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说真话都没人信，她真年轻着呢。
王华叹口气，低头给秦多多伤口涂药水。
看着略微泡发白的伤口，心里头对秦百秦千意见更大。
“真狠心，还是亲姑呢，你下次再见到她们直接不用理，说到你爷奶面前，我们也有理。”
秦多多轻嗯，目光落在王华侧脸上，仔细看，两人最像的就是嘴巴。
“妈，我跟你姓吧。”
“因为你姑姑？”
“不想和她们一个姓是真，更多的是替妈你委屈。”
“恩？”王华停下动作。
“我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又辛苦养大的，我爸就因为娶了你就白得一个冠他姓的女儿，你难道不亏吗？”
这事王华没有发言权。
她搜索原身记忆，发现这个问题在原身难产生完四四，并继续让四四跟丈夫姓时，原身母亲也问过。
王母的想法很简单，女儿没儿子，那有个跟自己一姓的女儿，百年后也有人能养老送终。
原身当时趴在窗户上，隔着玻璃望着住在保温箱的四四说过一段话。
“我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预想一下，我会在家人的安慰中振作起来，和朋友继续将公司发展壮大，难得有时间会多陪陪孩子。
慢慢的，我会没有时间去想去世的丈夫，没准还会重新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到时候我们会成婚，共度余生。
妈，当年见到一一爸的第一眼，我满脑子都是非他不嫁，一一爸出事的时候，我天都塌了，可现在，我已经很少会想起他。
时间太可怕了，悄无声息就磨灭掉一个人存在的痕迹。
我不论和他们谁，在一起都是因为互相喜欢，我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
时间长了，感情淡了，我会忘记前夫，偶尔经过熟悉的街道，也许会记起曾经有个男人和我一起走过这条路，想起来感慨一下，再抛到脑后。
丈夫可以换，爸爸却只有一个，我私心希望，孩子能代替我记住他们。”
“妈？”
秦多多望着发呆的王华，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是不愿意？
王华收回神，心情受记忆感染，有些沉重。
她丢掉用过的棉棒，清了清嗓子。
“二二，不是你这么算的，你爸爸不是抛弃我们，如果给他选择，他肯定会愿意照顾我，抚养你，可他没得选。”
“你就当，这个姓氏是你爸爸留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这样心里会不会开心点？”
秦多多看着王华微微泛红的双眼，有些后悔说这个。
“开心，我没说爸爸不好的意思，就是心疼你。”
“我知道，不然这样，等你以后结婚了，生的孩子跟我姓，让孩子给我养老。”
秦多多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
王华笑她傻。
“现在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你舍得你未来对象能舍得？还是小，不说这个，你高考考场定下来没？在哪个学校考，我看看远不远，要是太远就给你在附近的酒店开间房，方便你休息。”
“定了。”
秦多多报上学校，心里确定了择偶的第一条硬性标准。
不答应孩子跟她妈姓的，pass。
隔天回学校。
同桌就发现秦多多的志愿全改了。
帝都人民大学成了第一首选，第二第三志愿也变成了帝都内的大学。
同桌盯着涂改过的志愿表。
“就回家一天，阿姨说什么了，让你改变这么大。”
“没什么啊。”
秦多多嘴角噙着笑。
