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侦查技巧/我靠善恶系统惩恶扬善—— by雨落窗帘
雨落窗帘  发于:2023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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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远走,那个拦着龚素芬的首都本地姐姐刘小瓶问冯琴琴:“何婉晴这爹也太没个爹样儿了吧?他还打自个儿闺女呢?”
冯琴琴眼神复杂:“打,他从小就励志要把何婉晴培养成大家闺秀,但凡是何婉晴做什么有点不合他心意的地方,他就会打。何婉晴她妈也不会劝,只会在边上跟着打。昨晚上那根擀面杖,就是她妈妈打她的武器。”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多少自由。有时候她去上厕所,她的妈妈都要跟着,限制她上厕所的时间的。”
在场的记者,谁都知道龚素芬昨晚来找冯琴琴麻烦的时候,从家里带了一根擀面杖的事情了。
他们私底下对这件事情已经议论过一轮了。
刘小瓶啧了一声:“这两口子真是没把女儿当成人来看过,像个变态一样,控制欲真强。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另外一个姐姐赵琪琪在边上说:“是呗。但一个人可怜,并不是她伤害别人的理由,她想要逃离控制欲很强的父母,这并不稀奇,反而我很支持她。”
“国家伟人都说了嘛,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但她用错了方法,她在评选大会跑,跑的时候身边还有琴琴在,这未必没有让琴琴转移她爸妈注意力的意思。”
“就是,以这两口子的控制欲,这培养了多少年即将变现的商品丢了,能放过冯琴琴?看昨晚上那气派就知道不可能。上门就要打,厉害得很。”两人也不背着冯琴琴,直接就在走廊讲了开来。
她们会在这个地方这样说,也有点点冯琴琴的意思。小姑娘心软是好事,但也不能太心软了。太心软的小姑娘容易被人欺负。
冯琴琴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感激地朝刘、赵两位姐姐道谢。
“你们也比光批评父母,何婉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外表看着清风朗月的,没想到却是搬弄是非的一把好手。你们住得远不知道,昨晚何婉晴她妈妈来了就指着琴琴骂。”
“琴琴当时跟她对峙了,何婉晴说了她不少瞎话呢。”有住得近的知情人便跟刘赵二人道。
大家站在酒店的走廊上,从冯琴琴跟何婉晴的关系,讲到了当代子女跟父母的关系。他们甚至拿来了自己的笔记本,当场便搜索资料讨论了起来。
冯琴琴跟林舒月也加入到了她们里面。她们没说话,就在边上安静的听着。
一直到饭点,这场讨论才散。
现在整个房间里就只有林舒月一个人了,林舒月躺在床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开始看起刘崇森的一生。
她实在是好奇,刘崇森为什么要把装有石木媛的雕塑命名为梦中的女神。
他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妻子儿子以及小舅子,并且除了他们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受害者。

第164章 (二合一)
刘崇森跟石木媛的纠葛, 其实很简单,用八个字便可以概括:自作多情和求而不得。
石木媛第一天去学校报道,刘崇森就喜欢上她了。她性子温婉柔顺, 长相漂亮, 是大多数男人梦中妻子的模样。
刘崇森会写诗, 从高中起, 他就开始用写诗来接触学校里长得好看的女生。
那时候大家年纪都小,对有才华的人特别崇拜,尤其是刘崇森还是学画画的, 他身上又自带着一股艺术家的颓废气息,因此哪怕他画出来的东西虽然在业内人士眼里看来并不好,但糊弄糊弄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也已经足够了。
从高中到大学这段时间,刘崇森就没有缺过对象。
这一切到了他大学时,就不复存在了。他上的是华柏美院,里面学画画的学雕塑的不知凡几,他那点水平压根就不够看。学校里漂亮的姑娘, 随便抓出来一个, 人家的专业能力比他强得多。
他以往引以为傲的撩妹手段在华柏美院的女生面前失去了作用, 他的艺术家气质在华柏美院里更是毫不出众。拼金钱,他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更是拼不过。
