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恋综全员被忘在荒岛后—— by计刺
计刺  发于:2023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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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去掉细枝末节,只看骨架,这两个事件其实很相似,都是以某种东西为诱惑,吸引一些人来到这座岛上,三年前是找金子,三年后是拍综艺。
唯一的区别就是,许铖有同行寻宝的队友,于笙却是一个人报名了综艺,没有队友。
……等等,好像并不是。
于笙皱起眉头,心脏毫无章法地乱跳。
她真的没有队友吗?
营地的对话声隐约落入于笙的耳朵里,让她脸色愈发苍白。
这里剩下的人,所谓的综艺嘉宾,不都是她的“队友”吗?
于笙的脑袋里闪过了什么,却紧接着又被重重迷雾挡住,她眼中浮现几分茫然,这一个个巧合,让她诡异的有种剧情在重演的感觉。
如果假设,现在正按照三年前的故事走向发展,他们受到诱惑来到了岛上,在提供物资的节目组失约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于笙瞳孔微颤,额头冒出一层又一层冷汗,她紧紧盯着本子上的某个写在最后的词汇,握住笔的手不断发麻。
是凶杀案。
于笙猛地把纸从本子上撕下来,从包里拿出火柴,点燃火后将纸放上去,眼睁睁看着纸一点点被火焰吞噬,直到快烧到她的手时,她才晃了晃纸灭掉火,手上只剩下一小节空白的纸。
一颗提着的心下落,于笙长舒一口气,扔掉这块没用的纸。
她咬紧下唇,神色不安。
但愿,这是个错误答案。
从节目组失约的第二天起,物资成了比钱还金贵的东西。
没有人再浪费水在喝水之外的事情上,薯片饼干等食品也不再作为零食,而是正餐,男生不再往头发上喷发胶,女生不再精细化妆护肤。
转眼间,他们就眼巴巴地等了节目组四天。
只是四天时间,八个参加恋综的嘉宾从光鲜亮丽,变成了灰头土脸的流浪汉,头发打结,嘴唇干燥起皮,有人不适应海边的潮湿起了红疹,还有人哭得眼睛肿成了核桃。
即使再努力节省,所有物资的余量也亮起红灯,在这座荒岛生存的第八天,死一样的压抑笼罩在营地的上方。
地上散落着几个被砸成碎片的摄影机,还有被丢进水中的麦克风,都是岛上的人精神崩溃前的发泄。
石永年穿着那件带着夸张流苏装饰的短袖,上面的流苏却不翼而飞——因为生火的时候碍事,昨天在砸摄影机那会,他就把流苏一剪刀全部剪去,丢尽了火里成了燃料。
石永年下巴已经长出青色的胡渣,正盯着自己面前的最后一瓶水,怔怔地说道。
“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戴洁干啃面包的动作一顿,提高音量:“瞎说什么!我们都会好好活着的!我们会等到节目组的!”
石永年摇头:“他们不会来了,我的水也马上就要喝完了,到时候喝什么,海水吗?没了水我又能坚持几天?”
戴洁红肿的眼眶中又开始续上眼泪,嘴里的面包如同嚼蜡,她的旁边,秦山仰面躺在沙子上,他已经不在乎身上是否脏了,因为他的衣服上已经沾上了各种污渍。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秦山看着遥不可及的天空,眼中带着绝望,他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过饭了,更何况他的食量比一般人要大,现在他肚子饿的咕咕叫。
汤凡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难受,想喝口水缓解一下,结果半天都没打开瓶盖,她无力地站起身,走到方景柏的旁边。
“景柏,你帮我打开一下吧,谢谢了。”
好几天没有好好喝水,她的嗓子有些沙哑。
方景柏接过,他拧了几下,都以失败告终,那张温柔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窘迫。
他眼中带着歉意,无奈地笑笑:“麻烦你等我一下,我再试试。”
汤凡嘴唇瘪了瘪,眼泪差点就掉出来了,方景柏怎么可能打不开瓶盖,还不都是饿的,男生饭量大,食物消耗的尤其快,加上心情低落,现在竟然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汤凡忍住想哭的冲动,等到方景柏帮她打开水,她也没了喝水的欲望,余光扫到旁边的帐篷,云川不知去向,而他的帐篷外,削好的木棍都快堆成了小山状。
汤凡没有来的有些羡慕,好歹云川还有些事情做,她呢,无事可做,每一秒的等待都度过的很痛苦。
脚底发软的回到女生的帐篷区,汤凡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哼着小曲修指甲的肖萌萌,她一愣,不敢置信的问。
“萌萌,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个时候还能哼出歌来?”
