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我为人类社会做贡献—— by叶芊珞
叶芊珞  发于:2023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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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雄看了一眼镜头边边那匹漂亮的平原狼,沉声道:“其他的事情,交给妞妞和虎子。”
他们现在对狼群束手无策,如今能够指望的就只有这一犬一狼了。
收到命令的卫念一愣,抬头看向妞妞和旁边的虎子,若是放在从前,让他配合军犬和一匹狼的行动,他心中可能会升起一丝迟疑,但是在狼群度过的这几天,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这群狼聪明着呢,警戒巡逻、行动配合,缜密的让人惊讶。
卫念打起精神,做好了长期奋斗的准备——在他的想来,狼群之前那般阻拦自己离开,母狼也对自己看的很牢,要向离开,怎么地也得找到好时机,不可能一两天就能出去。
通讯结束后,卫念准备跟妞妞和虎子好好培养下感情,为日后集体出逃加强默契,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妞妞跑到母狼身边一顿挨挨蹭蹭,低低呜呜地不知道在交流什么。
骆芸自然在交流想现在就把卫念带走的问题。
刚才靠近卫念的时候,他身上传来的臭味儿和伤口的血腥味处处提醒她,小战士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这里的卫生条件和环境根本不适合人类生存,尤其他身上的伤还那么重,现在没有感染,不代表再拖下去不会。
专业的治疗手段才是卫念现在最需要的,狼群的草药疗法并不适合他。
狼妈妈一听要把卫念带走,当场就不干了,它担忧地看着骆芸,小心翼翼地问:闺女,是不是因为妈妈有新崽崽,就不疼爱你了?不会的,你们每一只妈妈都会疼爱的。
骆芸:……
骆芸:不妈妈,我不是在争宠,真不是。
狼妈妈松了口气,崽崽争起宠来常常会见血,它真不想看到自己的崽崽为了这种事情獠牙相向,妞妞是家养犬,弱弱是家养人,它俩打起来估计得两败俱伤——在狼妈妈的眼中,人类家养的小动物都有点没血性,太过温柔了。
见狼妈妈很抗拒送走卫念,骆芸知道凭嘴皮子根本无法说动它,想要让它松口,得让它意识到卫念现在的情况——为了崽崽的安全,狼妈妈大概率会放走卫念。
骆芸叫来虎子一起走到卫念身边,虎子上去摁住卫念的腰,在卫念惊愕的目光下,骆芸掰开他的腿,利爪直接勾开他自己缠好的绷带。
“你别。”
卫念惊呼一声出手要拦,结果被骆芸一爪掰开,几下将伤口周围的绷带扒拉开,露出里面冒着鲜红肉色带点焦黑的伤口。
摄像头正好对着伤口的部位,面包车里的大家立刻被血粼粼的伤口吓了一大跳,小刘抱住自己都感觉到大腿的肉跟着疼,只有聂雄和胡琳琳面色如常,并且认真观察伤口的情况。
鲜红的血代表伤口并无溃烂,但是周围皮肉的红肿很可能有发炎情况,焦黑的皮肉是子-弹高温下的烫伤造成的,总体来看还算乐观。
发炎会引起高烧,但看卫念的精神面貌,应该没有大碍。
狼妈妈也凑过来鼻头在卫念伤口伤口嗅了嗅,血液气息新鲜,没有臭味儿,这个伤口状态很好呀,为什么闺女要把伤口露出来?
