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打脸封神—— by唐宓
唐宓  发于:2023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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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韩远山甚至怀疑自己对面喊打喊杀的那些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群山精妖邪。
韩远山悔啊,悔不当初自己一时生了贪念,听了孙元汾的撺掇,前来攻打阎军。如今阎军这个硬骨头没啃下来,他自己手下的兵却已死伤无数。再这般下去,怕是他要被阎军生生拖死在睢阳。
韩远山的拳头用力砸向案桌,思来想去,心中已生退兵之意。只是碍于脸面,一直不愿诉诸于口。
这日,又吃了场败仗的韩远山,灰头土脸地看向下方那些如丧考妣的脸庞,深深地叹了口气,霍然起身,刚欲开口退兵。
“报!”
就在这时,军帐外有人来报,说是有阎军密函禀上。
一听到这个消息,韩远山眼眸就是一亮,赶紧命人速速进帐,将密函呈上。
从小兵的手中接过密函,入目所及,便是一手利落不羁的行书。
不是说那阎起乃是大字不识的白丁吗?怎会写得这一手好字?韩远山不由自主地想道,很快便凝聚心神,看起密函的内容来。
片刻之后,身材雄壮的韩远山,猛地一拍案桌,哈哈大笑起来,“好极,实在好极!”
底下众将士面面相觑,似是有些不明白,如今这恼人的局面,哪里好极?
瞧见手下人茫然的眼神,韩远山立刻笑容满面地将密函传了下去。
很快,几人便看到密函上写明了阎军预备与他们休战,然后合力灭孙的要求,他日孙元汾被灭,对方在茺州所占据的最大铁矿将归韩远山所有。
如今阎军打根本打不过,不如就顺了他们的意,合力剿杀孙元汾,真除了姓孙的,他们的地界又大了一圈不说,还得了茺州铁矿,总比现在死了那么多兵还什么都没捞到得好。
当即就有将领表示赞同阎军的商议。
却也有不同意见的,说是阎军如今势头正盛,却突然休战,指不定就是被两头夹击实在撑不住了才使出这样的计策。既如此,他们何不趁机提点条件,譬如价比黄金的细盐与白糖。总而言之,铁矿他们要了,细盐、白糖也不能少。
听了这番建议,韩远山深以为然。光是铁矿怎么够,阎军既然主动来信合剿孙元汾,不拿出点诚意来,像什么样子。
因此,韩远山直接回了封给了阎起。
看到韩远山的狮子大张口,洛央都被他气笑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旁的阎起则直接下了命令,全力轰炸韩远山。
整整三天的时间内,韩远山这边的压力忽然前所未有地大了起来,甚至就连他自己都差点被阎军的天雷炸翻。从马上摔下的韩远山,扶正了自己的头盔,立刻带着残兵退守睢阳。
当天晚上就斩了先前那个向他进谗言,要阎军提供细盐、白糖的下属,再度去信阎军,表示同意了他的联合之计。
谁料他这边同意了,阎起那边却不干了。一番你来我往后,韩远山硬生生让了一半的铁矿出去,还准许阎军将奇珍异宝阁开到他的雁门郡,双方才终于达成了一致。
于是很快,孙元汾便骇然发现,早就与他有了君子协定的韩远山,竟出尔反尔与阎军合伙攻打起他来。孙元汾一个气怒攻心,当天晚上就呕出血来。
没了韩远山的钳制,面对阎军本就压力倍增的孙元汾,此时还得面对一个转头捅刀子的韩远山,叫他如何不又惊又怒。
期间,他不是没去信给过韩远山,可不论他如何许以重利,对方铁了心就是要咬下他一块肉来。
不多时,孙元汾刚刚费尽心机吞下的范阳郡,就被迫吐了出去,大军龟缩回茺州。
谁料阎起、韩远山得势不饶人,竟直接挥兵攻向他的茺州,不给他丝毫休养生息的机会。
疲惫不堪,气怒交加之下,孙元汾直接倒下了。
可另一头的阎军却是越打气势越盛,几乎每攻下一座城池,洛央便立刻将土豆、棉花、玉米带到那儿,让城中满心凄惶的百姓去种。建造白糖、香皂工坊,招收百姓前来做工。洛央甚至还试着新开了一个水泥工坊,用于造房修路。
于是在那些百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生活就已经踏上了正规。
也是这时,他们才发现,这世间怎会有土豆亩产量这样高的粮食,又怎会有棉花这样穿起来暖和不冻人的好东西。最关键是怎么会有阎军这样进城之后,从不抢夺金银粮食,从不强招青壮,还让他们吃饱穿暖的好军队。
原来报纸上真的说的一点也没错,他们真的是遇到了来解救他们的活菩萨了!
