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顶替了白月光—— by甜茶大人
甜茶大人  发于:2023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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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添神色凝滞。
把面前加了奶糖的那杯咖啡推到他面前。
“江工,江设计师,你跟那位大小姐的事,这么拖着不是个事,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沈茗说帮,那是真的在帮。
江添对那位神经兮兮的大小姐没兴趣,很明显,曲大小姐自己没有这个自觉。
沈茗决定送佛送到西。
“我们可以假装男女朋友,把戏做全,小江同学,这个事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等你答复。”

他们容总叫他派人看着那位大小姐在做什么事。
沈大小姐被停职,网上的黑贴在今天下午彻底反转了。
这是第一桩事。
第二桩事,便是大小姐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他们老总开完会结束,他小心翼翼地来到办公室,汇报完工作情况后,开始说起这位大小姐的事。
“容总,黑贴出现了最新的反转,沈小姐出入的那辆豪车,接她的人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
那车不是苏瑜言的吗。
“苏瑜言替她顶包了?”
“不,不是,是沈小姐新谈的男朋友,好像也是东交大出来的,上过市里重点人才培养的新闻,您好像还见过他。”
“谁。”
“就是前段时间,投行部招标的那个新型产业,他们的负责人,江添,江工。”
容兆南转过了座椅,视线朝向正在说话的卓航。
卓航有条不紊地说第二件事。
“沈小姐刚刚给我发消息了,是两张婚纱照片。”
卓航把手机摆在桌面上,让他们容总观看。
容兆南指尖轻轻滑动婚纱照片。
两张都不好看。
微蹙着眉尖。
结婚不成,还看起了婚纱。
“这是什么意思。”
“沈小姐托我问您,哪一张您更喜欢。”
容兆南靠在办公椅上,手指轻轻在桌面扣动。
“她现在在哪。”
卓航猜测。
“在和她男朋友一起吃晚饭吧。”
容兆南面色放沉。
卓航紧忙说话,“沈小姐说,您要是钟意哪一套婚纱,她就买另一套,还让我告诉您一声,记得掏份子钱,她就快要和她男朋友订婚了。”
帖子的事得到了反转,沈茗和江大设计师谈恋爱的消息,一时间在整个院校里,也传得沸沸扬扬。
为此,葛教授还打电话过来,询问沈茗情况。
她要是和江添是一对,那这项目的事,怎么还敢让她插手。
沈茗含糊其辞,自然没给葛教授一个明确的说法。
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她进行停职,对于这样的人,她可不想把过多的时间花在他身上。
发给容兆南助理卓航的照片,两套婚纱她都买了下来,不光如此,她还寄去了曲大小姐的府上。
另寄了一张卡片。
落款人,留的便是她和江添的名字。
在她和江添名字的中间,还特意加上了一个小爱心。
收到婚纱的曲茶,气到面目全非,网上的热度迟迟不下,每转发一份,便多一个人知道,她的男朋友被别人给抢了。
家里看这件事已然是个定局,为了宽她的心,还跟她说。
“我看就算了吧,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回头让你表姐给你安排两个相亲对象,保管比这个小江好。”
曲大小姐看中的男人,看上了就是看上了,谁也抢不走。
用剪刀狠狠划破了两套婚纱。
碎片堆了一地。
家里人看见她疯成这个样子,纷纷对她摇头。
曲母头疼不已,“你就是你爸给惯的,魏冷最近回来了,你去她家待几天,别在家里发疯,闹得我心烦。”
曲茶被人抢对象的事,整个家里都知道了。
魏冷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坐在家里喝咖啡,跟她那帮姐妹开茶话会,约了设计师给她量身定做礼服。
“这点小事,看把你急的,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抢了你男朋友吗,你还怕她,要我看,也不要怪人家绿茶有段位,你也该管管你养的那个小白脸,蛇鼠一窝的东西,能被狐狸精勾走,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表姐,不许你这么说江添!”