面对狼妈妈疑惑的目光,骆芸想了想,指着伤口说:妈妈,这里面有个大铁疙瘩,不把它取出来,伤口就不会好,严重了弟弟这条腿就废掉了,要咬断截肢。
狼妈妈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骆芸:为什么要咬断腿腿,没有了腿腿打猎撵不过猎物会饿死的。
骆芸一脸认真:所以啊,我们现在要赶紧把弟弟送到人类那里去,让人类帮他把里面的铁疙瘩取出来,保住腿,他以后还能打猎养活自己。
狼妈妈拧眉看着那伤口,突然伸出狼爪往里-插:我现在就帮他抠出来。
卫念听不懂,卫念看得懂啊,见母狼伸出尖锐的指甲就要往自己伤口里抠,吓得连都白了,拼命推搡着坐在自己腰上的虎尖叫:“不要不要,放开我。”
骆芸一把扑在卫念的大腿上牢牢护住伤口,惊恐摇头:别妈妈,这个不能自己抠,得到人类那里处理才行啊。
好家伙,自己抠,卫念的腿也不需要等日后了,今天就可以直接报废了。
狼妈妈不赞同地看着骆芸:虽然有些人类不错,但是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去找他们,我们还是跟人类保持距离更安全。
说着就要扒拉开骆芸,去抠卫念的伤口。
狼妈妈力气特别大,骆芸苦苦支撑,护在伤口上的身体摇摇欲坠,她急得语无伦次嗷嗷惨叫:妈,不行妈,这个真不行,求求你了呜呜,你爪子上有细菌,会感染,会死掉的,完蛋了,我说不清了,虎子!
虎子伸爪拦下狼妈妈,它看着自己的母亲说:妈妈,你还记得袭鹰哥哥吗?
狼妈妈突然顿住,它愣了愣,看向吓得哇哇哭的弱弱,再看看紧紧护在弱弱身上的骆芸,沉默半饷,态度突然转变,它后退半步,对骆芸说:把弱弱带走吧。
骆芸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虎子。
气氛一瞬间有些沉重,虽然骆芸不知道虎子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但狼妈妈终于松口,她害怕拖久生变,立刻叼起卫念的袖子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虎子跳下来,在卫念背后拿头顶着他助其起身,卫念跟着妞妞和虎子往外走的时候,还有点紧张,但是看到狼群不但不阻拦,还让开一条路的时候一脸懵逼。
卫念回头看着那匹对他照顾有加的狼妈妈,只见那匹母狼站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着里看的他们。
卫念心口突然一拧,竟也跟着难受了几分——这大概就是母子连心吧,虽然卫念不知道,但无法阻止这意外而来的母子缘。
离开狼群后,骆芸忍不住问虎子,袭鹰是谁,虎子沉默了半晌才说:那是妈妈第一窝里的崽崽,被偷猎者打中了腹部,最后妈妈用尽了办法也没有把它救回来。
这是狼妈妈心中的痛,平时狼群都不会去提起这件事,也是狼妈妈那么狠偷猎者,决定团结所有力量与偷猎者对抗的原因。
骆芸心里一疼,她回头看着狼群的方向,明明应该憎恨人类的,可是狼妈妈并没有选择将人类整个群体全部恨上,它清楚自己的仇人是什么样的人,它的恨干脆又理智,让人不得不佩服。
当卫念顺顺利利被带出狼群领地的时候,他内心难掩震撼,看着前方妞妞的背影,还有点会不过神来。
而面包车里的众人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从车厢里跳出来等待卫念的这段时间里,林业局的大家正在热烈地讨论妞妞和虎子到底跟狼妈妈交流了什么,而聂雄除了震惊,还有说不出的高兴和骄傲——看到没,这就是他们的军犬们,牛逼!
