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肖艳眼里一片虚无,一动不动的望着外面。
“艳儿——-”
“别喊我!”
肖艳表情一秒转换,狠戾的看着旁边的江东城,根本看不出有一丝情感。
可江东成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只是不断的道歉。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我不知道那个臭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他是有几个钱,但都是固定资产多!”
“我真的想动手除掉——”
“江东成,你脑子坏掉了吗!”
肖艳陡然提高音量,让江东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肖艳看着废物一个的江东成,气不打一出来的踢开他。
“滚!”
第411章 不是结束的结束
肖艳一声滚,江东城没有丝毫生气,反而低声下气的跟在肖艳身后,哄着她。
就在两人一个哄,一个计划该如何结束这件事的时候,电话响了。
佣人阿姨接起电话,大惊失色。
“夫人,少爷在学校受伤了!”
“什么!”
肖艳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夺过电话,脸色苍白。
“快快,快去学校!”
肖艳拿起自己的手包,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后面的江东城也是一样。
由此可见,两人真的很爱这个儿子。
同一时间,安宁也去学校上课了。
她觉得,今天学校里的戏,会很精彩。
昨,殷雪梅几人离开时,都是带着小小的任务离开的。
他们不需要做很多,只需要煽风点火,因势利导。
今早大一金融上课的班级,挤满了人群。
第一个人朝假江夏扔东西的时候,很多人便都忍不住了。
学生最恨的,大概就是利用手段,偷取他们人生的人了。
而这个人,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来上课,真的是叔可忍,婶儿不可忍了。
上课的老师极力劝阻大家冷静,不要暴力解决问题,可当潘多拉盒子打开的时候,想关上总是困难的。
站在中间的假江夏,傻乎乎的站在一个地方,抱着自己的脑袋,嗷嗷乱叫。
安宁到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可怜吗?
单看起来,是有一些的。
可若真江夏没有这么多的手段,那么可怜的又该是谁呢?或者说,真江夏应该不在人世了吧。
不过这个假江夏的智力,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有问题?
就在大家群情激奋的时候,假江夏受不了的抱着脑袋冲出教室,只可惜,没跑几步,就有人伸出一只脚绊倒他。
在这样磕磕绊绊下,肖艳和江东城到了。
“厦儿———起来,妈扶你起来。”
肖艳第一次忽视了身上衣服是否干净,不顾一切的跪在地上,抱住了江厦的头。
后面的江东城像一个疯子一样挥动自己的胳膊,赶走起哄的学生,护住了坐在地上的母子俩。
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呢。
安宁从人群中走出来,像一位好奇宝宝一样蹲在了地上,看着一家三口。
“其实他来上学也挺好的,是不是?”
“最起码,给我们找了一件事情做,听说当人有共同的仇恨目标时,做事的效率会很高呢。”
现在的安宁,绝对是妥妥的反派角色。
抱着江厦脑袋的肖艳,眼膜充血,眼里的恶意要活生生的吞掉安宁。
“安宁,你大概不知道你惹了什么人?”
“肖艳…哦不,江夫人,你大概不知道你招惹了什么人?”
安宁蹲着上前一步,声音仿若恶魔。
“我这个人最是护短,护到不分对错,你要小心了,江夫人。”
安宁起身,语调玩味的看着瞪她的江东城,她得意的笑着挥手:“手下败将,又见面了。”
“你——-”
江东城顾及自己的面子,没有骂出难听的话。
地上的肖艳拉着江厦站起来,脸上已经恢复她该有的姿态,高贵,平静。
“各位同学,我们是收到通知书后才过来上课的,不过昨天安宁同学闹过一场后,我对这件事很上心,一夜未睡,仔细调查了一番,想必今天会有一个结果的。”
“若是我们错,我们退学就是了,但这中间并不存在冒名顶替的事情,我们并不知情。”
“还请大家不要被一些有心人利用的好。”
一番话,将自己摘清楚了大半,一些学生看向安宁的眼光都有点不一样了。
他们,好像,确实是被牵着鼻子走了。
“厉害,厉害,不愧是插足别人婚姻,逼死婆婆,害死原配的人。”
安宁再次爆料,肖艳原本平静下来的情绪,有在燃烧之势。
“安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安宁,不要胡说八道!”
