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童幼崽奶呼呼/天才崽崽是科研大佬—— by青雨梧桐
青雨梧桐  发于:2023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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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翠翠点头,“我就不过去了,我白天可以去捡破烂呢,也能卖点钱。”
柳烟凝强忍着点头,“行,那我就先回去了,对了,我给你留一个家里的电话,你要是碰到紧急情况了,就给我打电话。”
留下电话,柳烟凝开车回了家。
到家的第一件事,她给沈牧打去了电话。
柳烟凝虽然看透彻了,可是心里依旧堵得厉害。
现在基地安排人值班了,他们的电话会被记录下来,通知家属过来回电。
柳烟凝到晚上八点过才接到了沈牧的电话,正常情况现在都已经放假了,沈牧还在忙。
柳烟凝将找到宋翠翠的事情告诉了沈牧,“翠翠的生活条件很差,我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
“杨国荣没有给翠翠寄钱吗?他知道翠翠一个人在北京是怎么生活的吗?他和翠翠的离婚手续已经办好了吗?”
沈牧听出了柳烟凝心情的低落,“应该是没有,翠翠没往基地打电话,估计杨国荣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而且杨国荣出任务去了。这次任务完成回来,他应该能保住工作,就是以后别想提干了。离婚手续应该是没有办完,现在组织上也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给批。”
沈牧说完,又说道:“我这几天可能会很忙,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柳烟凝都已经习惯他忙了,嗯了一声,“行,我给你寄的包裹你收到了没有?”
“还没有呢,应该就这两天了。”
柳烟凝担心他不能在过年之前收到,但是担心也没有办法,两人聊了一会儿,挂了。
别人家过年是最忙的时候,要招待亲戚,要准备年礼,柳烟凝过年的时候却最清闲,沈牧父母那边柳烟凝不管,她自己父母那边也不用管,唯一要准备的就是给沈牧的伯父沈建国一家准备礼物,已经在冬月底的时候就将东西寄过去了,她给沈建华夫妻都买了羽绒服,其他人柳烟凝只见过沈贵林,她寄了一些北京的特产还有奶粉糖果等等。
这是柳烟凝每年都会做的事情。
刚挂了沈牧的电话,电话铃声就突兀地响了起来,将尚且沉浸在沉思中的柳烟凝吓了一跳,她接了起来,电话是宋怡打过来的。
“烟凝姐,玉华姐是省音乐团的,他们今年受邀上了北京市的元宵晚会,本来安排了一个小朋友跟玉华姐合奏,但是那个小朋友现在生病了,不能再参加排练,他们现在着急找一个弹钢琴弹得很好的小朋友来顶替,玉华让我帮忙找找,我就想到阿宝了.”
“元宵晚会?”
“是,要上电视的,烟凝姐,你看看要不要让阿宝试一下,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呢。”
阿宝此时还在书房练琴呢,他每天晚上都要练一会儿琴才去洗澡睡觉,马上要过年了,阿宝最近喜欢弹奏一些欢快的曲子,家里的空气仿佛都飘着快乐的音符。
柳烟凝很清楚阿宝的水平,他因为手部力量的限制还达不到超一流的水平,但是寻常的曲子已经不在话下了。
柳烟凝一时间没有回答,若是之前她可能不会同意,但是现在,她觉得阿宝是时候练习飞翔了。
“这个我得问问阿宝自己,如果他愿意去的话,我就给你回电。”
宋怡有点着急地说道:“烟凝姐,你们要快点考虑哦,这个机会很难得的,他们也在找人。”
