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合欢宗女修后揣了反派的崽—— by个包子哒
个包子哒  发于:2023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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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面面相觑间,随即皆是看向了那躲在最后的男修,那男修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想到先前那两个女人所说的话,他忍不住咬了咬牙,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憋屈,若非那两个女人说这次没什么厉害人物,他也不会轻易接这个任务!
他们合作了许多次,他也没有怀疑,没想到这次居然阴沟里翻了船,撞到了这群人手中。
想到那惨死的巨蟒,他的心疼的几乎滴血,他恨不得将面前之人碎尸万段,然而,他的面上却不敢泄露半分情绪。
“我说,我都告诉你们,别杀我!”为首之人拽下了他面上的黑布,顾南挽只隔着戚无宴的身侧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有些想吐,却见那男修满面都是脓疮,有的脓疮已经破裂,褐色的脓水自那伤口中溢出,极为恐怖。
而其他几人,不用多想,只从他们手背上的脓疮,都可以猜到他们现在面上的惨烈模样,顾南挽立刻移开了目光。
“五毒老人?”肖思澜看了一眼,他忍不住有些嫌弃地移开了视线,这人他也曾有所耳闻,传言他极擅长用毒,身边饲有一莽,以人类的血肉为食,每食一人,他身侧便可多长一臂,曾于一夜之间屠杀了上千村民,只为了培养他身边的巨蟒,因为他作恶太多,早已被许多小宗门联手追杀,消失在修仙界多年,没想到今日竟会在这里出现。
五毒老人只迟疑了片刻,便冷声道,“是我。”
他的目光在戚无宴的身侧停留了片刻,连忙道,“是两个女人,他们带我来到这里,让我们埋伏在此处,一旦接到消息便立刻杀死一个名叫顾南挽的女子,万万不能让他们离开此处……”
“至于他们是谁,这我也不晓得,他们二人与我见面之时,一直都遮的极为严实。”
戚无宴闻言掀起眼皮,琥珀色的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顾南挽亦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她有些疑惑地看向肖思澜兄弟二人,却见肖思澜一对上她的视线,便目光闪烁地移开了视线。
顾南挽见状有些疑惑。
肖思澜只觉得耳边有些发烫,他忍不住抓紧了手中的长剑,只觉耳间一片嗡鸣,他缓了片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方才恢复了一贯的温润神色,“那二人应该是族内的人。”只是究竟是哪两人,他也说不清楚,族内盼着顾南挽小姐回去的人不少,希望她死在外面的人自然也有。
近年来族内表面一派平和,内里却是暗潮涌动,几方势力为了那族长之位皆是暗暗使力,而小姐的到来,极有可能打破现在这个局面。
肖思澜目光在顾南挽的面上停留了片刻,待接触到顾南挽的视线时,他抿了抿嘴角,露出了个浅浅的笑意,“你别怕,长老很快便到。”
他本以为小姐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受了不少苦,修为也落下了一截,没想到比他们可厉害多了。
五毒老人有些忐忑地看向众人,他的目光在戚无宴的面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小心翼翼道,“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各位。”五毒老人目光闪了闪,“这次是老头子脑袋不清醒,被人利用,方才得罪了几位,全是那两个女人用心歹毒,好在各位也没受什么伤,不知……”
顾南挽几乎都要被他的无耻给震惊了,若非这次戚无宴一直跟在身后,而她最近修为也有所突破,他们几人极有可能死在他们的手下,成了那巨蟒的腹中血肉。
她目光冷淡地看向五毒老人,“你觉得呢?”
眼见顾南挽没有松口的意思,五毒老人面色瞬间大变,他死死地看向顾南挽,却是猛地将他面前的几人推向了顾南挽,只听几道惨叫声瞬间响起,那几人瞬间化作几道血雾,猛的炸了开来,一时间,血肉混合着黄白的秽物四溅。
顾南挽忙屏住呼吸向后退去。
戚无宴长袖一挥,那些血雾瞬间散去。
他目光阴婺地看向原地,只见五毒老人却是化作一道赤色的流光,飞快地向海面窜去。
肖思澜见状皱了皱眉头,“要追吗。”
顾南挽抬头看向戚无宴,只见他正面无表情地看向五毒老人离去的方向,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戚无宴沉声道,“无碍。”
戚无宴眸色黯了黯,他落在袖中的指尖微动,一道暗色的雾气缓缓地落在了虚空之中,那黑雾在空中停留了片刻,随即缓缓地消散在了虚空之中。
五毒老人飞快地向着海岸逃去,直到逃到那大海中央,差距到身后一片寂静,那群人并没有追上来,他方才松了口气,想到先前的发生的一切,想到那惨死的巨蟒,五毒老人几乎将一嘴牙都通通咬碎。
他发誓,今日之仇若是不报,他誓不为人!
