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开医馆闻名全世界—— by盼星星
盼星星  发于:2023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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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后面一个也有淋巴结的女病人忍不住问:“白医生,我也有一些淋巴结节,可以用这个石蒜吗?石蒜就是彼岸花对吧?我家屋后的公园里就有,我直接挖一些来敷上可以吗?”
那是石蒜的一种,但白苏不建议自己挖,容易中毒,“我先帮你看看你的情况,再看适不适合。”
她帮女人把了把脉,脉弦,寸关滑、尺脉沉,脉弦,舌淡苔簿白,还有明显的肝气郁结:“平时老生气郁闷?”
“对。”女人叫刘春,是开店做生意的,因为生意不太好,心情郁闷压抑,忽然有一天洗澡时摸着脖子时发现有黄豆大小的结节,按着有一点点轻微疼痛。
刘春发现后立即去了医院检查,说是淋巴结节,边界清晰,暂时不用管,只需要多观察,但她在网上搜索说可能引起癌变,心底特别害怕,于是就想再找医生看看。
刚好婆婆从小镇走亲戚回去,说了白苏的名头,刘春网上搜索后发现她确实挺厉害,于是专程从市区开车过来看病。
白苏摸了摸女人的脖颈,隐约摸到几个小小的结节,“三个?”
刘春点头,“对,三个。”
白苏点点头,“除了心烦郁闷,是不是还经常出汗、口苦恶心?”
刘春说对:“早上起来尤为明显,另外还有肚子胀的问题。”
白苏基本确定了,她这是枢机不利、郁热结滞导致的淋巴结节,也是少阳病的一种,“虽然也算是热毒炎症导致,但你还有其他毛病,外敷没太大作用,给你开药吧。”
刘春点点头,那也行吧。
白苏用柴胡桂枝汤加减配方,和解少阳,调和营卫,“给你开五付,喝完再来。”
“喝药前两天可能会干呕,这是正常的,过几天基本就好了。”
刘春连忙道谢,立即拿了药方去抓药。
白苏继续帮人看诊,中午短暂休息了一会儿又忙起来,下午又吃了一份檀越家保姆烤的饼干。
等到下午六点,看完所有病人后的白苏才疲惫的站起身,拍拍浑身上下的经脉,“好累。”
程冬冬和何信也跟着拍了起来,“拍拍手太阴肺经,色红精气足,拍拍手阳明大肠经,排便顺畅瘦肚子……”
刚拍了两分钟,王婆婆就过来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拍十二经络,免得淤堵住了。”白苏多拍拍自己的足少阴肾经,这会儿正是酉时,酉时肾藏精,这个时候不适合剧烈运动,但拍一拍走一走,能纳华藏精效果很好。
“这样子,等下我回去也到处拍拍。”王婆婆将手里的篮子递给白苏,“我是给你送糍粑过来的。”
篮子里装着十个又圆又大的糍粑,另外还有几大块黄粑:“都是下午刚做的,热乎乎的,晚上你们煎一个试试看。”
白苏下午隐约是听见隔壁传来敲打的声音,原来是王婆婆在做糍粑:“王婆婆,你给我这么多?”
“今年你王爷爷手脚便利了,帮着多做了一些。”王婆婆笑着解释了一句:“还有两天是中秋节了,我提前做了几十个等你王叔他们回来拿,手工制作的更好吃,到时候送给他们亲戚朋友领导都尝尝。”
白苏觉得王婆婆夫妻俩太为王叔前途着想了,不过想想也正常,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帮衬他又帮衬谁呢?
“你吃不完可以冻着慢慢吃,不会坏的。”王婆婆忽然想起刚才给隔壁文大妈送糍粑时听到的话,“白苏,我刚才听文大妈说你们可能要和人合作大批量卖止疼贴?”
“没有。”提起方大力,白苏就不太舒服,“她哪听来的?”
她记得方大力说话时声音压得低,周围人隔了两米远,应当是听不见的。
王婆婆说:“她说她看到你们扔的垃圾里的东西了。”
“她怎么还去垃圾桶翻八卦啊。”白苏有些无奈,“王婆婆你别听她瞎说,那人不怀好意思,我们不会合作的。”
王婆婆也不懂这些,只是听着大批量售卖,以后可能大家买也方便一点,“他到底打什么主意?”