等阿宝练完琴了,柳烟凝才问阿宝有这么一个表演的机会,问他愿不愿意去。
阿宝想了想,他最近没什么事做,叶老师说过了,元宵节之前他们都不用去学校了,过了年之后,培训班二期应该也要开课了,但是那个课程是晚上。
阿宝尝试了很多东西,只有上台表演没有尝试过,他想试一试。
“好,妈妈,但是妈妈,我还没有去给人表演过呢。”
“宝贝,你弹得非常好,只要你好好地弹奏,肯定比其他小朋友弹得更好,就算有人比你的琴弹得好,这也是你一个尝试的机会。”柳烟凝看着阿宝,她发现自己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从以前的护雏的心态到现在逐渐能放开手,她意识到了阿宝是个独立的个体,他的人生方向或许可以由父母来把控,但是细节得他自己去填充。
柳烟凝给了宋怡肯定的回复,宋怡松了口气,“行,明天要进行一个面试,地址我问了方玉华之后给你回复。”
当天晚上,阿宝多练了半个小时的琴,他准备了要表演的曲目。
次日,柳烟凝驱车带着阿宝前往面试点。
刚到门口,他们迎面遇上了方玉华,方玉华正在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柳烟凝母子出现,她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疾步迎了上来。
“柳姐姐,你们总算来了,这就是阿宝呀,阿宝真可爱。”方玉华笑道。
“是,阿宝,这是方姐姐。”
“方姐姐好。”今天柳烟凝特意给阿宝穿上了小西装,看着帅气极了。
里面已经有先来的小朋友在面试了,面试的内容也很简单,在指定的几首曲目中选择拿手的曲子弹奏,阿宝准备的曲目不在规定的曲目上面,不过好在里面的曲子他都会弹。
面试的结果不是方玉华定,这是由乐团的老师来定,但是私心里,方玉华还是希望跟阿宝一起弹奏,她听宋怡说过了,阿宝的水平远不是一般孩子能比得上的。
毕竟是上电视台的晚会,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不一会儿,门口就挤满了人,都是听到消息的家长带着孩子过来参加面试的。
阿宝拿到了自己的号码,他来得算靠前,拿到了第六的号码牌。
方玉华担心他会紧张,轻声细语地跟阿宝聊着天,询问他的钢琴是跟谁学的,都学了什么曲子。
当听到阿宝说是跟着妈妈学的钢琴,方玉华一点也不惊讶,柳烟凝通身的气质太矜贵,她会弹钢琴,一点也不让人惊讶。
但是阿宝非常认真地细数自己都弹过什么曲子,他几乎记得自己练习过的每一首曲子,从难度低到难度高,他这两三年已经学了几百首曲子了。
方玉华越听越心惊,这几乎已经是一个成年人,起码有十年的学习经验的人才能完成的目标,阿宝竟然这么小就已经学了这么多了,她想起宋怡给自己说过阿宝有多么厉害,此时她才切身感受到什么是神童。
她几乎对结果有了预判了,这样的天赋型的孩子,他几乎只需要稍微努力一点,就能达到常人达不到的高度。
果然一通面试下来,阿宝不出意外地拿到了演出的机会。
阿宝面试的时候,方玉华就坐在一旁听着,内行看门道,几乎是阿宝的双手刚按上琴键,她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对于这个结果,方玉华挺满意的,阿宝的形象好,琴技也好,几乎算得上是最佳搭档了。
从琴房出来,方玉华交代柳烟凝,“我们表演的曲目是《小天鹅》,过年之前就先让阿宝将《小天鹅》这个曲子先练熟吧,过年之后,应该是大年初三,我们就要开始一起练习合奏了。这是我家里的座机号码,有事你们可以随时联系我。”
柳烟凝接过了,笑道:“好的,后面阿宝要麻烦你教导了。”
方玉华笑道:“没有的事,柳姐姐,阿宝已经非常优秀了,我感觉他再练个一两年,在国内能挤上一流席位。”
母子俩跟着方玉华一起下楼,柳烟凝客气地询问方玉华,“你要回家吗,我送你。”