肖萌萌抬眼看了她一下,很快又低下头:“不然呢,跟着戴洁一起哭?那样除了会浪费更多的体力以外,有什么其他作用?反正我还有点物资余量,没有像某人一样傻到浪费物资,不至于是第一个被饿死的。”
汤凡震惊的瞪大眼,疯了,都疯了!肖萌萌说这话刺激谁呢?!
同在一片天空下,石永年不可避免地听见了肖萌萌的话,随即自嘲一笑。
“是,你怎么能是第一个死的——”他猛地把手上的水瓶砸在地上,音量提高了数倍。
“第一个死的人是我,是我这个蠢货!你满意了吧!”
在这里几天里,肖萌萌数次提起石永年和戴洁当初浪费物资的事,两人也从一开始的愧疚,逐渐走向发疯的边缘,戴洁越哭越凶,石永年则是无能狂怒地乱砸东西。
一眨眼的功夫,又是一台摄像机被砸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碎片,彻底报废。
汤凡看着精神崩溃的石永年,急的一个头两个大:“萌萌你就别提这事了,已经这样了,提起又能改变什么啊?”
肖萌萌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但是做了两个字的嘴型骂石永年,汤凡正对着她,看的一清二楚。
——蠢货。
汤凡顷刻间觉得浑身疲软,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盯着面前的沙子,双眼泛红。
四天了,节目组依旧没来。
别说别人了,她都快抗不下去了,这里的氛围实在太让人窒息。
极端的情况下最能引起矛盾,没了镜头前伪装的和睦亲切,剩下的只有责备怨念,说不定在食物耗尽之前,营地里的人会先打上一架,弄个你死我活。
这里不仅是荒岛,更像是地狱。
肖萌萌出了口恶气,心里舒坦多了,她对着空中欣赏了下修剪的指甲,忽然觉得脸侧发烫的厉害。
她蹙眉,朝着旁边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直勾勾盯着她的于笙。
肖萌萌被那眼神吓到,不悦的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于笙答非所问:“肖萌萌,你既然这么为物资的事情生气,为什么现在还能这么悠闲?”
肖萌萌冷笑一声:“难道非得寻死觅活才说明担心?每个人对焦虑的表达方式不一样,有人喜欢哭闹发疯——”她的目光扫过戴洁和石永年,“而有些人,喜欢用其他放松的方式排解压力,我就是代表。”
她说着转过身,继续修剪着指甲,慢悠悠的留下一句忠告:“于笙,你只是稍微有小技能而已,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你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
于笙没说话,她站起身,在心里默默的补上了一句。
——肖萌萌,你在说谎。
汤凡正满脸忧愁,为未知的未来担忧着,面前忽然闪过一个人影,她下意识地抬头看,见到了于笙直挺的背影。
石永年砸完摄像机以后,就躺在地上跟戴洁双重奏的哭,连带着旁边躺着的秦山也眼圈红红的。
于笙先走到了戴洁的旁边,扔给她一张纸,神色漠然。
“别再哭了,没有纸给你继续浪费了,擦干净眼泪,坚强一点,一味的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说完,没管戴洁是什么反应,又转身走到石永年身边,居高临下地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石永年平躺着,一睁眼看到于笙,立马带着哭腔和她说。
“小于你来了,也好,我有交代你的事,等我渴死以后麻烦你帮我收尸,反正也只有你会帮我了,我他妈就是个废物,蠢货!早点死了拉倒!”
望着石永年自暴自弃的样子,于笙扯了下嘴角,伸出一只手厉声道。
“少废话,起来跟我学爬树去。”
石永年懵了:“爬…爬树?”