“就认真和我妈商量了一下，我未来想要学习的专业，还是帝都的学校教学质量高些，对了，我记得你分到七中的考场，距离你家是不是有点远。”
“我妈特意空出那几天，专门接送我。”
“万一碰到早高峰怎么办？你回家要不要劝劝阿姨，在学校附近给你开个房间，这样午休定上闹钟也能休息会。”秦多多顿一下，笑着说：“我妈已经给在考场附近开好房间了。”
“你妈真好！”
秦多多翘起嘴角，“我也这么觉得。”

王华吃晚饭时, 问明渊现在什么情况。
明渊说：“鲁玉娟的条件，是让你帮她请一位最好的律师打官司。”
“咳——”王华被呛了一下。
“慢点。”
王华接过递来的抽纸，边擦边说。
“她还指望靠律师减刑？那不如直接配合警方将功赎罪, 直接上交证据。”
“鲁玉娟要告马某强.奸。”
王华眨眨眼，轻哦一声。
就说不会无缘无故炸飞机。
明渊见王华反应不大，突然笑出声。
“我还以为, 你会可怜她，倒是我把阿华想错了。”
王华撇撇嘴。
她是很同情鲁玉娟的遭遇，却不认可她的做法。
鲁玉娟对马某一个人动手，把他剁成肉泥, 王华还能真心佩服她。
如果不是阻止及时, 飞机上那百来人是真的会丧命。
“你早就知道了？”
说完王华就知道她犯傻了。
这么大一个公众事件的主谋, 怎么可能不被调查。
明渊：“不过这个要求被公安暂时拦下了。”
王华一想就知道为什么。
“想证明自己吧。”
说白了就是怕丢脸, 明明这类事情应该报警, 可鲁玉娟宁愿兜个大圈子都要找她请律师。
“不过马某都被抓了, 还要请律师？”
王华灵光一闪。
“证据在别人手上！鲁玉娟要把事情闹大，好吸引注意力。”
王华皱起眉头，“她就不怕我没想到这点, 直接拒绝。”
“除非她胸有成竹, 认为你一定会知道真相。”明渊提供另一个思路，“她用了别的途径告诉你。”
两人一口同声。
“她妈！”
“秦千！”
派出所。
秦千有气无力地拍着铁栅栏。
“放我出去, 我是来走亲戚的。”
“王妮说不管我们竟然真的不管我们。当初她一个寡妇舔着脸要嫁秦万的时候，一口一个姐喊的亲热，现在说翻脸就翻脸。就是隔壁养的狗, 隔断时间喊一声还知道冲你摇摇尾巴呢, 让她等着, 等我出去就让她好看！”
秦百满嘴埋怨, 说着说着骂起秦千。
“你也是，养一身肉连个小姑娘都制不住，饭都白吃了，我但凡要是吃成你这个猪样，咱俩也不至于被抓到派出所来！”
“你够了，是你死活要跟我一起来，你不说小孩好骗，我都想不起来找秦千，现在就会怪我。”
秦千心里那叫一个悔。
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听闺女的话，拿着信找到王华去要老两口的养老钱，她藏到就是赚到，反正她爹娘也不知道王华给了多少钱。
现在好了！
秦千瞪着秦百，双目喷火。
值班的警员头嫌吵得慌，拿着本子往桌上一砸。
巨大的声音响起。
秦百秦千吓得浑身一哆嗦。
“都闭嘴，当着是菜市场啊。”
“不说了，我们不说了，警察同志，什么时候能把我们放了？我就来走个亲戚没想伤人，那都是误会。”
秦千还想再说，门外响起嘈杂声直接将她声音覆盖。
拘留室门被打开，一群衣衫暴露的男男女女抱着头，被推搡进来。
“小方，把人先关起来，明天上班有人来录口供。”
“头，这人太多了，关不下。”值班的警员一脸为难。
“关不下？”
一个圆脸高个的男人折返回来，打量着铁栅栏里头的人。
“那个酒驾的，那三个打架斗殴的，明天能放的，挪隔壁审讯室暂时关一夜。”
圆脸男人视线落在秦百秦千身上。
“这俩人关了快一天一夜，犯了什么事？”
“故意伤害，受害人的伤情鉴定书还没送来，不过我看受害人伤的不严重，最后应该是赔偿管制，拘留都够不上。”
“浪费资源，让他们家属来领人。”
门外挤进来一位同事说：“秦百秦千的家属来领人了。”
圆脸男人敲着桌子，“正好，赶紧带出去，你们几个，男左女右自觉分开，快点。”
秦百秦千激动地爬起来。
看着迎面被推搡进来的女人，扑面一阵香风熏得人鼻子直痒痒。