方玉华笑道:“谢谢,不用了,我男朋友来接我。”
说完,方玉华四下打量,在路边看到了那辆黑色的皇冠轿车,“在那呢,柳姐姐,我就先走了,有事情打电话联系。”
柳烟凝顺着看过去,看到那辆熟悉的轿车,她愣了一下。
方玉华走到了车跟前,宋嘉和从驾驶座走了下来,他绕过车头,绅士地给方玉华开车门。
在关上车门的那瞬,宋嘉和朝前方的柳烟凝母子看了过来,他朝阿宝招了招手。
“是宋叔叔,妈妈!”阿宝也高兴地朝宋嘉和挥手。
方玉华开了副驾的窗户,在车行驶过来,路过柳烟凝母子的时候,她朝母子俩挥手,“再见,阿宝。”
柳烟凝也礼貌地挥手道别,宋嘉和轻轻地按了下喇叭,皇冠奔驰而去。
“妈妈,方姐姐的男朋友是宋叔叔啊!”阿宝有些吃惊。
柳烟凝低头摸了摸阿宝的小脑袋,“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看到宋嘉和的人生有了好的变化,柳烟凝内心是替他高兴的,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看对眼的,但柳烟凝知道方玉华是很好的女孩子,和宋嘉和很登对。
柳烟凝驱车回家,阿宝钻进书房开始练琴,小天鹅他也会弹,但是没有那么炉火纯青。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了除夕,这两天沈牧都没打电话过来,除夕这天早上,柳烟凝开车去了一趟叶蓓蓓家,给他们家送了些秦姨做的过年的吃食,还有糖果水果等等。
让柳烟凝惊讶的是,蒋丹竟然还没有回来,她滞留在外国都快一年了,她忍不住想问蒋丹的事,但想到大过年的,别提晦气的事情,强忍着没说。
叶蓓蓓如愿进入了她爸爸学校的某位教授的课题组,快满八岁的叶蓓蓓出落得更加水灵了,家里的事情几乎都是她自己在操持,叶教授还是和从前一样,书房才是他的家中家,一天到晚都在书房泡着,过年这事跟他无关。
柳烟凝给叶蓓蓓买了两套新衣服,叶蓓蓓喜欢极了,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收下了,“柳阿姨,明天我来你们家拜年好吗?”
柳烟凝点头,“好呀,明天我来接你。”
叶蓓蓓摇头,“明天我坐公交车过来,阿姨,你不用来接我。”
柳烟凝不能问叶庭,她悄悄地问叶蓓蓓,“蒋丹怎么还没有回国吗?”
叶蓓蓓还是摇头,“没有啊,爸爸说联系不上她了,也在请那边的大使馆帮忙找人了,但是没找到。”
柳烟凝听得心微微一沉,不是为了蒋丹,而是年纪跟阿宝差不多大小的肖童童,她很久没看到这个孩子了。
今年过年稍微有些不同,隔壁毛宁宁一家都不在家,毛宁宁受邀上春晚表演节目去了,他爸爸妈妈也去了春晚的现场,家里黑漆漆的,估计回来都得凌晨了。
阿宝略显孤独的独自放着烟花,往年都是他和毛宁宁一起,毛宁宁咋咋呼呼地大呼小叫,平添了几分春节的喜庆。今年毛宁宁不在,整个家属院都好像空寂了几分。
鞭炮孤零零地响着,柳烟凝心有不忍,来到坝子跟阿宝一起放烟花。
她本是陪着阿宝放,放着放着,也就体会出乐趣来了,在炮火炸响前的那瞬间,因为紧张而狂飙的肾上腺素给人带来了别样的欢乐。
“阿宝,快看!”柳烟凝点燃了一根烟花,她颤抖着手持长长的烟花筒,朝着半空。只听见“砰”的一声,烟花在‘咻’声中超昏暗的天空飞去,在半空中炸响,发射出零星的火星。
这完全比不上豪华的烟花,快乐却翻了倍。
这两天毛晓峰太忙了,都没时间将坝子里的积雪铲除,娘俩就炸雪堆,将小鞭炮塞进小雪堆里,点燃引线,在‘砰’声中将雪堆炸得四分五裂。
“妈妈!你快看我!”阿宝将几支嘘嘘烟花拿在手里,烟花发出见长长的火线,阿宝的小胳膊轮成了一个圆圈,格外的漂亮,这是毛宁宁教他的。
这种烟花很安全,不会炸开,所以柳烟凝能放心让阿宝玩。
母子俩银铃般的笑声在黑暗中传出去很远,院子里还有其他的小孩在玩着鞭炮,都惊奇地看着这边,阿宝的妈妈竟然在陪他玩烟花!