于笙嗯了一声,她扫了眼不远处高耸的椰子树:“放心,你想死也死不了,这里是海岛,有着成片的椰子树,在没有找到水源之前,我们可以靠它们撑上一阵。”
她说着,提高了音量,对着剩下的人说:“不仅是他,你们所有的人都跟上我,一起去学爬树,如果实在爬不上去,那边还有矮椰子树,可以用杆子挑下来,把眼泪都收一收,生存的方法有很多,世界末日还没来呢。”
不知是不是于笙的坚定的声音很有安抚力,她说完以后,哭泣声逐渐减弱,所有人都茫然地望着她,仿佛在说:只靠我们自己真的能活下去吗?
石永年的情绪最崩溃,他愣了几秒后,无视于笙的手,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顶着一屁股的沙土怒视于笙。
“我不去!你说过节目组会来接我们的,你现在又在说什么?去爬椰子树?自己求生?这不就代表我们真的要在这里永远呆下去了!凭什么?!我是来这里拍节目的,我是挣钱的,我不是来当野人的!节目组会来的,他们一定会来接我们的,我不去爬树,我不去!”
石永年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他攥紧拳头对着空气发泄一通,看起来像是在生于笙的气,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到底在愤怒什么。
气自己的无能为力,气命运开的这个天大的玩笑。
方景柏皱眉,他站起身想说点什么,却被于笙用眼神拦住。
于笙深呼吸一口,平静地看向其他人:“石永年说得没错,一开始,我是认为我们可以等到节目组,不必惊慌,也是为了安稳大家的情绪,不想让大家脑子里只有最坏的结果,但事实是——”
她顿了下:“这是节目组失约的第四天,也是我们在岛上呆的第八天,由于一开始没有任何防备,大手笔的浪费物资,度过一周以后,往后每多撑一天都极其困难,所以现在我必须告诉大家,我们不能再傻等下去了,最起码在节目组来之前不能真的饿死。”
于笙重新看向眼神发直的石永年:“你可以不跟着来,包括其他人也都可以不跟着来,但我话在这里放着,等你们真渴死了没人有力气给你们收尸,如果你们真的甘心就这么死在异国他乡,连自己的亲人最后一面都看不见,我无话可说。”
说完,于笙转头就走,才刚走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戴洁虚弱的声音。
“就像是肖萌萌说的,难道我们真的被遗忘在这个岛上了吗?”
于笙停住脚步,她定定的看着前方,喉咙酸涩。
即使攥紧的手有些发抖,于笙声音依旧平稳。
“那些都不重要了。”她侧过半张脸,音量不大,“现在最重要的是,带着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回家的决心,爬上树,摘下椰子,想尽办法活下去,等到救援来到的那一天。”
话音落,于笙抬脚离去,而她的背后,传来了三米内每个人的心声。
哭了四天的戴洁擦干眼泪,盯着茫茫大海喃喃自语。
【没错,我得坚持下去,我一定要回家,一定要。】
秦山也从地上爬起来了,他把长发重新绑成道士头,拆了块小面包塞进嘴里补充能量,眼中闪过希翼。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现在可不能被打垮。】
石永年站在原地,看着一个又一个起身的人,方景柏,汤凡,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云川。
他想到了父母老迈的脸,也想到了还在上学的弟弟妹妹们,他从来都不喜欢自己那个贫穷还生了一窝孩子的家,但现在,他真的好想回去看看他们。
也想再听到那一句听腻了的“哥哥”。
石永年眼前起了雾:【妈的,这辈子没这么想回家过,不就是爬个树,当个野人,老子拼了!】
最后,于笙也听见了肖萌萌的心声。
肖萌萌低着头,用指甲刀上的小磨刀磨着指甲。
看到逐渐平整的线条,她轻轻吹掉了上面的粉末,嘴角的弧度有些怪异。
【一切进展顺利,今晚按计划行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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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藏着的秘密。◎
椰子树也被称作生命之树, 因为它的果实,树干,以及叶片, 都具有很高的利用价值。
在荒无人烟的海岛上,它更加名副其实。
八个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椰子树走去,于笙走在最后面,她的半米外, 是刚才不知道去了哪里的云川。
于笙扭过头:“你刚才去哪了?”