慢慢的,他的心态就变了。从美院毕业以后, 他在家里人的安排下相亲认识了吴丽丽。吴丽丽父母双亡, 在叔叔伯伯家长大, 性子软和好拿捏, 但长相只能算得上是清秀。
刘崇森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都很不甘心。他觉得吴丽丽嫁给他, 是吴丽丽高攀,以他的才貌,他觉得他不该如此屈就。对吴丽丽,他是厌恶多过柔情。
在学校,教导一些什么都不懂的学生,这让刘崇森更加郁郁不得志。就在这个时候,石木媛出现了,她的出现就像是一道光,照进了刘崇森干涸的内心,也点亮了刘崇森的灵感之源。
在那段时间里,他只要一有时间,就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没日没夜的画画、雕刻,对自己的老婆儿子连多看一眼都觉得烦。
但他的技术实在是有限,于是他无论再怎么努力,他也雕刻不出来石木媛三分之一的美丽、柔情。
他觉得是他跟石木媛的接触太少了,观察太少了,于是他便开始有意无意的跟石木媛接触。
但石木媛这个女人油盐不进,无论是他怎么接触也好,怎么示好暗示也好,她都置之不理。这让对自己一向自大又自卑的刘崇森格外受不了。
尤其是在看到跟他一直保持距离,只把他当成普通同事来看待的石木媛在对待自己男友时笑容满面,小鸟依人的时候,刘崇森愤怒了。
他觉得自己遭受到了背叛,他不能忍受他的灵感缪斯、梦中的女神对他的爱无动于衷,他也无法忍受他想象中高贵典雅的女神,对另外的一个男人做出小女人姿态来。
在刘崇森的幻想中,她的这些小女人姿态,是应该对他的,她应该以顺从的姿态,匍匐在他的脚下,将他当成天神一样来尊敬。如果不能这样,那她就得站在光里,永远高洁、永远典雅。她不能被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侵染!
嫉妒让刘崇森发狂,他找到了一个机会,在无人之时,拦住了石木媛,愤怒地指责石木媛水性杨花,不质检点。石木媛终于受够了他的自作多情。
她是个温柔的人,之前拒绝刘崇森都是坚定但用词委婉的。这一回,她不再委婉,面对刘崇森的质问,她的回答只有一句:“我们是什么关系?普通的同事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跟我未婚夫的相处?”
未婚夫这个字眼刺痛了刘崇森,于是刘崇森心里的黑暗念头开始滋生。
他对石木媛的行踪早就了如指掌。但在将心底的阴暗面付出行动之前,他先问父母要了他们的养老金,在首都郊外的山下买了一块地,找人盖了一栋房子。
房子的上面盖得并不好,但是房子之下,修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地下室。
平房盖得很快,不到一个月就完工了,装修也就用了半个月,地下室刘崇森还专门隔出来了一个房间来。
他亲自采买来了结婚用品,将地下室的房间装扮成了红色。一切准备就绪,刘崇森开始实施他的强虏计划。
因为有一个公安大学的男友,石木媛很有锻炼的意识。在大学实习时,无论再忙,她也会早起去跑一跑步。
刘崇森就埋伏在一个拐角处。在石木媛跑过来时,找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迷药,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将她带到了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出租屋。
并且使用石木媛的手机,给左向丰发去了分手的信息。
因为男人的某些奇奇怪怪的自尊心,他在给左向丰发去的信息里,特别提到了石木媛爱上了自己,一个生性浪漫的“作者”。
刘崇森把石木媛带到了那个专门准备的婚房里,用铁链子将石木媛锁在床上,开始了他的侵犯。
这种侵犯长达三个月之久。在这三个月当中,刘崇森辞掉了学校的工作,日日夜夜都在郊外度过。
有一天,石木媛趁着他出门时,企图自杀,因为四肢被锁,活动不便,刘崇森回来正好看到。
刘崇森十分愤怒,他本来就是个没有多少品的男人,上前惩罚起了石木媛,在石木媛的反抗中,石木媛被刘崇森伸手掐死。
刘崇森看到了没有呼吸的石木媛,整个人都傻了,他悲愤欲绝。悲愤之中,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他下山,分了四五个地方,买了许许多多的福尔马林液体。福尔马林液体阻止了石木媛的身体腐烂,在做完前期的防腐工作后。
刘崇森开始了他残忍的行为,他先用白乳胶跟皱纹纸拓出石木媛脸上的痕迹,再破开石木媛的身体,取出里面的脏器,再用石膏将她的身体填满。
之后,他用纱布江她的全身都裹起来。再在上面抹上一层层的石膏。
石木媛这个作品,他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来雕刻,这一次,他终于雕刻出了他心目中完美的石木媛。
