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我为人类社会做贡献—— by叶芊珞
叶芊珞  发于:2023年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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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业局的领导一听,先跟秦科确认:“你真确定莎莎把卫念同志当幼崽了?”
他有点难以置信,成年男人啊,怎么当成小宝宝的?
秦科点头:“确认好几遍了,从莎莎对卫念同志的态度、行为、分享食物、还带回狼窝舔头发、舔脸蛋、舔手手都可以确定,莎莎确实是把他当幼崽了。”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是求偶,但是狼群冬季才会进入发-情-期,来年2月结束,时间上推测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
部队前来商讨救援行动的聂雄轻轻皱眉看着林业局的领导和工作人员讨论母狼养崽儿的问题,坚毅锐利的目光里露出了一丝茫然——他有点听不懂,隔行如隔山,带兵打仗讨论战术他在行,但这母狼养崽儿1234条表现他就真的搞不懂了。
术业有专攻,林业局的人搞定狼群,他带队搞定人,完美。
阿重山上的残余武装入侵势力由边防战士们和部队派遣进来的战斗人员继续推进,而这边主要就是营救卫念同志出狼窝。
然而进展并不顺利,狼群发现他们的目标是卫念的时候,对人类的靠近表现出了最大的敌意,想要靠近卫念根本不可能,甚至无人机的进入都找到了狼群的猛烈进攻。
狼妈妈对卫念正是最疼爱的阶段,新鲜劲儿还没过呢,就有人敢来抢它崽儿了?如秦科预料的那般,救援小队遭遇到了狼群们的猛烈攻击,若不是仗着先进的设备恐怕真得折进去几个人,大家跳上山地车一路逃离狼群领地,狼群在后边狂追,彻底将他们驱逐出去。
尝试两次失败后,部队那边提议要不要用麻醉木仓?林业局这边的人疯狂摇头。
不要命了还敢用麻醉木仓?你们前脚把人救走,后脚狼群就能把林业局给围了,人狼和谐多年友好的建交决不能如此轻易的打破。
麻醉木仓的计划也搁浅了,人力也进不去,狼群对卫念的执着比他们想象的要强,林业局领导提议要不就等莎莎对卫念的保护欲降低后再想办法把人救回来吧,反正狼群不会伤害卫念,还挺照顾他的。结果部队这边也不干了。
像话吗,好好的战士在狼群里混几个月?而且卫念还受着伤,必须要尽快接受治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家在会议上集体揪头发。
看着愁云惨淡的会议室,秦科左思右想,突然灵光一现,他“啊”了一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后,才不确定地说:“我想出来一个办法,但是不确定可不可行。之前我们跟雪海边防哨所的战士们接触的时候,知道他们哨所的一条军犬跟狼群走得很近,还跟莎莎的大儿谈起了恋爱,我们在回收的监控视频里也看到过几次它在狼群里自由出入的样子,要不我们把那条军犬借过来,让它把卫念同志带出来试试呢?”
聂雄激动的问:“可以啊,那条军犬叫什么名字?”
秦科说:“叫妞妞,是条哈士奇。”
聂雄:“……”
秦科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连长们好奇地问:“有,有什么问题吗?”
聂雄表情古怪地说:“ ……,你说的军犬我们认得,最近在军区挺有名的,不但它有名,它那个狼伴侣也很有名,最近军区基本上都快被它俩闹翻天了。”
秦科:???
这又是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小故事?
聂雄:“最关键的是,妞妞现在还带着伤,在军区兽医院接受治疗,老首长护得跟眼珠子似的,能不能借出来,以及妞妞带伤的情况下是否适合参加行动计划,还不知道。其实我最害怕的是,那匹母狼会不会给妞妞面子。万一妞妞带人出来走一半被狼攻击,我们救都来不及。”
秦科张了张嘴,确实,这些潜在的危险不能忽略,计划虽然有可行性,但是危险依旧存在。
“要不,就试试虎子?”
