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对峙的声音,就那么忽然变得暧昧了起来,都是成年女人,娄凤琴跟吕英兰隐隐作呕,林舒月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是生长在信息爆炸的年代,她什么奇葩事儿没见到过?骨科而已嘛,正常正常,不用大惊小怪。
林舒月话虽然是这么说,但随着屋内暧昧声音的升级,她也想吐了。毕竟曾国庆那个禽兽一直在问曾秀梅他跟吕春刚谁更厉害。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曾秀梅现在温顺得像一只猫一样,曾国庆问什么她就说什么,贬低吕春刚的话她是说了一大堆。
屋内云雨半个多小时才歇息,曾国庆的声音也变得冷静了下来:“阿梅,什么时候把你那个邻居阿云约出去啊?”
“阿云跟她男人感情好得很呢,你休想破坏人家的感情!我跟你讲,你别乱来。”
“好阿梅,我又不想跟人家拍拖,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我的最爱,我就是想跟她玩玩。我之前从阿菊手里拿了一种药来,只要给女人用了,女人就能乖乖的听话。上次我在阿玲的身上试过了,确实好用。”
“好你个曾国庆,你果然承认了,阿玲是你外甥女,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她还小!”
“你看看你,又生气,阿玲迟早都是要知道这种事情的,我只不过是让她提前几年享受而已。”曾国庆的无耻,让屋外的三个女人气愤不已。
最让人气愤的还是曾秀梅这个母亲,对于女儿被侵犯一事,她好像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一样。综合她所有的言论,她最开始那些怒气冲冲的质问,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要跟曾国庆来一发而已。
林舒月听着那些话,在想起初次见到曾秀梅时,她身上那百分之三十的罪恶值,终于知道那是从哪里来的了。原来除了吕英兰外,她设计给曾国庆祸害的女人不止一个!
林舒月三人对视一眼,正想出去,一个女人回来了,她手里抱着一抱菜心,看到林舒月三人后,她的目光最终落在吕英兰的身上。
谁也没说话,四人就这么沉默了起来,林舒月默默地走在娄凤琴跟吕英兰的前面,前面这个女人身上的善恶值不高,百分之五,但百分之五的后面,有好长一段的阴影。这是林舒月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四人正在对峙,屋内的声音又传了来。
“哥,我嫂子怎么还没回来?”曾秀梅娇滴滴地问。
“应该快了,先别管她,咱们再来一次,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我可想死你了。”
一片暧昧声中,曾秀梅问:“哥哥你别闹,一会儿嫂子回来了,看到可怎么办?”
“她又不是没见过!要是她敢乱说,看我不打她。”
屋内的暧昧声再次升级,林舒月看到门口的女人朝她们招了招手,林舒月关掉了摄像机上的摄像,走了出去,吕英兰跟娄凤琴紧随其后。
女人带着林舒月她们,绕着走到了屋后的菜地,菜地被打理得很好,一片片的油菜心长得又肥又嫩,茼蒿菜、油麦菜、苦麦菜长得郁郁葱葱,菜地的墙根种着许多韭菜,长得也同样很肥。
吕英兰最先开口:“你不生气吗,他们这样。”
女人蜡黄清瘦的脸上满是麻木:“生气啊,早些年发现的时候生气,但被打得多了,也被抓着去看他们兄妹亲自杀人了,我就不敢再生气了。”
女人的一句话,仿佛一句惊雷,炸在林舒月三人的耳朵边。她们的震惊取悦了女人,她笑了笑:“要不是因为害怕,谁会当这种乌龟啊。”
女人看着吕英兰:“英兰妹子,你这回回来,是不是想要弄倒曾国庆?你要是说是,那我们就帮你。”
“你们?”林舒月不可置信的重复。
女人说:“是啊,我们。我们这个村里啊,被曾国庆糟蹋的人啊,多了去了。你们可能都猜不到吧,都已经新华夏了,我们还过着跟古代女人一样的生活。吕英兰,你就说,你是不是要扳倒她。”
“是。”吕英兰斩钉截铁,回复得格外的爽脆。
女人在这一刻,终于笑了:“好,我梁攀娣终于是等来这一天了。你们去前面的老村公所等我,我一会儿就带人过来。”