被她倒胃口倒的,连咖啡都懒得喝。
“让你在这里住几天,可不是听你这个恋爱脑发傻的,说吧,想让我怎么办。”
曲茶最知道江添是什么脾气。
之前,他对她的示好也没有那么排斥。
一切都是从那天开始。
“表姐,我想让你去和江添聊聊。”
魏冷最近也忙着呢。
她被宁致谦退婚,被苏家那个霸道的“大小姐”抓着头发打,虽然苏家跟她道了歉,但这口恶气,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出掉的。
风水轮流转。
也不知道容家在闹什么东西,传出来的风声便是,苏容两家闹得很僵。
也就是说,沈茗想和容天琪联姻的事,恐怕会有变数。
“柠檬茶,你过来看看,这两张照片,哪个男人你觉得更好。”
曲茶外号柠檬茶,都是她这位大表姐给起的。
照片上两个男的,长得一个比一个凶。
不是她喜欢的款。
她最讨厌这些华而不实的公子哥。
“左边这个我认识,经常在财经新闻上看见,江添也说过,他那个项目,最好是能和容氏集团下的投资部合作,这个男人,是容氏集团的容总,容兆南对吧。”
魏冷将容兆南的照片抬高。
这个男人,颇有些高不可攀。
甩动右边这张给她看。
“这是容兆南的弟弟,容家的二公子,你觉得他怎么样。”
曲茶自己的事都顾不上,哪有心情管她的事。
“比容兆南看着面善,长得眉清目秀的,表姐,这种,”依照她的经验,“这应该不是你喜欢的款。”
说得也没错。
魏冷将两张照片叠合在一起。
“谁说不喜欢就不能拿下了,这两个男人,我都要去试试。”
沈茗和江添的恋爱,谈得有声有色,为了谈合作,江添在扮演她男朋友这件事上,也真的是上了心。
晚上还亲自开着他那辆小电驴,将她送到了铜锣港住宅附近。
从电瓶车上下来,沈茗解开这面粉红色的头盔,拨了拨乱糟糟的头发,把头盔还给他。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去和我见家长了。”她开玩笑地说。
江添接过她的头盔,也笑了。
“明早我来接你。”
“行。”
和江添打交道,她觉得,自己连性格都变得温和多了。
不追求物质上的东西,没有尔虞我诈。
有的,只是一颗为科研奋斗的决心。
扯着她的斜挎包,开开心心地往回走。
再过上面那个斜坡,下来之后,就是苏瑜言的住宅。
这条分岔路口的上面。
是那个臭男人的房子。
才多望了那房子一眼,身后,便有车开了过来。
闪着蹭亮的大灯,朝她疯狂鸣笛。
她下意识退让,回头看了一眼那车。
翻了个白眼,走到小道一边,风吹动她淡黄的长裙,才捋平了乱糟糟的头发,又被风吹散的到处都是。
把头发从脸颊上拨开,后面那车也没听见鸣笛声了。
而是开了过来。
车内,容兆南缓缓降下车窗。

面色冷峻,眉眼间挂着的都是嘲讽。
“大小姐的口味多变的很,坐惯了豪车,现在连那种满大街都是的电动车也坐得下去,不嫌膈屁股。”
她将身上的斜包往身前拉了拉。
“我乐意,可不就是嘛,坐过了才知道,比起那些梆硬梆硬、喜怒无常、靠演技为生的垃圾豪车,这种平平无奇的小电驴,才是最让人省心的东西!”
暗有所指的话,令容兆南面色降了两个度。
说出的话,也冷到令人生寒。
“你和他睡了?”
