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都死了。]
艾米找到了关键词。
……嗯？
死了？！
第20章 生存模式
艾米眨了眨眼，一时间难以把面前这个和在游戏活动里死去的那个NPC联系在一起。
而艾斯大概是误以为艾米长时间发愣是因为知道了自己是谁的孩子，一时间压在心头难以正常的呼吸更加急促起来，胸膛随着高频率的呼吸方式起起伏伏。
身体也克制不住的想要逃离。
果然，他……
就在他有想起身的冲动前，之前抓住他的那只手再次抓住了他。微微冰凉的手冰得他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艾、艾米？”
“所以呢？”艾米问道。
“什么？”
“你说那句话是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吗？”
艾斯抿唇没有说话，却像一只战败的丧家犬一样蜷缩着背，将自己整个人埋进帽子里。
许久，他才道：“艾米，没有人希望那个家伙的孩子还活着的。”
就连他自己都这么觉得。
如果没有萨博那件事，还有路飞那样让人操心的弟弟，他不会想着活下去。（注）
他一直觉得，如果自己的父亲是罗杰的事情暴露了……即使再好的朋友也会离他远去，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和任何人变得亲近。（注）
这种事情直到遇见了萨博和路飞才得以改善。
但他依旧憎恶着自己的血脉，憎恶着一切。
出海、扬名。
也不过是他想极力甩掉那个人带来的阴影和折磨。
想要通过‘超越’的方式来缓解扎根在内心的对父亲的恨意和对这个世界的恨意。
可矛盾的是——
他又、如此的贪恋一些他不应该奢求的东西。
比如同伴、比如认可、比如发自内心的对他的笑意。
所以他在知道艾米想要和他做同伴的时候高兴无比。就算知道对方或许带着某种目的，他也想得到认可。
所以他在明知道她想要一直待在这个岛上，还试图邀请对方与自己一起出海。
所以他也想让对方像夸赞兔猪一样夸夸他。
所以……他很想看到对方时而对他露出的笑意。
但是，当他真的都得到这一切后，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在对方说出‘带来了幸运’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良心被鞭笞着。
代替开心的，是从脚凉到头顶的冷意。
因为他意识到一点，这都是他骗来的。
他没告诉过对方自己的事情。
也没告诉过对方自己那些阴暗的想法。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能带来幸运的人。
他是骗子。
他明知道自己是个无法被接受的存在，却还依旧披着一层友善的外皮去接近对方。
抱着仅剩的‘良心’，他选择把事实都告诉对方。
他不想在‘那人的孩子’上再贴一个‘骗人’的标签。
关于艾斯心里所想的，艾米一概不知。
她不清楚艾斯的事情，也不清楚那个叫罗杰的人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
但有些事情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艾米终于知道对方那几次流入出来的令人压抑情绪是因为什么。
也知道对方突然和她说这些，大概是想在她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但很多事情，不是别人给一个答案就能解决的。
如果可以，那所谓的‘心灵鸡汤’将会作为人类的圣经。
无论发生多悲惨的事情，只要听几句‘你的存在都有意义’、‘你是幸福的’的正能量话就能被超度。
无论是什么事情，只有自己想通了才会彻底解决。没人能帮得了自己，也没人能拯救得了一个想死、自甘堕落之人。
艾米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能如圣母般感化深受痛苦折磨的人。
所以就算艾米大概猜出了艾斯想要的答案，她也给不了。
她能做的，是把她对他的‘答案’传给他。
沟通是有效化解一些矛盾的方式。