他的欣喜无法言说。
在石木媛死了以后,雕刻的这段时间里,他允许他的妻子儿子过来。有一天晚上,他的妻子在整理地下室那间已经沦落为杂物间的婚房时,看到了床边的一行用血写的模糊的小字。
石木媛失踪,她的父母男友到处在找的消息在那时候已经传遍了学校,因为刘崇森就在那家学校任职,吴丽丽对那家学校的各方面消息都比较关心。
看到那行字的时候,吴丽丽再联想到石木媛失踪后刘崇森的种种举动,她终于明白了。石木媛的失踪,是自己的丈夫干的。
她浑身发冷,脸色惨白,还没等她从震撼中反应过来,她就被刘崇森从后面一棍子闷了。
他的艺术品即将雕刻完成,他有预感,他的这幅作品一面世,他就会闻名于整个华夏雕刻界。
他决不允许任何阻止他成功的因素在,无论是人,还是物品。
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把吴丽丽也干掉了,这一回,他更有经验了,前期处理更快,也更好。在这期间,他的儿子一直在闹,这让刘崇森无比厌烦。
他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孩子的人,那小崽子出生,他连抱都没抱过几回,爱哭爱闹的,烦得要死。他长得也跟吴丽丽那个弟弟差不多,像他的地方少之又少。
那孩子一直在哭着找妈妈,被烦得不行的刘崇森直接把他也给弄了,对外,他就说吴丽丽看不上他,跟他离婚带着孩子走了。当然了,那离婚证,离婚协议都是他找□□的人办的。
多花了好些钱,最后拿到的证,是正规单位发的证。要不是石木媛的那个公安大学的对象向疯狗一样一年多了还不放弃寻找,刘崇森都想再叫做假证的人,把他跟石木媛的结婚证给领了。
这也是刘崇森的人生最大遗憾之一。
刘崇森对外说吴丽丽带着孩子跟别人跑了,吴丽丽的叔叔伯伯是无所谓的,他们能把吴丽丽姐弟养大已经很不错了。吴丽丽嫁人后,他们拿了一份行李,之后吴丽丽过得怎么样,跟他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再说了,人家外头都在传,吴丽丽是跟着一个富商去了国外。国外啊,那得是什么样的好日子啊?吴丽丽的叔叔伯伯光想想就羡慕不已。
只有吴胜宗不相信吴丽丽会跟别人走,吴丽丽有多满意现在的日子,吴胜宗比谁都懂。吴胜宗不是个莽撞的人,他表面上装作了相信刘崇森的话,但暗地里,却一直跟着刘崇森。
在跟踪一段时间后,他认定山脚下的那个小屋子有猫腻,但就在他去查看时,被已经等候多时的刘崇森给灭了。
吴宗胜成了刘崇森手里的第三尊雕像“太阳神之子”。
这三尊雕像第一尊被人熟知的是石木媛的梦中的女神,一如刘崇森所想的,这尊雕像一面世,就引发了美术界的人的关注。
刘崇森志得意满,陆续推出了藏有自己老婆儿子的“母亲之神”“太阳神之子”。
但这三尊雕像之后,刘崇森就再也没有好的雕像面世了,在里面没有真人以后,刘崇森无论怎么样,也没有办法再雕刻出那么惟妙惟肖的雕塑来。无论他怎么想象,都没有任何用处,他的水平又被打回了原型。刘崇森无法接触自己的平庸。
他开始发表自己的诗集,留下自己的邮箱联系方式。刘崇森在用自己的方式,去选一个符合他心意的“作品”。
何婉晴是他在众多目标中最适合的一个,只不过,在他想要利用何婉晴时,何婉晴也在利用他,逃离出家。
而在冯琴琴做大冤种的那个时间线里,刘崇森雕像藏人的事情暴露,也是这段时间的事情。
因为美术这一个行业,天赋太重要了。刘崇森的这展览,办得也太心急了。他拿来凑数的那些雕塑,其用意是跟记者们展示自己这些年来苦雕塑的艰辛,跟改变。
他想打造一个用勤奋来改变天赋的雕塑家人设。记者们拿了他的钱,也确实这么写了。
但当天,来参观的美术生们实在是太多,连华柏美院的康美教授都来了。
看出雕塑不对劲的就是华柏美院的一个教授。但她不敢肯定,从展馆回家后,她越想越不对劲,第二天她打算再去看看,到了才发现展馆出事儿了,一打听到有人昨天在展馆失踪了,教授吓得直接就去跟警察说明情况了。
公安们一听这个事情,赶忙去查,一查果然查出来了雕塑里的人,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而公安们在检查刘崇森的另外一台电脑时,发现里面的数十个联系人。其中有几个,甚至都还特别标注,从身高到喜好再到学历,无一不精细,甚至连□□的照片等东西都有。
不难想象,如果康美教授没有朝警方们举报,将有多少无辜女性,变成一个个姿态各异的雕塑。
看到这里,林舒月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但很快这口气就堵在心口。
这个刘崇森,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冷血,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无能的冷血疯子!