村公所就在前面,林舒月她们进村时路过过,几间瓦房,院子中央长了很多草,俨然已经荒废多年。
“去吗?”娄凤琴问。
吕英兰拍板:“去。”
三人前脚到了村公所,后脚梁攀娣就来了,她带了四个女人来,这四个女人的年纪有大有小,最年轻的,也有二十岁了。她们都跟个梁攀娣一样,善恶值并不高。
梁攀娣推开村公所的门,跟屋内破旧不堪的样子不同,屋内还算干净,在墙角有一个木头乒乓球桌子,上面铺着陈旧的被褥。
梁攀娣看到了,说:“那都是她们被曾国庆‘招幸’的时候躺的地方。”
一句话平平无奇,却像是一跟锤子砸在了林舒月她们的心里。
短暂的沉默过后,林舒月又拿出摄像机:“能过录像吗?我不拍你们的脸。”
“可以,你录吧,今天我们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就没想过要善了了。”来的女人中其中一个说道。
等林舒月摆好角度,她们就说起了她们的故事。
她们的遭遇都差不多,娘家靠不住,婆家是火坑,她们跟梁攀娣一样,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嫁进来的,被曾国庆盯上糟蹋,也就是前后一两个月的事儿。
她们被糟蹋后,连伸张都不敢,因为在曾经的那个年月,对女人的清白看得最重了,要是这件事情被曝出去,曾国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们不知道,但是,她们的下场绝对不会好。
但她们不是没有反抗过,只不过她们的反抗都失败了。
“云花就是在反抗他的时候被他打死的,我们当时就在边上看着,他们兄妹三人就是疯子,在把云花打死了以后还不解气,拿刀把她给剁了。”这件事情是梁攀娣五人的噩梦,哪怕到了今天,十多年过去了,她们也会经常做梦梦到云花。
“二十多年了,我们年纪都大了,曾国庆也对我们淡了,我们本来应该高兴的。”梁攀娣身边一个长得有些胖的女人说这话时,神情都变得激动了起来:“但千不该万不该,曾国庆不该对我的女儿下手。”
“我的一辈子毁了,但我女儿的一辈子不能毁,她才刚刚嫁人。”
“对,我们毁了一辈子就行了,曾国庆凭什么要去毁我们女儿的一生!凭什么?”五个女人七嘴八舌,她们你一眼我一语的,就将她们决定顶着害怕再次反抗曾国庆的原因给说了出来。
从梁攀娣的口中,林舒月知道了,曾国庆从小就有病,一天不跟女人上床他就浑身难受,痛苦不堪。已经死了的曾父曾母舍不得儿子遭受这种痛苦,就把十三岁的曾秀梅给了他。
曾秀梅的出现,是曾国庆第一次有真正意义上的女人,从此,他陷入了这种美妙的滋味中无法自拔。后面一个曾秀梅已经满足不了她了,于是在曾秀菊十三那年,她又把曾秀菊给占有了。
曾国庆二十岁,曾秀梅十八岁那年,曾老太婆给她说了梁攀娣。梁攀娣的娘家是别的市里山区的,给了一百块钱的彩礼,就相当于买断了梁攀娣的这个人。
跟梁攀娣结婚后,曾国庆很是消停了几天,但好景不长,很快梁攀娣就发现了曾国庆跟他两个妹妹的事情。梁攀娣接受不了,把这件事情在吃饭的时候捅了出来。但她捅破的这层窗户纸并没有什么卵用,她的公公婆婆根本就不把这件事情当一回事儿,她的两个小姑姑看她像是看仇人。
她被曾国庆打了一顿,腿骨折了。在腿骨折的那段时间,她天天夜里,都能看得到曾国庆跟他妹妹们在她的房间、她的家里各处野合。
后来,曾秀梅出嫁了,梁攀娣以为这种恶心人的生活终于可以结束的时候,曾秀梅在回娘家时,骗了一个女人回来,她就跟古代的老鸨一样,把那个女人送给了曾国庆。
“那个女人就是云花,她的脑子有点问题,也不会说话,但是人很勤快。村里人都很喜欢她。”说起云花,梁攀娣几人无不唏嘘。
曾秀梅把云花献给了曾国庆,因为她脑子有问题,曾国庆怕她跑出去出事情,于是把她囚禁在了屋里。云花的丈夫一家为了找云花,找了很多年。到现在,云花的男人还会时不时地到村口等云花回来。
云花的男人也不是健全的人。
而云花的事情,好像又给曾国庆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他瞅紧机会,接连糟蹋了在场的几个女人,之所以糟蹋她们,就是看中了她们几个没有人撑腰,胆子也小。
几十年过去了,她们老了,曾国庆也不年轻了,他又开始想起了年轻的□□,于是她们在上周,接到了曾国庆的通知,他让她们献上自己的女儿。
林舒月听完后,她问:“你们的孩子,不会是曾国庆的孩子吗?”
