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魂虫摇摇头,他努力回想,但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母亲的样子了。他应该见过照片的,可是他记忆力太差了,已经将照片上的样子都遗忘了:“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母亲。不过父亲和我说过很多很多关于母亲的事情。”
他骄傲地竖直了身体,大声说:“虽然没有见过母亲,但我知道自己最最喜欢母亲了!”
真是一个孩子呢。织田作看着一脸认真的怜央,伸出手摸着他头顶细密微凉的鳞片,转头看向了雕像。
怜央的母亲也去世了。织田作盯着雕像想,怜央死后变成了死魂虫,而他的母亲则变成了雕像。怪不得怜央会觉得这个雕像那么重要。不过,怜央能在这里遇上自己的家人,也是一种好事吧。织田作的眼神柔和,自己也算是见证者了呢。
然后他就看着死魂虫转头晃晃悠悠飘走了。
织田作:……诶?
“等等,怜央。”织田作连忙拉住了他的尾巴。
“怎么了,作之助?”
“你不认你的母亲吗?”织田作委婉地问,为什么这和自己想象中温馨友爱的母子相认的画面不太一样。
死魂虫摇摇头,两只红色的眸子清澈见底:“作之助,你在说什么呀,这个雕像怎么可能是我最喜欢的母亲呢?至于房子……我之后会给她造一间符合要求的房子的。”
“我去找甚尔玩啦!”死魂虫的尾巴从织田作的手心里滑溜走了。
织田作想追上去,他的脑海里骤然响起了一声叹息。
“唉……”
织田作回过头,看着依旧没有变化的雕像,试探着问:“是你在说话吗?”
“你听见了啊。”那个女声再次响起,“我也好久没有办法和人交流了,毕竟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织田作:“你是说怜央吗?说起来,你是怜央的母亲?”
“怜央啊……”女声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真是不错的名字呢。是我赋予了他样貌,当然是他的母亲哦。只可惜,他不记得我了……”
女声逐渐变轻,最后消失不见。
她又沉睡了。
织田作的内心五味杂陈,他最后深深看了眼雕像,随即转身离开去寻找刚才飘走的怜央。后者正和伏黑甚尔讨论对方的新住房问题。
“听说你不想住在警察局,住游乐园里好像睡得又不是很好,不如就住在这里怎么样?”
死魂虫体贴地用尾巴尖指了指他和自己建造出来的小屋。
甚尔露出了嫌弃的神色:“不行。”
榊原不解地看向他,红宝石般的眼眸里满是困惑:“可这不是按照你要求建造的吗?”
甚尔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种建筑也就只能摆个祭坛,我才不住这种房子。”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游乐园里太吵了,警察局也不可能住,至于那条长方形的房子,别想了,织田作拒绝甚尔进入。
他最后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飞鸟造型建筑,刚准备过去瞬间又想起自己之前说的“狗都不住”,默默把脚给缩回来了。
最后,把视线看向了目前逆世界的建造者榊原怜央身上。
甚尔的手指磨蹭着下巴:“说起来,大黑……唔,怜央,你再建一栋房子怎么样,我说你建。”
甚尔发出了想要大house的声音。
织田作走了过来:“怜央今天已经造了两个了,他已经累了。”
“嘁,你说有什么用,这得看怜央的意思吧,你能替他做决定吗?”
两人同时看向了黑色死魂虫,后者严肃地点点头:“我其实不累,但是甚尔的品味太差了,我觉得我们合不来。”
甚尔:“我、品、味差?”
“没错。”榊原怜央认真地说,“而且祭坛告诉我之前甚尔建造的房子太破了。”
甚尔:“……这祭坛要求也太多了!明明以前人家住的房子都是茅草屋顶。”
“所以,为了保证区域内建筑的风格统一。”怜央想了想,觉得成员也要有参与感,“等之后再单独划出一片区域再说吧。”
“所以,现在 ?”
“你可以住回警署。”
“……”
逆世界多了甚尔这个成员,怜央本以为织田作会很高兴,比较两个人看上去年纪都差不多,应该会很有话聊。
但是实际上,根据后来怜央的观察,两人的相处模式非常单调。往往是甚尔先起一个话头,然后织田作光速终结话题。
甚尔:“你的异能力可以预知危险,那要不要打一场?”
