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月憋不住了,哈哈大笑,杭嘉白看着她笑,自己也笑了,他伸手把林舒月的包包接过来,背在自己的身上。
等林舒月止了笑了,他才问:“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杭嘉白的培训有一个月的时间,他要到下个月的二十多号才回去,林舒月则是参加完评选大会就准备回去了。
“后天吧,明天去买点土特产带回去。”林舒月早就打算好了。
到了房间门口了,林舒月开门,杭嘉白也跟着她走进去。
林舒月把鞋子踢掉,换上她自己带来的拖鞋,她一边跟杭嘉白说:“我还想去故宫看一眼,要是下雪就好了,听说下雪跟故宫是绝配。”
杭嘉白把林舒月的包放在桌子上,拉出来凳子坐下。
听到林舒月这么说,他想了一下自己的课程,无奈地发现,明天他陪不了林舒月了。
林舒月也不在意:“你好好培训,早点升职。”林舒月拍拍杭嘉白的肩膀。
杭嘉白拉过林舒月的手,一用力,林舒月就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两人确定关系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最亲密的动作也就牵手,像今天这样的,还是第一次。
林舒月看着杭嘉白陡然放大了无数倍的脸,以及那张红色的,带着唇峰的嘴唇,心跳如鼓。
杭嘉白也盯着自己觊觎了许久的红唇,拇指摁了上去,声音带着沙哑的问:“可以吗?”
林舒月的回答,是闭上了眼睛。
杭嘉白凑过去,准确无误地衔住了林舒月的唇,温软的触感让杭嘉白将林舒月的圈得更加用力了一些。
林舒月也搂住了杭嘉白的脖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舒月将头靠在杭嘉白的肩膀上,气息微喘,杭嘉白搂着她,时不时地亲一口她的侧脸。眼中是止不住的满足与柔情。
没过多久,等身体的激动冷却了,他才拉着林舒月去吃饭。
从杭嘉白的身上下来时,林舒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某处。
刚刚小杭同志甚是激动,林舒月感觉到小杭同志至少宽度有一个鸡蛋那么大。
杭嘉白感受到了林舒月的目光,脸色通红,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林舒月忍不住笑了出声,杭嘉白蹿进卫生间,活像被流氓调戏的小姑娘一样。
林舒月在外面等了他好几分钟,再出来时,杭嘉白已经恢复如常了。
两人手牵着手往下走,途中杭嘉白接了一个电话:“阿月,师兄说,他要报考今年的警察。”
杭嘉白的双眼亮晶晶的,显然这个消息,让他很高兴。
华夏内考公的限制年限是35岁,左向丰还不到三十,林舒月也很高兴:“他以后一定会是个好警察。”
左向丰重情重义,林舒月对他很有好感。
杭嘉白点头赞同,然后说:“他说请我们吃饭?”
“走吧。”林舒月同意了。从她决定跟杭嘉白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她就做好了打入他朋友圈里的准备。
更何况,林舒月觉得自己,本也应该是那些警察中的一员啊。
杭嘉白带着林舒月打了一辆车,到了一家卖羊蝎子火锅的店。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了羊肉的香味儿。
杭嘉白说:“这家的羊蝎子很好吃,我们以前每个月总会凑钱过来吃一顿。”
杭嘉白读大学的时候,正是最能吃且整天吃不饱的时候,公安大学的食堂味道很好,分量也足,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馋外面的肉。所以一个月里,只要休假,他们这几个玩得好的人,就不是在吃好吃的,就是在去吃好吃的路上。
林舒月没吃过羊蝎子,但她上辈子看过视频,羊蝎子就是羊脊骨,据说很好吃。
两人推开门,挑开门帘,左向丰已经到了,除了他外,还有徐璈、周旋来。
三人面前有几个小碟的咸菜,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个玻璃杯,但没有倒酒,三人靠着椅背聊天。
见到林舒月两人,左向丰朝他们招招手。两人走过去,林舒月把外套脱下来,杭嘉白从桌子底下拖出来一个带着盖子的框框,将衣服放进去,盖好盖子后,再推到桌子底下。