秦百直接一个喷嚏打在来人身上。
“啊！你不会捂着嘴呀，恶心死了。”
美小丽厌恶地跳开，包裹在吊带里的凶器跟着晃了晃。
秦百揉了揉鼻子，扫了一眼对方直摇头。
“矫情。”
衣领开到肚脐眼那，裤衩子就遮半边屁股蛋，整条大腿就那么露在外头光着，一看就是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最爱在外头勾搭人。
秦百想到自家男人，每次上街碰到这样的女人就挪不开那一双眼珠子。
她一出铁牢，就抓住领头的圆脸男人。
“警察同志，你们抓得好，这样的破鞋就该拉出去批.斗！就是有她们，才会败坏我们这些好女人的名声。”
“你姥姥的跟谁撒癔症。”美小丽破口大骂。
“警察同志你看，她还骂人！”
左边正要进去的男人路过，精心锻炼的肱二头肌直接撞飞秦百。
“哎呦！”
“大姐。”
秦千赶忙上前去扶人。
后头又有人故意站出来挡着。
“让让啊。”
手趁着拨开人的功夫摸了一把秦千的腰。
松哒哒的全是褶子肉，让他想到猪肉摊上的肥肉，噫了一声，嫌弃地往墙上蹭了蹭。
他不忘冲隔壁的美小丽喊，“为你我亏大发了。”
秦千瞬间暴怒，“你竟然偷吃我豆腐！”
“浪儿，没想到你好这口。”
“我可没那么重口味，喜欢啃树皮。”被喊浪儿的男人抖着腿，“大妈，明明是你自己往我身上蹭的，是你想男人了吧。”
“你！”
秦千气得浑身发抖，就看到他人被踹飞。
圆脸男人目光冷若冰霜，“都老实点，给我进去。”
秦千这才舒坦点，弯腰扶起秦百，心里埋怨她刚刚没事找事。
“秦百秦千出来没，你们家属还在外面等着，赶紧的。”
“来了，来了。”
王华饭多没吃完，直接让人备车赶去派出所。
明渊不放心，陪着一起。
上车后，他找关系，提前跟跑出所打了声招呼。
等明渊挂断电话，王华突然问他。
“鲁玉娟在受害前，有男朋友吗？”
抛开家人，最容易被相信的，就是男友吧。
“有。”明渊望着她说：“有个相恋四年的男朋友，叫翁志磊，两人计划毕业就举行婚礼，不过出事后就和鲁玉娟分手，离开了羊城。”
王华只觉脑海轰地炸开。
翁志磊。
女主香江救的那人，叫雷志翁。
这不就名字掉了个个。
“你等等。”
王华一个电话打给关知家。
多好的截胡机会呀！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接通的瞬间，王华便下令。
“知家，明天一早回香江，去观塘废旧货仓找一个男人，叫翁志磊。”
“妈，你放心，我找到人就偷偷帮你养着，保证不让明总知道一丝半点消息。”
已经听见的明渊：……你真是好样的。
王华没心情开玩笑。
“他身上有伤，你注意点别让他死了，还有，找到人暂时不要带回羊城，就安置在香江。”
关知家听王华语气严肃，正视起这件事。
王华又叮嘱几句能从原文中找到的细节后，才挂断电话。
手机一丢，就感觉到一股探究的视线盯着她。
王华僵硬地扭头。
明渊食指撑着下颚，说：“阿华竟然知道翁志磊在哪里，警方都断定他身亡了。”
“阿华身上秘密还真多。”
王华硬着头皮自夸。
“那是，有秘密的女人更有魅力，是不是被我迷死了。”
明渊勾起唇角，逐渐笑出声来。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真是个宝贝。”
王华扭过头不看她，分不清这声宝贝是昵称还是形容。
夜晚的派出所很安静。
王华到时，就看到派出所大门口徘徊着一个人影，对方瞧见她的车，歪头看了眼车牌，立马迎上来。
司机慢慢降速，将车停在路边。
车窗被敲响。
王华歪头，看明渊按下按钮，车窗缓缓降落，露出一张圆脸。
“明先生？”
“是我。”
圆脸立马咧嘴笑成个傻子。
“你好你好，所长电话里说了，让我一定配合你，有什么事你直说，符合规定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给他们小破所捐物资的，都是亲人！