“不打。”
甚尔拿出一把椅子:“要不要赌一下旋转后它会哪只脚落地?”
“不赌。”
甚尔:“嘁,你这个人好无聊。”
“还好。”
甚尔:“……你就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吗?”
“想……吃辣味咖喱。”
“……”
甚尔放弃了和织田作的交流,转头走去找逆世界里另一个生物了。
二十分钟后,他成功捕捉到了黑色死魂虫!
四十分钟后,他成功把黑色死魂虫打成了结!
甚尔摸着下巴看着变成一团的死魂虫球,正在思考要不要带着他去找织田作一起玩球时,许久不见的袭击出现了。
自从甚尔加入后,逆世界的防守任务就显示“升级中”,而就在不久前才刚刚升级完毕。
此时的逆世界防守任务,在描述中增加了等级。如果说之前怜央和织田作面对的是初级的防守任务,那么现在,防守任务升级到了“中级”。
前来袭击的小怪们数量翻了个倍,精英怪的数量也变多了,就连小怪的品种也增加了。
在初级的时候,怜央见到过骨鸟小怪、蝙蝠小怪、蝗虫小怪等等奇奇怪怪的飞行怪物。在这次防守升级后,出现了几条大黑犬,它们不光速度快,防御也很高,喜欢啃食所到之处的建筑,就如同拆家的哈士奇一样。
“这些是什么?”从未经历过防守任务的甚尔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群奇形怪状的生物,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是怪物。”织田作在远远看见骨鸟的光时,就想到甚尔还没有经历过这些,立刻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他也注意到了出现了没有见过的新品种怪物,解释道:“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怜央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说过,这个世界被一个非常邪恶的怪物占领了,这些应该是它的手下。”
至于为什么这些生物会跑过来攻击他们,织田作也不清楚。但他知道,他们要保护好这片怜央辛辛苦苦造起来的区域。
他的手从腰间拔出了随身携带的枪,腾出另一只手开始换弹。
在换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转头看向甚尔:“你还没有武器,不对,子弹可能不太够。”
他看向密密麻麻盘旋在天上的各种飞行怪物,又看向了已经落在地上,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几只黑犬。数量粗略估计在三百左右,而现在他手上的子弹只有两百发,虽然他对自己的枪法有自信,但是他不敢保证自己能每一枪就解决掉一只怪物,更何况这里的怪物数量远远比想象中多。
“哪里有武器?”甚尔问。
“武器需要怜央造……怜央?”织田作没有找到往日飘走空中的死魂虫。他又低头快速地在地上搜寻了一圈,结果看到了甚尔背后有一只正在地上一拱一拱的大黑球,不由用谴责的目光投向了罪魁祸首·伏黑甚尔。
甚尔也没想到会这样,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我把他解开。”
“那你坚持住。”织田作叮嘱了一声,怜央没有痛觉也不会受伤,他反倒是这里最安全的,所以织田作并不担心,而是快速地开始枪击与换弹。
更多的怪物们涌向了甚尔,天与咒缚赐予他的强横肉.体让他可以在怪物间快速移动躲避,同时急速的拳风精准地砸向了朝他扑来的一只骨鸟头顶,伴随着“咔嚓”一声,骨鸟的颅骨和那节突出的骨头被硬生生砸碎。
甚尔啧了一声,他腾出的另一只手抓着死魂球:“你能自己拱出来吗?”
从球里探出一个气鼓鼓的黑色脑袋,红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你看这样没有借力的地方拱的出来吗?”
