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上星桥—— by山有嘉卉
山有嘉卉  发于:2023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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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鸾?”
他愣了愣,旋即回过神来,忍不住把头伏在她肩膀上,无声地嗤笑起来,怎么就这么巧,叫他发现了秦鹊的一个软肋。
秦鹊又羞又囧,她怎么知道自己这么不中用,才一下就腿软,忙伸手推他,似乎气急败坏地低声道:“你快放开我,电影院可是有监控的,你做什么人家都看得一清二楚,你难道想让人家看你发情?!”
她这么一说,谈星桥立刻就不干了,嘴是松开了,可手却没有,依旧紧紧地揽着她肩膀。
牛哄哄地道:“让他们看,羡慕死他们!”
秦鹊:“……”

看完电影回去, 已经是晚上十点半过后。
这个时节的容城,夜晚春寒料峭,秦鹊把手从谈星桥的肘弯穿过去, 缩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冷?”谈星桥扭头看了她一眼。
她胡乱地点点头,催促道:“咱们赶紧上楼吧。”
说完她就小跑起来,带得谈星桥也只好跟着她加快脚步, 直到进了电梯才停下来。
他抽出手,揽住秦鹊的肩膀, 有点无奈地舒了口气, “跑那么快做什么, 小心吃了风进肚子里, 要感冒的。”
秦鹊靠着他的胳膊和肩膀, 懒洋洋地哦了声。
一副我错了但下次还敢的样子,谈星桥看了牙痒, 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
低头时看见她眼睫颤颤,嘴唇上的口红明明早就在电影院时被他吃光了, 颜色却依旧红润,饱满得像枝头熟透的樱桃。
他忍不住低头吻在了她的眼睛上, 湿润的吻一寸寸往下, 两张唇贴在一起轻轻地摩挲纠缠。
秦鹊对他突如其来的亲吻感到有点意外,但又不那么惊讶, 好像最近他的确比以前还要热情许多,但她喜欢这种改变。
她靠着他的肩膀, 乖顺地迎合他的亲吻,听到他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
一同响起的,还有电梯停下来的声音:“叮——”
她猛地有些回过神来,想扭头避开他, 却被他按住了后腰,她立刻便浑身一震,歪进了他怀里。
谈星桥搂着她的腰,扶她出了电梯,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充满了得意。
“阿鸾,你怎么这样了,是不是站太久,累了?”
秦鹊咬咬牙,甩给他一记眼刀,狗男人不要脸,明明是他害的,居然还敢明知故问?
她站在自家门口,挡住了门,“你家在那边,可别走错了。”
谈星桥在她身后,一手搭上她肩膀,一手越过她,自己按下了密码,笑着道:“没走错,我来看看我闺女。”
秦鹊哼了声,忍了忍,没有抬手把门重新关上。
进到屋里,早就听见动静的小梨花等在门口的换鞋凳上,乖巧地看着两个大人,发出喵呜的叫唤声。
谈星桥弯腰单手将它抱起来,三两下就换了鞋,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还问她:“小梨花妈妈,要不要给它弄宵夜吃啊?”
秦鹊叹口气,应道:“你给它蒸一块鸡胸肉或者几颗青口好了。”
说完伸脚把他的皮鞋踢进鞋柜底下,又拨拉着摆整齐,然后高声地吐槽他:“你下次再这样鞋子乱放,我就给你扔外面去!”
这样的话她说过好多次了,谈星桥没有很在意,漫不经心地拖着嗓子地应了声知道。
也是一副我知道错了但下次还这样的语气,秦鹊搓了搓后牙槽。
突然又觉得,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知道对方对自己的纵容,知道在对方的世界里自己无可替代,所以恃宠而骄,为所欲为。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趿拉着拖鞋在客厅和卧室之间来回走动,换了衣服放了包,又给自己接了杯温水,拿遥控器开起电视,看重播的本地新闻。
谈星桥端着蒸好晾良的鸡胸肉出来,脚边跟着尾巴翘得高高的小梨花,蹲在落地窗边看它吃宵夜。
看了一会儿,他又起身,低头看手机的秦鹊只感觉到旁边的位置一陷,刚要抬头,就被他抱进了怀里。
谈星桥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问道:“在看什么?”
“娱乐八卦。”秦鹊应了声,又扭头乜他一眼,“你怎么还在我这儿不回去?”