聂雄激动的搓手手,远远看到妞妞虎子和卫念出森林,立刻带着人抬着担架冲上去,林业局的人也纷纷跑过来,大家七手八脚将卫念抬上担架,上了车直奔军区医院,而妞妞和虎子也被送上车,按照老首长的命令,送往雪海边防哨所。
这次的功劳两条军犬军狼功不可没,相信不久以后,虎子会迎来它真正的入编文书和功勋章。
以后虎子就跟妞妞一样,是功勋狼了——按理说虎子作为一匹狼,跟犬都挎着物种了,军营从来没有这个特例,但是架不住虎子屡立奇功,磕死哨所不离开,对加入华国军旅编内战力表现出了强烈的渴望,甭管这渴望到底是为了一条母军犬,还是真的一颗红心向祖国,都足以感动上层,更何况虎子实际是二加一。
有了今天这次成功营救的功劳,虎子的特招手续终于提上了日程,芯片也开始准备,一旦手续齐全,就要带他去军区兽医院做植入手术,从此以后,雪海边防哨所的军犬定位器里就有了属于它的小红点,军犬营的档案库里也有了它的履历——退休以后跟着妞妞一起养老再也不用发愁。
卫念在医院得到了妥善的治疗,而雪海边防哨所的军犬们也终于养好伤回了家。
骆芸和虎子回来的这天,孤军镇守哨所哈小弟哭的特别凄惨,小狐狸也哭的满脸炸毛,它们一边一个紧抱骆芸的大腿,呜呜咽咽,抽抽噎噎。
哈小弟哭到打嗝:你们都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们被坏人干掉了,你们就不能学学我混进敌营跟他们打成一片再暴露他们,等待援军吗?
骆芸皱眉看着傻弟弟,几天不见,傻弟弟词语量明显上涨啊。
小狐狸也哭,自从哨所的军犬出事以后,它老家的长辈们轮番过来偷东西,它阻止都阻止不了,还被揍了脑袋,长辈说它都打入敌军内部了,这么棒的机会怎么能不为族群效力。今天偷西瓜皮、明天偷香蕉皮、后天偷剩饭,垃圾桶都被偷遍了,再这样下去,万一哪天被发现,大家被抓去做成狐狸围脖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幸亏大姐姐回来了,抱紧大腿千万不能再让它走了。
骆芸迈步千斤重,拖着俩哭包走进集体宿舍,宿舍里宝儿兴奋地仰头晃尾巴,唏律律地叫着,它伸出黝黑漂亮的长脖子,肥厚的舌头伸出来老长,狠狠舔了一口骆芸的耳朵。
骆芸抖了抖耳朵,抬头跟宝儿贴了贴。
大毛它们要到明天才能回来,今天睡在阔别已久的窝里,骆芸搂着虎子暖呼呼的身体睡得特别踏实,后半夜的时候,哈小弟和小狐狸也挤过来了,一家四口滚成一团,黑白红互相交织在一起,毛茸茸软绵绵,晨光洒进来,日华浓缩在它们每一根毛发的尖尖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境外势力的入侵渐渐进入尾声,阿重山里的佣兵在大规模搜索后,仅剩的三人也被抓到,在抓捕最后一个佣兵的时候,部队的战士还跟狼群对上了。
当时狼群在莎莎的带领下也在追杀那名佣兵,眼瞅着就要把佣兵追上摁死了,对面居然出现了华国的部队,那佣兵见状,鬼哭狼嚎地扑向了战士们,简直就是绝境重生见到了救命恩人们一样。
狼群和战士们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莎莎放弃,带着狼群离开。
现场唯一不甘心的就只有躲在远处捡漏的幸运,它狠狠一拍树干,难过地看着快要到手的一麻袋肉干被带走了。
经过国安局的审问,质问出他们是三不管地带的马蜂佣兵团,因为团长和副团尼肯思与卡地尔的死亡,买家身份也石沉大海,而间谍鸟也不是他们培训的,是买家送过来的。
