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清没回答,和简鸿云合力把另一个人给五花大绑绑住了,季莞尔站在一旁惊魂未定,这些人出现在她眼前跟演电影似的。
谢宴清把门打开,他站在门后,说道:“出去吧。”
季莞尔知道这是在叫她,他隐藏在黑暗里,声音很熟悉,又是那个男生,她很想他是谁。
他见她没有动作,又催促了一遍:“快点。”
“好。”季莞尔一出去,门就被关起来了。
屋里重新归于黑暗,谢宴清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躺在地上的人的脸,他拿着刀在,在他脸上拍了拍,声音冷得像切冰碎玉,寒意尽显,“这刀还挺锋利,割肉一定很快吧?”
男人看着放到眼前的刀尖,冷汗狂飙,“我也是收钱办事,你们绕了我吧。”
“你们的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再搞事情,以后高利贷就别放了。”
虽然说的只是他们的高利贷,但是后面牵连的整个吕家,男人直觉他的背景不小,不敢忤逆,“是是是,我回去一定告诉我们小姐。”
吕贞一开始找到简林的时候,简林在她的威胁之下答应了,但是良心过不去。她和许言的关系很好,知道他话少,不会往外乱说,就和他倾诉了一番。
简鸿云经常提季莞尔,久而久之许言都记得这个名字了,她是谢宴清在乎的人,所以他把事情告诉了谢宴清。
谢宴清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接着演下去,他来教训那些人,永绝后患。
季莞尔出来后,简林见她没换衣服,也没问什么,带着她去社团逛了一圈。
逛完社团,季莞尔到超市买了信封,写了一封真情实意的感谢信,放在桌子里。
他下次要是还是过来,就可以看到。
周一,谢宴清又给季莞尔送早餐,他的计划是五天,这是最后一天。
放早餐时看到桌上有一封信,信封写着“神秘人收”,应该是给他的。
他带回去,到了教室才拆开来,是一封很长的感谢信,字迹清秀工整。
他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回复一下,就当告别了。
和她的信封相比,用便签显得掉档次,他把正在趴着补眠的简鸿云叫起来:“你有信封吗?”
简鸿云抹了把脸,他还真的有,在桌子里拿出了一沓,“你要几个?”
看着那一沓粉色信封,还有封口的那个红色爱心,谢宴清说:“有别的款式吗?”
“你还嫌弃?这可是我挤破头才抢到的,深情学长表白班花的同款信封,要是别人我还不想给呢,没有别的了,自己去买。”
“那给我一个吧。”谢宴清妥协,又找他要了一张信纸,偌大的a4纸张上只写了三个字:不用谢。
季莞尔从许轶的嘴里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时感慨万千,要是没有他的帮忙,她的人生是不是会是另一种结局。
回到家,谢宴清正在书房办公,她径直走进去,在柜子里把信封找出来。
谢宴清听到动静抬头,见到季莞尔拿着“情书”信封走过来,眼神变得危险起来,这是不想装了,想和他摊牌?
作者有话说:
敏感的男人。
第50章
季莞尔站在他面前, 把手中的信递给他,谢宴清才不想接,也不想看, 他们的感情和他无关。
他看向别处,当作没看到信封, 说道:“做什么?”
“这个是你写的吗?”她又往前送了一点。
谢宴清没有办法, 迟疑着接过, 他怎么会写这种东西,打开发现里面就三个字,笔迹稚嫩。不是什么情书,这三个字好像是他写的。
当年这封信只是随便写写, 连信封都是临时借的, 要不是她拿出来,他已经忘掉了。尘封的记忆被打开, 青涩的记忆闪过脑海。
“你还保存着啊?”
他这话已经间接承认了, 季莞尔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没有必要。”他说道,“而且你以前的事情也没和我坦白。”
季莞尔把信收回来, 动了一下鼻尖, 怎么感觉他这话酸酸的?
“我瞒着你什么了?”
“明修栈道, 暗度陈仓。”
“你在说什么?”