他撕下身上的衣物,将脸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转身便要离去,然而,他尚未来得及离去,便觉胸口火辣辣地疼,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只看到一点血色自他的胸前的衣物上晕开,黑色的雾气缭绕在他的血肉间,透着一股不详的气息。
暗褐色的鲜血一滴滴地坠入海水之中,溅起道道涟漪。
五毒老人面上的神情迅速凝滞,他可以察觉到,自己周身的生命力正缓缓地流逝,他有些不甘心地伸出手,最终,他只无力地自高空跌落,坠入了深海之中。
一团暗影却是迅速地自海中跃起,那海怪张开血盆大口径直将他的尸体吞入腹中,而后再度潜入了大海之中,须臾,那海面再度恢复平静,只余几只海鸟迅速地略过水面。
………………
苍云山间,只见数道精致的楼阁静静地坐落在漫山地云雾之中,山间一片静谧,几只仙鹤悠悠地飞过山涧。
那些杂役恨不得长着翅膀飞着走,生怕惊扰了房内之人。
朝姚老人面色铁青地看向窗外,只见两只飞鸟亲昵地依偎在树上,露水沾湿了他们柔软的毛发,她眯了眯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只见她的面色骤变,一道青色的灵力瞬间袭向了那两只飞鸟,枝叶落了满地,那两只飞鸟惨叫一声,瞬间化作了两团血雾。
鲜血染红了翠色的枝叶。
那些杂役的呼吸几乎停滞。
朝姚老人冷笑了一声,古昭看着她面上的冷意,她亦是有些茫然,她不懂奶奶这几日为何如此暴躁,以往奶奶脾气虽大,却不是如此残暴之人,这几日简直像是要走火入魔了一般,随时随地都会大发雷霆。
古昭放下手中的龟甲,她轻声问道,“奶奶,您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吗?”
朝姚老人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须臾,她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胀痛地额头,想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顾南挽,她的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她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感觉,那种超出她掌握之中的事,令她忍不住有些烦躁。
她精心筹划了这么久的事情,她绝对不允许有一丝差错……
朝姚老人摘下了她额心的红宝石,只见那红宝石之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宝石在空中剧烈地翻滚着,浓郁的血色渐渐侵染了整个房间。
古昭看着这满室的奇景,却是忍不住心生向往。
这便是他们隐族独一无二,能够令所有族人为之疯狂的算星之术。
古昭目光灼灼地看着那枚红宝石,须臾,她忍不住问道,“奶奶,结果怎么样了?”
朝姚老人目光沉沉地看向那浮在空中的红宝石,却是半晌都没有言语,她算不出那个死丫头的半点消息。
这也是她最厌恶的地方,一如当年,她从未能算出那死丫头的消息,她看不穿她的生死,看不透她的吉凶,甚至连与她相关的事情,她也全部算不出。
她对那个顾南挽一无所知。
然而,就算不用算她也知晓,那顾南挽定然无事,若她出事,那边早就该炸开了锅。
朝姚老人抿了抿唇,“今日修炼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奶奶,一切都好!”
朝姚老人的目光落在门外,只见一个俊美男修匆匆走进了房间,他神色恭敬道,“长老,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五毒老人几人全部身死。”
那俊美男修说完,却是忍不住垂下了头,只听面前一片死寂,像是暴风雨前片刻的宁静,他的心间有些忐忑。
朝姚老人深吸了口气,她忍不住厉声道,“那群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朝姚老人猛地将手中的杯子砸向那个男修,只听一声脆响,鲜血自他雪白的额角滴落,那男修却是动也不敢动,只恭恭敬敬地跪在朝姚老人的面前。
朝姚老人看着那静静浮在空中的红宝石,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下可全都得看你了!”
“奶奶,您别担心,一切交给我吧!”