“真是的。”
甚尔吐槽了一句,也不知是在说死魂球还是再说一小时前把死魂虫变成球的自己。
他快速地伸出手将死魂球扯开,如同毛线团般缠绕在一块的球体舒展,又变回了一根长条。甚尔无比娴熟地将这根长条缠在了自己的身上,并伸出手指插进了黑色死魂虫的长喙里。
黑色死魂虫:“唔唔唔……啊呸!”他嫌弃地把甚尔的手给吐出去了。
“你在做什么?”织田作警惕地望过来。
甚尔:……绑丑宝绑习惯了。
他完全忘记了现在他的身边没有丑宝。虽然死魂虫和丑宝都是一根,但是显然,死魂虫不是通过自己的胃来储存武器的。
“咳,武器。”甚尔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将手摊开放在死魂虫的面前。
死魂虫非常大度地没有纠结刚才的事情,他询问道:“你也用枪吗?我还有短刀和长.枪。”后两个是他之前歪出来的武器图纸,因为织田作是惯用枪的,所以后面两个他都没有搓过。
“短刀。”甚尔也会用枪,但他更喜欢直接依靠自己强大的□□直接硬碰硬。
随着短刀入手,甚尔整个人的气势浑然一变,如同刚从睡梦中苏醒的雄狮,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鼓起绷紧到了极致,下一刻,他足后蹬地,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手腕抖动中,锋利的刀刃毫不客气地砍入了这些小怪的身体内。
伴随着刀刃与怪物肉.体骨骼的碰撞声、怪物死前的嘶鸣,甚尔的所到之处遍地都是飞溅的怪物肉.体组织与血液。
“背后!”被甚尔缠在身上的死魂虫发出了提醒。
一只浑身毛发炸起的黑犬朝甚尔背后扑来,甚尔根本没有转头,手腕翻转,原本横在前方的刀刃直接调转了方向,精准地刺入了黑犬的眉心。
“呜 ”
黑犬发出了一声哀鸣。
甚尔握住刀柄,将黑犬从背后甩到了身前的地上,刀刃拔出,他一脚踩在了黑犬的脖颈处,将其直接碾碎。
织田作在子弹清空后,就没有在射击了,转而去看甚尔极具暴力美学的战斗。
用咒力换取极端的肉.体素质吗?织田作在之前他和伏黑甚尔短暂的交手中,他就已经意识到对方的强大。之所以可以和甚尔打个五五开,他所仰赖的还是他预知危险的异能“天衣无缝”。
真是危险的家伙。织田作看着清理完了所有小怪,整个人如同从血液里沐浴而出的天与暴君,微微皱起眉。
他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真是不经打。”话虽然这样说,但看着尸横遍野的小怪们,甚尔还是在心里吐出了一口郁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打那么爽快了!
“你这次打坏了二十多把刀。”趴在他肩膀上的死魂虫对他指指点点,“太浪费了。”
仗着死魂虫的体力富余,甚尔有几把刀完完全全是当做远程武器丢出去的。
“谁让那些骨头太硬了!”甚尔叉着腰满不在乎地说,他走向了织田作,“所以接下来收拾现场?”
织田作默默后退了一步。
甚尔:“怎么了?”
“你们需要洗澡。”看着浑身都是血污的甚尔和死魂虫,织田作平静地开口,“但是没有水。”
“我可以搓芒果冰沙盘子。”非常有常识的死魂虫说,“这样融化了就有水了!”
甚尔:“……”
他还不想在冰沙里洗澡谢谢。
说起来,是不是没有换洗衣服啊!
作者有话说:
虫虫央:试图在冰沙里游泳
逆:洗澡澡
尸横遍野的空地上,甚尔将自己沾满血迹的黑色衬衫脱了下来扔在地上,露出精壮的躯体,他郁闷地看着干干净净的织田作:“你为什么没有事?你的异能还能让你躲开血液吗?”
织田作扬了扬手里的枪:“不是,而且我这边的基本都是骨头鸟。”
不过就算这样,他现在这件衣服也穿了很久了。虽然没有生理需求,不会流汗,这边的环境很贫瘠但是也没有灰尘,他还是从内心希望可以好好的洗一次澡,换一件更加清爽的衣服。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过死魂虫,因为他之前听死魂虫说过,他所创造出来东西的前提,是获取相应的“知识”。
只有有了相关的“知识”才能制造出对应的东西,至于这些知识是怎么来的,怜央的回答是“不知道”。织田作猜测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人灌输给他的,但至于灌输的方式、灌输的顺序他就不清楚了。
从之前的情况来看,这个世界的主人,应该是相当宠爱怜央的吧?
织田作会产生这种猜测,不仅仅是他注意到这个世界的主人一直在纵容怜央建造各种神奇的建筑,更还有之前的那个大型游乐园的事情。
他过去有些不解,为什么在这样一个贫瘠的世界里,逆世界的主人会率先灌输给怜央灌输“游乐园”这种知识呢?