林舒月从床上起来,打开笔记本,噼里啪啦的写了一篇“雕塑藏人案”发回去给黄强。
手机响了,林舒月拿起来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五点多了。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早,窗户外街边的商铺已经开了灯了,各类霓虹灯在黑夜中不停歇地闪动。
林舒月下楼,跟杭嘉白一起去吃饭,两人吃的是黄焖鸡米饭。鸡肉是姜黄色的,绿色的青椒、红色的小米辣椒圈子点缀之上,里面还放了蘑菇、豆乳泡等食材。
吃了一块软烂入味儿的鸡腿肉,林舒月问起了左向丰的事情,杭嘉白说:“他约我晚上喝酒了。”
杭嘉白是高兴的,左向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约他喝酒,就已经快走出来了,他能想通,就是对他们这些朋友的最大安慰了。这两天,在背对着左向丰的地方,大家无不在惋惜左向丰跟石木媛。
林舒月点头:“你少喝点。”
“好。”杭嘉白答应了。
林舒月用黄焖鸡里的汤汁拌了米饭,吃了里面的豆腐泡,吃完饭后,林舒月回酒店,杭嘉白则去赴左向丰的约。
她刚刚洗了澡出来,冯琴琴就来了。她是来跟林舒月说话的。
“我下午的时候没忍住,联系了萌萌。”冯琴琴说着,坐在她之前睡的床上。
林舒月的手里拿着毛巾,正在擦头发丝上的水。
“萌萌说,她早就怀疑过何婉晴了,只是没有证据。”给领导送礼,这种私密的事情,只有一两个人知道。
就像冯琴琴跟何婉晴,她们俩是一起送礼的。作为好朋友,夏萌萌在知道她们送了礼,自己却送礼师傅都不收,暗示要其它东西时,满腔的愤慨无处宣泄,她只跟冯琴琴和何婉晴说过。
“她说,在最初的时候,她怀疑的是我。毕竟何婉晴的性子那么温婉,看起来就不像是个说瞎话的人。我呢,性格比较开朗,嘴巴也比较碎。先怀疑我是挺正常的。”
对于夏萌萌最开始怀疑的人是自己这一点,冯琴琴并不伤心,也并不难过。
她跟夏萌萌之所以能做朋友,是因为有何婉晴这个人做空间纽带,她们对彼此都下意识地保持一定的距离,并没有太亲密。
夏萌萌会怀疑她实在是太正常了,林舒月做一个倾听者,没有打断冯琴琴的叙述。
冯琴琴现在的状态,也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她拉出凳子坐在冯琴琴的面前擦头发。
她没有乱问,让冯琴琴的心理舒了一口气,她在林舒月鼓励的眼神下,继续说:“萌萌说,她后面仔细思考了一下,她在认识我之前,其实跟何婉晴说的很多贴心话,做的很多事,没多久就会传出去。”
“她不计较,只是因为那些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而已。她跟何婉晴做朋友的时间更长,她也被何婉晴的妈妈警告过,只不过那时候好点,她妈妈没有辱骂她,只不过说话不好听。”
“萌萌跟何婉晴绝交过,后面都是何婉晴去求回来的。”
冯琴琴说:“要是我早点跟萌萌好好谈谈这件事情,我也不会吃这么大一个亏了。想想真是气死了,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我这么蠢的人。”
冯琴琴觉得自己就是天下第一蠢人,让何婉晴这个人耍得团团转。要不是这次幸运,林舒月他们发现了雕塑里藏着的秘密,及时查到了何婉晴逃跑的方向,把何婉晴送了回来,她以后指不定还要吃多大的亏呢。
冯琴琴跟林舒月说完了心里的难受,整个人都轻松很多了:“舒月,谢谢你听我唠叨,要是不跟你说,我真不知道跟谁讲了。”
冯琴琴觉得自己再憋着要疯了。
“没事。你那个叫做萌萌的朋友,不打算做什么吗?”
