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相反的,是自己的手,她的手因为常年的劳作有些变形了,手指上还有一层厚厚的茧子。
两相对比,阮汀兰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丑,而付思思,则像个骄傲的白天鹅。她也确实值得骄傲,毕竟她的亲生父母为了她可以不要自己。阮汀兰觉得挺可笑的。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阮汀兰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她对付思思没有任何好感,对她的亲生父母同样也是。
她认为在她她拿了付家的那笔钱后,她跟付家就没有任何瓜葛了。她相信那也是她亲生父母的希望,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让自己签署那份协议了。
她垂眸,琢磨起付思思找她的目的,只是无论是哪一种,阮汀兰都觉得这一家子,挺搞笑的。
付思思也在看阮汀兰,阮汀兰跟养母陆敏行长得很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素面朝天,穿着跟大街上的姑娘们相差无几的地摊货,灰扑扑的,浪费了那一副好相貌。
付思思没有心情跟阮汀兰讲什么姐妹情,她也不觉得阮汀兰配做自己的姐妹。毕竟连亲生父母都已经放弃她选择自己了,不是吗?
付思思被收养时已经记事了,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在付家立足的条件是什么,她从进付家的第一天就开始讨好父母。
大到给两人做饭捏肩,小到当两人的开心果。这些年来,她为了让养父母对自己好,她一天也不敢松懈,无论是做什么,她都要做到最好,她一刻也不敢松懈,因为养母要面子,而她,也是她养母面子里的一部分。
养父母会放弃阮汀兰,是付思思在看到阮汀兰的照片那一刻开始就知道她不会威胁到自己的身份地位,原因很简单,因为阮汀兰实在是不符合养母陆敏行心里对女儿的期待。
陆敏行期待的女儿,是要优雅漂亮的,是要多才多艺的,是要乖巧听话的。
阮汀兰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符合她的标准。
陆敏行当时看到照片的时候就说阮汀兰,又瘦又小,像是非洲难民,让人生厌。
当时的付思思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齿冷,之后便更加的
努力,她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的阮汀兰。
然而她无论是怎么努力,这一天依旧到了,家里的厂子出现了问题,她的养父付书程找了一家公司寻求帮助,人家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要求她嫁过去。
付思思不愿意,因为那个男的,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样样都会。多神奇啊,明明家里有很多钱了,结果还是去做一些偷偷骗骗的活儿。
仿佛偷东西骗人,已经成了他的一大爱好,不仅如此,女人也换得跟衣服一样的勤快。据说私生子都有一大堆了。
付思思从小就喜欢干净,生活上是,感情更是!她绝不允许自己拥有一个那样一个肮脏的另一半。
更何况,自己已经有了男友。付思思想到这里,看了一眼顾鹏飞。
顾鹏飞是她的大学同学,金融行业的,长相好,脾气好,家庭条件虽然没有那么好,但为人踏实肯干,对自己百依百顺,无论自己发多大的火,他都会好脾气的照顾自己。
这才是付思思所理想中的丈夫模样!就跟她的养父一样,因为家庭条件没有养母的好,所有结婚这么多年来,都是捧着她养母过的。
在她家里,她养母说一不二。从小,付思思就希望自己也有这样一个男人。她想做被讨好的那一个,而不是讨好人的那一个!
顾鹏飞朝付思思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笑容来,付思思一脸高傲地朝他点点头。
然后她又拉上了阮汀兰的胳膊,用施舍的语气道:“现在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家里出事情了,你必须得回去。”
阮汀兰已经没有任何耐性了。
她一直都觉得她的亲生父母付书程跟陆敏行脑子有泡,现在在看到这个付思思,阮汀兰悟了。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也得歪,脑子有泡的两口子也养不出正常的孩子来。付思思以为她是什么国家的公主吗?用这种施舍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简直就是神经病,脑子有包!