一切都成了一场迷,但是根据间谍鸟最开始出现的地方,国安局推测此次事件很可能与鲜国有些关联,但鲜国明显没这个胆子敢挑衅华国。
我国掌握的证据其实已经隐隐指向了一个地方,能够在华国边防严防死守的情况下还能潜入境内,一是伪装身份走海关,要么就是冒险翻越阿重山,根据对佣兵的审问证实了他们确实是翻越酒国与华国边界上那条山脊,那里海拔五六千米,人类实在难以生存,对于非高原的人类身体负担实属过大,他们翻阅这片无人地带的时候也差点折损几个人进去。
不管怎么看,所有证据都指明派佣兵过来探查华国军事力量的是酒国,但酒国刚跟华国统一战线,他们没道理背后搞这一手,若是两国友好邦交破裂,对双方都没好处。
华国不相信酒国领导人会这么愚蠢,这明显就是挑拨离间的手段。
为了找出背后的主使者,华国外交部对指派佣兵侵入华国领土的行为进行严厉的谴责和控诉,并跟酒国演了一场大戏,双方互相指责,仿佛真因此事割裂了邦交一般。
其他国家全都津津有味开心,直到半个月后利国暗地里有所行动私底下联系酒国。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利国的行为却一点都不让华国意外,酒国更是气大发了,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段居然用到了他们身上。
当遭到两国的质疑时,利国摊摊手全盘否认,满脸写着“反正你们没证据,能奈我何”的气人表情。
华国冷笑,以为没有证据就拿你没办法了?此后的国际上华国外交部开始对利国针锋相对,将语言的杀伤力发挥到淋淋尽致,怼的利国外交官当晚心脏病突发住进医院,酒国在旁边摇旗呐喊,见缝插针也损老利几句。
外交部的战场没有硝烟,唇枪舌战送你上天。
可能是利国吵架没炒赢,后来阿重山又有几股小型入侵势力潜入,但是经历过第一次入侵的阿重山动物们十分警觉,这帮人踏入森林第一步开始,全城都在动物们的监视之下。
阿重山的野猫遍布各处,有宠儿和呔王坐镇,简直就是最好的情报网,将消息告诉狼妈妈后,狼妈妈立刻带着狼群们对这帮家伙进行绞杀,不管多厉害的佣兵,不管多牛逼的首领,面对狼群和群猫全都毫无还手之力。
你有武器?我们往你食物里下-药。
看谁先把谁干倒。
这帮佣兵还没见到边防战士呢,就先命丧各种毒物和狼嘴了。
等到幸运乐颠颠背着几个尸体上雪海边防哨所换牛肉干的时候,这事儿才被军区知道。
就……挺离谱。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信?
此后佣兵中再提起华国境内,除了童子军这种充满嘲讽的调侃外号,提起阿重山的边防森林,他们的眼睛会露出一丝恐惧,对新人说:“那是一片死亡之地,不管哪个国家给出多高的价格也不要轻易踏进。你能对战人、对战士兵,但你永远战胜不了大自然。”
六十多匹野狼和数不尽的野生大型动物,在野外森林,它们是最恐怖的猎手,鬼知道为什么这些野兽会联合起来对付潜入森林的人类。
反正,那里绝对是佣兵的墓地,有多远躲多远。
阿重山上,狼妈妈猎到了一头野猪,送到了蓝天边防哨所,听说弱弱崽儿回来了,生了那么一场大病,一定要多多吃肉才能补回来。
看着被丢在巡逻路上的野猪,蓝天边防哨所的大家齐齐看向卫念,从林业局那里大家已经了解到头狼莎莎的习惯,此情此景什么意思,大家都猜得到。
他们看着地上的野猪,对卫念说:“狼妈妈爱的供给,我们回去都感受一下?”