土豆丰收的那一日,几个城池的百姓全都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然后齐齐拜起了一旁盯着收获的洛央来,倒是把她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日子过好了的最大好处就是出生率突然迎来了大幅增长,因为大夫不充裕,就连洛央都亲手接生了好几个皱巴巴的小胖子。
因为在阎军管理下的日子过得实在太美好了,好的都有些不真实,为了能永远地留下这份美好,无数青壮主动自发选择加入阎起的队伍,想要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只因唯有叫阎起做了这天下之主,他们的好日子才会彻底来临,子孙后代才能过得幸福快活,再不受颠沛流离之苦。
于是很快,孙元汾便发现,阎军的人那是越打越多,越打越团结齐心。
这让孙元汾也不由得对阎军、阎起生了畏惧之心,开始后悔他先前听信了楚毅的谗言,主动跳出来拿阎军开刀。可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守着最后一座城的孙元汾,早已无路可退,男人一脸怆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光无神。
忽然的,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先前他打听到阎起的那个夫人,一直起着替他稳定大后方,让他可以心无旁骛地打战的重要作用。随后,孙元汾直接就想到了仍被他关押着的洛氏女洛嫣来,对方早就被他从水牢里放了出来,如今正被囚禁着。既然她是那洛夫人的亲妹妹,他何不直接拿她威胁阎军,说不定还能保住他、秀嫦与孩子的三条命。
想到这儿,孙元汾直接命人将洛嫣带上来。
谁曾想却被前来禀告的属下告知,洛嫣不见了。
与她一起不见的还有他的好女婿楚毅,以及他藏在密室用于东山再起的藏宝图。
孙元汾立刻带人冲入孙秀嫦的屋子,从对方的口中得知是她告诉楚毅图纸的位置,孙元汾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孙秀嫦的脸上。因为孙子的关系,他才对这个女儿从不设防,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哈哈哈。
而从自家父亲口中得知近一年来一直对她千依百顺,口口声声想要待她与孩子一辈子好的楚毅,竟然抛下了她,也抛下了孩子,却带着那个洛嫣,带着藏宝图逃了。孙秀嫦直接懵了。
为何……为何会如此……他骗了她……
“爹!”
跌坐在地上,望着父亲离去的苍老的背影,孙秀嫦哭着唤了他一声,只可惜却并没有引来孙元汾的一顾。
孙元汾自知如今的他已无力回天,最终决定亲自出征,保全自己最后一点体面。
城门之下,骑着马,望向不远处好似出鞘利刃一样的阎起,孙元汾不由得心生感慨,曾经的他,也是这般一往无前,意图问鼎天下。可惜后来他渐渐被安逸的日子,被世家贵族的吹捧迷了眼,完全失去了这份锐意。
可如今,他好似又找回了年轻时的心态。
紧盯着阎起,孙元汾蓦地举起大刀,大喝一声,“杀!”
傍晚时分,泪水都哭干了的孙秀嫦,终于得知父亲步了哥哥的后尘,被阎起一刀斩于马下的消息。
女子死寂的眼眸波动了下,先是看了眼一侧因饥饿大哭不止的孩子,又缓缓转到头顶悬好的白绫之上……
茺南城破,阎军大胜。
这则消息瞬间传遍了大江南北,至此曾经偏安一隅的阎军一跃成了大越这块土地上最大的一股势力。听闻此消息的世家贵族们全都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只因此前他们之中,没有一人下注阎军。哦不,还是有的,清河洛氏,这个曾经根本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的破落户,被迫将嫡长女嫁于了阎起为妻,甚至还是他唯一的妻子,念及此,无数世家的心思瞬间躁动了起来。
几乎同时,新一期的《天下月报》新鲜出炉。
不比以往暗搓搓地吹捧,这一期的报纸,将阎军的野心暴露无遗,上头不仅报道了历时长达一年的茺州之战,更表示阎军所到之处,必有天雷相助,这恰恰证明了,唯有阎军才是真真正正的——
天命所归!
