分享之后,各自忙碌。
第二天一早,关于安宁的谣言愈演愈烈,已经发展到她在表演后台唯我独尊,排挤同学,目空一切。
听见同学八卦自己的安宁,突然在几个同学身后出现,参与感十足的道:“还有别的吗?”
“有啊——-他们说安宁欺负了跳民族舞的——安宁!”
“安宁跳什么民族——-安宁!”
几个人原地灵魂差点升天,惊恐万分的喊着她们八卦中心的安宁。
而安宁很友好的和大家打招呼,笑呵呵的从几个人身边路过。
“放心,我不会起诉你们诽谤罪的。”
安宁说的认真,几个人听的胆战心惊。
她,要起诉我们?
听说,安宁自学了法律系…所有的法律条文!
一时间,几个人害怕的,根本没心思去八卦了。
一上午的时间安宁都在上课,八卦内容已经发酵到安宁霸道的要起诉同学。
很多同学敬佩安宁的天才学识,但关于表演这件事,大家还是颇有微词的。
只不过这一次,大家暗地里探讨,甚至会安排上一个把风的人。
好多人在看见安宁的时候,躲着走,眼神指责中带有些看不起,嘴巴撇撇着,眉毛抖动着。
对于这样的一切,安宁压根不在乎,该做什么做什么。
中午,安宁遇见了江夏。
江夏痞痞的走过来,看热闹的问:“我只是半天没来,你的大名就更上一层楼了。”
“没办法,过于优秀的人,想掩藏都掩藏不住。”
此时安宁的傲娇,和江夏简直如出一辙。
安宁和江夏并排走向校外,下午没课的安宁,准备回去看看小狼。
平时安宁出去的时候,小狼便和于正在一起。
“你不是刚来吗?怎么还往外走?”
“我就是来找你的。”
说到这里的江夏,想起点正经事的问:“安宁,你有没有想过改善一下通信的状况?”
“我知道港市有大哥大,但体积过于庞大,信号更是时有时没有,我觉得可以做一款更小的便携电话。”
“已经在研究。”
安宁继续说:“需要配套的基础设施,目前单单靠上面已经不能满足我的需求……“说到一半的安宁,只见江夏眼睛亮晶晶的问:“你想插手?”
“对。”
江夏先是高兴安宁与自己的默契,接着说道:“按照现在的趋势,有很多行业,都会需要资本的介入,我插手也不算过分吧。”
“不算,很有眼光。”
两人边走边谈,对未来的通讯进行了一番畅想。
这些畅想大概率上都是会实现的。
“对了,你找我干什么?”
“哦…对了,你不是说让我学唢呐配合你吗?”
“哦——-唢呐找到了?”
安宁和江夏都在戏园子学习,但是没有合适的唢呐进行配合,达不到安宁想要的效果。
“找到了,就不知道行不行。”
江夏不是很在乎表演的事情,但能和安宁一起表演,他十分想参与。
所以在安宁说需要一个十分特别的唢呐时,他真的是费尽心思的找寻了一番。
“行,我看看。”
两人走到江夏的车子旁,江夏打开后座儿,一个坑坑洼洼的盒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就是这个,我只是借来的。”
“我看看。”
安宁打开羊皮盒子,里面的唢呐显露出来。
圆润,人气。
这是出现在安宁脑海里的两个词,这个唢呐充满了人气。
她轻轻的拿起唢呐,吹响的同时,精神力随之出现,很短的几秒钟,她放下了唢呐。
“可以用。”
安宁将唢呐放进去说:“它,都快有灵性了。”
“灵性我不知道,但它真的存在了好久,好久。”
安宁没有具体询问,江夏还要去上课,两人约定好上去戏园子上课后,各自离开。
从学校离开的安宁,先去了于正的家里。
从京市大学到于正家里,不远,正好有一辆公交车,很方便。
如今已经接近元旦,北方天气寒冷,路上行人脚步都变得匆忙急促,着急回到温暖的家里,烤烤炉子,吹吹暖风。
安宁在公交站跺着脚,等了几分钟的公家车,随着等车的人一起上去。
车上的人不少,几乎人挤人。
安宁在门口的位置站好,她只有三站地。
公交车启动,人群随着汽车的摇晃而摇晃,安宁向后张望,准备随时向后移动,下一站的人估计更多。
就在她张望的时候,一个岁数很大的老头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穿的板板正正的老头,站在一位女士的身后,张脸几乎贴在女人的脖子上,表情有几分猥琐的嗅了嗅。
安宁皱眉,想出声吓唬老头一下,可下一秒那个老头换了另一个方向,一只手不老实的摆动着。
他换目标了。
老头猥琐又恶心的闻着女人的头发,一只手有意无意擦过别人的屁股,可公交车上人太多,大家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再加上老头穿的很好,没有人发声。
公交车再次停下,过了一站地,安宁随着人群向里面走去。
她站在老头的侧后方,正好与调转方向的猥琐老头对视一眼。
安宁展开一个懵懂有礼貌的眼神,只见老者朝着她这边挤了过来,很显然他将安宁当作了下一个目标。
如此一来,正和安宁的意。
汽车继续走,老者有计划的挤着,安宁看准时机,汽车一个摇晃,安宁闪躲,马上到安宁面前的老者向着安宁的方向倒了过来。
在倒下的那一刻,安宁甚至能看见老头眼里的得意。
“碰!”
