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将近—— by月光杯
月光杯  发于:2023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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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涵掏出了手机:“加个微信吧,现在大家都不用QQ了,也看不到什么动态……”
说着她将自己的二维码调出来推到那杯咖啡边,孟传宇点头扫了微信,看对面学校保安已经推开了门,急忙坐起身,手机胡乱点了申请:“我有点事,我们改天联系。”
他扔下这句话冲忙出了咖啡店,钻进对面那堆涌动的人潮里,挣扎着挤进去,找到班级接到孩子往外走,路过那家咖啡店才想起自己刚才没有付钱。
他又抱着孩子转身回去推开店门,见到在柜台处的韩涵,不好意思的笑:“我刚才走得急,都忘记付款了。”说着拿手机调出付款码。
韩涵却罢了罢手:“我还收老同学的钱么?”
孟传宇坚持,她却将注意力放到褚凝身上:“你侄女啊?长得好像。”
孟传宇笑:“我女儿。”
“……”她有一瞬间的表情凝滞,僵硬着露出一个惊讶的假笑:“你结婚啦?没看到你发电子请柬之类的呀。”
孟传宇又习惯性的去挠鼻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事情,但对方又一直看着他,他只能开口:“这事有点复杂。”
对面长长的哦了一声,眼神又落到了褚凝身上,他又扬了扬手机,她却嗨了一声:“第一次就算啦,少你这一杯咖啡钱又饿不死我,下次我收你双倍。”
这么坚持,孟传宇才作罢,道了谢要走,想起什么又折回来说:“我能用一下你的手机么?”
韩涵哦了两声,将手机解锁递给他,他将褚橙的电话输进去,给她发了一个短信,告诉她自己把孩子接走了,发完点了删除将手机还回去。
褚橙收到这个陌生信息的时候在开会,上面的小朋友是今年刚来的实习生,紧张得哆哆嗦嗦,不知道在汇报个什么所以然,她心底压着火,高湛在一旁解释:“没办法,也没想收假回来能接到这样两个项目,老彭把骨干分到那边去了,咱这边总要有人做事嘛,年轻人也是人,给点机会才能成长不是……”
她听他絮絮叨叨的说,手机屏幕恍然亮起,眼底一瞥,她看到了孩子两个字,长长叹了口气,高湛还以为她还是不满意台上那个小朋友,开口正要劝她却说:“我去打个电话,你先听。”
她拿着手机去茶水间,照着那个号码拨过去,计划是要问一下他走了没有?是把孩子接回自己家里还是镇里?脑袋里嗡嗡乱,听筒里一声甜美女音打断了她将要脱口而出的问题,她沉默,对方又喂了一声,问她哪位?
她将手机拿远,看了一下号码的归属地,这时电话已经被挂断了,屏幕暗下来,她心里更是发乱,想了想还是点开孟传宇的手机拨过去。
“喂?”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把孩子接走了?”褚橙问。
孟传宇嗯了一声:“我爸妈他们说想见见孩子,你手机出问题了,打不通……”
“你用谁手机给我发信息的?”褚橙问。
被打断的孟传宇生平第一次警觉的在她这句反问里嗅到了情绪的味道,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顿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一个朋友。”
“谁?号码归属地在市里,”她这么问,问完觉得管得太宽,转身去厕所点了根烟,欲盖弥彰的补充说:“没听你说在市里有朋友。”
“韩涵,高中同学,”他这么回,虽然似乎没有交代的必要,不过想着想着心里有点乐。
果然电话里的人高了一个音:“寒寒?”她真的对这种亲昵的叠词称呼很反感,在她看来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叫这么亲密做什么。
孟传宇有点惊讶:“你认识?”
