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久久没有业绩的店员小姐一个挥手制止住了他们。
她比老板中露还要激动,脱口而出以后才意识到实在有些过于激动,又放缓了语气,扬起一个服务人员标准的大笑脸,“那他当时不是有事吗?现在回来了也可以补上的啦,这位小
弟弟可以看看我们店的玫瑰,支持包装写贺卡,可以看看这边的卡布奇诺朱丽叶胭脂……各式各样的都有哦~”
工藤新一有些皱起了眉头,他闻了闻空中残余的味道:“怎么空气里有股咖喱的味道……咖喱猪排吗?”
店员小姐的脸色一僵:“也许是隔壁传过来的啊,我们店只有花香。”
“很明显不是的。”工藤新一的被动技能迅速开启,“虽然店里没有餐具也没有任何用过餐的痕迹,但是根据时间判断,现在是下午一点,距离午饭的时间非常接近。”
他环顾四周,仔细打量了店里的几个人,继续说,“店里的各位看起来都不是顾客,上周店员说这家花店倒闭了,但是这周却换了一个招牌继续营业,说明是换了一个老板,一家新店且营业状况不好,用不到这么多店员,说明剩下的人都是老板的朋友一起聚餐的。”
完全正确……中露对米花町人的综合素质感到震惊,这个孩子他未来一定是米花町出色的侦探,可以为米花町的案件破获率出一份大力!
相比于中露的震惊,一旁的诸伏景光的眼里却流露出来一丝欣赏的神情,他点了点头,一副米花町未来可期的样子:“那请问,你为什么觉得是我们店里的人刚才吃的咖喱猪排饭呢?”
他自动把花店归为了“我们的花店”,在场的人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而店员更是在心里激动的呐喊:证实了!花店就是老板买来送给绿川先生的!
“花店的窗户开着,空气里有淡淡的咖喱味,说是隔壁传过来的也很合理,但是你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细节。”年幼版的工藤新一眼里闪过一道光,
“这位长直发的姐姐把头发扎了起来,但是她的头发上却没有发绳勒过明显的痕迹,说明是临时绑的,也就是说,她刚才吃了一样东西,怕头发蹭到食物,所以扎起了头发。”
中露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好像确实是这样。
诸伏景光饶有兴致地听着,他等工藤新一信心满满地说完后,紧接着说道:“需要验证一下吗?”
“诶?”中露抬起头看向他,“验证?”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后拂过一只手,松垮垮的发绳丝滑地被手指勾走,长发垂到了脖颈间,就像是黑色的
瀑布一样,完全没有被束过的勒痕。
“当然啦,单凭这点还不能完全确认。”工藤新一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颇有些自豪,他努力站直了还不高的身体,继续说,“第二个证据就是店员的工作围裙。”
“我……我的围裙?”突然被点到的店员小姐一愣,她看了看身上系着的花店专用围裙,上面还粘着一些花泥。
“花店工作的专用‘装备’是围裙和手套,为了防止花泥沾上衣服和手,花店的店员在下班的时候就会把这两样挂到花架上,但是店员现在手上并没有带手套,身上却系着围裙,围裙的口袋里露出了半张还算干净的纸巾。”
“这能说明什么呢?”店员小姐还是有些迷糊,她感觉自己已经跟不上初中生的思维了。
“这说明你刚才没有在工作,纸巾代表着你是准备使用纸巾,那么除了工作,在什么时候需要带围裙呢?”小小个的工藤新一颇为自信地伸出一只手,“你在吃一种容易沾到衣服上的食物,比如空气中弥漫的咖喱味。”
“推理的很好啊!”中露看着他装成大人严肃模样的圆圆脸,很想上前使劲地揉搓几下。
“那是当然!”他欣然接受了夸奖,正了正自己的领结,“我可是侦探!”
“虽然是初中生但是是未来的大侦探吗?”中露笑眯眯地说。
“才不是!”工藤新一气鼓鼓地说,“现在就是侦探!”
