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人生后女配躺赢全豪门团宠—— by雪桃酒酒
雪桃酒酒  发于:2023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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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梳着一头一丝不苟的老式盘发,身着一袭深色的旗袍,戴着金边老花镜。
项上的海水珍珠泛着莹润的光泽,腕间上好的翡翠手镯剔透无比。
最顶级的首饰,却没有将她的风采夺走半分,反而沦为了最佳陪衬品。
她的皮肤极白,脖颈修长,手腕纤细,虽然上了年纪,但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
与她满身价值连城的珠翠不同,此刻她手中的书本,却泛黄泛黑,十分破旧。
走近一看,才发现,并不是常见的文字书籍,更像是布匹图册。
每一张书页上,都贴着一块小小的布料,旁边备注了布料的名称,用途,触感等等。
看这书籍的破损程度,还有早就已经过时的字体,应该是几十年前的旧书。
“没想到在这小城中,还能遇到这样的好物。”老夫人轻声感慨着,她爱惜地用指腹摸了摸书页中的布料,缓缓将书合上,然后这才抬起头看向眼前的这些人。
姚铃第一个走上前,拘谨地站在老夫人的跟前,小声道:“祖母。”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祖母。”老夫人看着姚铃道。
她面色平静,眼神平和,声音也不大,表面上看去,没有半分怒火。
然而姚铃却是吓得浑身一抖,一下子就直接跪下了:“我错了,我不该擅自行动,更不该惊动您老人家,让您费心,千里迢迢奔波来到这里……”
“只是坐一趟飞机,在县里落地就可以休息了,哪算得上奔波。”老夫人平静地道。
姚铃却是自责地上前,扶住老人的手:“祖母,我错了。我就是怕您担心,所以才不敢说的,您的身体哪受得了这样的路途,医生说您不能坐飞机的……”
“崖子村,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老夫人缓缓道。
姚铃哭泣的声音戛然而止,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不说,我也能问得到。”老夫人道。
姚铃看了老夫人一眼,见老夫人神色平缓,无悲无喜,明白越是这样,越说明祖母是真的生气了。
她不敢再隐瞒,将整个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中间有不少惊险时刻,小方听着姚铃的叙述,此时再次回忆起来,都觉得心惊胆战,那老夫人却面不改色地听完全程。
直到姚铃说完,老夫人才沉声道:“你是姚家这一辈的首席,最清楚姚家家规,也明白自己坏了哪些规矩。虽然将姚晴安然无恙地救回来,但错了就是错了,今日如果不罚你,明日又怎么在家族中立足。”
姚铃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道:“我知道错了,甘愿领罚。”
说完,姚铃低下头,从腰包中拿出了一排刺绣用的绣花针,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她一手拿针,另一手直接将针扎进了指甲缝里。
所有人都被姚铃这一举动惊呆了。
小方吓得惊叫起来,绣芬更是直接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姚铃的手:“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是绣女,手指是最金贵的,怎么可以用针扎手指?!”
沈惠惠则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崖子村一行凶险,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姚铃吃了不少苦,现在好不容易脱离险境,连衣服都没换,东西都没吃。她只是一时救人心切,非得用这种方式惩罚她吗?!”
沈惠惠话音落下,绣芬和小方也意识到,这件事的重点还是在这位老夫人身上,两人连忙恳求地看向老夫人。
然而不等老夫人开口,姚铃却主动道:“你们不用为我求情了,这是我们姚家的家规,做错了事情就得接受惩罚。因为我的一意孤行,害得你们都陷入危险,害得我祖母千里迢迢跑到了这儿,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应该要认罚的。”
“不行,这太残忍了,你不能这样对自己!”绣芬握紧姚铃的手,死活不肯让她扎自己。
“没事,十根手指而已,很快就扎完了。”姚铃对绣芬道。
“十根?!”绣芬一听,更惊慌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对于一名刺绣者来说,手指是多么重要。
见姚铃一脸甘愿受罚的模样,绣芬忍不住对老夫人道:“说到底这件事情的起因还是在我身上,如果没有我的话,姚铃根本就不会冒险,一定要惩罚的话,那就连带我一起惩罚吧,姚铃要扎十根手指,我帮她分担五根,千万不能让她的双手都受伤啊!”