天色越发的暗了,柳烟凝的心是热腾腾的,她很久没这么无忧无虑地开心过了。天空中远远有烟火炸开的声音传来,此起彼伏,除夕夜的天空注定是不平静的。
柳烟凝隐约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声音很熟悉,又有些遥远,几乎像是从记忆里蹦出来的了,柳烟凝以为自己幻听了,没理会,直到身后传来真切的声音。
“烟凝!”
柳烟凝惊讶回头,昏暗中,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天空中再次炸开了一阵烟火,微弱的火光照亮了那人的脸,沈牧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娘俩身前。
柳烟凝和阿宝都愣住了,几乎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牧拎着行李箱大步朝他们走来。
直到被拥入他温暖结实的胸膛,感受到他火热的体温,柳烟凝才回过神来,沈牧竟然真的回来了。
柳烟凝抱住沈牧,那种结结实实地拥抱的感觉让柳烟凝浮起来的心慢慢地沉淀到底,变得踏实起来。
烟花在头顶炸开,一家三口抬头望去,这是最美的除夕了吧。

第87章
沈牧紧紧地拥着柳烟凝, 终于感受到她在怀里的踏实感觉,奔波了一路的沈牧在这一瞬间满足地轻轻地叹息出声。
柳烟凝的头埋在沈牧的胸口,闷闷地问他, “怎么回来不提前说一声?”
沈牧笑道:“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就没说了。”
柳烟凝想起来, 上一次和沈牧通话的时候, 沈牧就说他这几天有些忙,没有时间打电话了, 当时柳烟凝还真的以为他是在忙, 这两天也没有给他打电话, 原来沈牧是在回家的路上。
“我是下午就到北京的,有些工作得先去处理。”
“那你吃饭了吗?”柳烟凝突然想起这个,问道。
“还没有呢, 本来是想回来和你们一起吃年夜饭的。”
这会儿估计都快九点钟了,他们早早地就把年夜饭吃了,柳烟凝拉着沈牧进屋, “阿宝。”
阿宝到这个时候, 才笑着跑过来,“爸爸,你回来了!”
沈牧松开柳烟凝,一把将阿宝抱起来,“乖儿子,想爸爸没有?”
一抱起来,沈牧就感觉到了阿宝体重的变化, 这孩子又长结实了, 沈牧微笑地看着阿宝,阿宝就像是屹立在阳光下的一棵小树, 吸收阳光和雨露,健康而茁壮地成长着。
阿宝开心地笑着,爸爸回来了,比什么都好。
刚走到门口,阿宝大声地对着里面喊:“秦奶奶,我爸爸回来了!”
秦姨在自己的房间,听到阿宝的声音,连忙走出来,果然看到沈牧一手提着行李袋,一手抱着阿宝,家里好久没出现过这样伟岸如山的身影了,她也高兴得激动起来,双手一拍大腿,“哎呀!真回来了,太好了!”
柳烟凝连忙说道:“秦姨,沈牧还没有吃饭呢,您帮他热热吧!”
“哎!好好!我这就去!”
