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韵连忙调出了系统，开始查看自己银行卡的余额，她之前换的钱还在卡上，卡里面还有十万多。
好险，还好她装上了智能管家，为了防止自己出意外，她也早就设置过了自动购买的选项，有钱的话，猫砂猫粮都可以由智能管家购买，再由机器人自动更换，不至于饿到公主。
想到这里，迟韵稍微缓了一口气上来。
猫没事就行。
也不对啊！猫是没事，可人要有事了啊！她撸不到公主了啊！
那蓬松的毛毛，那粉嫩的爪爪，那薄薄的猫耳朵，还有软绵绵的肚皮，都没了……
她的快乐源泉没了。
想到这，迟韵悲从心来，一双大眼睛就像一个被打开的水龙头，眼泪哗哗直流。
非白心疼地望着迟韵背影，他很想去安慰她，可是他又不敢往前走，怕吓到她。
迟韵从来没有用过那种眼神看他，让他都忘记了，他对她隐瞒的事情。
非白垂下了眼，迟韵应该是发现了他不是那种弱小的鬼怪了。
所以她……才会害怕他。
一时之间，这个房间格外寂静。
迟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哭了几分钟，她才又想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眼泪瞬间凝在了眼眶里……
迟韵僵硬着转过了头，悄悄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非白。
她的纸片人男友变成了鬼怪男友。
很好，她成功从“纸性恋”升级成了“人鬼情未了”。
这也就算了，关键的在于……非白是活的，他是有思想的，他不是数据啊啊啊——
迟韵的眼泪也掉不下来了，脸一下子红到快滴血，更想撞墙了。
原因无他，主要是她一下子想起了自己之前干的那些破事。
她以为非白只是一串数据，就为所欲为，动不动就当众抱他，亲他，私底下还对他上下其手，摸什么腹肌胸肌人鱼线，甚至还动过扯人家裤子的心思……
还天天搁那感叹游戏做的好逼真，手感真不错，要是都是真的就好了。
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梦想成真了呢？
不对啊……迟韵！你在想什么啊！
疯了，真的疯了，她怎么干的出来啊？
迟韵现在只想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主播，你还好吗？】
【嘿嘿，我不吃人哦～】
【主播，你应该还喜欢我们的吧～我们不是你最爱的观众吗？】
【夺笋啊哈哈哈哈】
这些混蛋还幸灾乐祸。
迟韵坚强地擦掉了眼泪，抽噎了一下：“……滚。”
【不是人怎么了！】
【我要跟天堂直播投诉你了喔，怎么还歧视鬼怪的！】
【哭鼻子的老婆也好可爱哦～啵啵啵！】
【啧，比起之前，我更喜欢现在哭鼻子还要凶凶的主播哈哈哈哈】
「您已收到观众“疯洛洛”打赏的“52欢乐币”」
迟韵默默地走到了书架后面，蹲到了阴暗的角落。
……人自闭了。
赵超然是逛了一大圈，一路走一边也和遇到的白帽子聊了几句，把另外一边的场地摸得差不多了。
于是他就寻思着回来找找迟韵商量一下之后的对策。
只是，他沿着迟韵离开的方向走了好一会，也没看到人。
不过，赵超然看到了之前的报到处，也看到了门上的贴纸，他本来还是想进去搜索一下，但想了想太冒险，一不小心把小命送了不太好，就打消了念头。
他只能接着往前走，走着走着，他就看到走廊上停着的清洁推车。
找到了！
赵超然连忙看了眼四周，发现没有白帽子经过，就连忙走到了门边，看了眼门上的标牌。
「档案室」
“怎么在这。”赵超然一边嘟囔，一边悄悄推开了门。
一直脚踏进门，他直接踩到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差点把赵超然吓到原地起飞。
“卧槽。”
女鬼本来还在睡，一脚被踩醒，迷迷瞪瞪地抬起了头：“嗯？谁啊不长眼睛吗，还敢踩姑奶奶。”
赵超然终于看清了地上的是什么玩意……
一只吊死鬼，只不过这只吊死鬼为什么满头都是包，脸都肿了一圈，让本来就挺凶残的面容变得更加恐怖了。
“打扰了。”赵超然收回了脚，本来就想关门跑路的，没想到一眼又看到了贴着书柜的非白。
他又放下了手，进了门把门带上了后，才朝着非白的方向走去。
赵超然走到了非白边上：“迟韵呢？”
这俩就和连体婴一样，竟然还有落单的一天。