梁攀娣带着鄙夷的语气说:“云花当时反抗他,反抗得很厉害,把他的蛋咬碎了。后面他去做了手术,把俩蛋都拿出来了,虽然他的哪方面没有受到影响,但他跟被阉了的猪有什么区别。”
梁攀娣等人对曾国庆是厌恶到了极点。
梁攀娣说完这句话,又看向吕英兰:“曾国庆这辈子也就两个孩子,一个是我儿子叙永,一个就是小艺。”
梁攀娣的一席话,让林舒月恍然大悟,她就说,曾国庆这种人已经没有一点人性了,怎么会对曾小艺那么好呢?曾小艺是个十分敏感的孩子,谁对她是真心的好,谁对她不是,她是能感受出来的。合着是因为自己成了没有种的男人,所以对自己硕果仅存的两个孩子好得很。
自己家的孩子是宝,至于别家的孩子,那就是根草了。
林舒月望着她们:“你们要报警吗?”
曾国庆强J吕英兰一事过了追诉期了,但她们的还没有过。
包括梁攀娣在内的人都沉默了,过了许久,其中一个女人说:“现在社会改变了,咱们女人有手有脚的,在外面随便找个扫大街的活儿都能活下去了。”
“我已经受够了在曾屋的日子,孩子我也养那么大了,他们该读书的读书了,该结婚的也结婚了,我生他们下来但我不欠他们的。就算是欠他们的,这么多年,给他们做了这么多事情,我也问心无愧了。我去报警,你们就别去了,反正有我一个人,有云花一条命,曾国庆曾秀梅也吃不了兜着走了。”
“还是我去吧,我男人死了,我现在是个寡妇,我上头的公婆也没了,我儿子跟我也不亲,我去最合适。”
林舒月、吕英兰、娄凤琴、梁攀娣看着她们四人你争来,我争去的。梁攀娣等她们争辩得差不多后,说:“还是我去吧,我是曾国庆的老婆,我说出来的话更有信任度一些。”
梁攀娣是这一群人里领头的,她的话,就是一锤定音,其余几人都没有反驳了。
梁攀娣对林舒月三人说:“我在怀上叙永之前,生过一个。那时候曾秀菊跟曾秀梅还没有出嫁。在我的孩子出生以后,曾秀梅啊,把我的孩子丢进了水桶里,等我从床上剪掉脐带血跑过去的时候,孩子已经呛了太多的水了,没有办法救了。”
“我被锁在家里,腿又被打断了,一直到后面我承认错误,说出我乖来,曾国庆才让我自由活动。后来我有了叙永,我就发誓,等叙永长大了,出去工作了,我一定要报仇。”
“叙永去年已经大学毕业了,他跟我说以后会在北方定居,不会回来了,让我过去。我不想去,因为我仇还没报呢。”
“实不相瞒,如果你们今天没来,我们是打算把他绑起来,折磨死的。”
梁攀娣的话音刚落,关着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了:“你们想把谁绑起来呢?”
第131章 (二合一)
话音落, 曾国庆便进了屋里,几个刚刚还扬言要去告曾国庆的女人们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包括梁攀娣在内。
林舒月挺理解她们的, 她们就像是被大灰狼奴役了半辈子的小白兔, 想要反抗的心情很强烈, 但是当曾国庆出现在她们面前时, 她们的第一反应也依旧是害怕。
但几人反抗的心情是很强烈的,在意识到自己后退后,五人很快又上前一步。
梁攀娣无时无刻不在想念自己曾经那个刚刚出生的孩子, 每当看到曾国庆跟曾秀梅,她就觉得满心痛苦。
“我,是我想绑你。我不仅想绑你, 我还想杀了你,我想剖开你的心来看看,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色的,还是红色的。”梁攀娣说到后面,咬牙切齿。
随着梁攀娣的话出口, 另外几人看曾国庆的目光也带着恨。
曾国庆并不怕她们, 在曾国庆的眼里, 梁攀娣这些女人就是他的所有物,她们的存在跟宠物也没有什么区别。
宠物也想反抗主人?真是不怕没有命?