左向丰三人的目光落在杭嘉白的眼睛上,左向丰揉揉头,他倒了一杯白酒在杯子里,站起来朝杭嘉白道:“兄弟,昨晚是我不对,这杯我先干了,算是我给你的赔罪,往后你有什么话就说。”
杭嘉白还没说话,左向丰就已经把一杯白酒喝了。杭嘉白倒了酒陪了半杯,不是不想陪一杯,这是他们在大学的时候就约好的了。
大家相处,总会有舌头碰到牙齿的时候,要是错得不离谱,就摆上一桌,喝一杯酒,要是陪半杯,就是原谅了。要是不喝酒,那就代表以后朋友没得做,陪一杯呢,就是我虽然想原谅你,但是我不服气,之后两人要怎么解决矛盾,就得商量着来了。
看到行嘉白喝了半杯,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来。徐璈给大家都倒上酒,笑容满面的打起了圆场。
林舒月面前的酒杯也满上了,在徐璈招呼大家喝酒的时候,她抿了几口。
众人说着话,大家都是在公安系统做事的,说话说着说着,就往罪犯身上引。
徐璈跟周旋来毕业后没有做刑警,不是他们不想去,而是想要做刑警,要具备很多很多的东西,他们两个暂时有些欠缺,但这次雕塑藏人案一过,他们离刑警这个坎儿就不远了。
饭店的服务员端来了一锅红褐色的羊蝎子,酱红色的汤汁上面,点缀着几根碧绿的香菜。汤底下还放了土豆跟冬瓜。
随着咔嗒一声拧开煤气灶阀门的响声,锅内冒起了泡,羊肉的香味儿更加浓郁。
白菜、菠菜腐竹丸子等涮菜也被送了上来。
几个大男人开始吃饭,那一瓶酒就像是被遗忘了一样。正想着,林舒月面前的碗里就多了一块羊蝎子,羊蝎子下面是店老板特别调配的调料,有辣椒蒜末香菜跟葱花,不辣,但是配合着羊蝎子,简直就是绝配。
杭嘉白的动作被徐璈看到了,立马就想要出声调侃,但想到左向丰,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左向丰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他问杭嘉白:“什么时候办?”
这句话,问的就是办婚礼了。
杭嘉白看了一眼林舒月,林舒月朝他眨眨眼睛,杭嘉白便笑了,他说:“这就要看我们家阿月什么时候同意嫁给我了。”
左向丰看了一眼林舒月,说:“挺好,挺好。”
他端起酒杯朝杭嘉白举杯,林舒月没喝,她不太爱喝白酒。
这个插曲之后,之后就没有人再往林舒月跟行嘉白的事情上问了。
他们谈论起了近两年比较难抓的罪犯,林舒月在边上听得津津有味。
左向丰大概是喝得有点多了,他靠在椅子上,眼神有些迷离。
石木媛的遗体明天火化,他去送最后一程,然后,他就要往前面看了。
可是想起了警察在那个小院里的地下室床边拍摄到的那句话,一股酸涩之意涌上心头来。
他的眼睛也像是被眼前羊蝎子锅中冉冉升起的热气给笼罩住了。
石木媛在跟他道别,那是她意识到她逃不掉后,写下的话。她说:她是石木媛,被刘崇森强虏至此。她大概率出不去了,她希望他好好生活,朝前看,这辈子,她不悔于他相识相恋,是他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仍有光明在,可惜光明没有一直照耀她。
她还说:别等我。下辈子换她来等他。
第166章 (二更)
左向丰伸手捂着脸, 慢慢的哭了出来,林舒月等人看见了,相互对视一眼, 谁也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吃着。
左向丰的失态没用多久, 他就调整好了, 他端起酒杯,敬了他们一杯。
这几天,是左向丰最难熬的几天, 杭嘉白等人没有多说什么,却每天发了信息来,那些信息来自天南海北, 都是曾经跟他最好的那一波。
左向丰一条都没删,这些信息,是他最绝望时的强心剂。
纵然早就知道石木媛或许凶多吉少,但到了这一刻,他还是接受不了。
吃完饭, 左向丰付了钱, 一行人从饭店内出来, 外面飘起来洋洋洒洒的雪花。
林舒月激动地看杭嘉白:“阿白,下雪了。”
杭嘉白理解林舒月,想当初, 第一次见到雪时, 也是那么的激动。
徐璈是北方人, 雪对于他来说, 是司空见惯的东西,他想起上大学后, 下第一场雪时,学校的那些南方同学们的举动,脸上就挂起了笑容。
“看样子,雪不会小,明天早上起来啊,就能没过脚背了。”徐璈勾着周旋来的肩膀说。
林舒月跟杭嘉白对视一眼,杭嘉白道:“雪跟故宫最配。”
林舒月点头如捣蒜。他们没有选择打车,而是在雪中走了一段路程。
左向丰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了那些年,每当下雪的时候,石木媛就会拉着他在雪中漫步,她最喜欢雪。