“妈!”
“好!”
沈惠惠忍不住开口阻拦道。
姚家这莫名其妙的惩戒,本就不符合常理,她们要做的是劝阻老夫人,避免姚铃遭受这样非人一样的惩罚。
结果绣芬倒好,竟然要帮姚铃分担?!
偏偏在沈惠惠开口的同时,老夫人竟然也开口了,而且还一口应下?!
沈惠惠见嘴上劝说已经没用,刚想上前把绣芬给拉住来,结果下一刻,一直跪着的姚铃突然反手一挡,把沈惠惠推到了一旁小方的怀中。
沈惠惠经过这几日的折腾,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倒在小方怀里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她刚想转身阻止,却发现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姚铃拿着针,在自己的五根手指头上浅浅扎了五下,又快速在绣芬的五根手指头上浅浅扎了几下。
虽然破了皮,流了点儿血,不过因为伤口不深的缘故,看起来和倒刺没什么两样。
与沈惠惠想象中那种金针插指的酷刑完全不同!
“好啦!”姚铃刺完后,飞快将绣针收了起来。
不仅沈惠惠懵了,绣芬也懵了,她呆呆地看着姚铃,虽然没有张口询问,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写满了:
所谓的家规惩戒……就这?
和大家一脸呆滞的表情相反,姚铃揽着绣芬,脸上藏不住的喜意:“恭喜你啊,得到了祖母的认可!”
绣芬一愣,转头看向四周,却发现刚刚还在一旁的老夫人,已经不知不觉离开了。
难怪刚刚还老老实实不敢动弹的姚铃,此刻一下子又活了过来。
见大家都一脸摸不着头脑地看着自己,姚铃拉着绣芬沈惠惠和小方在一旁坐下,一边给绣芬擦手指上浅浅的伤口,一边解释起来。
“姚家祖上是宫廷绣女出身,绣这个姓,是当年的皇帝赐予我们姚家的,这件事情你们知道吧?”姚铃道。
绣芬和沈惠惠点了点头。
“姚家觉得姓绣太过招摇,便又改回了姚姓,每一代只有同辈中最出色的人才有资格姓绣,正常情况下,这个绣姓得家主亲自授予,才算正式给了姓氏,姚晴当年在特殊情况下,把这个绣姓给了你。姚家虽然没有资格让你改名换姓,但如果姚家不承认你的话,这个绣姓只能是一个单纯的姓氏,上面的荣耀与你毫无关系。”姚铃对绣芬道。
“我知道。”绣芬道。
当年姚大姐跟她说刺绣世家的事情,绣芬跟听故事似的,根本没当真过。
这些年来,她一直没有资格接触京都这些世家,姚家绣姓那些荣耀,距离她一直很远很远。
直到接触了姚铃后,绣芬才知道这个姓氏背后隐藏的故事。
那时绣芬满脑子都是救姚大姐出来,从来没妄想过自己要取代姚大姐,成为上一辈中的首席。
在她看来,绣这个姓,就只是一个姓而已,没有任何含义。
“但现在不一样了。”姚铃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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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
姚铃看着绣芬手指上的伤口, 轻声而又郑重地道:“得到了祖母的认可,这个绣字,不仅仅是一个姓氏。从现在起, 整个姚家将站在你身后。”
绣芬瞪大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 忽然之间发生了这样的变化:“怎么可能, 这……我不明白怎么会……”
小方也是一惊,她倒吸一口凉气, 羡慕地看向绣芬。
作为被姚铃雇佣的工作人员,对姚家自然是有几分了解的, 这已经不是普通豪门了, 而是传承百年的世族,真正的上流社会中流砥柱。
而绣芬和沈惠惠……
虽然从来没有人跟她明说过这两人的身份, 但崖子村一行, 几天的时间相处下来, 身为生活助理的小方, 谨慎细心是她的专长, 通过生活细节慧眼识人更是看家本事, 基本已经把绣芬和沈惠惠给摸透了。
沈惠惠还好一些,她身上有很多矛盾的地方, 令小方有些看不透。
说她是农村姑娘吧, 又比普通村里的小姑娘多了几分讲究, 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和教养,不像是刻意模仿出来的。
但要说她是城里姑娘吧, 又比娇养的大城市女孩多了几分坚毅, 聪慧伶俐不说, 最重要的是还能吃苦。
身为一行人中年龄最小的女孩, 却承担起指挥的重任,普通农村小姑娘,哪能有这样的眼界。
绣芬则简单多了。
一看就是个从小吃着苦头长大,不折不扣的乡下农妇。
即使外表再美丽,也掩盖不了几十年农村生活在她身上刻下的痕迹。
崖子村是由绣芬带路进去的,那个破破烂烂的魔窟,就是绣芬从小生长的地方。
将姚晴救出来后,小方同情姚晴的遭遇,感慨姚晴的命运,同时也顺道怜爱了绣芬一把。
怎么也没想到,这才刚从崖子村逃出来,乡村农妇出身的绣芬摇身一变,竟然要成为姚家人了?!