肖艳和江东城同时开口,色厉内苒,外强中干。
“怎么,实话还不让人说了?难道你江东城和肖艳不是二婚,难道你的亲妈不是被你气死的,难道夏夫人不是被你失手推下楼梯摔死的?”
“哦——对了,当时夏夫人还怀有身孕呢,你其实害死了三个人。”
“我的错,我说少了。”
安宁轻轻的打了自己嘴唇一下,对着大家很不好意思的道歉,说自己数错了人数。
此时的局面,让肖艳知道,已经不是她三言两语可以改变的了。
“信口雌黄。”
肖艳没有解释,带着一直抱头的江厦离开,后面跟着恨不得杀人的江东城。
安宁则是气人的挥挥手,高声喊着:“有机会再来啊!”
气人的功夫,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门口的学生吃了不知道几个八卦大瓜,他们虽不知道真假,不过大家认识到了一件事,安宁这个人,不好惹。
脑子好,嘴皮子好,气人的功夫更好。
一般的人,要是和她吵架,恐怕会吵到脑溢血。
汇聚的人群逐渐散开,金融系的第一堂课,也终于回归正常。
安宁准备离开,她也是有课要上的人,剩下的事情归江夏自己了。
“你好,我叫陶泉。”
安宁的去路被挡,不用看人,安宁便知道这是昨天有着桃花面容的那个男生。
她抬头,忽视陶泉伸过来的手,绕过他本人,忽视那张诱惑的面容。
“不想认识。”
安宁从陶泉身边擦肩而过,眼神冰冷,深不见底的厌恶。
背对着安宁的陶泉,好看的面容闪过轻松的笑容,收回自己空荡荡的手,转身看向安宁的背影。
“再见。”
他依旧没有得到安宁的回应,可他眼里的光芒更盛,兴趣更深了。
安宁很快消失在楼梯间,按照自己的课表去上课。
当她到达教师的时候,已经迟到了很久。
讲台上的老师,看了一眼安宁问:“安宁?”
“是,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
态度倒是很端正,讲台上的老师,想着昨天上第一节课的老太太老师说的话,对着安宁摆摆手说:“进去吧,下次注意。”
“谢谢老师。”
安宁找到一个空位,拿出书包内的书籍,翻开,听课,等江夏那边的动作。
安宁老老实实的上了一节课,在课上回答了老师故意提问的两个问题。
两个问题后,老师不在管安宁,她听也好不听也好,老师都不管了。
上午第一节课结束,安宁下午还有一节课,但现在这个时间暂时没有事情做,她准备回宿舍一趟。
当安宁到宿舍准备开门时,门正好从里面拉开。
“安宁?你回来了。”
“不回来我能去哪里?”
安宁绕开罗丽走进去,本想出门的罗丽脑袋歪了一下,转身又回来了。
“我以为你被我吓走了呢。”
“罗丽,你昨天没上课吗?”
“昨天……上了啊,怎么了?”
罗丽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刚从外面回来,至于外界的八卦声,被她屏蔽了。
“你今天上课就知道了,我不会离开的。”
安宁收拾一个洗澡的浴筐,又拿了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澡。
“好吧。”
罗丽也不就纠结,一会知道就一会知道好了。
她转身又要走,走到门口又回头问:“我要去买自行车,你要不要去?”
“自行车?”
“对啊,很多教学楼之间是很远的,有个自行车很方便,你没发现有很多学长都骑着自行车吗?”
罗丽一说,安宁回想,确实是这个样子。
“你要去哪里买?”
“有一些大四的学长,专门卖旧车,旧书之类的,我打算去看看,你要去吗?”