褚橙冷言:“不认识。”
他哦了一声,话题又回到了褚凝身上:“我周末送孩子回来。”
之后两个人没在说什么结束了这通电话,只是褚橙莫名心烦意乱,她第一次那么早离开公司,提着包回去倒在沙发上放空自己,饿了想要点个外卖,看着外头灰蒙蒙的天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孤独感将她笼罩,她不想端着一个外卖在这样的灰色下凑合,好像她的日子真的是单调、乏味、冗长一样。
这样想着,她长呼一口气,站起好好把被自己压皱的正装扶平,拿着手机去超市,她需要赶紧调节自己的情绪,她需要做一顿美食,让生活的烟火充斥在自己周围,将自己从低处拉回来。
国庆返校后,许隐一直很忙,最开始是要组织学生做实践报告,因为她那门课程今年改革了培养方案,学生实践报告的题目由固定改为自选。
原本是没放在心上的,是学习委员将题目名单交上来后,她瞥到了那些题目中的敏感词汇,才意识到这个事情不简单。
同时承担这门课程的老教师们都叫苦不迭,说指定培养方案的人根本没有到一线教学,不懂教学实践需要把握的度。
但抱怨归抱怨,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反馈,因为制定培养方案的是教研室主任。
许隐是被她折磨疯了的,宁愿腾时间去指导学生,也不愿意和她有交涉。但她这么想,教研室主任不这么想。
一个下午许隐收到她发来的消息,大意是学院正在组建一个新的教研室,院领导和那边教研室觉得许隐年轻能干,将她也纳入到了那个教研室去。
许隐看到这个消息觉得头皮发麻,这是什么意思了?她现在是属于两个教研室?要承担两个教研室的教学任务?
她一查课表,果然,期末最后两周的课满满当当的从周一占到周五。
微信消息弹个不停,和她同期进来的新老师也被分配到了这个新的教研组,还有她培训的那两名新教师,很快一个小群建起来了,各种吐槽和表情包满天横飞,虽然在知道自己并不是被针对的对象后她心情稍缓,但连日来的压在她身上的那些事还是让她觉得心情不痛快。
她来参加这个学校考试时,清楚看到表格后方写的是技术岗,等她走完合同,进入编制内,开学到学院报导那天,院领导很清楚的告诉她们,先老老实实做三年行政再说。
她也是傻,事后还去询问,说自己是走的是教学岗,不是行政岗,教研室主任没好气的回她:“年轻人进来不做事就想躺平啊?”
有经验的同事告诉她:“现在都是这样的,临退休那一拨人占着岗位不做事,领导不可能来干苦力,活儿自然压到年轻人这里啦。”
她觉得郁闷,和她同时感到郁闷的还有硕士期间的室友,那位室友毕业后走人才引进去了一个地方行政院校,三个月后她打电话给许隐抱怨领导:“妈的,他给干部上课,课件和讲稿我给他做的,这也就算了,我还要我给他读研的儿子写论文,这也就算了,我每晚加班到十一点,这我也可以认,他还要把我抽调到市里去加班,这我也忍了,他这个月工资发我2900,这他妈谁能忍啊!”

第44章 小孟你学坏了
许隐当时也被折磨得够疯,学生的问题,老师的问题,学院职责分配不明的问题,各种纷沓而至,她那一头卷发不到一年就干枯毛躁得更卷,原本是为了逃离之前的科研环境选择回来,但好像她并没有那么幸运,这个地方也不怎么美好。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将自己锁在宿舍,不关心外面的世界,觉得自己不行了,这种不行是各方面的不行,看似体面的工作工资不高,底层做事的永远在为混乱的管理买单,自己的能力得不到体现,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废物了。
这时同期的同事开始托家里找关系转岗,她悄悄和许隐说:“我爸妈在省政府啦,你懂的,他们前面联系一个阿姨,说可以让我跨级转过去的。”
这个同事的话让许隐萌生了想要跳出体制内的想法,但只有褚橙支持她,褚翠反应最激烈,她让许隐想都不要想:“你以为现在工作好找?读了二十多年的书出来,辛辛苦苦考试才得了个工作,一辈子的铁饭碗,别人想端都端不到,你还不要。”
那一刻她觉得孔乙己得长衫不仅套在她身上,还勒住了她的脖子,这也是为什么当许杰盛提到要回家她并不反对。
手机的震动嗡嗡响起,她拿过一看,孟临打了视频过来,他脖颈上搭着一条毛巾,嘴里塞着牙刷,嘴边有些白色的泡沫。
她连拿起手机的力气都没有,将手机划开后丢到一旁,让摄像头朝着天花板。
“还在忙?”孟临没看到人,以为她在敲电脑,没空闲拿手机。
许隐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那我一会儿打过来?”孟临问,说完又说:你如果太累睡着了和我说一声,如果懒得打字就发个句号。”
许隐觉得他今天莫名话有点多,拿起手机看他:“怎么了?”
