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听村长这话,呼吸一下子就粗重了,其中一个人舔了舔嘴唇,忍不住朝二楼看了一眼。
都是男人,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村长哈哈一笑,带着人沿着楼梯走到二楼,暴力将木门推开。
“小姐,外面出了点事,我们特意来保护小姐——”村长话说到一半,直到房内的景象映入眼帘,他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身后的人不明所以地探头一看,当看到房间里燃烧的蜡烛和挂起的衣物,顿时懵了。
“人呢??刚刚不还在房间里吗?”村民一愣,看了看房间内的景象,又退出房间,来到走廊上透过窗户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过来。
四道妙曼的剪影,竟然是用大衣拼凑出来的!
角落的窗户被打开,室外的浓烟飘进来,冷热空气对碰后受热不均,在气压差异力的作用下,形成了小风。
有人运用了美术审美,用蜡烛和衣物制造出光影效果,拼出了性感妙曼的剪影。
有人利用了简单的物理知识在室内形成小风,令剪影轻微摆动,像是四个人依偎在一起睡觉一样。
从室外看,逼真无比的人影,只有等到推开门后才发现,竟然全都是假象!
“中计了,她们不在里头,她们跑了!”村民反应过来,大喊道。
村民的喊声迅速在小院内传开,后头排队等着吃香喝辣的村民一听,顿时懵了。
“怎么可能跑了,不是一直在里头吗?”
“对啊!影子都还在呢!”
“她们怎么知道我们今晚要来,怎么会提前跑?”
“整个院子都是我们的人,一直都盯着,哪有机会跑啊。”
“你们刚刚有看到四个女人逃出去吗?”
“没有!”
“不会是村长自己想要享福,不让我们快活吧……”
“——闭嘴!”村长面色阴沉地盯着蜡烛和衣物,拄着拐杖怒吼道,“不信邪的自己进来看,难道我还能当着大伙儿的面,把四个女人都独吞了不成?!”
后面的村民见村长发怒,顿时纷纷闭上嘴巴。
村长阴沉地道:“整个崖子村都是我们的人,她们就算逃得了一时,也逃不我们的手掌心,通知下去,全村找人,务必要把这几个女人找到,今晚必须要下手。”
“这几个女人有钱得很,刮一层油下来够崖子村吃喝好几年了,等有了孩子后,以后就是我们崖子村的摇钱树,绝对不能让她们跑了!”
村民们纷纷应下,转身下楼走去,结果才刚走回到院子里,却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村口传来。
紧接着,几个村民慌慌张张地逃了回来:“不好了不好了……打起来了……动手了……刀子……”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好好说!”村长呵斥道。
那一路逃过来的村民苦着脸道:“那几个司机还有三个保镖,一到村口就动手了,直接掏出这么长的刀子,上手捅人了!”
村长脸色一变:“怎么会有这么长的刀,你们都没有防备吗?!”
“有啊,当然有,大家都拿着锄头和铲子呢!”村民道,“不知道那刀子从哪来的,好像是从腰带里抽出来的?软的一下子就变成硬的了,一刀砍过来,锄头一下子就断了……还有好几个人的手都被划伤了……”
村民断断续续地说着,显然已经被吓坏了。
村长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人手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武器,锄头都能被砍断,这显然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等这个村民说完,就在这时,一旁的另一个村民又惊叫了一声。
“什么事咋咋呼呼的,管不住你的嘴巴就拿针缝起来!”村长大骂道。
那惊叫的村民指着地上道:“这……刚刚那两个昏迷的保镖……不是放在这儿吗,怎么不见了……”
大家一愣,纷纷朝地上一看,只见原本应该躺着保镖的地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空了。
村长这回也有些被吓到了:“那两个保镖呢?去哪了?那个麻药,你们确定打进去了吗?”
“确定啊,大伙儿都瞧见了的!”
“你们刚也看到了,对吧,那两个人晕过去,我还踹了好几脚,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地时候,有个胆小的村民忍不住幽幽道:“难道我们……撞邪了?”
“闹鬼?”