“作为侦探的第一步可是要推理出身边女孩子的真实想法呀。”诸伏景光的目光在面前的两个新客人之间扫了一遍,含着笑说道。
糟糕!工藤新一在心里暗叫不好,推理得太开心,完完全全把身边的小兰丢在一旁了!自己明明是来买花的,怎么可以又开始推理了呢!
他连忙偷偷转过脸去,偷瞄了一眼兰的表情。
还好还好,还不是特别糟糕。
中露把他的神色尽收眼底,笑眯眯地问道:“那小侦探还要买花吗?”
“要要要。”察觉到情况不妙后,他就像一个机器一样疯狂点头。
“不要!”兰气鼓鼓的,圆圆的眼睛有些微红。
如果此刻的场景出现在一本小说里面的话,这时候的旁白一定会出现:
想要还是不想要,对于任何一个大侦探来说,都是一个永恒的命题。】
对还是初中生的工藤新一来说,对于这个问题的推理,是他迄今为止接近大侦探最近的一次。
工藤新一已经偷瞄毛利兰好几遍了,她虽然看上去没有生气,但是脸已经有些黑下来了,而且刚才她还拒绝了花诶!这样的表情令他实在琢磨不透,比侦破案件还要困难!
她一定是害羞吧,她一定是嘴硬吧……
可是她现在拉着我要走诶!!(◎_◎;)
诸伏景光看着陷入困境两难的小侦探,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着回到了从前……
“研二不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吗?怎么也要送花啊。”松田阵平眼神幽怨,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可怜我连一个送花的对象也没有。
“这可不一样。”萩原研二在给花束写精美的卡片,他在贺卡上留下了漂亮的签名和一个小小的爱心,“送女孩子花呢,可是基本礼貌。”
“帮忙吃女孩送的巧克力也是基本礼貌吗?”降谷零的嘴里嚼着一大块黑色巧克力,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模模糊糊的了。
“那可不一样。”萩原研二试图往降谷零的嘴里再塞一块巧克力,堵住他的嘴,“收下女孩子的心意也是礼貌,对待女孩是要温柔温柔!”
“为什么景光吃的是美味的曲奇,我吃的是好腻的巧克力啊……”降谷零并没有在意萩原研二的在线教学,他只在意眼前的区别待遇。可惜他抱怨的后半句话被巧克力塞住了,硬生生地被迫打断。
“知足吧。”松田阵平拆开一根棒棒糖,表情幽怨,“最礼貌的我负责帮忙吃的可是甜掉牙的糖果。”
他把糖果的包装纸团成一个球,远远地抛进了垃圾桶,棒棒糖被气愤塞进嘴里,和牙齿碰撞到了一起。
降谷零艰难地把嘴里的巧克力咽了下去,看着松田阵平的棒棒糖,感觉巧克力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早已经忘记了曲奇饼干是什么味道的诸伏景光似乎在透过初中生工藤新一看别人,他温柔地笑了:
“我有个朋友说,对待女孩要温柔,送花可是最基本的礼貌哦。”
工藤新一听了他的话似懂非懂,眼神懵懂。
“唉,年轻人。”
中露叹了一口气,此刻的她特别想在窗口忧郁地抽上一口烟,烟雾缭绕,感叹自己在夕阳下逝去的青春,可惜白天的她只能在窗口做一个思念丈夫的忧伤望夫石,烟和酒在白天都是禁止出现的物品。
诸伏景光默默地看了一眼中露,此时的她正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两个年轻的孩子。
他不知道她的内心所想,还以为她是在透过这两个孩子在思念从前的丈夫。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竟然浮起了一丝复杂的心情,像是一种庆幸,庆幸此刻的她孤身一人,但是又很沮丧,沮丧自己可能只会成为一个过客。
他不经想,假如遇见她的时候她的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他还会以这样坦率的心情走进这家花店吗?他永远不知道答案。
但他同时又有点担忧。
花店里整整齐齐摆着的红玫瑰,怎么会比得上一抹逝去的白月光呢?他就像面前还在纠结小兰到底有没有生气的工藤新一一样,看得透所有谜题的答案,但是却永远不知道一个人心中的答案。
他看着工藤新一,心里迫切地浮起一个念头——那就是想了解中露的亡夫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是否还在以另一种形式在她的心里留存。
他的手指微动,窥探隐私是一种不好的行为,尽管他有能力了解所有而不被知晓。
此刻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选择,那就是是否要去窥探她的一切呢?!
