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合欢宗女修后揣了反派的崽—— by个包子哒
个包子哒  发于:2023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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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挽看着他的一番举动,有些纳闷地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肚子,“干嘛呢你?!”
小肥啾蹭了蹭蛋壳,水汪汪的豆豆眼期待地看向他们,他的翅膀不停地笔画着,“啾啾啾,啾啾!”
顾南挽见他动个不停,怕他把蛋壳碰碎,眼疾手快地将他给捞了起来,顾南挽捧着茶盏,她板着脸敲了敲他毛绒绒的小脑袋,“你说什么呢啾个半天,我一句都听不懂。”
小肥啾立刻趁机抱住了她的指尖,他伸出翅膀拍了拍蛋壳,一张毛绒绒的小脸上满是急切。
戚无宴托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小肥啾围着那蛋转来转去,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窝处落下了一圈漂亮的阴影,额心的金印似是蒙尘的宝石,眸底是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暖意,须臾,他面色凉凉地看向顾南挽,却是沉声道,“他说他还想要一个蛋。”
顾南挽一愣,须臾,她看着满脸正经的戚无宴,忍不住沉默了片刻,她的表情有些难以言说。
她怎么就有点不太相信戚无宴的这些话呢。
顾南挽看着躺在一旁装死的小肥啾,只见他蜷缩成了一团,静静地贴在蛋壳之上。
像是个失去灵魂的毛绒玩具。
顾南挽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一亮,顾南挽摸了摸小肥啾的脑袋,“你的意思是,他要破壳了对不对??”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却见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小肥啾瞬间睁开了眼睛。
“啾啾啾啾!!”

第76章 带孩子的大脑斧
“啾啾啾!啾啾!”小肥啾抱着白蛋, 有些焦急地在床上踱来踱去,须臾,他又整个啾都趴在那蛋壳之上, 有些兴奋地扑腾了两下。
顾南挽本以为自己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会儿又是一头雾水。
顾南挽的目光微转, 她看着小肥啾怀中的蛋, 只见那枚蛋宛若白玉所铸,玉雪可爱, 只看外表, 几乎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异样。
她忍不住碰了碰那枚蛋,却见小肥啾立刻抱住她的指尖, 贴到了蛋壳之上, 入手温润,带着淡淡的暖意, 宛若上好的白玉。
她可以察觉到, 从蛋壳内传来的微弱的, 充满生机的气息。
正当她有些失神之际, 却见小肥啾费力地,摇摇晃晃地爬到了蛋的顶端,他努力稳住身形坐在那蛋壳之上,那架势像极了一只孵蛋的老母鸡。
顾南挽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谁教你这样的?”她想要将小肥啾提下来,却见他啾啾了几声, 拼命地抱住身下的蛋壳, 一双豆豆眼便眼巴巴地看着她。
顾南挽戳了戳他的肚皮, 小肥啾忍不住缩了缩圆滚滚的身子, “我可不会孵蛋, 要找找你……”说到此处,她 的声音迟疑了片刻,直到小肥啾一脸茫然地看向她,顾南挽方才小声道,“要找找你爹去,你就是你爹给孵出来的。”顾南挽的神色有些别扭。
不过,她也有些期待,这蛋壳之中的崽崽究竟是什么模样。
小肥啾闻言,他又有些茫然地看向戚无宴,一双豆豆眼中尽是疑惑,尽管他的心中满是疑惑,他却仍是乖乖地抱着蛋啪嗒啪嗒地走到了戚无宴,须臾,他捧着圆滚滚的蛋,努力地送到了戚无宴的面前,“啾啾啾!”
戚无宴面无表情神色冷酷地移开了视线,只做没看见,直接无视了他满眼的期待。
小肥啾见状挠了挠小脑袋,他转过头,水润地豆豆眼眼巴巴地看向顾南挽,他有些委屈地歪了歪头,“啾?”一张毛绒绒的小脸又奶又乖。
“!!!”
顾南挽只觉得心底一颤,险些被萌的晕过去,这实在是可爱的有点犯规了!!
顾南挽相信,若是那群老凤凰在,现在他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那群老凤凰肯定也立刻给他摘下来!更别提一个孵蛋了!
她忍不住将小肥啾抱起来,亲了亲他毛绒绒软乎乎的小脸蛋!他的身上还带着果子的清香,就像是一颗香香的毛绒玩具。
小肥啾瞬间瞪大了眼睛,他有些羞涩地转过了头,一双水润的豆豆眼却是忍不住偷偷看向了顾南挽,他扭了扭圆滚滚的身子,随即,有些扭捏地躲到了顾南挽的怀中,“啾啾!”