非白没有吱声，只是伸手指了指某个方向。
赵超然顺着非白指的方向看去，差点又被吓死。
那缩成一团，散发着浓郁的幽怨气息的又是啥玩意？
这是迟韵？她怎么是这个状态？
赵超然看向了非白：“她怎么了？”
非白摇了摇头，紧接着就是用带着几分希冀的眼神盯着赵超然，请求道：“你能不能去看看她？”
赵超然听到这话，顿时觉得问题严重了，他连忙绕过了书柜，走到迟韵面前蹲下了身体。
“迟韵？”赵超然试探着问道。
“嗯……”迟韵气若游丝。
赵超然微微皱了下眉，语气也严肃了很多：“你怎么了？受伤了？”
迟韵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头看着赵超然，又摇了摇头。
赵超然看着肿着两只眼的迟韵，当场心里就是嘎噔一下……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迟韵竟然会把眼睛哭肿了，那岂不是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
难道他们都得死？
赵超然瞬间在脑子里脑补了一些有的没的，基本是怎么严重怎么来，顿时也觉得自己活不了了。
当场掏出了手机开始编辑“遗书”。
迟韵吸了吸鼻子，看着突然拿起手机开始“奋笔疾书”的赵超然，有点茫然：“你在干嘛？”
赵超然头也不抬，碎碎念：“写遗书啊！唉，也不知道这手机有没有可能被带出去，带不出去不就看不到了……”
迟韵眨了眨眼，更不解了：“为什么要写？”
赵超然抬起了头，看着迟韵有些无语：“这不是得问你吗？你看着就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好事情。”
迟韵：“……”
像是想到了什么，迟韵的眼里又冒出了光，她抓住了赵超然的衣袖，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赵超然瞬间往后挪了挪，警觉地问：“你想干嘛……”
“那个，我想问一下……就我们现在应该是在玩游戏吧，不能下线应该是游戏bug了对吧，论坛什么的，是什么愚人节玩笑之类的吧？”
赵超然懵了：“哈？”
“对不对啊！”
他是有听那两个应届生说过，他们进乐园的途径是通过一个名叫《罪恶之塔》的全息游戏。
赵超然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他噎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发问：“你不会现在才发现你不在玩游戏吧……”
听到这句话，迟韵当场松了手，又瘫了回去。
眼神瞬间失去了高光，像一条死气沉沉的咸鱼。
“噗——”赵超然实在没忍住。
“哈哈哈哈哈——”
赵超然捧腹大笑，笑到忍不住捶地。
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能理解了，怪不得她对好多事情都无动于衷，他还以为她是个天生的反社会型人格呢，原来是这样。
好家伙，来乐园这么久才发现这不是个游戏，迟韵这心大的能漏风了吧！
人才，真是个人才。
赵超然越想越好笑，露出了进到乐园以来最阳光的笑容，笑得像一只大鹅。
迟韵被赵超然笑得恼羞成怒，生气地转过了身，又开始“面壁思过”。
赵超然无奈地站起了身，又朝着非白走去。
非白走向了赵超然，有些急切地问：“迟韵，怎么样了？”
赵超然看着就像等在产房门口一样焦虑的非白，有些哭笑不得：“没事，正常的……”
赵超然可是见多了，怎么可能每个人心态都那么好。
大部分人刚开始都是迟韵现在这样，猛然知道自己来到这个见鬼的地方，心态是会崩溃的，都是经历多了，才稳定了。
像迟韵一开始就是那种百无禁忌的状态，才显得很奇怪好吧。
“她就是有些心情不好，让她冷静一会就好。”赵超然看着非白凝重的表情，没忍住安慰道。
迟韵这个鬼怪男朋友倒是还挺关心她的，真爱啊。
赵超然没忍住吐槽：“也是神奇，就这种情况还能谈上恋爱，简直比白鹤子还离谱。”
非白听完赵超然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他又贴在书柜侧面，悄悄探过头，看了看迟韵的背影。
她心情不好……