第44章 死神来敲我店门
好奇是一切的开始。一旦开始了好奇的念头,就会像是藤萝疯长一样蔓延,窥探的念头像一个黑洞,仿佛只要看一眼就会被吸入其中。
“绿川先生?绿川先生?”中露轻轻地唤了他两句,诸伏景光才从意识的漩涡中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他抱歉地笑了笑,却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心。
门口写着“heaven”的招牌还在闪着五彩的led灯光,盛开的花朵把招牌团团围了起来,诸伏景光不由得猜想,给花店起这样的名字是不是也是为了纪念她死去的丈夫呢?
她的家里没有一张关于亡夫的照片,却起了一个纪念亡夫的花店名字,她想要在生活中忘记那个人,但是怀念却从生活的方方面面中体现出来。
诸伏景光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唉,她好爱。
他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却被一旁充当背景板地今川打断了。
“爱情的苦我也知道。”今川幽怨地看了一眼中露,似乎有些感伤。
他站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新一同学,你不是一位侦探吗?那么我出一道推理题,如果你能答出其中的奥秘,我就送一束花给你们。”
“推理!”工藤新一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他对推理的兴趣似乎已经超出了对花束的兴趣。
诸伏景光似乎也起了兴趣,他暂时放下了刚才奇怪的想法,竖着耳朵耐心地听着。
今川警官咳嗽了两声,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有位男士被发现死在了自家的客厅里,全身上下布满刀伤,而致命伤是位于颈部的刀口,受害者因失血致死,现场只有一只死者破损的手机,而警方发现在尸体之下,受害者用自己的血写了三个数字,因为被身体挡住而躲过了凶手的视线,成为这桩案件的死亡讯息。”
“他写了什么?”工藤新一迫不及待地问道。
今川警员缓缓地伸出手指,比划了三个数字。
工藤新一缓缓地跟随着今川警员的动作,读出了那三个数字——
“8-2-2”
“是的。”今川警员点了点头,“你无需推理出凶手,指需要判断出这则死亡讯息里面包含的
意思。”
“听起来毫无头绪的样子诶。”店员小姐在手里写着这三个数字,吐槽道,“为什么推理题里的死者总是喜欢玩谜语呀,直接点出凶手的名字不是更直接吗?”
“有些推理爱好者出的解密题有时只是为了推理的乐趣,密码可以很长,解密的过程会很复杂。”诸伏景光解释道,“但是在有些案件中,受害人会选择用比名字更简短的符号去书写来节省时间门,也有些受害人因为害怕凶手会识破自己留下的讯息,而故意使用复杂的符号来混淆视听。”
“还有一个原因。”中露一本正经地说道,“米花町的推理爱好者数量庞大,大家在日常生活中不留个谜题就浑身不舒服。”
“这道题的谜面信息就只有这么多了吗?”工藤新一皱着眉头说。
“如果你还需要什么信息,可以来询问我。”今川警员笑眯眯地说,他今天的巡逻任务看起来并不是很繁重的样子。
“死者的手机是处于不能使用的状态吗?”
“是的,已经被彻底的破坏了。”
“死者遇害的家,是独栋,还是公寓。”
“是……”今川警员思考了一下,然后确定地回答道,“是公寓哦,在公寓的第三层。”
工藤新一问完这些问题又陷入了思考。
反倒是诸伏景光的眼神一动,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问道:
“今川警员,你的这道推理题,不会是真实遇到的案件吧……”
“嘿嘿。”今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改编,改编,故事来源于生活嘛。”
“米花町的素材确实很多。”店员小姐吐槽道,“我的工作地刚遇凶案,回家的时候隔壁邻居也突然失踪了。同时跳出三个奇奇怪怪的人跳出来说自己是侦探,侦破案件以后又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中露觉得很正常,在米花町,十个石头掉到人群里,能砸到十一个侦探。
“我知道了!”
工藤新一的脑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他眨了眨稚嫩的眼睛,开心地说道,“我知道答案了!”