顾南挽只觉得心都化了,她打算明日便去买一堆留影石,到时候寄给那群老凤凰!!!
戚无宴微微侧首,琥珀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人一啾,昏黄的烛光落在他锐利的眉眼间,模糊了他眸底的冷色,落在袖中的指尖微微蜷缩。
须臾,他的目光一滞,只见顾南挽浅浅地勾了勾嘴角,她的笑容极浅,似是水面之上漾起的浅浅涟漪,浅淡,却在他的眸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笑。
戚无宴直勾勾地看着她嘴角的弧度,他的目光有些晦暗,隐在暗处的半张面容是尽是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令人心悸的占有欲,他似是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凶兽,眸光中尽是不加掩饰的掠夺与贪婪。
顾南挽却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她抱着小肥啾躺在床榻之上,手中捧着一枚玉简,小肥啾躺着躺着,不知不觉地便睡了过去,顾南挽将小肥啾放到了一侧,她发现她在那些玉简之上甚至找不到隐族的存在。
戚无宴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须臾,他的眸色黯了黯,只见顾南挽翻了个身,随着她的动作,宽松的长裤微微下滑,露出了一截白皙纤细的小腿,她的皮肉雪白,在昏暗的烛光下宛若上好的美玉。
戚无宴的喉结滚动,他的目光纠缠于她雪白的小腿之上,神色晦暗不明,他可以清晰地察觉到,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正剧烈地鼓动着,炽热而急切。
顾南挽拿起了另一枚玉简,却察觉到身后一沉,戚无宴长臂舒展,径直将她揽入了怀中,熟悉的气息涌入鼻翼,“挽挽。”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灼热的气息呼吸落在她雪白的颈间,顾南挽的身形有些僵硬,她的目光微转,轻声应道,“嗯?”
“挽挽。”低低的声音再度自身后传来,戚无宴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
他似是极为喜欢这般抱着她,从后面将她整个揽入怀中。
顾南挽再度低低地应了一声,她的话音未落,便察觉到毛绒绒的尾)巴不知何时缓缓地缠上了她纤细的脚踝,柔软的尾巴尖有些不安地摩挲着,带起些微的痒意,顾南挽忍不住想要收回小腿,却察觉到那尾巴缠的越紧。
长长的眼睫颤了颤。
顾南挽忍不住咬了咬唇角,她推了推他结实的手臂,想要挣脱这个怀抱,却察觉到他越发固执地锁住她的腰肢,似是恨不得将她揉入血肉之中,吞吃入腹。
顾南挽有些无奈地微微侧首,几缕银发略过她的脸颊,只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沉沉地看着她,他额心的金印不知何时已化作了浓郁的暗金色,于夜色晕着清冷的暗芒,他眸中的情绪浓郁的有些令人心悸,一对雪白的圆耳有气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顾南挽低低地叹了口气,她转过身,一双潋滟地眸子直勾勾地看向戚无宴,一对上她的视线,戚无宴不知为何,反倒是有些闪躲地移开了视线,他却仍是固执地揽着她的腰肢。
戚无宴薄唇紧抿,却察觉到一抹柔软的唇悄悄地落在了他的唇角,带着浅浅的温度。
戚无宴眼睫一颤,他的瞳孔紧缩,呼吸有片刻的停滞。
雪白的圆耳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绯色。
顾南挽这才发现,他的睫毛也并非常人的黑色,而是如雪一般的颜色,衬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似是两块漂亮的宝石,只是那双眸子太过冷冽,令人根本不敢细看,此刻,那双眼睛却像是坠入了漫天的星辰。
顾南挽像是摸小肥啾一般,揉了揉他有些凌乱的长发,她低声道,“睡吧。”
戚无宴沉默了半晌,良久,他方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一夜无眠。
天还未亮,顾南挽便早早地醒了过来,她推开窗子,只见空中仍是布着大片的星辰,整个山脉都似是坠入了星空之中,顾南挽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却察觉到一道微弱的气息自远处一闪而过,隐隐约约间,她似是看到了一片黑色的衣角。