林业局老领导突然说。
众人一顿,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虎子这匹野狼能不能明白他们的计划,毕竟没有受过训练,结果更加不可知,但它去狼群却是没有危险的,毕竟它是狼群的一份子,还是莎莎的亲儿子,顶多被揍一顿,没有生命危险。
聂雄连夜赶回部队,直奔军区兽医院,结果虎子和妞妞都没在医院里,他着急地医生它们哪儿去了,兽医无奈地说:“都被老首长带走了,虎子咬伤了军犬,现在在接受处分,妞妞为这事儿跟老首长吵起来了,老首长一气之下,决定把狼和犬都带走,好好训练它们规矩。哎,虎子伤还没好利索呢,老首长火气也太大了。”
聂雄听得目瞪口呆,他就离开两天的功夫,军犬和虎子之间就从互相吵嘴演变成互殴了?
那狼前腿都包扎成大鸡腿了,军犬居然还干不过?
聂雄一时间都不知道从哪儿吐槽了,一时间对军犬怒其不争,伤兵都打不过,该练的不是虎子,应该是军犬。
兽医还在抱怨:“三掐一啊,都被虎子咬趴下了,要不是妞妞中间拦着,那三条军犬恐怕非残了不可。狼果然凶性,桀骜难驯,养不熟。”
聂雄:“……”
心情更复杂了。
伍均伟军营的办公室。
为了方便军区首长办公,办公室的内间会被改成小卧室,有时候彻夜忙起来不回家,就在这里住下了,如今这里来了两个新住客——骆芸和虎子。
更准确的说,它们是被关禁闭了。
小卧室的门被从外边锁上,屋子里放着粮食和水,大床随便睡,但想出去不可能。
虎子跟军犬打架还咬伤三条军犬的事情是一件非常严重的情况,伍均伟不等军区那边讨要说法就先把虎子和骆芸带走关起来,也算是另类的保护。
但是紧闭一定要关的,教训一定要给的。
伍均伟简单除暴,剥夺你们的自由,让你们好好反省。
虎子哪儿里会反省,它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咬伤那些挑衅的军犬都是轻的,它在这里已经很收敛脾气了。
骆芸一下一下揉着虎子气呼呼的脸蛋,一边安抚它一边说:你说你咋这么冲动呢?你就不能等下我?我在军营里可是有靠山的,我还是功勋犬,那帮小崽子我一个咬四个也不会有人敢动我,你现在的身份敏感着呢,自己傻呆呆冲上去万一受伤了怎么办?你腿还没好呀,等我一起上,二掐仨不爽吗?
虎子扭过头,心里怪难受的。
那三军犬对小狗子凶巴巴的挑衅,居然还敢搞偷袭,它哪儿能忍得住,既然它们觉得自己的领地被小狗子入侵了,表现出了驱逐绞杀的态度,那么就按照丛林法则反咬回去,虎子并不认为自己是冲动和鲁莽。
也许人类觉得它是错的,但是它保护小狗子,以野兽的法则去反抗并没有错。
如今连小狗子也说自己冲动,是不是因为它本身是人类才这样觉得的?
那它也认为自己错了吗?