卫念嘿嘿笑着挠挠头:“行呀,这么大的野猪,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境外势力入侵的事情渐渐在阿重山绝迹之后,阿重山的边防任务又回到了曾经的巡逻、救援动物、每天挑战山脊极限的无限轮回。
夏季的阿重山潮湿闷热,虫蚁巨多, 每天巡逻回来人犬马都得做一次彻底的清洁和驱虫,尤其狗子们没有鞋袜保护,在潮湿的地面上行走几天,脚趾间很容易起湿疹发炎,十分难受,战士们要每天检查军犬的脚趾, 一旦发现有湿疹迹象,就会抹药治疗, 可是第二天还得继续淌水越地, 脚趾的病症始终没办法彻底养好。
骆芸每次犯病, 都痒的抓心挠肝, 恨不得把脚丫子啃掉了,有时候痒的狠了,真能把脚掌啃出血, 骆芸还好能控制自己, 大毛它们基本每天都能把自己的脚啃破, 为了防止它们这种自残行为,结束巡逻后,郭一彬就给它们带上嘴套,然后消毒上药。
这种问题不但在军犬中出现,就连车秋平他们也有, 巡逻路线要趟过冰川河, 河水末过小腿,不管穿什么鞋都能湿透, 虽然有军马,但是在这种湍急的水流中,骑马反而更不安全,军马脚下稍微踩滑,都可能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战士们会牵着军马过河,然后很长的一段路,就这样把双脚泡在湿淋淋的鞋袜里。
久而久之,脚气找上门,军犬军人一起处理脚掌瘙痒的问题。
这些只是巡逻生活中最普通最微小的问题,泡烂脚、起血泡在夏季中快成为边防哨所士兵们的日常。
骆芸经历过一次,就无比怀念冬天,虽然那时候极端气候也很要命,但最起码没有这么折磨犬。哨所里唯一没有这些问题的就只有虎子和小狐狸,它们出生在阿重山、长大在阿重山,阿重山的气候早已经习惯,就算潮湿过重,它们的脚掌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体质的问题,骆芸和哈小弟的脚掌要比其他军犬烂的更严重,为了保住它们的脚,减轻它们的痛苦,骆芸和虎子已经不再参与巡逻,四只爪子也被郭一彬剔了毛,粉粉嫩嫩的爪子和小腿上密密麻麻全是血粼粼的小红点,哈小弟抽抽噎噎,把头埋在小狐狸柔软的肚皮里才能好一会儿。
半夜的时候,骆芸难受的太厉害,虎子就会从身后抱住她,压住她的身体不让她在睡梦中去啃脚,将脚上的药膏啃掉,有时候要这样坚持一夜,白天找休息的时间补眠,一段时间下来,虎子明显瘦了一圈。
夏季的阿重山太难熬了,骆芸开始祈祷赶紧度过这个阶段,进入到虽然寒冷但没那么多问题的冬季。
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夏天最后的雨季来临,连绵半个多月的大雨不但增加了边防战士们巡逻的辛苦和困难,更淋坏了不少安置在林间的夜视摄像头,经济损失多达上万元,边防战士们要回收自己负责区域坏掉的摄像头,能修理的修理继续使用,不能修理的记录好损坏编号,以后都要上报给部队。
部队也是有财务科的,每年的报损、申请设备补充等等,书面文件都要写的清清楚楚。
边防的生活琐碎的事情也很多,而这些都需要每个哨所的班长处理清楚。
大雨也影响了林业局的巡查工作,等到雨季结束,秦科带着属下重新开着小黄车进入阿重山巡逻的时候,他们猛然发现,喜欢在还把三百多米地区活动的梅花鹿群不见了。
起初这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毕竟天气的变化和食物的短缺也会造成族群迁移,秦科连续几天带队在梅花鹿的栖息地周围寻找,按理说,它们就算迁移,也不会离原来的栖息地太远——太远就代表着陌生的环境和未知的危险,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一个族群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
野生梅花鹿的定位器好像出现了故障,始终没有反应,这情况在大暴雨时期时有发生,然而整整找了大半个月,还是没有找到,这个时候秦科不得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对野生梅花鹿群的去向彻底失去了踪迹。
阿重山野生梅花鹿群才仅仅三十多头,若是彻底失去,就意味着阿重山将再也没有野生梅花鹿,这对阿重山整个生态资源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当他们在腐烂的厚厚落叶里找到梅花鹿群的跟踪定位装置的时候,秦科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直接爆哭。野生梅花鹿太珍贵了,全国野外自然繁育的梅花鹿才只有一千多头,阿重山就这么点宝贝疙瘩,结果居然被他们搞丢了。
是谁这么残忍对这帮林中精灵下手了!?