他看着屏幕笑:“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拿起手机,屏幕晃动,光亮消失,摄像头转成后置,一速光在黑暗中亮起,是他倒腾了很久的那片草莓,原本恹了吧唧的灰色叶子中,冒起来几片绿色叶子。
“这个温度也能长起来?”许隐觉得神奇:“我以为过不了这个冬天了。”
“我也觉得挺惊讶的,好几天没管了,今天回来看到居然发芽了。”
许隐感慨:“脆弱的草莓都发芽了,我还在原地一蹶不振的。”
摄像头换回来,孟临问:“怎么了?工作还是这么忙?”
她坐起来有点委屈的看他:“我以为这学期不做行政了我会好很多,可是院里没有人做事,还是会换各种方法把事情交到我手里,我也不是说不想做事,而是……领导太奇葩了,”她叹了一口气。
“举个列子吧,我有一门课的课件是全省统一的,拿到手我们根据自己的教学风格稍作改动就好,但是领导要求我们把课件改成统一的,说还有其他部门的领导会负责这门课,可是我们设计的案列不一定适用别人,或者如果别人没有把握好,出了问题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时间还要得紧,两天之内修改完交上去,完全是对工作没有任何推进的无用功,但你还不得不去做,还有……”
她皱着眉头一直在吐槽,劈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将装在心里那堆东西全部吐出来,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
“老教师们说年轻人就得熬,年纪熬上去就好了,我有时候会想值不值的问题,把大把的时间用着这个地方,体现不了自己的价值……”她叹了一口气:“我就是觉得在这个地方呆着难受。”
“那周五要回来吗?”孟临问:“我去接你。”
许隐看他点了下头:“我想回去睡觉,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要么是因为怨气太重失眠,要么就是熬了夜睡不着。”
他盯着屏幕看:“嗯,看得出,你头发应该都挺久没洗了。”
许隐摸着额头上那几丝头笑了:“喂,你欠揍是吧?腿给你打断哦。”
那边人也笑,两个人说好了时间,临挂断电话前,孟临反复说了两次让她去热牛奶喝,她不耐烦的胡乱应答。
孟临就严肃:“你不要再乱吃药了,会变笨。”
许隐隔着屏幕给他一个白眼,拿了衣服毛巾去厕所,将手机放在窗台上,他此刻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认真看她,见她把手机拿远开始梳头发抹东西,皱眉问:“你在干什么?”
“抹护发素啊,洗头洗澡。”
“……那我挂了。”
许隐盯着他笑:“挂什么?又不是没看过,我这会心情好,免费直播给你看。”
孟临:“又发神经。”
他的手指靠近屏幕要挂断电话,许隐凑近威胁:“不准挂!挂了我这周不回家了。”
“……”果然手指顿住了,孟临皱眉问她:“我跟你认识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方面的癖好?”
许隐哈哈大笑:“这个就算癖好啊,那我癖好还有点多,你以后可惨了。”
说完她还建议:“如果你觉得吃亏,你也可以脱给我看啊,我不介意的。”
孟临笑:“想得倒是美。”
她终于抹完,将头发扎到头顶,两手交叉往上脱掉了卫衣,脱完确认似的回过头看一眼,那边人说:“我看着呢,我还给录下来了,明天拿给你妈看。”
许隐笑:“我赌你不敢。”
孟临也笑,看着她不说话。
她伸手要去解扣子,回头看,他撑着下巴认真坐着,还可以看到他怀里的红色抱枕,她说:“我脱了哦。”
孟临点了下头:“你脱。”
许隐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放到扣子上的手动了两下解不开,转头却看到他脸上出现少见的意味深长。
“你干嘛这种表情,我反手不好解。”
孟临仰躺在沙发上,配合她:“是不好解,每次都要一个一个的去找,我解得慢还要被你凶。”
“那我下次不穿,”她语出惊人,好在孟临似乎已经免疫,见怪不怪了。
啪嗒一声,扣子终于解开滑落,她却捂着胸前,问:“下面是收费内容,你看不看?”
孟临摸了下眉毛,问:“价格怎么算?”