顾南挽瞬间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识地坐起身,却见原本眉眼紧闭的戚无宴亦是睁开了琥珀色的眸子,他神色凉凉地看向漆黑的夜色,眸底闪过了一丝嗜血杀意。
顾南挽皱了皱眉头,却见戚无宴已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黑雾消失在了房间之中,顾南挽连忙将还在熟睡的小肥啾揣在了袖子中,她的目光落在二人离去的方向,目光有些闪烁。
顾南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她坐在桌边,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只见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迅速地自远处走来,顾南挽连忙走上前去,却见他的身后空荡荡的一片,“怎么样了。”他走近之后,顾南挽闻到了一股浅浅的血腥味。
戚无宴的眸底闪过一丝暗色,“死了。”戚无宴摊开掌心,只见一枚玉牌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上面绘制着精致的浮云。
顾南挽看着那玉牌,若有所思。
眼见天色将亮,她也没有再睡,顾南挽收拾了一番,便打算直接去寻大祭司。
似是知道她会来,大祭司早已静静地守在了崖边,她正目光苍苍地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世间万物印在她清澈的双眸中,却未能留下一丝痕迹。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气息,大祭司没待她说话,便已径自道,“我们隐族,曾是仙人的守陵人。”伴随着仙人的离去,他们隐族也隐姓埋名,守在这边缘之地。
顾南挽脚步一顿,便听大祭司继续道,“隐族千年方才能拥有一位族长,只有她,才能得到仙人留下的圣物。”而那有的人哪怕成了族长,没有通过仙人的考验,依旧无法使用他留下的圣物。
那些弟子只知隐族神秘莫测,观星辰,知世事,却不知这些皆是仙人给他们赐予他们的能力,作为守陵人得到的能力。
大祭司握住了她雪白的手,粗糙的指尖擦过她的掌心,顾南挽的眉眼微动,余光略过大祭司苍老的面容,只见她正面色严肃地看着脚下的云雾。
顾南挽的心下一动,想到昨日大祭司的异样,她的眸光闪了闪。
“仙人留下的比试从不相同。”以往,曾要求过那些弟子比试算卦,修为灵力,甚至是厨艺,有时便如同儿戏一般。
顾南挽也觉得这个仙人着实是有些奇怪。
大祭司从袖中取出几枚玉简递到了她的手中,“这些你拿去看看,这几日你可以多去藏书阁瞧瞧,需要什么那里都有。”大祭司深深地看了顾南挽一眼,将一枚玉牌递到了她的手中。
顾南挽闻言点了点头,她将那玉简收入袖中,顺着玉牌的指引走向了藏书阁。
只见几个看守弟子正懒洋洋地凑在一起,他们的目光扫过顾南挽的面容,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只随意地看了一眼顾南挽手中的玉牌,便放她进了门,“进去吧。”
待她走后,那几个弟子却是一改方才的懒样,“这是哪一脉的弟子,我怎么没见过?”
“谁晓得呢?最近族内冒出来一堆奇奇怪怪的人。”
顾南挽快步走进了藏书阁,只见里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书架,放眼望去,尽是各色的玉简与古籍,她寻了个角落拿出先前大祭司给她的玉简,上面写了隐族的几方势力。
而这其中,大祭司着重提到了朝姚老人一脉。
身旁的光线略微有些黯淡,顾南挽的余光略过桌边,便看到了一袭青色的,绣着竹叶的衣角,她神色自然地将那玉简收了起来。
肖思澜将手中的玉简放到了桌上,他看着的顾南挽的目光有些闪躲,“小姐,这是几位长老要我带给你的,他们怕打扰到你,便没有来。”那些长老一直待在族内,已经许久没有离开过此地,他们也不知晓现在这些小姑娘喜欢什么。
顾南挽闻言有些好奇地打开那储物袋看了一眼,却见里面堆满了漂亮的宝石与珠宝,一眼望去极为耀眼。顾南挽眼睛一亮,她将那储物袋收了起来,“那就先谢谢几位长老了!”
肖思澜落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他的面颊有些发烫,他看着顾南挽空荡荡的身侧,却见以往一直黏在顾南挽身边,那个讨厌的戚无宴今日却是不见人影,明知这隐族的藏书阁不许外人随意入内,不知为何,他却是有些故意地问道,“他今日怎么没来?”