谈星桥嗯了声,声音懒洋洋的,“我今晚不想回去,在你这边住。”
他这样光明正大地提出留宿,秦鹊竟然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反而点点头,提醒他:“客房平时没什么人住,灰尘多,你要不要现在先去打扫一下?”
谈星桥闻言眉毛动了一下,笑着问道:“女朋友同志,你就不怕我说的是住你房间,跟你睡?”
秦鹊一愣,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了,是哦,他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好像的确不能默认他是住客房的了?
她登时脸有些红,目光飘忽起来,连被他抱着的身子都有点僵,“啊这……”
她想说这不太好吧,还没到这一步吧,可是又莫名地说不出口。
谈星桥觉得她这会儿懵懵的样子有些可爱,于是凑过来亲了她一下,亲完之后头一别,就含住了她的耳垂。
耳垂是个多敏感的地方,突然被温暖和柔软的唇舌包围,尤其是他的牙齿,还趁机咬了它一口。
秦鹊:“!!!”
她猛地打个哆嗦,脖颈不由自主地缩起来,往后仰着身子想避开他,却忽略了他们搂抱着的姿势,直接就窝进了他的怀里。
这样的“投怀送抱”让谈星桥忍不住笑出声来,贴着她的耳朵得意地小声道:“我今天算不算收获很多?”
秦鹊又愣了愣,“……嗯?”
谈星桥见她不明所以,还在她肩膀后面的胳膊往下滑了几寸,手掌又贴在了她的后腰上,头微微一侧,再次咬住了她白嫩的耳垂。
一阵酸痒酥麻以尾巴骨为中心,飞速地向四周扩散蔓延,刺激得她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不自觉地发出一声低弱的呻吟来。
“嗯——”
谈星桥动作顿了顿。
但也只是一瞬间,转眼他就已经将秦鹊抱到了自己大腿上,挡住了客厅里还开着的电视机,他捧着她的脸,吻得缠绵又销魂。
秦鹊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不断加快,那种感觉在今时今日,对她来说依旧新奇,心口处酥酥麻麻的感觉像触电一样,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栗着身体。
“谈星桥……”
她低声咕哝了一声他的名字,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又没有说出口。
不知道突然间忘了,还是不好意思。
谈星桥听见了,嗯一声,然后咬着她的耳朵问她:“我今晚能不能不收拾客房?”
不收拾客房,他又要在这边住,那睡哪个房间?
秦鹊的目光闪烁颤抖起来,刷子一般的眼睫毛颤个不停,她的心里仿佛天人交战,同意和不同意两种想法不停地拉扯她的理智。
谈星桥见她不吭声,又问了一遍,然后好似不经意的对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好不好,阿鸾?”
听起来仿佛是询问,实际上是步步紧逼。
秦鹊立刻又哆嗦了一下,嗓子里都带了颤音,“我我我……我、我不知道……”
这样的谈星桥太可怕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就是只掉进了狼窝的小白兔!
今晚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撇了撇嘴,刚要“忍辱负重”地答应他,就听见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嘀哩嗒啦地开始唱歌。
秦鹊顿时眼睛一亮,声音都大了起来,“谈星桥,我电话响了!”
说完把他往旁边一推,从他大腿上跳下来,一脸高兴地拿自己的手机。
从来没见她因为电话响就这么高兴过。
谈星桥嗤了声,伸手捻了捻她的耳垂,看见她又僵了一下,忍不住觉得好笑。
秦鹊的呼吸都紧了,抓着手机下意识往旁边挪过去,清了清嗓子才敢接电话。
电话是姚菲打来的,叫她明天回去吃饭,“星桥回来没有,回来的话叫他一起回来,知道吗?”
秦鹊闻言立马扭头看了那人一眼,见他靠在沙发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呼吸又是一顿。
“阿鸾?你有见听我说的话吗?”姚菲没等到她回答,又问了一遍。
她回过神来,连忙哦了声,“知道了,我跟……谈星桥明天就回去。”
谈星桥听到她提自己的名字,眉毛就挑了一下。
等她挂了电话,才问:“阿姨让我们回去吃饭?”
秦鹊点点头,想问他打算几点回,结果头刚扭过去,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坐到她旁边去了,紧紧挨着她,胳膊横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
她刚才……是坐得离他远远的了吧?