虎子也想越难过,抽噎了两声,眼角都湿润了。
被军犬咬不疼,但是意识到也许小狗子也认为自己做错了,就难过的不得了。
虎子一哭,把骆芸吓够呛,还以为它真被咬伤了,或者伤口裂开了,赶紧把虎子扒拉过来,对它进行全身检查,可检查了一圈,虎子身上没破一点皮,包扎伤口的绷带也没渗出血来,她这才捧着虎子的脑袋问:你哪儿疼你说,你别哭啊,是不是伤到内脏了?他娘的,等禁闭结束我冲到犬舍把它们全揍成二级残废,给你出气。
虎子摇摇头,眼神委屈地吧嗒吧嗒掉眼泪,突然剧烈地抽泣起来,在骆芸心疼不已的目光下问:我,我不疼。我也,呜,不是为了这个哭,我我难过……我是因为你是人类呜呜呜,你会不会觉得我做错了,是不是觉得我不配跟你在一起,因为我只是一条狗啊。
骆芸惊诧地看着越哭越厉害的虎子,又好笑又心疼,她抱着虎子的大脑袋一顿舔舔舔,斩钉截铁地说:我怎么会觉得是你的错,我气的是你没有叫上我,这种事情当然是我们一起上才爽啊。而且我说你冲动,也不是说你不好,是……人类的社会很复杂,有些规矩和禁止若是不遵守,很容易给你招惹到麻烦以及误解。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是我在乎你,我不想你在这里受到任何伤害。
虎子是狼的身份永远不会让人对它放下所有的戒心,所以它在这里要更加的谨慎和小心。
那几条军犬因为领地意识太强而对踏入领地的她有敌意,甚至想要偷袭她、绞杀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军犬,在日后的训练中如果改不掉这个毛病,很大几率会被刷下去。
军犬善斗是好事儿,但这样不分敌我的攻击性却并不适合要求绝对服从命令的军犬生涯。
骆芸感觉到对方的敌意的时候就找机会跑到战士那边避开,但是她没有想到虎子会看到这一幕并且直接对军犬们发起了进攻。
在外人眼里,这就成了虎子去挑衅,代表着它是有危险性、有攻击性,不可控的。这样的误会对虎子非常不利,谁也不知道处理结果是什么样,尤其在前几天虎子和军犬们之间就针锋相对,今天发生的事儿基本扯不清了。
其实部队也不会对虎子做什么,它又不是人,处分也处分不到它的身上,顶多就是送回阿重山,禁止它靠近哨所。但这一条,恐怕就让虎子受不了。
骆芸怕的就是这个。
看着虎子小心翼翼又求证的眼神,骆芸在它脑门上吧嗒亲一口:别哭啦,是我说重话了好不好。我最关心的就是你呀,其他的狗子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你居然因为我的身份对我不信任,什么叫不配?你最配,没有人和狗子比你还配。你特别配,十分配,简直配的没边儿了。
虎子抽抽噎噎,不好意思地把脑袋埋进前爪间,任凭骆芸怎么拉扯都不抬起来,心里因为小狗子的话乐儿的没边了,它害羞地蹭了蹭脑袋,悄悄抬起头,看着骆芸小声地问:那,那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骆芸大声道:当然啊,我们都三辈子了,肯定分不开。
虎子小心翼翼:没有其他狗子?
骆芸:没有其他狗子。
虎子尾巴晃动,心跳都快飞起来了:好,你说的,没有其他狗子,永远在一起,肯定不分开。
骆芸被虎子一再要求的模样萌得心肝乱颤,抱着虎子又揉又舔,连连保证决不食言。
哎呀虎子担忧求关爱的样子也太可爱了,简直让她欲罢不能。
骆芸抱着虎子滚了一圈,把它压在身下,大脑袋枕在虎子的身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被虎子需要的感觉真好,让她有一种非常满足的感觉。
骆芸想,她的狗生因为有虎子的陪伴才没那么彷徨无助,她还真想象不到若是没有虎子,她这几辈子到底要怎么熬过来呢。
低头蹭了蹭虎子,骆芸的心口满满当当。
威武的虎子。
温柔的虎子。
凶猛的虎子。
撒娇的虎子。
她的虎子真是一个大宝贝,她最喜欢虎子了。

伍均伟带着一身戾气回来,打开卧室门准备好好教育教育那条大野狼,但是当他推开房门, 看到床上相拥而眠的妞妞和虎子时,却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
床上的两个小家伙睡得呼呼的,伍均伟往床上瞅了一眼,大野狼虎子把妞妞整只抱在自己怀里,它们头挨着头依偎在一起,呼吸深沉, 睡得特别香。
伍均伟表情略微复杂,感觉特别像当年看到亲闺女领着男朋友进家门的样子, 当初他拉着女婿去操场摔跤, 这次他还能拉着大野狼去比划拳脚?