云川答:“上厕所。”
于笙点点头,莫名有点羡慕:“还能上的出厕所来, 真好,我都便秘两天了。”
云川沉默了会,才无奈的瞥她:“我上小的。”
于笙眨眼,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莫名觉得有些尴尬。
他们在队伍的最后, 看到前面的人多了些活力,聊着天两两三三的走,盘旋在于笙心头的阴云散了些。
“幸好他们能想得开。”
云川点头:“你做的很好。”
冷不丁被夸,于笙别扭地把手背在身后,步子有些乱:“你都听到了?”
“嗯, 上完厕所回来恰好听到。”云川看于笙,眼眸很黑, “你会的东西真的很多。”
于笙一怔,嘴角刚扬起的笑消失了:“所以呢,你又想说什么?”
云川淡淡道:“我是想说,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魅力。”
简单的一句话, 让于笙霎时间有些害臊, 她就没见过云川这种人, 夸人不仅没征兆,还能面无表情的夸,就像是坐船在平静的河面上赏景,结果前方突然出现激流一样惊人。
她看不惯云川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拧着眉问:“这四天你依旧是坐在那里削木头,淡定的跟之前没什么差别,你难道就不会感到害怕吗?”
云川很轻的笑了笑,答非所问:“其实我一开始只准备做一把弓,二十支箭。”他稍作停顿,眼中翻涌着什么。
“而现在,我做了四十支有余,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于笙眼眸微闪,云川是个耐得住寂寞的安静性子,不会因为无聊就打破自己计划,多做出这么多箭来。
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因为不安吧。
突如其来的事故,扰乱了所有人的心,包括看起来没受影响的云川。
所以肖萌萌会像没事人一样,更显得不正常了。
到了椰子树的旁边,石永年抬头看了眼两米多高的树,还有光秃秃的树干,骤然有点腿软,他一言难尽的看向于笙:“笙姐,虽然我知道你一直牛,但是这个高度,你确定你真的能爬上去?”
方景柏也很担心:“这么高还没有保护措施,小于你就这么爬上去也太危险了吧?”
反倒是一直哭哭啼啼的戴洁很镇定,一本正经的说:“你们也太小瞧笙笙了,她绝对能爬上去的,我相信她有这个实力。”
说着,戴洁竟然轻轻用手挽住了于笙的胳膊,还对她莞尔一笑。
戴洁一声“笙笙”叫的于笙浑身别扭,更别提胳膊还被挽住了,她不留痕迹的抽出胳膊,尴尬的打哈哈。
“我努力,我努力。”
偏偏戴洁还用一种非常亲近的眼神望着于笙,让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于笙跟戴洁的关系一直不算近,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于笙总觉得戴洁有点排斥她,表面笑吟吟地,但实际上很少用正眼瞧她。
但是这会戴洁的态度突然天翻地覆,隐约还有点讨好的意思,于笙最多也就说了几句振奋人心的话,远远到不了值得被讨好的程度。
还有就是,其他人都多少怀疑她不能爬树,戴洁和她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这么确信她能爬?
带着一肚子疑问,于笙开始了爬树小课堂。
她来之前让每个人带了件穿脏的衣服,她拿的是件衬衣,于笙把衣服环绕成一个8的形状,左右踩在脚下,然后把另一头系紧,将两只脚固定在一起,衣服勒在脚中的位置。
做好准备工作,于笙双手抱住树,两只脚脚尖朝外做出外八的姿势,脚心和脚后跟紧紧抵在树干上,同时双臂发力,迅速跳跃着往上攀登,也就喘息的功夫,于笙就到了树干的最顶端,她一直手紧紧抱着树干,手臂肌肉紧绷,另只手伸出去摘椰子,顷刻间,几个新鲜椰子掉落在地。
完成演示,于笙用同样的方法爬下树,望着面前目瞪口呆的众人,拍打了一下手中的灰。
“怎么样,学会了吗?”