古昭闻言立刻点了点头,她不理解,奶奶为何那般将那个顾南挽放在心上,她不相信,她自小由这么多人培养长大,享有最顶级的资源,还会比不过一个流落在外,在乡下长大的野丫头。
朝姚老人看着孙女眸底的自信,她嘴上虽没说些什么,神色却到底是缓和了一些。
朝姚老人沉默了片刻,终是将一枚指甲大小的油纸包塞到了她的手中,“这东西你拿着,到时若实在不行,你就吃了吧!”
古昭闻言垂下眼睛,她的目光落在那油纸包之上,有些好奇地问道,“奶奶,这是什么?”
“好东西,也是坏东西。”
朝姚老人目光幽幽地看向一脸好奇的孙女,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于这寂静的房间内,无端地有些诡异,“若非情况危机,这可千万别碰!”
古昭没注意到她眸底的异样,她看着那油纸包,却是狠狠地点了点头,“奶奶您放心吧,我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
因那飞行灵器被巨蟒卷碎,周围也没地方能再修补灵器,一行人只能御剑前往隐族。
顾南挽本不想与戚无宴共乘一剑,戚无宴却是径直跟在了她的身后,只沉默道,“我怕高。”
肖思澜闻言连忙看向戚无宴,他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连了片刻,连忙道,“那你与我共乘一剑吧,我肯定不会让你掉下去!”
戚无宴,“……”
顾南挽还是第一次在戚无宴面上看到那般精彩的神色,似是三分嫌弃三分恶心以及各种极为复杂的神色,眼见戚无宴即将直接拧断肖思澜的脖子。
顾南挽沉默了片刻,干脆随他去了。
好在现在距离隐族的地界已没有多少路程,顾南挽站在长剑之上,寒风掀起了她红色的裙角,戚无宴则是站在她的身后,他长臂舒展,旁若无人地,死死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肖思澜看着二人的模样,他的面色有些古怪,一边在心底唾弃戚无宴一个大男人,都这么大了还怕高,一边有些羡慕,他可以直白地向顾南挽表达他想要的。
他更羡慕,顾南挽对他的纵容。
戚无宴微微垂首,静静地埋在顾南挽的颈间,一股暗香萦绕于他的鼻翼,他的喉结滚动,琥珀色的眸底一片晦暗,寒风卷起了他银色的长发。
戚无宴微微闭上了眼睛,他并没有欺骗顾南挽。他除了怕水之外,的确还有些怕高。
当初他有能力自保之后,学的第一个功法不是什么绝妙的杀人法子,而是赶路用的缩地成寸之术。
小肥啾则是趴在他的怀中,抱着白蛋有些好奇地看向脚下的一切。
他本不喜飞在空中的感觉,然而这一刻,他只想这段路程变得更遥远一些,他甚至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面前的云雾逐渐浓郁,整个山脉都似是被笼罩在那云雾之间,如入仙境,顾南挽收起长剑,只见几个人影正眼巴巴地站在山巅之上,山风卷起了他们的长袍,几人似是山中仙人,气质极为出众,为首的却是一个身形瘦削的老妇人,那老妇人面容苍老,却有着一双极为清澈的眼睛,哪怕是层层的云雾,都遮不住她眸底的光亮。
那老妇人的目光落在了顾南挽的面上,她的面上依旧是一派严肃,拄着拐杖的手却是微微捏紧,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顾南挽有些失神地看向那老妇人,身旁的肖思澜二人却是率先走上前去,面色恭敬道,“大祭司!”