程冬冬告诉王婆婆:“为了合理拿到止疼贴的药方。”
王婆婆一听,立即懂了,“白苏你不说出去是对的,药方可得好好把握在手中,这是你们赚钱的窍门,凭什么给他。”
“……”其实不是因为想留着赚钱,而是因为方子是药王谷独创的秘方,她可以用,但没有权利代替药王谷说出去。
但这也不好拿出来解释,就让王婆婆这样默认吧。
王婆婆和程冬冬一起吐槽着方大力不要脸,“他以后不会再来恶心人吧?”
白苏不知道:“我已经明确拒绝了,稍微知礼一点就不会再来。”
“就怕不要脸。”王婆婆又骂了一声,“对了,还得小心他背后使坏,我看电视剧里那些做生意的人给对家下毒,给对家造谣什么的,玩得可黑了。”
白苏笑着嗯了一声,“好的,多谢王婆婆你提醒我。”
“客气啥,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老白去世前还请她们帮忙多照看一些,因此王婆婆自然要多提几句,“别嫌婆婆我话多就行。”
“不嫌的。”已经没有亲人的白苏如今已经听不到长辈的唠叨了,能听到王婆婆的念叨,心底反而觉得亲切,“你多像爷爷一样念叨念叨我。”
王婆婆听到这话,猜测白苏心底肯定还是想念亲人的,可惜父母家人都去世得早,苦了这个孩子,还好白苏争气,现在立起来了。
王婆婆心疼的拍拍白苏的胳膊,“快吃晚饭吧,吃了早些歇息。”
白苏嗯了一声,是有点累了,不过不能休息,还得做止疼贴和去隔壁帮檀越针灸。
等王婆婆离开后,白苏关好医馆大门就回后院做晚饭,简单做了个三菜一汤,白切鸡、番茄炒蛋、煎糯米糍粑以及一个豆腐野三七叶汤。
手工糍粑切块煎得两面金黄,倒上一点熬制的红糖,沾一点吃一点,一口下去外酥里糯,口感丰润醇香,白苏还挺喜欢:“好吃的。”
程冬冬一连吃了两块:“师父,这个比买的好吃多了。”
白苏也觉得手工打的好吃:“王婆婆给的多,等过两天你拿两个回家尝。”
“好啊,谢谢师父~”程冬冬也不客气,直接答应下来。
何信说道:“小师姐,我家里应该会做,到时候我也给你带一些过来。”
白苏嗯了一声,“好。”
晚饭吃完,天已经黑了。
椭圆的月亮高高挂在天际。
白苏让何信两人在家磨后面几天要用的止疼贴,借着月光去了去了隔壁院子。
进去时就看到檀越今天是靠在贵妃榻上的,身上缠着宽松的深青色丝绸睡衣,头发有些湿,像是刚出了汗,“这是怎么了?”
“檀先生睡了一下午,刚做了噩梦才起来。”宁远将靠枕往檀越身后塞了塞,尽量让他舒服一点。
白苏点了点头,“那让他先吃点东西,吃点东西才有体力针灸。”
宁远也是这么想的,“白医生稍等一下。”
他说话间,保姆端了清淡温补的晚饭进来,三菜一鸽子汤,分量都不多,但做得很精致。
和气的保姆看向白苏:“白医生,你吃过了吗?”
白苏刚吃饱了:“刚吃过,不用管我。”
保姆点点头,“那想喝什么茶或是饮料?”
白苏要了一杯白水:“其他就不用了,晚上要让肠胃好好休息休息。”
“那我给你倒白水进来。”保姆重新端了一壶白水进来,另外也放了一小壶鲜榨的石榴汁进来给白苏备选。
白苏想了想,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石榴汁,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还挺不错,她看向正安静吃饭的檀越,“你家保姆做事太周到了。”
檀越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觉得困扰?”
白苏摇头说没有:“就是吃人嘴软,待会儿给你针灸时再多捻转一遍。”
檀越看她知道了,但好像并不厌恶,心底莫名松了口气。
“那等下麻烦你了。”
白苏不觉得麻烦,“多一遍就会更疼,其实是你受苦。”
“没事。”檀越知道那是对他好。
白苏笑了笑,将石榴汁喝完就开始消毒,等他吃完休息片刻再帮檀越把脉,脉象显示头里的瘀血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后背也好了一点:“脑子里的淤堵散尽了。”
檀越颔首,“眼黑也没了。”
白苏觉得挺高兴的,“是好兆头。”
“不过你还头疼做梦,我们还是会继续针灸头。”白苏还是按照昨天相同的针法和穴位针灸,唯一变换的是多运了一遍气,“今天会更疼一些,实在难受可以咬个东西,别咬到舌头。”
“还好。”檀越咬着牙,面色如常,但泛白的手指关节早出卖了他。
守在旁边的宁远很担心,“白医生,能行吗?要不还是恢复昨天的力度?”