“你前男友不是回来了?”他说道, 有些事情说太明白就不体面。
他居然怀疑她和祁睿?!她躲祁睿都躲不及, 怎么会和和祁睿暗度陈仓。原来他之前对她这么冷淡, 是因为这个。
“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复合更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你一点都不信任我, 也不问发生了什么就给我扣帽子。”季莞尔话语连珠, 生气地瞪着她, 眼眸深处透着委屈,眼角酸涩,把信往他桌上一甩,走出书房。
谢宴清还没见过她发脾气的样子,深觉不妙,他好像真的误会她了。
他跟着过去,发现卧室的门被反锁了,他轻拍着门,试着叫道:“莞莞?”
里面没出声,他对着紧闭的房门,不知道该做什么。
最后他决定还是让她冷静一下,又去书房里看文件,很久没翻一页,他走神了。
熬到十一点,他终于有回房的理由。他抱着南瓜,想着要是开不了门就让南瓜叫两声,结果握着门把手居然顺利按下去了。
季莞尔已经睡下了,眼睛闭着,不知道睡没睡着。
他不好打扰,去浴室洗完澡回床上,季莞尔侧着身子睡,本来脸面向他那一边,感受到床垫的另一边往下沉,翻身面朝另一侧去了。
她果然没睡着。
谢宴清说道:“我们之间应该是有误会,谈谈吧。”
季莞尔依旧不出声,留给他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他在心中叹气,把灯关了,挨着她躺下。
季莞尔确实没睡着,甚至一旦困意都没有,她睁开眼睛,良久才在漆黑中说道:“我和祁睿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七天。”
谢宴清清醒了,静静地听着。
“我们是我姐撮合的,和相亲差不多吧。”
“然后他打我,我打回他,分手了。”
那男的居然还有暴力倾向。
谢宴清紧皱着眉头,往她那边靠近了一些,胸膛和她的后背紧贴着,“他打你哪了?”
“脸。”
他心疼到不行,手掌覆上她的脸,安抚性地摸了摸,滑滑嫩嫩的脸蛋,他喜欢都来不及,那男的怎么下得去手。
作者有话说:
“我踹了他做脆弱的地方。”她语气平静。
谢宴清随便一想就知道她说的是哪里, 赞同道:“你做得很对,对于让你受伤的人要反击回去。”
季莞尔拿开他放在她脸上的手,在他还要放上来时躲开了, “你不信任我也让我很心痛。”
谢宴清哑然,他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他缓慢解释道:“那你们的行为确实惹人生疑……”
“哪有, 你的眼神不好使。”
“对不起。”他把手放在她肩膀上。
每次她以为他们的感情有进展时, 他就会给她重重一击。季莞尔难受,拍开他的手,把被子扯上来盖住肩膀,不和他说话, 准备入睡了。
谢宴清以为这个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说开了就好,然而季莞尔第二天还是气呼呼的, 也不和他打招呼, 连早餐都不吃就直接上班去了。
谢宴清听着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只剩他一个人对着早餐, 这个场景, 怎么似曾相识?
同样感到寂寞的还有谢老爷子, 虽然谢辰在家住下了, 老宅也有管家佣人, 还是缓解不了他的孤独感。这种感觉从出院回家就愈发明显, 身体机能衰退后,他就越想增加和亲人相处的时间。
他让厨房准备好饭菜,隔三差五就请小辈回家吃饭。
谢老爷子今天想到panpan了谢宴清两口子, 本来想打电话给谢宴清, 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季莞尔的电话, 他喜欢和这小丫头说话。
正值午饭时间,季莞尔很快就接通,“喂,爷爷。”
“莞尔啊,吃饭了没?”
“在吃呢,爷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爷爷很久没见你了,挂念你呢,今晚有空回老宅一起吃饭吗?”