大祭司神色淡淡地看向肖思澜二人,须臾,她的目光忍不住再度落到了顾南挽与戚无宴的周身,她的目光在顾南挽的眉眼之间停留了片刻。
这越看,她心底的酸楚便越浓,早在他们来之前,她便算出顾南挽年幼时命途多舛。
然而真见了面,她才发现远不止于此,她的身形有些单薄,那肩膀不过薄薄的一片,身上几乎没什么肉,额心更是有着若隐若现的黑气,一看便是受了不少的苦。
眼见这两人眼对眼看了半天,都没个动静,她身旁的那个男修终是没忍住嗤笑了一声嘛,“你们两在这看什么呢,来吧孩子,这是大祭司。”
“……也是你的外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顾南挽瞬间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那双看起来干枯的手此刻却是宛如铁钳一般,牢牢地将她禁锢在怀中。
肖思澜看着面前的一幕,亦是忍不住新生感慨,他摇了摇头,却见历来不苟言笑的大祭司这会儿却是有些失态地红了眼眶,她的眸底爬上了一丝泪意。
然而,待顾南挽看向她之时,大祭司却是再度强迫自己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大祭司强硬了一辈子,她从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露出半分软弱的神色,哪怕是自己失去了丈夫,在她最亲的女儿面前,她也未曾掉过半滴眼泪。
可人心到底是肉长的,她中年丧夫,晚年丧女,哪怕面上再淡然,背地里却也没少难过,这么多年来压抑的情绪宛若喷薄的火山于此刻爆发,她抱着这个小外孙女,似是抱着她的全世界,她的心底从未有过的踏实。
她甚至觉得,哪怕抢不到族长之位又如何,她的外孙女儿来了,她这辈子哪怕是现在嘎嘣一下死了,也不是那么没法接受了。
大祭司退后了半步,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精致漂亮的小姑娘,她只觉得心底说不出的滋味,她撩起了她耳边的碎发,“挽挽是吧?”
顾南挽有些失神地点了点头,便见大祭司眯了眯眼睛,面色严肃地看向静静站在她身后的戚无宴,“这位是?”
其他人的目光亦是瞬间落在了戚无宴的身上。
戚无宴下意识地身形有些僵硬,他看着面前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的那群人,落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外婆您好,我是挽挽孩子的父亲。”
他径直地将趴在他肩膀之上打盹的小肥啾给抱了下来,“这是我们的孩子,戚啾啾。”
小肥啾有些茫然地歪了外头,一双豆豆眼茫然地看向大祭司,极为配合地啾啾了几声,“啾啾啾?”
顾南挽,“???”
戚无宴什么时候起的名儿,她怎么不知道???而且为什么是戚啾啾这么古怪的名字啊?
顾南挽有些愤怒地看向戚无宴。
大祭司亦是瞬间脸色铁青。

他要破壳了对不对!!
这面方才有了风吹草动, 这消息几乎就立刻传遍了整个隐族,听说大祭司找回了古乔的女儿。
一时间,众人思绪万千。
朝姚老人还未舒心半刻, 便又气的砸烂了几套花瓶,想到那个老不死的会高兴, 她便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她在心里又将五毒老人那几个废物给骂了个遍, 还未解恨,她有些暴躁地将院中的花一根根连根拔起, 浑浊的眸底尽是疯狂, “那个老不死的,得意什么?我让你笑, 我让你得意!”她将那花枝狠狠地砸向一边, 又将那花踩个稀烂,方才稍稍解恨!
“看我以后不撕烂你的脸。”她的面上露出了个扭曲的笑容, 须臾, 又是满面的暴怒。
日后, 她定要将那个老不死的踩在脚下, 就像是踩着这些花,她定要让那个老不死的跪在她的脚下!
古昭看着神色有些扭曲的朝姚老人,忍不住有些害怕,她也不知为何, 每次只要一扯上大祭司,奶奶便会变得尤为恐怖, 古昭看着满院子的狼藉, 她迟疑了片刻, 终是没敢上前。
几只仙鹤缓缓地落在山涧之中, 几个老者坐在仙鹤之上, 山风卷起了他们宽大的长袍,他们看着那隐藏在云雾之中的山脉,目光有些闪烁,他们在那山涧中停留了片刻,许久,都未曾离去。
随着戚无宴的话音落下,现场有片刻的死寂。
戚无宴看着面前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的那群人,他再度重复道,“这是我们的孩子,戚啾啾。”
小肥啾立刻扑闪着翅膀,再度附和道,“啾啾啾?!”
顾南挽,“???”
所以这究竟什么时候起的名儿,她怎么不知道???
顾南挽有些愤怒地看向戚无宴。
戚无宴却像是察觉不到顾南挽的怒视,他摸了摸小肥啾毛绒绒的小脑袋,将小肥啾放回了肩膀之上。
小肥啾站在戚无宴的肩膀之上,他挺起胸膛,威风凛凛地看向众人,那模样几乎是与戚无宴平日里一般的目中无人。
一时间,大祭司的面色变了又变,那几位神侍亦是神色古怪地看向这对怪异的父子,现场的氛围有些僵硬,戚无宴却像是察觉不到一般,神色如常地看向众人。
就连知情的肖思澜二人都被他这话噎得一梗,他们也没想到,这戚无宴竟如此侍宠生娇,仗着小姐好说话,居然在大祭司面前口出狂言?!!