秦姨去厨房热菜,沈牧照旧先去洗了个手,又换了身衣服,这衣服在路上穿的,估计都有味了。
等收拾干净,沈牧才重新回到客厅,坐在娘俩的身边。
“回到家才发现家里的灯泡比基地亮堂多了!”沈牧笑道。
柳烟凝坐到沈牧身边,看到爱人,心里就不由自主地生出依恋,她挽住沈牧的胳膊,沈牧扭头看她一眼,将她的手放在手心中,紧紧十指交缠。
阿宝则依偎在爸爸的另一侧,小嘴不停地叽叽咕咕,“爸爸,我跟妈妈都不知道你回来,还以为你今年也不回来过年了呢。”
电视正开着,里面播放着一九九七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声音很小,歌舞声还是从里面传了出来。
妻儿在侧,沈牧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拉着柳烟凝,搂着阿宝,视线不舍得从他们身上移开,“爸爸想给你们一个惊喜,阿宝。”
阿宝哈哈大笑,“这个惊喜可太惊喜了,爸爸!你下次还给我们这样的惊喜呀!”
柳烟凝等阿宝和爸爸说完话,她才问道:“这次怎么回来了?”
沈牧笑道:“紧急的事情都差不多了,龚扬说我两年没回家过年,今年是特批的。”
柳烟凝看着沈牧,沈牧看着结实了很多,看来基地的伙食改善是有作用的,这一个多月,他养白了一些,浑身沉淀着阅历带来的沉稳,让人越发的着迷了。
秦姨麻溜地将菜热了一遍,摆上了餐桌,沈牧要去帮忙,柳烟凝松开他,“先去吃饭吧,肯定都饿坏了。”
秦姨坐在单人沙发上,欣慰地看着沈牧,沈牧一回来,这个家比任何时候都要好,总算过了一个团圆年啊。
柳烟凝将电视声音稍微调大了一些,歌舞结束,下一个节目是诗歌朗诵,毛宁宁去参加的就是这个节目。
阿宝瞪大了眼睛看着,不放过任何一个扫过的镜头,他很快就在小朋友中间看到了毛宁宁,毛宁宁有两句单人的朗诵,之间毛宁宁穿着白色衬衣,黑色短裤,小皮鞋,打着领带,领带上面还夹着一朵红色的领带结,他站得笔直,即使站在春晚这么大的舞台上,他也依旧沉稳自若,声音一丝颤抖都没有。
阿宝看着毛宁宁笑,“毛宁宁真帅气啊!”
柳烟凝也欣慰地看着毛宁宁,毛宁宁就像她的半个儿子,看到毛宁宁如此的出息,她心里也感到安慰。
沈牧端着饭碗过来,“哟”的声,“毛宁宁这小子竟然上春晚了!”
阿宝说道:“爸爸,毛宁宁参演了好多电视剧呢,他现在是小明星!”
沈牧笑道:“我知道,我在基地的电视上见过毛宁宁。对了,你妈妈也是明星啊,她都拍了两部戏了呢。”
阿宝笑起来,“是,我妈妈也是大明星。”
“电影都还没有拍完呢,开了春还得出去。”柳烟凝说道,那就意味着,她又得丢下阿宝一个人在家里了。
没想到阿宝却说道:“妈妈,那你的电影什么时候拍完呀,到时候我想第一个看!”
