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自己可不知道，不过他可都是远远看着的，他自认为对这丫头的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
这样想着，孙国民觉得舒服多了，于是他拿上公文包出门上班去了。
一直到了厂里孙国民才知道今天马副厂长居然没有来上班，孙国民心道这老马不会真气坏了吧，怎么都不上班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露出了笑容，毕竟最近这老马老给自己穿小鞋，还去找梁厂长告状，这事也给孙国民带来了一定的困扰，可能老马是放弃了，所以才没来单位。
孙国民惦记着的马河和他的女儿马婷婷现在在同一个地方，两人现在正坐在这附近的通市公安局报案。
马河琢磨了一宿，一大早都是顶着黑眼圈起来的，熬夜熬得脸都肿了，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马河觉得他终于想出了一个万无一失的主意。
他一大早就起床了，他把自己卧室的那个箱子拿了出来放进了后备箱，把自己的爹妈都吓了一跳。
好不容易跟爹妈解释清楚之后，他就出了门儿在路上给马婷婷的老师打了电话，说今天想要接马婷婷出来一下，有点急事。
早上不到8点的时候，马河已经带着马婷婷走出了学校。
“爸，干啥去呀？我们今天英语考试呢！”
马婷婷坐在车里有些不安，毕竟昨天她才跟自己的奶奶坦白了一切，虽然坦白了以后似乎无事发生，没有人再来找她询问这件事，可马婷婷还是觉得挺害怕的。
马河回过头看了女儿一眼，一眨眼女儿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马河道：“带你去报警。”
马婷婷：“啥？报警？”
马河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别吓到孩子：“闺女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在学校老师没告诉过你，被欺负了得报警吗？”
马婷婷整个人一愣：“我……我是听过，但是我……”
她只是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情，她连跟自己家人都没有勇气说，又怎么有勇气去跟警察说？
她也不觉得自己的父亲会为自己出头，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都是那种不顾家，成天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吃得肚子都大了。
以前马婷婷还试图跟父亲沟通过，然而她觉得跟父亲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开家长会都是爷爷奶奶来的，仿佛自己没爹没妈。
所以当听到父亲让自己去报警，马婷婷完全就愣住了，这种事情怎么会轮到她身上了，人家去报警的人好歹家里人会支持，学校老师说遇到这种事情要跟家长沟通，可马婷婷觉得自己跟家里人沟通不了……
所谓的青春的叛逆期有时可能不是轰轰烈烈，一切代沟都是从拒绝沟通开始的——而这也是双方的选择。
马河也想到了这一点，虽然他想要带着女儿去报警的原因有很多种，但看到女儿这副样子，马河是真的心酸了：“闺女，在你眼里爸是什么样的人呐？连你受了欺负爸都不管吗？那我还是啥爸呀，我不成牲口了吗？”
马婷婷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爸爸，而这时车子也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马婷婷回过头一看，真的来了公安局了。
她没忍住一撇嘴：“爸……我……我不敢。”
马河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女儿：“婷婷，别怕，你昨天能给你奶奶说的那么清楚，你好好回想一下还有啥证据，比如说有没有人证啊，有谁曾经看到过他欺负你？或者他去你学校门口时候都谁看见了？”
马河大概这辈子第一次跟女儿这么细声细语的说话，然而马婷婷哭得更停不下来了。
她感到非常委屈，一方面是责怪父亲在之前这么多年都没有问过她，另一方面又发现自己误会了父亲，其实他没自己想的那样，而且她真的好怕啊……