大祭司目光沉沉地打量了他一眼,“你们随我来。”她看了眼顾南挽,却是缓缓地捏住了她柔软的小手。大祭司察觉到手心的暖意,一股奇妙的滋味涌上心头,她极少与人接触,就更别提牵手这般亲昵的举动。
顾南挽只迟疑了片刻,便回握住了她的指尖,那双手苍老而细瘦,指腹微微有些粗糙,这是拿惯了兵器的手。
那几个神侍亦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他们的目光在几人之间流转个不停,满脸的雀跃,自从古乔消失后,这山间已经安静了太久,好不容易有些新鲜气,他们这些老头亦是有些兴奋,尤其是站在戚无宴肩膀上的那个神气的小肥啾,简直看的他们心口都有些痒痒……
然而念着大祭司还在,他们很理智地没有其他的举动。
顾南挽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景象,只见四处皆是碧色的海水,这山脉似是坐落在大海之中,迎面而来的山风都带着海水特有的气息,山上种着许多的花,然而现在那些花早已枯萎,只剩下满地的枯枝,显得有些荒凉。
大祭司看着她白嫩的侧脸,声音有些沉闷,“这是你娘以前住的地方。”
顾南挽闻言微微瞪大了眼睛,便听大祭司继续道,“她喜欢花,总爱摆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是她不喜欢,她喜欢权利,喜欢灵宝,她生性要强,只会逼着她的女儿去学那些她不喜欢的东西,逼着她无论如何也要做族内第一,逼着她去争夺族长之位。
大祭司的神色有些寂寥,她甚至没有像别的母亲一般牵过她的手,他们总是一前一后地行走,像是两个陌生人,生疏而客气,直到古乔突然消失,她才惊觉那些往日她争取的,想要的一切不过过眼云烟。
她想要的很简单,却又难如登天。
大祭司的目光落在那满地的枯枝之间,她微微侧首,一双清澈的眼睛宛若明镜,“她还喜欢毛绒绒的动物。”可她总觉得玩物丧志。
顾南挽听着大祭司的话也有些稀奇,所以她娘就找了一个毛绒绒的凤凰是吗……
想到先前的事情,顾南挽迟疑了片刻,方才低声道,
“我或许知道娘在哪里。”
“她现在被闻钰仙君关了起来,那些人将她锁了起来。”
顾南挽想到那日的场景,她的面色微微有些严肃,却察觉到落在她手上的力道微种,她转过头,便见大祭司的目光一凝,她直勾勾地看向顾南,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顾南挽只觉得在她的目光下,整个人都无所遁形。
“这事以后再说。”
顾南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立刻止住了这个话题。
大祭司的目光在其余几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她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她沉声介绍道,“这是你二叔。”
“三叔,六叔。”这几位老者极为好认,头上有疤的是二叔,瞎了一只眼的是三叔,而六叔则是少了一只耳朵,顾南挽依次叫了个遍,直把那几位老者哄的眉开眼笑的,连忙从袖中掏出礼物便往她的怀里塞,他们看着面前精致漂亮的小姑娘,忍不住有些眼红,怎么他们家就没这么个讨人喜欢的小孙女呢,全部是些讨人厌的臭小子,他们叹了口气,“来,这是叔给你的见面礼,快收着!”