“没事。”檀越阻止宁远,满头是汗的对白苏说道:“继续,我可以。”
“好。”白苏继续往下,在尾椎处时她轻声询问檀越,“有昨天那种酥麻感觉吗?”
因为昨天檀越感受到尾椎处有所变化,于是今天白苏更谨慎也更期待,下针时都仔细问一问檀越的感觉。
檀越轻声回了一句:“没有。”
“现在呢?”
“没有。”
针灸到脚下时,檀越还是没有明显的感觉,白苏一颗心有些沉,她号错脉了吗?
檀越看她停顿了,努力抬起嘴角,“没事的。”
“昨天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不是的,你的脉象在变好。”白苏抿着嘴继续将针插入最后一个穴位。
下针后,随着白苏运气流转,檀越经脉里的气都连了起来,在经络里开始乱窜。
檀越越来越觉得疼了,在他疼得快晕过去时,腰椎处又闪过一阵酥麻,让他瞬间清醒许多,“……我好像又感觉到了。”
“真的?”白苏和等在一旁的宁远和护工都激动了起来。
檀越点头,“刚才又一下。”
白苏忙给檀越把了把脉,脉里显示下焦区域有了一丝气机,她笑着看向檀越:“你没有感觉错,是真的有好转了。”
檀越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谢谢。”

第54章
这个好消息, 如同一阵风,一下子吹散了檀越心中积攒已久的阴霾,深邃如潭的眼里也氲满了欣喜和感激。
白苏也暗暗松了口气, 她没有把错脉, 治疗方向也没有错, 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檀越还是有些恍惚, 但后背阵阵涌上来的疼痛和尾椎处独特的酥麻, 令他也更清晰知道自己真的在好转, 他又对白苏说了一句:“谢谢你, 白苏。”
脸上的笑虽然虚弱,却如寒冬遇见了春风,让整个屋子都明媚起来。
白苏看他笑着, 眉眼也跟着弯了弯, “不客气。”
一旁的宁远也顿时喜笑颜开,“白医生, 谢谢你,这是我们这近四个月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之前那些大夫自诩名医, 结果每日针灸却一点效都没有, 还不如白医生一个年轻小医生, 宁远对白苏越发敬重了:“白医生,檀先生现在尾椎有一点知觉了, 那双腿是不是也能很快恢复知觉?”
“这是个好讯号, 但还是得慢慢来, 你别太急躁。”白苏也不能保证三个月还是半年能好起来,她只得看向檀越, “每天坚持针灸,会好的。”
檀越明白她的意思, 轻轻点了下头,“好。”
白苏看他很配合,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帮他把把脉,脉象还不错,对应肝脏的左关脉也明显平和许多:“挺好。”
檀越眉眼里都是笑。
等去针后,白苏又问檀越:“现在还有酥麻感吗?”
“还有一点。”檀越觉得像有几只小蚂蚁在爬,想去挠一挠。
“别挠,小心别感染了。”白苏忙按住他的手,碰到时觉得他的手很凉,于是让宁远帮他将上衣穿上。
“好。”檀越看了眼她移开的手,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摩挲了下自己的手背。
白苏退开了一些,将银针消毒收起放到盒子里,收好后檀越已经穿上了衣服,衣服领口微敞,露出流利的脖颈线和一小片瘦削白皙的胸膛,在深色衣服下显得尤为白皙。
白苏只看了眼就移开了视线,“那个感觉应该会慢慢消失,等再针灸几天,酥麻感更强了应当才会一直表现出来。”
檀越已经感觉不到了,“好像是没了,针灸时尤为明显一些。”
白苏颔首,因为运气帮他将各个穴位串起来了,所以会比较明显:“不急,以后会更好的。”
“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白苏同檀越说了一声便先回去了。
大抵是檀越有所好转,天上月亮都更明亮了一些。
白苏心情不错,一路轻松的回到自家院子,看程冬冬他们俩已经磨好药粉,正在看书等她回来。
何信起身喊着:“小师姐,你回来啦?”