于是在父女两人给警官讲述的时候，马婷婷的眼睛和鼻子都是通红的，一看就被欺负狠了，导致接待他们的女警官说话更温柔了。
带着重重的鼻音，马婷婷开口：“我有人证，我舍友都看到过他，他老在我们，我们学校宿舍楼那边偷看……他还给我寄过纸条，纸条上他自己也承认了。”

没错, 马河想到的绝顶好主意就是报警。
他自己设想的过程是这样的，他带着女儿去报警，如果证据充足，那个姓孙的必然会被抓起来, 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他太过操心。
但如果因为时间久远, 证据不足而无法给姓孙的实质性的打击, 那么他就要做些捕风捉影, 直接把这家伙的名声给败坏了——就是网上说的那个什么“社会性死亡”。
一个名声这么差的人在销售部，还要去跟别人应酬谈生意？可想而知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简直是一箭双雕！
然而到了公安局, 听到女儿对警察十分详细的讲述时, 马河还是忍不住气地直接锤了自己的大腿。
马婷婷对警察的说法显然比对自己奶奶说的更加详细，毕竟现在已经来到公安局了, 那么就是不上也得上了, 她也不是没证据，于是鼓起勇气，把那些对于她来说, 难以启齿, 甚至是侮辱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尤其是十三岁那年, 她刚刚开始发育, 身边又没有人教, 当时无论是月经还是身体上的其他变化都让她颇为苦恼, 她的母亲倒是来过一次，给她买了几件少女胸衣，给她说了月经期间应该注意些什么，但住在另一个城市的母亲很快就离开了。
青春期的马婷婷就在此期间又被孙国民猥亵了。
“他说我这就算是一个女人了。”
马婷婷复述着这令人作呕的话语, 一旁听着的女警察和马河都怒了。
十三岁，虽然在生理上可以称之为是少女了, 但心理上还是个孩子啊！
这是什么畜生啊！
马婷婷的记性很好，智商也很正常，否则也不可能在学校是优等生，这一系列的事情她都记得非常清楚，再加上她是真的有孙国民的亲笔信。
一切不容狡辩！
孙国民是在两个销售部一起开大会的时候被带走的。
在场30多个人眼睁睁看见两个戴着大檐帽的警察拿着盖了红章的逮捕证，直接把他带走了：“是孙国民吗？你涉嫌猥亵儿童罪，请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这是逮捕证。”
另一边，花了几个小时把马婷婷口中所说的证据以及人证口供录完之后，马河开车拉着女儿回家跟马父马母一起吃了个饭，发现马婷婷的情绪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而且她强烈要求要回学校。
马河：……原来我女儿这么爱学习的吗？！
总之马河只把她接出来了一上午，到了下午就让她回学校去了。
当然到了学校以后，马河自己也算是第一次跟女儿现在的班主任谈了谈，关于女儿上午时去报警的事情马河也跟班主任透露了一下，并希望班主任平时多关注一下马婷婷的精神状态。
他花费了很多口舌跟班主任沟通，看起来就是一个非常爱女儿的老父亲。
然而等他离开学校之后他就开着车再次去了通市公安局，这次他提上了那个箱子。
“警察同志你好，我想上交一下这个。”
“诶？你不是上午那个马婷婷的父亲吗？”
“对，我还有个事，这个是我想上交的。”
“我，我还想上交一个手机号……”
视谶基地。
秦若趴在床上昏昏欲睡，昨晚凌晨1点多才开始睡觉，她做了噩梦，睡到一半就莫名惊醒了，之后又睡了晕乎乎地回笼觉，所以现在非常没精神。
而就在刚刚她打开手机，发现住在自己家对面的陈阿姨居然在凌晨5点的时候就给自己发了一条语音消息。
【陈阿姨：若若，你什么时候有空哇？有空好给我打个电话吗？】
秦若在床上趴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恢复了点精神，于是把电话打了过去。
“喂，陈阿姨。”
“若若啊，我刚刚还在念叨你呢，你这就打过来了！”
紧接着两人寒暄了一下，互相关心了一下对方后，陈阿姨就开始说正事了。
“若若，你认识警察吗？”
秦若：“啊？”
陈阿姨马上解释：“就是我们家娇娇啊，她最近不是去蒙省旅游了吗？我跟她说了，每天都要给我发视频。但是昨天晚上她就没给我发呀，我等到很晚的。”
陈阿姨的孙女蔡娇今年刚刚中考完，是一个准高中生，平时性格非常的开朗，完全继承了陈阿姨的优点——或者说在街坊邻居都看着长大的这些小孩里，也就秦若是个怪胎，其他人都没有社恐的。