本来要说的话就这样堵在了喉咙里,她眼睛一眨,这就给忘了。
“我要去休息了!”她腾地站起来,高声宣布道。
谈星桥下意识想拉她,可刚碰到她的衣摆,就见她身子一扭,躲开了。
他抓了个空,有点无奈地收回手,起身关了电视,追在她后面问:“明早几点回去啊?”
“随便!”她应了声,推开卧室的门,闪身进去之后才躲在门后面看他,“不要耽误饭点就行。”
说完朝他哼了声,嘭一下关上门。
谈星桥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可是想起她双颊红艳,眸光有些涣散,那一点点的妩媚和慌乱凝结在眉梢眼角的模样,又忍不住心头一热。
万万没想到,秦鹊连做梦,都梦见这人对她不怀好意,第二天早上起来,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没个好声气。
谈星桥以为她犯起床气,主动包揽了做早饭的任务,哄着她问:“给你榨个新鲜的豆浆吧,放两勺糖甜甜的那种,天天喝咖啡也腻。”
秦鹊撇嘴,坐在沙发上看小梨花上厕所,目不转睛的,把小猫咪吓得够呛,从猫砂盆里跳出来,夹着尾巴一溜烟就跑了。
然后就听见厨房里传来谈星桥的声音:“嘘——嘘——你老实点,妈妈刚起床,起床气还没散呢,别惹她。”
她顿时一噎。
吃完早饭还不到九点,秦鹊觉得回去的话有点早了,谈星桥就道:“那你玩吧,我去把衣服洗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秦鹊还没反应过来,只是哦了声。
等谈星桥走开了一会儿,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洗衣服?谈星桥说要去洗衣服?
那她的贴身衣物……
秦鹊的呼吸一顿,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天爷啊,她的内衣内裤还在篮子里啊!
谈星桥你这么积极干什么!!!
“嘭——”
水杯被用力放在了桌子上,杯子里的水晃了几下,有两滴水珠越过杯口溅在茶几上。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客厅一路传向浴室。
浴室的门开着,秦鹊往里看了一眼,脏衣篮不见了,她脑子里嗡了一声。
立刻转身走向生活阳台。
生活阳台上传来一阵洗衣机工作的机械声,她跑进去,叫了声:“谈星桥——”
话音未落,背对着她站在洗手盆前面的谈星桥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一片小小的黑色布片,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滴水。
秦鹊瞳孔一缩:“!!!”
那是她的小裤裤!!!
“阿鸾?”谈星桥有点疑惑,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他说着话,手里还是不停地往下滴水,地上湿漉漉的一片。
秦鹊一时间脸色变幻不停,忽青忽红,不知道该为自己的贴身衣服被他掌握而羞涩,还是要生气他把地板搞湿。
她在谈星桥疑惑的注视里,嘴唇翕动片刻,这才说了句:“我的衣服……自己洗也行,不用你……”
声音软绵绵的,她自己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丢!这是她的声音?她怎么会这样,难道不该义正辞严地骂谈星桥臭流氓???
谈星桥仿佛没发现她的窘迫和震惊似的,笑眯眯地应道:“我顺手就洗了,很快的。”
秦鹊啊了声,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
她想转身就走,可是脚底下像生了根,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谈星桥回过身去,继续搓着手里的贴身衣物。
这不是谈星桥第一次在她这边留宿,却是他第一次用她的浴室,以前他都是洗了澡过来吃零食看电视,然后顺便在这边睡觉,仅此而已。
可是这次……
秦鹊望着他沉静专注的侧脸,嘴角微微翘起,仿佛正在做什么让他特别愉悦的工作。
可是仔细一看,好家伙,他在搓她的内衣!
这是什么社死名场面?!
秦鹊的脸孔涨红起来,呼吸都发紧了,一种窒息感油然而生,尴尬,实在太尴尬了!
她站在就很庆幸,幸好昨天穿的内衣是纯色的,不是那种可可爱爱的少女风,要不然谈星桥肯定会笑话她!
她慌乱得眼珠子滴溜转,都不敢正眼看谈星桥,所以也就不知道,低着头仿佛在专注洗衣服的谈某人,已经脸上一片灼热。
他一开始确实是想表现一下,哄她高兴么,可是来了却想起,贴身衣物是要单独洗的,秦鹊没有装专门洗内衣的小洗衣机,只能手搓。
搓自己的很简单,可是搓完自己的,再一看另外两件,黑色的文胸上还有一层纱,若隐若现,仿佛黎明来临之前的远山,被夜色和雾霭笼罩的景象。
他忽然间想起很多年前做过的那个关于她的梦,一边给她洗衣服,一边又忍不住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她就在后面看着,他也不能慌,就只能强撑着保持镇定了。
直到他看见内衣上小小的标签,“36/75?”