冯琴琴摇摇头:“她现在还需要治疗,等她的病情好一些,她会反击的。”
亲耳从夏萌萌口中听到这句话,冯琴琴也觉得开心。
林舒月也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时间越来越晚,冯琴琴回去休息了。
林舒月的房间一直没有新的人进来,晚上她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
何婉晴也到了冀省的家里,回来的这一路上,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在哪里,龚素芬的嘴巴就没有停过,一个劲儿的在数落她。
她忍着烦躁,忍着委屈,一句话也不敢回嘴,因为她知道,她一旦回嘴,回复她的,就是龚素芬的一巴掌了。
好不容易到了九点了,这是何婉晴家规定的就寝时间。从她懂事起,家里就是这个点准时入睡的。
这个情况一直到她大学毕业,进报社学习了,才变得好了一些。
她晚上睡觉了,笔记本跟手机也能跟着她上床了。但现在,这项权利没有了,家里的电话也被龚素芬上了锁。
她家在一楼,她的房间的窗户,也被龚素芬从外面锁上了。
何婉晴看着她妈妈的这一系列动作,呼吸都很困难。她被赶到房间睡觉了。房间门是不能关的。龚素芬在客厅,客厅里一直有一张小床,小床就正对着何婉晴的房间门。
只要她睡在外面,何婉晴就是翻个身,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何婉晴上高中之前,龚素芬都是这么盯着她的,何婉晴浑身都在发抖,那种不自由的气息,让她浑身都难受。
睁着眼睛过了好久,好不容才睡着,何婉晴开始做梦了。
她梦到她成功的从展览馆逃离了,她去了她心心念念的蒙省草原。冬天的蒙省草原看不到一棵草,荒突突的好像是沙漠了。但何婉晴却一点也不觉得失望,她顺着路一直走,走到了一群蒙古包的部落。
她敲开了其中一间蒙古包的门,来开门的是一个一米八左右壮硕的汉子,听闻她想借宿,买吃的后,放她进了蒙古包。
蒙族人很好客,给她上了现阶段里他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食物。在吃饭间,何婉晴也了解了蒙古汉子的基本信息。
在得知蒙古汉子还是单身后,夜里,两人就睡在了一张床。
何婉晴的性子从小就被压抑,于是她的内心就特别渴望放纵,而x放纵也是一种何婉晴特别想试试的东西。
她在蒙古汉子的蒙古包里度过了一个冬天。因为蒙古汉子人好,也乐意宠着她,在那种事情上又特别能满足她,她就这么住了下来。她过得格外的轻松痛快。
何婉晴还梦到自己因为拍摄草原图片,在网络上渐渐地还有了一些名气。她睡着觉,嘴边都带着笑容。
但就在她志得意满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她变成了冯琴琴,她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她就发现她父母来了,他们堂而皇之的住进来,对她颐指气使。
搅黄她的工作,破坏她的相亲,厚着脸皮的住在她的家里,大吃大喝全无顾忌,不给他们吃喝,他们就在外面的商店去赊账,商店的老板找到她的家里去要钱。
何婉晴知道自己在做梦,挣扎着想要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她在梦中,仿佛过完了冯琴琴的一生。
第二天睁开眼,看到她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松了一口气,想到昨晚上做的那个睡醒后依旧清晰的梦境,她打了个冷颤。
但很快,她就回忆起了她逃到内蒙时,度过的那些自由的日子,想着想着,她就入了神。
至于后面做为“冯琴琴”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就算那个梦境再真实,那也是别人的人生,跟她何干呐?
