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月又问了几个问题,采访便到这里结束,临走前,林舒月问起了代孕院里吸毒女的事情。
阿红在代孕院里住的时间很长,比阿喜知道的多多了,她说:“她们去赚的啊,也就是怀孕的那个钱,到三个月,诊所会给她们做细致的检查,她们吸过毒,生养的孩子会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一旦发现问题,孩子的亲生父母就会终止妊娠,但是为了安抚她们,会给她们发个一千到三千的钱。要是侥幸怀到五六个月,就能拿到五千左右的钱。”
代孕院是个好去处,从怀孕开始就不愁吃不愁喝,这比在外面打工可强多了,许多吸毒女在找不到工作的时候,都会上代孕院去,骗吃骗喝,反正孩子也不会生下来,打个一两个孩子于瘾君子而言并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
“代孕院的管理也会允许?”
林舒月天真的话,让阿红笑了:“你还是不懂商人,为了保险,那些人在做这种事情时,至少都会两三个人,等到三四个月去检查,孩子健康、且是男孩的就留下,要是不是男孩,也不健康,就得流掉。哪怕到了孩子八个月了,孩子不健康依旧得流。”
“早我生那个之前,也有一个人出产,她的老板为了让孩子长得好一些,三天两头的就送大补的东西来,还要专门盯着她吃。生孩子的那天,孩子太大了,她的雇主听说剖腹产没有顺产的孩子好,所以不同意剖腹产,她被剪了两刀,产后大出血止不住,人直接就没了。”
代孕者在诊所以及雇主眼里,是没有人权的,她们就是一个工具,一个物品,她们所存在的目的,就是为那些不想生孩子,或者生不出来孩子的人服务。
“没去找诊所吗?”
阿红摇摇头,拿了一根烟点了,放在手里燃着:“找什么?每一个去做代孕的人,都是签了字的,在怀孕、生产过程中,无论出现了什么问题,都与诊所、医生、孩子的亲生父母无关。诊所最多也就是给一些钱给家属做安抚。”
“我认识一个女的,她怀孕五个月,因为老板双方离了婚,她就必须打掉这个孩子,她的身体并不好,强行怀孕会对身体产生很大的影响,但是没有办法,她被强制拉着打了,打了之后没多久,我遇到了她,她那时候已经不成人样了,因为强行打孩子,她的子宫脱落,她只能去将其摘除,她一辈子也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
“其实做代孕的,像我这样的人是少数,大多数都是过不下去,穷得没有出路的。做代孕,是她们唯一能在短时间内来大笔钱的机会了,或许那种感觉你们不明白,因为你们生出来,就跟我们这种贫苦的人不一样。我们的贫苦日子,是你无法想象的。”
“好了,靓女,我要去上班了,就不跟你多聊了。”
林舒月被下了逐客令,她从阿红的住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门口的老头跟狗都不见了,林舒月走到白蔷薇会所的停车场开车出来时,阿红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上班了,她伸手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娇笑着跟她进入到会所里面。
像是感觉到林舒月在看她,她找到林舒月所在的地方,看到林舒月后,朝她微微一笑,然后朝她做了个飞吻。
林舒月叹息着收回目光,然后直接开车走了。
她回到报社,打开电脑,敲下了《毫无人权的代孕妈妈》这几个字,她用了化名,讲了阿红阿喜以及那位不知名的,死在生孩子之时的女人的代孕生涯。
在文章的最后,她着重说了为什么代孕违法,因为一旦代孕合法,那么这将是一场上位者对底层者的剥削,底层的女性的子宫将不再是自己的子宫,她们什么时候怀孩子,什么时候生孩子,怎么生,以什么方式生,全都要看老板的意思,她们没有任何的选择权。
且代孕合法化后将会产生一系列的社会问题,例如人口买卖将会更猖獗,不只是贩卖儿童,贩卖妇女者,将会更多!