“家规……”沈惠惠也是一愣,随后很快抓住了重点,“只约束姚家人的家规惩戒,经过老夫人的同意后,也罚到了妈妈身上,所以这代表了,她认可妈妈也是姚家人这个身份……”
“没错。”姚铃点了点头道。
“这会不会不合规矩,让你或者老夫人回去后受人非议?”绣芬有些慌乱地道,“早知道……”
早知道这惩戒只是轻飘飘地扎几下,她就不冲上来了。
姚铃看出绣芬的慌张,安抚地笑道:“祖母是姚家家主,整个姚家都是她说了算,谁活得不耐烦了,敢忤逆我祖母呀。”
她说着,看着自己和绣芬的手指道:“再说了,这指刑,也不是一般人想领罚就能领到的。”
姚家祖上是宫廷绣女,这指刑,就是宫中对付做错事绣女的处罚手段。
金针穿玉甲,是圣赐的惩戒,只有皇家身边的人才配赐指刑。
伴随着封建王朝的结束,百年前传承下来的许多事物,延续到了家族内部之中。
无论是嘉奖还是惩戒,都代表了家族昔日的荣光。
皇家嘉奖的园子如此,皇家人赐予的惩戒法子,也是如此。
“姚家内部规定,普通族人受罚,扣钱,扣分红,没收金针,只有历代首席才用遵循这些古传承,姚家的古楼园子是首席的,指刑也只有首席才能受着。”姚铃道。
她话音落下,只觉得一道无法言喻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抬头一看,小方依然眼热地看着绣芬,沉浸在羡慕中。
绣芬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还没从姚铃的话回过神来。
唯独面前的沈惠惠看着自己,那眼神……充满了嫌弃。
姚铃没好气地道:“好了,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我们是老古董,封建糟粕,对不对?”
“难道不是吗。”沈惠惠一言难尽地道。
都什么年头了,还皇家赏赐,家族荣光……
古董古建筑就算了,确实是文化瑰宝。
这什么金针穿玉甲的指刑,听起来就觉得又腐朽又恐怖,怎么还有人把这玩意儿当无上荣光受着。
“世家就是这样,有好的一面,也有腐朽的一面。”姚铃道,“据说原本的金针穿玉甲,得用绣花针扎进指甲和肉的缝隙中,一扎到底后穿透甲面,挂在手指上,再用碎钻贴在伤口处,模拟出贵人护指甲套的模样……一直到几十年前,祖母力排众议,亲自修改族规,才将指刑惩戒改成了现在这样。”
姚铃说完,这回不仅沈惠惠,连小方看向她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了。
姚铃没想到自己越描越黑,眼看着绣芬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害怕,她连忙道:“那都是以前了,现在就这样轻轻扎一下,不痛不痒糊弄过去,不挺好的吗。”
“你们是没见识过别的世家,那一整套传承下来,要多封建有多封建,要多腐朽有多腐朽,姚家已经是这些家族中最开明的了!”
见沈惠惠一脸不信的表情,姚铃顿时急了:“我说的是真的!远的不说,就那采珠人,尚食局……许家,凌家……你以后遇到了,可得小心一点,一个比一个恐怖,比我们姚家变态多了!”