但是后来,他看见了在各种游乐设施上玩耍得很快乐的死魂虫,他理解了。
这个世界的主人,应该也和他一样,希望怜央能一直开心吧?
那么按照推理,之前怜央的死魂虫身体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触发“洗澡”这种需求,所以逆世界的主人自然没有给他灌输“洗澡”相关的知识。现在,逆世界的主人看见满身血污的怜央,估计很快就要给他灌输相关知识了吧?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抽卡抽中N级家具图纸澡盆、特殊图纸水(普通)的黑色死魂虫兴冲冲地跑过来告诉织田作和甚尔 他们可以洗澡啦!
织田作眼底闪过了然,他看着死魂虫在空地上搓出了一个可以容纳五六个人的大型木质洗澡盆,并且在里面注入了热气腾腾的水·普通。
其实怜央挺想在洗澡盆外做点装饰,诸如刻一些木雕画什么的,但考虑到做装饰,还要让两个成员在旁边等,所以体贴的他只好忍痛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将热水注满了整个洗澡盆。水作为特殊图纸,消耗5点体力可以注入100L,所以注满了整个洗澡盆花掉了他100点体力,而熟练度涨了20。
再耗费400体力就可以无限水了!
死魂虫兴致满满,他到时候就可以造出人工湖了!
甚尔试了一下水温,发现入手略烫但是可以忍受的温度时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按照死魂虫那没有痛觉的情况会搞出沸腾的热水呢。
身上血污带来的黏腻感让他早就不爽了,所以干脆利落地将自己的裤子脱掉,大大方方地坐入了水中,略烫的水浸没了他结实的肩膀,热水刺激带来的舒适让他发出了一声喟叹。
“噗通”
黑色死魂虫也欢乐地一头扎进了水池子里,并在水底下像一条长长的水蛇一样游来游去。
甚尔:……
他看着原本清澈的热水迅速被死魂虫身上的血污染成了浅红色,甚尔的血污基本都粘在了他的衣服上,露出的胳膊和脸上的血污都被他提前用衣服擦掉了。但是死魂虫不一样,他是整条虫都被血液浸润了,也没有擦过,直接让血液污染了整个洗澡盆。
甚尔将手伸进水里摸索了一会,精准地抓住了黑色死魂虫的头,将它提了上来。
死魂虫:“?”
甚尔:“待会换一盆水。”
“哦。”
得到了满意回答的甚尔放开了死魂虫,双手捧起水浇在自己的的黑发上,正好他的头发也沾了血。
“怜央。”站在洗澡盆外的织田作朝着死魂虫招招手,后者顺从地游了过来,黑色虫虫头搭在了木质洗澡盆的边缘。
“造一把小刷子,我记得你会。”
伴随着白光,一把木刷子出现在了织田作手里,他弯下腰按住死魂虫的脖子,叮嘱了一句“不要动”后,就用小刷子仔细地刷起死魂虫的躯体。
微微坚硬的刷毛擦过死魂虫细密的黑色鳞片,将藏匿于鳞片里的血污都带了出来融进了水里,黑色死魂虫眯着红色的大眼,感受着刷子带来的舒适。这是新奇的体验,在游戏外的他从来没有搓过澡,但是在游戏里他却体验到了。
织田作垂着蓝色的眼眸,手上的动作轻柔仔细,他还小心地用小刷子刷了刷死魂虫的鳍,两边的小翅膀,就连六根爪子也没有落下。唯一的缺点就是死魂虫的身体太长了,织田作不得不刷完死魂虫的前半段身体后,让他掉个头,从尖尖的尾巴开始刷。
“你还蛮耐心的嘛。”一旁围观织田作操作的甚尔说,“你不来洗澡吗?”
“再说吧。”
“喂喂,你该不是害羞了吧?”甚尔摸着下巴,“这里都是男的你扭捏什么?”
“诶不对。”甚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黑……是公的吗?”他本来习惯性想叫大黑虫的,但想起之后还要靠他换水,还是改了口。
“大黑?”怜央从水里冒出了虫虫头,他不解地看向了甚尔,后者拍了拍他的头。
“没错,大黑。”
甚尔补了一句,然后他就看见死魂虫的眼睛里流露出了鄙夷之色。
“这个名字好没有品味。不过想到是甚尔的话,取这种名字也很正常吧。”
甚尔:……
他伸出手抓着死魂虫的身体将他翻了个面,黑色光滑无鳞的腹部朝上:“所以你是公的吗?”