老父亲轻轻关上门, 他在门缝里最后看了眼床上的两个小家伙, 不由得笑着摇摇头。
伍均伟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军犬营的老家伙跟他扯皮那么久不就是想把虎子要过去配种嘛, 呸, 大野狼是他闺女的, 谁敢打它注意就是跟他过不去。
这帮家伙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劈啪作响,以为他看不出来呢。
伍均伟打定主意,犬闺女这边的大门肯定要给它守严了,谁也别想偷家,他是坚决反对一夫多妻制的。
想到那几个老家伙对虎子势在必得的架势, 伍均伟琢磨来琢磨去觉得他得趁早把虎子和闺女送回去, 这要在军营待久了,虎子指不定成谁女婿了呢。
当阳光洒在大床上, 将皮毛照的暖烘烘的时候,骆芸和虎子哼哼唧唧地醒过来,它们闭着眼睛互相舔了舔,蹭了蹭,起身抖开压扁的毛发,周围围绕着阳光烘烤过的味道,很香很暖,骆芸深深吸了几口——虽然知道这是什么被烤过的味道,但不得不说确实很好闻啊。
湿热的大舌头劈头盖脸舔过来,骆芸眯着眼,承受着虎子亲昵地晨间清洁互动,毛上的灰尘一类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舔干净了,骆芸睁开眼,虎子坐在她面前哈赤哈赤,显然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满意。
骆芸对虎子龇牙一乐,拿起枕巾糊在虎子脸上一顿揉——虽然大家给对方洗脸的方法是不一样的,但是心意是相同的。
等骆芸觉得差不多了,把枕巾一撤,露出虎子炸毛的脸。
骆芸:……
山下太干了,都揉出静电了。
听到门外开锁的声音,骆芸赶紧抱着虎子的脑袋一顿舔,炸毛虎子实在有损虎子威严的形象,这个样子还是只给她看吧。
老父亲一开门就看到自家妞妞抱着大野狼啃的那叫个投入,大早上看这么刺激的画面让老人家血压飙升,伍均伟冲上去硬挤到俩只中间把它们分开,坐在中间左右看着俩一脸茫然的大宝贝,他抿了抿嘴,说:“……大早上的,不准做少儿不宜的事儿。”
说完,伍均伟还扫了眼虎子胸口以下,疑惑地想:狼发-情-期的日子没到,昨晚应该是安全了。
说实话伍均伟还不想让妞妞这么早生宝宝,他的理想年龄应该在三岁。
骆芸眼神古怪地看着自家大家长:老爷子你思想很不纯洁呀。
虎子在旁边压根就有听没有懂,它看到小狗子若有所思的眼神,再看伍均伟对着小狗子不知道说些什么,自己在旁边听不懂那叫个抓心挠肝。
它努力地听,用力地听,也只能听懂几个“吃”“喝”“出去玩”的音节。
虎子莫名焦躁,它能听懂人类代表特殊含义的发音,能读懂人类的微表情,甚至能听得出来人类语气、猜出他想让自己做什么,但是跟这些毫无关系的其他言语,虎子就完全听不懂了。
虎子坐在旁边认真地看着小狗子嗷呜来,伍均伟叭叭去,虽然听不懂无法融入,但是它依旧眼神温柔,心尖处有一点点压抑,而代表幸福的指标正疯狂的下跌。
毛团子上班打卡打开黑鹰服务面板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明明稳定在4的幸福指数为什么会狂跌到1!?这比第一世还不如!
毛团子赶紧联系虎子,嗷嗷惨叫:“客户您又怎么了?您不开心您跟我说啊,我帮你解决!”
虎子吸了吸酸涩的鼻头说:系统,我想学人话。
毛团子:???
