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兰希接过手提电脑,然后很快就聚精会神在电脑上学习起来了。
半小时后,谢承不得不打断她:“我有一个数据需要确认一下,你电脑能暂时还给我几分钟吗?”
兰希点了点头,颇有些意犹未尽地把电脑合上交还给了谢承,然后用充满渴求的眼神盯着谢承。
难怪她履历上能考出这么多证书,可见她的学习能力是可以的。
谢承内心对兰希的怜悯更盛了。
这份怜悯持续到他打开电脑,看到了兰希刚才聚精会神学习的是什么为止。
此刻的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兰希刚才查阅的内容——
《100招教你如何借钱不还》
“……”
◎“如何在深夜安慰男人”◎
兰希觉得很纳闷, 明明是谢承说遇到问题可以上网学习的,可如今严厉制止她学习的也是他。
“那我要是有不会的怎么办?”
谢承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我还有半小时的空,你有不会的, 可以现在问我。”
这下兰希来劲了, 她确实有一堆的问题想问,而这些在指南里根本都没有提及,而这些问题, 她平时都有好好收集整理——
“为什么说有些人脑子里满是黄色,人的脑子,活着的时候应该是粉红色的,死了应该灰白色的呀!”
“萤火虫屁股发光的原理是什么?它屁股里插微型手电筒了吗?一直插着不难受吗?不会得那个什么痔疮吗?”
针对自己的问题,一开始谢承还简单地解释回答,可到后面, 他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了:“你这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什么是十万个为什么?”
“……”谢承看起来有点无奈, 他沉下脸, “你的问题太多太杂了,很多问题对现实生活没什么用,我们从最基本的开始,以后每周,我会抽空给你教一些常识, 你的问题,我也会挑有价值的回答。”
“但你必须答应我, 不能再收那些老头的钱, 不能乱收任何人的钱, 你可以多交一些朋友, 但是在深入接触之前, 必须告诉我。”
谢承想了想, 补充道:“如果你拿不准,尽量不要和不熟悉的人单独行动。”
兰希其实不太情愿,但想了想二类卡要收二百五十年才能拿到五千万,而和谢承结婚后直接就能拿到更多的钱,还是决定顺从谢承,于是用力点了点头。
谢承下这个决定也是一时冲动,但兰希看起来什么都不懂,她幼年的生存环境显然太过恶劣,虽说早已成年,但心智完全像个小孩子。
在帮她约到专业可靠的行为干预师之前,谢承决定短暂地承担引领兰希更好融入社会的责任,先从日常兰希可能会遇到的场景入手,救急地把一些高频用语和场景让她好好理解。
谢承给她讲了很多社交礼仪和基本规则,兰希看起来也明白这是难得的机会,一脸认真还记着笔记,学得很用心,这让讲课讲的口干舌燥的谢承内心感到一丝安慰。
她能分析出那么复杂的气象数据,可见人是不笨的,只是没能好好引导。
讲了半小时,谢承停了下来:“刚才讲的,都学会了吗?”
“学会了!”
“那我出几道题,你来答,看看你吸收得怎么样。”
兰希正襟危坐,看起来对考试信心满满,这让谢承也多少有点成就感——他的付出是值得的,兰希在他的指点下,应该很快能回归正常社交。
“如果你的老板或者同事和你说‘你要学会换位思考’,那这个时候,你应该怎么做?”
这题太简单了!
刚才谢承说要考试,兰希还很紧张呢!
这下,不用担心了!
兰希自信道:“那就和他交换座位!”
“……”
大概是自己快速精准的回答让谢承很是欣赏,他微微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我讲了那么久职场潜台词,所以在你的理解里,这就是换位思考?”
兰希略一思索,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我刚才回答的有点不够精准,除了换座位外,还要在换好座位后继续思考!”
“……”
自己贵为公主,学习能力一向是很强的,兰希知道这份能力可能让谢承不可置信,但是很遗憾,这都是真的。
果然,出下一题时,谢承的语气里带了明显的咬牙切齿:“如果你遇到不讲理的客户或陌生人,和他们发生冲突,当他们说出‘我就这样,你有本事就打死我’这样的挑衅时,你应该怎么做?”