第095章 (二更)
这篇报道一出, 迅速在社会上引起了广大的关注,许多人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一职业的存在,他们都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 还有这样的一个群体。
媒体人也从这件事情上嗅到了“流量”, 于是许多人纷纷找起了曾经做过着一行业的人, 她们的故事被一个又一个的刊登了出来。在林舒月的报道发出去的第二天, 这股风已经传到了外省,并且有朝外蔓延的大趋势。
在报导发出去的第四天,此事已经蔓延到了网络上, 各行各业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情,但这并不是结束,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林舒月在后续又做了好几个跟踪报道, 反响甚是剧烈。
十月份的下旬这天,代表大会在首都召开,广粤省的妇联主席拿出她们调查出来家暴数据给所有人看,并且开始提出家暴立法一事。
那一个个数据让在场的代表们纷纷沉默。
会议开了四天,这四天里, 代表们对家暴立法一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并且大多数都认为家暴立法一事很有必要。
林舒月等人看到这条报道时, 笑了。
她们都知道,在当今社会,家暴一事永远都不会少, 甚至有许多人在遭受家暴时因为种种原因, 会选择忍气吞声, 会选择家丑不可外扬, 会因为实施家暴者是家中的经济支柱而选择不作为不报警。
但这个法律的存在,至少让一部分要反抗的人, 有了一个可以拿起来保护自己的法律武器,这一条法律法规,同时也是拉她们的一根稻草。
在□□会结束的第二天,林舒月走上了法庭,杨宁、任先英跟珠珠的互助杀人案子,在今天开庭。
林舒月是带着杨宁的母亲李金草一起来的,杨宁三人剪了短发,在进入法庭的那一瞬间,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李金草的身上,看着李金草还算红润的脸色,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开庭审理之时,杨宁、任先英以及珠珠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在最后陈述时,杨宁三人真心的悔过、认罪。
经过审理,杨宁做为论坛互助焚尸案的主谋,并且将自己的复仇目标扩大到其余的人,她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任先英跟珠珠作为从犯,任先英珠珠被判了十五年。
三人对这个结局,都比较满意,尤其是杨宁,她当场就哭了出来。
她以为她会被判死立执,缓期两年与她而言,已经是非常非常好的结局了,在这期间,只要她表现得好,她大概率就是不用死了。
任先英很坦荡,她今年60多了,杀了老伴儿后,她的子女孙辈都来看过她,话里话外全是对她的不满,任先英对她们早就没有期待了,她精心教养了一辈子的子女啊,最终都跟他们的父亲一样,自私自利。
在监狱中度过十五年,可比跟这些白眼狼打交道舒服多了。
珠珠的父母也来了,庭审一结束,他们就匆匆走了,没有跟珠珠说哪怕一句话,珠珠对此也并不失望。
把又哭又笑的李金草送回养老院,林舒月在外面的饭馆吃了一顿饭,回到公寓去睡了一觉,下午她还要去参加多名送水车的庭审。
闹钟响起,林舒月准时醒来,她喝了一杯冰水,洗了个脸出门,就在她出门的一瞬间,隔壁的门也开了。林舒月扯扯嘴角,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对着门口走廊的针孔摄像头,心中冷呵一声。
她这段时间并不经常回来,但每次回来,出门时必遇燕觉年,他也每次都打扮得跟花孔雀似的,就想现在,粉色黄色蓝色不规则晕染的衬衫和一条白色的休闲裤,脚上踩着一双黑色尖头皮鞋,这色彩搭配鲜艳得让林舒月看到都觉得眼睛疼。
但认真做了两个小时的燕觉年并不觉得自己吵到了林舒月的眼睛,他自认为帅气的在林舒月的面前呼噜了一下自己喷了许多发胶的头发,跟林舒月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林小姐。”已经十多天了,燕觉年跟林舒月见过了许多次了,但这么多次下来,两人依旧没有到可以互相称呼姓名的亲密关系。
燕觉年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林舒月对感情太过害羞,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娇羞得不敢看他的眼神。这让燕觉年的大男子主义之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但在满足之余又有点着急。
他出手勾搭女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搞的!下班就回家,上班也经常看不到她在报社活动,去他的单位打听他,一个个的都把他当做坏人,不仅不告诉他林舒月的去向,更是把他当成贼来防。
这对燕觉年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侮辱,他燕觉年出道十年,栽在他手里的女人不计其数,可以说他是骗子,但是不能说他是贼。当然了,采花贼不算。
林舒月板着脸,嗯了一声,站在电梯的角落。
在狭小的电梯里,又是闷热的午后,燕觉年身上浓郁的古龙香味实在是让人觉得头脑发晕。
燕觉年并不这么觉得,还在一个劲儿的说话,像一百只鸭子在耳边嘎嘎嘎的吵,那特地压出来的气泡音就跟唐老鸭的嗓子一样,让人一听就觉得心里难受。
她也不想再跟这个燕觉年这么无休止的纠缠下去了,在电梯下降到第一层时,林舒月道:“燕先生,我们只是普通的邻居,没说过几句话,我也没有兴趣认识你。你没有必要每次在我出门的时候堵着我,更没有必要每次都找话题跟我聊天,我对你不感兴趣。”
话音落,电梯门在B1层打开,林舒月走出去,开着车子离开,同时给吴冬艳打电话,将自己被人盯上的事情告知了她。
而在她的身后,燕觉年已经没有了刚刚在林舒月面前的风流调侃,他脸上的笑容显得格外的阴沉,他拿出手机,打电话:“洪哥,这个妞儿的警惕性很高啊,这么久了,我连接近都接近不了,你的计划好像完成不了了......什么?再加百分之二十的酬劳?洪哥你就放心吧,我在道上的名头您还不知道?”