织田作在一旁开口:“怜央这个名字是男孩子的名字。”
甚尔:“这个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这个死魂虫的身体是公的还是母的,你会看吗?”
他的视线顺着死魂虫的腹部一路往前,又伸出手将被织田作抓着的那一段扯了过来,仔细地观察了一番。
“啧,没有洞也没有凸起啊。”
整条死魂虫的腹部如同蛇的腹部一样无比光洁,伴随着他身体自动散发的浅浅白光,让甚尔莫名有种手里抓着一长条黑色玉石的感觉。
他伸出手按了按,嗯,挺软的。
在某些方面非常迟钝的怜央:“什么洞?什么凸起?”
甚尔叹了口气:“就是【哔】和【哔】啦。我看你这辈子完全和生宝宝无缘了。不过这里反正也没有你的同类,估计都不需要交.配吧?说起来,到这里后还能交.配吗?”
怜央:?
织田作:……
后者默默将死魂虫拽了回来,一边接着刷尾巴,一边开始了敦敦教导:“以后不要和这种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走太近。”
甚尔嚷嚷了一句:“喂,我是在正经的探讨啊!诶,等等,这边是什么?”
他眼尖地看见了死魂虫光滑的腹部上有一块很浅的凸起,他伸长手按了上去:“有点硬,这个形状……”
织田作:“怜央他是个孩子。”
甚尔:“嘁,你才满脑子黄色废料吧?你看看这个。”
他的手捏住了死魂虫的身体,将那块凸起的地方展示给织田作看:“你不觉得这像是一颗蛋吗?”
织田作无言地看着甚尔的动作,但是当他看见死魂虫身上的凸起时,眉头微皱。
就见光滑纯黑的腹部上,在身体中段的位置,有一处很小的凸起,织田作摸索了一下,发现这应该是个球体,还是个硬球体,大概有一个手掌大。
难道真的是颗蛋吗?但怜央的这种身体该怎么生蛋呢?织田作的思路显然被甚尔带偏了。
甚尔摸了摸下巴:“所以他现在的身体是母的吗?那这颗蛋……嘶,烫烫烫!”
他突然感觉自己泡的池子变得烫起来了,低头一看,就见头和爪子浸在水里的死魂虫正飞速搓着光点,滚烫的热水从他爪子里冒出来,而离他最近的自己首当其冲,直接被烫了个正着。
甚尔赶紧把死魂虫的头从水里抓起来,搁到了外面,六根黑色的爪爪像是花洒一样,大量的热水喷在了地上。甚尔:“你干什么?”
死魂虫:“烫蛋蛋。”
甚尔:……
织田作:“你带坏他了。”
甚尔:……
最后他们依旧没有研究出来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只得暂时搁置。
死魂虫被织田作刷了两遍后又变回了清清爽爽的一条虫。他花费了五点体力清掉了木桶里的所有水,并重新往里注水。
温热的水重新注满了木桶,死魂虫向织田作发出了邀请:“作之助不来吗?”
织田作:“那待会有换洗的衣服吗?”
死魂虫骄傲地点点头:“当然有啦!”
“什么衣服?该不会是小裙子之类的吧?”甚尔突然想到这一点,万一到时候死魂虫只有裙子这一种衣服,那他是果奔还是女装呢?
“我只有普通的衬衫和西装裤。”死魂虫的爪子里光点洒下,普普通通的白衬衫出现在了地上,他体贴地说,“等下次我可以搓小裙子了一定先给你搓一件。”
“……不用了。”
于是,白雾缭绕的浴桶里,织田作和甚尔一左一右坐在浴桶的两边,中间的水面上还飘着一根黑色长条。
真是不错的一天呢!
自由漂浮在水面上的黑色死魂虫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目前虫虫央只解锁了普通衣服,女装什么的看看能不能留到下次。
下一章回正世界!