“放心吧,我们遇不到的。”沈惠惠道。
能遇到一个姚家,已经是诸多机缘巧合之下才相逢的。
以她们的身份背景,除非有人刻意引见,不然基本不可能遇到这种家族中人。
尤其是沈惠惠,身为一个半点文艺细胞都没有的理科生,这辈子基本就跟这些风花雪月的世家无缘了。
“那我也得给你们讲讲他们的恐怖!”姚铃道。
“不了吧……”沈惠惠摇头拒绝。
“要的要的,就说那许家……”姚铃坚持道。
“我们真的不大想听……”沈惠惠疯狂后退。
“别跑!快听我细细说来!”姚铃高喝一声,直接冲了上去。
两人你追我跑,在院子里闹成了一团,留下绣芬和小方摇头失笑。
直到这一刻,崖子村带来的阴霾,才终于被稍稍驱散。
院子的另一端,离开的姚家老夫人刚跨过门槛走进内院,她脸色一白,身型微微摇晃,差点儿站不稳跌倒在地。
好在里面好几个人候着,一看老夫人撑不住,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夫人,您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看?”一旁的人紧张地道。
姚家老夫人轻轻摆了摆手:“让医生专心照看姚晴,务必要把她治好。”
“那您……”
“我没事。”姚家老夫人缓缓道,“孩子们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把姚晴带了回来,我不能在这种时候倒下。”
她说着说着,眼眶一红,声音不自觉微微哽咽。
姚晴失踪后,姚家传承断代,好不容易把姚铃培养起来,伴随着她年岁渐长能力凸显,不少姚家事物交到她手上,姚老夫人也不再时时盯着,事事过问。
怎么也没想到,才刚一松懈,就出事了。
姚铃人在京都的时候,她的这些小动作还可以瞒着,人一离开,立刻压不住事。
然而等姚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姚铃早已经到达崖子村附近,电话打不通,信号也没了。
九十年代交通不如后世发达,又无人知晓崖子村具体方位,只知道在南省和西省的交界处,那片山脉范围之广,姚家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拦截姚铃。
无奈之下,姚老夫人只好亲自离开京都,深入南省等待消息。
越野车一回到城市,姚家立刻就收到了信号,见姚铃车辆朝东省开去,姚老夫人便也迅速来到了东省内距离崖子村最近的县城等候,这才终于等来了姚铃。
老夫人身体不好,随身携带着家庭医生,这会儿全都安排到了姚晴的身旁。
失踪了数十年的女儿从那样偏远的地方,以这般姿态被找到,即使不知道崖子村内发生了什么事,以老夫人的阅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这次姚晴能够被救回来,姚铃能够平安归来,完全归功于绣芬和沈惠惠。
早在和姚铃碰面之前,姚老夫人就把绣芬和沈惠惠查了个仔细。
明白这对可怜的母女是没有倚靠的,既然她们与姚家有这样的缘分,姚老夫人强撑着精神,在院子里来了这么一出,顺理成章给了绣芬姚家的身份。
绣芬要是接受,以后姚家就是她身后的靠山;要是不接受也无妨,一切按照绣芬的心意照旧便是。
正所谓大恩不言谢,有些事情说透了,反而给人沉重的压力,与其说得多,不如今后做得多。
直到此刻处理完绣芬的事情,姚老夫人才舒一口气,想到自己那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的女儿,姚老夫人又是心痛,又是愤怒。
“打个电话到东省省城,联系盛家,就说姚家有事相求。”姚老夫人站稳身型,沉声吩咐道。
“夫人……”
想到崖子村,姚老夫人的目光变得冷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不灭此村,难消我心头之恨!”