顾南挽尚未来得及说话,便听一道沉沉的声音自窗外传来,外面的光线略微有些黯淡,“在家带孩子。”
顾南挽额头一跳,她抬起头,便看到戚无宴正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小肥啾亦是板着张小脸,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顾南挽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她莫名地有些心虚。
肖思澜,“……”

“在家带孩子。”
“……”随着戚无宴的话音落下, 肖思澜有片刻的沉默,他眉心一跳,面色忍不住变了又变, 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戚无宴自是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肖思澜一眼, 神色凉凉地走到了顾南挽的身侧。
他的身上还带着未散的寒意,顾南挽眉心一跳, 却见一个尚带着温度的油纸包落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之上, 戚无宴的面色稍缓,“尝尝。”
身侧传来衣物摩挲的声音, 戚无宴撩起长袍, 随意地坐在了她的身侧。
一再被戚无宴无视,肖思澜哪怕是脾气再好, 这会儿也忍不住有些憋气, 他有些硬邦邦道, “这里不许外人随便进入, 你送完东西就先离开吧!”
他话音未落,却见戚无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下,明明他什么都没说, 肖思澜却无端的觉得脊背有些发凉,他蓦地捏紧了手中的长剑, 指节隐隐泛白。
须臾, 察觉到自己心底竟然对这个小白脸有些恐惧, 肖思澜的面色瞬间涨的通红, 他恶狠狠地瞪了戚无宴一眼。
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戚无宴, 有些不无法理解,这小白脸究竟哪来的底气,气焰这般旺盛,整日侍宠生娇!!
肖思澜地神色有些复杂。
小肥啾歪头看了他一眼,便对上了肖思澜复杂的目光,他啪嗒啪嗒地跑到了顾南挽的手边,眼巴巴地看着那包还带着温度的点心,他张了张嫩黄色的小嘴,背着小翅膀等投喂。
顾南挽见状将那纸包撕开,推到了小肥啾的面前。
小肥啾眼睛一亮,他打开纸包,只见里面摆着几块精致的糕点,小肥啾抱起一块,却是抬起小脸儿,眼巴巴地递到了顾南挽的面前,“啾!”
顾南挽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接过了那块糕点,“好乖。”
小肥啾立刻得意地挺起了胸膛,又抱着一块糕点送到了戚无宴的面前。
看着小肥啾一脸的期待,戚无宴面无表情地戳了戳他的肚子,有些敷衍地夸奖,“乖。”
小肥啾似是得了乐趣,他抱着一块糕点,又啪嗒啪嗒地跑向了还在生着闷气的肖思澜,“啾啾!”
肖思澜一怔,他似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他的份儿,他的目光在那小花形状的糕点上停留了片刻,看着小肥啾圆乎乎的小脸以及水汪汪的豆豆眼,那双亮晶晶的豆豆眼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他沉默了片刻,只觉得心底一软。
他面色珍重地接过了那块糕点,“谢谢。”
肖思澜捏着那块小花似的糕点,他的目光忍不住又再度落到了顾南挽的身上,只见她正垂眸看着手中的玉简,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落下一圈漂亮的阴影,好似连日光都更偏爱她一些。
肖思澜勾了勾嘴角,他方要说话,却觉视线一暗,只见戚无宴面无表情地拿起手中的玉简,刚好将他的视线遮的严严实实。
戚无宴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肖思澜暗暗地深吸了口气,他知晓外族弟子不能随便进入藏书阁,专门挑今日来,除了与小姐将那些礼物带给小姐,其实他也存着一点不能与外人道的小心思。
他有些期待,与小姐的独处,他的面颊有些发烫,然而戚无宴的到来像是兜头盖脸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他就像是个沉默的凶兽,冷漠而固执地守在她的身侧,不容任何人觊觎他的领地。
每当他想要与顾南挽说话之时,一抬头,第一时间对上的便是戚无宴那张看着就讨厌的脸。
小肥啾啾啾了两声,乖乖地窝在了顾南挽的手边,小口小口地啄食着糕点,就像是一个乖巧的毛绒团子。
顾南挽一边撸着小肥啾,一边随意地翻着手中的玉简,她的余光悄悄地看了戚无宴一眼,却见他正微微侧首,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向她,顾南挽立刻收回了视线。