“我很高兴你愿意把让你痛苦的事情分享给我。但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看我的眼睛了。”
很多人其实是不擅长神情专注地看着一个人说话的。
艾米便是这样。
因为对视总会让人觉得有些别扭和亲昵。
但艾斯不同。
他在说话的时候总是下意识注视着你的眼睛，神情专注而认真。
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你都会觉得他在很认真的对待‘在与你说话’的这件事上。
一开始艾米还有些不习惯，但次数多了，她也有点喜欢看着仿佛带着光的眼睛。
可现在，他在回避视线。
“艾斯，你看着我。”
艾斯没动，艾米只好继续道：“我没有读心术。如果你不告诉我，我自然也猜不到你想说什么。不过我大概知道你突然和我说那些事情，肯定是有什么真正的话想对我说的，不是吗？”
“我……”艾斯艰涩地发出一个声音，“我这样的人还能成为你的朋友吗？”
“我其实不喜欢交朋友。”艾米说得很直接，也几乎是她话落的时候，对方把帽子压得更低了。
艾米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不喜欢交朋友，因为我觉得那是很复杂、需要很多精力才能经营的关系，所以我一直有些抗拒和人当‘朋友’什么的。”
“不瞒你说，我在‘交朋友’上的经验几乎为零。”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零经验，所以在第一次交朋友的时候就做了什么让人不安的事情。”
“所以，艾斯，请你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对才让你感到了不安？”
“不是……你没有……”
许是艾米故意主客颠倒、转移重点的方式让艾斯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下意识否认。
“你没有哪里不对……”
艾斯感觉自己的脑子乱乱的，感觉话题有些不太对劲，却也说不上来。
但也因这一下，艾斯没再把自己遮挡起来，于是艾米再次对上了那双眼睛。
艾米笑了：“你终于看我了。”
然后赶在艾斯想要再次低头的时候反应快速地双手抱住那颗想要‘藏起来’的脑袋，逼着对方与自己对视。
“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才让你觉得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嗯？”
“我……”
抢在艾斯开口之前，艾米又道：“肯定是我的原因。因为我已经拿你当朋友了，但你依然觉得我没有认可你。这不是‘
接收方’的问题，只可能是‘发出方’的问题。我在认真请教这件事，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
“不是……”艾斯有点急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很好……也没有哪里不对。”
艾米道：“不对，我肯定是哪里做错了。”
“没有……”
艾米反问：“那如果我没做错，你为什么会提出那种‘像我这样的人还能成为你的朋友吗’的问题？如果我没做错的话，那只可能是你没拿我当朋友，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
艾斯被绕晕了，只能干巴巴地道：“不是……我自然是拿艾米当朋友的……”
“那不就对了？友情是相互的，我们都拿彼此当朋友，那你为什么还会有那种想法？”
“我……”
这不对劲。
但艾斯怎么想也没能理顺。
不过莫名地，那些令人发冷发颤、压着自己呼吸不过来的情绪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郁闷。
是的，有点郁闷，他知道艾米说得哪里不对，但就是想不出来。
最后只道：“我说不过你。”
艾米笑了。
“是的，我确实在转移话题。你的出发点是‘如果你是罗杰的孩子我还愿不愿意做你的朋友’，然后被我改成了‘你会有这种想法要么是没拿我当朋友，要么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你有某种错觉’。”