“是偷猎者吗?难道他们趁着雨季偷溜进来的?”
梅花鹿不可能自己把定位器弄下来,除了人他们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干。
小刘恨得牙痒痒,但是大雨冲刷了所有的证据,这里除了被水泡烂的定位器,什么都没留下。
胡琳琳拿过定位器查看,外壳破裂,防水效果直接报废,表面附着的泥浆把设备的外壳弄的脏兮兮,定位器的固定带也湿漉漉的挂满了泥,胡琳琳拿起固定带的断口端详半响,突然道:“也许不是偷猎者,而是别的动物。”
她拿着固定带给大家看,固定带的断口参差不齐,明显是用牙齿咬断的,若是偷猎者,总不能上牙咬吧。
看着牙口,也不像是梅花鹿自己干的,胡琳琳怀疑是犬科动物,阿重山的犬科动物有狐狸和狼群,但狐狸从不猎杀梅花鹿这种大型猎物,狼群猎杀梅花鹿也不可能一点残骸都不剩。
所有的怀疑都说不通,大家再次陷入僵局。
野生梅花鹿去哪儿了?
林业局都快找疯了,所有人揪头发,甚至跑到山下人工繁育梅花鹿的养殖场去找,吓得场主指天发誓绝对绝对不敢狗胆包天绑架野生梅花鹿:“我确实想过要自家白白嫩嫩的母鹿勾引它们,可我还没实际操作啊。”
野生梅花鹿丢了,繁殖场的主人也很痛心疾首,他正想趁着秋季放几头自家最好的母鹿进山偷种,眼看着就要到秋季发-情-期了,咋野生鹿群说不见就不见了。
林业局的人:“……”
场主人说完,才意识到不对,他惊恐地看着林业局的人,连连摆手:“不不不,不是,我就是这么一想,我我我白日做梦,做梦还不行吗?”
林业局:你最好只是做做梦。
谁敢打野生梅花鹿群的注意就是与他们为敌,哪怕是偷种也不行!
阿重山野生梅花鹿群失踪的事情是件大事,各个边防哨所也接到了寻找梅花鹿群的消息,每次巡逻路上,战士们都要扩大范围在自己的领地寻找鹿群,然而几天过去依旧消息渺茫。
雪海边防的战士们跑了一天回来,给军马们擦好身之后,在吃完晚饭的时候针对梅花鹿的事情展开了讨论,他们拿出军用地图在自己负责的区域里寻找一切鹿群可能出现的地方,并将这些地方一一圈出来,排好序列决定从明天起抽-出所有巡逻和站岗以外的时间去寻找,这意味着他们休息的时间将大大缩短,排除睡觉时间外几乎约等于零。
虎子跟着巡逻队出巡了几次之后就发现,他们好像在寻找什么,但是因为听不懂人话,所以根本没有意识到战友们在寻找的东西其实就是被狼妈妈带队驱赶到阿重山深处的梅花鹿群。
阿重山山脉连绵、地域辽阔,横穿四个国家,很多地方并没有被人类涉足,雨季降临的时候,狼群为了避雨会消失一个多月的时间,等雨季过去才再次活跃在森林中间地带,这个时候它们就是去了阿重山深处,那里地处高地,水脉通达,不会出现积水现象,而且水草肥美,生活着一群吃不完的野兔子野鸡,只不过食物太过单一和弱小,狼群还是喜欢吃大型猎物的肉,啃起来爽,吃起来香。
车秋平他们画出来的搜寻范围完全没有涉及到这里,所以巡逻几天下来,虎子依旧茫然他们到底要找啥。
回家休息的时候,虎子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骆芸,骆芸的脚丫子已经好转了不少,但是现在还是不能沾水,她一直在宿舍里爬着,脚疼的她不想下地,对战士们的计划并不清楚,虎子又说不明白,骆芸也猜不到。
看着小狗子疑惑又充满好奇的目光,虎子再一次升起了学习人类语言的心思——不会一门外语,连小狗子的疑惑就解决不了,这不行!