这语气,明显是嫉妒自己的学习能力了。
但这题……这题还不简单?!
兰希挥了挥自己的拳头:“我有这个本事,所以我选择打死他。”
“……那‘你等着,我马上给你点颜色瞧瞧’是什么意思?说明对方想干什么?”
兰希微微一笑:“说明对方很认可我的审美能力,想拿来颜料让我作画。”
难怪说嫉妒让人面目全非,兰希觉得,谢承的表情已经有点扭曲了。
“这些题目,我已经够给你放水了。”
“你这是学会了?我看你是学废了!”
兰希一惊:“放水?哪里放水了?需要我去关水龙头吗?!”
“……”谢承看起来已经没脾气了,他又重新恢复了平静,“算了,你的学习,看起来是个系统性的庞大工程,得从长计议。在我气死之前,我先送你回员工宿舍。”
气死?!
“你又要不行了吗?”兰希这下是真的有些不舍了,“那你也不用独自面对死亡,我可以陪你。”
谢承已经麻木了,他像是已经放弃了解释,只看了兰希一眼,面无表情镇定道:“多谢你的好心,但不用了,我自己死就行了。你担心别人之前先担心自己就行了。”
“我就是这么做的!”兰希抬头看了下已是夜色铺满的天空,推心置腹真诚道,“其实陪你只是顺带的,我确实主要是担心我自己,因为马上就会有大的雷暴了。”
“降水量会很可怕,雷暴开始十分钟后路面就会积水,隧道会被关闭,行车很不安全。”她转头看向谢承,贴心道,“这时候外出很危险,我可以在这里避险,顺带陪你。”
“没有雷暴。”谢承的声音斩钉截铁,“不管是官方的天气预报还是承新的气象预报系统里,今晚完全不存在雷暴的可能性。”
谢承看向兰希:“我相信算法,不相信你的胡诌,下次你应该找个好的借口。”
可惜很快,谢承所坚信的算法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几乎是谢承话音刚落后没多久,天空就响起了轰鸣的雷声,在巨大的闪电过后,雷雨说来就来,在短短五分钟内,滞后的气象预报才根据数据算出已经出现了近40毫米的降水量。
确实是一场巨大的不适合外出的雷暴雨。
兰希指着外面的暴雨:“你看。”
确实是没法走了。
谢承看了眼窗外的暴雨,露出了认命一般的表情。
他重新坐回了桌前,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利用这时间耐心给兰希解释——
“‘换位思考’并不是真的要求你换位置,而是说,你要代入对方的立场,设身处地地站在对方的视角考虑事情,一般对方这么说,是觉得你没有能理解他的处境。”
“‘有本事你打死我’,只是一个比喻,能说出这种话,说明是打定主意躺平耍赖了,遇到这种话,不能真的打对方,但可以通过更强势的态度和措施去交涉,至少,对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可以不留情面撕破脸皮了。”
谢承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正色道:“躺平,不是真的躺在床上或者地上,指的是不愿意再费心做某件事,采取随波逐流放任的态度。”
“‘给你点颜色瞧瞧’,指的是对方准备收拾你,遇到这种人,尽量避开正面冲突,可以寻求帮助或者报警……”
“萤火虫为什么会发光,那是因为……”
“至于‘我快要被气死了’,这句话不是说我真的要死了,而是指你的行为让我快气到极点了。‘我快不行了’多数情况也不是指自己要死了,而也是说有什么情况自己受不了了。所以我并不是真的要不行了或者要死了。”
兰希每听一个解释,脸色就惊奇一分。
所以她原先的理解都是错的?
指南里根本没写!
“那你也不是不行?就是睡觉方面?”
谢承忍不住抬高了声音:“我当然没有不行!我好得很!”
“……”原来如此!