“但对我来说，这两个问题本质确实是同一个。因为你是不是罗杰的孩子从来没有在‘能不能成为艾米的朋友’的标准里。”
“艾斯，是你纠结错了问题。”
艾米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待看到那双被蒙上一层雾的眼睛里终于带了点光，艾米笑笑：
“怎么样？心情好多了吗？毕竟你可是我第一个亲口承认的朋友。”
不知怎的，被艾米的话绕了一圈后，最初那种压抑的心情确实难再次涌上来。
可是……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很笨诶。
于是艾斯声音闷闷的：“更郁闷了。”
艾斯有些挫败地压压自己的帽子，不过在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莫名地感觉有一道暖意在身上蔓延。
于是那句困扰他很久、每次想起来都会如同心脏被积压的痛的话，这一次他有些轻松地就说出口了。
“艾米，你说……我诞生在个世界上真的好吗？”
这是一个艾米绝对回答不上来的话。
于是艾米说得也很干脆：“不知道。”
而后又道：“艾斯，我之前说过，我不想骗你。所以就算我知道你可能是想要一句‘你的诞生不是错误的’话，我也没办法对你说这句话。”
擅自给一个连自己都不能证明是不是正确的话才是最残忍的做法。
同样的，擅自决定别人的诞生正确与否，也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般带着廉价的悲悯一样，只是在感动自己罢了。
为自己‘你爱着每一个被唾弃的孩子，你真是个心善之人’而感动罢了。
‘你的诞生当然是正确的啦’这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却没任何一个人有资格对他人说这样的话。
能决定正确与否的只有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本身。
“因为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所以自然没有任何资格可以评价你的过往。”
“我也不知道那个名叫罗杰的海贼王给你带去了什么，所以也没办法轻飘飘地和你说一声‘他是他，你是你，你根本不需要去在意他’那种不负责任的话。”
“我只知道，至少你于我而言，我很高兴你能来到这个世界上，然后来这个孤岛与我相遇。”
“至于那句话，你自己去找答案吧。人生还那么长，世界那么大，你总能找到这个答案的。”
“而我……”
“而你什么？”等了许久也没听到艾米后续的话，艾斯不由得问道。
想到自己差点要脱口而出的话，艾米险些没绷住自己淡定姐的形象，有些不自在。
但看到对方一直在看自己，并且一直在等着自己的后续，艾米决定转移注意力。
艾米看了看正看向自己的艾斯，又抬头看看对方软乎乎的头顶。
想了想，还是抬手放了上去，然后有些生疏地摸了摸。
“你要的奖励。”
艾斯：“……”
艾斯：“！”
刷得，艾斯脸突然红了起来。
“艾、艾米，你在干嘛？”
怎么就突然摸头了呢。
艾米：“？”
这不是你白天要的东西吗？
我可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做那么羞耻的事情啊。
大概是艾米也有些无措，所以那些本应该是心里的话也都说出来了。
艾斯听了，有些赧然：“我、我当时只是想让你也夸我一句……”
艾米：“……”
草了，会错意了，丢人丢大了。
于是艾米二话不说，起身钻进了自己的睡袋里。
“……艾米？”
“艾米？”
“艾米。”
无论身后那人怎么叫，艾米打定主意装死到底。
大概过了很长时间，艾斯开口道：“艾米……谢谢你。”
艾米缩了缩，轻轻笑了笑。
等未来的那天你能不死在好好谢谢艾米大人吧。
艾米没说出口那句话，或许是因为东亚人的内敛，也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可能没办法遵守，所以才没说出口。
她原本想说的是——
“而我在你找到那个答案之前会一直陪着你。”！