电话里的交谈随着燕觉年返回电梯而逐渐消失不见。
······
此刻的林舒月已经到了法院,她在门口遇到了马燕敏一家,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治疗,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她已经不像以前一样说两句话就喘了。徐振波一如既往的照顾她,体贴她,但值得一提的是,马燕芝的身边跟了一个男人。
马燕敏跟林舒月介绍,那是马燕芝的对象,开麻辣烫摊子的,两人已经谈了两个月了,也快结婚了。
这一次见面,林舒月发现萦绕在徐振波跟马燕芝之间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趁着徐振波出去给马燕敏买纸巾时,马燕敏拍怕林舒月的手,道:“林记者啊,过日子啊,难得糊涂啊。”
马燕芝对徐振波有什么样的感情马燕敏知道,但徐振波对马燕芝的感情就不好说了,达不到爱情,但肯定也有过要跟她过一生的念头的。在马燕敏的身体好了后,徐振波就再也没有这样想过了。曾经发生的事情马燕敏也不想去追究了,毕竟在那个时候,她是极力促成的。
林舒月看着她,笑着说:“我问过赵医生了,他说你的身体恢复得很不错,照这样发展下去,肯定没问题。”
林舒月见到赵医生是从湘省回来或,去看杭嘉白时,他们遇到了,就随意的说了几句话,赵医生提到了马燕敏。
马燕敏显然对自己的健康极为看重,她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经过这么一遭啊,我真的觉得身体健康,就比什么都好了。”
“对,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林舒月很欣慰于马燕敏的想法。
徐振波回来了,两人结束了这个话题。
庭审现场,在绝对的证据事实面前,李成功对自己利用山泉水杀人谋房一事供认不讳,他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并且在庭审现场,法官宣布了一系列的受害者家属的赔偿,李成功有异议,但他的异议并不被采纳。
根据受伤害的大小,马燕敏获赔三十万。
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在庭审结束时,马燕敏跟林舒月说,她还要买房子,买商铺。
并且她还给林舒月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我们金圣元小区就要拆迁了,我们可以有两套回迁房。”
马燕敏跟徐振波打拼了那么多年才买了一间商铺一间住宅,现在又多了两间房子,和即将添加的商铺,马燕敏跟徐振波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林舒月也为他们今后的好日子感到高兴。
“我们决定在福利院领养一个孩子,已经看好了,是个女孩,长得很可爱,三岁,我觉得和我很有缘分。”马燕敏跟林舒月说着,拿出一张照片来给林舒月看。
照片中的小姑娘确实很可爱,林舒月恭喜了她,然后看着她上了徐振波开的三轮车,她朝林舒月挥挥手,然后融入到来去匆匆的车流当中。
林舒月也回了报社,她写了两篇报道发给黄强后准备离开,就被黄强叫住了。
黄强现在已经正式升职为新闻部的主任,他现在的办公桌也已经搬到了原来赵兵的办公室,但跟赵兵不一样,他的办公室是常年累月的开着门的,他在里面做什么,外面的人一眼就能看得见。
林舒月走进去,勾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怎么了师父?”