他疑惑地看向秦鹊,脱口问道:“这是多大?”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匀称修长的手指还抓着内衣的一个半圆,肩带垂下来,晃了两下。
秦鹊:“!!!”啊啊啊不准问!!!

第74章 . 第七十四章 我生日快到了,你打算送我……
秦鹊最后也没告诉他36/75到底是多大的胸围, 脸孔红得能滴血,脚底下像被火烧一样,飞快地跑了。
谈星桥看着她仓惶的背影, 忍不住翘了翘嘴角,觉得自己的耳尖也是一片火热。
三件手洗的贴身衣物并排晾在一起,从颜色款式上就能分得清男女, 还有水珠滴答着掉下来,他仰头看着, 心里仿佛有什么被填满了一样。
他从前未曾想过, 有一天能像现在这样, 和她亲密到这种地步, 连贴身的衣服他都可以帮她洗。
就好像是, 他在她的世界里,又多了一张通行证。
“阿鸾。”
他晾完衣服, 从生活阳台回来,见秦鹊蹲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小梨花玩毛球, 就跟过去,用冰凉的手掌贴在她脸上, 笑嘻嘻地叫她一声。
秦鹊被他的手冰得一激灵, 浑身竖起鸡皮疙瘩,往旁边一躲, 都顾不得继续羞涩,直接瞪他:“你疯了吗?!”
谈星桥笑出声来, 又拿另一边手也贴上去,逗她道:“我冷啊,阿鸾你快给我暖暖手。”
“走开,走开!”秦鹊伸手想拨开他的爪子。
结果不仅没成功, 反而被他一把箍住肩膀,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你推我搡之间,两个人一起跌进沙发里。
秦鹊没好气地推他,“赶紧起来,我要去换衣服,待会儿来不及回去吃午饭了。”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他耍起赖来,捧着她的脸,非要替自己讨点福利。
秦鹊定定地看着他。
在她的印象里,谈星桥永远都是沉稳内敛的,嫌少有这样耍赖的时候,可是此刻她看着他亮如繁星的眼眸里蕴含的笑意和情意,突然间发现,原来他也不永远都是温和的。
他也会很活泼,会撒娇,会耍赖,会孩子气,因为他将她当做最亲密的人,无需设防,全然信任。
这是十五六岁时就被大人们夸长大了稳重了的谈星桥啊。
秦鹊心窝一阵发热,学他的样子伸手捧住他的脸,脖子微微一抬,就吻上了他厚薄适中的嘴唇。
她的动作就是一个鼓励的信号,谈星桥接收到她的讯息,立刻就开始得寸进尺,很快转守为攻,开始在她的口腔里大肆攻城略地。
直到不得不放开她,这才罢休。
秦鹊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水润的眼眸媚眼如丝,脸颊红艳艳的,还没化妆就已经上了胭脂,谈星桥低头看着她,一时有些目光发直。
秦鹊被他看得不自在,伸手又推了他几下,“快起来,要赶时间了!”
声音又软绵绵的了,有种娇憨的羞涩,谈星桥听了,眼角有笑意不由自主地攀爬上来。
秦鹊到底还是推开了他,跑回卧室去换衣服和化妆,门一关,谈星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只好转而去和小梨花玩,拿逗猫棒去逗它,结果小梨花觉得没趣,只是眼神跟着挥舞的逗猫棒跑一跑,根本就不伸手。
很快他就也觉得无趣起来。
等了快半个小时,秦鹊才从卧室出来,手里提着着爱马仕的Birkin,米白色的,看起来非常简洁大方。
谈星桥见到就笑了声,“哟,今天是爱马仕女士出街呀。”
爱马仕女士这个外号,秦鹊知道是他的同事取的,一开始觉得好笑和不适,现在却已经觉得无所谓,白了他一眼,打开包,往里装零食。
谈星桥看得一愣,“……你拿零食做什么?”