今天晚上又是死神的更新日啦,惯例掉落30个红包好啦~
之前98更新了初代十三队的图,太帅啦!那股气势不愧是初代的杀手集团,独眼双马尾什么的最棒了!也不知道新一集里会不会有初代的加戏,搓手手
榊原家。
日番谷双手交叉在胸前,低头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中岛敦:“听说你见义勇为,为了救人落水了?”
“然后还不及时去换衣服,湿漉漉地跟着对方走了一路结果着凉了。”工藤新一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躺在床上的病床上的中岛敦:“……等等,你们为什么都知道这件事啊!”
“因为敦君上报纸了。”毛利兰拿出了报纸,“我们就是看见报纸,所以才来看看你的。”
铃木园子露出了半月眼,以夸张的语气念出了新闻内容:“惊!今天见义勇为的少年竟然是本届知事选举热门候选人的义子!接下来就随……”
“不要念了!”中岛敦赶紧打断了铃木园子,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他的脸迅速从小脸苍白变成了小脸通红,实在是太羞耻了啊!
为什么这种事情也能上报纸啊!
不过确实如榊原先生所说,自己的事情再一次被媒体扒了出来。庆幸的是,他们的重点还是放在有爱心的榊原知輝身上,对他的关注并不多,也让内向的银发少年松了口气。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并没有待多久,虽然今天是周末,但毛利兰还要去空手道集训,在确定了中岛敦发烧并不严重后就告辞离开了。于是,房间里就剩下了工藤新一和日番谷看着中岛敦,开始了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工藤新一好奇地问:“日番谷你在哪里上小学啊?”
日番谷:……
谢谢了,不要让他听见小学这两个字!
日番谷应该在咒术界读专门的小学吧?这种事应该不能说。中岛敦在心里猜测,他从床上坐起来替日番谷解围:“好不容易周末来就不要再讨论上学的事情了!”
“哦,对了。”工藤新一看向了他的好友,“那个跳湖自杀的人是怎么回事?”
中岛敦用手指挠了挠脸:“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这段时间每天都早起晨跑,结果在今天早上晨跑的时候看见了有人跳湖自杀,他救人心切就把人捞起来了。
“然后你还跟了他一路?”
“因为他说他还要自杀嘛……”
“……”
日番谷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认出了报纸里那个跳湖的人是谁了。虽然为了保护隐私,那个照片把人糊得严严实实,但是通过色块,他成功想起了那个人。
太宰治。
也是成功把吉良卖到酒吧的家伙。
顺带一提,吉良现在在做酒吧的调酒师。倒不是因为没有钱赎身……而是只有角色第一次投放的时候可以精准定位,之后就没办法定位了,也就是说现在吉良找不到太宰治在哪里。但做调酒师还挺好玩的,所以他就暂时留下了。顺便还可以祓除附近的咒灵,这家酒吧也靠近河边,每天吉良对着河,指不定哪天还可以从河里再把人捞上来也说不准。
工藤新一问:“唔,他还有跟你说什么吗?”
中岛敦眼神飘忽:“诶?没有啊,我反正是跟着他直到他不耐烦了说不自杀了,我才走的。”
工藤新一和日番谷呆了半个小时也离开了,因为中岛敦表示他需要休息。于是他们就只好离开了榊原宅。
“你不走吗?”日番谷看着躲在拐角处鬼鬼祟祟探头的工藤新一,后者赶紧将手指竖在了嘴唇前,并伸出手将日番谷也拉进了角落。
“嘘 ”工藤新一小声说,“今天敦非常非常不对劲。”
日番谷侧头看向了榊原宅的二楼,那是中岛敦的房间,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他最后很急,似乎是想赶我们出去。感觉像是在赶时间。”
“诶,你居然也看出来了啊。”工藤新一拍着日番谷的肩膀,“很有当侦探的潜质。”
“你是侦探吗?”日番谷看向了工藤新一,他记得之前听中岛敦提过,工藤新一在他们高中非常有名气。
“那是当然啦。”工藤新一用大拇指指向了自己,骄傲地说,“我可是高中生侦探!最大理想是成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
日番谷:“福尔摩斯是谁?”
“现在的小学生连福尔摩斯是谁都不知道了吗?福尔摩斯是……是……等等,福尔摩斯是谁来着?”工藤新一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托住下颌,这是他最习惯也是最常用的动作,代表了此时他正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