收拾好东西的安宁,拎着浴筐往外走道:“告诉我地址,洗完澡我去。”
“那我陪洗一个吧,还能给你搓搓后背。”
一点也不见外的罗丽,手脚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浴筐,拎着走在安宁旁边,叽叽喳喳的说:“我听说,一起洗澡是增进感情的最好方法了!”
“你确定,不是一男一女?”
安宁虎狼一般的问题,让罗丽眼里发亮,似乎找到了同盟一般。
“你也这么想的是吗?”
“不是。”
安宁立即拒绝,她有预感,若是她承认了,今后宿舍内的话题怕是乱飞。
可惜,她旁边是自来熟的罗丽。
“没事没事,我懂,我懂,我们回去再说。”
罗丽给安宁不断的使眼色,逗的安宁想笑,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罗丽倒是爱说。
“我跟你说,昨天我们就一节课,上完课我就回家了,我家离这不是很远的。”
“我跟你说,我爸从国外弄回来一台机器,叫基因检测仪器,在国外很流行的,我爸花光了自己的私房钱,穷的连个鞋垫都买不起了。”
罗丽滔滔不绝的说这话,安宁突然打断的看着她问:“你说你家有基因检测的仪器?”
“对啊!你知道这个?”
罗丽只是爱说,但她没想到安宁懂。
安宁何止懂,在星际基因才是人们的身份证,其他的任何物分配号码都不好用,只有基因序列才是唯一的身份证明。
甚至,她自己也是基因工程下的产物。
安宁点头,没有继续询问。
不过罗丽倒是机敏,她反问道:“你想用?”
罗丽似乎发现了天大的秘密,凑近安宁,小声问:“你怀疑你爸不是你爸,还是你妈不是你妈?”
“都不是。”
“什么?竟然都不是,那你也太可怜了。”
罗丽顺成章的误会了安宁的话,安宁哭笑不得的解释着说:“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我不是用在他们的身上。”
“哦——吓死我了。”
罗丽明白后,没有直接答应安宁,不过她说回去问问她爸。
“我跟你说,我们家的生活挺…奇怪的,怎么说呢?也说不明白,我问问,在邀请你去我家,你就知道了。”
“谢谢你,罗丽。”
“客气。”
两人一起走进了澡堂子,安宁第一次体验了与几个人赤诚相见,互相搓后背的场景。
怎么说呢?
很新奇。
当两个人出来的时候,罗丽后背用力向后靠,嘴上嘶嘶哈哈的,话也不说了。
“对不起,第一次没有经验。”
安宁在旁边道歉,罗丽仿若绿林好汉般摆摆手说:“没事没事,你这个手劲儿挺好的,我跟你说,要是哪天我需要拆骨头,一定喊你,你一定能拆的很漂亮。”
罗丽说的一脸向往,还是那个向往拆分人类的罗丽。
两人将东西送回去,换下来的衣服清洗晾晒好后,一起去罗丽说买自行车的地方看看。
到了中午的时候,两人一人一辆自行车,还顺手买了不少本书。
罗丽骑车在安宁旁边,看着她后车座上绑着的一摞书,不解的问:“你不是数学系吗?怎么还买法律,计算机的书呢?”
“法律用来保护自己,计算机用来了解进度。”
罗丽感叹的道:“咱俩果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除了医学外,其他得一点也看不进去,一看就困。”
“你不知道,我高中的时候,那些外科书,都是我在解刨室看的。”
两人一路聊着天,将买来的书放在了宿舍,下午还有课,两人分开走了。
也是这个时候,罗丽解了安宁说的是什么事情,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么热闹。
不过今天的校园和昨天相比,仿佛两个极端,非常安静。
仿若昨天闹的一场,是水中月镜中花一样,不是真的存在。
除了江夏之外的主角安宁,安静的上课,让很多学生都在疑惑,事情解决完了?
那,这位神秘的江夏,到底在哪里?