睡你个毛。
沈茗气到暴走。
扯下身上的斜挎包,一股脑砸向他脑袋。
“畜生东西。”
气鼓鼓绕开他这辆车,走了回去。
回去后,喝了一大口凉茶。
静心平气后,人才舒缓了过来。
想起她那包里,她的手机还放在里面。
用家里的家用电话给她的手机打电话。
手机叮铃铃地响。
容兆南置若罔闻,半晌,接起她的电话后,里头传来的,便是一声厉喝。
“把我的包送过来。”
大少挑挑眉。
“自己过来拿。”
去容兆南那边,还得堤防着苏瑜言什么时候回来。
在家中泡了个热水澡后,头发吹得柔顺发亮,披了件单薄的大衣,到厨房来看苏妈。
“我大哥,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嘛。”
苏妈在给她熬莲子羹。
“三少爷说,今晚不回来了,好像有朋友邀着聚会,歇在那边了。”
这样啊。
沈茗靠在门边,跟苏妈道。
“苏妈,莲子羹留着,我一会儿回来喝啊,我出去散散步。”
“嗳,好。”
沈茗散步散着,散去了容家。
这回那边,对她有了面部识别的功能,估计机器是真修好了。
双手抱着胳膊,走进了容兆南的别墅里。
他们家佣人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亲切。
“沈小姐,你怎么好久没来了。”
沈茗可不是为了来这边唠嗑的。
“容兆南呢,在哪。”
佣人恭恭敬敬答话。
“在楼上洗澡。”
沈茗自行上了楼,他楼上卧室那间门,她有指纹解锁。
开了房门进去,满卧室看了一圈。
在茶几上看见了她的包,还有,她的手机。
按开了手机看了看。
界面停在她和江添的对话上。
江添给她发消息。
说明天临时有事,要去外市,没法来接她。
她这边回了个。
“下回接,接得开车。”
江添发了个憨憨的表情包。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正打算买车。”
她这边又回。
“看上了什么车,去我车行挑。”
江添后面发了一条语音。
哭笑不得地在说话。
“别闹,沈茗,我知道你有钱,把钱花在刀刃上,后面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后面隔了大概有两分钟。
她这边回话了。
简单两个字。
“废物。”
不料,江添还回了她一个微笑。
补充了一句。
“这事生什么气,等缺钱了,再找你借。”
后面,容兆南便没再替她回了。
估计是扔了手机洗澡去了。
有毛病,这男人。
收拾好她的手机和包,拎在手上,准备回去。
人才走了两步,身后散着热气,有什么庞然大物贴近,单手,他便搂住了她的腰肢。
脸颊凑在她脖子上闻了闻。
“用的什么香水,这么香。”
他才刚洗完澡,身上的湿气都没退却,染了她一身。
“容兆南,你当心我不客气,松开。”
容兆南还偏不。
打横就抱起了她,将她手里碍事的包扔到了一边。
任凭她拳打脚底,一股脑将她扔在了床上。
脱了上半身的睡衣,便压了下来。
她要是再能让他得逞,她可以不用活了。
对着他的下半身,便是狠狠的一脚。
容兆南就从来不是个善茬。
这一脚避开之后,火气也渐渐上来了,眼里仿似燃着捕捉猎物的精光。
沈茗被他的眼神看得后怕。
拼了命地推开他。
还不够。
两人在床上,你推我我推你地打了起来。
容兆南单方面被打。
闹到最后,容兆南玩劲够了,该做的事做完,趴在她身上,狠狠嘬了两下她的锁骨,这才放过了她。
单手支着脑袋,靠在床上,替她将外套从胳膊处往上扯,盖了起来。
沈茗气到暴走。
在床上坐了起来。
把身上的衣服穿好,扣子一粒一粒给系了起来。
实在气得要命。
照着他的大腿,狠狠捶了一拳。
还踹了一脚。
这才从床上下去。
到处找她的鞋和包。
容兆南在床上躺够了,也下了床,浑身都透着一股散漫不羁,捡起被她踩在脚下的睡衣,反过来盖在身上,湿漉漉的头发,这时干了一大半。
“急着走什么,你小男友项目的事不关心关心?”
“有什么好关心的,大少在生意上,难道还会假公济私?”