“回你妈回,傻逼玩意儿莫挨老子。你他妈要是实在有病就找个医生治一治,要是治不好就跳大神去。神经病。”
站台面前来了一辆车,阮汀兰一把甩开付思思的手就跑上去了,她坐的这辆车不是027路,因此人特别多,付思思想要跟着上去,却没有挤上公交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阮汀兰离开。
付思思气坏了,她觉得阮汀兰不愧是在贫民窟长大的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一点礼貌都没有!她回过神,想要找林舒月的麻烦,但林舒月在阮汀兰走了以后,也开着车子离开了。
顾鹏飞看着载着阮汀兰离开的车子,垂下的眼神,格外晦暗,看着付思思那一脸愤怒的模样,顾鹏飞实在是没忍住,露出了一个嫌弃的眼神来,而后他又笑容满面的走上去。
“好了好了,宝贝别生气了,咱们回去四合院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住在正房里的那个女的不是她朋友吗?我们直接过去找她不就好了?”
付思思被顾鹏飞柔声叫着宝贝,觉得浑身都酥了:“鹏飞,你真聪明。”
两人亲亲热热地往四合院走,没走几步,付思思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疼痛让付思思瞬间变脸:“你怎么带我走的路?都跟你讲了多少遍了,这里有石头,以后带我走这条路,一定要绕一下,你真的是烦死了。”
刚刚还看着顾鹏飞万分热情羞涩的付思思瞬间变脸,肆意的朝着顾鹏飞发泄着自己的脾气,顾鹏飞忍着受着,低头的瞬间,他掩住了自己眼中的杀意。
一无所知的付思思发着脾气到了四合院,气冲冲地直接冲到正房,推开了正房的门。
林舒月正悠闲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正啃,苹果甜中带脆,好吃极了。
“你是不是认识阮汀兰,你赶紧打电话给她,让她跟我回去。”付思思气在头上,也不想讲什么礼仪了,她看着林舒月,一脸理所当然的命令林舒月。
林舒月站起来,付思思只有一米五四左右,并不算高,林舒月站起来后,她只能仰望林舒月。
林舒月打开善恶系统看了一眼:【姓名:付思思,罪恶值:13%,善值2%,灰色地带:10,综合评定:自私自利也不聪明,离她远点吧,要不然打雷,容易被连累挨劈哦~】
看到这个系统评价,再看看她后面同样自私自利的顾鹏飞,林舒月觉得这俩人真的是绝配:“你有病吧,你说让她回去就让她回去?你是哪根葱?你别在我这里耍大小姐脾气,我没有义务哄你。 ”
林舒月把付思思推出门外:“你们的事情不要牵扯到我。”
林舒月关门的时候,跟顾鹏飞对上了眼,顾鹏飞眼神淡漠,很快便转开了目光。
林舒月皱了皱眉。
她关上门回房间,跟杭嘉白发信息.
杭嘉白已经下课了,两人的短信发得飞快。期间林舒月跟刘小瓶发过信息。林舒月在首都,这个案子她是一点儿也接触不到的。系统时至今日也没有发出任何的任务提示来。
刘小瓶一直在跟踪‘公交色狼惨死胡同案’,但一天下来,她们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警方那边也没有透露出任何消息出来,
林舒月切了聊天框出来后,便问起了杭嘉白。
杭嘉白对这个案件的了解,比刘小瓶更多一些:“徐璈说,他们在王城建的住处,找到了一张会员卡。”
林舒月来了精神:“是什么样的会员卡?”
“名字很怪,叫做美如天下。徐璈说他们都觉得这个会员卡不对劲,而且通过调查,整个首都,都没有叫做美如天下的店铺或者会所。”
今天早上天不亮,徐璈就给杭嘉白打了电话,在电话中,徐璈跟杭嘉白说了这一重大线索。
这个名字特别怪异,林舒月也不知道是什么,又聊了两句,杭嘉白要上课了,两人便没有在聊天了。
她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阮汀兰给她发了信息,她已经安全到家了。
林舒月将头发擦干,外面的赵婶儿便叫吃饭了。
林舒月穿上厚外套去厨房,付思思跟顾鹏飞也来了,东厢房的那个男生在屋里待着,没有出来。
赵婶儿今天做了小鸡炖蘑菇,一份醋溜大白菜,凉拌了一盘子豆芽。付思思从坐下开始,目光就一直看着林舒月,林舒月没搭理她,专心吃饭。
付思思还是憋不住,终于开口:“我们家出事情了,去年,我家的厂子接了一个大单,是以前合作了十多年的老客户下的,因为是熟客,所以我们家里垫付的资金。后面客户那边厂子出了问题,我家的厂子资金链也断了。”
“现在我家的厂子连工资都发不起了。林小姐,你跟阮汀兰是朋友,我希望你替那些员工们想以想,他们家里,还等着米下锅呢。”
经过顾鹏飞的劝说,付思思决定对林舒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没等林舒月回答,又继续道:“林小姐,这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汀兰就算再有脾气,也要顾全大局,是不是?”