“不会吧……”
“不然这些事情怎么解释,你们看,楼上的影子还在呢。”
村民们闻言,朝二楼看去。
二楼的蜡烛还没熄灭。
伴随着村口的火势越来越大,热流涌入,室内的风速变大,四道女人的影子就像活过来一样,直接在室内轻轻摆动起来。
刚刚还觉得妙曼无比的身影,此刻却透露着几分邪异,看得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世界上要是有鬼,厉鬼索命,第一个死的就是我,还轮不到你们!”村长怒喝道。
大家一听村长的话,顿时清醒过来。
见村长还活得好好的,村民们顿时就心安了。
“都是这几个女人玩的把戏,是我们小瞧她们了,不管她们准备做什么,人一定还在崖子村。”村长说着,吩咐道,“小马,你带十个人去村子里找人。骡子,你去通知麻子他们,让他们抄上家伙去村口,今天晚上,这些人一个都别想逃!”
“是。”
“明白。”
村民一一点头应道,当即四散开来行动。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不远处,绣芬带着沈惠惠、姚铃和小方一同离开院子,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当村民赶过来调虎离山的时候,沈惠惠绣芬就已经快速将室内布置好。
趁着村民劝说司机和保镖,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绣芬带着其余的三个人,从小院后头翻墙离开。
农村房屋布局混乱,时宽时窄,许多道路都被杂草盖住。
好处是,一旦有人熟悉地形,摸黑带着人逃离,混乱的布局和杂草,也能最大化将人的身型隐藏起来。
几人一边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一边摸黑远离小院。
身后的动静不小,几人虽然已经走开了一段距离,但仍旧听得一清二楚。
当看到村长带着一群男人进她们房间,甚至还提到生孩子、摇钱树等等词后,四人基本就能猜出村长和村民的打算了。
他们不打算杀人,也不打算绑架,而是想了个更加龌龊恶臭的办法。
趁着夜晚,一群男人对四个女人下手,毁了她们的清白,甚至可能逼她们怀上孩子,然后以此达到敲诈勒索的目的。
九十年代虽然已经迎来改革开放,但人们思想上对女人的束缚,却一直没有解开。
贞洁和清白,往往用来衡量一个女人的价值。
当一个女人出事后,许多人的第一反应,往往不是谴责凶手,而是将罪责怪到了女人身上。
已经遭到伤害的受害者,不仅在事后迎来二次伤害,而且各种流言蜚语,往往伴随着这个女人一生。
为了避免后续恶果发生,许多女性被侵犯后,不仅得不到正义的伸张,反而会被身边人劝说。
竭尽一切办法,把这个事情隐瞒下来,只要藏好了,不被人知道,这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而崖子村的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想在她们身上捞财。
“还以为是什么阴谋诡计,原来就是这种见不得光的龌龊手段。”姚铃冷笑道,“我姚家人,行得正,坐得端,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品行,其次是能力和技术,什么贞洁清白,见鬼去吧,他们敢勒索我们姚家,我扒掉他一层皮!”