容兆南披着睡衣,到暗格边,倒了一杯红酒,自饮自茗了起来。
“之前是不会,只不过,现在还真有些说不定。”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沈茗停下了脚步。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是这么蔫坏呢。
坑害她还不够,还想插手她的事。
“大少,别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说不结婚的是你,说不合适的,也是你,现在我和我男朋友好着呢,你这样做,到底几个意思。”
找男人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缺男人缺得跟什么似的。
要不是检查了一遍,谁知道她是不是犯浑,跟不干不净的人乱睡。
一口抿掉了杯中的酒。
“我们茗大小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这副身体,总让人惦记,确实不适合结婚,倒是,适合做情妇。”
他容兆南在作践女人方面,还真是有一套。
怪不得她大哥说他是个人渣。
“我看你适合做情夫。”
闻言,容兆南笑了。
又往杯子里倒了三分之一的酒。
嘴角的弧度拉大,面容映在红酒水漾里。
抬起眸来时,眸光精明。
跟她说话,“也不是不行,作为报酬,我让你那个小男友的项目进A轮。”

沈茗原路返回。
室内,容兆南举着他的高脚杯,还维持着她走之前的姿势,慢悠悠地喝着手里的这杯红酒。
到现在都没喝完。
看见她进来,眸色亮了。
“怎么,想通了?”
想通他个球。
“要死不要死,我大哥他来了。”
苏瑜言会过来,这是连容兆南自己都没想到的事。
看着面前的这个小绿茶精吓得来回踱步的傻样,走过去,嘴角挂了笑,拿指尖弹了弹她的脑袋。
“刚刚对付我的劲去哪了,和你养的那个小白脸一样,没用的东西。”
沈茗现在担心的是,她大哥突然杀上门,是不是因为知道了她又来了容兆南的别墅里。
这把回去,一定会气死了。
比起她的慌乱,他反倒显得镇定。
“慌什么,在屋里待着,还不一定是来找你的,等他走了,你再出去。”
不是来找她的。
刚刚太乱了。
要真是来找她的,就应该给她打电话才是,早一通电话打来把她骂死了。
“你就这么出去吗,快去把衣服换了。”沈茗快要气死,他这个样子,像什么样子。
熟门熟路地就从衣帽间拿来了居家的衣服,扔在他身上。
“快给我换上。”
容兆南抱着衣服,嘴角泛笑。
“没想到,你怕苏三那个傻子还怕得这么厉害。”
“你才是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容兆南下楼和苏瑜言会面。
两人在聊什么,她不知道。
躲在楼上的走廊边上偷偷往下看,瞧见苏瑜言的神色也没有看见的那么差。
想必不知道她今晚到了这边来。
渐渐把心放了回去,踱步回了容兆南的卧室。
在卧室玩了会手机,实在耐不住,又偷偷跑到走廊边上往下望。
两人还在聊天。
聊着聊着,仿似转移了阵地。
去了吧台,还开了一瓶酒。
两人这是打算促膝长谈吗。
这都多长时间了。
以往可没觉得两人是能聊这么久的主。
又回了房间,实在等得无聊,在沙发上坐着玩手机,迟迟不见楼下有动静,于是,也转移了阵地,趴到了床上继续玩手机。
在床上打了两个滚,觉得这两人也真是逗。
一定又在密谋着什么事。
她这回可要好好地问清楚,别又是合起伙来干什么坏事,把她蒙在鼓里。
等的时间太久,等到最后,手机都从手上脱落了也不知道。