林舒月乐了,她是真没想到,付思思能对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这是打量她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内情呢!还对自己道德绑架,她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付小姐这句话说得就不太对了,你们工厂的员工没有米下锅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在你们家工厂的收益我可没有收到一分。”
“再者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一句话就更加不对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的前提,是父母把孩子养大了。你的父母养大阮汀兰了?”
“你的父母为了不让你伤心,让阮汀兰以表侄女的身份回家的时候,就已经做出来选择了。从那天起,他们就两清了,往后无论是你父母生老或是病死,跟阮汀兰都没有任何关系。同样的,阮汀兰过得好坏,跟你的父母也没有关系。”
想到赵婶儿早上说的话,林舒月冷笑出声:“怎么,好处你享受了,现在有难了,就是阮汀兰来当了?就是说破大天去,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有本事,就自己查阮汀兰的地址去,我无可奉告。”林舒月说完后,便专心致志地开始吃饭,付思思还有话说,但被顾鹏飞给拉住了。
吃完饭,林舒月洗了碗就走了,赵婶儿跟赵叔是在自己宿舍吃饭的,但厨房的动静儿,她是听得真真的。
林舒月前脚走,她后脚就提着个扫把来林舒月这屋了,看她那模样,林舒月就知道她是为啥来。
赵婶儿听了一出有福气有钱人家的养女享受,有难了,就要被放弃的亲生女儿去当的戏码,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行,这不比她看的电视有意思吗?
她跟林舒月悄咪咪地道:“小林啊,你可别让你那朋友跟她们回去,我前几天在他俩隔壁屋子打扫卫生,听到那女的在打电话,电话那头催她回去结婚呢。”
“那女的脸皮可真厚。”赵婶儿在这儿上班也有好几年了。
来这开日租房的,除了一些正儿八经儿的旅游的人外,剩下的有一半都是出来吃野食的假鸳鸯,大风大浪她见得多了,像付思思这么不要脸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呢。
赵婶儿满足了自己的八卦欲,把西屋杭嘉白昨晚上睡过的床单换了,再把屋里的垃圾都清空出去。
林舒月在她走之后给阮汀兰打了个电话,阮汀兰表示知道了,接着便把电话挂了,过了十分钟,她给林舒月发了个信息,信息上写了搞定两个字。
还没等她琢磨明白这个搞定是什么意思时,林舒月听到了西厢房窜来东西破裂地声音,接着便是一声高过一声的贱人两个字。
林舒月打开门,赵婶儿跟赵叔已经匆匆跑来,赵叔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铁棍。
“咋的了咋的了?”还没到西厢房,赵婶儿的声音就到了。
回应赵婶儿的,是瓷器掉在地上后的清脆响声。
赵婶儿终于到西厢房门口了,看着西厢房里的摆件而碎的碎,倒的倒,脸就拉下来了。
“付小姐,你有脾气,也不应该摔我们的东西吧?”房间里的摆件儿都不是真玩意儿,但却是左向丰一点点的去淘回来的,每一样东西摆在哪里,全都是左向丰一点点设计出来的。
付思思这一砸,砸的全是左向丰的心血,赵婶儿从四合院开业的那天就在这儿干活了,她早就把小院当成自己的家了。
家被人这么破坏,谁受得了?赵婶儿觉得自己脑瓜门儿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往外冒。
付思思转身从包里掏出钱包,拿出一沓红色的人民币,放在桌子上:“这些钱,够不够赔!够了多出来的算是我赏给你的!”
付思思说完垮着包就走了,顾鹏飞也手忙脚乱的收拾好行李,提着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外面走,付思思昂着脑袋:“鹏飞,等一下我们回家,我就跟我妈说我怀了你的孩子。我就不信了,我都怀孕了,他们还能让我跟别的男人结婚!”
“哼,我就不信了,我都怀孕了,张家还能要我这个未婚先孕的儿媳妇!”