作者有话说:
两章结束~想写下个故事了,洛央与一帮人一起失去记忆,开启全息真人秀。

◎祸水。◎
雁门郡的初冬, 清晨天刚蒙蒙亮,一家还未开门的店铺门前,就已排起了长龙。所有人都目光火热地看着前头的店铺, 时不时低头清点一下自己带来的银钱,随即心安地大松口气。
“表姨夫,竟然真的是你?你们也来买棉衣啊?”人群中,一道声音惊喜响起。
排在队伍里的瘦高男子, 乍一听到这样耳熟的声音, 立刻回过头来, 见对方确实是自己熟人, 脸上立刻挂上一个和煦的笑来, 赶紧回道:“可不是,冬日严寒,若是不买件棉衣,太难熬了。”
闻言,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世人谁不知, 今年阎军棉花丰收。去年茺南、睢阳两地的百姓穿上了阎军棉花坊里的棉衣,实在把我羡慕坏了,我从不知这世间竟有此等暖和之物。这不,昨儿个听说那陶富商将棉花坊开来了雁门, 我就赶紧过来排队买上一件,省得迟了就没了。”其实若不是夜间太寒, 排队容易感染风寒, 昨夜他怕是就已经排起队来了。
“我也是这个打算。”最先开口的年轻男子笑道,“哦对了, 听闻这棉花坊还接受以物易物。说是只要你能拿出一件棉衣价格相当的东西, 不拘木柴也好, 野菜菌子也好,他们都愿意将棉衣换给你?这事儿表姨夫听过没?”
男子话音刚落,众人便眼睁睁看着队伍的最后头来了一位背着重重柴火的汉子。那柴火有多重呢,摞起来怕是有一人高,将汉子整个人都压得深深弯了下去。明明初冬寒冽,他的额头却不断有汗水落下,不一会儿跟前的地面就氤了一小滩。
见他这般,当即就有人让他赶紧把柴火放下歇息会儿。得了大家好意的汉子,略有些腼腆地摇了摇头,木柴都是系好的,真放下来,只会散落一地,反正也背不了多久了,真的能换来棉衣,什么辛苦都是值得的。
因为雁门郡的百姓,还从未见识过那木柴换棉衣的奇事,对这名汉子的关注便高了些。不一会儿,见对方真的用那么多的木柴从棉花坊里换回了一件灰色棉衣,一群人顿时嗡嗡嗡地聊了起来。
左右离不开阎军确实是真真正正站在他们贫苦百姓这一边,切实为他们考虑的好军队这类的话。不然换成其他那些世家贵族,才不会有人关心严冬,缺衣少食的普通老百姓会不会挨不过去。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阎军就与他们不一样,他们的心中真的念着百姓。
“不知我等何时才能迎来阎军?”一人情不自禁地叹道。
霎时间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忙朝他看来,见状这人才猛然想起,他如今是活在韩远山的管辖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那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下来,可在场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人意图举报,只因对方实在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听闻阎军占领的那几个城镇,只要你肯拼肯努力。不管是侍弄田地,亦或者去到各式工坊里做工,吃饱穿暖那是最基本的,赚来了银钱可以娶妻生子不说,甚至可以送自己的孩子去到阎军创办的新式学校里,读书写字,男女不限,毕竟那些工坊招工同样不限男女,真的识了字,即便是女孩,也一样能往上晋升。
虽说阎军此举引来世间绝大多数人的不解,但念及如斯乱世,青壮基本都上了战场。阎军选择培养女子,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待到天下太平,那些个抛头露面的女子,怕不是就要重回闺阁。
他们又哪里知道,从让女子出门工作的那一刹,洛央就从没想过将她们再关回进闺阁。不仅如此,她还预备以此潜移默化,让女子也能科举出仕,入朝为官。
大家都是人,谁又比谁高贵?