非白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迟韵这边其实也冷静的差不多了。
虽然事情超出了她的想象，但是也并不是绝路一条，事到如今，想办法回去才是正事。
迟韵又打开了论坛，开始仔细看别人发的贴子，试图寻找回现实的方法。
正当迟韵看的专心，她又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
“啧，你笑就算了，还要我看着你笑吗！赵超然，你别太过……”
迟韵刚转过了身，就愣住了。
拍她肩膀的人不是赵超然，而是非白。
幽暗的光线下，她能看到他正在认真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眸专注到甚至显得有些虔诚。
“你……”
迟韵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出口了。
她看到非白对着她伸出了手，把他宽大的手掌放到了她的手背上，握住了她的手。
接着，就是把她的手轻轻拿起，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头顶。
掌心之下是毛茸茸的触感。
非白小心翼翼地看着迟韵，低声说：“给你摸，别不开心好不好……”
迟韵愣住了，脸上逐渐升温。
他为什么这样？等下，她想起来了……
“我摸这种毛茸茸的东西就很解压，心情会变好！”
是她曾经说过的话。
【作者有话说】
我的女儿女婿必不可能分手！

心脏跳的更快了。
按照道理来说, 她应该是会害怕非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根本怕不起来。
只是吧……她现在完全没办法面对他。
不是因为他是真的鬼怪, 而是，她自己干出来的那些事, 再看着他那纯真的眼神, 简直羞耻感加倍。
嗯，色中饿鬼就是她本人。
对了, 迟韵又想起来了……
非白好像还隐瞒了她一些事情？！
论坛里发言的那个应该是之前的小红毛，她在阳光影院看到他手受伤了还没多想, 以为他是被别的鬼怪弄伤的, 没想到竟然是被非白。
也是，非白这么讨厌别人碰他, 那个红毛还拽过他的衣领, 被收拾了也很正常。
迟韵完全没有那种, 鬼怪打伤人类或者杀了人类就是罪该万死的想法。
阵营就不一样了, 谁死谁活完全就是看自己的能力, 就像她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杀了鬼怪, 她现在回想起来愧疚吗？
并没有。
但问题又来了……她在意的倒不是非白对冒犯过他的人类做什么，以她对非白的了解, 她不觉得他是那种以折磨别人为乐的鬼怪。
别人戳一戳他, 他可能才会动一动。
可问题在于, 这家伙明明有自保能力，却从来没和她说过！还作出一副自己很弱小, 人畜无害的模样。
想到这, 迟韵那颗本来因为非白的举动而软化成一滩的心, 马上又硬了起来。
她还以为自己很了解非白, 没想到还有这么大一个“惊喜”。
之前以为是纸片人，如果她知道这事，应该也会马上原谅他，毕竟他也是“被迫”的。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非白这明显就是自己决定骗她的，且刚认识也就算了，他们现在都是男女朋友了，他都没打算说。
如果她没发现，他还准备隐瞒多久？
迟韵收回了手，看了眼非白的脸，立刻撇开了眼神，有些生硬地说：“……这几天，我们保持一下距离。”
“你好好反省，为什么骗我。”
非白欲言又止，心虚地低下了头。
他没办法反驳，他只是不想她讨厌他，可是，他的确骗她了。
迟韵站起了身。
她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还没干什么事情，时间都已经到达晚上十点了。
这个档案室一点也不安全，万一撞上蜜妮安就不好了。
迟韵一下子就做出了决定：先回宿舍。
但是吧……这个女鬼该怎么解决呢？
迟韵又看了眼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女鬼。
……现在就很分裂。
她的感情上还是有点怕的，理智上，她又是一点不怕这种废柴鬼的。
还是得克服一下的，难道每次见到这些鬼，她都得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吗？