“思思你别冲动,你回去了你要好好跟你父母说,你这是下下策·····”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赵婶儿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一边处理,一边止不住地心疼,赵叔过去数钱,然后到宿舍去给左向丰打电话。
左向丰住得离这里不远,过来后看到西厢房的场面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遇到俩神经病,好好收拾收拾吧,里面缺的物件儿我再买去。”
赵婶儿应了,麻溜的拿来扫把打扫,左向丰被东厢房住的朱树良拉过去了,说是有些小说上的问题要请教她。
林舒月也回房间去了,没一会儿,叼着苹果拿着相机准备出门,赵婶儿还没到扫完,赵叔一盆盆的端着里头的垃圾去倒。
赵婶儿见林舒月,跟她说:“这俩人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平时也有垃圾放门边,又不要我们来打扫,我还以为他们有多干净呢,结果你瞅瞅,就这床底下都是纸巾。”
赵婶儿指着床底下扫出来的一团一团的纸巾,满脸嫌弃。
林舒月也是一成年人了,男女关系她虽然没经历过,但也听说过,这么多的纸巾,两人还挺疯狂,也不知道顾鹏飞晚上受不受得住。
林舒月啧啧两声,赵婶儿拉开枕头,一张粉红色的小卡片就出现在枕头下面,赵婶儿拿起来,把上头的字念了出来:“美如天下,什么玩意儿?”
林舒月本来都想走的,赵婶儿的这一嗓子,就把林舒月给叫了回来:“婶儿,你这卡片能不能给我看看啊?”
“看呗。”赵婶儿把卡递给林舒月。
林舒月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卡是后世会员卡那类型的触感,卡的正面是粉/白相间的玫瑰花瓣,花瓣上面,是四个美如天下的四个烫金大字。
卡的左下角,有一行烫金的小字,写着NO:35的字样。
除此之外,卡片上就没有任何的信息了。
林舒月拿出相机,将卡的正面反面各拍了一张照片,顾鹏飞在这个时候返回。
他应该是跑着来的:“赵婶儿,你有没有看见一张粉色的小卡片啊!”
顾鹏飞说话期间,喘了好几回,他神色紧张。
林舒月将手里的卡片拿出来晃了晃:“这个”
顾鹏飞舒了一口气:“对,就这个。”
顾鹏飞从林舒月手里拿了卡片,飞快地走了。
林舒月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她给杭嘉白打了个电话,之后把两张照片从相机里导出来,发到杭嘉白的相册。
杭嘉白正好在多媒体教室,他们刚刚学习完公安系统的主要应用,挂了林舒月的电话后,他直接登录自己的邮箱,看到邮箱里的卡片后,啊直接将邮件抄录,发给徐璈。
徐璈没在电脑边上,但他的邮箱都是登录在电脑上的,他的同事查看完里面的照片后,直接抓着帽子就出发了。
一个小时后,林舒月接到杭嘉白的电话,顾鹏飞已经被控制住了。
这个色狼被杀的案子,善恶系统一直没有发出任务来,林舒月也没有在意,晚上跟杭嘉白吃饭途中,杭嘉白接了个电话就回去了。
林舒月独自回四合院,下了车后,她拿着车钥匙往四合院走。
此时已经八点钟,冬天北方的八点,天已经黑透了,胡同两边的民居内,大多数都已经关了灯。
小小的胡同又黑又深,身边安静地仿佛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林舒月慢慢的走着,手却慢慢的伸到了包包里,捏在了她的板砖上。
【叮~~检测到附近有罪恶值高达85%的罪犯存在,请宿主小心行动。】
【叮~~检测到附近有罪恶值高达85%的罪犯存在,请宿主小心行动。】
【叮~~检测到附近有罪恶值高达85%的罪犯存在,请宿主小心行动。】
第171章 (二合一)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雪, 于是今天晚上的天也黑沉沉的,看不到一丝丝的光亮。胡同里往日都会亮起来的昏暗路灯在今天晚上也恰好坏了。
林舒月打开善恶雷达,那个红红的圆点就在雷达上显示着, 林舒月点击了一下那个红点。
【姓名:王正武, 罪恶值85%, 善值0%, 灰色地带:85,综合评价:哇,这是个罪恶满盈的罪犯, 快跑啊,他会杀人!】