在她失踪的前两个月,首都也下了一场大雪,他们走在雪中,雪打白了他们的头发。
她笑着说:“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是共白头。”①
当时左向丰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在雪中走,她脖子上系着的红色围巾便也成了天地间的第三种绝色。
如今在想,原来他们也曾共白首。他多想,他们真的一起走到白头。
“你们回头。”身后传来的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左向丰的回忆,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只听咔嚓一声。
原来林舒月给他们四人拍了一张照片。
左向丰又想起自己跟石木媛没有几张合照,顿时悲从心来。
她这一走,全世界仿佛都被她带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孤独的世界里,独自沉浮。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石木媛了。那个爱慕石木媛的左向丰也跟着他走了。愿来生,他们有来生。
······
次日一早,林舒月等来了冯琴琴,两人约好了一块儿去故宫,她带着一身的行李,然后两人到一楼的前台续房费。
国家台新闻部给她们开的房,是到今天的。要是再不续上,晚上就不一定有地方住了。
等顺利交完房费,两人才看向窗外,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路上的车少了,行走的人多了,大家穿着厚厚的衣服,在雪中慢慢的走,留下一连串的脚印。
呼吸一口,全是鼻腔也都透着冷,冯琴琴说:“这里离故宫也不远,咱们腿儿着去?”
冯琴琴也是第一次来首都,但她之前跟何婉晴路过过故宫,因为故宫收门票,两人就没进去。若问原因,便是何婉晴手里没有那么多钱,不想去。
之前跟她出来,都是自己付钱比较多,当时听何婉晴说不去,她也没有劝。冯琴琴现在想来,觉得自己跟何婉晴的关系其实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她们的友情能够维持至今,不过是因为她傻而已。
“行,咱们走着去。”两人朝着故宫的方向进发。
一路上,林舒月看什么都新鲜,时不时的就要停下来拍照,冯琴琴在边上看着,也被她感染得觉得心情好了起来。她忽然想起以前每次下雪,只要跟何婉晴出门,耳边就是她没完没了的抱怨。
她不仅要帮何婉晴背着包包,还要听她的牢骚,当时她也开始讨厌下雪天,但现在跟一个情绪正常的女生一块在雪天走,冯琴琴也觉得下雪天开始好看了起来。
从海悦酒店到故宫坐公交车只需要两站地,但是走着,她们走了半个小时,谁也没有觉得累,中途看到有人在卖烤红薯,两人还买了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一剥开皮,被冷风一吹,就是正好下口的温度。
据卖红薯的老爷爷说,他家的红薯都是在霜降过后才收的,果然特别甜。在这样的下雪天,甜食和热食果然让人感觉心里舒畅。
冯琴琴终于将何婉晴抛到脑后,身心也觉得愉快了起来。
买票进故宫的门时,冯琴琴跟林舒月说:“舒月,原来丢掉一段不健康的友情,会让人那么开心。”
林舒月看着她,眉眼弯弯:“丢掉的就不要再想了,那样的人总是个例,世界上还是有好多人适合做朋友的。”
冯琴琴重重点头。
有人朝他们走过来,一开口,便是地道儿的背景话:“姐们儿,要导游不?”
来人是个十来岁的年轻姑娘,穿着一身棉猴儿,除了一双过分明亮的眼睛跟露在狗皮帽子外的两条辫子外,其余的什么都没露。
林舒月有些意外,没想到现在就有这种私人导游,林舒月跟冯琴琴对视一眼,冯琴琴道:“要,百八十年不来次故宫,不得把故宫玩明白了?要不然回到家里,我妈问我故宫里都有啥,我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林舒月朝那年轻姑娘道:“要,麻烦你了。”
生意上门,年轻姑娘十分高兴,她开口,声音响亮:“好嘞您二位!我姓佟,你们叫我小佟就行,有我在,今天一定让您二位把故宫玩儿明白咯。”
之后小佟说了自己导游的价格,林舒月跟冯琴琴一人掏了一半钱给上了。
小佟收了钱装进兜里,从兜里掏出一张粉色的布旗,走在前面:“两位姐姐,你们跟着我来,咱们现在啊,要从午门进入故宫......”