应该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如果是担心吃了属于这个世界的恶魔果实就无法回到现实中去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她往自己身上叠加属性点时，她就与常人有所区别了。
如果是说会带来的副作用……她又不是海的女儿，对海没什么执念。
至于对果实开发程度会不会太低，起点已经在这里了，最后的结果也不可能比这个低。
一定要说有什么纠结之处，那大概就是‘大脑听不懂否定词’。
就比如说一个生活在内陆可以永远碰不见大海的人，或许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想着去海边、或是去大海里游泳。
但如果对他说了‘你绝对不能去海边，绝对不要去海里游泳’，那么他的大脑可能会反复提醒他去海边。
艾米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在知道如果吃了恶魔果实后自己一辈子都不能游泳后，艾米隔三差五就会去想一下大海。
而艾米又不喜欢思想被‘控制’，在自己觉得不舒服时她总会放下所有包括要紧的事情，优先解决自己的‘不舒服’。
所以赶在第二天一早，艾米对艾斯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去海边。
不过这回的海边不是他们一贯活动的那片区域，而是峭壁那一片。
因为可以顺便去看看那艘废弃船，也就是昨天发现藏宝地点的那艘船。
那艘海贼船就停在无风带和伟大航路交界处的峭壁底下的岩洞里。
船只一半泡在水里，一半固定在岩缝里，看起来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有什么人专门把船固定在这里。要不然的话但凡海水涨潮，这艘船铁定会被海水卷走。
船比艾米想象中的新很多。
一开始艾米看见那旧时流通货币时还以为这船至少废弃了几十年。
但船没有被腐蚀、啃蛀的痕迹，也就冒了一层很淡的青苔，看起来顶多废弃不到几个月，至少不会超过一年的时间。
但同样的，这艘船也比艾米想象中的破败很多。
虽然没有被腐蚀、啃蛀的痕迹，但船身多处断裂，除了船的命
脉龙骨尚且还完好，其他能有多破就有多破。
当然了，艾米不懂船只，知道这些信息也是通过【鉴定术】和游戏系统辅助才知道的。
她在刚上船的时候就对船做了简单的勘察。
然后试着识别下如果修复的话需要多少积分。
【一艘不知名双桅船：破败程度达到65％，完全修复需3000积分、200单位木材】
很好，比她的房子都要贵。
于是艾米熄了帮艾斯修船的想法。
尽管艾米对艾斯说了实情，说这艘船很难修补后再次出海。
但艾斯的行为就好像是完全映照了‘勇敢牛牛、不怕困难’的态度，叫上他的黑熊兄弟一人一熊一起合力将船拖出岩洞搁到旁边的沙滩区。
艾米看对方乐此不疲地开始对一艘破船缝缝补补时，有一点点无力，又有一点点心塞。
尤其是看到对方用从船上找来的锤子和钉子敲一块大木板时——
【一艘不知名双桅船：破败程度达到67％，完全修复需3100积分、250单位木材】
看到游戏的提示弹框，艾米：“……”
“艾斯你……”
“没事没事艾米，你不用帮我。”艾斯可能还以为她是想帮忙，想也没想拒绝了，拒绝的同时还换了一块木板砸。
【一艘不知名双桅船：破败程度达到69％……】
艾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家伙就算出海也总有一天会把自己再一次困在某个无人岛。
艾米想了想，点进商店里买了一只木头船匠。
【木头船匠】
介绍：用木头制作的小矮人船匠师。
作用：减少造船的费用、同时会增加造船的时间。
这是游戏为那些不想花钱但愿意花时间等的零氪玩家准备的道具。
如果有钱，只要一张对应的建造图纸、一大笔钱和材料，那么下只需一秒，玩家就可以拥有出海的工具。
如果没钱却想要出海道具，那么就需要一只价值100积分的木头船匠帮忙。
木头船匠会向你索要对应的材料，之后就是一长串过于离谱的船只建造
完毕的倒计时时间。
这是原来游戏里的情况。
一只木头船匠对应一艘船，在船建好的那一刻就会变成船的一部分，守护自己造出来的船。
这是文艺的说法。
说得对通俗点就是增加点船只的耐久性。