她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地看着手中的玉简。
想着戚无宴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容,她本以为今天又要鸡飞狗跳的,却没想到戚无宴只安静地坐在她的身侧,偶尔带着小肥啾出门遛弯,表现地再正常不过。
顾南挽的心中反倒是越发的不安。
顾南挽初始还有些担心,然而看着看着,她便将身旁之人抛之脑后,全身心地陷入了那玉简之中,不知不觉间,一日已经过去。
夜幕降临。
小肥啾正趴在玉简之上,睡的正熟。
顾南挽放下手中的玉简,她揉了揉酸痛的肩颈,戚无宴亦随之抬起了头,“累了吗?”修长的指尖落在了她的肩颈处,哪怕已是盛夏,他的指尖仍带着些微的凉意。
顾南挽摇了摇头,她将那些玉简收了起来,“就是看的有些烦。”她随着戚无宴一同离开了藏书阁,微凉的夜风拂面而来,驱散了她心底的烦闷,顾南挽深吸了口气,却听几道清呖的鸟鸣自山涧传来。
顾南挽微微抬起头,只见几只褐色的巨鸟自林间展翅而来,那巨鸟之上端坐着几个面色高傲的修士,为首的是一位穿着华丽的老妇人,她的面容苍老,额间带着一枚硕大的红宝石,面容严肃。
在她身侧,却是一个眉目清秀,神色淡淡的年轻女修,她的发间点缀着几根漂亮的羽毛,长长的云衫坠在她的身后,宛若凤鸟美丽的尾羽。
顾南挽的目光在他们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却见几乎是瞬间,那几人的目光便落在了他们所在的方向,他们神色高傲地看向顾南挽与戚无宴,似是看着地上的蝼蚁,眼底尽是冷色。
在看清顾南挽的面容之时,朝姚老人的眸底闪过了一丝杀意。
顾南挽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却察觉到指尖一凉,修长的大手攥住了她的指尖,他的指腹带着曾薄茧,戚无宴牵着她的手缓缓地走向林中。
待离开二人的视线之后,那巨鸟身影一转,却是停在了林间的巨树之上,古昭纵身一跃,她神色冷淡地看向顾南挽离去的方向,隐约可以看到顾南挽模糊的身影。
其中一个老者眯了眯眼睛,浑浊的眸底尽是鄙夷,“这便是古乔的女儿?看起来不过如此!”
另一人闻言有些疑惑地看向朝姚老人,他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古怪,“连古乔都死了,现在把她的女儿弄回来还有什么用处,不过是找个废物回来徒增笑柄罢了!你就为了这个丫头唤我们出来?”
朝姚老人眼皮子动了动,她冷笑了声,浑浊的目光扫过面前几人,她细细地打量着他们,眸底闪过一丝暗芒,“自然不是,只是刚好遇到了那丫头而已。”
虽说她对那丫头也有些戒心,可她也知晓,那死丫头再厉害,到底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就算是古乔在这个年纪,亦是斗不过她一根小指头。这顾南挽哪怕是真赢了,她也有信心,能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某个角落,这其中最大的难题,一直都是她身后之人。
那个老不死的大祭司。
朝姚老人摸了摸额间的红宝石,遮住了眼底的神色,“接下来几日,可能还需要几位出手相助。”
“这么多年,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那几人闻言眸色闪了闪,他们看着朝姚老人苍老的面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蓦地瞪大了眼睛。
古昭倒是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异常,她直勾勾地看向顾南挽离去的方向,须臾,她勾着嘴角冷笑了一声,本来看奶奶那般顾虑,她也跟着有些担忧,然而真见了顾南挽,听到那些人传来的消息,她反倒是没了顾虑,尤其是在看到她在这时候还带着个男人。
她再怎么说,也是纯正的隐族血脉,血统高贵。
而那顾南挽自小流落在外,不知道在哪个穷乡僻壤找了个乡野村夫,年纪轻轻便生个孽种,损耗了血脉,怎么可能比得过她?
古昭摸了摸巨鸟的头颅,神色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
顾南挽随着戚无宴回到了房中,她一进房间有些疲惫地躺在柔软的塌上,小肥啾亦是撅着屁股爬进了被褥中,不过片刻便打起了呼噜。
戚无宴关上了窗子,点燃了窗边的蜡烛。
他转过身,便见顾南挽已经像是个饱受风吹雨打的小树苗一般,蔫嗒嗒地缩在床上,哪怕这般,她依旧一脸痛苦地从袖中掏出玉简。
琥珀色的眸子黯了黯,戚无宴转身走出了房间。
顾南挽的目光凝滞在手中的玉简之上,这玩意看一会还好,看多了便头昏脑胀的,她方要将那玉简丢到一旁,却察觉到脚上一凉,她下意识地想要收回脚,却被一只大手锁住了纤细的脚踝,粗糙的指腹细细地摩挲着她细白的脚踝,带起些微的痒意。
顾南挽雪白的耳尖瞬间涨的通红,她连忙坐起身,想要抽回脚踝,“戚无宴!”