谢承看起来很头痛:“还有,借钱不还这种办法就不用上网查了,但是一些平常性的问题,上网查还是可以的。”
谢承想了想补充道:“不过网络唯一的问题就是信息太多,还有不少营销和广告,有时候很难分辨哪些才是你真正需要的信息,但总体来说,大差不差,要是你能锻炼出更强的搜索和精准定位能力,网络也还是十分有用的,以后要学会在网上缩小范围搜索,一步步排除不那么相关的信息,最终找到你问题的答案,这一点,我下次有空再教你。”
谢承解释的很耐心,语气很平静,然而时不时,他会抬头看向窗外雷暴交加的天气,几不可见地握紧拳头。
他的面容仍旧镇定而自然,然而兰希分明感受到他的生物磁场变得紊乱,充满了烦躁的意味。
“是我把你气的不开心了吗?还是问题太多烦到你了?”
“没有。”谢承一口否决,回答言简意赅。
兰希充满愧疚地继续看着他。
明明自己问问题之前还心平气和的,怎么问完问题,就变得烦躁了呢?
他肯定在口是心非了。
可见一定是因为兰希征服了他以后,这份感情,让谢承不愿意把负面情绪发泄到兰希身上,因此选择了隐忍。
分明是自己的问题太多太难了,把谢承给问出问题了。
指南里曾写过,地球人如果长期压抑隐忍自己的负面情绪,最终可能会影响生理健康,导致身体发展出各种疾病,包括难以治愈的癌症。
没想到谢承……他真的超爱!
兰希觉得自己都快有些感动哭了。
她其实还不是很能理解和感受地球人的各种感情,一直在摸索学习中,然而,如此耐心地给自己讲解地球知识,关照自己不踩坑,即便内心烦躁,也要忍着,对自己和颜悦色,却把压抑憋屈生病留给自己的谢承……
如果这都不是爱!
那整个宇宙里,哪里还有真情在?!
“总之,你要是对某些词句的意思不是很确定,你可以问我,或者问一下信得过的朋友。”谢承不知兰希心中所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再三关照道,“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和异性交往一定要保持一定的戒备心。”
兰希感动地盯着他:“怎么保持戒备心呢?”
“先从不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别人看开始。”谢承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但是很严肃,他再次警告道,“不许这样看我。”
“哦……”
兰希移开了视线,乖巧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这才听到谢承停顿片刻后,继续了刚才未尽的话题——
“简单一点,你记住,如果一个男的,自己脱了衣服以后,又叫你也脱衣服,尤其还把你往一个密闭的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拉,还用色眯眯的眼神看你,那这肯定不是好事,这人多半心术不正想占你便宜,千万不能脱衣服,马上远离这个男的。这世界上很多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总之,一旦遇到这种局面,非常危险,你必须远离这种情况,然后报警或者找我。”
谢承看向兰希:“听懂了吗?”
兰希连连点头:“懂了!”
兰希能不懂吗?除了谢承殷切的叮嘱,她还感受到了谢承因为爱而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他明明心情越发烦躁和恶劣了,但对兰希丝毫没有迁怒发泄,仍旧温和冷静。
虽然谢承如今澄清了他身体健康尚不会归西的事实,但这样下去,难保他不会情绪崩溃发展出别的疾病来。
投桃报李,兰希也不能看着谢承这么眼睁睁走上不归路。
此刻谢承起身,去厨房里倒了一杯热水,趁着这个机会,兰希飞快地掏出了手机。
谢承说了,简单的基本生活问题,搜搜网络还是可以的,只不过要学会缩小搜索范围,精准定位。
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安慰一个男人,这应当是地球人最简单的命题了。
兰希一把自己问题的关键词键入,果然,眼花缭乱的答案就飞满了整个手机屏幕。
果不其然,按照谢承说的,网络唯一的缺点就是,网上信息复杂凌乱,有时候在一堆广告、营销和文不对题的回答里,找到正确的答案犹如大海捞针。
不过,兰希毕竟是见多识广的公主,她很快就在一堆如何安慰男人的信息里,抓住了重点——
“女人如何在深夜安慰男人”
兰希看着窗外的夜色,这不就是缩小范围,正好精准定位吗?毕竟白天和夜晚,想必安慰方式是不同的!安慰女人和安慰男人的方式,想必也是不同的!
而等兰希点开这些链接,才发现,确实白天和夜晚的安慰方式,简直是大相径庭!