见沈惠惠有些惊讶地看了自己一眼,姚铃立刻道:“怎么,不信我啊?惠惠,我告诉你啊,什么贞洁清白,狗屁都不是,别被这种破烂玩意儿束缚住,今儿就算我们真栽在这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是能力,是技术,是智慧。”
说着,她又特意看了绣芬一眼:“我说得对吧。”
绣芬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要是以前,绣芬可能还会有些犹豫。
但现在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农妇了,点头认可道:“姚铃说得对。”
姚铃得到认可,立即对沈惠惠道:“你这么聪明,可别把路子走歪了。”
“我知道。”沈惠惠轻声笑道。
她来自未来世界,观念只会比姚铃绣芬要更加开放。
什么贞操清白,这种东西可威胁不到她。
只是沈惠惠没想到,姚铃竟然也是这样想的。
绣芬经历了不少事情,对于这些早就看开了。
姚铃今年二十多岁,作为大家族的女性,尤其是刺绣这种传统工艺,很可能会更加保守封建。
没想到姚铃的观念这么先进开明。
这和人从小成长环境有关,从姚铃身上可以看得出,姚家的家风是极好的。
其实四人当中,最忐忑不安的是小方。
作为这个时代的普通女孩,当意识到村长他们的意图后,小方简直要吓坏了。
村长看起来一把年纪,比他爷爷还要老。
村长身后那群男人……一个比一个猥琐丑陋。
大晚上的,村长带着这么一群男人进四个女人的房间,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她回去后只有跳河才能洗清自己的清白了。
小方还沉浸在这份恐惧中,没想到下一刻就听到了姚铃那番话。
作为姚家首席,新一代门面,姚铃一旦出事,整个姚家名誉都有可能受损,正常来说,她应该比自己更怕清白受损。
没想到姚铃的反应和小方想象中截然不同。
再看绣芬和沈惠惠的反应,也都是憎恶多余担忧恐惧。
小方一愣,只觉得三人的观念与自己认知的世界格格不入,但又忍不住令人心生向往。
她在心中回味着姚铃的话,许久之后,在小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她忍不住缓缓点了点头,在心中默默赞同了姚铃的话。
崖子村依山而建, 陡峭嶙峋。
整个村子,只有村长家门前有一块平地,可以盖出一座大院子, 别的房子全都拥挤地排列在台阶小道上。
山里日照十足,草木茂密旺盛, 杂乱地在村子中见缝插针地生长着。
村里没有通电, 火光也照不到里面。
黑夜中,没有星星, 没有月亮,只有昏暗的天光将天与地区分开。
凭靠着年少时的记忆, 绣芬带着姚铃沈惠惠还有小方, 绕过一栋又一栋农宅,借助茂密的草丛隐藏身形, 找到了麻子家。
麻子家位于村尾偏里, 与悬崖索道的位置呈平行线。
别看此刻村头火光冲天热闹非凡, 似乎将整个崖子村都惊动了。
因为地理位置特殊的缘故, 从村尾看过去, 至多只能看到村长家。
村头被山体挡住, 抬眼望去,除了声音之外, 半点动静都瞧不见。
而那略微有些杂乱的声音, 也成为了绣芬沈惠惠一行人最好的掩护。
这些年崖子村有些人赚到了钱, 把土屋竹楼推掉,改建成了筒子楼水泥房。
万幸麻子家还维持着当年的老样子。
几个木架子插在泥土里搭建起来, 围成了个简单的篱笆墙, 角落还搭建了个简陋的狗窝。
翻过篱笆墙往里走几步, 里面便是泥土和竹子搭建而成的小竹楼。
一楼大门原本挂着把铁锁, 因为使用年代久远,风吹日晒的缘故,已经长满了铁锈。
这种锁一旦扣起来,可就不好再打开了。
麻子大概是嫌麻烦,并没有锁上,只是用锁虚虚地扣了一下,做了个样子挂在哪儿,如今倒是方便了绣芬沈惠惠一行人。
绣芬打头阵,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门,侧耳倾听了一下。
整个竹楼安安静静,除了麻子的打鼾声之外,再没别的声音。
没有狗,一会儿可以放心搜索了。
绣芬心下稍安,对外头招了招手。
在外头候着的姚铃沈惠惠和小方见状,陆陆续续翻墙进来。
四人汇合后没有耽搁,抓紧时间立即摸黑在麻子的家中找寻起来。
虽然对麻子家的环境不大熟悉,不过主楼不大,她们又是四个人一起找,不一会儿就把麻子家给摸透了。
除了麻子正在睡觉的那个房间没进去看过之外,别的地方都被仔细搜寻过。
一片空荡,别说姚大姐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有没有可能被麻子关在了其他地方,比如车库,仓库之类的?”姚铃道。
绣芬摇了摇头:“除了村长家有仓库之外,其余普通农户家没有这东西。”
车库就更不用说了,整个崖子村加起来,也只能凑出一辆拖拉机,一样也是村长保管的,麻子家怎么可能有车库。