容兆南推开卧室的门进屋来,屋里静悄悄一片,那个小作精怎么没了声音。
走到房中一看,原来这个作精是累着了,躺在床上睡着了。
睡着的模样,看着才叫人舒坦。
白嫩嫩的脸,面上没有一丝瑕疵,闭上的眼睛,从眉毛到嘴角,处处都彰显着温和。
这作精不说话睡着的模样,倒是惹人疼。
丢落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两声。
拿起手机看了看。
苏瑜言发来消息。
“苏妈说你去散步了,怎么还不回来。”
回了一条消息过去。
“学校有事,回老房住一晚。”
给她手机关了机,扔在柜台上。
拉过了被单,盖在她身上。
弯下腰来,近距离瞧见了她这张脸。
睡的正香甜,呼吸均匀。
连盖被子,在她身边观察了小半时,也不见醒。
有两根鬓发粘在了额头上,替她轻轻撩开了额上的头发,露出一整颗光洁的额头来。
一时意动。
轻轻垂下首来,在她额上落了个吻。
吻完后,揉了揉她这颗不灵光的脑袋。
“小蠢蛋。”
第日早。
沈茗不是被闹钟叫醒,而是被热醒的。
浑身热的像在冒汗,被什么东西固定着,抽不开手脚。
一个歪头,靠在软软的枕头上,便醒了。
眼睛缓缓睁开,先看见的,是某人干净的面孔。
鼻尖对着鼻尖,挨得极近。
怪不得热的要死,整个身体都扒在某人身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能不热吗。
昨晚竟然在这里睡着了。
还睡得这么香。
天估计都快亮了。
也不知道趁着她睡着了,某人有没有揩她的油。
从他手臂底下抽出自己的手,捏了捏眉间。
缓够了神,狠狠推了他一把。
把他推开。
坐起了身,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净整洁的,和昨晚来时一样。
连外套都穿在身上。
有些气不平。
一整晚没回去,也不知道苏瑜言有没有给她打电话。
越想越气,捶了身边的他一拳头。
将他捶醒,慵懒得很,只微微睁开了半只眼,平躺着抬头看她。
“发什么神经,不睡就赶紧滚。”
以为她稀罕在这里睡吗,从床上起来,一股脑扯走了他身上盖着的被单,统统扔在地上。
这人简直是有毛病。
昨晚也不叫醒她。
还和她同床共枕。
一点贞操都没有的臭东西。
将手机和包拿到,外面的天还亮,她偷摸摸钻回了苏瑜言的住宅。
遂以早上苏瑜言起床晨练时,沈茗已坐在了家中的餐桌上正听着音乐,吃起了早餐。
苏瑜言晃神。
“不是说去老房了吗。”
沈茗撕着面包片。
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回来了,大哥,你不是说今天带我去执行任务吗,今天我们先去哪,去公司吗。”
她一大早化了个精致的妆,挑了件得体的小西装,就等着和苏瑜言出门。
苏瑜言却告诉她,今天要去的,是工地。
去工地查看,也不失为一种好的勘测方式。
华发项目,看似是老爷子丢给他和苏复开两人的合作项目,实际上,却是他们二房和三房之间的暗暗较劲。
她对这位二房的表哥,苏复开,也算是有些了解。
大舅妈家的两个儿子,没一个有能耐,唯独二舅妈家这位独苗苗,能和苏瑜言抗衡一二。
在工地上见着了苏复开,苏复开戴着一顶施工帽,似是已经和工地上的监管人混得很熟络。
沈茗站在苏瑜言身边小声说话。
“你怎么把苏复开也喊来了?”
苏瑜言发现她这说话的语气里,透着一股阴阳怪气。
“苏复开是造价师出身,工地上的事没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不叫他来,把你喊来,在工地上喝西北风?”