“就凭你们几个女人,也想反抗我?真是井底青蛙不知天高地厚。”曾国庆从包里掏出手掌大小的□□出来上下抛着玩。
梁攀娣几人看到□□后, 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娄凤琴第一时间上前一步, 要挡在林舒月的面前。
吕英兰也挡在了林舒月的另外一边。娄凤琴会保护她, 林舒月是知道的,但吕英兰的这番举动, 属实让林舒月有点意外。
吕英兰这一动,让曾国庆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一抹惊艳从他的眼底划过,随后他又将目光落在林舒月跟娄凤琴的身上,那抹惊艳之色就更加浓烈了。
“阿兰啊,好多年不见哦,你还是那么好看。”曾国庆就是色中饿鬼,明明刚刚才发泄过,现在看到这林舒月三个长相身材都是一等一女人,那一处隐隐有抬头的架势。
吕英兰看着曾国庆已经发福肿胀还带着点的脸,胃中翻滚,她一弯腰,就吐了出来。
是真吐,她中午没吃什么东西,倒是喝了不少水,这会儿一吐,胆汁都要出来了。
曾国庆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随机怒气从心中升腾。吕英兰这一吐,真的是戳破了他内心里的所有骄傲自信。
梁攀娣几人虽然看着曾国庆也想吐,但她们到底没有吐出来,这会儿真的有人当着曾国庆的面儿吐了,她们只觉得内心痛快,看着吕英兰的目光都带着敬佩。
她们敬佩的目光被曾国庆看在眼里,就像一把尖刀一样插在了他的心里,怒气更胜。
“你个臭女表子。”曾国庆一巴掌就要抽过去。抽人巴掌的事情他已经做的很熟练了,这些年来,只要他不高兴,他就能找到人打,不止梁攀娣被她打过,在场的另外四个女人也被她打过。
长得有些胖的刘荷花被他打得是最多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的丈夫比起其余几人的丈夫,对她最好。
林舒月早就防着这个没种的男人了,在曾国庆挥手的时候,她已经伸手探进包里,从系统背包中拿出板砖,上前一步就抽到了曾国庆的身上。
娄凤琴眼明脚快,把曾国庆的木仓踢到曾国庆够不到的地方,看着不够远,她直接踢到墙角。
在曾国庆因为搬砖特效眩晕过去的时候,林舒月一脚把他踹到在地上,随即欺身上前,又一脚用力踹过去:“你骂谁呢?你呲着大牙你骂谁呢?”
林舒月力气大,一脚就把曾国庆踹了出去,他的头就撞在了门槛上,曾国庆本来就晕,现在就更加迷糊了,都开始翻白眼了。
刘荷花被打得太多了,现在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上去就是几脚,每一脚都踹在林舒月刚刚踹的地方。
曾国庆刚刚缓过来点儿,不那么晕了,被刘荷花这一踹,又晕回去了。
梁攀娣几人也不傻,其中一个走到台球桌下面,拿了一根尼龙绳来,几人合力把曾国庆绑了起来。林舒月三人都没有插上手。
曾国庆要张嘴骂人,梁攀娣把鞋子一脱,把袜子就塞到他的嘴里。梁攀娣为了这一天,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洗这双袜子了,酸臭味让曾国庆恶心得想吐。
刘荷花把已经打开的门一关,刚刚去拿绳子的黄小菊脱下鞋子,啪啪啪啪的就朝曾国庆的脸上抽,几鞋底下去,曾国庆的脸就肿了起来,她的鞋子带着图案,曾国庆的脸上也被印上了。
“畜生,你多大脸呐,让老子女儿伺候你。要钱没钱要貌没貌,要长相也没有长相,你以为现在还是封建时候,你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老爷呢?”
黄小菊是恨死了,一边骂一边抽,几下子下去,他都嘴角都出血了,梁攀娣叫她一声,黄小菊轻轻喉咙,呸的一声,一口浓吐在了曾国庆的脸上。
黄小菊站起来,刘荷花便上前补位,她的手上不知道从哪里多了一根细细的竹子,她沉着脸往曾国庆的身上抽。
这根竹子有拇指粗细,已经包浆泛黄,上面还带着点点红斑,这是曾国庆的。在他的蛋蛋没了以后,他对女人的要求就多了很多,在办那种事儿的时候,就开始用起了其他的用具,这根棍子就是他准备好的。
上面的点点红斑,是这么多年下来,她们身上的,包括尼龙绳子,也是他准备的。在这间已经废弃且远离村子人家的村公所里,她们遭受到的痛苦,是有的人一辈子也没有遭受到的。
刘荷花一边打着,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她们现在打在曾国庆身上的,不足曾国庆对她们的十分之一的伤害!