季莞尔今晚没安排,“有空,我下班就过去。”
“真乖,顺便叫上宴清那小子。”
她和谢宴清正再闹矛盾呢,不过这是爷爷的交代,她说:“好,我问他有没有别的事情,要是没有就一起过去。”
“嗯,他有事不过来也行,你记得要过来啊,我让厨房准备你喜欢吃的。”谢老爷子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好,谢谢爷爷。”
季莞尔把饭吃完,给谢宴清发微信。
【季莞尔:爷爷叫我们今天回老宅吃晚饭】
谢宴清在休息间休息,原本不理他的人给他发了消息,他的困意瞬间消散。
【谢宴清:好,我下班过去接你】
为了防止她久等,他提前二十分钟下班,然而中间路段有车追尾,堵车了。正值下班高峰期,他等了十分钟才通过那段几公里的路。
季莞尔站在门口等着,两家公司距离不远,以为他很快就能到。
甄蔓和她的男朋友、吕贞经过世季建材的大楼时,吕贞要下车去旁边的咖啡厅买咖啡,甄蔓和她对象本来也想买,见着里面人多,不想进去挤,让吕贞帮他们带一杯。
吕贞和她关系好,倒也没有拒绝。
甄蔓两人朝着车的方向走过去,外面冷,打算回车上,中途见到了站在世季建材门口的季莞尔。他们昨天才聚会过,她肯定不会认错。
甄蔓想到昨天她是一个人过去的,也没提起过对象,按她这孤僻的性格,大概率还是单身。
她拉着男朋友走过去,非要提一嘴:“莞尔,真巧啊,你怎么站在这里吹冷风,你的男朋友没有过来接你吗?”
她这一看就是过来找茬的,季莞尔冷漠脸:“我没有男朋友。”
“是吗,冬天多适合谈恋爱啊,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我的男邻居和我们年纪相仿,虽然没什么钱,但是为人老实,人品好,当男朋友再好不过了。”
“我不需要,还是留着给你吧。”要不是当年谢宴清救过她,她就被甄蔓和吕贞恶毒的心思毁了,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看见这两人。
甄蔓吃了瘪,她的男朋友也有一丝尴尬。
谢宴清这才到世季建材门口,降下车窗,叫道:“莞莞。”
甄蔓也转头过去看那个男人,开着豪车,长相也很好看,对比之下她身边的男人就很埋汰。
吕贞在这时回来了,她说:“人太多了,我不想排了,我们回去吧。”
甄蔓用下巴示意着那车里的男人,小声问道:“那是谁啊,季莞尔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吕贞是白富美,有名的富家子弟她都认识,更何况是他这样的人中龙凤,她说道:“这是嘉和集团的总裁谢宴清,和季莞尔是夫妻吧。”
他们联姻的事情媒体还没有大肆宣扬,但是他们没有刻意隐藏,圈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
吕贞在她耳边说道:“他是当年威胁我们的人。”
甄蔓听呆了,看着那车扬长而去。
吕贞说道:“就算是私生女也是季家的私生女啊,我们是比不过了,走吧。”
车里,谢宴清把暖气开大,往季莞尔那边看了一眼,她的脸面向窗边,可能是在看风景,不过更大的原因应该是不想看见他。
他出声道:“等很久了吗?”
“嗯。”季莞尔带着三分昨天的怨气。
谢宴清无奈地笑了,解释道:“我提前二十分钟过来的,中间那段路堵车,就迟了点。”
季莞尔没吭声,看起了手机。
谢宴清:“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呢。”
谢宴清默默叹气,这哪里都不像没有生气的样子。
到了谢家老宅,谢老爷子已经在等他们了,谢辰今天不在。
谢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向季莞尔招手,“小丫头来了啊,一段时间没见,怎么感觉变瘦了,是不是那小子没照顾好你?”