迟韵走到了女鬼身前蹲下，好奇地戳了戳女鬼的脸。
凉凉的，冰冰的，弹弹的。
好像也和现实中流传的都市传说不太一样。
“干嘛啊！”女鬼一下子睁开了眼，看到了正在打量她的迟韵。
她刚才已经搞明白状况了。
这个女人怕鬼诶！
女鬼一下子恶向胆边生，故意翻着白眼，又把舌头伸了出来，长长的挂在地上，作出一副阴暗爬行的样子，朝着迟韵靠近……
用最阴冷的语气念叨：“我死的好惨……”
话还没说完，女鬼就发现自己的舌头被拽住了，接着就是迎面而来的拳头，一拳就打在了她眼睛上。
眼前一黑。
【……】
【主播，依旧凶残啊】
【只有我觉得，她更可怕了吗，之前好像还会留个手，现在好像往死里打一样……】
“恶鬼退散！！！”
迟韵一边尖叫，一边闭着眼对着女鬼就是一顿乱捶，连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
有【黑寡妇】被动的加成，她此时的力气可是不小。
起码，女鬼就被吓得魂飞魄散，高声喊道：“救命！救救救——”
赵超然本来还在一边翻看资料，一听到动静，转头又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他忙不迭冲过去拉住了迟韵。
“别打了别打了……”赵超然果断把迟韵往后拉。
这场面就很玄幻，他倒是经常救人，救鬼还真的是第一次。
赵超然看着已经在冒眼泪，委屈巴巴的女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怕鬼都是假的，鬼怕她才对！
明明女鬼是可以反抗的，但这家伙已经被迟韵吓得神志不清，只知道喊救命。
迟韵这才睁开了眼，悻悻然地看着地上被她打的更惨了的女鬼：“……对不起，我就是有点害怕。”
女鬼：？
赵超然：？？
弹幕：？？？
迟韵看了眼自己手上沾的血，有点嫌弃，火速对着自己用了个清洁术，然后才松了口气。
赵超然看着非常在意个人卫生的迟韵，更无语了。
好半天，才开口：“这个女鬼什么情况？怎么处理？”
听到这话，女鬼一下子警觉地看向了迟韵，她连忙发声：“别，别杀我！我很有用的！”
迟韵这才把注意力从自己的手上收了回来，若有所思地说：“就在档案室撞上了，一起带走吧，还有点事情要问。”
女鬼听到这句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然后，女鬼就又当着两个人类的面演示了一下她的另一项绝技。
她可以把身体压缩成和纸片差不多的厚度，纸片女鬼一下子把自己折叠成一个小方型，爬进了清洁车里。
“可以走了。”
一行人推上了清洁车，又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宿舍门口。
女鬼才从清洁车里爬了出来，又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宿舍。
现在的女鬼就很老实，坐在地上，乖乖等审问。
赵超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躺回到了自己床上，他已经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迟韵坐到了床边，看向女鬼问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乐园的吗？”
之前只是当游戏，她完全没思考过，鬼怪是如何生成的。
咋生成的？数据生成的呗。
知道这不是游戏，她就突然觉得这个好像才是谜题的关键。
“……”女鬼沉默了一下，又思考了一下，才说：“好像是吊死了之后，再睁开眼就到了一个叫做幸福大街的地方，然后面前就有个居民登记处。”
“我就进去了，里面跟我说，我已经是鬼了，获得了乐园居住资格，可以为我办理居住证。”
“死之前的记忆还有吗？”
女鬼若有所思：“我记得我名字里带了个花，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行吧，接着说，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他们说我的等级为B-级，可以直接登记为正式员工，分了一套房子给我。”
迟韵没忍住吐槽：“……这乐园福利还怪好的嘞。”