黄强拿出了一份资料:“你的十大杰出青年记者的申请已经通过了,你要准备准备,十二月二十号,就得前往首都去了。”
林舒月都十分意外,她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了。
这个十大杰出青年报是中央新闻部举办的,举办的地点自然就在首都,逼格非常高。
林舒月还是很有上进心的,就像在学校一样,无论是什么比赛,她都要去参加参加:“好的师父。”
黄强叫林舒月过来并不只有这一件事情,他说:“郊外的度假村已经开了,是荀总的名下的产业,到时候我们都会过去玩一下,你有没有时间,明天就走。”
这个度假村林舒月知道,一侧环山,一侧临海,地理位置非常好,并且也不偏僻,开车一个小时都用不了就能到。
林舒月正好也没有什么事情:“行,明天早上几点集合?是自己开车去,还是公司安排?”
“明天的活动是有时间的人都去,公司给包了大巴车,你明天过来,直接坐大巴车去就好。”
荀总的度假村开得很大,足够容纳鼎生集团的大小分公司。
“行,那我回去了?”
“回吧。”
林舒月边往楼下走,边给娄凤琴打电话,告知自己要跟单位的人去度假村的事情。娄凤琴表示知道了,并且提醒林舒月注意安全。
公寓的附近就有菜市场,林舒月买了一些菜回去,打算自己开火。
她会做饭,手艺也还可以,但她并不经常做,她今晚给自己安排的饭菜是京酱肉丝跟可乐鸡翅以及一碟炒时蔬。
京酱肉丝这道菜是她上辈子在北方菜菜馆中吃到的,豆皮卷起咸中带甜的肉丝,佐以清爽的黄瓜丝跟葱丝,各种滋味全都有,林舒月吃一次就爱上了,还特地看了好几条视频来看。
可乐鸡翅的味道也是甜中带咸,林舒月已经有很久没有吃了,她做好后,给林舒阳打了电话,不一会儿,林舒阳就带着曾小艺跟白萍萍来了。
见林舒月准备的饭菜里面没有汤,几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从大姐怀孕以后,咱们家的汤就没有断过,肉汤素汤多得不行,我们就是再爱喝汤,也喝腻了。”林舒阳一边跟林舒月抱怨,一边去盛饭。
林舒月不想回家就是这个原因,这大概是大多数广粤地区的孩子的正常心理了。
妈妈总是煲汤喝,不喝又不行,明明感觉厌烦得很,但是一到外地,他们就变成了妈妈,煲起了各种各样的汤。
“等你们出去上大学了,你们肯定就想妈妈煲的汤了。”
林舒月打开电视,看起了都市频道。都市频道正在播放大型生活剧,说的都是街坊邻居的故事,本地人很喜欢看。
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吃饭,三个小的对林舒月做的京酱肉丝可乐鸡翅赞不绝口,连带着炒时蔬一起,什么都光盘。
明天是周末,林舒阳跟曾小艺已经做完作业了,他们打算在林舒月家住一晚上,林舒阳住楼下的沙发。
曾小艺跟白萍萍住楼上的次卧。
曾小艺在睡觉前,拉着白萍萍找到了林舒月的面前。
“阿月姐,你知道快乐女生吗?”
林舒月点头,快乐女声是芒果台在今年今年春天时举办的一个唱歌类选秀节目。在民间热度很大,全段时间总决赛之时,更是所有的人都在为女生们投票。
曾小艺跟白萍萍对视一眼,曾小艺道:“咱们省台也有一个歌唱节目,但是不是选秀的,就是单纯的唱歌,然后比拼,我们音乐老师问我愿不愿意去,要是赢了,就有一万块钱的奖金。”
当然了,这个奖金是得了冠军才有这么多的,亚军有五千,季军有三千。
曾小艺很心动,她想得冠军。在林舒月家这段时间,她白吃白住,哪怕娄凤琴跟白文华把她收做干女儿了,她也还是觉得良心不安。
林舒月懂得曾小艺小小的自尊心,她柔声问:“你呢,你愿意吗?”