“没有,他对我挺好的。”季莞尔不想他担心,没让他知道他们闹矛盾的事。
“那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之前听说你老是加班,而且在那里没有前途的吧?”谢老爷子专挑重点讲。
季莞尔怎么会不知道,季家把她当外人,那势必不会让她接触到核心部门,她在世季建材再怎么往上爬也会有限制。
季家让她做个小职员,不过是给她一点希望,顺便看着她,让她做维系谢家关系的纽带罢了。
季莞尔说:“爷爷不用担心,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那我就不操心了。”
谢宴清挨着季莞尔坐下,碰到她的手,她嫌弃地躲开,手放在身侧。
谢宴清又试探去摸她的指尖,握着她圆润的小指头捏了捏,像小孩子找到了玩具,又像是某种挑逗。
季莞尔还想躲开,谢老爷子的目光看了过来,她没了动作。
谢宴清找到了她的弱点,干脆握住了她的手,柔若无骨,不同于以前的冷冰冰,现在是温热的。
季莞尔一个眼神扫过去,但是没什么震慑力,谢宴清勾起唇角,说道:“我帮你暖暖。”
脸皮真厚,她又不冷。
谢老爷子看着他们的动作,眯着眼睛笑,“小两口感情真好,看来在我有生之年抱上曾孙还是有希望的,我们先去吃饭吧,厨房已经做好饭菜,再不吃就凉了。”
季莞尔在谢老爷子转身后甩开谢宴清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跟在谢老爷子身后说道:“爷爷你你别这么想,你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怎么有人生气也这么可爱,只会瞪人,谢宴清笑了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她消气。
佣人把菜端上来,季莞尔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清蒸的鱼肉,看着很肥美,吃起来味道也很香,食欲被完全打开,接着大块朵硕起来。
“今天的虾很新鲜,都是老李亲自挑的。”老李是这里的管家,家里是做海鲜生意的,对海鲜很有研究。
“好。”季莞尔说道。
管家过来,在谢老爷子耳边说了几句话,谢老爷子放下了筷子,对谢宴清他们说:“你们两个先吃吧,我先去接个电话,老陈突然打电话过来讨论围棋技巧。”
餐厅就剩他们两个,季莞尔继续吃饭,谢宴清说:“你要吃虾吗,我给你剥。”
季莞尔冷脸,“不要。”
谢宴清充耳不闻,问佣人要了一次性手套,戴着剥了起来,等到谢老爷子打完电话回来,他已经剥了一小碗白灼虾,虾肉堆起来冒尖。
他把整碗虾肉放在她面前,“给你。”
谢老爷子看过来,瞬间了然。
季莞尔觉得他就是故意的,笃定她不会在谢老爷面前拒绝他,她偏头看过去,威胁似的眯了下眸子,让他把碗收回去。
谢宴清说道:“乖,吃多点长肉。”
谢老爷子目光慈祥,也说道:“对啊,长胖点还能御寒。”
季莞尔只能接受,夹了一块虾肉沾酱汁,咬下去,虾肉的鲜味在嘴里迸发开来,酱汁浓而不稠,和虾的味道很搭。
谢宴清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还算满意,这才放心。
很快一碗虾肉就见碗底,季莞尔也吃饱了,举起杯子喝了口温开水,开始擦嘴巴。
“吃饱了?”他问道。
“嗯。”
“好吃吗?”
“还行吧。”
那还吃光了?他可记得她嘴巴挑剔,说道:“好吃就行。”
季莞尔不和他计较。
接下来几天,他们都处于一种微妙的气氛中,季莞尔也不在家吃早餐,早早出门,在公司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
吃完早餐,她在楼下的咖啡店买了一杯咖啡才上楼。
她几乎是踩着点上来的,其他同事已经差不多都到了,聚在角落分发礼物。
郎玥也在那,她对季莞尔说道:“莞尔,今天怎么这么晚?”
“我在楼下吃了个早餐还买了杯咖啡,今天人有点多。”季莞尔尽量说得自己很忙。
郎玥笑道:"“紧张什么,你又没迟到,我们在分公司发下来的平安夜礼物,你也过来挑一份吧。”
“平安夜礼物吗?”她都没留意到今晚是平安夜。
“是啊。”
她把包和咖啡放下,过去挑礼物。
礼物是一个苹果、一份“树干”样子的蛋糕,还有一盒酒心巧克力。
她来得晚,已经没什么好挑的了,但是其实除了包装都一样。
她拿了一盒巧克力还有一份小蛋糕,桌子上还有两个苹果,包装分别是黄色和绿色的。
只剩她和祁睿没拿,祁睿绅士地说道:“你拿绿色的吧,你喜欢绿色。”
旁边的同事问道:“祁睿你好贴心啊,连莞尔喜欢绿色都记得。”
有那么一类人经常能记得别人的喜好,吃个饭连别人的口味都能记清楚,方便下次照顾到。
祁睿回忆着说:“以前我们谈恋爱的时候,她选东西就喜欢选绿色的。”
他这话就是平地一声雷,把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炸沉默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们又活跃起来,“是吗,怎么没听你们提过?”