但是这个姑娘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心没肺，但是心里是很懂事的，她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联系陈阿姨。
秦若不禁纳闷道：“她才那么小，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陈阿姨马上回答：“哪能呢，是他们学校组织的毕业旅行，是他们初中三年的班主任和别的老师带着去的，一起去的有八九个老师呢，也有十来个学生，要不我们也不可能放心让她自己去。”
在长亭市，暑假一向很长，起底是两个月，为了能够让学生拥有更加丰富多彩的暑假，长亭市的学校常常组织各种活动，比如说顶着大太阳去发传单或者是去海边捡垃圾。
总之在秦若的印象里，暑期活动就没有有意思的，没想到时间过了这么长，现在的学生们都能跟着学校老师一起直接去大草原旅游了。
但现在孩子失联了，绝对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秦若马上询问：“那他们老师也都联系不上了吗？”
很奇怪，秦若也算是能够掌握嘉国所有案件的第一手消息了，这些日子除了那个军火犯罪案以外，是真的没有刷到过其他有关于蒙省的大案要案。
陈阿姨焦急道：“就是联系不上了呀，所以我才找你，看看能不能找找关系，让警察帮咱们找找。”
秦若：“……”
秦若很能理解老一辈人干什么都要找点关系的这种想法，但是孙女都丢了，不直接去报案反而要先打电话找关系……
秦若道：“陈阿姨，你现在就赶紧去报警，没事的，不用找关系，你直接去派出所人家就管的。”
陈阿姨犹豫道：“但是我听说要失踪满24个小时，这孩子昨天下午还给我发过一条消息，是不是不行啊？”
秦若扶额：“这都哪年的老谣言了，娇娇是未成年人又是女性，你去报案警察一定马上找的！”
秦若想了想，还是没把上次有个高考完的学生和表姐一起出去，直接落入人贩子手中的新闻给陈阿姨讲，怕把老太太吓坏了。
她又十分清晰地告诉陈阿姨：“阿姨，你现在就去，就去咱们街道派出所那里就行，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办，就找街道办。”
“唉唉，好嘞！”陈阿姨那边很爽快地答应了，秦若也再睡不下去了。
她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快速洗漱了一下就跑出房门，把这件事告诉了已经起床正在工作的葛燕。
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主要的问题不光是蒙省这个熟悉的地名，更是因为他们在之前完全没有刷到过关于这件事的视频。
葛艳马上打电话给身在蒙省的行动组，要求他们也赶快跟当地警方联系一下，查询一下这个来自长亭市的旅游团的行动轨迹。
但其他的葛燕也没有其他的注意了，毕竟这次他们没有提前刷到，压根不可能有什么准备，只能期望警方尽快破案找到这些人。
秦若的心里很堵：“燕姐，按照视谶的个性，这种案子应该会放在里面的。”就算不能提前半年三个月，提前几天总能做得到。
葛燕和她对视着，也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呢？一副发愁的样子？”
宋组长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她是坐早班机回来的，跟她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让大家意想不到的人。
“季总理？！”
秦若惊了，还以为自己一大早起来糊涂了。
倒不是因为季总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毕竟他还是视谶小组真正的组长，只是季总理一直都非常忙，小组成立以来他就根本没来过基地，毕竟长亭市距离首都也挺远的。
季总理摆了摆手：“小秦，你好啊，年轻人精气神比上次见面好多了！”
秦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近她的运动日常都移到了工作间，已经养成了运动的习惯。可以说虽然跟顾昂这种体力怪物还没法比，不过比起之前的自己可以说是脱胎换面了。
今天一大早屋子里还真的只有葛燕和秦若在——事实上，连秦若都不用过来，所以季组长和宋组长一路走过来，除了站岗的士兵以外没别人发现。