白天的安慰,无外乎是顺着他心情的贴心语言、转移话题聊些轻松的、温柔的拥抱……诸如此类,大差不差。
然而夜晚的安慰……
兰希看着网上的内容,直呼原来如此!
幸亏她搜索了!
这晚上的安慰,看起来还真是得有点专业素养才能执行!毕竟有那么多步骤!而且还有很多不同的姿势!
不过这难不倒兰希, 她毕竟贵为公主,拥有强大的意志力和学习能力。
谢承已经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了,他没有说话, 径自坐到了沙发上, 然后望向窗外的暴雨。
明明看起来非常安静,但兰希早就敏锐地感受到了谢承内心的烦躁。
是时候挺身而出安慰谢承了!
兰希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她站了起来, 走到了谢承面前。
谢承感受到眼前光线被挡住,因此视线终于从窗外的雷雨收回。
“如果待会雨势变小的话,我让司机送你回家。”他顿了顿,“要是雨太大,你可以睡客……”
兰希没有给谢承说完话的机会,她记着网上说的安慰步骤, 先欺身上前, 把他推倒到了沙发上。
谢承果真露出惊愕的眼神, 他的语气微微抬高:“你在干什么?!”
不过下一步,他来不及深究兰希行为的深意,因为刚才兰希那么一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谢承受惊之下,手里那杯水没拿稳, 水从杯子里泼洒出来,全招呼到了谢承的衬衫上, 晕染出一大块湿了的印记。
谢承微微皱了皱眉, 显然准备起身去换衣服。
就是这时候了!
兰希又把谢承重新推到了沙发上, 然后径自欺身上前, 跨坐到了谢承的大腿上, 开始解谢承的衬衫扣子。
这本是挺好的气氛, 可……
可兰希毕竟不是地球人类,又贵为公主,根本没法熟练解开扣子,她顶着谢承惊愕的目光半天,感觉更紧张了,最终一颗扣子都没解成……
一不做二不休,兰希决定另辟蹊径,扣子,不解就罢了,她稍稍一用力,直接把谢承的衬衫给撕破了——管他什么方式呢,只要衣服最终脱了就行!
几乎是一瞬间,谢承高喊出了声:“你到底在干什么?”
说话的同时,他开始拼命挣扎,试图拼回已经被兰希撕破的衬衫,遮住自己的身体。
而谢承开口的同时,试图推开兰希。
兰希有些急了,她顺手镇压了谢承的动作,加快了自己的手指:“我要给你脱衣服啊!”
谢承愣了愣。片刻后,他才像是有些无奈道:“没关系,我没怪你,我自己来脱了就行,你先给我下来。”
这也行!
谢承这么主动要脱衣服,看来是非常配合想被安慰的。
兰希放开了谢承,谢承便起身回了房间,片刻后,重新走了出来。
刚才的衣服确实脱了,但怎么又穿上了新的?!
“你怎么又穿上衬衫了?”
谢承愣了愣:“不穿衬衫穿什么?”
兰希想了想:“穿着也行吧,也有穿着衣服的,裤子脱了就行!”
“什么?!”
兰希顾不上谢承怎么想了,他原本看起来还只是有点烦躁,现在的情绪却是更复杂了,烦躁之余,还有一些惊惧。
这可怎么行?!
得赶紧安慰上了!
这么想着,兰希就不管不顾地往谢承身上骑,网上说了,夜里安慰一个男人的时候,上衣穿着不影响,裤子脱了就行。
只是兰希的手刚摸上谢承的皮带,谢承就死死握住了兰希的手。
他的脸上显出不可置信:“兰希,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
谢承的抵抗很顽强,兰希一时之间脱不掉他的裤子,于是索性顺着挣扎中松开的衬衫下摆,学着网页上说的样子,把手探了进去。
作为地球男性而言,谢承勤于锻炼作息规律三餐讲究,因此兰希不出意外地摸到了他形状线条优美的腹肌。
饱满、年轻、充满了繁-殖求-偶高峰期的荷-尔-蒙,让兰希充满了好奇心。
然而她只是这样随意动了下,谢承腹部结实紧致的肌肉就一点点绷紧了起来,他的呼吸变重了。
“兰希!”