赵超然越听越不对劲，他一下坐起了身：“什么？你还有活着的记忆？”
这直接打破了赵超然对鬼的认知，他一直以为鬼并不算人类转化而成的，可……
女鬼翻了个白眼：“当然有啊，等级越高的记忆留存的越多呢！听说S级的鬼有全部的记忆呢。”
迟韵一下子回忆起了Y女士还有杨盼，和她们相处，的确会很容易忘记她们是鬼怪。
这样说起来……
那个家里发生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迟韵的拳头又硬了，她应该给猪头人再来几刀的。
赵超然不敢置信地说：“我看你们，杀起人来也没什么愧疚感啊……”
“为什么要有愧疚感？”女鬼不解地说道：“神给了我们居所，我们为祂工作不是应该的吗？”
迟韵挑了下眉：“你的工作任务是杀人？”
女鬼看了眼迟韵，连忙摇了摇头：“别瞎说好吧，我顶多折磨折磨人类，不会弄死的！”
女鬼嘟囔：“弄死了一点也不划算，笨蛋才那样做。”
“当然，也有讨厌人类的鬼，也有想要提前排除竞争对手的怪物，它们杀人可不关我的事！”
迟韵发现了关键：“你为什么要折磨人类呢？有什么好处。”
“为什么……因为神喜欢啊，祂也需要吸收负面情绪，人类胆子比较小嘛～”
嗯，面前这个奇葩除外。
“还真是乐子神，不过……负面情绪。”迟韵一下子就想到了灵。
她好像懂之前看到的壁画了。
神的本质很可能就是灵，灵吞噬灵，最终诞生了神灵，神得到了不可思议的力量，靠着白门把所有的地方连接起来，成立了乐园，给鬼怪们提供了家园，制订了规则，让它们为祂工作，祂借此得到源源不断的力量。
这是白门的神干的事情，但是另外一位神，黑门的神不知道为什么消散了。
迟韵接着问：“那些带动物特征的鬼怪呢？和你们一样吗？”
女鬼很不满地说：“啧，别把我们归成一派好吧！”
“怪物老讨厌了，它们就是嫉妒我们不用参加招聘会就能拿到工作。”
“原来如此。”迟韵点了点头。
她又问：“我有个问题，是鬼比较强，还是怪比较强，我经常有看到半人形的鬼怪，那是鬼吞噬了怪，还是怪吞噬了鬼？”
女鬼非常理直气壮地说：“那当然是我们鬼比较强啦！”
“那都是鬼吞噬怪！”
女鬼话音刚落，迟韵就听到铃铛声了。
迟韵：“别骗我，你也不想……”
“等等，咳……一般都是怪吞噬鬼，就其实鬼基本上来乐园的时候，等级就固定了，怪的话，一开始可能比较弱……后来，靠着吞噬鬼，或者别的怪，就会变强。”
“那人呢？乐园里一直有人类存在吗？”
女鬼又开始回忆：“反正我来的时候，就有人类了。”
“但是吧，听说一百多年前，乐园也是没有人类的。”
“好吧，我知道了。”迟韵垂下了头，若有所思。
赵超然有点懵：“你又知道什么了？”
迟韵看向赵超然：“这不是很明显吗，说明鬼和怪的生成方式不太一样，人和鬼身上可能有极乐神教需要的东西。”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人和鬼之间产生了某种联系，我感觉很大概率和另一个消失的神有关系。”
“估摸着这极乐神教也不是为了给神祭祀。”
赵超然很茫然：“什么生成方式？什么另一个神？什么不是献祭？”
赵超然越听越懵，他感觉就这短短几分钟，听到的信息量比他来乐园这么久得到的信息还多。
女鬼看着迟韵，小心翼翼地问：“现在我能走了吗？”
迟韵看向了女鬼：“嗯？你不是要找你朋友吗？”
“对……”
“那你跟我们一起，我们应该也是要去一趟牢房的。”
“诶？”
“到时候，你看看你朋友在不在里面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鬼有点傻眼：“我叫大花。”
“好的，大花。”迟韵躺到了床上，“你先在这里待着吧，明天跟我们一起行动。”
大花：“噢。”
赵超然看着这个事态发展也是陷入了沉默。
他们的队伍，怎么突然又多了个鬼怪队友？！
躺了一会，迟韵又爬了起来：“唉，好饿，做个饭好了。”
迟韵悄悄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没有发出声响的非白，他很安静，正在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看着还挺可怜巴巴的。
迟韵从背包里拿出了锅，又拿出了鱼和虾还有贝壳。
她看向了赵超然：“晚上煮海鲜面吃吧。”
赵超然回过了神，连连点头：“我不挑我都行！”