“贵所下午关了两个人，一个叫秦百，一个叫秦千，我想见见她们。”
“秦百秦千？”
圆脸觉得这名特别熟悉，一想。
“这俩人，十几分钟前刚被家属接走，你们来晚了。”
“不可能。”王华坐不住了，“在帝都，她们只有我们一家亲戚。”
圆脸保持笑容，施害者和受害者是亲戚，他们当警察的见多了。
他领两人进去，找出新鲜的签字。
“看，鲁玉娟。”圆脸回头问办理手续的同事，“来了几个人？”
“两个，一男一女，看起来像夫妻。”
王华和明渊对视一眼。
明渊坦言道，“鲁玉娟在半个月前，于羊城被抓。”
“什么！”
办理手续的同事惊呼，“可那女人拿的是鲁玉娟的身份证。”
就因为和家属信息对得上，她才放人的。
圆脸脸色严肃，“你们知道秦百秦千为什么会被带走吗？”
帝都离羊城有些距离，王华也不怕说真话。
“因为一封信。”
“亲爱的舅妈，你好，原谅我第一次给您写信就有事相求，什么嘛，我还以为是那老女人收到的情书……”
“牛啊，都没见你动手，这信怎么顺来的。”
“爷这技术，四九城一绝。”
远处突然传来朦朦胧胧的声音，时大时小，偶尔还会被其他人的声音盖住。
王华承认她敏感了。
听到舅妈二字，下意识就想到鲁玉娟。
圆脸也听到了，他突然就想起秦百和秦千离开的一幕。
他说：“信，可能找到了。”

“信上写的啥，把你乐成这样。”
“那老女人闺女跟个男人私奔了，啧, 怎么没让我遇见这种好事呢。”
浪儿抖着信纸顺手窝成团，当个球在手里玩。
“让美小丽带你去整个容，就照着牧野那样整, 整完我第一个跟你跑，怎么干都听你的。”
女人跟浪儿说话声音娇滴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坐在角落的牧野身上。
单腿屈膝背靠着墙，四十五度角的侧脸带着忧郁神情, 凌乱的发丝都染上几分不羁。
帅死了！
“野哥。”
牧野无视女人的呼唤, 他现在很烦。
大好时光, 学校放什么假呀, 害得他现在都见不到他家大漂亮。
手指搓着口袋想掏烟, 摸了个空, 这才想起来之前警察搜身，打火机香烟全给搜走了。
余光看到有东西飞过来，牧野下意识抬手抓住。
浪儿丢的纸团。
“牧野, 你发什么呆呢, 人娜娜就差顺着缝钻你怀里去了。”
“滚蛋，别烦我。”
牧野看都不看一眼, 娜娜媚眼全白抛了。
“还在想你那小妹妹呢，你也忒不是东西了，人家正上学呢, 还是未成年。”浪儿啧啧出声, 说是这样说, 言语里还是漏出两分羡慕。
长得好就是占便宜。
牧野：“媳妇要从娃娃抓起, 你懂个屁。”
“毛丫头有什么好的。”他还是喜欢大腚，摸着软乎。
“看我丈母娘就知道，我媳妇长开了肯定更漂亮，我俩一起生个娃，那肯定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
浪儿一度觉得牧野在讲鬼故事。
“那鼻子像眼睛还得了。”
牧野手腕一抬，把纸团朝浪儿嘴砸去，“你闭嘴吧。”
浪儿笑嘻嘻地歪头躲过去。
恰巧，拘留室大门被打开。
纸团飞出铁牢，砸在圆脸胸上，然后啪嗒掉在地上滚了两圈，被一只秀气的尖头小皮靴给挡住。
刚刚还吊儿郎当的牧野看清来人，原地直接蹦起来，嘴巴跑在脑子前，喊了声，“妈！”
“……”
谁是你妈！
王华第一次知道，派出所的房间这么不隔音。
她凉凉地睨了牧野一眼，就当他完全不存在，蹲下把纸团捡起来，打开摊平。
浪儿惊掉下巴。
看一眼牧野，又偷偷看一眼他‘丈母娘’。
这就改口了？
牧野他爸知道吗？
乖乖，牧野丈母娘长得真好看。
正肆无忌惮打量着，突然感觉脖子一凉，顺着感觉看过去，对上一双幽深犀利的目光。
浪儿赶紧挪开眼睛。
他怕是再多看一眼，那男人上来戳瞎他双眼。
浪儿再看牧野，站得比人学校军训还直，笑着撞了下他肩膀。
“兄弟，不够意思啊，有好事还瞒着，你喜酒我又不逃份子钱。”
“……闭嘴吧。”
牧野整个人都不好了。
望着王华离去的背影，有些烦躁。