季总理的勤务员先去给他收拾房间了，这次他要在视谶基地住三天，这也是他能抽出的所有时间了。
过了好一会儿，视谶小组所有的成员终于全部到齐。
而现在，这一次晨间会议终于开始了，而最初的话题正是宋组长一进屋就开始询问的，为什么秦若和葛燕的表情都那么严肃。
葛燕道：“这是因为今天发生了一个案件，是长亭市的一些学生和老师去蒙省旅游，而现在已经失联一夜了。”
秦若点头：“但是这条新闻我们从来没有刷到过。”
这之中其实有很多可以思考的信息，不是秦若自傲，自从拥有了视谶之后，一般国内的大案子他们就从来没有错过过，哪怕一般的凶杀案或者是其他有新闻点的案子也都被视谶尽职尽责地推送过来。
可以说，世称是真的能够让人当一把预言家。
在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情况下，突然出现了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案子，可不是让人警惕了起来？
季总理听了两人的解释后默默点了点头，他询问大家：“大家都是怎么想的，可以各自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首先开口的就是秦若了：“有几种可能，一种可能是这个案子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或者说这些人根本没出事儿所以视谶不会把它放出来，因为没有新闻爆点。”
顾昂道：“或者是说，单纯是视谶失误了。”
当然大家都知道这两种可能存在的概率很小，毕竟已经刷了两个月的时辰视频了，从一开始每天只能刷到三条有用的信息到现在，大家都很了解了。
章林雪：“第1种可能，整个旅行团20多个人全部失联没出事的可能性也太小了，难不成他们掉进了什么山沟沟里没信号，但是就算是掉进山沟沟那也是新闻呢，怎么可能没有报道？”
周晓：“第2种可能，视谶失误，反正咱们至今还没遇到过。”
孟院士道：“这个确实不太可能。”坐在孟院士对面的顾昂也点头，显然他虽然提出了这种可能，但心里也是不认同的。
宋副组长作总结：“所以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指向了最后一样。”
她扫视了一圈开会的所有人：“这种可能也可以说成是视谶的问题，不过是视谶没有的功能吧。”
“只能说明这个案子是原本的世界线不存在的，是被我们改变后的世界才有的一个独特的案件。”
视谶有着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它投放的视频都是原本世界线的案件和天灾。
天灾这个当然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用，但各类案件就不一定了。通过之前在一系列提前准备，其实嘉国本身已经避免了许多的恶性案件，比如说因为地震导致的各种伤亡以及后续的衍生案件。
但在之前一直没有出现过太过超过大家掌控的事情，因此这次消失的旅游团才显得格外瞩目。
这说明他们需要更加地谨慎了，每一次的选择可能会导致各种结果。
可能有好的或坏的新增事件啊……

亚马逊雨林的一只蝴蝶扇动了几次翅膀, 可能会引起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自从拥有了视谶开始，嘉国就开始大刀阔斧的进行各种研究，避免了各种各样的灾害，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 都有极大的收获。
“但发展就没有一帆风顺的, 我国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是无数人的牺牲换来的。现在得到了能够看到未来的机会, 那么自然现在的生活也会有所改变，这都是正常的。”
大概了解了旅游团消失案为什么没有被刷到后, 季总理也给大家说总结了。
“在以前没有视谶的时候出现了各种案件警方也是尽全力去破案, 我们绝对不后悔改变之前的伤亡，而现在也一定要有信心, 能够渡过这新出现的难关。”
难道因为有可能出现没有被预测过的案件就不去阻止了吗？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一切唯有努力二字可以去做了。
另外，视谶能够给的资料本其实也在一定的程度上提示了接下来会出现的天灾或者人祸，比如说关于土壤。