随着小佟的讲解,林舒月跟冯琴琴开始了自己的故宫之旅。小佟的讲解十分详细,各种典故信手拈来,林舒月跟冯琴琴听了连连点头。
在游览的过程中,林舒月拍了许多照片。
下过雪的天空变得格外的蓝,太阳也出来了,打在昨夜下的雪上,要化不化。
林舒月拍了很多故宫的一角,相机中的故宫,美得不像话。
在这期间,林舒月也知道了小佟的一些事儿。
她今年十八岁,父母都没在家,她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你父母呢?”冯琴琴心直口快,问出来了,才发现不合适。
小佟说:“她们在冀省呢。塞罕坝你们知道吧?他们在那种树呢。我哥哥姐姐也都在。”
林舒月有些意外:“我对象的父母也都在坝上,他们在那边已经很多年了。”
小佟看了林舒月一眼,看她的眼神陡然亲近了起来,她笑着道:“对,我父母也去了很多年了。他们去的时候是知青,在那里结婚扎根以后,就没回来了。我也是在那边长大的,今年我考上首都的大学了,就回来了。”
“今天不是周末么,我寻思着,就来故宫赚个外快,也当是提前锻炼自己了。哦,我学的是旅游专业。”小佟说完,又说:“我买的学生票进来的,半价。”
这句话,让林舒月跟冯琴琴都笑了起来。小佟也跟着笑。
林舒月问她:“你们在坝上生活怎么样?危险多吗?”
“我们小时候,那生活是真不好,缺水少食的,因为坝上都是沙漠嘛,所以吃的东西就特别的珍贵。到了冬天,那就更加完犊子了,大雪把下山的路一封,吃都没得吃。”
“我妈妈说,他们那会儿因为山下一个配送员的失误,差点饿死在山上。不过那已经是从前啦。现在的塞罕坝已经不是以前的塞罕坝了、”
“现在的塞罕坝绿树成荫,水土不在流失以后,草也长起来了,野生动物也多了起来,什么袍子啊狼的,多得很。”
“如果你们夏天过去玩,你们就会看到一望无际的草原了。”小佟说起这些,眼睛都带着光。
她很快又转了话题,说:“要说危险啊,还得是那些非法伐木的。近些年来,树长起来了,有一些心思不对的就开始上山伐树,林子里的野生动物也经常被他们围猎。”
“为了阻止他们伐木,我们那片的森林警察已经死了不少人了。他们太猖狂了。”小佟一脸痛恨。
林舒月听着她的话,对于昨天抽到的“守护者”这个词条,已经有了模糊的概念。
森林警察啊,那是一个并不被大众所熟知的警种。他们的职责是依法执行国家森林保护法规、依法查处破坏森林、野生动植物资源案件、保障生态安全、维护林区治安稳定的人民警察。②
林舒月想去采访他们,迫切的想去。
她当即便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小佟,小佟有些惊讶地接过,看清楚上面的文字后,她看向林舒月。
林舒月说:“我是广粤省鹏城都市报的记者,我参加了一个明年五一给劳动者贺礼的记录活动,我想采访采访你的父母,跟坝上的工作者们。”
小佟文言,又低头看向了手里的名片,然后她抬头:“我要问问我的父母。”
“好,这个名片上有我的电话,有消息了,麻烦打给我。”
“好的。”之后的旅程,小佟一样尽心尽责。
从东华门出来,冯琴琴一脸崇拜的看着林舒月:“舒月,我今年才二十五岁,我一定要好好努力,朝你学习。十佳青年记者,等着我啊,我来了!!!!”