江夏在没人知道的地方,不断的忙碌着,试图给江东城一记重击。
当,五家报社都收到了一份通知,一份必须登报的通知。
五家报纸全部应答下来,只待明日。
翌日清晨,很多昨天看见报纸的人,在第一时间打开了今天的报纸,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后续。
好在,依旧是头条,只是登报方换了一个。
“系统出错……江夏与江厦……发错了成绩,现已更正。”
在宿舍的安宁,正在阅读肖艳发布的内容。
“标题不好,应该叫江夏与江厦,傻傻的分不清楚。”
哗啦啦翻动声,报纸折叠好,安宁喝了一口杯子里豆浆。
“也该到了吧。”
安宁合上报纸,吃着小笼包配豆浆,计算着江夏下一步的时间。
“咣当”一声推门声,罗丽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进来,她呼哧带喘的扶着门框,一只手晃动手里的报纸。
“报…报…看…”
“报纸看了。”
安宁举起手边的报纸让罗丽看见,罗丽喘着粗气的点点头,扶着门框,顺着床边的栏杆,一步一扶的挪动,这艰难的模样,让安宁实在看不下去了。
“别!”
“我自己行!”
罗丽一个手势阻止安宁的帮助,自立自强,终于屁股安全着陆,个人开始倒气儿。
“你这是岔气了?”
安宁走过来,一根手指出现在罗丽侧腰部位。
“哎哎哎……嗯?好了?”
岔气儿难受的罗丽,疑惑的看了一眼安宁,好奇抓住她的手指。
“你怎么做到的?这里是有穴位吗?几分力道?有特殊手法吗?”
一连三个问题,让安宁淡定薅拽回自己手指,回到自己位置上,侧身坐着道:“祖传绝学,不外传。”
对面的罗丽终于缓过来,精神头也随之充沛的说:“了解,了解,我家里要是谁搞点研究,保密工作做的那叫一个好。”
“对了,你那邻居江夏的事情,就这么完事了?”
“这个冒充的江夏,他是肖家的人,也不对,他真的叫江厦,他妈是肖家的人。”
罗丽滔滔不绝的讲着她所知道的消息,安宁静静的听着。
“我说的你听见没有?我和你说,肖家有点厉害。”
罗丽神色凝重,语调严肃的望着安宁。
安宁微微一笑道:“听见了,我知道肖家的事情。”
罗丽点点头,没有在过多嘱咐。
两人在宿舍吃完早饭,各自拿着课本去上课了。
当安宁到教室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周小山高高的举起一只手,挥动着喊:“师傅,这里!”
安宁冲着周小山点点头,朝着他占的座位走去,只不过……需要这么靠前吗?
教室内,第一排正中间,周小山挪开一张桌子上的书本,眼里有着希望被夸赞的期待。
“师傅!”
“速度挺快。”
安宁不太喜欢坐在第一排,不过看在周小山的努力下,她还是坐下了。
安宁坐好后三分钟,老师进来上课了。
点名,上课,没有一点废话。
安宁听着听着就走神了,她想好好听,可她就像一个准备备战高考的考生去听小学一年级的课一样,真的有些无趣。
今天是一位留学回来的新老师,虽然听过安宁的名字,但心里不觉得她真有那么厉害。
会解一道,两道题,并不代表她什么都厉害。
坐在第一排,老师眼皮子下面的安宁,开始走神的时候,就被老师发现了。
“啪啪啪”
白色的粉笔灰在安宁眼睛周围飘落,鼻间的气味让她皱眉眯眼儿,心里想的是,果然不能坐在第一排。
“这位同学看起来很自信,不如上来解解题吧。”
声音中带有的轻视,让安宁捕捉。
她一只手空中挥动两下,扇走粉笔灰。
“好。”
安宁起身后,比讲台上的老师还高一点点,气势上更是压过老师,一时间讲台上的两个人,分不清谁才是主导。
刷刷刷的写字声,没有一丝停顿。
讲台边上的老师,手里的粉笔被捏碎,眼里没有一位老师,看见学生取得好成绩的欣慰与高兴,只有满满的厌恶。
“老师,我写好了。”
安宁放下手中的粉笔,手指轻轻捏搓着,准备走下讲台。
“答案标准的和教科书一样了……学生还是应该脚踏实地的学习好。”
老师话里有话的继续说:“学生就该有一个学生样,老老实实的学习,不要搞一些有的没的小心思。”
针对的言语,厌恶的肢体语言,让还没坐下的安宁停下转身。
无来由的厌恶,若不是嫉妒别人比她好,那便是有人指使。
“老师,您说的对,学生就该好好学习,所以我有一个疑问,还请您解答一下?”