他的声音打断了众人各自的若有所思。
“新一!你好厉害!”小兰还没有听到他的全部推理,就已经眼睛亮
闪闪着崇拜地看着身边的人。
被马上夸奖的工藤新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其实这个题目也不是很难啦。”
今川警员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背着小书包的工藤新一:“那你说一下你的思考吧。”
“一开始,我是从8-2-2这个角度去推理的,但是似乎出来的答案并不是很贴切。”工藤新一礼貌地向中露要了一张纸和一只笔,把三个数字工工整整地写在纸上,向大家展示。
“但是我却忽略了一个点,那就是……”
他故意买了一个关子,看到大家的目光都汇集了过来,才继续说道,
“那就是受害者是倒在地上,他把这三个血字写在了被身体遮挡住的地上,那么当时的他就应当是这样的动作。”
他脱下书包,把自己的右手背在身后,靠在墙壁上,假装这是在地面,向大家示范写字的姿势。
“警方发现尸体,是从尸体脚的位置向前看到的数字,也就是8-2-2,但是实际上,死者在死前想写的数字是——”
工藤新一高举起那张写了数字的纸,然后180度翻转:
“他想写的数字其实是2-2-8,也就是8-2-2倒过来以后的数字,这三个数字无论是正着还是反着,都和原来的数字一样,所以警方容易陷入误区。”
今川用着别扭的姿势重现了一下工藤新一说的方式,果然写出来的数字是倒着的。
“可是,2-2-8,我也看不出来其中的奥秘。”店员趴在桌子上,表情很是苦恼的样子。
“这时候就要用到现场的线索了。”诸伏景光说道。
“没错!”工藤新一看向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案件现场有一只不能用的手机,受害人想打电话报警,但是求助无门,大多数加密的方法,如摩斯密码,栅栏密码,凯撒密码等等都比较复杂,情急之下也无法飞快地思考出层层加密后的答案,所以他用的是最简单的也是最方便的加密方式——”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翻盖手机:“手机按键。”
“那么2-2-8对应的就是……”中露迅速地给出了对应了字母,“ABC-ABC-TUV。”
诸伏景光紧接着说:“
排列组合以后,最符合案件的答案就是——”
他低头看了一眼面前微笑胜太阳,眼睛闪闪发光的初中生新一同学,和他异口同声地说道:
“cat!”
“是猫。”中露若有所思地说,“这个范围也很大呀,是凶手的身份和猫有关呢,还是死者在生前曾看见过猫的踪迹呢?”
“案件的线索有限,只能推理出讯息代表的意思了。”工藤新一耸了耸肩。
“我听懂了!”店员小姐坐着思考了好久,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但是她看起来还是十分挫败的样子,“听解析是能明白其中的关窍,但是自己动手解就完全不一样了,就像是做数学题一样。”
“数学要多做题,案件也是要多推理的啦。”听他的口气,这位小同学似乎经历很是丰富的样子。
“新一同学解出了题很厉害,现在可以收获花花了。”中露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就像是幼儿园里面喜欢夸夸小朋友的老师一样。
“喜欢哪束花呢?我觉得罗德斯玫瑰最好看。”诸伏景光问道,他记得中露买下花店,就是为了给他一束罗德斯玫瑰。
“还是小兰挑吧。”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工藤新一,现在竟然变得有些羞涩起来。
大家开始叽叽喳喳地挑花,今川给出的建议是白色的桔梗,中露却觉得郁金香也很漂亮,女孩子最喜欢。
“新一,你觉得呢?”小兰回过头来问他。
工藤新一看起来若有所思,他沉默了片刻说道:
“虽然只能推测出死亡讯息是‘猫’,但是我倾向于,死者在现场看见了猫,如果死者生前养了猫,他不会把猫当做讯息,所以……”
“新一!”小兰的脸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我在问你花诶!不想给我就不要给啦!”