综合评价后面的感叹号发红发亮,林舒月拨通给杭嘉白的电话, 然后放进系统背包里,系统背包中的手机可以有效地清晰地播放她在现实中的对话,并且增强信号,传到杭嘉白的那头。
离租住的小院子还有一百米的距离,在院子的边上, 有一条小胡同, 这条小胡同, 前后可通。
林舒月想她要是那个叫做王正武的男人,她会在那个地方,选择动手。
果然, 离那个小胡同越近, 后面的脚步声就越来越清晰, 林舒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走得很稳,就连呼吸也没有变一下。
在她跨入小胡同的范围之时, 有人来到了她的身后,林舒月听到了一声破空的声音,紧接着便有东西朝林舒月袭来。
林舒月早就等着他动作了,她侧头,往边上挪了一步,同时举起手上的搬砖。
王正武一击未中,有些诧异,但旋即更加兴奋。
林舒月到这个时候,也终于看清楚了王正武的长相。他很瘦,身高差不多也就一米六五这样子,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能看到他那一头中长款带着些弯曲的头发。
林舒月紧紧地抓着板砖,王正武舔了舔嘴唇,立马转换方向再次朝林舒月挥舞着木棍,林舒月手上的板砖脱手而出,直击王正武的面门。
板砖自带的技能让王正武直接迷糊了,趁着他眩晕的这个状态,林舒月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接着她抓起掉落在地上的转头,一板砖砸在王正武的脑门上,王正武晕过去了。
林舒月又踹了他两脚确定他真的晕过去了,她才跑过去敲小院的门。
赵叔跟赵婶儿正在看完电视准备躺下睡觉,听到林舒月说有人袭击她时赵婶儿着急坏了,拉着林舒月前前后后的看。
林舒月被她的动作搞得有些感动,她道:“赵婶儿,我没事儿,赵叔,你这儿有没有绳子,咱们把那人给绑了吧。”
“有有有。”赵叔在宿舍的床底下拿出一捆绳子来,三人往小胡同里去,王正武还在那躺着。
林舒月跟赵叔合伙把王正武绑了,赵婶儿举着一把手电筒在边上给他们照亮,她的手电筒应该是快没电了,昏昏暗暗的。
绑好后,两人一人抬头,一人抬脚的把他抬到了小院。
小院的两个倒座房中,有一个门房,门房中有一些带着枯枝的花盆跟一辆永久牌的自行车。这是赵婶儿跟赵叔的出行工具。
“啪”地一声,赵婶儿打开了门房的门,哐地一声,是王正武被丢在地上的响声。
赵婶儿咦了一声,林舒月朝她看去,赵婶儿眯着眼,让自己看得更仔细一些:“老赵啊,你瞧瞧,这个是不是咱们隔壁大杂院里的那个小王啊?”
赵叔正转身关门呢,听见这话,转身来看:“哟,还真是他!这小子平时看着挺老实的啊,咋还能在晚上干这种事儿来呢?”
赵婶儿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的人啊,表面老实,心还不知道多尖呢,你大哥不就是这样?”
赵叔一听这句话就不乐意了:“说话就说话,咋又损上我了呢。”
赵婶儿哼了一声,然后跟林舒月道:“这小子,是我们隔壁大杂院儿的,平时也不知道干啥活儿,早出晚归的。平时话也不多,这么晚了,这小子不在家里睡觉,跑这边来,肯定没憋好屁,小林赶紧报警。”
赵婶儿他们住的大杂院说是离这里不远,但也不算近,走过来咋也得二十来分钟,这大晚上的,都快十一点了,他过来做什么?
要说他没点别的心思,赵婶儿觉得隔壁小张家养的那只天天只会拱人大腿的泰迪狗都不会信。
林舒月伸手进羽绒服里,把手机转移到羽绒服里,再掏出来,杭嘉白那头已经接通了,林舒月将手机举到耳边:“喂?”
杭嘉白那边有些喘:“阿月,你有没有事情?”
杭嘉白今晚喝了些酒,有些微醺了,但在接到林舒月那个没有说话声,只有说不出的怪声时,他的酒瞬间就醒了。
公安大学有门禁,杭嘉白是卡着点进去的,为了出来,他特地绕开了督查,找到了以前他上学时经常爬的那堵墙,翻墙出来的。
大晚上的,路边也没有出租车,他一路朝着左向丰的四合院跑,他连报警都不敢,就怕自己一挂电话,那头就出事儿。
终于听到了林舒月去叫人的声了,杭嘉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没有挂电话,他得等林舒月亲口跟他说平安。
“我没事。就是抓到了一个尾随我的人,你打电话报个警?”