曾小艺说:“我愿意。”
林舒月想起了自己还没回去领毕业证,便道:“那行,我跟你一起去。”
“耶耶耶!”曾小艺跟白萍萍抱在一起,显得格外兴奋。
等两人兴奋完了,林舒月才问起了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就在十一月份中旬。
白萍萍跟曾小艺手拉着手去了隔壁,白萍萍是曾经的选美冠军,她有登大舞台的经验,她正在跟曾小艺传授。
半夜十二点,林舒月听到隔壁传来动静,正想出去看,手里就收到了杭嘉白发来的信息。
他们正在逮捕燕觉年。
林舒月知道这个燕觉年肯定是犯事儿了,但具体犯的什么事儿她还没来得及查呢。没想到就这么一个下午的功夫,他的老底就被掀了。
林舒月很好奇,然后她等了杭嘉白一个小时,杭嘉白终于给林舒月回了电话。
“这个叫做燕觉年的家伙真名王狗蛋,别笑,真是这个名字,燕觉年是他办的假证儿。”
“哈市王店人,今年三十二岁,但他从二十二岁就已经开始在道上混了,因为长得好看,还有那么几分才华,他就做起了职业的骗子,专门骗有钱女人。”
“载在他手里的人不少,诈骗金额达到了两百多万。他每次诈骗完都会换个地方继续搞老本行。不过据他交代,他这一回把目标定在你身上,是一个叫做洪哥的人做的。”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叫做洪哥的,应该是大经轮教首领洪天水的弟弟洪茂河。在上次全国围剿大经轮教首领的时候被他给逃了。现在我们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当地的公安机关已经行动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等到他落网的好消息了。”
杭嘉白的这个说法,印证了林舒月之前的想法,果然燕觉年这个绝世油男的出现跟大经轮教有关。
诈骗金额这么高,在他手里被骗的人绝对不少,他这一落网啊,他不唱个十五二十年的铁窗泪都对不起他那么油。
林舒月心满意足,跟杭嘉白说了一会儿话以后就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从阳台看了一眼,鼎生大厦的楼下已经停了一辆大巴车了。
林舒月洗漱了一下,交代了还在睡梦中的林舒阳一些事情,背着包包就走了,路过燕觉年专门装了监视她的摄像头时,还朝着它比划了一个中指。
公司里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林舒月跟李明芳找了个两人坐坐下,车一开,李明芳就从包里掏出了两个苹果,分了一个给林舒月,另外一个给坐在过道另一边的李伟生,然后又掏出来一个,咔咔咔的吃了起来。
一路上她们一边说一边聊,在她们的了天中,车子驶出闹市区,渐渐进入了郊区的小路,林舒月把苹果核装进随身带着的垃圾袋里,侧头看窗外。
正好看到在离路边不远处的一个殡仪馆。
第096章 (一更)
度假村很大, 酒店是最中间,周边有许多游玩的地方,因为已经开业, 来的人不少, 安全海域的海边已经有了很多人。林舒月她们没有凑这个热闹, 反而往山脚下去。
在山脚下有一排独栋的华夏风庭院, 庭院的门口挂了一排排的红灯笼,因为这一回来的人多,于是领导们都住在了庭院这边。
庭院前后养了一池塘的荷花, 已经过了开花的季节,荷花看不到,但却能看到接天莲叶无穷碧。一座木桥横跨在到池塘中央, 尽头是一个亭子,站在亭子中,伸手就能摸到荷叶,扶着凭栏往下看,一条条肥大的锦鲤嬉戏于莲叶间, 一阵风吹过, 莲叶拍打着莲叶, 于是风中也带着一股独属于莲叶的香甜。
林舒月她们公司的女生包括财务在内一共十八个,除了各个部门的主任跟骨干不在,剩下的十二人全都来了。
林舒月站在亭子外的木廊里, 看着李明芳, 她这次来玩, 穿的是一身粉红色的雪纺连衣裙。
她侧坐在古色古香的亭子中, 映衬着后面的整片碧绿,配合着今天阴沉的天气, 显得特别有气质。林舒月举起相机,给李明芳拍了一张照片。
李明芳听到快门声看过去,林舒月把相机给她,让她看刚刚拍出来的照片。
这一看,李明芳就惊艳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林舒月相机中这个苗条又有气质的人是自己。