“啊啊没有没有。”工藤新一的小脸煞白,他拼命挥动着手说道,“我刚才想到别的地方去了,我觉得花都很好看,你拿着都好看的!”他在极力挽回,但是看着小兰的表情,效果似乎甚微。
诸伏景光咳嗽了两声,帮他解围:“其实新一同学说得很对。”他的语气顿了顿,又接着说:“如果现场是封闭的话,恐怕公寓五楼并不是真正的案发现场。新一同学只是爱思考
而已,他对选花也是很上心的。”
“嗯嗯嗯。”工藤新一拼命点头,“这个密码题目深究起来真的有很多刻意的点诶。”
今川警员一愣,随即又开朗地笑了起来:“你们两个真的是热爱推理啊,这只是我从普通案件中改编的推理题目而已,不过说得真的很全面。”
“改编的吗?”诸伏景光看着工藤新一拼命哄着小兰的样子,回过头对今川饱含深意地说了一句,“是改编的就再好不过了。”
“新一同学真的很厉害呢。”中露似乎并没有在意诸伏景光的话,她看着两个总算选好花的两人,感叹道,“明明还是上学的年纪,却已经可以侦破案件揭谜题了呢。”
“也没有啦。”工藤新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只是爸爸从小就喜欢给我出题目,而且我感觉这几年碰上的案件越来越多了,就像是专门培养我的破案能力一样呢。”
“这样说来。”中露若有所思,“听起来这样奇怪的遭遇不像是磨练你的能力,更像是培养你的死神体质吧。”
正说着,花店门口经过了一个跑步的男大学生,在中露说完这句话后,突然被触发到了什么开关一样,嘎哒一下倒在了地上,不断口吐鲜血,在抽搐了几秒后,躺在地上不动了。
“我的嘴不会这么灵吧。”中露愣在花店里,看着死者身后的突然冒出了三个惊恐的同伴。
一声尖叫打破了花店和谐的氛围,在场的几人看着突如其来的意外,并不感到意外。!
第45章 在警察来之前破案吧!
“已经停止呼吸了。”诸伏景光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男大学生死者,冷静地给出了判断。
而一旁的工藤新一一边安慰着小兰,一边光速拨通了报警电话,迅速给出了事发的地址和简单的现场信息。
“等等!”今川警员从花店里紧随着众人出来,他挥舞着手试图引起大家的注意,“在这里我就是警/察啊!怎么没人求助我!”
可惜警/察在米花町的凶案面前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背景板,今川的话丝毫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
工藤新一在做完勘查现场的一切以后,他又蹲下来靠近了尸体,皱着眉头开始寻找案件现场有用的线索。
“这个孩子看起来也太熟练了一点吧,在米花町长大的孩子的业务能力也太强了。”中露默默地吐槽道,“刚才还在花店里破解死亡讯息的密码题了,现在马上就来了一个真人版的现场实操。”
她说完这句话后,就看见工藤新一瞳孔闪过一道光,他超级熟练地带上手套,缓缓地抬起死者的手部,大声地说道:
“死者留下了死亡讯息!”
中露决定今天都要乖乖闭嘴。
诸伏景光凑上前去,只看见死者在地上用自己的血液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残缺的数字——
有了刚才的经验,今川警员现在开始抢答:“我知道了,这样位置的死亡讯息需要翻转过来看,真正的死亡讯息就是——180!”
“难道是和刚才的解密一样,也是在通过九键组合而成的英文字母吗?”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在键盘上‘1’这个数字对应的是符号而不是字母,所以并不是用键盘的方式给出的信息。”
死者身后围上来了三个惊恐的人,在简单地询问过他们的姓名后,工藤新一锁定了这三个嫌疑人。
和死者面基的网友竹村雅子,是死者的游戏伙伴,今天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约在了咖啡厅见面,不过竹村雅子很快就离开了。
心理医生武内木华,她阐述死者有心理问题,每周会找她进行心理咨询,但是最近几周死者都没有继续咨询,她感觉情况不对联系上了死者,死者在竹村离开后与武内医生继续在咖啡
厅交谈。
死者的同系同学安田玉季,据她所言,她和死者并不熟悉,只是在路边偶然遇上后交谈了几句,她也很快离开了。
三位嫌疑人排排站,表情各不一致,似乎都有心事。
工藤新一用审视的目光扫射过三个嫌疑人,他摸索着下巴,用着和他年龄不太符合的成熟语气说道:“真的只是普通同学吗?”他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安田玉季,“这位同学,你的手机链看上去很漂亮。”
在听到他的话以后,安田有些心虚地往袖口里藏了藏自己的手机,手指将漂亮的手机链搅成了一团。
工藤新一单手往后一甩他的背包,对小兰说:“借一下你的手帕。”
小兰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掏出了她最好看的手帕递给他。工藤新一接过以后毫不犹豫地拾起地上从死者的口袋里掉落的手机。
漂亮的手帕沾上了灰尘,但小侦探却没注意小兰有些变得僵硬的脸,指着手机上的挂坠说道:
“死者的手机链和你的手机链似乎是用同一种配色的绳子编织而成的,应该是手工做的吧,完全相似的手作饰品几乎不可能撞款,如果是普通同学的话怎么会用同一个款式呢?”