得意的眼神化作了灿烂的鼻血。
“啊———哎呦—-我的鼻子——-你怎么开车的!”
猥琐老头嗷嗷的喊着,公交车司机连都没,比老头声音还大的喊道:“不知道扶稳站好了啊…挺大个岁数,连个车都不会坐。”
公家司机的霸道,让老头语塞。
人家是吃公家饭的,这个时候的公家饭,吃的就是这么蛮横。
再者说,公交司机正常开车,一车的人除了老头之外,没有人摔倒,他不认又能怎么样。
老头捂着自己的鼻子,突然对安宁发动起来。
“那个丫头,扶我一下。”
大概是想着即将摸到嫩嫩的小手,老头原先的怒火一下子变成了期待。
老色坯!
这是安宁心里唯一的想法。
不过扶人吗……
“来来来,我扶您。”
安宁就像刚出校园,不谙世事的天真大学生,一脸热情,似乎以助人为乐为己任般的伸出自己的手。
“啊——什么玩意,扎死我了!”
老头又嗷儿的一声,安宁无措的看着自己的手,慌张又担心的道:“我忘记了,我缝手套来的,针忘拿了。”
带着手套的安宁,手心里有三根绣花针,结结实实的扎进了老头的手心里。
“那个大爷…你把你手心里的针还给我呗,一个好几分钱呢。”
安宁说的那叫一个诚恳,老头气喘吁吁的哆嗦着手,指着安宁道:“赔钱!”
“啊?这不好吧?您还非要给我赔钱,难道你这血里有病?”
“妈呀!”
安宁惊恐状,吓的向后退,又没有地方退。
“传染不?针我不要了,送给你吧,真是…”
欲言又止的安宁,让老头再次被气的想晕过去,这丫头片子怕是个傻子吧!
“我说的是——碰!”
老头一句话没说完,公交车一个刹车,他又摔倒了。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动作,更大的力气。
此时,老头的鼻梁都能看出来有点塌陷,估计是骨折了。
“下车,下车了。”
又是一站公交站,安宁对着老头挥手道:“针我不要了,你保重。”
随着一声你保重,安宁带着手套的手,拍在了老头的肩膀上,几根绣花针全部留下了。
“啊———你你你——碰!”
老头还没喊出来,汽车再次启动,他又撞在那根中间给人扶的杆子上了。
这一回,大概是他自己都有些撞晕了,眼冒金星,迷迷糊糊的。
车上的人,下意识的给老头让出一小块地方来,哪怕站在别人脚上,都不愿意挨着这位倒霉,有着外人不知道传染病的老头。
老头吃了一顿哑巴亏,好久不曾出现在公交车上。
另一边下车的安宁,心情愉悦的走完最后一站地,去接小狼了。
很巧的是,半路她便遇见了遛小狼的于正。
于正走在小狼的身后,嘴里念念着:“我的小祖宗,咱遛完没?”