“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还在上大学。”祁睿乐此不疲地解答。
季莞尔拿了一个黄色包装的苹果,板着脸回自己的位置,走路带风,不想听祁睿再多说一句话。
他就是故意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同事见当事人不高兴,都闭上了嘴。
但是茶余饭后说不定就会拿出来谈谈。
午饭时间,季莞尔和同事小希一起吃饭,小希大着胆子八卦道:“你真的和祁睿谈过啊,其实我决定他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好。”
“嗯,谈过,七天。”
“啊?时间这么短的吗?”
“他有暴力倾向。”季莞尔说道,既然祁睿要把过去的事情说出来,那她就补充完整,省得别人费尽心思脑补。
同事捂住嘴巴,“那真是太恐怖了,他看着真不像,果然人不可貌相,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们的事情说出去的。”
季莞尔配合着点头,但是她是个大喇叭,这事不出意外半天就能传播办公室。
等她吃完午餐坐电梯上去时,已经听到有人在小声讨论,“你听说了吗,祁睿有暴力倾向,把前女友给打跑了。”
“是吗,我又看走眼了啊。”
季莞尔回到办公室,看着领到的苹果,想到了初一那年的平安夜,他送的苹果,很甜。
祁睿黑着脸进办公室,瞄了一眼在盯着苹果发呆的季莞尔,意识到不能在这里和她理论,深呼吸压下怒气,坐回自己的位置。
最终还是别不住,给季莞尔发微信。
【祁睿:是不是你在造谣我有暴力倾向?】
季莞尔被手机的震动音拉回思绪,点开一看是祁睿的消息,话还挺冲,他果然没变,激动起来就变了个样子。
【季莞尔:怎么能算造谣,我只不过是阐述事实】
【季莞尔:你不是很我们在一起的事情公之于众吗,那就全都说出来好了】
祁睿气得牙痒痒,起身去了茶水间,没多久里面传来尖锐的响声,是玻璃杯破裂的声音。
办公室的人都被吓一跳,季莞尔颤了一下,她就说她没造谣,这不又来了。
忙活了一下午,到了下班时间,同事都陆陆续续地走了。
季莞尔的司机今天重感冒,怕传染给她,请假了,季莞尔也不急着回去,心里想法很多,有点烦,拿着杯子去倒热水,又在茶水间坐了半个小时,看着外面的大雪和乌云发呆。
她心里装着事情的时候,会一个人坐好久。
郎玥从她的个人办公室出来,外面已经没人,以为和平时一样都走光了。她拿着杯子,想着先去泡点咖啡,还有工作要继续。
她已经习惯这种生活,要得多,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冷不丁见到茶水间有人,她止住脚步,见到是季莞尔,“你不是下班了吗,这么不走?”
“我……等下就走。”
“有心事?”她去清洗杯壁上的咖啡渍。
“算是吧。”
“你说出来我说不定能给点建议。”
郎玥有时候就是个暖心的大姐姐,季莞尔对她不设防,她说道:“我想辞职。”
“嗯?”郎玥回头看她,“是因为祁睿吗,我也听说了你们的事情,但是因为他离职也太不值得了,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过渣男。”
郎玥说完后虚掩了一下嘴,她好像真的没有遇到过,恋爱这种东西至今和她无缘,不过严格来说工作上遇到的渣男也是渣男。
“不是因为他了,他只是很小的一个原因,我感觉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并不喜欢,当初进来这里是家里人的建议。”她每天的工作就像是做任务,没有任何的获得感,工资还没有她的副业高,她实在没有坚持的理由。
“这样啊。”郎玥也觉得她工作没什么热情,有时候就像一个执行指令的机器人,虽然完美,但是毫无感情。“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对不对,那就按照你的意愿行动起来吧。”
“嗯。”季莞尔接收到她的鼓励,微笑着点头。
回到家天已经全黑了,季莞尔抖掉身上掉落的雪花,进门。
客厅多了一棵醒目的圣诞树,挂着彩球、星星和led彩灯,下面还摆着礼盒。墙边挂着圣诞花环和藤条,沙发上还放着圣诞帽的抱枕,多了红配绿的装饰,圣诞节的氛围很浓厚。
作者有话说:
谢宴清从楼上下来, 他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和休闲裤,居家的打扮,“你回来了?”
“嗯。”她指着客厅里的装扮, “这是你弄的?”