与此同时,棉花坊对面的茶楼上,一身常服的韩远山望着下方百姓们买到棉衣后,喜气洋洋的脸庞,脑中忆起的却是他先前在睢阳郡看到的那些基础设施,睢阳百姓的平和安乐,当然还有近来阎军的势不可挡。
“将军,该做决定了。”在他身旁,一名青衫男子温言劝道。
听了他的话,韩远山深深地呼了口气,是啊,该做决定了,再拖延下去,只会错失良机。只是,唉,他原先以为最后能与他一争天下的人,会是孙元汾与陈效关,再不济也有个张枞。谁曾想张枞刚碰到阎军就没了,孙元汾直接被天雷吓破了胆,陈效关因为一身反骨不信邪,很快也步了两位前辈的后尘。
现下只余下一个他,哦不,汜水郡里还有个杨赞。
天晓得那一位,最终到底会选择忠于他的朝廷,还是归顺阎起。
韩远山没有天眼,看不到未来事。但他却清楚,眼下他若是继续负隅顽抗,阎起绝对绕不了他,最紧要的是,他远不如阎军得民心。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阎军将这六个字实在展现得淋漓尽致。
记得几年前的阎军可没有这般深谋远虑,可自打那奇珍异宝阁与报纸出现后,他们像是突然开了窍,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位置。
说老实话,韩远山真的很想见识见识阎起背后那位谋士,可以说,他几乎是一手将阎军推到现在。
“阿嚏!”
远在淮安郡的洛央一个没憋住就打了个小喷嚏。
见状,阎起立刻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指,满脸关切,“着凉了?”
闻言,洛央抬头看了他一眼,刚要说些什么,忽然起了坏心,故作神情恹恹,“不然呢?都怪某人非要拉着我在温泉旁胡闹,他自己个儿倒是底子扎实,怎么折腾都没事,可怜我身子骨柔弱,一闹可不就得生病了嘛。”
“昨日明明是娘子你……”阎起神情不解。
“你还说,什么明明是我?分明就是夫君你看我清水出芙蓉,美丽不可方物,一个把持不住才……如今你竟是要推到我的身上,我这心儿,实是被你伤透了。”洛央轻咬朱唇,泫然欲泣。
阎起:“……”
“哈哈哈哈哈。”瞧见阎起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个没忍住,演不下去的洛央直接笑倒在了身后的榻上。
“你又骗我?”阎起语气无奈道。
“谁叫你一哄一个准儿,每次都能被骗到。”洛央指着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孰料下瞬她的手指立刻被阎起攥住,男人张口欲咬,但到底没忍心,只用齿尖轻磨了下,“下次不许再拿自己身子开玩笑。”
“好!”洛央答应得爽脆。
但阎起又怎能不知她向来都是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下回依旧我行我素。可他又能怎么办?自己选的娘子,只能依着顺着。
便是这时,洛央忽的凑到他的耳畔,呵气如兰,“夫君,温泉旁我们已经试过了,不若下次再换个地儿如何?”
阎起立刻搂住她的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樊梁等人突然出现在门外,说是有要事禀报。
阎起立刻深吸一口气,待到一些蠢蠢欲动被他强压了下去,他才轻捏了下洛央,令樊梁等人进来。
洛央立刻反捏回去,捏在樊梁等人看不见的地方,阎起眸色越来越深。
而就在这时,两人从樊梁他们口中得知了个天大的好消息,韩远山降了。
洛央立刻与阎起对视了一眼,两人眼底同时迸出无限的惊喜来。如果可以和平归顺,谁又想打仗呢,打仗死的士兵,哪个家中不是有父母,甚至妻儿。那些兵全都是主动加入阎军的,如果可以,他们真的很想将那些士兵完好无损地还给他们的家人。
所以,投降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
韩远山一降,阎起的皇帝位置几乎已经板上钉钉。
谁又能想到,不过就是个放牛出身的泥腿子,有朝一日,竟真的翻身一跃成了这天下共主。
见有利可图,那些世家贵族全都跟嗅到了味道的苍蝇似的,一拥而至,纷纷给阎起送起了女人。只因世人皆知阎起如今的夫人出身低微,几乎给不了他多少帮助。只要他们这些世家的女儿现在进了阎起的后院,将来等对方做了皇帝,基本都可以捞个妃子干干。洛氏女膝下无子,待她们生下阎起的第一个儿子,母凭子贵,皇后也不是没机会的。
洛央竟然从这些人里,看到了原剧情里楚毅的那位贤良淑德却命短的皇后。这姑娘,哦不,应该说这姑娘背后的世家还真是目标明确啊,不管皇帝是谁,她只想做皇后。
有意思,她喜欢。
只是还不待她去认识认识这位秦氏女,阎起都没给这些人蹦跶到洛央面前的机会就将他们全都打发了,理由是他阎起做放牛郎也好,做皇帝也好,都只有一个妻子,她姓洛名央,出身清河洛氏,此生此世绝无二心。至于两个人有没有孩子都好,与旁人无关。
此话一出,世人哗然。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这位阎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要粉黛三千,一生一世只守着一个女子,那洛氏女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如此神魂颠倒。
怕不会又是个祸水吧?