石永年看着于笙胳膊上起伏分明的肌肉线条,又看看自己松垮垮的手臂,为难的苦笑。
“我…我试试看吧。”
秦山方景柏和云川都还挺自信的,在一旁跃跃欲试,而其他三个女生就略微担忧了,女生的力气稍弱些,而且一般是腿上的力量大于手臂,爬椰子树手臂用的力气比较多,爬到一半估计都很难。
不过她们也没直接放弃,就连最娇气的戴洁都决定试试。
其实真的上手以后,大家才发现于笙教的这个办法十分靠谱,两只脚蹬住树干可以省许多力气,只要多练习几次,爬上去并不像想象中的难。
最后除石永年,剩下三个男生都成功了,汤凡平常有运动过,也成功爬上去摘了一个椰子,而肖萌萌到了一半,有些摇摇欲坠,于笙担心安全问题,就没让她继续。
于笙带着没成功的人到了歪脖矮椰子树的位置,让他们拿着长树干挑,更加方便,之所以没让所有人都用这种方式,是因为这种矮树并不多,八个人要都从那几棵上摘,分分钟就会摘秃。
石永年跟两个女生一起,他极其不好意思,下定决心以后多练习练习,不抢她们矮椰子树上的资源。
一群人抱着椰子满载而归的时候,气氛终于缓和了许多,石永年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你们说,到时候这整个岛上的椰子会不会都被我们摘秃啊?”
秦山憨憨的应和:“没准呢,八个人一天的饮水量可不少,如果只是喝椰子,需求量会非常大。”
于笙托起手中的椰子,它外表绿油油的,一看就很新鲜,只不过里面的水量有限。
“所以,我们还得想办法找第二个饮水来源。”她瞧了眼远处葱郁的树林,思索道,“我们前几天进行拍摄时,转了大半个岛都没有见到淡水,可偏偏岛上的绿植覆盖率很高,这说明土壤里应该有地下水,我们可以寻找一下,然后自己动手挖一个井。”
石永年惊呼:“笙姐,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姐了,你怎么懂得这么多,要是没有你我们可怎么活啊!”
汤凡抱着椰子,小脸有了血色,红扑扑的:“有小于在,我真的有了求生的决心,我们一定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坚持下去的!”
肖萌萌闻言抬头,瞥了眼于笙的侧脸,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那笑转瞬即逝,瞧见树上有摄像头,她隐秘的调整了一下姿势,露出了正脸。
走到一半的路,于笙有点累,考虑到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做,她摘得的椰子比较多,一半抱在怀里,一半用衬衣兜着拎在手中。
听到于笙累到气喘的声音,云川朝那看了眼,一贯沉静的眸子波动了下,他单手抱着几个椰子,朝着于笙走近了些。
刚想伸手拿过于笙拎着的椰子,一只手就抢先他一步,方景柏半弯着身,放柔动作从于笙那拿过衣服包着的椰子,温润地对上于笙惊讶的双眼解释。
“我摘得椰子不多,反正也快到营地了,我帮你拿一会。”
他找的理由很好,很明白地表示是举手之劳,让人无法拒绝,于笙犹豫了会,对他小声说了句谢谢。
像是错觉,方景柏说完话朝着云川看了一眼,笑容浅了些,他很快就转过了头,与于笙并排走,留给云川一个后脑勺。
云川在背后看着他们的互动,神色漠然,情绪并没有因为想做的事被抢而起伏,他随意地搓了下指节处的老茧,垂眸思索着什么。
还没到营地呢,那边就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像在为他们引导着位置。
戴洁闹心的说:“白天打,中午打,晚上打,鸡到底什么时候不在打鸣?”
石永年提意:“要不我们回去把它吃了吧,反正吃也是一顿,不吃也是一顿,不然过几天连鸡都得饿瘦。”
这话说的有道理,最后经过表决,多数人都同意把鸡解决,只有秦山多愁善感的犹豫。
“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现在营地就只有这点肉了,不该放在关键时候吃吗?”