“是啊。”
她没想到他还有心思做这些,配合着窗外的大雪, 确实很有圣诞节的氛围, 经过圣诞树时, 她问到冷杉树淡淡的冷香,烦郁的心思平静了一些。
她还没吃晚饭,本来是想点个外卖,现在倒是有了自己下厨的打算。
她换下大衣, 穿上围裙, 去冰箱里找食材。
谢宴清走过去,站在打开的冰箱门后, 没吭声。
季莞尔不知道他过来, 拿出需要的食材,关上冰箱门, 被突然出现在她视线里的人吓一跳, 退后了一小步。
“你干嘛?”她抱怨道。
“我在等着用冰箱。”
“那你用吧。”季莞尔抱着食材去厨房。
他拿了瓶气泡水, 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跟着进了厨房, “你是要做饭吗?”
季莞尔觉得他今天话真多, “是的,就是你看见的那样。”
“怎么突然有兴致做饭了?”
“因为我还没吃晚饭。”季莞尔不耐。
“真巧,我也没有。”
她转头过去看他一眼, 他这话才是重点吧, 但是她不打算惯着他, “那你也可以做。”
谢宴清听了她这话,还真的动手准备起来,翻了几页菜谱,找一个看着简单的,从冰箱里找出了一块牛肉,按着菜谱的提示切成薄片。
季莞尔在做灶台那边做虾仁菌菇汤,看着他这个别扭的切肉姿势都替他捏一把汗,差点都想自己上手了。
她忍不住往那边瞄了好几次,结果掀砂锅盖子的时候被蒸气烫到,“嘶”了一声,好在不严重。然而她这一松手,砂锅盖子也掉在了灶台旁边,发出很大的声音。
谢宴清往那边看过去,手下没停,刀又快,偏斜角度时给左手的中指划拉了一个口子,鲜血从里面涌出来。
季莞尔一下子就看到了,心里的担心掩盖不住,“你流血了。”
“没事,小伤。”他去水龙头那边用水清洗伤口,只是划破了皮,手指的出血量看起来夸张而已。
“你这得包扎一下啊。”她去客厅找药箱,药箱一般都放在电视柜里面,结果又不见了踪影,一到关键时期就失踪。
她之前从出租屋还带过来一些清洁包扎用品,放在二楼,干脆上去拿了下来。
她去拿了碘伏和创可贴,谢宴清举着伤手站在厨房门口,生怕她看不见。
“过来吧。”季莞尔把手里的东西放客厅的茶几上,朝他说道。
谢宴清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把手指伸出来,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季莞尔怕疼,看到这个不免皱眉,“疼吗?”
“嗯。”谢宴清应道,声音低落,好像真的在忍着什么。
季莞尔用碘伏给他消毒,碘伏不会刺激伤口,但是棉签碰到伤口会有感觉,她柔声道:“忍着点。”
“好。”谢宴清没乱动,这点痛感对他来说还可以忍受,低头看她认真的眉眼,她的动作很轻,像是对着一个易碎的娃娃,生怕弄疼了他。
棉签在他的伤口轻扫,也安抚了他每一条躁动的神经,他的脑海里浮现偶然看过的一句话,温柔是世上最难能可贵的品质。
季莞尔感觉到他的视线,没抬头,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又把注意力放在伤口上。
消毒完,她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拿起桌面上的创可贴,撕开包装想要帮他贴。
创可贴的包装是卡通小熊的图案,包装里面也是一样的,只有贴在伤口那一侧没有图案。谢宴清对这花花绿绿的图案很是抗拒,从小就不喜欢,他把手举高,商量道:“能换一个吗?”
“没有其他的了,家里的药箱找不到。”
“那先不贴了。”
“不行,你还嫌弃?”季莞尔不悦。
“那倒没有,只是这卡通图案放在我身上确实很违和。”他妥协了,把手放下来。
季莞尔把创可贴贴上,在手指上稳稳地包一圈,包扎完还欣赏一番,“没有啊,挺好看的。”
看在是她包扎的份上,谢宴清还能接受,“那我去做饭了。”
“你还去啊?坐着吧,我去给你做。”
“好,莞莞真好。”
季莞尔没应,回了厨房。
公司发的礼物被她放在茶几上,一个苹果和一盒酒心巧克力,蛋糕已经被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