“哇,小孟你学坏了,你以前不这样的,问得这么轻车熟路,是不是浏览过什么不良网站?”
他坐起来看她:“搞清楚现在是谁在展示。”
许隐大笑:“我俩这样算不算颜色交易?”
孟临:“你收了我的钱那就算。”
“我下次回来收,挂了!”说着她挂了电话,孟临就知道她有贼心没贼胆。
洗完澡出来,许隐想想还是温了一杯牛奶,这一晚她睡得很好,睁眼看到外面阳光乍泄,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她起床梳洗完,自己煮了早餐,提着咖啡电脑去图书馆,键盘敲出火花,到下午她终于把属于自己的那部分PPT做完。
回去收拾东西,她给孟临发微信问他到了没有,那边人回复说还有十分钟,她提着东西走到门口正好见他开车过来。
她上副驾驶包扔到后座,将位置调低长舒一口气:“我在图书馆坐了一天,提着电脑出来的时候觉得我已经不是我了。”
孟临转头看那个包:“这次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许隐故作神秘的看他:“你知道我这次可以回去待多久吗?”不等孟临回答她又说:“一个周,运动会占了我的课,连这周末可以休一周。”
孟临打方向盘掉头:“是我会羡慕的工作。”
许隐叹了口气,想起什么拿手机出来点了几下:“我们先去这个地方。”
孟临盯着屏幕看:“花鸟市场?去买花?”
许隐一边戳屏幕一边点头:“去看看,买点回去装饰,客厅放点,房间放点,院子里也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孟临跟着导航又将车调回去,她继续说她的改造计划:“老房二层都没有用吧,我都没怎么上去看过。”
“上面有四间房两个厕所,装修风格和楼下是一样的。”
许隐立马瘪嘴:“很老气欸,装的时候你就没提点意见吗?”
孟临哭笑不得:“我回来都已经装好了,我大伯母说那个颜色显富贵。”
“行吧,”许隐点了下头,“我把你家那个房子装成我想要的样子,咱俩当室友吧。”
看孟临看她,她又说:“干嘛这副表情,你不是说不想结婚?我现在也不想,咱俩搭伙过日子吧。”
“你是许隐吗?”他盯着前面的停车位问。
她却认真计划起来:“这样很好啊,多自由,你不知道周末情侣么?工作日不见面,周末的时候约在一起休息放松,咱俩现在不就是那种情况吗?”
车停好了,他拔了钥匙,趴在方向盘看她,看她仰躺着一个头都要钻进手机了,忍不住伸手勾她的卷发:“你这叫不负责,没有责任心。”
“没有就没有吧,又不会少块肉,”她依旧认认真真的戳手机屏幕,然后把截的图给孟临看:“这种很好看欸,不知道能不能买到。”
两人视线对上,许隐扫了他一眼,伸手勾他的卫衣领口:“你今天穿得很好看嘛,早知道带你去学校逛一圈,让那些觊觎我的狗东西看看。”
孟临挑眉:“有人追你?”
她答得漫不经心:“多哦,体育学院有个老师还约我今天吃饭了。”
他坐起身,转头看窗外,许隐去拉他,看到他蹙着眉不高兴了,她笑了两声去哄他:“没有啦,也就那么一两个,都好久之前的事了。”
说着她下车,去驾驶座拉开门把他拖出来,牵着他的手去花鸟市场,半晌后面的人突然来了一句:“那你之前怎么都没有和我说。”
许隐当时正在挑芦荟,半晌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你当时也没有问啊。”
这家不满意,她又换了一家,因为是下午的关系,很多摊位在搞活动,对折处理,她这处看看,那处看看,一点没有把他的问题放在心上。
她这样他就更不高兴,手上袋子越来越多,什么长寿花、一看就养不活的蓝莓、三角梅、绣球买了一大堆。
太阳在远处慢慢落下,撒了一道金边在天际,余晖和阴影交汇处明暗交杂,孟临看着那个忙得满头大汗的人越来越郁闷。
她终于又提着一包东西回来,接过他手里的水咕噜咕噜灌了两口,看着地上满满一堆战利品十分满意。
“走吧。”她拍了拍手。
孟临提着东西往前走,她在旁边打量他,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砰的一声关上后备箱,说:“是啊,你发现得真早。”
许隐笑出声来,孟临顿住拉门的动作看他,有点无语。
“你是不是要走回去?”看她还在笑,他忍不住催。
许隐难得好脾气,不跟他见识,上车系好安全带她调低座位一副要大睡特睡的样子,眼睛闭上,她嘴角还是忍不住弯起来:“你是不是傻,怎么可能没有人追我?我妈是村花,我爸当年也不错,遗传到我这怎么也不会差吧,难道你认为我长得不怎么样?”