你这是在难为我。
伍均伟捧着妞妞的脸,给它眼角和耳朵的伤口上药,伤口已经愈合了,药膏再擦几天就可以停了。
老父亲皱着眉头满脸心疼,一边上药一边说:“以后再遇见这种事儿,别蛮干,你得智取,知道我是怎么教你姐姐的吗?遇见男人踢-裆。”他看了看傻乎乎的哈士奇大脸,“你踢不了,你得咬。”
骆芸:呕。
哈士奇舌头一吐,一阵干yue。
伍均伟啧啧道:“你晚上吃什么了?大早上胃火这么大?就你这样子我能放你出去玩?一会儿喝点温水,我给你兑点蜂蜜。”
骆芸委屈极了,还不是你说的话让我反胃哦,那地方能咬吗?我还不如学虎子咬屁股。
伍均伟处理好哈士奇的伤,又把大野狼抱过来,给它前爪换药,骆芸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发现伍均伟动作粗鲁就抬爪子按住他。
伍均伟还不高兴了:“我用力了吗?我明明很轻了,你就护着吧你,我咋没见你这么护着我呢。”
骆芸:“嗷呜。”
哪里没护着了,为你跟隔壁老头吵架,为你买货叼西瓜,为了你我都学会在家里一把手眼皮底子下偷偷藏香-烟了。
骆芸趴在虎子受伤的爪子前,眼神认真盯着伍均伟的动作,不管老爷子怎么说,反正不能把虎子弄疼了。
伍均伟见它那样儿,嘴快撇到天边去了,也就虎子开心的直晃尾巴。
清晨的温馨(?)时刻过去以后,骆芸和虎子吃完饭,伍均伟就把它们送上一辆军用车,车里一个司机一个连长级别的干部,伍均伟什么也没说,只催促他们赶紧走。
车开动以后,骆芸在后车窗看到军营大门口追出来好几个带着军衔的老大爷,他们被伍均伟拦住,激动地指着这边,不知道在争吵什么。
直到一个老爷子声音飙高地喊道:“你知道军犬营多需要优秀的血脉培养犬种啊,你咋能把它给送走。”
骆芸:……
旁边的虎子好奇地凑过来问:他们在说什么?
骆芸看着虎子帅气的大脸,说:你想拥有一群优秀的母犬吗?
虎子一脸惊悚,疯狂摇头:我不要,别给我。
骆芸:……
这反应真出乎意料。
骆芸心情莫名开心,笑着说:你不想要,那对你来说就没什么可惜的了。
虎子:???
车并没有开往阿重山,而是回了林业局,此时骆芸才发现,也许让它们提前回来不是因为伤好的差不多回去执勤,而是有其他任务等着它们。听着林业局的人和带他们回来的连长商讨接下来的计划,骆芸一边给虎子翻译一遍惊讶不已。
狼妈妈居然抓了个边防战士当崽儿养?
那孩子才十九岁?
狼妈妈你这么求崽若渴嘛,你才收了我和弟弟多长时间啊。
骆芸听得目瞪口呆,虎子对这事儿却显得很平静,妈妈喜欢捡幼崽在阿重山都不是秘密了,阿重山大半物种都当过妈妈的崽儿,如今多加一个人类,也就是多以物种加入大家庭而已。
林业局和部队的人本来只想放虎子去的,但是妞妞始终在旁边紧紧跟随,没办法,最后两只一起送到了狼群领地上。
等一松开牵引绳,骆芸和虎子就快速钻进了树林,一路往狼群的栖息地跑去。
与此同时,前方狼群里,卫念正用无人机投放的绷带和药物处理伤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几天卫念好像长胖了一些,那是随之而来的便秘也让折磨的他够呛。
他现在经常在周围寻找能吃的苦麻子或者其他野菜以及水果,让自己通便顺畅些。
狼弟狼妹看到他喜欢吃这些东西,经常会待挂满浆果的枝条回来投喂他。
卫念没想到离开家这么多年,居然在狼群里得到了家人般的温暖。
骆芸和虎子到领地的时候,卫念正一边啃着水果,一边给狼妹梳毛,他用自己的手当梳子,将狼妹身上舔不到的地方打结的毛发全部通开,还给狼妹抓痒痒,把狼妹舒服的后腿直哆嗦,眼睛微眯,猩红的舌头都从狼嘴里跑出来了。
狼群的大家伙看到突然回来的虎子和骆芸,高兴地跑过来把它们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询问它们这几天的去向,还有狼嗅着它们身上的伤,一脸气愤地说:当初真不应该那么轻易的弄死他们,我们就应该多折磨他们一会儿给你们出气。
骆芸一惊,身边的虎子已经开口道:你们杀了那些侵入阿重山的坏人?