·····
眨眼就到了十二月的28号这天,这一天是十佳青年记者评选大会的日子。评选大会从下午开始,地点就在海悦酒店最大的一个宴会厅。
林舒月跟冯琴琴等人到的时候,宴会厅里已经坐满了很多人了,大概有一百人左右,他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青年记者。有的人林舒月见过,有的却不认识。
评选大会还没开始,大家互相聊着天,很快,大家就熟悉了起来,有的活络的人,还当场拿出笔记本建了一个群,在场的记者们踊跃加入。
要知道做记者最重要的就是消息灵通,而灵通的消息是怎么来的?不就是靠人脉吗?林舒月的大名大家都听说过,她过去大半年报道的新闻被转载无数,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她的通讯录里就多了好多人。
穿着晚礼服的主持人来了,评选大会正式开始。
林舒月以无数篇出圈的报道,毫无疑问的被评选上了。
晚会历时三个小时,在评选结束后,大家都没有走,相聚在宴会厅里,互相聊着天,说着话。
到了中午,林舒月跟另外九名被评选上的青年记者被王娇带到了电视台。
接待他们的,是国家台新闻部的郭副主任。
他见到林舒月等人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为了庆贺明年的五一劳动节的到来,国家台准备出一个各行各业在新时代辛苦劳作,安安居乐业的特别报道。”
“为了让非官方的记者们有一个更加广阔的行为施展天地,我们特地选出了十个最具代表性的行业来让你们去采访。”
郭副主任拿出一个箱子来:“我们做了一些行业形容词,写在了纸上,提前放进了这个箱子里。你们抓阄,抓到什么,就是什么。”
“在抓到形容词以后,到了明年的三月份,你们需要将你们拍摄的内容、报道整理成文件,发到我的邮箱里。这个时间是有限制的,最晚不超过三月十五,若是过了三月十五,你们发来的报道,我们就不会再看了。”】
郭副主任说完,便将箱子放在桌子上。
林舒月几人对视一眼,激动不已。作为没有进入事业单位的记者,能够参与到这样的活动里,谁不激动?谁不开心?
大家纷纷上前去抓阄,等大家都抓完了,才一起打开手里的纸条。
“我抓到了铁路。”
“我抓到了烈日下的工作者。”
“我抓到了海水边的最后一道防线。”
·······
大家叽叽喳喳的,说起来自己抽到的行业。林舒月没有参与其中,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纸条,上面的命题为:
“守护者。”

现在是12月28号, 距离3月15日的交稿日期也没有剩下多少了。
林舒月苦思冥想,在看到守护者这三个字时,林舒月的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的, 是守护在祖国边境线上的军人、是游走于黑暗中一辈子不能被大众熟知的缉毒警, 是看起来并不伟大, 但其实日夜巡逻的民警、片儿警。
但林舒月知道, 像这种大型的纪录片活动,不会只有他们这几个人参加,分到他们中的命题, 只有一点点,大头还是在各大主流媒体当中。
像军人、警察这样的职业,肯定多的人去采访, 想要在其中脱颖而出,并不容易。
从中央台回去酒店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完全没有去时的健谈。因为从拿到任务关键词提示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竞争对手了。
毕竟纪录片再怎么长, 时长、集数也是限制的, 那么多的记者, 那么多的选题,有时候一个选题会有两三个采访,所以在三月十五之前, 他们是不会把自己的选题告诉对方的。
林舒月在楼底下看到了杭嘉白, 他看起来有点颓废。
林舒月看看时间, 原来已经是五点钟了, 杭嘉白朝林舒月走过来,等他走近了, 林舒月才看到他的左眼,那一个明显被人打出来的黑眼圈.
林舒月顿时就心疼了,心疼之余还有点想笑:“你这个眼睛怎么了?”
杭嘉白摸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眼睛,无奈地道:“昨晚上不是跟师兄喝酒去了吗?他喝多了非要跟我打架,那就打呗。”
“谁知道他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要给我撩阴腿,吓得我赶紧躲开,还没等咋样呢,他的拳头就到我眼圈了。”左向丰的综合专业能力是顶尖的那一批。
杭嘉白虽然也是,但两人之间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杭嘉白的招式过于正派了一些,左向丰就不一样了,稍微有点邪,现在几年过去了,邪得有点过分了。
“抹药了吗?”林舒月问。
“不用抹药,过几天就好了。”杭嘉白说完,看着自家女友,他道:“想笑就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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