不过这都是唬人的，为了让玩家买账。反正艾米之前对比过，其耐久度还不如砸钱砸出来的船只高。
总之，在木头船匠的帮忙下，不同级别的船需要的时间不同。
她还记得哪个网友说他为了等一只船等了足足半个月（现实时间）。
嗯，满有魄力的。
反正艾米没试过这个功能，她向来都是砸钱党。
看到一只大概五十厘米高、头戴汗巾的木头小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后，艾米指指自己身侧的那艘船。
“帮忙修好那艘船。”
木头人偶机械眨眨自己的眼睛，朝艾米鞠鞠躬：“好的老板。”
于是木头人偶轻易地跳上了船，然后……拎起比自己大了两倍的木锤子对着那个还在乱砸‘修船’的人脑袋上就是一砸。
艾斯：“？？？”
木头人偶：“不许破坏我的船。”
大概是艾斯已经默认了所有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来源于艾米，所以在那只木头人偶开始绕着船跑来跑去四下查看的时候，艾斯翻身从船上跳到艾米旁边。
“艾米，那是……”
艾米大致和艾斯说了那只木头人偶的用法，听得艾斯眼睛越来越亮。
“艾米，感觉你什么都会！”
“借花献佛罢了。”
这又不是她的能力。
这边谈话差不多结束，那只检查完毕船只的木头人偶跳下船，小跑到艾米面前。
“老板，我一共需要木材X300、铁皮X30……”
木头人偶一口气报完自己所有要的材料。
艾米听完眼皮跳跳，她刚刚听系统说的可没那么多材料。
这小东西是在赚中间价吗？
艾米还没说什么，艾斯先开口了：“我没有那么多东西啊，要不就只有木头行不行？”
没想到这只木头人偶还真答应了：
“可以。”
“好嘞。”于是艾斯二话不说就冲进了树林里，这让艾米那句‘我有……’的话完全来不及说出口。
木材，她很多啊。
算了，随他开心吧。
艾米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结果那只木头人偶在看到艾斯离开后对艾米道：“老板，剩下的那些材料你补吗？”
艾米：“？”
感情刚刚不是讨价还价只是忽悠？
看着这明明是木头身子，行为举止那么势利眼的家伙，艾米很难不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个游戏世界了。
艾米扶额：“用其他代替可以吗？”
既然还会忽悠，那应该可以变通吧。
“当然可以老板，贝利还是积分还是金币？”
那语气就和坐在路边卖菜的老奶奶一样，当知道你没现金时非常娴熟地掏出二维码，说‘O信还是支O宝’.
“……”
艾米咬牙：“金币。”
$$$$$$
一通金钱交易后，木头人偶去他的造船大业了。
而艾米也上了船，站在甲板上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
艾米是内陆人，但也因为各种旅游和活动去过海边。
有时候是私人的海滩、也有时候是人挤人的旅游区。
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艾米的体验感都一般。
前者无聊，后者跟一排排沙丁鱼挤在一个罐头里一样，又吵又乱。
但眼前的海不同。
平静、广阔、充满奇幻。
艾米静静地凝望了一番，想了想，换上了潜水套装。
这潜水套装是和恶魔果实一起开出来的。颇有一种讽刺你再也用不到的嘲笑意味。
而现在，倒是给她来了次潜水的机会。
佩戴好潜水服，艾米钻进了水里。
艾米对海没什么恋情，但也因为一些‘富人家的孩子应该……’的原因，学过不少日常中不太用得到的知识和技能。
比如潜水。
艾米不太喜欢游泳，其中一点就是不喜欢水压带来的沉闷感。
但不得不说，这里的海底清澈而美丽。
怪而异常艳丽的珊瑚丛、有成群队列整齐的小鱼群、还有大摇大摆体型稍微大了些的鱼在看到比自己更大的生物出现后赶紧改道游走，而艾米就在这时恶趣味的戳戳对方的身体。
嗯，难得体验一次还是不错的。
精力旺盛的艾斯没一会就扛着四五根木头跑过来堆在岸边，正打算回去继续伐木时，突然注意到艾米不见人影。
按理说一般人不会和奇奇怪怪的东西搭话。
就好像正常人也不会吃得空问一只猫‘请问XX大道怎么走’一样。
显然，这个正常人里面不包括艾斯，他爬上船问修船的木头人偶：“船匠师傅，艾米去哪了？”