戚无宴看着面前的景象,他的目光在那些老者的面上停留了片刻,亦是彬彬有礼道,“二叔三叔六叔。”
几位老者,“……”
他们看着身材高大的戚无宴,这怎么看怎么别扭,他们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袖子,干巴巴道,“不敢当不敢当。”
大祭司的目光在戚无宴与顾南挽的身上流连了片刻,她一时间竟然看不出他们的真身,就连那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幼崽,她也看不出是什么物种,他们的一切似乎都已被天道遮蔽,寻常人根本无法窥探,甚至连她,也不行。
她亦并没有多问。
大祭司带着她来到山上的一处别院,她看着顾南挽面上的疲惫,却是没有像先前一般,反而是低声道,“你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有事明日再谈。”她的神色有些冷淡。
顾南挽闻言点了点头,临走前,她微微回头,只见大祭司正定定地看着手上绑着的一根红绳。
那红绳已经褪去了往日的色彩。
顾南挽收回了视线,静静地离开了房间,却见大祭司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缓缓地站起身,对着戚无宴沉声道,,“你回来一下。”
戚无宴脚步一顿,他微微侧首,琥珀色的眸子静静地看向了大祭司。
大祭司亦是神色冷淡地看向他,“我有些话想要问问你。”
看着二人一个赛一个的冷脸,肖思澜怕顾南挽误会,连忙解释道,“大祭司平日里便比较冷淡,小姐你不要多想。”
顾南挽摇了摇头,她的目光落在山下,只见几个年轻俊美的男修正在山下四处张望着,先前她来时,山下似乎也有一些男修鬼鬼祟祟地停留在山下,“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肖思澜迟疑了片刻,他只觉得耳根微微有些发烫,他想了想,选了个最为正经的说辞,“他们想要见一见大祭司。”
…………
眼见顾南挽与戚无宴相继离去,那几位神侍自暗处走了出来,他们看着坐在主位的大祭司,忍不住问道,“大祭司,族内那些事您为何不同挽挽说?”现在族长之位才是重中之重,让小姐好好修炼去争夺族长之位才是头等大事。
大祭司缓缓抬起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急。”许是想到了古乔,大祭司难得地有些心软。
“那个男修……”
眼见几人还要说话,大祭司神色冰冷地看向几人,神色威严,“下去吧。”
大祭司虽然对戚无宴的来历有些不放心,却也没想插手这件事情,她这么多年都未曾照顾过这个小孙女,又哪来的脸来管她的那些私事,省得到头来惹人讨厌,她只希望挽挽开开心心,余生平安就好。
那几人闻言瞬间噤了声。
………………
顾南挽缓缓地走进房间,只见房内一尘不染,她随意地坐在窗边,不知何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只见窗外繁星点点,窗外传来了潺潺的水流声。
顾南挽看向自己的指尖,也不知晓现在金凤和长老们怎么样了,她现在突然来到隐族,他们应该要急坏了。
她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扣着窗子上的木屑,就是不知先前大祭司的态度为何突然大变,她本该是极为迫切地想要知道古乔的下落的,然而在她说话之时,她却是立刻打断了她,甚至在那之后,便直接让她回到了房中。
想到大祭司方才的神色,顾南挽眯了眯眼睛,这其中定然有些古怪。须臾,她的目光一顿,顾南挽抬起头,只见点点的星光自空中坠落,一股若有似无的力量缓缓地落在了她的周身,她体内的灵力似乎都在此刻尽数活跃了起来,顾南挽有些出神地看向星空,只见无数的星星静静地点缀在夜空之中。
这里的星星尤其的多。
顾南挽正出神之际,却听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声响,她的眼睫一颤,便见一只修长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之上,几缕银发轻轻地略过她的颊边,带起些微的痒意,熟悉的气息夹杂着些微的凉意,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的身后。
他擦去了她指尖的木屑。
顾南挽微微抬头,便见戚无宴神色淡淡地站在了她的身后,她小声问道,“外婆和你说什么了?”
戚无宴掀起眼皮,神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的目光落在窗外,“你在看什么。”
“星星。”顾南挽看着漫天的星星,她的眸底似是缀满了星光,亮晶晶的一片。
戚无宴闻言看了眼头顶,却是皱了皱眉头,只见夜空一片漆黑,“哪有星星。”他将昏昏欲睡的小肥啾放到了床上,方一碰床,只见方才还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的小肥啾这会儿却是瞬间来了精神,他抱着翅膀在床上咕噜噜地滚来滚去。
顾南挽闻言有些茫然地看向夜空,看着戚无宴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几乎以为方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然而,只见夜空依旧布满了星星。
顾南挽托着脸颊,只觉今日的一切都透漏着一丝蹊跷。
或者说,这隐族中藏了太多的秘密,她本以为这隐族只是个寻常世家,然而今日一见,她便发现不论是大祭司还是那群老者,皆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这山内亦是处处透露着诡异。
她有些头疼,却见小肥啾已经抱着那枚蛋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啪嗒啪嗒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小肥啾指着那枚蛋,啾啾啾叫个不停,随即,他又趴到了那枚蛋上,整个摊成了一张啾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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