回答于正的是小狼傲娇的小眼神和继续昂首挺胸的向前迈步。
安宁看着如此卑微的于正,忍不住的想知道小狼到底干什么了?
“小狼!”
一声呼喊,于正感觉手中的绳子突然发力,从他的手心里溜走,向着前面冲过去。
于正站在后面没有着急,只是在想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狼?
小狼冲进安宁的怀里,眼睛在安宁没有石膏的腿上看了两眼。
“呵呵,我好了,高兴不高兴。”
小狼压根没安宁,在她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
“哎哎,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抱你回去。”
不管安宁怎么说,小狼就像一滩泥一样,偏偏不下去。
“你可真懒。”
安宁嘴上说着,手里又抱着的向前走,和于正打了招呼,准备先回家。
“我送您回去。”
“不用,正好锻炼锻炼腿脚。”
安宁抱着小狼,和于正告别后,向着家里走去,一路路过卖吃的小铺子,买了点东西,上连饭都省下了。
时间过的很快,元旦会就在今。
这两天,关于安宁节目不行,走后门,欺负人的消息越来越多,想信的都信了,不想信的自然不信。
元旦会在上七点开始,九点结束。
安宁没有着急,在戏园子一直练习着二胡和唢呐的配合。
戏园子里,安宁和江夏配合的还算默契,只是两人的音乐造诣属实不高。
一曲结束后,教授两人的师傅诚实的问:“你们学校,天南海北的那么多人,就拿不出别的节目了?”
安宁被老者问的扎心。
“胡叔,您这也太……诚实了。”
教授二胡的胡老,顺着自己的胡子道:“没办法,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近墨者黑。”
安宁眼睛睁大,一根手指指着自己问:“我是墨?”
一旁的江夏插话道:“也可以是黑。”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下,还有几分不舍得。
江夏和安宁在这里学习的时间,大家过的都很愉快,最主要的是两人付钱。
“这钱…我还没赚够呢,可你俩这水平,我也是真不好意思让你们花钱继续学了。”
胡老一脸感叹的道:“学到头来,我实在是没法交代啊。”
胡老变着法儿的说两人没有天分,江夏和安宁也不生气,这已经是他们的日常了。
你吐槽我不行,我吐槽你没钱。
大家你来我往,已经是忘年之交。
“这里好热闹啊。”
悦耳的声音,无声的脚步,不用看,就知道来人是戏园子的名角海棠。
已经卸妆的海棠,上身白色的唐装,下身依旧是长衫样式的褂子,脚上一双黑色的布鞋,仿佛一位饱读诗书的民国公子。
大家打了招呼,浅谈言欢。
时间一到,安宁和江夏拿着各自的乐器离开。
拉二胡的胡老,看着依旧望着的海棠,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道:“喜欢就去追。”
“您说笑了。”
“我说什么笑了我,你这家伙,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安宁那丫头,谁能不喜欢!”
胡老不愿意的喊了两句,海棠浅浅笑到:“有些喜欢不一定要溢于言表。”
海棠离开,胡老哀叹一声,也不敢做出逾矩的事情。
在说,那个江夏,以他的眼光看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第470章 吓唬人哩
安宁完全不知道她在不经意间,收获了一个人的喜欢,毕竟她旁边还有一个大怨种江夏呢。
而且哪怕是机智敏感的江夏,也没有察觉海棠对安宁的喜欢。
两人在戏园子学习的时间,海棠几乎不来。
来的时候,他也十分有分寸的和他们交谈,并没有任何喜欢表现出来,他也不打算表现出来。
从戏园子离开的江夏与安宁,开着车子离开,直奔学校走去。
到了学校后,两人拿着乐器和服装,先返回各自的宿舍,约定好在表演厅见。
一直在宿舍等待的罗丽,在听见脚步声的时候便一把拉开了门,着急的道:“我的祖宗啊,你怎么才回来。”
“这都几点了,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他们都说你临阵脱逃了。”
“要不是杀人犯法,我都想当场给他们做成标本。”
安宁进屋,听着罗丽的唠叨道:“确实是法律限制了你。”
罗丽不雅的翻了一个大白眼,着急的关上门问:“怎么样?今天该发挥所有的实力了吧?”