四个人轮流着上去教训曾国庆,曾国庆最开始还有力气哼哼,到了后面,他连哼哼都哼哼不出来了。
林舒月三人就跟局外人一样,站在原地看着。她手中的摄像机在曾国庆倒地以后,就没有再录像了。
梁攀娣是最后一个上去教训曾国庆的,她动手之前,扯掉了曾国庆嘴里的臭袜子。曾国庆此刻已经涕泪横流。
嘴里的阻碍没了,他睁着已经因为脸肿,被挤压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攀娣,攀娣,快放了我,快放了我。”
此刻的曾国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神气,他的语气中满是恳求,显然刘荷花黄小菊四人的抽打,已经让他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疼痛。
曾国庆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他哪怕心中已经恨极了梁攀娣五人,他现在也拉得下脸来求梁攀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向是他的人生信条。
只要现在梁攀娣放了他,他以后多的是机会报复回来,这些女人,一个都别想逃过!
梁攀娣跟他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他的报复心有多重她一清二楚,她又怎么会信他的鬼话?
她笑了笑:“曾国庆,你还记得我的第一个孩子吗?那个我刚刚生出来,剪了脐带还没有来得及多看一眼的女儿。”
提起那个孩子,曾国庆已经明白了梁攀娣也不会是那个会放了他的人。他脚跟踩地,一点点的往后退。
嘴里也忍不住狡辩:“攀娣,攀娣,你别冲动。我错了,我错了。”
梁攀娣朝前走一步:“你错?你有什么错啊?你没有错啊。你也是逼不得已,毕竟你爸妈不想要女儿,只想抱孙子,你家里也穷,养不起那么多孩子,是吧?”
曾国庆听梁攀娣这么说,开始点头:“是啊是啊,攀娣,你一直都懂事,你快放了我。你不想我,你得想想叙永,是不是?”
“你还有脸提叙永?”梁攀娣拽着曾国庆的衣领,一巴掌抽过去:“你还有脸提叙永?”
梁攀娣又打了曾国庆一巴掌:“叙永这些年得你一句好吗?在你不能生之前,你对叙永有过一点好吗?叙永的学费,你出过一分没有?那年叙永要读书,学费四块钱,我好不容易才攒下来的,你这个当爹的是怎么做的?因为你的小妹妹要一双球鞋,所以你硬生生的把那四块钱抢走了。”
梁攀娣说起这个又是恨得不行,她双目通红:“在你曾国庆的心里,只有你父母、你妹妹是你的家人,我跟我生的孩子是什么?是工具!”
“因为你的妹妹不喜欢我的女儿,所以她们当着你的面把我的女儿丢进桶里的时候,你一言不发,甚至在边上看热闹。事后为了防止我闹,所以你趁着我刚刚生完孩子还在虚弱,把我打了个半死。”
“曾国庆,你既然那么喜欢你的两个妹妹,你娶媳妇做什么?你让她嫁人做什么?你们一家子自己过不就好了吗?啊?”梁攀娣越说越激动,站了起来,一脚一脚的往曾国庆的身上踹,曾国庆用脚跟戳地往后躲。
但他躲退后的那点距离并没有影响到梁攀娣的发挥。
娄凤琴在边上看着,唏嘘不已:“我本来以为曾国庆就已经足够禽兽了,没想到他还能更加禽兽。”
吕英兰也想教训曾国庆,但她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她走到窗子边,紧张的往外面看,就怕有人走过来,听到曾国庆的惨叫过来看。
黄小菊看到她的动作,走到她的身边,笑着说:“你别害怕,这里没有人过来的。这是大路,离外面比较远,平时大家出村,都是从那边的小路过的。那边的小路离外面近,也能走车。”
曾屋村有两条通往外面的路,这条路修好以后,走的人就少。这也是曾国庆为什么那么明目张胆的敢把欺辱人的地方放到这里来的原因。
吕英兰还是有点不放心:“真的没有人来吗?”
“没有,这个村公所在以前,是山神庙,后面破四旧这个地方就被改成了村公所。后面的地方是坟地,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来的。”
在很多年前,黄小菊也一样担心有人路过,看到她跟曾国庆的丑事,那样,她在村子里就没有办法立足了。
到后来,她被打得半死的时候,她就想着要是有人能够从这个门口路过就好了,可惜一直没有人路过。一个是曾国庆比较会挑时间,让她来的时候都是半夜,第二个,是这里,真的很少有人来走。
要是真的究其原因,恐怕是曾国庆总是半夜在这里装鬼吓人吧。
吕英兰还是不放心,这个时候,梁攀娣看到了吕英兰脚上的细高跟鞋:“吕英兰。”
吕英兰转头:“啊?”