“路上吃,你开车。”她低着头应了句,又拿了一包话梅。
谈星桥忍不住嘀咕:“你这包容量还挺大,就是拿来装零食是不是有点糟蹋?”
毕竟也是好多万才能买到一个的包呢。
秦鹊嗤了声,“你回去问问陆阿姨,她平时有没有背LV的老花去菜市场,我只是装个零食而已,怎么啦,不行啊?”
谈星桥一愣,啥玩意儿?他妈背LV去买菜???
他们家已经有钱到能拿LV当菜篮子了吗?
难道他是隐藏的富二代?他怎么不知道?!
秦鹊看他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啧了声,心说这人也太死脑筋了,于是开解他道:“你也不用这么心疼,虽然LV很贵,但它到底也就是个包,包就是要装东西的,就像你那个听诊器,什么牌子的来着,很贵的那个?”
“3M。”谈星桥应道。
“啊,对,就是这个。”她点点头,继续道,“它也很贵,但归根到底,它也就是个听诊器,如果它没有发挥自己的功能,它就连二十块一个的都比不上,你说是不是?”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那个听诊器再贵,也不会有LV贵。”
秦鹊闻言白他一眼,“又不花你的钱,关你屁事?”
啊这……
这么说也是,他管不着,谈星桥点点头,突然就看开了,“也对,不花我钱,我妈开心就行。”
“就是嘛。”秦鹊拍拍他肩膀,把车钥匙递给他,“所以我的包,想装什么就装什么,乖,待会儿给你分零食吃。”
她一脸你看我够义气吧的表情,谈星桥顿时失笑,连忙点点头。
俩人回到紫荆园,刚在秦家门口的停车位停好车,秦鹊就发现自家的大铁门是开着的。
她从车上跳下来,快步走进去,刚进门就被大金毛肉肉扑个满怀,接着看见陆女士从里面出来。
“哎呀,阿鸾回来啦!”她看见秦鹊,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高兴地迎过来,拉着她嘘寒问暖,问肚子饿不饿。
倒是对后面跟着进来的谈星桥视而不见。
秦鹊应付完陆女士热情的询问,拉着谈星桥就要往里走,“我跟谈星桥先进去,阿姨你忙吧。”
陆女士笑呵呵地看一眼两个小年轻手拉手的背影,觉得蛮高兴的,乐颠颠地走了。
没过多久,扶着老太太一起过来了。
今天是两家聚餐,姚菲准备了很多菜,帝王蟹什么的自不必说,竟然还放了电烤盘,说要做韩式烤肉吃。
秦鹊洗了手,往桌边一坐,就等着开饭了。
姚菲拿碟子出来,一边摆一边吐槽她:“看看人家星桥,都去帮忙拿碗筷端菜了,你呢,地主婆都比你勤快。”
秦鹊听了嘿嘿地笑,“在自己家嘛,我装什么勤快呢,没必要啊。”
说完又问秦麟去哪儿了,姚菲道:“周末作业也写完了,我让他去他妈妈那边了。”
正说着话,谈老太太和陆女士过来了,秦鹊连忙起身帮忙拉椅子。
“阿鸾看着好像瘦了,一会儿多吃点。”老太太刚坐下来,就盯着秦鹊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得出结论。
秦鹊面上一喜,“是吗,瘦了吗,真的吗?!”
这年头要瘦可真不容易啊!
谈星桥笑着给她递了一碗调料,又摸摸她头,“是真的,你瘦了,多吃点肉。”
秦鹊顿时心花怒放,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多吃点肉。”
姚菲看着自家闺女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乐颠颠的模样,嘴角抽了抽,吃吧吃吧,反正最后嚷嚷要减肥的也是她。
等谈老爷子和谈教授过来,圆桌坐满了人,这就要开饭了。
帝王蟹老大一个,李姨蒸好后又分成小块,谈星桥拿了一根蟹腿,剥了肉给她,她蘸一点酱料,一边吃一边听老太太问她最近工作忙得怎么样。
“跟《大明风云录》剧组签了约,给他们提供戏服,七月份之前交付,别的也没什么了吧。”秦鹊应着,咬了口帝王蟹腿鲜嫩的蟹肉。
谈老爷子好奇地问道:“这个剧背景是明朝的?”