“我可是压你———”
罗丽突然闭嘴,对着安宁傻笑,转身想跑。
“压什么了?”
面对安宁的罗丽,撒谎的话就在嘴边,可对视安宁的眼神后,偏偏说不出来。
罗丽放弃挣扎,肩膀都低了一点。
“就是有个小小的赌局,有人赌你今天的节目会精彩还是垃圾,我可是压你赢的。”
“所有的财产都压进去了。”
安宁若有所思地点头,看着一脸担心的罗丽问:“你所有的财产是多少?”
“七块九毛八!”
罗丽说的那叫一个骄傲,她能流动的资产,历经几个月,终于突破五块钱了。
“确实不少。”
安宁转身,打开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来五张十块钱,递给罗丽。
“给我压三十块赢,另外的二十借给你,到时候还我本金就行。”
罗丽看着闪闪发光的五张十块钱,猛的抱住安宁,用力的亲了一口安宁左脸。
这一次轮到安宁傻在原地,她这是被亲了?
只见罗丽拿过钱,高喊着:“我爱死你了,安宁!”
“碰”的一声,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罗丽跑了。
安宁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摇头失笑,锁好门,换衣服。
拉二胡的安宁,穿的是飞鱼裙,多少有点违和。
但服装是江夏准备的,黑色的飞鱼裙,带着精致的刺绣,当她穿上后,个人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仿佛暗夜中的杀手,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换好衣服的安宁,背着古朴的盒子,走出了宿舍。
走廊里,出现奇异的一幕,所有人在看见安宁的时候,全部让路,靠墙,不敢言语。
安宁倒是友好的对着大家点头,一路朝着表演厅走去。
在安宁从宿舍消失后,宿舍所有的人统一换衣服穿鞋,急匆匆的冲下楼,准备占据一个好的位置。
总感觉,今天有大事要发生。
安宁一路吸引目光的到了表演厅,在进后台的门口看见了一身白色飞鱼服的江夏。
“嗯,还是我的好看一点。”
安宁的话,得到了江夏的肯定。
“你说的对,你好看。”
安宁肯定的点点头,与江夏一起走进后台,签到,候场。
两人仿佛情侣服的表演服,着实太吸引人了,一直力挺他们的金有有,从角落中钻出来,眼里全是星星。
安宁没等金有有开口便说道:“放心,不会有意外的。”
金有有疯狂的点头,看起来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
实际上,金有有激动的是安宁和江夏的服装,好像一对儿啊。
她虽然疯狂迷恋这两人的CP,但努力压抑着,没有表露。
安宁和江夏两人,占据一个角落,等待着。
上六点,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出场,洋溢青春的开场舞结束后,学校的领导上台讲话,也正式介绍了今天的嘉宾。
果然如金有有所说,今天有外来的嘉宾,他们名义上是参观学习,实际上是来看笑话的。
在安宁不知道的地方,华夏与R国的几次合作,都被她无形中搅黄了。
R国的一些企业打着来华夏实地考察的机会,带着一些学生过来。
这些学生不仅来参观,他们甚至准备了一个节目。
节目一个接着一个,大家表演的都很用心。
很快,R国的节目开始了表演,安宁好奇的站在后台能看见的地方,观看着。
诡异小家子气的音乐响起,舞台上平均个头不高的一群人,穿着他们独有的服装,开始了唱跳。
“这节目叫什么?”
安宁看向旁边的主持人,主持人看了一眼台本说:“祭祀大典。”
“啊……和我村里跳大神很像啊,还有这个配色,黑天碰见了都以为是遇见黑白无常了。”
安宁的吐槽,得来了主持人点头赞同,只是不敢大声说。
不管如何,我们表面该是和谐友爱的。
安宁继续观看。
台上的人跳着不伦不类的大神儿,跳到最后的时候,所有人从腰间猛然掏出R国刀,嘴上啊呀一声,向前劈去。
最前排的人被陡然出现的动作和声音吓了一跳。
台下,国外友人和京市大学的领导说了几句话,换来京市大学领导的非常假的陪笑。
“他们好阴损,故意吓唬人。”
大家都看的明白,可确实只是一个表演,若弄的小题大做,又会遭受人家的反驳,得不偿失。
自学了外语的安宁,看明白口型的冷笑一声。
吓唬人?