冯琴琴一脸坚定。
“加油,我觉得你一定能行。”雪化了些,两人朝着海悦酒店的方向走,寒冷的风将她们的声音吹散在空中。
第167章 (二合一)
选好选题, 接下来,便是查阅资料,然后她发现, 现在的森林警察, 还是属于林业局管理的。但他们的职责是不变的。
决定要去塞罕坝采访, 回家的时间就得往后拖延, 林舒月给娄凤琴打了个电话,娄凤琴很高兴林舒月成功评选十佳青年记者,但也很担心林舒月独自去一个那么远又那么陌生的地方, 语气充满了担忧。
但她知道,长大的雏鸟总要离开家,她只是在林舒月的身边一遍又一遍的嘱咐她注意安全, 注意身体。
杭嘉白知道林舒月要去塞罕坝,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等周六周日,我跟你一起去。”
杭嘉白以前就经常这么干,周五的下午,放学以后, 直接租一辆越野车往热河木兰县方向开, 在十点多会到达木兰县。在木兰县住一宿, 次日一早就上坝上,不到中午就到了。
在坝上呆两天,在周一的两点多再返回首都, 到学校也就八点左右, 正常上课完全没有问题。
林舒月想到杭嘉白也有很多年没有见到父母了, 哪个人不想念父母呢?林舒月的心一下就软了:“行, 那我等你。”
杭嘉白把林舒月一把抱进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心里。
今天是周末, 林舒月至少还要在首都等他五天,这五天中,杭嘉白要上学,林舒月就只能干等,杭嘉白是很高兴的。
林舒月拍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来一次首都,我也想把首都的景点都逛一逛。”
“好。”杭嘉白说:“左向丰有一套四合院,在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他就低价出租给来探亲的同学家属住,我问问他这段时间租出去没有,要是没有租出去,咱们租他的房子住几天去。”
杭嘉白也是把林舒月的性子摸透了,她对房子这些东西好像有种别样的痴迷。
杭嘉白有八成的把握能让林舒月住过去。
林舒月确实很心动。海悦九点价格比较高,一晚上要一百来块钱,住一两个晚上可以,住久了就不划算了。
林舒月身上有钱,本来觉得住在海悦酒店也挺好的,但听到四合院这个词以后,她就走不动道了。
说起来,林舒月两辈子加起来,可都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四合院呢,她对于四合院的了解,都是在影视剧里,在网络图片上。
杭嘉白见林舒月感兴趣,便跟林舒月道:“咱们这个左师兄啊,你别看他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但他的外公在以前就是富商。在特殊时期开始之前他就把资产上交了不少,在特殊时期,他们一家被保全了下来。”
“后面改革开放了,他外公家当年上交的产业都已经换回来了。他外公当时身体已经不太行了,但还是强撑着分了家,他妈妈分到了三四处房产跟几块地,他舅舅分到了家里的所有资金以及剩下的不动产。”
“他舅舅现在在津市发展,一般情况下不回来。他妈妈修了几套四合院,那些地全部拿来盖了房子租出去。现在拆迁了好几处,他们家不缺钱。”
“那套四合院是他成年以后他妈妈分给他的。我们以前周六周日基本都是在那睡的。”
林舒月星星眼都出来了,首都的四合院,申城的小洋楼,是多少网络冲浪少女梦中都期待的呢?
“他家可太厉害了!那行,阿白问问,要是租出去了,咱们就再做别的打算。”林舒月道。
杭嘉白点头,低头给左向丰发信息,很快左向丰就打电话过来了,杭嘉白接了以后,跟林舒月道:“他说,他前两年把房子做成了日租房形式,正好正房还没有租出去,咱们可以去住。”
林舒月很意外:“他着呢有生意头脑。”
“一直都是,我们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跟着他在外面赚钱,要不然家里给的生活费哪里够我们这样天天大吃大喝?”
说起这个,林舒月就感兴趣了:“快说说,你们都做过什么生意?”
“我们学校边上有好几个学校,都是师范这一类的女生学校。所以我们就卖点衣服,饰品之类的。我们摆的摊子生意很不错的,我姑姑那时候最烦我,因为每次我都让她帮我去羊城拿衣服。”
在大学就创业这种事情,林舒月是第一次见到现实版的,她见过最多的,也就是即将毕业的学长学姐们在新生入学的时候在学校里摆摊卖自己使用过的旧物而已。
但学生的钱肯定是好赚的,她说:“那现在呢,你姑姑还烦你吗?”