苏复开对沈茗的印象还停留在七大姑八大姨对她的劣质评价中。
只略略扫了她一眼后,打了个招呼,便把苏瑜言喊到一边谈话去了。
工人给她拿来了工人帽,她戴在头上,沿着墙壁的一角一路看了过去。
场地上的监管人负责陪她说话。
她问话。
“我们集团的原材料,都是子公司地产公司那边承包的对吗。”
负责人应声。
“一直是这样,十几年了,没变过。”
沈茗暗中点点头,“把这面墙的造价表拿来我看看。”
负责人还有些不愿意,推辞说造价表不在手边,还假装使唤他身边的跟班。
“去,到办公室拿下造价表。”
沈茗一眼看穿他葫芦里卖的药。
“去什么办公室,小陈,你记错了,造价表不是在我二表哥手里拿着了嘛。”
陈旺面露尴尬,却又马上转变了脸色,对他手边的跟班喊话。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
跟班被打发走了,沈茗和这位陈师傅两人相互对视,和气生财般对笑。
拍了拍手上的泥灰。
沈茗继续说话了。
“老陈,我怎么看着,这边的墙,和那边的墙,材质有点不一样啊。”
“怎么会,沈小姐——”
哗啦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
苏瑜言和苏复开站在那面墙的墙根边上,那面刚刚被提及的墙,顷刻间,轰然倒塌。
就当着沈茗的面。
负责人陈旺的腿,当时就软了。
沈茗用冰冷的眼神向他看去。
“还说没问题,陈工,这回,你可要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苏瑜言和苏复开两人都被砸伤,纷纷送去了医院。
受伤住院,这种事从来就不是小事。
一时间,苏瑜言的住房门口,围满了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亲戚。
沈茗坐在屋里,脑袋高速运转,刚到手的造价表,就着电脑,一直拿着计算器,正算着表上的数据。
整个房间里,金云绣阴阳怪气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
“你说会有这么巧的事吗,三个人一道去的工地,偏偏就她没事。”
“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分明是佛祖保佑,就她运气最好。”
“运气好不好谁知道呢,谁心眼多谁心里有数。”
这帮亲戚的骂话,一点也不含糊,一声比一声大。
沈茗收了她的笔记本电脑,朝这帮人走过来。
金云绣还知道收声。
沈茗扫了她一眼,弯下身来,金云绣受惊,以为她要动手,往身边闪避了一下。
这帮亲戚,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角。
弯腰从椅子上狠狠抽走她的西装外套,一句话也没理她这个大舅妈。
朝病房里屋走去。
屋里气氛融洽。
顾枫苏凝都陪在苏瑜言的床边。
站在门边敲了敲门。
“大哥,我先回去了。”
说完话,转身就走了。
走到外屋,经过她这帮亲戚的身边,讽了金云绣一句。
“大舅妈,老待在我大哥的病房里,是什么意思,有这个时间,也去苏复开那边看看,千万不要厚此薄彼,知道吗。”
把金云绣气的恨不得想挠她。
对身边那些人说话。
“你看看她,你们看看她。”
不用她调查,想必苏瑜言也能看出,集团底下负责的子公司,确实出了很大的问题。
光是一面墙都能随意倒塌。
怪不得这个金云绣一直待在苏瑜言的病房不出来。
她这个大舅舅,负责的这家地产公司,还真是深藏不露。
跟着苏瑜言去工地视察的事,不知怎么的,很快就传到了容家那边。
才静音一会儿的功夫。
发现,容兆南给她来了个夺命连环call。
接起他的电话。
烦的要死。
“什么事啊,大少爷,没功夫跟你瞎折腾,有事说事。”
容兆南听见她说话后,仿似松了一口气。
“听说你被塌方的墙砸着脑袋了,伤得怎么样,人死没死。”
消息真是灵通。
对她们苏家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定有内奸被安插在了公司里。
“只剩半条命了,留着一口气接您老的电话,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挂电话了。”
那头,是一瞬的沉默。
懒得再和他掰扯,她挂了电话。
说只剩半口气的人,晚上,出现在了西餐厅里。
约姜少陌谈事情。
“不打算回去复职吗,再这么停职停下去,从潮海那拉的项目可就真的拱手让人了。”
她眼前流动的,可不仅仅是这么点蝇头小利。
“怎么回去,葛耄不得把潮海项目的事安排妥当了再把我请回去,现在回去,抢了他的功劳,他啊,忌惮着我呢。”
姜少陌轻笑。
“你倒是肚量大。”
酒足饭饱之后,沈茗被江风吹得微醺。
“江添的那个项目,我打算投点钱,你觉得怎么样。”
姜少陌如今也算是对她知根知底的人。
“我信你的眼光,不过,这种冒风险的事,别拉上我,我对这种大投资没兴趣,只喜欢收集一些珠光宝气的东西,最近有什么好货没有。”
沈茗摇头。
“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我家那位关系闹得一直有点僵,没法从她身上揩油。”
苏凝的经商头脑,沈茗是服气的。
珠宝生意,全海市没人做的比她大。
姜少陌对他们这些贵族子弟的私事一向抱着种看热闹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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