孟临郁闷的开车并不说话。
她笑了一声,不理他,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到镇里她先回家报备,又把买回来的绿植交给许强,让他种在院子里。
吃过饭拿着东西去找孟临,他刚洗完澡坐在沙发上敲电脑,头发还没完全干透。
许隐坐下看他他眼神也没从电脑上移开,她去牵他的手:“我觉得你手还挺好看的,细长细长的。”
孟临还是不理她,她倒在他脖颈处嗅了嗅:“你洗过了吗?为什么不等我?说好我今天要来收费的。”
在她挑拨下孟临已经很久没有脸红了,他坚定如常,啪的一下点了保存,转头问她:“那我现在陪你去洗?”很认真严肃。
她却耍赖:“才不要,我就是回来好好睡觉的。”
说着她拿着自己东西去洗手间,孟临撑着头盯着门看了一会儿,听见里面响起水声,他起身去房间拿了东西出来,走到门口将身上的衣服脱了扔到沙发上,拧开门,里面水雾弥漫,姣好的身影转身过来,他关上门过去将她抱住:“明天不上班,我陪你睡觉。”
许隐呵呵笑,去推他:“说了不要……”
不等她说完,他低头含住她的嘴唇,用力纠缠,一路向下,他轻轻咬胸前那处,一边又在身下轻轻柔柔的按动。
他拉她的手去摸自己,咬她的脖子,咬她的肩膀,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连前戏时间都缩短很多,他将她抱起让她缠在自己腰间,手托在她腰后使力,像是抱怨她给的不够。

第45章 女王大人
两人是做好第二天赖在家里睡一天觉的,故而晚上一直折腾到半夜,许隐累得受不了,要指使孟临去睡沙发,他才老实下来,手环着她的腰,用下巴蹭她头。
许隐为探索到了他这一应激反应而觉得开心,原来这人是个吃醋大王,稍微挑拨几下就变成粘人精了。
但第二日醒来时,粘人精已经不在身旁了,她摸到手机给他打电话过去,听到了嘈杂的背景音。
邦邦几声刀落菜板的声音,不用猜都知道是在剁排骨。
她长长叹了口气:“你不是说今天陪我睡一天吗?”
“光睡觉不吃饭啊,”孟临说:“再睡会儿吧,我回来做好饭叫你。”
她嗯了一声,扯开被子看外面,房子后面的喜树,叶子已经掉得差不多了,阳光直直打在玻璃窗上,拉开窗帘就霸道的钻进来,她推开窗子,外面带着凉意的新鲜空气涌进来,深呼一口气,就觉得全身焕然一新。
远处的山雾气蒙蒙的,尽管是早上,深秋的天也很蓝,她伸了个懒腰,去衣柜里找了一件孟临的外套,套上发现长度都快到膝盖了,不满意又脱下,找了一件不那么大的毛衣穿上。
洗漱完孟临恰好回来,她倚在门边看那颗柿子树,一边用手机搜索柿饼的做法,百度上说做柿饼最合适的时节是十月中下旬,要牢记三捏一铺的原则。
她突发兴致,去厨房找了一个竹楼,孟临问她干什么,她说想要爬上树去摘柿子,那人急忙擦干手跟着她出来。
虽然是几十年树龄的柿子,但其实并不高,拿个凳子搭着让他站上去就能摘到。
许隐稳着凳子给他示意:“摘那种还没有变软的,变软的做不了。”
孟临四处捏捏给她摘了一筐子下来,两个人蹲在墙角找了个视频研究,要先削皮,再用绳子一个一个拴好挂在墙延,让它充分暴露在阳光和空气中,还要定时捏上一捏,削下来的柿子皮不能丢,晒干留到后面捂霜用。
越看越来兴致,她让孟临又去摘了两框。
“晾干就没多少了,要做就多做点。”把人推到树下她这么说。
孟临踩在凳子上又给她摘了两框:“这么多你确定你做得完?”