安田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辩解道:“现在手机链撞款也不是很罕见的事情吧,可能我们只是在同一个饰品店买的。”
“可是好奇怪诶。”工藤新一抬起他的娃娃脸,假装疑惑地说道,“饰品店也会有这么粗糙的做工吗?最开始和中间门的有几个结编的都很松,里面还掺了一根薄荷绿的颜色诶,姐姐你的手机链难道也是这样的吗?”
今川手疾眼快夺过安田的手机,查看了她的手机链,果然,她的手机链同样也掺了一根薄荷绿的线,相同位置的结比起其他的结显得有些松弛。
终于她低下头,有些沮丧地承认道:“好吧,其实我和他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一直都在地下恋情,不过最近正在闹分手。”她有些害怕地辩解道,“不过我可不是凶手,我只是怕说出了关系以后你们会怀疑我是凶手。”
“如果你是清白的,为什么要隐瞒呢?”今川警员怀疑地看着她,“你这么掩盖真相,还躲躲闪闪的,一定是你下毒的!”
安田急得眼眶都发红了,她连
忙急切地摆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和他在路边拌了几句嘴,怎么会杀人呢!”
“可是你的杀人动机很清晰,也有充足的杀人时间门,其他两个人看上去都没有什么杀人的动机吧。”今川信誓旦旦地说。
“如果说动机的话,那她也有!”
安田为了摆脱嫌疑,有些急躁地指向了另一个人,正是刚从咖啡厅出来的心理医生武内木华。
“她最近和我男朋友靠得很近!我刚刚偷偷跟踪,发现我男友跟她在咖啡厅见面,我从来没见过他笑的这么开心过,一定是这个女人追求我男友,追求不成所以恼羞成怒杀的人!”
“我跟他接触过多是有原因的。”面对指控,武内医生非常冷静地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解释道,“他之前就有非常强烈的轻生的想法,有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对自己的各方面都不满意,再加上学业失败和女友吵架,导致厌世情绪严重。他不来接受心理咨询,我是害怕他会出事,所以才打电话询问他的近况。”
“轻生的想法?”今川有些震惊地说道,“难道死者是自杀的吗?”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在死者出事的第一时间门他就注意到了花店门口的情况,他耐心地解释道:“应该不是自杀,死者在毒发的一瞬间门掐住了自己的喉咙,想要把毒药吐出来,他的表情在毒发时到死亡后僵硬时都是惊恐害怕的神色,并不是自杀者通常的痛楚或是安详,说明他对毒药的存在也是意外的。”
“如果真如武内医生所说的那样,她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动机。”
“那可不一定。”网友竹村雅子原本一直躲在众人的身后充当背景板,但是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道,“死者曾经在网上跟我抱怨,他在与女友吵架后,曾经追求过他的心理医生,但是医生觉得他容貌不好,性格沉闷,学业差劲,所以他一直对此感到难过,心理问题更加严重。他一直缠着他的心理医生,约她吃饭,但是对方一直不回应,导致他更加自卑了。”
“这样说来,武内医生对自己纠缠不休的追求者出手也不是不可能。”今川摸了摸自己下巴思考道,“竹村说的话和武内医生说的话完全相反嘛,一个说自己积极接触死者,一个说医生抗拒追求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