柳烟凝在阿宝的眼里看到了自豪闪亮的光芒,心里也高兴起来,她想她做了正确的选择,孩子可能不会因为妈妈在家里做全职主妇自豪,她的事业才能让孩子感到自豪吧。
“好,到时候妈妈要是收到样带了,就先带回家给你看。”
沈牧很快就吃完了饭,秦姨知道他的性格,连忙走过去收碗,“沈先生,你歇一会儿,跟烟凝和阿宝好好地说说话,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
其实这次分开时间也不算长,柳烟凝母子十月份才回来的。
沈牧还是坚持将菜碗一起收到了厨房,才走出来洗手,重新坐在沙发上。
除夕的夜晚并不宁静,外面的烟花炮火一阵一阵的,院子里还有小孩嬉笑打闹的声音,但家里却宁静一片,柳烟凝静静地依偎在丈夫身边,心里感到舒适快乐,似乎连话都是多余的了。
到了十点钟,阿宝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沈牧站起身,将阿宝抱去了小房间。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小房间,一年多时间,几乎看不出新旧了,房间里整整齐齐地堆放着阿宝的东西,他将阿宝放在床上,在他白净的小脸上亲了亲,将被子掖好,才退了出来。
柳烟凝坐在沙发上,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秦姨半夜口渴醒来,来客厅倒热水喝,客厅灯还开着,电视机也没关,主卧的房门已经关紧了。
秦姨轻手轻脚地将电视机给关了,按照风俗,大年夜家里的灯都是不关的,喝完水,秦姨就回房间继续休息了。
黑暗中隐隐传来某种动静,听得出来,噪音制造者非常的克制,秦姨微笑摇头,感慨了一声,“到底还是年轻人啊!”
次日,柳烟凝一觉睡到九点钟,她迷迷糊糊地瞪着天花板,她整个人像是乘坐了一晚在风雨交迫的海上航船那样,晃得连骨头都是软的,浑身没有力气,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
她听见房门被人轻轻地打开,有人从门外进来,床边塌陷下去,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柳烟凝的脸,嘀咕道:“怎么还没醒?”
柳烟凝睁开眼,入目是沈牧精神奕奕的脸,她疲倦地抬手握住沈牧的,不解地问他,“出力的是你啊,你怎么能这么精神?”
沈牧反握住她柔弱无骨的手,“这点力气都没有,还算男人吗?”
说完沈牧将她扶起来,将一杯温热的水凑到她唇边,“喝点水再睡,一会儿我来叫你吃饭。”
沈牧从房间退出来,阿宝蹬蹬地跑过来,关切地问道:“爸爸,妈妈怎么啦,生病了吗?”
“没有,妈妈就是累了。”沈牧说道。
阿宝不解,但还是听话地哦了一声,扭头看到毛宁宁提着礼品往家里来,高兴地说道:“毛宁宁来给我们拜年了!”
阿宝一马当先,先跑过去接过了毛宁宁手里的礼品,其实妈妈也准备好了给毛宁宁家里拜年的礼品呢,本来要早早地过去的,可是妈妈累了,没早早地起床,倒让毛宁宁给抢先了。
“毛宁宁,我昨晚上看到你了,你真棒真神气!”阿宝朝毛宁宁比了一个大拇指,其实他想比两个来表达自己的赞扬的,但另外一只手提着东西。
胡雪华和毛晓峰跟在后面,进门看到沈牧,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沈牧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才到家,快请坐,我给你们泡茶。”
阿宝拉着毛宁宁好奇地问这问那,他最关心的问题是昨晚上毛宁宁穿着短衬衣短裤冷不冷。
毛宁宁点头,“冷,演播厅有暖气,但还是冷,不过好在就上台的那几分钟冷,再多站一回儿,我舌头牙齿都得打架了。”
毛宁宁本来就口齿厉害,说话嘴皮子翻得又快又溜,现在为了把台词说好,胡雪华送毛宁宁去电视台学主持,学了一两年了,现在嘴皮子更是不得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被电视台给春晚的导演组推荐了,去参加了诗歌朗诵这个节目。
毛宁宁将自己表演得到的奖品分了一些给阿宝,都是一些新春吉祥物,上面印了中央电视台的字样,这几个字就给寻常的吉祥物赋予了别样的意义。
阿宝悄悄地告诉毛宁宁,自己要参加北京台的元宵晚会,“弹钢琴,跟方姐姐一起。”