“阿月,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这个照片拍得也太好看了吧!比外面影楼的要漂亮多啦!!”现在的人已经开始流行起了艺术照。但比艺术照更加流行的是大头贴。
就是那种自带背景,只照人的半身相片,照完就能打印出来,还自带黏胶的那种。
这种大头贴机器自去年开始面世后,因为价格低廉,出片又很快,所以便很快风靡全球,现在许多的国内的精品店都进了这种机器,照片的背景也越来越多。
白萍萍跟曾小艺就会隔一段时间去照几张,两人选的背景都十分具有特色,最让林舒月印象深刻的,就是紫色的摩天轮或者天空下,那大写的悲伤春秋的“葬爱”言论了。
李明芳也爱照,她大头贴照现在都还贴在她的工位上呢,在跟她谈恋爱后,李伟生原本空荡荡的工位也多了很多东西,这种情侣大头贴更是贴了不少,现在从他的工位一路过,就能看到他们俩头挨着头在紫色的埃菲尔铁塔下呲着个大牙花子乐。
而这种大头贴林舒月在上一世也拍过,不过那时候她都已经上小学了。像现在流行的非主流背景在那一会儿已经没有了,变成了风景照或者天空照
李明芳看着那张照片,爱不释手,她啧啧出声:“我这段时间跟阿生去玩的地方也不少了,照片他更是没少给我拍,但他拍照的照片真的太差了。上回我们去海边,让他给我拍一张吹着海风的照片,本来是想体现出那种凌乱美感的,结果他倒好,拍了张风景照,放大十倍都不一定能看清楚我的脸。”
谈论起男友拍照一事,李明芳是一肚子的火气。她这个话题就说出了很多有伴侣的女性的心声,一下子就有很多人附和起了李明芳。
林舒月在边上听着,笑了出来,她觉得不管是后世也好,还是现在也好,女性在吐槽伴侣不会拍照这一点,真的特别相似。
林舒月上辈子跟有对象的同学出去玩,也总是听到这样的吐槽。
“我帮你们拍。”林舒月上辈子在网上学了很多化妆技巧,之后又学习了很多拍照的姿势、技术,别的不说,后世的拍照技术拿到现在来,绝对秒杀现在专业影楼。
现在不只是李明芳开心了,来玩的别的同事都开心了起来。度假村的消费不低,光酒店一晚上就得花两百多块钱。要是公司不组织过来玩,她们是真的不会来。
好不容易来一次,没有几张漂亮的照片是件十分遗憾的事情,于是她们一口一个阿月一口一个谢谢的,嘴巴又甜说话又好听,林舒月被她们包围着,笑容都比平时大了很多。
毕竟她们公司的职场环境真的非常好,勾心斗角的事儿在她们公司真的找不着。无论是哪个部门的,都和和气气的,有时候她们还会约着一起逛街。平时在公司里,林舒月也很少听到有人在闲话别人。
林舒月去公司的时间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但她们跟她的关系一直都不错,谁要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会留着给她。
因为相处愉快,所以林舒月才那么甘心做她们的专属相机。
她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找好想要拍摄的风景,或坐或站,林舒月会根据她们想要拍摄的景色来调整她们的拍照姿势,照片从荷花池拍到了庭院边的假山,又拍到了庭院外面跟度假村和山体分离的围墙。
这面围墙的墙上爬了一墙野蔷薇,粉色的花朵从最浅的粉/白色过度到最深的玫粉色,漂亮得要命,于是光拍照就拍了一个多多小时。林舒月在给别人拍照的时候也没有忘了自己,她给自己来了好几张自拍,又摆好相机,让李明芳做一个只会按快门的拍照工具人,出片的效果非常不错。
王明政在企鹅大群里叫吃饭,一群女人便说着话,朝着外边走。其中有一个行政科的王发云,她已经三十二了,已婚已育。走着走着,她忽然压低声音问大家:“你们有没有听过白巡殡仪馆的事迹?”
这个度假村在还没有被盖成度假村时,是隶属于白巡村的地,而白巡殡仪馆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了,殡仪馆的后面有一座山,山上就是公墓,因此鹏城的大多没了以后都会送到白巡殡仪馆来火化。
王发云嘴里的殡仪馆的事迹林舒月她们还真不知道。大家看着王发云,目光中满是期待。