“那,他还有没有别的家?他自己在这个家睡觉,另一栋家里关着人?”姚铃道。
绣芬面露愁容。
这个可能性倒是很高。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不少人都盖了水泥房,麻子家还这样破破烂烂的,连锁都没有。
这种竹楼自住还行,并不适合关着人,毕竟力气稍微大一些,就能直接把房子给拆了。
既然已经确定姚大姐在麻子的手中,竹楼里也找不到人,那人很可能被麻子关在别的地方。
可能是隔壁,也有可能是隔壁的隔壁。
除非一家一家搜寻过去,否则根本不可能凭猜测找到人。
就在四人一筹莫展之际,偏偏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伴随着一明一暗的火光越来越近,片刻后,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敲响了麻子的家门。
“麻子!麻子!起来了,来活了!”村民站在篱笆墙外,一边敲门一边喊道。
竹楼内的鼾声瞬间停下。
麻子似乎也知道今晚会有活要找他,睡觉的时候连鞋都没脱。
此时被叫醒后,他立刻翻身从床上下来。
竹楼内角落处,绣芬沈惠惠姚铃小方四人躲在桌子底下,借着桌子的掩护隐藏身形,四人互相捂住彼此的口鼻,以免发出动静被人发现她们藏在这儿。
麻子没发觉自己家里进了人,再加上外头人催促得紧,他并没有朝四周看,而是径直来到了大门前,将竹门打开。
“来了来了,别吵。”麻子对篱笆墙外头的人道。
他声音粗嘎沙哑,像是被沙子磨过一样。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那一颗颗肉瘤表面泛着油脂,在他脸上反着光,越发显得丑陋狰狞。
小方只是看上一眼就快吐了,要不是姚铃死死捂住她的嘴巴,估计当场就能呕出来。
外头的人听到麻子的话,当场起哄道:“呦,倒还斯文起来了。”
“别吵?别吵谁啊?”
“还能是谁,别吵到我们麻子跟他坡脚婆娘的好觉呗。”
几个村民阴阳怪气地说着,指着麻子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脸上肉瘤的缘故,村民向来没给麻子好脸色。
每个农村男人都向往讨个媳妇回家,最好是个美娇娘,能洗衣做饭,能伺候自己,还能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
然而村里的女人就那么多,好不容易有几个好颜色的,要么被卖出去,要么被村长给收了,哪轮得到他们。
麻子一个丑八怪,霸占了个女人,尽管这个女人坡脚,还不能生,不少村民根本不稀罕,但看到麻子有,还是忍不住酸几句。
尤其是今天晚上,大家打定主意跟着村长喝汤,现在一切都泡汤了。
他们忙活了大半夜,全都白忙活。
麻子倒好,在家搂着婆娘睡到这个时候。
一想到麻子这么个玩意儿都有女人,他们哥们几个却连个女人的手都碰不到,不少人心里更气了。
麻子哪听不出这些人的酸言酸语,他早就习惯了大家对他的态度,此刻听着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得意地笑了一下。
跛脚怎么了,不能生儿子怎么了,好歹是个女人,是他费尽心力抢来的,总比没有好。
想到这,麻子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无碍后,这才推开竹门朝篱笆墙走去。
同一时刻,姚铃脑海总灵光一闪而过。
在她自己都没想明白,她到底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旁边的沈惠惠一下。
“麻子,麻子知道姚晴在哪儿……”姚铃在沈惠惠耳边用气音道。
沈惠惠一惊,她猛地抬起头,心中萌生出了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眼看着麻子已经推开竹门,要和那群村民汇合离开,沈惠惠咬牙犹豫了一秒,最终眼睛一闭。
——赌一把!
麻子推开竹楼大门,顺势一弯腰,熟门熟路的从柴火堆里掏出了把砍柴刀握在手里。
他穿着拖鞋往外走去,一手拎着砍柴刀,另一手习惯性地整理一下裤腰带。
就在他即将和村民汇合的那一瞬间,忽然,身后不知道哪个地方,突然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
麻子猛地回头一看。
竹楼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四周一片平静,仿佛刚刚的那声音是他的错觉一样。
麻子看向眼前的村民道:“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不就是你走出来的声音。”
“我说麻子,你走不走啊。”
“那几个外乡人动刀了,你不会是怕了吧?”