虽然是勒令一样的语气,然而谢承的声线变得有些沙哑和奇怪。
他制止住了兰希作恶的手:“不要乱摸。”
窗外是轰鸣的闪电和雷雨声,然而夜晚的房间却变得很静,谢承的声音带来压抑的沉闷和忍耐:“你又在干什么了?”
兰希很无辜:“我只是想安慰你。”
谢承努力保持着呼吸的节奏,像是要竭力冷静下来:“你先放开我的裤子。”
“不行呀。”兰希很坚持,“必须脱-裤-子的。”
谢承有些忍无可忍的模样:“脱-裤-子安慰?安慰什么东西?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因为我觉得你的心里好像不太高兴,情绪很烦躁。”兰希想了想,“我想要安慰你。”
一边说,她的手一边又开始往对方探去,贴着布料,有些笨拙地试图游走。
兰希一开始还有些心里没底,但直到谢承像网上说的那样,开始发出很要命的低沉喘-息时,兰希终于恢复了一些信心。
就是这样了!
至今为止的发展,和网络上写的如何安慰男人的步骤,还是一致的,里面描写的被这么安慰的男人的反应,谢承也都完全对上了。
所以接着……
兰希从谢承的腿上爬了下来,此时谢承被她按倒在沙发上,而兰希则就着这个姿势,跪在了谢承的脚边,按住了谢承的腿。
谢承是想制止她的,但他像是被她控制住了命门,而对方的力气也实在太大了。
兰希很喜欢地球的食物,基本上什么都愿意尝试。
不过……虽然网上说了可以吃,但……
她迟疑地看向了谢承,总感觉怪怪的,这真的没有毒吗,总觉得不像是可以食用啊……
抬眸间,谢承正用发红的眼睛盯着兰希,他的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然而又有一种虚张声势的感觉。
兰希听到他一字一顿的声音——
“兰希,你给我站起来。”
兰希才不,她觉得谢承看起来情绪并没有好转到哪里,甚至脸上还浮现出了不健康的红晕。
明明刚才还没有。
此刻的谢承脸颊还微微发红,耳垂也带着一些红,这是不是病了?地球不是有种毛病叫发烧吗?
都这样了,岂不是更需要自己来安慰一下了!
兰希觉得自己要加快动作了!
兰希看起来下了决心,她跪在谢承脚边,抬头看向谢承,眼神湿润,用天真的语气说着让谢承目瞪口呆灵魂打颤的话语——
“所以你之前随身携带的伞原来放在这里哦!”
“你放心吧,交给我,我知道怎么安慰人!”
谢承知道自己应该控制的,然而血液仿佛还是不受控制地飞速离开他的大脑,让他无法冷静思考。
他现在开始真正理解谢敬把漏洞百出的兰希安排到自己身边的意图,或许并不是为了窃取什么商业机密,也不是为了盯梢自己,反而是为了……诱惑自己。
谢承遇见过很多充满欲-望的眼睛,但他从没见过兰希这样的,怎么可以用这么干净的眼神,脸不红心不跳的,犹如喝一杯水一样平常地做出这种事?
兰希对谢承的抵抗不屑一顾,他虽然是一位强健的正值繁-殖旺盛期的男性,但毕竟只是地球人,在力量上难以是木乙星公主的自己的对手。
只是,兰希没想到,谢承不知道怎么的,像是突然转变了主意。
原本牢牢制住兰希按紧自己皮带的手,突然松了开来。
谢承就这么松开了手,然后在兰希诧异的眼神里站起了身:“我自己来。”
他的声音再次变得沉稳而冷静,眼神里仍旧带着刚才滚烫的余温。
网上说了,安慰着安慰着,男人常常会掌握主动权。
这很合理。
兰希也不想浪费自己的精力,她揉了揉和谢承争夺皮带所有权而酸痛的手腕,然后看着谢承沉着脸,在安静的房间里解皮带。
等他松了裤子……
兰希还在认真思考着怎么进一步安慰谢承,结果谢承就蹲下了身,这下他的视线和兰希齐平,他用乌黑的看不清情绪的眼睛盯着兰希看了眼,然后牵起兰希的一只手,就这么执着揽到了她的腰侧。
这像是一个拥抱。
深夜安慰男人的时候,也是有拥抱这个流程的,只不过为什么谢承的皮带抽走了,但裤子还是穿着?