完了完了。
丈母娘刚刚见他都没笑。
他老婆孩子是不是要跑了！
信，王华拿在手里，三两下看完，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把信递给明渊。
“她一早就计划好的。”
“可惜，信送来的太晚了，翁志磊已经遇害。”
王华挑眉，看明渊的眼神多了两分玩味。
明渊重新将信叠起来，想了想，递给圆脸。
“赵警官，证据麻烦贵所转交羊城警方，秦百和秦千还需要派人找一下。”
信不在身上，秦百秦千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最后没废什么功夫，在派出所附近的公园里，找到了被敲晕的秦百秦千，口袋被翻过，身上那点钱也被摸走了。
秦百秦千醒过来，胆都吓破了。
骗子可是把她们从派出所领走的！
城里头太可怕，她们要回家。
再见王华，比亲娘还亲。
对于王华的问题无比配合。
可惜鲁玉娟最清楚她亲妈是什么样的人，什么都没跟她们说，只哄秦千信是为了给爷爷奶奶要钱写的。
秦千现在怕王华不给出回程的车票钱，养老钱也不敢要了。
王华没得到有用的信息，把人丢给王立安排送回去。
三天后。
王华收到关知家的电话。
人找到了。
“身上被砍了好几刀，医生处理及时，养一段时间就好，他身上我翻过，什么都没有，妈，你要找什么？这人谁啊。”
“未来长工。”
王华盼着，翁志磊伤养好也感激一下她的救命之恩，给她打理个把十来年的集团。
她叮嘱道，“想办法给他办个香港的身份证，然后安排人送他去棒子国做个微整。”
关知家举着手机，心情复杂地看着闭眼躺在床上的翁志磊。
都到了要整容这一步，别是什么杀人犯！
关知家突然严肃。
“妈，违法乱纪的事咱不能干哈。”
“……”
“做个良民才能长长久久。”
“…… ……？”
反派这是在劝她做好人好事？
人找到，时间一下子就变得快起来。
王华给鲁玉娟请了个厉害的律师，在维护妇女权益这方面胜率百分之百，私下还找人帮忙造势。
就后世线上水军那一套，用在现在还挺新鲜。
这一场官司打得声势浩大。
因为原告和被告都是罪犯。
在香江拿到羊城的当天的报纸，不算特别难，就是费点事。
翁志磊看到报纸的隔天，不知道从哪抠出来一张记忆卡。
里头存着鲁玉娟偷拍来的照片。
其中还夹杂着马某受贿、洗钱的证据。
羊城一夜之间变了天。
闫丽影窝在沙发上，抱着电话撒娇。
“妈，这几天天天有人来找我，害得我都没时间去拍婚纱照的地方踩点。”
“你结婚还没一年，拍什么婚纱照？”
“我的亲妈，你是不是把筹备婚礼这事完全忘到脑后啦，我是帮你踩点呀。”
闫丽影忽然疑心，“你婚礼日子选定了吗？”
“……这不是最近太忙了，这两天二二高考，等考完再说，李嫂给你妹炖了汤，正好我给送过去。”
“你还亲自送啊。”闫丽影声音闷闷地，“那我回去帮你，羊城这太乱，我害怕。”
“你还要上班，不方便。”王华顿一下，问，“你有在上班吧。”
闫丽影摸摸鼻子，“哎！妈呀，给二二炖天麻猪脑汤，补脑子的，你快跟李嫂说重新炖一锅，我挂啦。”
嘟嘟嘟——
“……”
王华惦记闫丽影说的羊城太乱，索性让关知家把人带会香江，等事情稳定再回来。
到了高考日。
王华是通过高考改变的生活，对于高考还是十分重视的。
秦多多提前一天就住到酒店，早餐也是酒店单独安排。
王华牵着四四找到顶层套间时，秦多多还在吃饭。
四四捂着她的兔子包包，献宝似的送到秦多多面前。
“二姐姐，我给你带了油条跟鸡蛋哦。”
秦多多停下筷子，“给我带的？”
四四借着餐桌上的空盘子，把保温盒里已经放软的油条和鸡蛋摆一块。
“二姐姐今天要考一百分！”
“……”
考一百就完蛋了。
“对了，还有粽子，李嫂说要挂起来，代表高中。”
四四说着说着，不好意思的摸起肚子。
“其实原本还有煮睡觉的，管家叔叔说那叫状元水饺，吃了能高中状元！”
秦多多扫一眼保温盒，笑着问，“所以水饺呢？被哪个小馋猫偷吃了。”