杭嘉白应了一声,赵婶儿去打了一盆凉水来,盆里放了一块抹布,她用两根手指头捏着抹布,也不拧,直接就糊到了王正武的脸上。
冬天的北方的水,凉得刺骨,王正武就算晕得再狠,也被这股刺骨的凉意给叫起来了。
赵婶儿拿掉抹布:“孙子诶,你跟你奶我讲讲,这半宿半夜的,你不睡觉,尾随小姑娘干啥?”
王正武的脑子刚才还是懵着的,听到赵婶儿的话,昏迷之前的记忆回笼,头顶上板砖砸过的地方还在一跳一跳的疼。
他看着林舒月的眼神,充满了杀意,林舒月提着板砖就要上来,赵婶儿一大耳刮子就扇到他的脸上了。
住在东厢房的朱树良这个时候也走了出来,看到被绑在地上的王正武,愣了一下。
“赵婶儿,这是咋了?”
“这孙子半夜不睡觉,跟踪人家小姑娘呢。”赵婶儿的性子最是嫉恶如仇,她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欺负女人的男人。
每次看到这种男人,赵婶儿都是必须要上去骂一句踢两脚的,回回赵婶儿都觉得不尽兴,这回可算是犯到她的手上来了。
赵婶儿说着,又是一耳刮子,赵叔听着那清脆的耳光声,忍不住朝后面退了一步,在灯光下,王正武的那个脸巴子都红了,这让赵叔想起了很多并不太好的回忆,他觉得牙也疼了。
就在这时,他咦了一声,他低头,挪脚步:“这个是什么玩意儿?”
赵婶儿也不扇王正武的耳光子了,她瞧着王正武也不说话,索性捏着她的嘴巴,把那块她擦锅底的抹布塞到王正武的嘴里。
抹布的水都没拧干呢,顺着嘴巴就往嘴里流,带着一股油放久了以后的味道,王正武忍不住干呕出声。
赵叔弯腰,捡起他踩到粉红色卡片:“这是个啥玩意儿?”
赵婶儿也看见了,她道:“这卡片不是那个顾鹏飞的吗?他不是来拿走了?”
林舒月走过去,把卡片拿在手里,见到“美如天下”那四个字下面的数字:NO50。
“这跟顾鹏飞的那张不是同一张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是王正武的。”
林舒月记得很清楚,刚刚她回来叫赵叔的时候,门房这可没有这张卡片。
朱树良也凑过来,看到这张卡片后,咦了一声:“美如天下?这个网站真有会员卡啊?”
朱树良这句话一出,林舒月就朝他看过去:“你知道这个美如天下?”
朱树良没想到他居然把自己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脸噌地一下就红了:“这个网站不是好地方,你别问了。不适合小姑娘看。”
朱树良说完,就跟火烧到屁股一样,一溜烟儿地跑了,林舒月则把这个卡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而王正武,在看到赵叔捡到那张卡片后,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杭嘉白终于到了,他额头上是一脑门子的汗,还有点喘。一进门,林舒月就把那张卡片递给了杭嘉白:“他的。”
杭嘉白深深地喘了两口气,结果卡片,第一眼就看到了卡片底下的那个数字,这跟顾鹏飞那张卡是一模一样的,除了数字外。
于是他给徐璈打了个电话。徐傲听说又有这个美如天下的会员卡出来,立马就带着同事朝这边来。
顾鹏飞的嘴巴很硬,从下午到现在,无论怎么问,都不说这张会员卡的来历。
他们直觉,这张小小的会员卡,就是案情破获的关键,但他们的搜索范围都已经从首都扩展到周边城市了,还是没有这个美如天下的半点有用信息。
林舒月道:“东厢房的那个房客知道这个卡的作用。”
杭嘉白点点头:“等一下徐璈来的时候,让徐璈去问。”
杭嘉白是鹏城的刑警不是首都的刑警,跨省办案,在没有明确的调令的情况下,杭嘉白是不能插手首都这边警方的办案的。
徐璈回来来得很快,徐璈的同事把王正武拷上带走,徐璈则跟赵叔一起,去敲朱树良的房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