兰希正想纠正他的这一错误,却发现自己手腕上一紧,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谢承正沉着脸,有些笨拙地把兰希的两只手腕用皮带束住,固定到了她的腰后。
等把兰希彻底制住,谢承才终于如临大敌一般地松了口气,他把兰希提起来,放在沙发上,警告道:“消停点,在这坐着。”
然后这才径自转身回了房间。
片刻后,谢承重新换了居家的裤子出现在了客厅。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兰希:“你怎么懂的这些?”
像是在斟酌用词一样,谢承顿了顿,才继续道:“不是和你说过,不可以这样了吗?”
“我没有要和你睡觉啊!”兰希觉得很冤枉,“你说了不能和你睡觉,我都听了的。我就是感觉你的心情很烦躁,我想安慰你……”
“安慰?”谢承皱了皱眉,然后像是不可置信般地看向了兰希,“你管这个叫安慰?”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深深看了一眼兰希:“他们就是这么和你说的?让你这么……安慰男人?”
嗯,网上那些人确实就是这么说的!
兰希点了点头。
她敏锐地发现,刚才还脸色阴沉难看的谢承,在听到这些话后,虽然还是沉着脸,但神色没了此前的剑拔弩张,而是露出了一些难以言喻的怜悯。
“以后不可以这样做。”
他深吸了口气,蹲下-身,看向兰希的眼睛:“以后不需要这样去安慰别人。”
“可……”
“没有什么可是,这样的安慰,以后绝对杜绝,不可以对我做,也不可以对任何别人做。”
谢承的语气非常严肃,然而兰希还是不解,她完全是按照网上的攻略做的,虽说攻略里也说了,不是对所有男人有效,但谢承的反应而言,明明是有效的啊……
“你不是也想我这么做吗?”兰希睁大了眼睛,因为双手被绑着没法动作,她只能用眼神示意了地看向了谢承的腿间,“你这种反应,不就是很想要被安慰的意思吗?”
谢承调整了下姿势,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但他的声音仍旧严肃——
“人确实会有各种各样的欲-望,想做的事,想要的东西,但想做的事情不一定都能去做,因为有些事不合法,有些事则不道德。”
他看向兰希:“如果我现在对你做这种事,顺水推舟让你‘安慰’我,那么这就是不道德,也不合法。”
“人之所以成为人,拥有文明,是因为人会克制自己去做一些想做但不应该做的事。”
兰希努力消化着谢承的话,然而还是觉得疑惑:“我看到说那样安慰人,是表达自己喜欢的。难道不可以这么表达喜欢吗?”
谢承的声音很耐心:“表达喜欢也不一定要做这种事,还有很多别的方式可以表达。”
“比如呢?”
“比如拥抱一下,亲一下,这都是表达喜欢的方式,不一定要那么‘安慰’。”谢承想了想,补充道,“更不是所有喜欢的表达方式都需要一起睡觉。”
原来如此!
“你以后,只要涉及到人际交往类的事,如果不确定的,一定要事先来问我。”谢承这次说的非常认真郑重,“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克制住不做不该做的事,比如,一旦遇到那种要你脱-衣-服的男的,一定要第一时间找我。”
兰希虽然不太懂,但用力点了点头。
她知道,谢承这是为自己好,毕竟他可是被自己征服的男人,对自己忠心耿耿和有保护欲正是被征服的表现之一。
“所以,我要说的,你都明白了,对吗?”
兰希点了点头。
谢承这才起身,把束缚住兰希双手的皮带给解开了。
兰希的皮肤细嫩,光是这样简短松垮的捆绑,她的手腕间就出现了细细的红痕。
“抱歉。”谢承垂下了视线,“情急之下,实在没办法。”
他说完,回房里找来了一个医药箱,拿出了一罐什么霜,递给了兰希:“你自己擦一下,可以快一点消除淤血。”
兰希听话地打开盖子,往自己手腕上抹,只是因为不熟练,她的动作杂乱无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