白苏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程冬冬疑惑看过来!“师父,你看起来很高兴?”
白苏一怔:“很明显?”
程冬冬如实点头,“挺明显。”
“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白苏笑了笑,“病人尾椎有感觉了,是不是好消息?”
何信问到:“是檀先生情况好些了?”
白苏笑着嗯了一声,“他之前尾椎以下都没有知觉,现在有一点了,虽然不多,但是个好兆头。”
程冬冬满眼崇拜:“师父,你也太厉害了!下身瘫痪都被你扎好了!”
白苏被他夸张的话给逗笑了:“还没好,只是尾椎有点知觉了。”
程冬冬也嘿嘿笑起来:“差不多差不多。”
白苏扬眉:“那可差远了。”
程冬冬:“师父,你对他那么上心,他好起来是迟早的事情。”
白苏当即否认:“哪上心了?没有啊。”
“怎么会没有?”程冬冬可太清楚医馆里一般的针灸流程了,而檀越的是不一样的,而且他还有单独的泡澡药、膏药,这才让情况更严重的檀越半个月就有了好转。
白苏笑了笑,“都是病人,应该的。”
“师父,我可看得清清楚楚的。”程冬冬觉得白苏对檀越很不一样,完全不是病人那种客套的样子。
白苏尴尬笑了笑,程冬冬这眼睛可比何信好使多了,她也不好说是因为他长相似师兄的缘故,拿起刚收到宁远转诊费的手机晃了晃,“……因为他钱给得太多了。”
程冬冬晃眼看到好多个0,眼睛都亮了,“这么多?”
何信也凑过来想看,“小师姐,是多少?”
白苏收起来手机去制药房,“快点干活了,早点干完好休息,后日晚上请你们吃火锅。”
程冬冬已经被勾起了馋虫:“不能明天吃吗?”
白苏说道:“明天要告诉大家我们休息的事情,大概会很忙。”
“也是哦。”程冬冬立即不再追问了,直接跟着白苏去制药房帮忙:“那就后天晚上吧,师父我想吃那个卤味火锅,昨天经过闻着好香……”
“后天再说。”白苏撩起袖子去制药房里开始熬药膏,她需要按先后顺序下药,下药顺序也事关药效,不得有一丝误差。
何信两人不会熬药,就在旁边递东西,一边帮忙一边想明天吃哪家火锅,因此活儿就干得很快。
两个小时白苏三人将后面几天的药都熬好了,一共装了三大罐,一罐够二三百人使用了。
隔天开门,白苏就抱了一大罐膏药出去,顺道还再门口贴上中秋休息两天的通知。
大家一看到要放假的通知,立即打电话通知亲戚朋友,让准备中秋放假来看诊的人提前过来看病。
还有人将通知拍下来发到了网上,一直关注着白氏医馆消息的网友纷纷感谢视频博主:“幸好你们发出来了,不然我们肯定跑空。”
好多去过或是没去过的网友都打算中秋放假时去小镇看病,现在看这个通知,立即安排提前请假或是延迟时间,“哎,医馆为什么要放假啊?我的时间安排的刚刚好的啊!”
“因为小白医生也是人啊,过节需要陪伴家人吧。”
“可以其他时间陪吧,像我们这种社畜只有节假日才有时间啊。”
“我经常刷视频,医馆好像一直都在开门,小白医生肯定也想好好休息一下,也想好好陪伴一下家人。”
“我妈经常去买止疼贴,她说每天人特别多,小白医生从早忙到晚,估计也是累坏了。”
“唉,我妈还说中秋去买止疼贴,我得赶紧告诉她得提前去了。”
“我也得转告我家亲戚中秋就白跑了。”
评论区还有围观路人:“我真的很好奇这个中医真的有这么好?那个止疼贴真的那么好用?”
白苏这几个月逐渐攒了一些名气,在关注中医的一撮人里是神一般的存在,但在不关注的人眼里第一印象只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医生。
“是真的还是演的?这么漂亮有气质是不是明星啊?我之前怎么没刷到呢?”