姚晴伤势过重,县城里的医疗设备不够先进,当天晚上就办理了转院,次日一早,姚老夫人带着姚铃绣芬沈惠惠一行人,出发前往东省省城。
将姚晴安顿好之后,姚老夫人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一间清幽雅致的茶楼。
“祖母在里头见贵客。”姚铃道。
小方在医院照顾姚晴,今天只有姚铃、绣芬和沈惠惠三人在场。
此时茶楼顶层被姚家清场包下,姚老夫人在里头会客,姚铃便带着绣芬和沈惠惠,在外厅一边喝茶水一边小声聊天。
“贵客?”沈惠惠微微扬眉,往里头看了一眼。
奈何茶楼不仅装潢雅致,而且隐蔽性十足,木门和屏风双重遮挡,不仅看起来古色古香十分清雅,还把外头看向里头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瞧不见。
“东省前一把手,半年前接到中央的调令,已经完成交接,马上要去京都上任了。”姚铃压低声音,用比之前更加小声的声音略微有些谨慎地道,“据说才四十出头,以他的年龄这个上升速度,前途不可限量,想要结交的人数不胜数。姚家与他家长辈是世交,才能见上一面,否则这种特殊时候,怕是得吃闭门羹……”
沈惠惠闻言,心下恍然。
难怪姚老夫人亲自过来会面,姚铃这个小辈中的首席,都在外头老老实实地候着。
以姚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能让她们如此小心谨慎的,只能是这种未来会常在新闻联播里出现的大人物了吧。
“我们在外头等着,一会儿人出来了,好好送送,表现得有礼貌一些,混个脸熟。”姚铃道。
沈惠惠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算是家族长辈的一种人脉延续,上一世的父亲也有吩咐她做过类似的事,沈惠惠已经见怪不怪了。
倒是一旁的绣芬闻言,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对她而言,白家已经是京都中的庞然大物,姚家在白家之上,已经很不可思议,突破绣芬想象力的极限了。
而今天这位贵客,连姚老夫人都如此谨慎小心翼翼的招待,光是想想绣芬就有些忐忑慌张:“这么大的官……要不,我还是先走开吧。我怕我万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自己丢脸是小,不能连累了姚家……”
“这有什么好连累的,你现在已经是姚家的一份子了。”姚铃道,“再说了,一会儿人出来后,我们站起来,问声好,礼貌送客就行了,很简单的。”
“可是……”
“我也没见过他,也挺紧张的。”姚铃对绣芬道,“我们一起鼓起勇气试一次,这一次成功后,下次有经验,就不害怕了。”
绣芬还想拒绝,然而下一瞬,只听“吱呀”一声,木门被缓缓推开,两道人影从里头缓步走出。
“先起身,低头,等祖母介绍我们的时候,再抬头,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优雅地微笑。要是太紧张优雅不起来,就露出不好意思的笑,然后跟在祖母后面送客就行了。”
姚铃飞快地说着,然后率先起身,一边示意沈惠惠跟上,一边悄悄拉着绣芬的手,带着绣芬和沈惠惠一起笑盈盈地走上前。
姚老夫人和贵客并肩走了出来。
刚谈完姚晴与崖子村的事,两人面色都十分沉重。
直到看到姚铃带着人迎上来,姚老夫人才露出笑容,道:“这位是我的孙女姚铃,另外两位是……”
不等姚老夫人介绍完,那贵客十分惊讶地道:“惠惠?”
听到贵客念出沈惠惠的名字,所有人一愣。
沈惠惠抬起头,当看清眼前人的模样后,也忍不住意外道:“盛……盛叔叔?”
姚老夫人今天的这位贵客不是别人,正是沈惠惠高中舍友盛小满的亲人,盛云济。
当初S中学生跳楼自杀一案,盛小满背了黑锅,在心理医生这个凶手有意的引导下,差点儿跳楼自杀,含冤死去,给凶手侥幸逃脱的机会。
幸好沈惠惠及时发现,将盛小满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由于盛小满父母离异,父亲常年在外地,母亲不闻不问的缘故,沈惠惠不知道她的父母电话号码多少,便拨打了通讯录中的第一个号码,号码的主人便是盛小满的小叔盛云济。
恰逢盛云济在京都,及时赶到S中了解案件详情,在和沈惠惠的交流过程中,两人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缘。
在盛云济的施压下,凶手很快伏法,盛小满也在家人的安排下,离开京都这片伤心地,与父亲团聚。
当年的事轰动全S市,转眼几个月时间过去,没有想到再次和盛云济相逢,竟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姚老夫人的贵客竟然是您……”沈惠惠惊道,忽然想起了当初盛云济来到S中,S中的领导全体出动,如履薄冰,沈惠惠还隐约听到校长叫盛云济“书记”。
以S中校领导的社会地位,普通的书记绝不至于让他们这般紧张。
当时沈惠惠就猜盛云济的职位不一般。
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前途无量!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盛云济笑道,“所以冒死进崖子村,带领大家把人救出来的女英雄,就是你了?”