她自信满满:“这能难到我?”
一个小时后,她摊在椅子上,看着才削完一筐皮的柿子叹气,孟临端着菜出来,看她那样子笑了一声。
她开始耍赖要分摊任务,孟临不接她的话,半晌笑看她:“我没说要帮你做。”
许隐从椅子上坐起来盯着他看:“我最近是不是给你的宠爱太多了?你这么嚣张?”
“我跟你的宠爱一点不沾边,”他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回厨房。
许隐站起跟上他,倚在门边啧啧两声:“孟小花,你最近很猖獗嘛?”
孟临不接话,端着两碗米饭出来,许隐跟在他身后继续输出:“怎么回事?啊?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快说,谁给你的底气。”
他一下顿住了脚,转身看她,倒是有点扭捏起来:“我,大概清楚年底分红有多少了。”
许隐恍然大悟,原来问题的根源在这,难怪昨天她说不结婚也没什么,他就说她不负责,她心里一乐,从手里接过碗往前走:“哦,看来是符合你期待的是吧,但是,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你不想结婚,我也不想结,我不会强迫你的。”
孟临走过去坐下,咬着排骨说:“那我等你。”
许隐问:“那我一直不想结怎么办?”这事在她心里怄着一口气,没那么容易消散,凭什么她想结不可以,他说想结就结了呢?
他咬着那个排骨抬眼和她对视,两个人盯着各自看了一会儿,他说:“那,我求你。”
许隐一下笑了出来:“那你先去帮我把那两框柿子的皮削了。”
果然他起身出去,许隐端着碗跟着:“先吃饭呀,我不搞剥削压榨那一套。”
他坐下摇头:“我态度要诚恳一点,毕竟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许隐在他对面蹲下,问他:“哪里不对?”
他说:“比赛那天,你生气了,我当时没有站在你的角度去考虑,昨天你说有人追你,又说大家都不想结婚当室友就好,我当时就能体会你的感受了。”
“还有吗?”许隐问。
孟临默了默,说:“下次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和你说,不会像上次那样,闹到不开心才讲。”
许隐点点头:“你有在认真反思啊。”
他接受了这夸赞:“很认真在反思,来回捋了好几遍。”
“很棒!”许隐摸他的头,盯着他看:“那你叫我女王大人,我就答应你。”
“……”
手上的一条线的柿子皮一下断掉,许久没有觉得难为情的他感受到了脸上的温度:“这算什么?”他不懂这个和他们刚才讨论的事有什么必然联系。
许隐笑眯眯的:“你所不知的我的癖好之一。”
一阵沉默,许隐看到他表情五颜六色的,挣扎痕迹明显,她歪头看他:“不勉强哦,不行就算了。”
说着站起身要走,底下的人将她拉住,她转身,见他支支吾吾的,半天才发出声音:“女,女……”
许隐蹲下,像教小孩儿说话似的重复了一下那几个字:“女、王、大、人。”
他学得满头大汗,继续挣扎着开口:“女,女王大人。”
许隐捧着他的头在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
周末下午,孟传宇收拾好东西送孩子回市里,车开半路洋洋洒洒下起一阵细雨,绵绵不绝的,看来是得下好几天。
到停车场,他下车抱孩子,明显感觉气温降了几个度。
他把外套脱了将孩子围起来,抱着上楼,输入密码,因为坐车的缘故,孩子进门就昏昏欲睡的。
门一开,里面黑暗一片,毫无生气,不仅毫无生气,还传来一阵刺鼻的气味。
他用外套将孩子的头遮住,开灯进去,四周看一圈,没有人,里面乱糟糟的。
无奈他掏出手机试着拨了个电话过去,没有出现通话中之类的话语,看来是将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不过对方并没有接,他尝试打第二个,忙音一声一声响起,无奈他挂了电话,抱着孩子去她房间,开门看到依旧是衣服随意搭在床上,他叹了一口气,将睡着的褚凝抱到客房。
出来往那股奇异的味道寻去,最后在厨房找到了根源,锅碗瓢盆摆满了灶台,碗里装着的两个鸡蛋已经生霉菌了,菜板上还有切了一半发出臭味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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