虎子三更半夜跟养老系统嘀嘀嘀咕咕:我得学人语,我必须得学会人语。
毛团子暴躁:“你这是难为我,我都不会。”
虎子失望地说:原来也有系统办不到的事情啊。
毛团子:……
艹,感觉自己的工作能力比质疑。
养老系统的服务宗旨是什么——满足客户一切需求。
毛团子双爪击掌,狠狠道:“不就是人类的语言吗?给我等着。”
切断跟虎子的通讯,毛团子心情复杂地看着面板上的红色求助按钮。
它挣扎、它犹豫,最后视死如归地用小爪子拍了下去,它闭着眼睛想:来吧,不管什么要求,为了业绩它拼了。
虐渣打脸系统自从上次接到动物系统那边小可爱的求助后,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得到联系了,这让她在工作之余非常失落,毛团子柔柔软软十分好捏,是所有人类服务系统最向往的解压好伙伴,只有业绩第一的大佬才会被批准每月去毛团子那边轻轻揉一揉它们的小脸,向她这种在中上游晃荡的系统,除非毛团子主动来求揉,否则根本没机会。
任务面板上求救按钮亮起来的时候,虐渣打脸系统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幻觉,赶紧将通讯器接通,那边很快传来一串声波:“吱吱吱吱吱吱……”
虐渣打脸系统一听就认出还是之前的小可爱,她打开啮齿类翻译器,经过翻译处理的“吱吱吱”变成了一串萌哒哒脆生生,特别有礼貌的童音:“我想学人语,你能教教我吗?”
虐渣打脸系统被声音萌的一脸血,这声音不是翻译器的翻译音,它就是原主的声线,只不过是转化成了汉语,明媚艳丽的女人连连点头说道:“好哇小可爱,人类语种很多,你想学习哪个呢?”
毛团子:“嗯,嗯,我想学习华国语可以吗?”
明媚女人:“那你可找对人了,这个正好是我母语,不过小可爱,我教你,总不会白教吧。”
毛团子不安地拧着粉嫩嫩的小爪爪,嗯嗯地问:“您要钱,还是要物资?我,我刚买完房,没多少钱了,但是我这里很多客户吃不完的零食存货……”
明媚女人一想动物系统负责的客户身份,哭笑不得:“我不吃狗狗零食,也不喜欢猫咪罐头。小可爱,我不要钱也不要物,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的。”
毛团子浑身一僵,女人的意思它自然明白,可是为了客户,它真的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毛团子浑身颤抖,它看着红彤彤显示正在连接中的通讯按钮,白白长长的胡子微微颤动,在漫长的沉默中,它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
女人满意地留下“等你哦”挂断了通讯,毛团子立刻捂住脸:呜呜呜,它最终还是出卖了自己,出卖了自己啊。
旁边的同事走过来拍拍它的肩膀说:“不要难过,不管什么困难都会过去的。”
毛团子抬头大哭:你不懂,你不懂啊。
深夜的人类系统区,快穿部门虐渣打脸分区的办公室里,传来一声清脆稚嫩,充满压抑的痛苦声:“啊~~不要,你不要这样~~这里不可以~~那里也不可以~~不要揪我的尾巴,嗯啊~~~呜呜呜你好过分~~~”
这种晋江绝对不允许的不和谐声音怎么能出现在如此纯洁的环境中?
毛团子也不想的,但是它无法阻止人类。它如此弱小,人类如此巨大,根本反抗不了哇。
它小而肥胖软绵的身体四仰八叉地被放在桌面上,如松鼠一样的大尾巴不堪刺激地颤抖着,一根纤细白嫩的手指从它毛茸茸的肚皮一路揉到脖子下,毛团子努力抬着头左右躲闪,小爪子抱住那根对它来说粗-壮的手指阻拦道:“不要摸,好痒,好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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