看起来像是乖乖学生的安宁,与讲台上的老师呈对峙的姿态。
“还有自知之明,说说看吧。”
安宁嘴角微微上扬,哒哒的走上讲台,在粉笔盒子中拿出一根红色的粉笔,走回她解题的地方,停在老师讲课的内容前。
红色粉笔被高高举起,在黑板上不重不轻的圈了一个圈。
“老师,这里讲错了,我觉得身为一个老师,还是需要好好备课,心思不要太乱的好,是吗,老师?”
无辜安宁,非常有礼貌的放下粉笔,走下讲台,拿走第一排桌面上的书,向着后面走去。
“安宁!你要干什么?”
“课堂上,公开侮辱老师吗?你知道的行为……”
讲台上的矮个子女老师,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安宁并没有离开教室,只是坐在了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
坐好的安宁,又是那个浅浅微笑,平静的姿态与老师截然不同。
“老师,粉笔灰有些呛,我坐这里听您讲。”
“您放心的讲,若是再有错误,我身为一名认真学习的学生一定会用标准答案提醒老师的。”
教室内的学生,只感觉有型的刀子,刷刷刷的在教室上空飞,一进一出,甚至可以看见滴滴血液。
“你———”
讲台上的老师没想到安宁嘴皮子这么厉害,本以为就是一个有点聪明的学生,她身为一个老师,对一个学生是稳稳拿捏的。
可事情的发展为什么不一样呢?
“老师,您是不是该把错误订正一下,毕竟这么多学生还等着您智慧的播撒呢。”
讲台上的老师被安宁的话气的不行,可又有一种有脾气发不出去的感觉。
“老师,我们还不会呢。”
周小山举手高喊,眼里有着对知识的渴望。
要不是看见他占座儿的事情,还有那一声师傅,还真就让人以为他想学习呢。
讲台上的老师被安宁和周小山一唱一和,弄的下不来台,又气个半死,带着一肚子气开始讲题。
可大概是脾气占领大脑高地,给智慧留下空间甚少,她越生气越出错。
每出错一次,便被安宁纠正一次。
到了后面,纠错儿的人,不止安宁一个了。
堂课,讲台上的老师做到了讲多错多。
当一堂课结束时,安宁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副用最乖的脸说最气人话的样子。
倒是其他学生脸色不太对劲儿。
京市大学的老师……就这个水平?
要知道,能进到这个班级的学生,智商只高不低。
没有最高,只有更高。
给一群天才讲课,目前讲台上老师的水平着实令人担心。
“铃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讲台上的老师讲到满头大汗,汗液混着粉笔灰,让灰头土脸有了生动的形象。
“呵……呵呵……”
“有件事儿我是不是没告诉你们?我…孙茜是你们的班导儿。”
“班导你们知道吧?”
讲台上的孙茜有一种绝处逢生,打了翻身仗的快感,眼神都多了几分疯狂。
那种我得了势便会让你万劫不复的疯狂!
孙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安宁,试图看见安宁的恐惧与后悔。
可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孙茜心里想着:她一定再装,她一定再装。
“走了!下课了。”
在孙茜不相信的目光中,安宁伸着懒腰站起来,书本随手一拿,从后门潇洒离开。
周小山紧随其后,屁颠屁颠的喊着:“师傅!等等徒儿!”
“哈哈哈哈哈!”
周小山“贱贱”的样子让不少学生哄堂大笑,随着的便是书本笔记,下课了。
讲台上的孙茜,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为什么这些学生没有一个尊敬自己的?
“老师…”
“滚!”