汤凡善解人意的劝说:“树林里有许多呢,到时候我们再去想办法抓就是,留着也只会把鸡饿瘦,我们身体也需要补充蛋白质。”
秦山没再反驳了,算是默认了吃鸡这个决定。
回到营地,火堆依然在燃烧,减少了生火的工序,处理鸡的进度变快了许多,依旧是云川操刀,干净利落的处理了鸡,由石永年汤凡等人进行熬煮。
石永年道:“现在唯一感到安慰的,就是我们的装备还算齐全,比起空着手来到荒岛流浪的人还是强一些的,不然就要上演鲁滨逊漂流记了。”
戴洁往锅里倒了点水,吐槽他:“你胆子够大啊,还敢碰瓷鲁滨逊,给你能耐的。”
为了公平分担,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水倒进锅里一些用来煮鸡,方景柏拿着水瓶过来,扬起唇角:“饶了永年吧,他现在可是我们的大厨。”
石永年立马响应:“就是就是,还是景柏对我好,哎呀,我要是女生一定嫁景柏这样的,温柔体贴,真的打着灯笼都难找。”
汤凡也过来倒水,一听顿时乐了:“别了吧,其实你现在也可以嫁。”
石永年:“……”
他沉默的和方景柏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离对方两米以上,表情一言难尽,这般直男行径,惹得身边两个女生咯咯笑个不停。
于笙从旁边经过,往锅里倒了些自己瓶子里的水,耳边的欢笑声让她不自觉地弯唇。
这种放松的氛围真是久违了。
虽然有闹矛盾的时候,但人毕竟是群居生物,八个人流落荒岛,比一个人孤独的呆着这里处境要好得多,于笙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当然,如果里面没藏着那颗扎人的钉子就更好了。
读心术不是万能的,没有坏人会一直在心里默念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于笙扫了眼旁边的人,只觉得谁都正常,谁都藏着秘密。
在这里面,到底是谁在戴着面具?
吃到时隔多日的荤腥,八个人连汤都喝的不剩,恨不得把骨头都吃下去,只可惜人多肉少,平均分下来一人只能吃到一小块。
吃饱喝足以后,充满油渍的碗没法洗,只能草草地收拾了一下,每个人分别把自己的碗领回去,以免下次拿错。
于笙以前觉得自己挺爱干净的,碗不洗的话下次一定不会用,但现在她也发现,人被逼到一定程度,除了吃喝一切都是浮云。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爱干爱净不吃没命。
于笙拿出一个椰子,又拿起刀,砍去外面的一圈厚重的皮,在椰壳上方劈了四下,开了个洞,然后直接把椰子捧高大口喝了起来。
这是她近期喝得最放纵的一次水,椰汁的味道清新爽口带点甜,非常解渴,尤其还都是刚摘下来的新鲜椰子,里面的果肉雪白,汁液透明。
喝完还不够,于笙怕浪费,用勺子使劲把里面的椰肉都挖出来,尽数吃进了肚子里。
最后,她用小刀把剩下的椰肉全部剔除干净,椰壳放在阳光下暴晒,准备当作储水的容器,未来下雨的时候有大用处。
于笙一边忙碌,一边在脑子里计划着,趁着现在大家还有体力,挖井取地下水的事必须尽快提上日程,与其把希望全寄托在来之不易的雨上,不如靠自己的双手创造更现实。
这一个晚上,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难得没有哭嚎声,于笙躺在帐篷里,她并没有睡觉,而是睁着眼双目放空,时刻注意着隔壁帐篷的动静。
等到夜色渐深,大部分人都陷入沉睡的时候,于笙听到了旁边的帐篷里发出细小的声音,她晃晃脑袋赶跑困意,半坐起身来,侧耳倾听。
‘吱’,是帐篷拉链打开的声音。
‘咔嚓’,是地上的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很快,营地中间的火被人熄灭,于笙视线内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见,声音也很模糊,无法确认外面的人在什么位置。
不过这个问题,倒是很好解决。
于笙使用了读心术,不是为了听到那人在想什么,而是为了确定跟她的距离是否有三米。
【好像是没有声音了,他们应该都睡着了,我速战速决吧。】
伴随着这道声音,一阵脚步声响起,逐渐接近于笙的帐篷,又逐渐远离,直到于笙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说明,外面的人距离她三米之外。
于笙又在原地等待了会,确认拉开距离以后,放轻声音钻出帐篷,走入了黑暗之中。
她没有着急追上去,而是到隔壁的帐篷前,弯腰朝里看,里面正如她预料般的那样,空无一人。
于笙冷笑,肖萌萌,果然是你。
她不再耽搁,将折叠刀别在腰间,快步追了上去,晚上的树林很黑,即使于笙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也依旧不能很清楚的辨别出脚下的东西,有时候会踩到枯枝败叶,发出响声。
所以于笙不敢离着肖萌萌太近,只是远远的跟着,但好在肖萌萌开着手电筒,就算间隔一段距离,也能看清那一小片明亮的光源,就像是再给于笙指引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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