“不烦我了,因为她现在在羊城开了一个服装商场。她还得感谢我呢,要不是当初我老叫她去服装批发市场帮我们拿衣服,她肯定不会走上卖衣服的这条道路。”
“现在她可是我们家里最有钱的人了。”杭嘉白说起往事,眉眼都是笑着的。从他的语气、神态来看,在他的成长里,肯定精神富足。
林舒月很羡慕那样的他。
她踮起脚尖,亲了一口杭嘉白。外面的雪还没化完,他们是在海悦酒店一楼的待客厅说的话,周围人来人往,杭嘉白想亲回去也不能够,叹息三秒,只能无奈叹气。
杭嘉白晚上还有课,说说话,他就回去了。林舒月则上楼去找冯琴琴,冯琴琴正拿着电脑查看她们今天拍摄的照片。
林舒月一进房间,她就给林舒月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阿月,你这个摄影技术绝了。我看那些酒楼里的人都比不上你。”
冯琴琴说这话的时候,电脑的屏幕上,放的是故宫屋顶的一角。蓝天白云,黄色琉璃瓦上要掉不掉的积雪跟朱红色的墙壁成了鲜明的对比。
漂亮极了。
“你喜欢就拷贝一份,到时候洗出来慢慢看。”林舒月打算把这些拍摄的照片,全都打包放到大眼仔上。
她准备开个摄影号,专门拍摄好看的照片。
冯琴琴点头如捣蒜。她以前用照相机,只是用来拍摄新闻稿的配图,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她也要好好学学摄影知识。她要像林舒月学习!
林舒月还不知道自己无形中激励了冯琴琴一把。她上床躺着,没一会儿就跟周工相遇去了。下午两人到附近著名的胡同逛了逛,顺便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
晚上睡觉时,两人在黑暗中交谈了大半夜,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什么时候睡着的林舒月都已经记不得了。
次日她是被冯琴琴定的闹钟叫醒的,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卫生间里有动静传来,是冯琴琴在卫生间里洗漱,中间那张床的床边立着一个行李箱,冯琴琴已经把她的行李收拾好了。
在她出来后,林舒月也去洗漱,之后她把冯琴琴送到楼下,看这她搭着出租车离开。
路上的雪化了,路边还有些被扫在一起的残雪堆,冯琴琴说,那些雪会到过完年开春才能化了。
林舒月回到房间,也开始收拾东西,在卫生间拿她自己带来的洗漱用品时,林舒月看到了一枚十分精致的胸针。胸针是粉、白色的芍药形状,特别漂亮。
这枚胸针林舒月见到过,在神武门外的一个商店里,售价很高。
“叮咚”一声响,林舒月的手机来了信息,她拿出来看,是冯琴琴发来的信息:送你的礼物,感谢你陪我度过我最难过的日子。
林舒月笑着把这枚胸针放到系统背包里,还特别珍重的在上面写了一个标签。
跟冯琴琴这一分别,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但林舒月还是很珍惜这份缘分。
“笃笃笃”,房间门被敲响了,林舒月打开门看,是已经下课的杭嘉白来带她去四合院了。
他是开着车来的,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型十分漂亮,杭嘉白道:“这是我老师的车,我死缠烂打他才借给我的。为了买这辆车,他存了十多年的私房钱,平时拿着当儿子看的。谁摸一下都不让。”
杭嘉白语气自豪,他这个老师在学校里是除了名的吝啬,能从他手里借出来车,杭嘉白估计他在学校里都要成为传说了。
左向丰的四合院离海悦大厦不远,车子没开多久就到了。
胡同比较狭窄,车子在胡同口就进不去了,林舒月背着包包走在前面,大包的行李都是杭嘉白在后面拿着。
左向丰的四合院分前后院,前院的东西厢房已经住满了,正房还没人住,后院是左向丰的私人地盘,并不开放。
左向丰已经早早的过来等着了,他的这间房子,平时是请人管理的,一般情况下,他并不过来。
见林舒月的目光朝后院看,左向丰说:“媛媛很喜欢这间房子,后院是我们以前居住的地方。也是我们俩商量好的婚房。那里以后估计都不会开了。”
林舒月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便看一眼,就会触及到左向丰的伤心事,她轻声道歉:“抱歉。”
左向丰推开门:“没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是自己想说的。我这两天总想跟别人说说她,总觉得记得她的人多了,念叨她的人多了,她就一直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