说话的紫貂狼点头道:杀了,杀了好几个,就是咱们狼太多,打的根本不痛快,有些兄弟和姐妹都没机会咬几口撒气,后来那些人类的尸体被幸运带走换牛肉干去了。
说到这里,紫貂狼舔着舌头陷入回忆:牛肉干可真好吃啊,好像把做牛肉干的人类抓过来,专门给咱们处理吃不完的肉。
骆芸:兄弟你思想太危险,快打住。做牛肉干的大厨在军营的后厨房啊。
骆芸和虎子的伤确实挑起了狼群新的怒火,但是它们能够平安回来还是让狼群开心不少,狼弟狼妹跑过来抱着骆芸和虎子一顿黏糊一顿蹭,激动的都语无伦次了。
狼弟哇哇哭道:大哥你腿咋地了,你腿咋又白又肿,呜呜呜,大哥你要坚持住啊。
狼妹一爪子把它排开,拖着骆芸和虎子往营地内不走,它兴奋地说:妞妞妞妞,你当姐姐了,我们又有了一个小弟弟,特别软特别好玩,他的爪子特别灵活,还会给我梳毛。
骆芸一听就知道说的是卫念,她和虎子对视一眼,脚步加快了不少,现在想确认人怎么样,若是没有大问题,最好先把他送出去,要是伤口恶化,还得想办法带着狼群离开,让聂雄他们来救援。
此时,外出打猎的狼妈妈也回来了,它猎了一头好大的马鹿,跟其他狼合作把猎物拖了回来,一到领地就闻到了好大儿和乖女儿的味道。
狼妈妈立刻兴奋了,拖着猎物奔跑起来,让其他狼不得不加紧脚步跟上它。
见到虎子和骆芸那一刻,狼妈妈激动的热泪盈眶,抱住两个好儿女疯狂舔舔,这个稀罕一会儿,那个也舍不得拉下,它看着两个崽崽,欣慰地说:妈妈杀了一头好大的猎物,我要把最肥美的肚皮和内脏留给你们吃。
虎子感动:谢谢妈妈。
骆芸也很感动:谢谢妈妈,那个,听说我们有了一个新弟弟?
狼妈妈连连点头,哒哒哒跑到窝里叼出卫念,卫念腿长手长,说叼着不如说拖着,他也十分配合狼妈妈的动作,手脚并用地跟上来。
狼妈妈把他轻轻放在虎子和妞妞的面前,高兴滴说:这就是你们的弟弟。
它抬爪拍着卫念的脑袋对他道:弱弱,快叫哥哥姐姐。
骆芸看着卫念。
卫念看着骆芸,他突然激动地嘴唇颤抖,发出沙哑的声音:“你,是妞妞?军犬妞妞?”
骆芸心情复杂地看着高兴的卫念,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告诉他“我现在是你姐”,还是告诉他“恭喜你,你有了个新名字弱弱”。
不管哪一个,估计都挺让卫念崩溃的。

骆芸和虎子胸口上都带着摄像头的, 停在领地外的林业局面包车上,众人挤在改装过的面包车体内,盯着摄像头传来的画面屏息以待, 当在镜头里看到卫念那张脏兮兮的脸时,聂雄拿着照片比对了老半天才确认这是一个人。
曾经多好的一阳光帅气的小伙啊,现在都快成野人了。
收音器里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你,是妞妞?军犬妞妞?”