事实上, 现在在嘉国进行土壤改善的成本还是挺高的, 而且还需要时间, 并不是说轻轻松松的就可以把土壤改良成适合耕种的程度——其中还有耕种什么作物的区别。
因此虽然原理就在那, 但嘉国依旧有不少的土地仍在荒置之中。土地的荒置一方面是因为农村劳动力都去打工了, 不愿意面朝黄土背朝天；另一方面则是土质的问题, 种出来产量不高，不够维持生计。
这些原因当然是要辩证的来看待，但对于现在的嘉国来说，土地的改良无疑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即便还不知道将发生什么事情, 有可能影响嘉国的土地，光是现在的状况, 也值得用5万的事业值积分去换取资料本了。
而这次季总理前来也是为了指导工作，以及近距离的查看一下视谶这个软件现在的变化，有些东西亲眼看一下可能会有不同的感悟。
说起视谶基地，其实分为许多个不同的小组，其中最忙的小组除了要随时盯着手机，日常作息非常希尔国的秦若他们以外，就当属于行动组最忙了。
行动组又分为许多个小队，负责不同类型的行动任务，甚至现在全国各地都开始建设视谶行动小组的分部了。
当然组织最严密的还是长亭市这边，行动小组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很快就去长亭市公安局询问案件详情了。
不过因为这次的旅行团消失的事件目前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推测，对于凶手以及案件性质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所以长亭市在接到报案的第一时间，就马上开始侦破了。
最终确定旅行团所有人的确是联系不上了，拨打过后发现手机和其他的联系方式都属于关机状态，有些学生身上戴着的智能手表都是不能用的状态。
那么接下来就需要蒙省公安的配合。
好在早在几个小时之前，原本在和蒙省公安联合调查军火案件的视谶行动组副组长郝运就已经马上拿着身份信息去查行动轨迹了。
在正常的情况下，地方上的警方系统只可以查到当地的行动轨迹，而在蒙省公安的调查下可以发现，这些来自长亭市的游客在8月30日的时候离开了和市，入住了蒙省贝市下属满市的一家酒店，之后他们购买了某个异国风情旅游风景区的门票。
8月31日，在景区的记录上可以发现这些门票的确被使用了，也就是说他们进入景区游玩了。
游完之后却没有回到酒店，在此期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说实话，在嘉国的各个边境城市其实都是非常严密戒备的，毕竟是国门所在之处。
而现在一个共计25人的旅游团居然在这里失踪了，而且里面还有16个是平均年龄15岁的青少年。
都不用视谶行动组叮嘱什么，蒙省公安已经马上展开了调查。
人现在已经失踪了十几个小时，而现在无论是家属还是学校都没有收到任何的勒索消息，已经脱离了求财这个事情的程度。
警方已经派人驻扎在了所有离开蒙省以及满市的通道，每一辆车都要拦下来检查一下，更重要的是要通过查询天网摄像头，从酒店开始，一路拼凑出旅行团所有的行动轨迹。这一切说实话是个大工程，毕竟在暑假这个阶段任何风景区都是比较拥挤的，调查的难度可想而知。
就在蒙省和满市的警方忙着找人的时候，通市警方已经成立了一个关于马河上报的那个售卖军火的团伙的临时专案组。
因为根据他们的调查，这个号码背后应该是一个组织非常严密的军火集团。
据马河说他拿到这个号码大概是在三年前，当时他带着女儿和父母去同属于蒙省的满市旅游，在火车上侃大山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中年男人给他介绍了这个号码，不过当时那个中年男人打的旗号是这个号码背后的主人能倒腾一些枪支润滑油和专门的清洁剂、保养剂，可以说甭管是什么类型的枪都能保养，绝对是射击爱好者的福音店铺。
鉴于在某省的某些地区，一些群众是可以拥有自己的□□的，所以当时的马河也并没有对中年人所介绍的这个人有什么太大的怀疑，毕竟小老百姓过日子，谁想到能够接触到这种境外的军火贩子，马河胆子再大也不敢日常在法律的底线上蹦迪呀。
然而当他买过几次枪油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每一次他□□油的时候，电话背后的声音总是问他需不需要子弹或者是其他的东西，就像是在推销。
马河只是个枪支爱好者——虽然说他曾经想过用枪直接把孙国民干掉，但那也是冲动，平常时候他还是比较遵纪守法的，因此每一次都拒绝了那个人。