这东西,她就没见过比她更擅长的了。
R国表演后,恰好是陶泉那位地下恋人的民族舞,也算打压一下国外的风头。
一曲舞尽,着实吸引了很多目光回来,但总感觉差点……杀气。
掌声雷动之下,大家都忍不住的想着,要是有一个能挫挫对方威风的节目就好了。
主持人再次上台,吐字清晰,情感丰富,幽默的串场。
“下面,有请安宁,江夏带来的乐器合奏。”
主持人下台,安宁准备。
“刷”的一下,表演台上的灯全部灭了。
“哒哒哒”,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本是简单的脚步声,却带给人难以企及的压迫感。
“刷!”
又是一声,灯骤然亮起,身穿黑色飞鱼服的安宁,单腿立在独有的灯光下,眼神睥睨。
灯光下,安宁左腿弯曲站立,右腿盘着搭在左腿上,二胡在右腿上微微倾斜。
标准的拉二胡姿势,只是…她的屁股下没有椅子。
不少前排的人,好奇的探着脑袋向前张望?难道这个考验是魔术加二胡?
就在大家疑问的时候,二胡拉响了。
只见安宁胳膊轻轻的一拉,同样的赛马曲调,不一样的感官体验,让下面众人停止了思考。
本该是无形的音浪,伴随着高昂的曲调,一波一波的向观众席冲过来,他们仿佛看见千军万马,乘风破浪,披荆斩棘。
“啊———”
“哦———-”
“巴嘎!”
在一阵惊呼中,一句巴嘎格外的显眼,京市大学的校长和几位领导,大腿底子都掐青了,才制止了自己想要尖叫的本能。
在制止之后,几位领导非常同意的转头看向外来友人,安慰的说话。
“假的,无需念咒保护自己。”
“对,孩子的技艺不小心大成了一下。”
“我早说不需要拉的这么好。”
“回去可要批评批评她。”
几句话说完,校长看着一旁的翻译说:“翻译啊?”
“啊?是。”
翻译眼睛一闭,叽里咕噜的翻译了一遍。
果然,下一秒就看见旁边几位友人,脸色十分不好。
这个时候的校长,非要展示京市大学的人文关怀,一直追问着:“你脸色不好,人没事吧?”
追问几次后,校长得到了没事的答案。
此时的表演继续,安宁已经完全站立起来,二胡卡在腰间,她个人从后向前走,每走一步,场景变换一环。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赛马的幻想变了。
跑马的汉子,身影变了,那衣服,那逼真的血液,那昂扬的斗志,只要有一个人,也要战斗到最后的意志,让大厅安静极了。
骑马的汉子,挥舞的大刀,气势汹汹,一往无前的冲了过来。
“啊———-”
“豆洗贴塔厮卡密萨吗,可贴苦列呐卡塔!”
“得特一可!得特一可!”
几位外宾被吓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飞身术,秒消失在原地。
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尽职的翻译,绘声绘色的站起来,学着几位外宾的姿势,声调翻译着。
“救救我啊,我的神明大人!”
“滚开!快滚开!”
“救救我啊——-”
“救命啊!”
翻译尽职的翻译工作,让大家忍笑的同时,心里痛快的不行。
让你们吓唬我们校长,活该!
“滴啦———-”
一记嘹亮,激荡心灵的波浪从后台穿出来,江夏出场了。
安宁在江夏出场的那一刻,精神波浪迅速笼罩,传播音波。
唢呐一出,谁与争锋。
它独有的音律,时而如一缕清风,时而犹如澎湃的波浪。
江夏吹着唢呐,走到安宁旁边,两人对视一眼,曲风突转。
“哎,这个曲调好熟悉啊。”
“可不熟悉吗,我爷死的时候,就是这个调儿。”
“啊……对对对,我奶奶去世的时候,放的好像也是这个,只是没有这个听着大气。”
本该是一首哀乐,硬是在安宁的作用下,吹出了悲壮,吹出了格局。
冲刺杀敌的幻想再次改变,下面的外宾也在校长和几位领导热情的拉拽下,硬是坐在了原位,想动动不了。
给我好好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