众人立刻激动了,听声音中气很足, 说明卫念的身体情况并不糟糕,胡琳琳甚至从被狗毛挡住的摄像画面里看到卫念脸上的一些伤口处看到了残留的草汁, 想到狼群有使用草药治疗伤口的情况, 卫念的伤口之前可能被狼群处理过。
胡琳琳激动地握紧拳头, 压着要尖叫的兴奋, 颤抖着声音说:“你们看他脸上的伤没有化脓迹象。在夏季潮湿的森林里,伤口特别容易感染和化脓,但是他的没有, 而且伤口周围有疑似草药汁的混合物, 这说明什么?说明狼群帮他处理过伤口, 它们给他找来了草药。”
胡琳琳双颊泛红,双眼发光,抱拳在胸口:“人狼和谐的生活画面,我竟然真的看到了。它们是有思想、有情感的,而且特别能够包容, 它们并不是单纯的凶残野蛮, 它们也有温柔体贴的一面。”
这正是动物学家们一直想要看到的西伯利亚平原狼的另一面,以前根本无缘见到, 没想到今天居然被她们看到了。
林业局的人感动坏了,在摄像画面前嘴唇颤抖,眼圈泛红,一副老父亲老母亲感动落泪的模样,看得聂雄他们一脸懵逼。
人类的快乐无法共通,比起狼群,聂雄更在乎卫念的情况,他拿过麦克风,对着话筒说道:“卫念同志,卫念同志,我是83976部队,侦察连连长聂雄,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卫念听到妞妞的身上传来一串话音,他刚想上去听歌清楚,旁边的狼妈妈先把耳朵贴上去了,它歪着脑袋奇怪地在骆芸脖子上嗅了嗅,传到面包车那里就是摄像画面里出现一颗湿漉漉的黑鼻子。
林业局的人抱胸感慨:“多健康的鼻头啊。”
聂雄:“……”
卫念的健康让大家伙都放下了忐忑的心,注意力就各自为营、同车异梦了。
聂雄再次感慨,人类的快乐无法共通,他就看不出来这颗湿漉漉的犬科鼻头有什么可赞叹的,他更想看到卫念的脸,他刚才都看到卫念想凑上来了,结果被大野狼给挤跑了,这孩子八成不敢跟狼抢,只能在外边干着急。
卫念确实不敢抢,他猜测军犬身上应该佩戴着摄像头和通讯器,他在狼妈妈身后左右摇摆,寻找缝隙向摄像头可能存在的收入范围内拼命挥手,小声呼喊着:“我没事,我很好,请组织放心。”
骆芸看孩子真不容易,把狼妈妈扒拉到旁边主动靠近卫念。
卫念感动地抱住妞妞的脖子,一边撸狗头夸赞好犬,一边翻找到摄像头,凑近大脸说:“蓝天边防哨所卫念报告,我现在挺好的,吃的也不错,狼群也没有伤害我,睡的也很暖和……”
看着对面跟离家在外的孩子报喜不报忧一般回报的卫念,聂雄心急地问:“卫念同志,你的伤口情况如何?”
卫念:“肩膀刀伤已愈合止血,大腿木仓伤愈合困难,内部有弹-头残留,目前只能用药物控制感染,其他小伤已经没有大碍。”
众人一听再次忧心起来,卫念的情况不能再拖了,刚才看他中气十足竟然身上带着这样的伤。
聂雄将他们的营救计划和困难告诉卫念:“狼群不准救援人员靠近,我们只能排除军犬妞妞和虎子,你尽量跟它们待在一起,尝试自己带着妞妞和虎子走出来,它们会把你带到我们这边。若是狼群阻拦你,也不要强硬突围。卫念同志,你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自身安全,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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