“不是我,我不知道崖子村在哪儿。”沈惠惠连忙揽着绣芬道,“我妈妈当年还是婴儿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流落到崖子村,在那儿长大。崖子村位置偏远,外人很难找到,这次是她带着我们回去救人的。”
盛云济闻言,缓缓移动目光,最终停留在了绣芬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沈惠惠的错觉,总觉得盛云济看绣芬的视线有点儿奇怪,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也略微长了些。
不过下一瞬,盛云济就露出了柔和的微笑,对绣芬道:“原来你就是惠惠的母亲,鄙姓盛,直挂云帆济沧海的云济,幸会。”
说完,盛云济主动向绣芬伸出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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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芬没有想到, 盛云济会主动跟她说话。
对于从小在农村中长大的绣芬而言,村长已经是她见过最大的官了。
无论是崖子村还是福水村,村长在村中话语权都很大, 全村的人都得听村长领导。
村长之上,有镇长, 县长, 有市长……
而盛云济,是比省长还要大的官, 是连姚老夫人见面都要礼让三分的大人物!
绣芬和盛云济,两人虽然年岁差距不大, 但身份上, 却是云泥之别。
绣芬紧张得腿都有点儿打颤,只是姚家人和沈惠惠在身旁, 这样的场合, 她不能让姚家丢脸, 更不能让沈惠惠丢脸!
绣芬的手紧紧攥了攥衣摆, 努力把手心里的汗擦掉, 然后伸出手, 握住了盛云济的手:“你、你好,我叫绣芬, 绣花的绣, 芬芳的芬……”
“哎, 这……”
眼看着绣芬回握之后,虎口与盛云济的碰在一起, 姚铃本能地想要张口提醒。
双方会面时, 正常情况下, 一般由女士先伸手, 男士才能回握。
当彼此身份差距过大时,便遵循“位尊者先伸手”的原则。
此时显然是第二种情况。
盛云济身份特殊,在场所有人与他都有悬殊的差距。
盛云济不主动伸手的情况下,没人敢跟他握手。
谁也没想到,盛云济竟然会主动向绣芬伸手,还像平辈一样自我介绍。
这种时候,绣芬如果是一名淑女,应当优雅地将指尖轻轻搭在盛云济的手上。
而不是像现在在这样,两人虎□□握,握手的姿态过于紧密了一些,不符合礼仪规范。
绣芬听到姚铃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她本能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刚打算慌慌张张地把手缩回去。
下一刻,却见盛云济轻轻回握,称赞道:“好名字,很适合你。”
绣芬忍不住抬头看了盛云济一眼。
见盛云济眼中没有任何轻蔑鄙夷,甚至还含笑鼓励地看着自己,绣芬一愣,也对盛云济轻轻笑了一下。
姚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盛云济和沈惠惠竟然是旧识。
姚家和盛家虽然是世交,但伴随着老一辈离世,两家走的路子南辕北辙,联络便渐渐少了。
姚老夫人只在盛云济小时候见过他几次,像盛云济和姚铃两人,在今天之前更是见都没见过。
看盛云济和沈惠惠聊天的神态,两人之前不仅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甚至比盛云济跟姚家之间的关系还要更加熟悉一些。
她忍不住惊道:“你们认识?”
盛云济将她和沈惠惠相识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绣芬这才明白,原来眼前这位男人,就是沈惠惠室友盛小满的叔叔。
按理来说,两人之前在学校应该是有机会见面的,只是当时情况特殊,双方家长都顾着孩子了,没机会见面谈一谈。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在东省碰面了。
姚老夫人也是恍然。
她在来之前查过绣芬和沈惠惠,S中事件,自然也看到过。
只是这件事被盛云济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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