“我才不怕。”麻子立刻道。
他面容丑陋,没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能在村子里立足,还能搞到女人,就是因为他听村长的话。
不管村长要他做什么事,他都一定办到,只有无条件地听村长安排,他才能在村子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现在村长有事让他干,麻子自然不能流露出半点迟疑和退缩。
不过想到白天发生的事,还有村长再三吩咐让他把人看好,千万不能放出来坏了村里的大事,麻子心里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你们等我一下,马上就来。”麻子说着,拎着柴刀朝一旁的狗窝走去。
也不知道他钻进去干了什么,十来秒后,麻子又立刻走出来,拉开篱笆门,跟着骂骂咧咧的村民离开了。
眼看着麻子和村民一伙人逐渐远去,躲在桌子底下的绣芬舒了一口气。
“没事了,他们走了。”沈惠惠说着,挪动着身体想要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其余的人都没动静,沈惠惠转头一看,只见绣芬和姚铃脸色都有些发白,一旁的小方更是一脸呆滞,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
“惠惠,你刚刚……”
“你刚刚干嘛突然撞墙发出声音?”
绣芬和姚铃同时道。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呕……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小方渐渐恢复神智,因为太过恐惧的缘故,甚至开始干呕起来。
“我知道姚晴在哪儿了。”沈惠惠道。
听到沈惠惠的话,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在哪里?!“
“你们赶紧出来,我们一边行动一边说。”沈惠惠说着,待三人出来后,她拉着人走出竹楼,小心翼翼地朝狗窝走去。
说是狗窝,其实就是木头随便搭建的个框子。
因为占地面积不大,从外头一眼就能看到里头的景象,所以之前绣芬沈惠惠一行人进来时,并没有在狗窝附近停留,直接就进竹楼了。
此时来到狗窝旁,才发现狗窝里头竟然还藏着一块隔板。
和竹楼松懈的防御不同,隔板上的锁是新的,不仅没有生锈,而且还严严实实地锁上了。
还好姚铃这次前来准备十分充分。
农村这种挂锁看似麻烦,实际上却不难撬开,姚铃背包里有专门的工具,直接拿出来操作一通就行了。
一边撬锁,沈惠惠一边将自己刚才故意撞墙发出声音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理其实很简单,她们已经确认了姚大姐在麻子的手中,但找遍了竹楼,也没找到人,那么姚大姐一定被麻子关在某个地方。
下午沈惠惠假装自己被跛腿的人冲撞了,村长为了以防万一,让人警告麻子一定要把人关好,不能坏了村子里的大事。
麻子临出门前听到村民们的调侃,略微有些不放心地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方向,就是关押姚大姐的方向。
只是那个方向房子众多,谁也不知道姚大姐到底在哪一栋屋子里。
时间紧迫,沈惠惠她们也没时间一栋一栋地找。
与其她们浪费时间和精力,不如让麻子替她们指出来。
“所以你故意发出动静,加深麻子的疑虑,让他更加不放心,只有亲自看一眼姚大姐才能安心离开。这样一来,我们也就能知道姚大姐的精准位置了?”绣芬道。
沈惠惠点了点头:“很有风险的一招,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只是我想麻子是从竹楼里出去的,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他会认为能让自己安全走出来的地方是低风险区域。
“临走前的那一回头,说明他内心本来就不放心姚晴,潜意识里已经认为姚晴有概率发出动静,再加上他并不知道我们已经逃出来了,一旦听到动静,会加深自己内心原本就有的疑虑,更加怀疑是姚晴制造出的声音……
“综合以上,感觉可以试一下,就冒险尝试了,没跟你们说一声,对不起啊。”
“虽然确实被吓了一跳,不过能找到姚大姐就行。”绣芬道。
“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考虑到这些,好厉害啊。”小方已经缓过神来了,一边配合姚铃撬锁,一边崇拜的看着沈惠惠道。
“第一个想到这些的不是我,是姚铃。”沈惠惠道,“是姚铃推了我一下,告诉我麻子知道姚晴在哪儿,我才能想到这些的。”