“给大家讲一个笑话,一个群里除了自己剩下的全是托。”
真病人:“当然是真的!直接搜白氏医馆就可以看到相关消息,好多人都推荐的,医馆最有名的是止疼贴,好多风湿关节炎病人靠这个止疼贴治好了,还有中风瘫痪的、小儿麻痹的病人也靠针灸慢慢好转了。”
大家点开相关视频看了看:“这个偏瘫崔非瞧着像是真的,每天都像是在记录生活,看来针灸还是有用?”
“这个止疼贴黑乎乎的,看着有点恶心呢!”
“这个止疼贴是自己做的?卫生条件过关吗?质量合格吗?”
一般夸夸的评论没人点赞,像这种挑刺找茬的言论就很容易获得认同,一下子就多了十几个点赞。
真病人:“这个止疼贴治好了我多年腱鞘炎,配享太庙!你说它质量好不好!”
“人家医馆一付药就能把你脑子治好,你说合不合格?”
网友:“你怎么还攻击人呢?没素质!”
真病人:“我可没说,你自己对号入座觉得自己脑子不好的。”
白苏还不知道来看过病的病人为了自己和网友吵起来了,她这会儿正忙得连水都没时间喝。
许多知道她中秋准备休息两天的小镇附近的病人都提前过来复诊开药了,一下子医馆外面排队人数就超过了二百人。
平时都维持在一百二三左右,今天一下子就多了不少人,白苏有些头疼,但好在大多数都是过来针灸买止疼贴的,勉强还算应付得过来。
不过大家都知道规矩,所以都坐在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屋檐下的台上晒太阳,白露过后的太阳温婉许多,照在身上不会火辣辣的疼,大家都觉得晒一晒很舒服呢。
白苏偶尔往外看一眼,大家安安静静的玩手机闲聊,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欣慰地笑笑,然后继续帮大家看诊。
“小白医生,这事儿怪尴尬的,如果你不是一个女医生,我都不好意思来看病。”来看病的是王婆婆亲戚家村里一个比较传统的中年妇女,打扮得非常朴素,但身上总是有一股别样的味道。
“身体不舒服应该及时看病,不要忌讳那么多。”白苏伸手帮中年妇女把脉,脉濡数,舌苔黄腻,身体以湿热为主,其中右尺脉有些细弱,还有湿气聚集于下焦子宫。
“我知道,但始终是不好意思。”中年女人骨子里是传统内敛的,有些私密话真的羞于出口。
白苏没强求她改变,只是询问了一些相关的症状,“小腹是不是经常坠痛?腰也经常疼痛?”
“对。”中年女人拍了拍后腰,又小声说着,“就经常流出很多豆腐渣一样的东西,还有些黄,有些臭,有时候内裤都湿透了。”
白苏是发现她有一些妇科疾病的,“还会瘙痒是吗?”
中年女人点头,“对,挠出血了还是发痒,还有些疼。”
白苏眉心跳了跳:“……别瞎挠,挠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手指上细菌很多,更容易感染。”
中年女人询问:“那该怎么办?”
白苏告诉女人:“你下焦湿热严重,这才导致湿浊下注,需要化湿止带。”
中年女人不太懂:“啥意思?”
“就是你因为身体有湿热引起了盆腔炎、阴\道炎之类的毛病,需要吃药去湿热止痒。”白苏提笔给她开了止带汤,“吃三付吧。”
中年女人询问:“贵不贵啊?”
“不贵,不到二百。”白苏本想让她再买一些外洗用药,但看她拮据的模样,于是问道:“你家附近有野山姜吗?”
中年女人点点头,“是会开粉红色小花那种吗?”
“对。”白苏拿手机搜了下野山姜的图片,“就是这种。”
中年女人确认了一下:“有的,我家屋后的树林里就有。”
“回去挖下面的野山姜,熬水清洗下身,每天一次,很快就不会瘙痒了。”白苏顿了顿,“这个也可以熬水喝,治疗白带效果也挺好。”
“谢谢医生。”中年女人连忙道谢,真是太好了,自己挖药能省下不少钱。
门外等着的一个年轻一些的女病人凑近小声问了问,“白医生,我那个也挺多的,可以用这个什么野山姜吗?”
白苏点头:“可以。”
“但如果有其他症状就还是得开药。”
“我和他情况有点差不多,也是很多白带,不过瘙痒情况倒是不明显。”年轻女病人坐过来小声说道:“我有点宫颈糜烂,有点小出血的状况。”
白苏给她摸了摸脉象,脉滑数,脾虚肝郁,湿浊带下,还有些气血,“倦怠便溏?”