一个有些畏惧孙茜班导名头的学生过来打招呼,想表明一下决心,却被孙茜一嗓子骂走了。
拿着书包离开的学生,撇着嘴巴,心里想着:他一心学习,好像也没什么用得到老师的地方。
这样一想,心情果然好了不少。
当教室空空如也的那一刻,孙茜拿着自己的东西,夺门而出,走着瞧!
与此同时,安宁和周小山走出京市大学,去看热闹了。
他们数学系今天只有两节课,早上一节,下午一节,中间的空档完全自由。
两人乘坐公交车,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总算到了!”
“地址没错吧?”
安宁问,立即回答道:“师傅放心,京市我熟着呢,闭着眼都不能走丢。”
“我之前不爱上课,就出去坐公交车玩。”
安宁瞥了一眼周小山,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心里已经为这位最聪明的徒弟,安排了一系列计划。
天赋,浪费可耻。
笑嘻嘻带路的周小山完全没意识到他悲催的生活即将来临,一个人在前面连走带蹦的走着。
“师傅,前面就是!”
周小山指着一处几层的建筑说:“那里就是江东城现在上班的地方。”
“人不少,是不是来了?”
安宁迅速看了一眼道:“快,找个好地点!”
“得嘞!”
周小山和安宁利用灵活的身型,占据了大楼正对面的一个高点,由上向下的看热闹。
此时,大楼门前站满了人,最前面的几个人,一人扛着摄像机,一人拿着相机,还有两位拿着话筒,不断的问着问题。
借由话筒的扩音功能,每一个问题都让在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江东城,你对于近日高考探花成绩被替换有什么看法?”
江东城,四十左右的年纪,金丝眼镜一带,人模狗样的儒雅绅士,确实有让人着迷的点。
可现在,他眉头紧皱,对着问问题的记者,严辞厉色的反问:“谁让你们来的?让开,不要耽误我上班。”
江东城还没傻到要在自己工作的门口回答问题的程度,他推开前面的人,准备朝里走。
可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来看热闹的人特别多,多到江东城压根挤不过去。
他刚走出两步,又被挤回来三步。
“江东城,我们是华联报社的记者,根据可靠消息得知,今年的探花江夏同学,是你第一任妻子夏秋霜的儿子,而替换他名额的是你第二任妻子所生,名字也叫江厦,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惊天大瓜,从天而降。
被围着不能动的江东城,眼里要喷血的望着提问的记者,他怎么敢?怎么敢大庭广众下,问?
“江东城同志,有坊间传言,你的第一任妻子夏秋霜是被你推下楼梯而亡,请问你有什么要说的?”
“江东城同志,肖艳同志是你的第二任妻子,为什么二位的儿子江厦比第一任妻子夏秋霜儿子江夏,年纪要大?”
“江东城同志……”
一个个问题,萦绕尖锐,江东城拼命掩藏的东西,一个个破土而出,在灿阳下被暴晒。
“天啊……是真的吗?”
“看江东城那样子,真没准儿。”
“他家现在的儿子还真叫江夏。”
“名字都一样……啧啧啧,算的有点远呢!”
“不能吧?”
周围的人,不少都是江东城的同事,领导,下属。
大家的窃窃私语声在江东城耳边不断放大,让他气血上涌,智的那根弦彻底崩断。
“滚!你们滚!”
“你们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江夏让你们来的!”
江东城的眼神有由疯狂变为坚定,指着不知道的位置大喊:“江夏!江夏!你出来!你出来。”
可惜,除了众人探究的眼神外,没一个人出来。
记者依旧在逼问:
“是不是你杀了夏秋霜?”
“你替换名额,是不是从十八年前就开始算计?”
“你是否婚外出轨,在未离婚前已经与肖艳勾搭在一起?”
高处看热闹的安宁,拍手叫好。
江东城这样的真小人伪君子,就该被这样对待。
狠狠的撕下他的伪装,让他无处可逃。
“走,去肖艳那看看。”
安宁与周小山从高处爬下去,朝着不远处肖艳工作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