别说是世人惊了,就连洛使君夫妇都是满心的讶异,他们从未想到那阎起竟能为央儿做到如此地步。但同时他们也有些忧心忡忡,实在是世人之口悠悠,阎起能扛得了一时,抗不了一世。若是央儿真的因为阎起的誓言,而将一颗心全系在他的身上,将来被他背叛之时,只会愈发伤心难过。
为此,夫妻二人还特地私下里去见了洛央。
当天晚上,阎起就在床榻之上询问起白日岳丈前来所为何事。
洛央冲他眨了下眼,“你猜?”
阎起不用猜都知道应该是为了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他的后院之事。想起那事他就烦,他就不明白了,天下他都快打下来了,只想与洛央一个人一起白头到老,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跳出来指手画脚。
“我不会纳妾的,永远都不会。”阎起抱着洛央起誓。
“嗯。”洛央点头,“不过会也没关系……”
阎起瞪她。
洛央笑,“不是你说的嘛,我是仙子落凡尘,你要是对不起我,我就直接飞升上天,让你再也找不到。”
她当然是胡说八道的,她哪里会飞,真到了那时候她只不过会噶了阎起罢了。反正学医的人,想要悄无声息弄死一个人实在太简单了。那种伤心欲绝,远走他乡让男人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古早虐文女主剧本更适合洛嫣,而不是她。
因为阎起不收女人,洛央的祸水名头也越来越响亮,在那些世家的刻意渲染下,仿佛阎起只守着她一个人,就要为全天下所不容似的。
这些人实在是太能叽歪了,就在洛央心生不耐,想要出手之际,又一个祸水横空出世,甚至直接压过了洛央的名头。
巧合的是,这位大越皇帝千娇百宠的贵妃娘娘,她竟然也姓洛。
作者有话说:
红包~~
实在抱歉,这个故事还没完结,最近一直跑医院,体检毛病很多,先前新冠肺好像留下了后遗症,生化也有问题,就很烦,后面可能还要请假,会尽量不断更。

这位传闻中的洛贵妃究竟受宠到什么地步呢?
夏日酷热, 为了让自己的美人能一尝汜水的冰点。皇帝高真几乎是日日派人赶往汜水,跑死过不知多少匹马,待冰点送至宫中时, 还能保持着刚做出的模样。
后又为她一掷万金,劳民伤财建了座望舒阁,只因那洛氏女不苟言笑的模样,像极了螓首蛾眉、冰肌玉骨的月宫仙子。
还为博美人一笑, 大越皇帝高真亲自趴在地上, 驮着那洛氏女在宫殿中, 四处爬行……
诸如此类荒唐之举, 不知凡几。
这些事迹传出之后, 一下子就引爆了整个仕林阶层。这帮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洛央不洛央的,纷纷上书谴责起洛贵妃的祸国殃民来。更有甚者,将大越的亡国之罪全都归属到贵妃一人身上,要求必须马上将妖女缢死,以儆效尤。
得知这些消息的洛央, 实在觉得讽刺。
她没记错的话,在这位疑似洛嫣的洛贵妃还没出现之前,大越皇帝高真就已经是一副亡国之君的模样,各类荒唐事说上个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就算大越没了, 那也是赵真自己个儿作的,与这位出现不过一载半的洛贵妃何干, 这口黑锅竟也能扣到她的头上, 简直好笑至极。
同时,洛嫣心中也有好奇, 好端端的, 洛嫣怎会成了大越皇帝的贵妃?楚毅呢?他去哪里了?
“太监?”看着刚收到的密信, 洛央神情惊愕。
原剧情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主楚毅,现在竟然成了一个太监?