“能不能借你的鞋子穿一下?”梁攀娣都不用问吕英兰的脚,就知道自己的脚跟吕英兰的一样大。
那年曾国庆强J吕英兰回来以后,意犹未尽,曾看着梁攀娣的脚说过一句让梁攀娣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话。
曾国庆说:怎么一样的鞋码,吕英兰的脚就那么精致好看,你的就那么粗糙丑陋。
梁攀娣没有恨过吕英兰,因为她从始至终就知道曾国庆是怎样的一个禽兽。
吕英兰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脱了鞋,梁攀娣只穿了右脚的鞋,她一高一低的往前走。刘荷花捡起地上的袜子,黄小菊也不跟吕英兰说话了,跟另外一个话不多,但抽曾国庆特别狠的女人一人一边摁住曾国庆的肩膀。
唇边有一颗痣但畏畏缩缩的女人抱住曾国庆的头。
刘荷花掐着曾国庆的下巴,在他被迫张嘴的一瞬间把袜子塞进去,她看着曾国庆恐惧的眼神,忍不住笑了起来:“知道我们为什么那么默契吗?为了这一天,我们谋划很久很久了。”
曾国庆更害怕了。
黄小菊也在笑:“我们都想好了,一定要弄死你,哪怕在弄死你的途中,死掉那么一两个呢。能把你的命换下去,我们也满足了。今天能这么不费力的就把你给绑了,我们是真高兴啊。”
自从曾国庆给她们下命令,让她们把她们的女儿迷晕了带到这里来的时候,她们几个只要有空在一起,聊的就是怎么把曾国庆弄死。
她们为了这个,甚至做了明确的分工与替补。她们本来是想在下次曾国庆“招幸”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时联合起来,在曾国庆办事儿的时候把他绑了。
但曾国庆的残暴她们早有体会,甚至曾国庆手里有枪的事情她们也是知道一点的。她们就没想着在扳倒曾国庆以后全身而退。
梁攀娣在曾国庆的嘴巴被堵上以后,走到他的双腿之间,高高举起脚,狠狠地踏了上去。
这狠意,让娄凤琴拉住了林舒月的手。林舒月在梁攀娣朝吕英兰借了鞋子却只穿了右脚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她们要做什么了,她没有阻止。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不够善良的,因为她的观念一直都不够正。她觉得,受害者的适当“反抗、报复”是正常的。
梁攀娣跟刘荷花她们被曾国庆欺压侮辱了那么多年,她们现在报复报复也是应该的。只要曾国庆没死就行。
从曾国庆没来之前,梁攀娣她们的那一席话就可以看得出来,梁攀娣她们早就想好了“反抗”的后果。
曾国庆眼睛睁到了最大,疼痛让他剧烈地挣扎,摁着她的刘荷花黄小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压着他。梁攀娣五人死死地盯着曾国庆,脚用力地碾了碾,鲜血染红了曾国庆的裤子,曾国庆疼得晕了过去。
梁攀娣松开了脚,刘荷花几人脱力般地坐在地上,连动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梁攀娣看向林舒月母女,笑得如释重负:“林记者,我要报警了。荷花,小菊,阿芳阿燕,你们可以走了。”
刘荷花是那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她坐在地上:“你们走吧,我不走,我跟攀娣一起,等警察来。”
黄小菊阿芳阿燕也没有走。
就跟刘荷花说的一样,她们这些年,在婆家已经当牛做马那么多年了,她们的公婆、丈夫甚至是子女,因为她们在家里的地位不高,对她们并不好。
与其回去继续受欺负,还不如被警察带走,然后跟着老姐妹们到外面去打工赚钱呢。反正在家里也是干,在外面也是干,在外面干还有工钱拿,在家里可什么都没有。
“我们不走,你快打电话,别一会儿曾国庆死了。”黄小菊催促梁攀娣。
梁攀娣一直都没有哭,在这一刻,却掉了眼泪。
她拿出手机,给110跟120打电话。她的手机是她儿子上班以后给她买的,买的是二手,也没有多少钱。但这个东西,却是梁攀娣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用高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