“我啦，因为我笨，二姐姐比我聪明，不吃肯定也能考上！”
四四彩虹屁从酒店拍到学校。
校门口乌泱泱站得全是人，秦多多扭头看，很多父母陪着孩子来。
今天她也是其中一员。
正笑着，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秦多多抬头，看到绿色的阳伞遮在头顶。
“妈，早上太阳不大，不用打伞。”
嘴上这样说，心里头却甜滋滋的。
“夏天太阳就没有不晒的。”
王华坚持打伞，只是撑开后让王立举着，她低头撕水瓶上的包装。
“我问过了，考场可以带水进去，你渴了就润润嗓子，别喝多，跑厕所麻烦。”
王华也就给一瓶。
秦多多抱在怀里，内心突然多了股冲动。
“妈，等高考完，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王华想到曾经在校园里见到的一幕。
“男同学？”
“是。”秦多多红着小脸说。
王华太阳穴突突猛跳两下，有些心慌。
压下这异样的感觉，怕影响秦多多考试状态，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行啊，等你考完结束，约个时间一起……”
王华话没说完，视线不经意间看到了明珠。
明珠就站在不远处，扎着高马尾，动起来一甩一甩的，满满的元气。
她身旁站着个气质如霜的少年。
少年像是刚跑过来，手里拿着外套，气喘吁吁地递给明珠，明珠习惯地给出书包，接过外套围在腰间，不忘仰头绽放笑容。
年轻男女，随便截取一帧都美如画。
糟糕的是，王华见过自家二女儿亲那少年。
万人迷女主还真是讨厌。
哪哪都有她。
王华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改了，也没让秦多多注意到明珠他们。
很快，哨声响起，学校大门被打开，保安拉上黄色警戒线，宣告家长留步，让考生排队安检。
王华目送秦多多进去，手被拽了拽。
她低头看四四，“怎么了？”
“妈妈，那个哥哥一直在看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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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赫心里绯腹，面上不显。
“我在小舅家里见过舅妈的照片。”叶明赫看她一脸茫然, 说道：“明渊是我小舅。”
“是你啊。”
王华敷衍地笑两声，说：“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在这，你也是这一届的高考生？”
察觉太冷漠，王华多说了一句考试加油。
心里头乱成一团麻。
‘还真是你小子！’
‘周扒皮, 铁公鸡, 黄世仁！’
小说里, 原身四个女儿要说结局最好的, 就是秦多多。
在一一早亡、三三堕落、四四自杀的对比下, 秦多多还能保住工作继续留在王氏集团, 一天二十四小时，工作二十个小时都显得是个好结果。
拼命还都是为别人拼命。
奴役秦多多的就是她丈夫。
子承父业从政的叶明赫内里完完全全黑透了。
他和郑港生合作，用王氏集团拿捏秦多多签下卖身契, 年年创造上亿的利润。却一分钱工资都拿不到, 换季买件衣服都要看他的脸色。
他倒好，有空就追在女主身后献殷勤。
拿着秦多多赚的钱, 替女主不断擦屁股。
一听女主有难，屁颠屁颠就护上去。
‘哼！不把俩人的事情搅和黄，她就不姓王！’
‘回去得看看身边有没有适龄的小年轻, 不都说走出一段恋爱最好的办法, 就是开始下一个。’
叶明赫先是被一个个的词轰炸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