“万历年间。”秦鹊点点头。
老爷子就哦了声,“那可惜了,要是时间线再往前一点,推到天顺年间,就可以出现谈允贤了。”
谈允贤生于医学世家,是明代名医,中国古代四位女医之一,著有《女医杂言》流传于世,之前就有电视剧以她为女主角原型拍过电视剧。
秦鹊听了就好奇地问:“谈允贤的谈跟谈星桥的谈一样的,不会是你们家哪一辈祖奶奶吧?”
她刚说完,大家就笑起来,谈老爷子更是一边笑一边摇头,“当然不是,谈允贤是无锡人,我们家可不是从无锡出来的,八竿子打不着。”
秦鹊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
说完这个事,她又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忙道:“我们四月份要去松桥古镇参加汉服文化周,有走秀呢,还有各种展台和讲座,奶奶,妈妈,阿姨,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玩啊?”
姚菲和陆女士一听就有点兴趣,“走秀?是像你在春晚那个节目那样的走秀?”
“比那个内容更丰富,时间也更长,如果主办方够有钱,舞台效果会更好。”秦鹊实话实说地应道。
那是必须的,毕竟春晚那么多节目,分配给每个节目的资源都是差不多的,时装秀这种没什么明星的节目,要不是因为国潮正盛,还不一定能登上舞台。
不过她这么一说,倒是成功激起了大家的兴趣,“那我们到时候去看看?反正也不远,平时也没什么事。”
老太太还一边吃肉一边笑道:“真羡慕你们小姑娘,那么多漂亮裙子穿。”
秦鹊看着已经年过七旬依旧优雅的老太太,心里一动,“奶奶,你要不要试试参加走秀?”
大家闻言一愣,让老太太去走秀?什么意思?
老太太在瞬间的错愕之后回过神,笑呵呵地道:“你们那些衣服我一个老太婆穿了不适合,会被说老黄瓜刷绿漆的。”
“怎么会,难道古代就没老太太了?咱们不挑那些鹅黄之类小姑娘穿的颜色不就得了,挑那些沉稳些的颜色,穿起来肯定好看。”
秦鹊劝了两句,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信誓旦旦地道:“前几天我去体验馆拍物料,还看到有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穿汉服拍写真呢,不知道多好看,优雅又慈祥,奶奶你也一样的,穿起来一定是那种富贵人家慈爱的老太太。”
说完又看向姚菲和陆女士:“两位妈妈要不要一起来试试,你们的儿子闺女这辈子怕是没本事给你们挣诰命了,只能让你们舞台上感受一下凤冠霞帔和大明贵妇服饰这样子,来不来?”
别看秦鹊是一时兴起想一出是一出,正是她这种突如其来的激情感染人,姚菲他们几个被她这么一劝,立马就来了兴趣。
但是又很担心会妨碍她工作,“我们都没学过怎么走秀,不会搞砸你们的活动吧?”
“不会,反正可以一起练习,我们也是第一年参加这种活动。”秦鹊摆摆手,笑嘻嘻的模样看起来胸有成竹,“放心吧,到时候你们三个一定是舞台上最靓的崽。”
毕竟也没谁家会想到要找五十多岁的阿姨七十多岁的奶奶当模特啊。
秦仲霁他们几位男士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了,“阿鸾,你是不是有点偏心啊,怎么只有你妈妈和奶奶的份,我们这些老男人没份参与哦?”
啊这……
秦鹊眨眨眼,“可是你们不是忙吗,不用上班?”
那他们要是能抽出时间排练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刚好让大家也看看裳荷集的男装。
谈老爷子喝了口酒,摇摇头,“我不玩这些,有空还不如多写点东西。”
谈教授也摇头,笑道:“四月份我得出国参加活动,怕是没空。”
秦鹊转头看向秦仲霁,就见他摸摸鼻子,“哎,我就算了,还要排练,算了算了。”
秦鹊:……呵。
她呵完扭头看见谈星桥看过来,于是朝他呲了呲牙,“看什么,你就更不要想了,在医院根本都出不来。”
谈星桥一噎,心说我也没有好想去好吧。
一家子说说笑笑地吃完午饭,半下午时秦鹊和谈星桥就要回去了,概因谈星桥晚上还要去上夜班。
回去的路上秦鹊又带他去买面包,拣了一大堆,提醒他不要省着吃,“要是有空,我就给你送饭去。”
谈星桥低头看着她认真的眉眼,忍不住笑起来,说她:“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样子了。”
秦鹊一哽,“……屁的贤妻良母,我是怕你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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