说到这，迟韵又偷偷瞄了一眼非白。
果不其然，在听到晚上吃海鲜面，非白的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而且他又看向了她，眼里亮晶晶的。
迟韵撇过了头，耳根微红。
她才没有原谅他，她只是自己想吃罢了。
赵超然看到这俩的反应还能有什么不懂呢？
哼，说好的冷战呢？又是一口狗粮！
诡计多端的小情侣！
【作者有话说】
中秋快乐！
ps.明天请一天假，休息休息～

坐在他对面的非白脸上的笑容好碍眼！
明明是咸鲜口的海鲜面, 赵超然却无端地品尝出了一丝酸味。
这个世界对单身狗的恶意太大了！
赵超然看向了迟韵，开始没话找话：“你不是说不去救人吗？怎么又要去牢房了。”
迟韵嗦了一口面，看向了赵超然, 含糊不清地说道：“那不是以为在玩游戏吗？我还不至于这么没人性，能救还是救一下吧。”
“……”
人性？你确定你有吗？
看着赵超然不相信的眼神, 迟韵陷入了沉默。
回忆自己的所作所为, 好像人性……的确不太多。
就像现在，对她来说, 和马上去牢房救人比起来，还是让自己吃饱喝足更重要一点。
不过, 没办法。
迟韵知道自己是有点心理疾病。
症状体现在心态比较冷漠, 很难与其他人共情，除了被她认同的存在, 其他的人和事, 说实话, 她并不是很在乎。
这是迟韵在第一次玩全息游戏, 在游戏里拿刀杀了一个人形怪后, 发现自己竟然内心毫无波动的时候, 才发现的。
当时，她就去看过心理医生了。
然后, 医生说她是患了创伤性应激障碍, 为了保护自身, 心理下意识形成了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也不算很严重, 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迟韵对此感到非常迷茫, 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发生什么比较特殊的事件能让她得什么ptsd。
除了父母车祸去世后, 和糟心的极品亲戚拉扯了几年这种事, 不过，就算是这事，她在成年后，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了，应该不至于影响这么深吧。
记忆里好像是有人评价过她，说她是“清醒的疯子”。
不过这是谁说的啊？
迟韵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她根本想不起来是谁说的，可能那人不太重要吧。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
迟韵又开口了，阐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我看过论坛，论坛里说想要回现实里就得见到神，攒够五百积分去参加神的招聘会是最可靠的途径。”
“我现在就差一百多分，这个副本有两个主线任务，结束应该就够了。”
赵超然很震撼：“什么！你这么快就够了？！”
“呃，对啊。”迟韵一下子想起了白鹤子的反应，她好像对这个事也很震惊。
迟韵一下子得出了一个结论：S级的副本评分应该不好拿。
迟韵好奇地看着赵超然问道：“你一般上一个副本能拿多少积分？”
“……”赵超然叹了口气：“我刚到乐园的时候，副本一般只能拿B和C的评分，加上成就，一次也就10-20积分之间。”
“一年也就攒了两百多分，结果身份就变成了往届生，分就更难攒了，虽然进一次副本拿A级的次数多了，但是积分都打对折了，也就和之前差不多。”
迟韵有些惊讶：“什么……你是往届生？”
她刚才在论坛里看到的时候，还挺惊讶的，没想到她面前就有一个活的往届生。
“诶？我没说过吗？”赵超然有点傻眼，但很快他就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没说了。
他来找迟韵的时候，光想着快速拉进距离来着，就没说自己是往届生。
听完赵超然说的，迟韵一下子就懂了，原来积分不是大白菜，是她这个情况比较特殊。
“那就没有往届生成功攒够积分去应聘的吗？”
如果有成功案例，她也能放点心。
赵超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