年轻女病人点点头。
“你情况和她有些区别,她主要是湿热,你脾胃还很不好。”白苏对她说道:“需要补脾疏肝、化湿止带。”
女病人小声问:“那我那个糜烂怎么办?西医说不是病,但我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白苏知道:“在中医里这些都归于带下病,你之前开过药吗?”
女病人点点头:“开过药,但是效果不太好。”
“你一边吃药一边不遵医嘱,当然不好了。”白苏摸脉时发现她左尺脉有些细缓,说明性生活频繁,以至肾津不足,“我给你开完带汤,这是即可以调理脾胃也可以调理下焦湿热的,吃药期间禁欲。”
女病人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下去,“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因为我是大夫。”白苏笑了笑,只要摸准脉象,她有什么不知道的?
女病人真的尴尬死了,拿了药方灰溜溜地跑去药柜旁抓药,抓药时她瞄了眼看药方抓药的程冬冬,他不会也知道吧。
程冬冬当然知道这是治什么病症的药方了,但太多病人了,他完全没时间多看这病人一眼。
白苏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帮后面的病人针灸看病,新进来的是一对夫妻,夫妻俩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白医生,我们是来给孩子看病的。”
白苏点头,看着乖乖趴在父亲怀里的小女孩,瘦瘦小小的一只,看起来身体不大好,“她怎么了?”
小孩妈妈谭云袖告诉白苏:“我女儿患有不宁腿综合征。”
“不宁腿综合征?”白苏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病症。
谭云袖点头:“对,是一种主要累及腿部的神经系统感觉运动障碍性疾病,在静息状态下,尤其是夜晚睡觉时会出现下肢不适,比如撕裂感、蠕动感、刺痛、烧灼感、疼痛或者瘙痒,然后会有强烈活动下肢的欲望,活动后可缓解。”①
过来送药方笺的程冬冬问:“是不是生长痛啊?”
“不是,是一种罕见病。”谭云袖解释了一下,“她白天睡觉都会有这个症状,每天都睡不好,一睡觉就哭,每天晚上我们都得给她按摩,她才能睡得好一点。”
白苏看谭云袖夫妻俩眼睑下都有一片漆黑,看得出两人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过:“检查过吗?”
“检查过,这些是我们的病例。”谭云袖将一个文件夹的病例递给白苏:“我们去医院检查,医院开了药,但效果不太好,还是得我们每天帮她按摩舒缓才行。”
“医生说这病分遗传和继发性,我们家小孩没生过其他病,如果是遗传就没法治疗。”谭云袖说话间眼眶已经红了,“我们两口子、上数三代都没有这个病,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谭云袖抹了抹眼眶,很不甘心:“她才四岁,她还有一辈子啊。”
“小白医生,你连中风的人都能治好,我孩子这种病应该也有办法的,对吧?”谭云袖是看到崔非的恢复视频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的。
其实她们已经看过不少中医,也针灸过,但都没有效果,白苏是她们目前能打听到最厉害的中医了,所以专门从外地过来的。
“我先把脉看看吧。”白苏之前没遇见过这类病症,只能摸索着看病。
小孩脉象细弱,气血亏虚严重,同时因为睡眠不好,肝肾阴虚亏虚严重,脏腑亏虚,津液不足,津液无法到下肢荣养经脉。
白苏打量着小孩巴掌大的小瘦脸,精神不大好的打着呵欠:“她出生后是不是生过一场大病?”
谭云袖点头:“一岁左右发高烧,烧成了肺炎,住院了一段时间,后来出院两三个月后她会说话了,经常就开始喊疼。”
白苏收回手,“我摸脉看着她也不像是先天羸弱的身体。”
“那该怎么办?”谭云袖一眼不眨地望着白苏,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信息:“白医生,之前我们也找了不少医生,但都没什么效果,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白苏颔首:“之前看过的中医怎么说?”
谭云袖回答:“大部分都说是气虚不足,脏腑亏虚。”
白苏点点头,“从我摸到的脉象来看,的确是这样的。”
谭云袖听白苏也这么说,有些失望了,因为他们之前也开药了,也针灸了,但是真的没有明显效果,她也将这个情况告诉了白苏:“当时针灸时可能白天稍微好一点,但一到晚上睡觉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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