毛宁宁也惊喜地哇了一声,“到时候我肯定守着电视等你。”
沈牧还不知道阿宝要去参加元宵晚会,他一早上都在忙着料理家里的事情,毕竟家里有的活女人做不来,厨房的下水池时不时地就会堵上一回,是秦姨的心病,沈牧花了一个多钟头将下水道给疏通了,秦姨高兴地将洗了菜之后的水直接通过下水管排了出去,在以前她担心堵,还得用菜盆子洗,洗一次就得进进出出好几趟,将水倒门口的阳沟里。
沈牧这会儿又在鼓捣起翘的地板了,照柳烟凝的意思是等开春之后请毛木匠他们来更换,但是阿宝和柳烟凝都喜欢光着脚在地板上踩来踩去,不注意的话,时不时地就得踢上去,不安全,沈牧都已经发现问题了,是一天也等不了的,习俗年初一是不能往外面花钱的,沈牧只有十天假期,在路上就得耽误四五天,真正能留在家里的时间很少了。
他前往商场,讲究的老板大年初一也开着门,就算没有客人,也能讨个新年的好兆头。
沈牧在家量好了尺寸,算好了木板的用量,都没叫老板自己来跑一趟就将木板买回来了。
等柳烟凝起床的时候,沈牧已经开工了,他用电锯将木板锯成想要的长短,接着用电动打磨机将端头打磨平整。
他拉了根电线在房子外面的水泥地面上做活,大年初一这动静不小,不少人都伸长脖子朝这边张望,没认出那是沈牧之前,他们还在想怎么柳烟凝大年初一找工匠上门干活,再仔细一眼,工匠怕没这么整齐的,那不是沈牧吗?
几个同事过来找沈牧说话,这才得知沈牧是要给家里更换木地板。
柳烟凝起床没看到沈牧,到处看了一圈,顺着动静走到门口,入冬之后,门口就贴上了两片厚厚的棉布帘子,挡住屋内的热气。
沈牧似有所感,抬头看过来,刚好看到柳烟凝娇俏的脸从帘子里露出来,对上沈牧的视线,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那笑容有三分温柔,三分欣然,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就像一个来势汹汹的铁球,闷闷地砸在沈牧的心上,开出了秋天的果实一样满足的心花来。
大概是外面的寒气冻到了柳烟凝,她看了一眼,又退回去了,沈牧愣了好一会儿,如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四天都是寂寥和辛苦,光有这么一天幸福的时光,沈牧也觉得自己该满足了。
他将加工好的木板耐心地刷上了木蜡油,放在客厅的角落,等木蜡油晾干了,就可以替换了。
柳烟凝穿着一件柔软的针织衫,舒展地靠在沙发上,她已经吃过了早餐,正在看春晚重播呢。
沈牧带着满身木料的香味在忙活,他将昨天晚上一家子换下来的脏衣服给搓了,男人劲大,冬天的羽绒服也能能拧得很干,挂在客厅专门腾出来晾衣服的地方,暖气一烘烤,很快就干了。
柳烟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沈牧在家里走来走去,心里全是满足。
电话铃声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柳烟凝挪动了一下,刚好能够着电话,看不到显示屏上的数字,她接起来“喂”了一声,“请问是哪位?”
“烟凝。”
对方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像以前那么清脆了,有些苍老了。
柳烟凝愣住,那边继续说道:“新年好,烟凝,我今天想来看看你,行吗?”
柳烟凝还是没说话,沈牧走过来,看到柳烟凝脸上的愣怔,站在原地立住了,关切地看着柳烟凝。
那声音中的老迈是之前柳烟凝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这让她有些恐慌起来,她的书中有太多的生死别离,她似乎已经在心里将这几个字看淡了,但是当生死这个问题真的落在她头上的时候,柳烟凝又踌躇了,生死不像别离,分开的人总有见面的一天,生和死永无相见之日了。
对方安静地等她的回应,就像两年前那样,只不过当时柳烟凝拒绝了。
柳烟凝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内心天人交战,她急切地想要做一个决定,好像在担心对方会等不及要挂断电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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