洛央有些想笑,而她也真的笑出了声。笑罢她的眼中迅速掠过一丝玩味,若是她没猜错的话,楚毅的这个太监身份十有八-九是假的。
不过这也恰恰证明了,楚毅与洛嫣应是走了宦官头子赵怀莘的路子,洛嫣才爬上了贵妃之位。楚毅也成了赵怀莘手底下的红人,哦不,是红太监。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洛央的手指不断在案桌上轻敲着,面上一瞬间盛满了笑意。因为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位姓赵的黑心太监刚刚好是楚毅真正的杀父仇人。当年害得楚父功名被褫,刺字流放的那一场科举舞弊案,正是由这位赵宦官一手炮制,为了排除异己。
谁又能想到,兜兜转转,楚毅竟然开始为自己的仇人效起犬马之劳来。
他可真是将自己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连带着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的洛嫣,也成了个天大的笑话。
越想越忍不住,洛央直接笑倒在了一侧的阎起怀里,男人立刻伸手将她揽住,“笑什么?”
“没什么,想起了一个笑话。不对,是两个。”洛央眼眸弯弯地望向阎起。
几乎同时,大越皇帝的后宫。
一脸愁眉不展的洛嫣正在宫侍的陪同下,在梅园里赏梅。今日是因为皇帝被太师、太傅、太保三人一块儿缠住了,这才没工夫来寻她,否则……
想到那脑满肠肥的大越皇帝,洛嫣的眼中便不由得闪过一丝憎恶。她如何不知天下人对她的骂名,可这个贵妃又不是她想当的。是高真,是对方意外看见她的脸后,不管不顾将她强纳进了宫,当时楚毅带她连夜潜逃都没逃掉。最终她只能被困在这深宫之中,而楚毅也为了她,在宫里扮起了太监。
只要一想到这些过往,洛嫣就恨毒了高真,并迫切地想要阎起赶紧打过来,杀了高真,还她和楚毅自由。
洛嫣刚想到这里,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微微皱眉,洛嫣便循着声音找了过去,然后就瞧见几名绿衣小太监竟然在欺凌一个瘦巴巴的宫女。
洛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身旁的宫女一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立刻高声喝止了这帮小太监,还派人去通知了赵千岁的干儿子,预备好生惩治惩治这几个欺凌弱小的宦者。
这番话吓得这几个太监立刻冲着洛嫣的方向跪地求饶起来,偏偏被他们欺负的宫侍却自始至终地都没转过身来,而是从地上捡起被碾碎的脏糕点,大口大口地吃着。
见状,好奇心起的洛嫣下意识行至那宫侍面前,看清她面容的刹那,洛嫣惊得连手中的银丝炭炉都打翻了。
只因这宫侍不是别人,正是一别多日的孙秀嫦。
她竟然还活着,只是看她的样子,似是活得不太好。
经过御医的诊治,洛嫣发现孙秀嫦何止是活得不太好,因为茺南城破,父兄皆死于阎起之手,刺激过大,她完全精神失常了。如今仅有五岁孩童的心智。之所以会出现在宫中,则是因为宫中缺人,她误入了招收宫侍的地方,意外被带了进来。
宫中向来拜高踩低,她一个心智不全的女子自然饱受欺辱,今日若不是遇到了她,还不知道又会遭受什么样的欺凌。
洛嫣望着前方不停吃着糕点,还唤她漂亮姐姐的孙秀嫦,一脸复杂,最后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
罢了,不过是个苦命人罢了。
真说起来,还是楚郎对她不起,将她独自一人抛弃在了茺南城,对方之所以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与楚郎怕是也脱不开关系,不过就是多张嘴。
洛嫣最终将孙秀嫦留在了自己的寝宫内,她原先还想对楚毅告知对方的存在。谁知阎军兵临汜水城下,楚毅则随侍在监军赵怀莘身旁,也一并去了汜水郡。
而孙秀嫦被洛嫣留在殿中不过半月就出事了,酒醉的高真竟然把对方当成了她,幸了孙秀嫦。
望着事后孙秀嫦一脸天真无邪地将皇帝赏赐的东珠捧到她的面前,要送予她。说只要跟高真做“游戏”就能得到这么多亮亮的珠子,她要把这些送给漂亮姐姐,洛嫣的心里就难过,同时对皇帝的怨恨就更重了,对孙秀嫦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怜惜之情来。
宫里的细微变化,远在汜水郡的楚毅全不知情,如今他心心念念地全是如何打退阎军,最好能杀了阎起,让偌大的阎军群龙无首。
可惜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先不说如今的阎军有多势盛,就光凭他们的天雷之威,汜水怕是也支撑不了多久。
这不,就连猛将杨赞,面对阎军的来势汹汹,都生了败将之心。念及此,楚毅眼神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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