正在撬锁的姚铃看了沈惠惠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确实是她第一个想到的没错,但电光石火间,她只是本能地察觉到了什么,根本没有沈惠惠想得这么远。
在那短短的几秒内,考虑到这么多,并且做出恰到好处的反应,制造出只让麻子听到的声音,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姚铃一直是姚家这一辈中的佼佼者,同龄人中甚少遇到对手。
从第一眼见到沈惠惠起,姚铃就意识到,沈惠惠是个聪明人。
她并不觉得自己比沈惠惠要差。
直到来到崖子村,姚铃才发现,或许论聪明才智,她和沈惠惠差距不大。
可要论起胆色和临场反应能力,她却逊色不少。
虽然姚铃内心知道,这是因为她从小养尊处优长大,久居高位缺少历练的缘故。
但同样的,沈惠惠比她小许多岁。
和一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女孩比人生经验,还没比得过人家,可不是一件光荣的事。
只听“咔哒”一声,隔板上的挂锁被轻轻撬开了。
将心中那些杂念抛开,姚铃立即伸出手拉开隔板。
不论是姚铃还是绣芬沈惠惠和小方,都紧张地朝里面望去。
村子内就已经一片昏黑,那隔板下的空间,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片。
姚铃拿出背包里的手电筒往里一照。
当看到隔板下那个蜷缩在地洞里的人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绣芬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捂住嘴小声呜咽了一句:“姚大姐……”
与此同时,麻子跟着村民朝村口走去。
越往外走,汇聚而来的村民就越多,大家手里拿着农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晦气地朝外走去。
“听说见血了……”
“那个刀,这么长,比西瓜刀还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肠子都给掏出来了!”
“真的假的?!”
“可不是嘛!”
“不过还好他们人少,我们人多……前头干架了那么久,这会儿早就累了,我们现在上,一会儿把人抓了,活捉给村长!”
“呸,几个臭男人,活捉有个屁用,又不能上!”
“万一有用呢,镇上不是说了,男人也能拆开卖了……”
“那几个女人呢?你们享受了没?”
“享受个屁,四道影子,映在窗户上,那奶,这么大,那小腰,那屁股,把我馋得……费了半天劲进去,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挂了四件衣服在里头!”
“啥?”
“女人呢?”
“女人变衣服了?”
“谁知道呢!”
“村长说人跑了,让另一拨人进村找了呢!”
“哎呦,这么说,你们连女人的手都没摸着,就出来了?还被安排去村口?”
“谁说不是呢!”
“村长说了,让另外几个人去村子里找,便宜那几个兔崽子了……”
“崖子村就这么大,能跑哪去,最多天亮就找着了……到时候,嘿嘿嘿……”
“也不知道现在躲在哪儿,也许一个不小心,钻进了我的被窝——喂,麻子,怎么不走了?”
几个村民说到一半,忽然发现麻子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
村头那几个外乡人彪悍得紧,虽然说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仍旧不能小瞧。
村民们嘴上说说笑笑,拿着农具一齐出去,心里其实怕得要死。
大家心里都门清,这种时候,得让麻子这种不怕死的癞头上,等麻子把人砍得差不多了,他们再上去收个尾就行了。
结果一转眼发现麻子竟然停下了?!
村民当即也停下脚步,不断催促起来。
“你们来找我的时候,那几个女人逃出来没?”麻子立刻问道。
村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逃了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逃的,我们上去的时候,屋里只有衣服影子了……”
村民话音未落,麻子已经裂开嘴,露出了一嘴的黄牙,猥琐地狞笑了起来:“那几个女人在我家……”
麻子说完,拎着柴刀没再往前走,而是迅速掉头,朝竹楼方向跑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3-22 23:19:33~2023-03-29 02:54: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