却察觉到那只手捏的越发的紧,似是铁钳一般,牢牢地禁锢着她的动作。
顾南挽目光一转,便见高大的身影静静地停留在她的身侧,暗色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笼于其中,戚无宴褪去她脚上的长袜,温热的水漫过她的脚背。
他眼睫微垂,遮住了眸底的神色。
顾南挽有片刻的愣怔。
哪怕戚无宴一直说着要做个贤夫良父,她却从未想过戚无宴会为她洗脚。
即使戚无宴在她的面前并未表明过自己的身份,她也知晓,戚无宴的身份地位有多恐怖,他的性子高傲古怪,修为深不可测,哪怕是那些大能,一宗掌门在他的面前也得避让三分,不敢触其锋芒。
然而就是那个冷漠桀骜,身份尊贵的男修,此刻却半蹲在她的面前,染血的指尖握住她的脚,几缕银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昏暗的光线模糊了他面上的神色,光影明灭间,她似是看到了他眸底的暗色。
落在被褥中的指尖微微收紧。
戚无宴自是察觉到了她的僵硬,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清澈的水盆,那双小脚一直未曾见过日光,被他的黑袍衬得越发的白,此刻,雪白的脚背被温水晕出了层浅浅的绯色。
琥珀色的眸子中一片晦暗,戚无宴的喉结滚动,喉间一片干涩,粗糙的指尖无意识捻了捻她雪白的脚背,入手温软,他似是捏着最为珍贵的灵宝,细致而温吞地为她擦去脚上的水渍,粗糙的指腹时不时略过她细白的脚背。
他只觉一股躁意自他的心间涌现,令得他忍不住有些气闷。
顾南挽本就有些怕痒,她的目光有些闪烁,她可以清晰地察觉到,那双手逐渐变得滚烫,手臂上的肌肉微微绷紧,以往他的体温总是偏冷,此刻,他的气息却是灼热而炽烈,连带着那温水似乎都变得滚烫了起来。
顾南挽抿了抿红唇,她只做看不见他的异样,那只手却是微微向上,得寸进尺地锁住了她纤细的小腿,落下了几道浅浅的痕迹。
明明气质冷淡,神色凉薄,然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看向她时,眸底却是灼热而汹涌,不加掩饰的欲、念,他似是蛰伏在暗处的凶兽,直勾勾地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挽挽……”
顾南挽忍不住想要向后退去,却察觉到面前的光线一暗,熟悉的气息将她笼入其中,她有片刻的失神。
只听一声脆响,顾南挽抬起头,却见修长的手指解开了暗色的腰封,玉质的腰封应声落地,高大的身影逐渐逼近,顾南挽的眼睫颤了颤,“与我双修,她打不过你。”哪怕现在那个人也未必是顾南挽的对手。
长长的眼睫颤了颤,顾南挽的指尖微微蜷缩,她的脑中有片刻的空白,“这是作弊……”她的话音未落,却察觉到唇角一软。
戚无宴亲了亲她柔软的脸颊,灼热的气息瞬间逼近,戚无宴微微俯身,有些失控地埋在了她雪白的颈间,轻轻地啃、咬着她精致的锁骨。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得她有些慌乱,顾南挽的指尖微微蜷缩,却察觉到身后的束缚一松,戚无宴掐着她纤细的腰肢,琥珀色的眸子沉沉地看着他面前的小姑娘,眸色幽深,只见她微微蹙眉,漂亮的眸底泛起了一层潋滟的水色,她的唇上尤带着水意,似是诱人采撷的桃果。
戚无宴低低地轻嗤了一声,他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你的毒还未解完。”
“挽挽,过来。”
低低的声音于这夜色中,近乎诱哄。
*****
华阳城内。
在顾南挽抵达隐族之时,几位离去采药的长老亦是相继归来,结果他们回来之后却得知顾南挽与小肥啾已经离去,一群长老面色瞬间拉了下来!
好在顾南挽身上的毒暂时还没有危及生命,几位长老看着手中的灵草,与那群老凤凰对视了一眼,非常默契地便开始收拾行李,他们将栖梧山的东西收拾好,将一切收拾妥当,便开始着手准备礼物,准备去挽挽口中的隐族瞧一瞧。
再怎么说,那也算是他们凤凰一族的半个亲家。
他们难得出门走亲戚,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大长老对着湖水理了理稀疏的头发,这越看越糟心,他对着身后蠢蠢欲动的凤凰们沉声吩咐道,“你们可都收拾好了,我们这第一次见亲家,可不能掉链子了,到时候叫那群小子管好嘴,别什么都往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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