一个敢问，另一个也敢答：“老板去海里了。”
“海里？”
艾斯往海望去，大概没过多久，不远处的礁石边突然有一只手伸了出来按在礁石上，而后一个身影从水里借着浮力猛地钻出水面坐到礁石上。
那人掀起护目镜摘下呼吸管，双手理着自己那头又长又卷的湿发。
大概是注意到艾斯的视线，微微侧过头看向他，与他微微颔首打了下招呼。
阳光下，那人周身仿佛被镀了一层光，纤细的腰肢和交叠在一起的腿再加上套在脚上的脚蹼……
好像美人鱼。
“船匠师傅……你说人鱼岛里的人鱼是不是就是这样子的？”
木头人偶抽空看了一眼，道：“那不是美人鱼，是老板。”
关于艾斯的想法，艾米一概不知，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情不错。
下水是一项很费体力的运动。
景色虽美，却也不是不可以舍弃。
以后若是还想看海底世界的风景，不如在海底建造海洋博物馆。
以上是艾米的潜水心得。
好了，无憾了。
艾米在一件事决定好的时候很少会犹豫。
中午时分，忙活完今天的工作量后，她就拿出了那颗橡果一样的恶魔果实。
没什么铺垫的就——吃了。
嗯，味道果然挺恶心的。
臭屁虫的味道一样。
也就一口，艾米决定做一次浪费食物的人。
吃完那一刻，艾米没什么感觉。
正想起身走两步的时候……
“……”
“怎么样了？”一旁的艾斯问道。
艾米看了眼艾斯，心情复杂地指了指自己的脚。
要死，脚长根了，埋进土里了。
“艾米……”
“怎么了？”
“你的头上……”
艾斯话还没说完，艾米就意识到对方想说什么了，因为一颗橡果从她头上蹦了下来，在地上跳跳滚到了艾斯脚边。
“……”
所以真的要变成一棵树吗？
就在这时，一向以弹框形式出现的系统消息突然语音播报起来。
【叮——恭喜玩家成为恶魔果实能力者。获得成就——‘橡橡果实能力者’】
【恭喜恶魔果实能力者玩家解锁恶魔果实能力训练营】
【检测到玩家为新手能力者，即将强制开启新手训练场。】
【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恶魔果实能力者吧！】
【强制开启倒计时：30】
果然伴随着各种不确定性。
居然还有强制开启训练营的离谱操作。
好在艾米提前设想到过类似的情况，没有慌乱，对着捡起自己的橡果好奇打量的艾斯说：“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吃一些我带你认过的动植物避免中毒。还有，刚刚我问过木偶人他说修船大概需要两周的时间，如果我还没回来，你可以直接离开……”
“……我留在仓库里的东西想带的都可以带走。好了，再见。”
【训练营开启】
等艾斯反应过来时，艾米已经变成了一棵带有一点人类外形的橡树。
“……艾米？”
艾斯试着唤了声，没有反应。
在原地等了会，见对方依旧维持着橡树的样子后，艾斯跳上了枫树枝干，走进艾米之前和他说过的仓库里。
有米有酒有食物，还有半袋的金子。！
只知道自己话刚说完就被卷进了一个圆形大厅内。
还没等她有时间打量自己眼下的情况，一道机械音传来。
【欢迎来到恶魔果实能力者训练营】
【检测到玩家为新手玩家，将解锁五个阶段的训练模式】
【请玩家逐次完成】
说着，圆形大厅周边多出了五扇门，四扇门上有进度条。
【初级训练进度：0%】
【中级训练进度：0%】
【高级训练进度：0%】
【特级训练进度：0%】
剩下的最后一扇只写着几个字。
【自由训练场模式】
艾米试着打开看看，打不开。
【本扇门内为自由训练场，玩家在完成中级训练后方可开启。开启后可以与任何一名恶魔果实能力者进行自由竞技。】
【本次强制训练可在初级训练完成后结束】
跟着这酷似新手教程的声音，艾米来到第一间铜制外形的门前。
在门前站定了一会后走了进去。
门后是一间没有任何多余摆件的房间。
当艾米走进去那一刻，一个弹框弹了出来。
【初级训练清单】
【1、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变成橡树（0/10）】
【2、能自由控制自己的身体在树与人之间切换（0/10）】
【3、能自由将身体部分变成植物/人状态（0/10）】
【4、能自由变换身体大小（0/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