知道这是个境外账号的契机也是马河闲的没事下载了一个定位APP，这个APP可以定位到跟自己打电话的对象目前在哪个省。
毕竟拥有境外电话不代表他人就在国外，马河之前也懒得想这些事情，结果那次一定位，直接显示不在嘉国——毕竟随意定位别人也是违法的事情，所以马河下载的这个APP本身就是玩票的性质，只有一个笼统的位置。
由此马河大约猜测出了卖给他枪油的这个人绝对不简单，可马河就是个小老百姓，他可惹不起这种涉黑的人，也没想过要去举报什么的。
可之前他已经联系了那人，说想要跟他见一面买几颗子弹，虽然那人没有同意跟他见面，反而是让他照常把钱打过去，那人到时候会把弹药的位置告诉他。
清醒了的马河不敢买这东西了，毕竟枪支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上交了以后没什么大问题，可如果购买了弹药，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思来想去的，马河就决定要举报一下这家伙。
以这家伙一向谨慎的样子，而且从不露面，想来也不是什么特别有背景的军火贩子，而且他们蒙省在去年才进行过一系列的打击行动，在这方面看管的非常严，马河决定相信一次警察。
“当时火车上给我推荐这个号的那个男的，他说这个店铺老板老家是满市的……我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中年人坐火车，常常很喜欢侃大山但其中几分真几分假，还真不好判断，不过这也算是一条线索，蒙省通市警方把满市画了个小圈圈。
看来要去和友市合作了。

第101章
蔡娇醒过来的时候还在车上, 她前不久刚刚过完16岁的生日，原本暑假就想出来玩，没想到这时候学校组织了毕业旅行，只要把钱交给学校, 学校会专门负责这一路的各种安排, 不用他们操心。
旅行都是以班为单位的, 还会在当地找一个向导, 这次他们班只来了16个人，老师倒有9个。
然而蔡娇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人的旅行团居然还能够出事……
问题就出现在了他们包的大巴车上, 为了安全大家出行都是专门租的车, 而且还要求有正经证件的。
可是上了车以后，车子很快从景区离开但却没有把他们拉到应该回去的酒店, 反而是一路往城外狂飙, 这件事情当然马上被老师们发现了，可车上放了屏蔽仪，电子产品压根没信号。
再加上之前一直表现得很好的向导突然变卦, 拿出一把小手|枪开始威胁他们不准乱动, 否则当场击杀。
那时蔡娇还在疯狂按着自己手表上的自动报警键——然而现在看来是没什么用。
开到城外的一个院子里后, 就有举着一看就更厉害的枪的人, 逼迫他们赶紧下车。
他们班的物理老师试图反抗一下直接就被打了, 在面对这样的恐怖分子的时候, 除非他们真的会金钟罩铁布衫才可以吧……
下车后被搜身，身上只留下蔽体的衣服，然后被那些蒙着面的人灌了一嘴不知道什么药，直接睡过去了。
现在, 蔡娇醒了。
他们现在都被绑了起来，在一辆大卡车的后车斗里, 整个卡车只有三个大概20公分长宽的通气窗，以免他们被憋死，然而即便这样，空气也是不怎么好的，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逃走。
这实在太奇怪了，不是吗，为什么这些歹徒会盯上他们，明明学校其他的班级跟他们的行程也都差不多，他们有什么特别的？
蔡娇现在脑子乱乱的，已经很久没有吃饭的她只觉得哪怕现在让她逃走，她也没力气跑……
车子一直在前进着，挤在她身边的是她平时的好朋友唐元宋，唐元宋似乎有些不舒服，虽然现在这里非常黑，蔡娇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通过她沉重的呼吸都已经可以判断出来了。
蔡娇开口，声音非常低呀，完全不能够大声说话：“元元，你没事吧？”
唐元宋没有回答，只是一直靠在她的肩膀上，蔡娇没办法，只好低下头去试探她的脑袋，不出意外，她感受到了很热的温度。
“元元？元元你发烧了！”
她急得不行，但她现在被绑得死死的，根本没办法去看朋友的详细情况。
坐在蔡娇另一边的是他们班的历史老师黄老师，虽然蔡娇的喉咙哑了，不过她一直在说话，当然也引起了黄老师的注意。
蔡娇刚想回答黄老师，没想到这车子突然停住了，车身猛的一晃，原本靠在蔡娇身上的唐元宋也歪倒了，发出了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